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

露渊

                                                                                                                 炊烟袅袅

                                                                                                                             文/露渊








     “妈呀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有啥事情就不能和我说说呢？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啊。”五婶的灵堂前女儿莲子哭得撕心裂肺。

       五婶是昨天中午走的，走的时候家里没人，五叔是村支书去吃酒席了，儿子有权在一家中心小学教书，在县城有房子，儿媳妇燕子照顾孙女成成，一周回家一次，顺便带些五婶柴火烙的各种饼。莲子几年前在外面打工，跟一个外地小伙子自由恋爱，不几个月就生了双胞胎女儿，一直由五婶带着，去年秋天要上幼儿园了才接走。

        莲子听到五婶走的消息后连夜赶回来，恨不得掀了寿材盖子。

        五婶是喝农药走的，敌敌畏一斤装的瓶子空了，丢在院子里。

         院子里一棵枣树下一个坑，抛出来的土上有血迹，五婶双手鲜血淋漓，都说是五婶喝了农药后，心里难受抛的土坑坑。

         枣树刚刚有花花，花花有淡淡的清香，东墙有凉棚，下面各种农具家什各居各位，一看那些东西就能看出五婶是个极其爱干净，生活又有讲究的人。

         狸花猫靠着墙根很是惊恐，大白鹅伸长了脖子，嘎嘎嘎嘎叫个不停，它们并不知道这满院子的人想干什么，又在干什么。也许它们在寻找五婶，想问个究竟这些人到底想干啥？

        说起五婶和当村支书的五叔还真的是不相配。

        单从这外表来看，五叔生得高大，双眼皮瓜子脸皮肤白净哪哪都帅气；五婶身材矮不说，五官不协调，五婶还有个外号，大家都叫她猫婶，娃娃们也跟着喊猫奶奶，都说因为五婶常常领着一只猫才有了这个外号，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五婶的脸长得像猫。

        五叔在我们那一块算是个公共人物，他又是个极其爱热闹的人，大小的事情都少不了他出马。村里人，家家都养鸡，事处理完了少不了喝两杯，杀自家养的鸡下酒，五叔十天就有八天是喝醉的，五婶就特别反感他这一点。

        五叔喝醉酒不回家，整宿整宿地闹腾，闹出不少风流事，就他自己的话说：“你算那根葱？就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逃出我手掌心的女人。”这是醉话，也是实在话。

         起初人们都很好奇他们的婚姻，后来听老一辈的人说，五叔是因为当年家里弟兄多找不到媳妇，最后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才娶的五婶。后来仔细想想才发现他们家五个媳妇，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廋的都很普通，又不太普通。

        五叔喜欢凑热闹，可五婶十次就有八次就不会跟着他去，确切地说是十次都不去。其实五叔宁愿自己一个人去也不爱带着五婶。按他的话说：“她不配和我一起去。”

       五叔和五婶就这样过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儿女都有了家，有了娃娃，五婶帮着把娃娃都照顾着上学了，她却再也不想这样过下去了。

       谁都想象不出五婶当初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走了这条路的。

        “我刚下课，妈给我打电话说，她要走了以后有节气啥的，记得给她多烧点纸钱，我还以为是妈又和爹吵架了说气话呢，谁知道一阵工夫张大娘就打电话了。”儿子有权扶着莲子说。

        “妈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透露啊。”莲子眼泪就像是春天的细雨绵绵不断，没了尽头：“上次走的时候还让我赶紧生个胖小子她帮我带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着又靠在有权的肩头大哭起来。

　　五叔酒席吃了一半，接到电话说五婶被送往医院了，他听这话不是一两次了，就笑着说：“送就送吧，该洗胃洗胃，该打吊瓶了就打吊瓶，等着老爷我吃饱喝足了去给她交钱。”说完还不忘猛喝一杯酒，他扬着头一饮而尽，而后抿着嘴，绷大眼睛向敬酒的人示意他的酒量，那潇洒的样子，在座的是男是女都被迷倒一大片。

        “五叔，咱不开玩笑了，五婶还没到医院就没了。”那边又吵吵。

         “啥没了？先报上我的名字，等酒席完了我就去交钱，听不懂人话啊？”

        “五叔，这次不是钱的事儿，人没了。”

        “你诚心给我填赌啊，那么大个医院怎么会没人呢？离了我你们还不活了啊？”

       “五叔，你还是个人不？是五婶没了，她死了，你听清楚了吗？”那边像是气愤到了极致，才发了狠话。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五叔说话，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溜烟跑到医院。

       五婶娘家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哥哥，一个侄子还在外地打工，娘家嫂子前几年也走了。

      她哥哥看到五婶的时候，已经在大门外面搭起了灵堂，他就那么望着，流着眼泪望着，不说话。

        “那么难闻的农药她是怎么喝下去的？这是把人逼到了绝路上了啊。”

        “你没听说吗？都说喝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苦。”

        “他仗着权势，风流快活了一辈子，这次人命关天，看他怎么交代。”

        “他用得着给谁交代？娘家人吗？你们也不看看她娘家还有人吗？”本家子主事长辈捋捋胡子说：“给儿女交代吗？交代啥呢？药是她自己喝的，当时他又不在场。再说了，过日子哪有碟子不碰碗的事情，两口子嘛，事情过了就过了，你自己想不开有啥办法啊！”

        “就是嘛，我说这五婶就是有福不会享，你看她们家那西屋里，各种各样的锅，那些个家当，我们只能是望望而已，恐怕这辈子都用不上呢。”

        “别在这里瞎嗨嗨了，该干啥干啥吧昂。”

        几个以前和五婶要好的，不管是不是真心的都抹了几把鼻涕眼泪，又摇着头叹了口气，忙着帮她办理丧事了。

       也有撇嘴鄙视她的人，在一边嘀咕她的不是。

       五婶的灵魂或许是随着自家烟囱的炊烟袅袅升起，散落在这片让她经历了生死抉择的村庄上空，也许她带着嘲讽的笑，看着像她的曾经一样，还在苦海里挣扎的人们，仿佛说：我终于解脱了，就像那些炊烟由浓厚，慢慢地变淡，最后不知去向。

      本地有个讲究，就是人在家外面咽气了是不能进屋里的，所以五婶的灵堂设在大门外边的路边上，那些流浪猫猫狗狗的都过来看一眼，它们并不知道，以前对它们施舍小恩小惠的人就睡在那个大红棺木里。

　　“哎！你说活了一辈子，省吃俭用的涂地个啥嘛，临走连家门都进不去。”

      “谁说不是呢，要换了我，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才不管他干啥，有我吃有我喝就行，这孙子都带大了该享清福了，她却想不开走了，为这么个人真的是不值得！”

        可不管怎么说，五婶总归是走了。

       天热不说，葬礼第三天举行，一阵唢呐吹吹打打，夹杂着儿女们的哭声，五婶真正地走了，从此与那些她用心呵护过的人和物阴阳两隔。

       莲子是过完头七走的，娃娃要上学，再说她对五叔还是有一些抵触情绪的。可再怎么说女儿对父亲的不满只能是埋在心里，她想尽快离开这个家，让父亲尝尝没有母亲的日子。

        有权每到周六来一次，带上些菜之类的。有权不会做饭，来的时候带点面筋凉皮。

      没有五婶的屋里总体感觉又脏又乱，是啊，父亲在村委会，哪里搞过卫生？在家也是，父亲是压根就没有这样一个概念。

     洗洗擦擦半天就过去了，父子俩吃了些凉皮，有权该走了，就在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了五婶，也许是想起了五婶柴火烙的饼子，眼睛红红的，鼻涕就跟着凑热闹。

       让他难过的不只这些，在他回头看父亲的那一瞬间，有权感觉平时对母亲不顾一屑的父亲这段时间像是蔫了，眼神里满满的落寞。

       其实，母亲走了，落寞的不止是父亲，还有那些鸡鸭鹅和狸花猫，好像都没了灵气。就连家里的那些锅灶仿佛都成了摆设，有权又一次借着那些家家户户烟囱里飘出的炊烟，流了一路的眼泪。

        八月十五快到了，这是自母亲走后的第一个节日，有权打电话给莲子：“姐，这次中秋节你回来不？”每年这个节日有权不用问莲子都会回来，这次他心里没有把握：“爹变了好多……”有权眼睛酸酸的，不知道说啥好，不管妈是怎么走的，爹是亲爹，自己身上有他的血液，爹的现状让有权很难过。

        莲子却不这样想，自小她就看不惯爹的种种不是，她认为妈的死因是爹直接造成的，不管怎么说从内心深处她还是无法接受爹的：“有权我就不回去了，妈不在回家还有什么意义？你好好地照顾好家和成成她们。过年吧，也许我会回去一趟。”莲子挂了电话，泪水再次袭击了她：“妈，我对不起你，我还没有来得及孝敬你呢，妈……”她靠在墙角捂着嘴巴狠狠地哭了一场。

         “有权，后天你们能回家一趟吗？”五叔试探着问。

        “爹，我肯定回去，你想要啥我给你带上，成成她们也去。”有权心情很好。

       “有权，有件事情我想还是提前和你说清楚得好。”五叔吞吞吐吐：“你也知道我不会做饭，再说日子不是一个人过的。我对不起你妈，她要是去了哪里或者是病了，我都会等着她，可是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爹我知道你一个人孤单，一有时间我就会回去陪你。”有权很是心疼爹的现状。

       “有权，我是说，如果我找个伴你会反对吗？”五叔鼓足勇气说：“有人给我介绍了个老伴，中秋节要过来，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一阵沉默，电话两头都点上了烟。

        有权心里很难受，他仿佛看到了天堂的母亲那哀怨的眼神，妈走了还不到三个月，可爹的现状更让他难受。

       “爹，你放心我回去，我们都回去。”有权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五叔没有打电话给莲子，他知道莲子不会同意，父女关系一直不好，莲子一直看不惯爹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到外面打工，她的婚姻也是自己做主。如果在老家这边，凭着五叔的关系莲子可以嫁得更好，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可莲子不喜欢爹就离开了家，把自己嫁了。在她心里，夫妻感情好，胜过一切。

　　八月十五这天，五叔请了本家所有的人，介绍人带着那个女的过来了。家里一番热闹景象，好像又回家了以前五婶在家的时候，院子里的枣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枣，那些鸡鸭鹅好像也早已忘记了五婶，狸花猫上蹿下跳地凑热闹。

        那个女人和五叔真的很般配，不论身材还是长相，他俩不管是端茶敬酒，还是拉家常都很默契。从院子到屋里可以看出她来了已经好几天了，厨房里五婶以前用过的柴火灶都换成了西屋里的电器灶，那些锅碗瓢盆都焕然一新，家里又充满了烟火气息。有权看着这些变化笑了，眼睛却酸酸的，说不上是啥滋味。

        他很爱自己的母亲，可爹的人生还很长，爹才五十多岁，难道为了表示对妈的那份歉意，就要让爹的后半辈子一直孤独终老吗？以前的日子不管爹做的对不对他都是爹，他给了我们与同龄人不一样的生活，妈的离去绝对不是爹有意造成的，这一点有权可以确信，他很能理解爹的做法。

       燕子一整天都不说话，她很同情婆婆，婆婆勤俭持家，该用的，该享受的都还没来的及享受，包括自己还没来得及孝敬她就走了。可是婆婆走后的这些天公公过得也很可怜，以后的路还很长，毕竟日子不是一个人过的。

        女人很会来事，一看就是居家过日子的人，那些本家子的人，该叫啥就叫啥，一点都不感觉陌生，她一个劲地给在座的人沏茶，夹菜，就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燕子，看你都廋的，一定是带成成累的。”她给燕子夹了个鸡腿说：“多吃点，以后周末就把成成送过来，或者我去接，你呢把身体养好，再给成成添个伴，你只管生，孩子由我来带。”

       燕子不知道说啥好，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致谢。

       一大家子人吃过饭，五叔又端上了西瓜，燕子要去洗那些锅碗瓢盆，结果被那个女人劝出了厨房门：“年轻人去招呼他们吃西瓜，我来洗。”笑得很是诚恳。

         这样的气氛让大家都忘记五婶，把她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收拾完碗筷女人端着花生和葵花进屋：“来大家尝尝，这是我亲自炒的。”说着给五叔递了个眼神。

        五叔会意地笑笑说：“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他拉起女人的手说：“她叫春花，是红山人，比我小十岁，经人介绍我们接触过一段时间，觉得很合得来，今后的日子，我们打算一起过，如果大家没啥意见，今天我们就算是结婚了。”

        “就这样结婚了，是不是对人家不公呀？”三叔公很是惊奇地说。

        “三叔公，没啥不公平的。”春花笑着说：“过日子涂个实在，我们俩都没啥意见。我家那口子前几年生病走了，当时儿子还没成家，也断了这样的念头。后来儿子成家了，孙子也上学了，我一个人在家几亩地，鸡鸭鹅，猫猫狗狗地过。可这样的日子没个头疼脑热的怎么都行，有一次我半夜肚子疼，打电话叫儿子吧，又怕耽误了儿子休息，第二天上班怎么办？寻思着忍着吧，可等天亮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结果到医院检查才知道是阑尾破了，手术需要儿子签字。”春花很平静地说：“手术后儿子满是抱怨又心疼，该出院了儿子儿媳妇接我去他们家，他们都很忙，又要上班，又要送娃娃上学还要照顾我，他们都很孝顺啥都不让我做，第三天趁着他们上班我就回自己家了，趁着天黑儿子媳妇又赶回来了，儿子吞吞吐吐地说：妈，要不给你找个伴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我当时心口疼啊，老都老了还走这条路，这还是人吗？可儿子媳妇说得也在理，苦了大半辈子，为什么不为自己活几年呢？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用儿媳妇的话说，找个伴他们放心，我也舒心。如果你们不嫌弃从今天起我就和老五过了，你们对我有啥意见都说出来好吗？”

        大家都面面相视，点头又摇头，最后都笑着点头，吃吃喝喝气氛很是融洽。

      春花说了，都一把年纪了就不举行仪式了，本家子的人今天基本都见了，庄户里的人以后慢慢也就熟悉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大家都散了，有权带着燕子和成成也打算回去了，这样也好公公在家他们也就放心了。

       “燕子，把这个带上。”春花拿着好几份打包的食物说：“这些都是没动过筷子的，你拿回去慢慢吃，以后想吃啥就打电话，我刚才说的话你和有权商量一下，家还是原来的家，有时间就过来转转，千万别见外。”

        燕子笑着点头，转身却红了眼眶。

        走到村口，有权回头望去，大门口爹和春花的身影成了圆点，此时的村庄上空，家家户户都有袅袅炊烟升起，他们家的也一样，只可惜妈却去了天堂，更让妈没有想到的是，她对生命的不珍惜，并没有对爹的人生有多大的波折，那些她生前舍不得用的家当，有人用的甚好，如今的爹不论到哪里都有人陪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原配夫妻。有权不知道在人生路上爹和妈到底是谁走错了？只是此刻他心里很难过，说不上是为爹的所作所为，还是妈的离去，只是为妈的离去感觉真的是很不值得，也许猫婶也没有想到，她的离去仅仅只是让儿女们生活在无尽的思念中。







                                                                                    

最美的诗意

这个 题目  颇 有 诗意

莹莹子期

因为丈夫总喝酒，不顾家，所以五婶喝了药，五叔却在五婶去世三个月却又重新迎娶新人。作者大概是想告诉女人要珍惜生命，否则最后吃亏的是自己。作品立意不错，但写得太啰嗦了，平铺直叙的流水账，读来乏味，而且没有重点，主线不够清晰。一家之言，勿怪。

邱天

附议子期版主！

《炊烟袅袅》是人间有生气。本文写了一个村支书五叔忙着在外应酬，家里女主喝农药 自 杀 全然不知，子女回家奔丧……我本以为此篇就此完了，但作者又写了五叔再领回一个小十岁的女人春花，那么小说就将故事引向另一个主题——五叔丧妻仨月续娶新人，故事带有讽刺或者鞭挞的意味了。作者露渊很能写，每篇小说的篇幅都很长，子期版主说“写得太啰嗦，平铺直叙流水账”，我很赞成。大凡小说，有轻重缓急，重点是什么？详写，非重点，几笔带过。这是作者还需要再斟酌的。

露渊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4-5-25 13:16
因为丈夫总喝酒，不顾家，所以五婶喝了药，五叔却在五婶去世三个月却又重新迎娶新人。作者大概是想告诉女人 ...

感谢老师点评，这篇手稿确实没有改稿，发稿时有点冲动了，以后会注意，问安！

露渊

邱天 发表于 2024-5-25 16:44
附议子期版主！

《炊烟袅袅》是人间有生气。本文写了一个村支书五叔忙着在外应酬，家里女主喝农药 自 杀 ...

感谢邱老师点评，我所表达的意思是，即便婚姻不幸也要认清自己，爱惜自己的生命，尤其是遇到人渣，不爱惜自己，辛苦一辈子的家业自然有人享受，这篇刚完稿。发稿确实没有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找我的麻烦，莽撞了，感恩遇见！问安！

冰峰雪鹰

露渊 发表于 2024-5-25 18:20
感谢邱老师点评，我所表达的意思是，即便婚姻不幸也要认清自己，爱惜自己的生命，尤其是遇到人渣，不爱惜 ...

你都感到有人找麻烦了，还能信马由缰地写字，可见麻烦不那么大啊！

邱天

露渊 发表于 2024-5-25 18:20
感谢邱老师点评，我所表达的意思是，即便婚姻不幸也要认清自己，爱惜自己的生命，尤其是遇到人渣，不爱惜 ...

找您麻烦如果是我的的话，跟您说一声对不起，今后不会了。好自为之吧！

要走向小说界，只有几个人捧您，远远不够，您明白吗？小说不是太虚几个人的太虚，写好小说的，请看清楚哦！

邱天

只要不懂小说的人在，您的小说永远精华！请记住，评论小说的标准，不是几个人说了算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