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1 07:01 编辑
新加坡给我的感觉是尽管地方很小,但是如果有人问我:哪里是这个国家最好的旅游地方?我说实话,还真是回答不上来,因为新加坡基本上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兼备首都、中心城市的旅游城,好像在这个地方出现的那一刻,就把整个城市规划好了,从樟宜机场下来,进入大厅,旅客是不用步行的,因为地面上安装了传送装置。入境的边防检查是这个国家的移民局管辖的,共七个窗口。在新加坡“8”字对他们并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9字,和这个国家没有书店一样(意思是不能输),新加坡由于华人居多相当讲究7字的说法。我纳闷的是,这么多的旅客走下飞机,可是这小小的七个边防检查窗口,就能把他们疏导的一个不剩,而不像我们北京,20多个出入境窗口,总是挤满黑压压的等待的人群。 city hall是新加坡最热闹的地方,说他热闹,是因为在这里品尝美食的人特别多,多到囊括了奥运会旗帜上面的各种颜色的人都包括了。出门在外闲逛和旅游,我自始至终认为二者是有差别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终点的东串西串,这就是 “ 闲逛 ” ;而你抱着一个想了解的心态,去品味去了解,那就是 “ 游 ” 。 “ 游 ” 是动的,静止的不叫游。把二者合起来,这才是真正的 “ 旅游 ” 。 我的每天基本上就是在 “ 闲逛 ” 和 “ 旅游 ” 之间切换,津津有味。不过几天下来,也有索然无味的感觉。因为这个国家太小了,没有历史,也没有文化沉淀,逛来逛去我的感觉是是在考察一个地球的古老话题--海盗史。因为这个国家在最初的英国总督莱佛士接受的前夕,就是一个海盗出没的集散地。 汉民族 的共同传统是制造英雄,同时又虔诚的崇拜自己 制造 出来的英雄。1968年,当我们的国家正即将准备如火如荼的"**"的时候,李光耀率领着他的追随者,使这个一直落后的地方独立了, 三十 多年的辛苦创业,使之成为世界上耀眼的"小龙"。我有一次对刘爱丽说:"老同学,亚洲的小龙,一个连我们 荣成 县的面积不到一半的国家,却拥有者整个胶东的人口和我们几个省的财政实力,在这里既没有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指引,也没有进行 ‘ 三讲 ’ 、 ‘ 三个代表 ’ 的教育,为什么能发展得这样?"。刘爱丽在QQ上对我说: ‘ 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你这是典型的把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教条化。世界上面的方法和方法论指的是具体的做法和不同名称的称呼,并不代表他们就有实际上的差别,往往同一个做法,在人们的口中的称呼不一样。只要你仔细的进行甄别,你会发现他们往往是一样,或者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是在他们那里是一种叫法或者称呼,而在我们的国家里叫做马克思主义或者列宁主义;至于 ‘ 三个代表 ’ 和 ‘ 三讲 ’ ,这可能是我们国家的独创,但是在这个世界上面,能有几个国家和我们的国家相比,历史的、文化的;是的,我们往往自豪于文明古国的历史,但是国家越古老,文化沉淀越厚,相对而然,它的历史包袱就越大,你在的那个国家是1150年开始的,他相当于中国的宋朝,我国的实际情况同他们不一样,不客气的讲,如果让你做国家的元首,我保证,第二天你就辞职。为什么?不好干。没有一些拳脚,就你,呕心沥血都不行。 ” 倒也是。 静下心来一晃,过了两个星期,我没有再在QQ上面遇上刘爱丽,我想无非就是忙。她的工作,我曾半开玩笑的说:仿佛就是一只 “ 鸡 ” 。谁看中了,谁就用,基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次在茶楼喝茶,她穿着裙子,雪白的褪露在外面,很诱人,我看了一会,就说: “ 我现在想入非非了 ” ,她说: “ 你想干什么? ” 样子很惶恐。我说:就想摸你的腿。她说:可以,但是不能超过底线。我问她:哪里是底线,她说:膝盖以上二十公分。我问:为什么只有二十公分?她告诉我:你只配到这里‘’。 “咋无动于衷?” “我估计这二十公分,被许多人共享过。所以懒得动。” “那你的眼还盯着看?” “我只是在想这二十公分都经过了怎样的经历?大款土豪?还是党政领导?” 这句话,竟换来了刘爱丽咯咯直笑。刘爱丽说“你是不是怀疑我为人?这二十公分,你是第一个获得许可证的人,除了张国强以外。” “一个二手女人罢了,五成新都没有,干嘛这样装酷。你可知道,现在的社会是人口过剩,女人也是。” “你有别的女人?” “没有!” “你嫖过?” “没有!我从来不进公共厕所。” “你耍过流氓?” “耍过!” “在哪里?” “夜总会,或者歌厅!” “老婆不在家,为什么不找个情人?现在的美女用你的话说多得是。” “女人很麻烦。再说了对于未婚的人来说,不以婚姻为目的就解美女扣子,和已经结婚的人不以生殖为目的的人都是流氓。流氓在这个社会不算什么,但是他降低了人的自身档次。本人已经过了青春年华,且儿女双全,不再做那种又伤身,又费力的事情。至于你说的美女,伟大领袖说过,美女是蛇,而且是狠毒的那种。” “吹吧,你。你的个人生理问题呢?” “秘密。” “说!” “还是秘密。” 刘爱丽显然看不惯,我的不阴不阳,她说:“我告诉你蛔虫,你敢在外面胡搞,我饶不了你!你老婆不在家,我替她看着你。别以为你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就随心所欲。” 说完,竟撩起了裙子。我瞥一眼,肉色丝袜。隐约的内裤。
我端坐,抬双手,合掌于胸前,口念:“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克己复礼。” “嗯,二十六天不见,性取向正常。” 我气得大骂:肥水都流了他人的田地。她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女人-----捉摸不透!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的手机响了,因为是国际漫游,我没有接。我向中国移动的营业厅咨询过,出国漫游像我这种月费不超过一千元的,如果办理漫游,是需要交纳二千元的押金的,我很生气的对营业员说: “ 我建议,你们把我这种业务的名称,改一下,以后别叫 ‘ 全球通 ’” 。营业员和蔼的说: “那您建议叫什么? ” 我说:“ 就叫‘ 国内通 ’ 得了 ” 。 来到这里以后,我办了一部当地的移动电话,新加坡小国,号码没有我们的多,就八位数字,话费也便宜,用新加坡的电话打中国的长途,是每分钟四分钱,而国内拨打新加坡长途则需要六元钱每分钟 。刘爱丽可能是不知道这些,在电话响过两声之后,就不见了动静。我知道一个不轻易为我打电话的人,如今打来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回拨了电话, 果然, 电话的那边是一个哭腔: “ 蛔虫,张国强出事了。 ” 我说 “ 你别急,有话慢慢的说 ” 。 刘爱丽说:几天前的晚上,张国强喝醉了,来到了她的住处,坚持要开她的车,说是出趟门办点事情。当时,她就纳闷,张国强有车的是一个 2.4 升的 "广本",而张国强对他说:因为事情急,没有时间加油,只好暂时借她的一用,样子很急,也很激动,好像是不容分说的。她说不过他,就给他车子的钥匙。谁知,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亮,交警二大队就打来电话,说是张国强在福山区的大街上出了车祸,人伤得不轻,在医院住着,不过交警还是劝她、安慰她并让她早上八点到交警大队办一下相关的手续。刘爱丽去了,可是到那里一看,她说:我几乎晕过去了--张国强撞死了人。 刘爱丽说:几天以后,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清楚了,那天是因为银行的照例在月底的帐目检查,本来作为一个在金融业作了二十年的 “ 年轻的老干部 ” 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足为道的。可是却查出了张国强和另一个同事挪用公款炒股的事情。当天,张国强知道事情的暴露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办法出去躲。借我的车就是为了这个。 我急切的问: “ 挪用了多少? ” 刘爱利说: “五十万,两个人一共挪用了这些。 ” 我问: “ 是金库的,还是客户的? ” “ 是客户的,一个私营公司 ” 我说:你先别急,你告诉我张国强的责任金额是多少? 她说: 二十五万。 我告诉她,下一步你就去找张国强挪用的那家客户,让他向银行说明:他们曾经同意张国强在他们公司帐户上面支款,接着就是凑钱了,马上还给银行。 刘爱丽哭腔:管用么? 我安慰她:先别考虑这些,走一步算一步。 晚上,太太发现我一脸的愁容,问我:有心事?我告诉了刘爱丽的这段事情。太太说: “ 能帮就帮人家一下,朋友不是好的时候,大家嘻嘻哈哈,有事情就不见了。 ” 并问我: “ 你整天在社会上面,张牙舞爪的今天你告诉我,你到底交了几个朋友? ” 我一脸的茫然,我说: “ 不知道,大概只有我的公司破产以后才分得清。 ” 太太说: “ 你错了。人生的交往朋友的最高境界,是西晋的傅玄,傅玄你知道,西晋的著名诗人,一个承建安文学的发展的士大夫,他的儿子有一次在外面杀了人,傅玄跑了几天的关系疏通官府,但是,平日里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所谓朋友,立刻不见了踪影,他无奈来到了见面次数不多的张华家里,张华一听,就对傅玄说 ‘ 老朋友,你知道我在社会上没有什么地位,官府的事情我是帮不上你的忙,这样吧,我原来准备的女儿出嫁的银子总共是三千两,你拿去用吧,作为朋友,我只能尽这点力量了 ’ 。傅玄又赶到了潘岳的府上,潘岳一听,立刻招呼二个儿子来到面前,潘岳对儿子说 ‘ 你家长辈有难处了,需要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替他顶罪,你们谁去? ’ 大儿子立刻说 ‘ 我去 ’ 。二儿子说 ‘ 还是我去吧,大嫂有了身孕,我没有牵挂 。傅玄的朋友陆机在外地托人捎信给他 ‘ 以我的面子,在不影响我的仕途的情况下,把斩首改成徒刑 ’ 。明白了吗?两个半朋友,千古绝唱 ” 。 “ 我是学中文的,没有听说过 ” 我说。 “ 要不,怎么叫你是书呆子 ” 太太说。 第二天上午,刘爱丽又打来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在这个国度里,中午以前起床的人不多,这是本地人长期的习性。我回了电话,是大事情,不能含糊。 刘爱丽告诉我说:蛔虫,按照你说的有效果,我找过那家开户的公司经理,他立即就和我一起到了银行,说明了情况。我问了银行的负责人,他告诉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国强是违规而不是违纪,性质有差别。钱,我也凑起来了,交了银行。看来这边的事情基本上过去了,在剩下的就是张国强撞的人赔偿了,我问过我们单位的同事包括总编。他们乐意帮助我,只是赔偿数额大了点,需要二十几万。 我说:老同学别掉以轻心,下一步你应该和你们的单位总编一起,以私人身份找一找银行的行长,叮问他最终的处理意见。至于死者赔偿的问题,现在不是焦点,死者的家属问题很单一,就是钱的问题。能凑起来吗? 刘爱丽说:我手里有三十万,昨天已经交银行二十五万,今天我再从同事那里借一点,应该没有问题,不行的话,我准备从父母那里拿点。 我说:你傻啊,你妈妈病的那样,你怎么张口,你想让老人家急死?这样吧,你还是从你的朋友那里借,哪怕短期的也行,再有半个月我就回去了,到时候再想办法。 刘爱丽说:你有什么办法,你的钱都压在工厂里,工厂不卖出去,你哪里来的钱? 我说:哈哈,老同学这就不用你管了,君子爱才取之有道。哦,我可告诉你,不许向银行行长献身。 她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混帐!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把想法告诉了我的太太,并提出来准备提前两天回国的打算,太太没有多说:也好,早点回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早点回来。至于你的那位同学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人嘛,谁没有点沟沟坎坎,能帮的就帮一下,只是你要考虑到有些需要讲究分寸的地方。 啊,都是大师级的人物! 第二天,我在city hall的"共和大厦"的 四十九楼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新加坡办事处变更了机票。因为就要提前回去了,两个孩子向我开具了一大串需要在国内采购的物品的清单。新加坡是全球唯一没有农村的国家,受国土面积的限制,商品很多来自国外,品种少且昂贵。两个家伙一脸的郑重:这是你的提前回国的罚款清单! 老天,上帝!
四月十二日原定的三十天的逗留时间,现在提前了,早上7:00,我和太太打车到了 新加坡樟宜机场,我乘坐的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CA976航班,上午9:30起飞,在机场,办理登机的手续的时候,行李超重部分交给太太,办完登机手续边防检查结束以后,我对着恋恋不舍的太太摆摆手,就进入了候机大厅。
至高无上的佛说:人来到世界上,就是受苦,受苦的原因是因为人的欲望太多。太多的酒;太多的色;太多的财和太多的气。这酒色财气说穿了,也就是构成红尘热闹、复杂的根本的原因,但是这一切都在来自人的贪念。贪念与贪污还不是一回事。贪念属于大概念--贪念生活舒适、贪念财产的不足、贪念自己的欲望不满;贪污是贪念的外在的行动过程。说不清这是上帝创造人时候的原始配置,还是人之初在安排社会游戏规则时跑偏了方向。这让我想起了祖国家乡的劈山填海、开发区林立;鱼贯游动的汽车和人欲横流的金钱崇拜。马克思说得对,当下别说还真的有商人为了300%利润不惜杀头;比如房地产开发商和它的衍生品房产中介。 樟宜机场漂亮的二号候机楼的大厅,翠绿朵朵,景象万千,我无心欣赏,可以说我的心是那样的复杂;我担心刘爱丽一家。当一个家庭里男人跌倒或者倒下,最能看出一个女人的挚爱他的程度。这让我想起《圣经》里的故事:灾难来临,当问及女人可以带走一件自己最珍爱物品时,许多女人的选择是扛起了自己丈夫。婚姻,在现在缤纷的世界里,很多人都没有弄清楚他的本质。但是,实际上它的本质很简单:这就是契约或者合同。我们现在在街头看到的,广播里说的如雷贯耳的“诚信”,已经被银行,也就是金钱所垄断。成了银行对外发放贷款,害怕不按时归还的专有名词。茫茫乾坤,熙熙攘攘的众生中一对男女走在了一起,结婚成家之前是一场豪华的婚礼。婚礼是什么?那是一个当着众多亲朋好友宣誓的契约。人,有时候很容易迷失自己,由此形成了豪华婚礼埋葬了豪华婚姻。 回国以后,我谁也没有打招呼,在威海机场下了飞机,就直接奔向烟台。第二天一大早,我找到了一个房产中介,将我烟台西山路的房子以2700元/平方米卖给他。在写合同的时候,看得出中介公司的经理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因为这个价格能让这个中介公司狠赚一笔。 当天下午,我打电话给刘爱丽,我说:我昨天晚上回来了,出来吃顿饭吧。她很高兴,不一会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们照例来到 “ 威廉古堡 ” 西餐厅。 人坐了下来,心也静了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我仔细的看着刘爱丽。人瘦了,尽管室内光线暗,人也做了刻意的打扮,但仍然看得出脸色有些苍白、憔悴。神色中尽管恬静仍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可怜的人儿! 我作轻松状,在服务生送来的咖啡中端起一杯,送到她的面前。她接过: “ 嗨!蛔虫,你还是那么帅。 ” 我说: “ 在国外,那些美女也是这样说我的。您老人家不也是神采奕奕的 ” 。 她的脸色变得凝重。刘爱丽说:这几天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是怎样过的,做什么也没有心思。好像被什么左右了一样,在单位,领导知道我的事情,外出采访都没有让我去,整天呆在办公室,可是办公的时候还是丢三拉四的。你说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告诉她:是你的心不静,心静自然凉。会好起来的。 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喝酒,这种心情之下,也没有心思喝酒,喝完咖啡以后,我对刘爱丽说:现在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呢,刚刚从国外回来,回去晚了,家里的父母会担心的。 说话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了银行原封未动的钱: “ 老同学,我把西山路的房子卖给中介了,一共是十七万,这些钱可能不是很充裕,但是我估计也差得不多,你先用着,你知道,我的公司一出手,还能帮你一下。有了这笔钱,就可以解决你眼下的问题。 ” “十七万?你那个房子至少能卖五十万!我不要你退给中介吧,无非就是一点违约金。” 她不肯接,撕扯间,刘爱丽突然起身趴在我怀里,不一会又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力气很大一动不动。 服务生过来了,问道: “ 先生,是你买单吗? ” 我说: “ 不是我 ,是这位小姐 ” 。 我怀里的刘爱丽突然站起身,她冲着我傻笑,我惊问: “ 怎么啦? ” 她突然大吼一声: “ 我不是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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