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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非首发] 蛀书记(202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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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0 19: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22年5月6日
张莉的《小说风景》,是其近年来的“文本探秘之旅”。通过对鲁迅、郁达夫、沈从文、萧红、孙犁、赵树理、莫言、余华、铁凝、王安忆、张洁等人经典小说的深入解读,结合作家个人性情、所处时代、作品的创作意旨等,揭示小说故事表象背后的“微言大义”。由此“建立一种属于我们时代的‘文学的读法’”。
风中的雨:《小说风景》是人民文学出版社赠阅的图书。很多年来,读了不少小说,虽不敢说遍读经典,但古今中外特别是新文化运动和改革开放后涌现的大多数本土作家的作品都略知一二。《小说风景》里提到的十一位作家都是知道的,书柜里也有不少他们的作品。张莉解读的作品,除赵树理的《登记》未读过外,其余的都有读过。像鲁迅的《祝福》,沈从文的《萧萧》、萧红的《呼兰河传》、余华的《活着》读过还不止一次。和张莉的深入阅读、精当分析比起来,我的阅读说是浅尝辄止都不够格,最多只能算是曾经翻过:读过也只是读过,最多就是记得一个故事的梗概。现在,结合张莉的解读,很是恍然: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读,还能读出这么多故事之外的内容。虽然,有些内容或许并非作家的初衷,但只要解读言之在理,也就可以视为是作品的本身具有的要素。也就是那句人们经常说的话:作品一经创作出来,就不再属于作家,而属于读者。只是,我想在这句话后再补充一句:特别是属于文学批评家。当然,也不能说张莉的分析都是全新的,某些内容其实也早就零散地存在于脑海里,只是我没有认真梳理进行理论综合的能力。同时,在我看来,张莉的分析也并非全都在理,有些内容颇为牵强,似乎有为解读而解读的嫌疑。总之,一句话:我读小说,一直都只是读故事。


2022年5月7日
押沙龙的《读水浒》,基于小说原著,结合历代名家点评,对林冲、鲁智深、宋江、吴用、晁盖、武松、李逵、扈三娘、石秀、燕青、史进、雷横朱仝、杨志等的人生进行梳理,重点剖析他们“上梁山”的缘由以及在梁山的地位与作用。既有当下眼光,又不脱离历史,虽是速读书,却言之成理,颇动人心,令人回味。
风中的雨:前段时间,朋友读了押沙龙的《读水浒》,说值得翻翻,于是买了回来。第一次接触“水浒”,是“评法批儒”期间印行代批判用的《水浒全传》。那时,才十来岁,记性特别好,可以整段整章地记下来。记得刚进初中不久,一天晚自习突然停电,同学围着我要我给他们讲水浒,我也不知天高地厚地讲了起来,讲的是《卢俊义大战昱岭关,宋公明智取清溪洞》。其实不是讲,而是背;也就是说,把这一回差不多从头到尾背后给大家听。水浒,一直就只有年少时的那一点积累。因为太年少,读的只是热闹。尽管只读到热闹,印象却特别深刻,2008年写过一篇不足两千字的随笔:《沉溺〈水浒传〉》谈我“沉溺”其中的因由,被《济南日报》刊载(2008年7月15日)。肯定不是写得好,而应该文章里有虽然自我却真实的感情吧!今天,读押沙龙的《读水浒》,许多关于水浒的老旧记忆又重新涌了出来,离我很远的“水浒”又回到我的身边,那些精彩的故事、鲜明的人物、无尽的遗憾等如过电影般再次闪现。尽管我的《水浒传》感觉很低微很浅淡,我对《水浒传》的理解也一直停留在故事层面,但作为我阅读的第一部古典名著,虽然已过去了四十多年,记忆却依然新鲜,只要轻轻一撩拨,就能引起千丝万缕的回想;回想之余,还有翻江倒海的感慨;感慨过后,自然要重归世俗的安静;安静也不是之前的安静,安静里会多少锲入一些关于文化的、血性的、命运的等等也者形而上的玩意。


2022年5月15日
罗伟章的《谁在敲门》,通过清溪河畔一位老农的生日、生病、去世、丧礼,串起子辈、孙辈在新时代经历的诸般“世相”。一个小家琐碎下有宏大的主题:时代向前,尽管不舍,旧的正渐行渐远,新的虽已亲历,但大浪叠涌,潮汐不断,“在道德与欲望之间如何坚守与自持”,书中人物用行为诠释,读者也不得不思索。
风中的雨:罗伟章是四川宣汉人,读过他的长篇《饥饿百年》《大河之舞》。第一次接触罗伟章作品的具体时间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多年前的《小说选刊》上读到一篇小说,小说里有写到我熟悉的清溪,写到清溪河边的采沙场。读完一看作家介绍,是宣汉人罗伟章。从此,便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也是多年前),常住成都的父亲问我:知不知道罗伟章,读过罗伟章的书没有?我答:知道,读过。其实,所谓的“知道,读过”,也就是《小说选刊》上见过的那篇小说和那一次。父亲问过之后,我就在网上把《饥饿百年》《大河之舞》买了回来,读了。实话实说,读了之后,除以宣汉为小说背景这一点颇吸引我外,并没引起什么特别的感慨。今日回想,它们究竟写了什么,也说不出个一二。再后来,又听同事说起罗伟章:本在市里的报社工作,却毅然决然地辞了职,到成都专心创作,刚到成都的一段时间,租住在城乡结合部的民房里,生活很是困顿艰辛,后来渐渐有了起色,作品一篇接着一篇,一部接着一部,越来越有名气后,被省上引入主编省刊……记不得是在哪里看到过一种说法:囿于小地方的作家,难成气候。罗伟章或许便是如此:不愿囿于小小的市里,到成都后,才格局大开,气候大成。前不久看新闻,看到罗伟章当选为四川作家协会副主席,在十二位副主席中排名第五。
风中的雨:《谁在敲门》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4月1版1印,体量较大,六十多万字的长篇,在长篇中算是较长的了。厚厚的一本,字号也比通常的要小一些。主体时间集中于“我”“父亲”的生日,生日后生病、住院,然后死亡,子女举办丧礼,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但通过前溯旁逸,将父亲一生,特别是他的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以及他们的后代在过去、现在的种种日常慢慢道来,看似琐碎,读来却一点也不觉得拖沓。叙述、描绘看似平淡无奇,却多是生花妙笔;娓娓若闲庭信步,不惊不诧里自有一种不凡的气度。小说不以故事见长,虽有矛盾,却少激烈的起伏冲突,故事也不曲折,仿佛淡绿的春水,淡淡然一路流淌下来,却令人觉得难分难舍,甚至嘎然而止时,还想跟着作者和他笔下的人物继续向前慢步,行走在清溪河畔回龙镇老君山的街边地头、风土人情里,行走在或许世俗却谁也无法避开的滚滚红尘里,行走在道德约束与欲望涌动的日常冲突里,行走在时代淘汰“旧”引发的遗憾和迎接“新”激起的骚动里。小说以作者老家宣汉为背景,风俗言辞都是乡情、乡音。我比较看重小说的方言运用。全篇读完,对于方言,觉得:大多数字音义恰如其分,但也偶有牵强附会。比如第四章“在那水库边当了三天野人,只钓起来几条半拤长的鲫鱼。”一句里的“拤”,所指应是“张开大拇指和中指(或小指)两端的距离”,这个字一般写作“拃”,四川方言读作kā,是量词。而“拤”,多用于指“用双手掐住”,是动词。这,只是瑜中之瑜,瑕难掩瑜。在我看来:《谁在敲门》是部好小说,不是一般的好,是读得越慢收获越多,越读越有读头,可以藏之名山、传之后代的经典。在我这里:《谁在敲门》是可以与近年来我最喜欢的金宇澄《繁花》、葛亮的《朱雀》相媲美的,超过徐则臣的《耶路撒冷》的作品。


2022年5月27日
贾平凹的《秦岭记》写秦岭山中的传奇。既写人,也写物,世间万物,诸般生灵信手拈来。人有超越普通人的际遇与命运,物有超越一般物的生命与灵魂。仿佛“世说”,仿佛“搜神”,更仿佛“阅微”。书虽体量不大,却气象非凡,厚重人文。文虽短小,却多载道,寓意深邃。笔下的秦岭,既真实具体又抽象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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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1 09:47 | 只看该作者
向老师您致敬,送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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