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良夜景堪悲——情说唐代诗人李益

甜蜜的树林

明月良夜景堪悲
——情说唐代诗人李益
文/甘树林

        唐传奇里有一部《霍小玉传》，讲述的是风流多才的诗人李益的情爱悲剧故事。

        李益，字君虞，大历四年进士，出身陇西李氏，祖先可追溯到西凉开国君主李暠，可以说他是当时标准的世家子弟。
     
        进士及第后，李益走上仕途，历任郑县尉、幽州营田副使、检校吏部员外郎，御史中丞，太子右庶子、秘书监、太子宾客、集贤学士、礼部尚书等职。公元830年，李益以81岁的高龄去世，是唐代少有的长寿诗人之一。
     
       相比较仕途与诗歌，李益的生平事迹最为人所知的，是他与歌妓霍小玉之间爱恨纠葛的爱情故事。
      
       李益有一首题为《写情》的诗：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诗中说，我躺在在竹席上思绪万千，因为我们约好了见面的日子你却没有来，这让我内心焦灼不安，从此，即便天上月色柔美，星光灿烂，也不能勾起我的兴趣，没有你的日子，这良辰美景跟我再也没有关系！

       整首诗用美景烘托和渲染愁情，将失恋的情感描写的入木三分，形象地表现了失恋者的痛苦和绝望，读来令人断肠。
     
       赤裸的心思，直白的话语，使他成为了无数失恋者口中的经典，历来传诵不绝。
    
       只是，这首诗流传越广，李益的薄情就越来越被人所知。这首著名的情诗，就是李益为歌妓霍小玉所写。
  
       那么，霍小玉何许人也？她与李益又有着怎样的情感交织呢？
   
       据传唐玄宗时期，武将霍王爷有一宠妾，虽为妾室，但王爷对她极尽宠爱，两人育有一女，便是霍小玉。安史之乱后，王爷战死沙场，早对她们母女恨得牙痒痒的正室夫人将她们赶了出去。生活难以为继的霍小玉母女，不幸沦落烟花之地，其母靠着老本行赚钱，来抚养女儿霍小玉。
    
       数年过去了，霍小玉霍小玉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可人，她女承母业，很快艳名传遍京城。但她却坚持卖艺不卖身，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遇见有情人，过上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大历年间，才子李益赴长安科考，少年登科，春风得意。进士及第加上才华横溢，所以成为市井炙手可热的人物，往往他写下的诗墨迹尚未干，就被人抢去演唱了。无数豪门贵客争相宴请他，封为座上之宾。
    
       霍小玉自然也听到了李益的才名。李益的才华吸引着霍小玉，特别是他那首《江南曲》：“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更是写到了霍小玉的心里。
     
       经街坊鲍十一姐的牵线搭桥，才子佳人终于相见。二人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以诗传情，成为了当时相传甚远的一段佳话。情到深处，红烛为媒，以酒为约，山盟海誓，过起了腻腻歪歪、甜甜蜜蜜的同居生活。
    
       那是李益和霍小玉一生最幸福的时光：良人相伴，红袖添香，说不尽的风光旖旎。
     
       一年后，李益通过制科考试，授官郑县（今陕西华县）主簿。李益出京赴任，一对情人即将分离，霍小玉送别李益，说自己身份配不上李益，要他忘了自己，声声动人，句句催泪。当然这不过是霍小玉作为小女人的撒娇罢了。而李益对这种撒娇也很是受用，在一尺素绫上写下婚约：“阳春三月，迎娶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霍小玉将这婚约贴身放在怀里，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细品赏读，这样的思念既是甜蜜又是难熬。
 
        然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而且不可否认，有些感情确实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
 
        分别后回到家乡的李益，架不住父母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于是此消彼长，李益慢慢接受了父母所说的有权有势贤良淑德的名门之女。
  
        至此，如果李益把事情和霍小玉说清楚让她死啦心也好。错就存在李益自知违背了与小玉之间爱的盟约，却主动选择了渣男做法，直接单方面断绝了和霍小玉的一切联系：霍小玉每次写的信都只读不回；还让亲戚朋友也不准透露自己的消息给霍小玉，甚至妻子家正好就在长安也让霍小玉知晓，而是秘密找了一间幽静偏僻的住所。而这边霍小玉费尽盘缠想见一面也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苦苦等待。最终使她忧思成疾，一病不起。直到一位黄衫侠士实在看不过，便将负心郎李益绑至霍小玉榻前，两人这才见了最后一面。霍小玉终于知道了对方的所作所为，在痛心疾首的斥骂对方数声后，含恨而逝，一代美人香消玉殒。
 
        与李益同时代的文人蒋防，有感于霍小玉的悲剧，便创作了一部《霍小玉传》，从此李益负心薄情之事广为流传。以至于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家中父母都耳提面命的告诫自家女儿：嫁人不能嫁李益！因为他是世上第一薄情汉。
 
        对于此事，李益并没有站出来反驳澄清，或许他的内心确实对霍小玉的死抱有一定的愧疚。
 
        于是便有了结婚后的李益，时不时的总是疑神疑鬼，性情也大变。也正因为此，夫妻产生了嫌隙，感情也出现了问题，一有不顺就拿鞭子鞭打妻子，对她百般虐待，最后竟至于对簿公堂公堂以致休妻。后来李益又娶了几次妻，遭遇大底类似，都是因为自己的多疑猜忌而导致婚后生活不幸。

        一场本来美好的爱情，彻底沦为了双双的悲剧。若一开始，李益就坦诚以告，霍小玉也未尝不会理解，既然深爱，又怎会阻止他奔赴更好的人生呢？可惜李益一直躲着霍小玉，害她相思成病，卧床不起。而且当时整个长安城都知道霍小玉想见李益一面，李益却害怕面对昔日恋人，这样的李益未免有些太过狠心了。他的狠心，既导致了霍小玉的死，也造成了自己的婚姻悲剧，让自己的婚姻做了霍小玉的陪葬。
 
        李益和霍小玉的爱情，以两情相悦为开始，以悲剧收场为结束。霍小玉的爱情悲剧，有霍小玉的个人因素，她很早就明白自己与李益是不会有结果的，但却被李益的山盟海誓所迷，沉沦在爱情中不可自拔。《诗》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总是为零。更重要的是李益的问题。他不仅仅是优柔寡断，更有狠心与绝情，背弃了与霍小玉的盟约。而最主要的还是社会的因素，李益所处的时代不能由他迎娶内心所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然横在生活中，阻碍着他履行盟约的行动。

        所以，爱情一旦沦为悲剧，那么，明月再美，良夜再好，在伤心人的眼里，良辰美景，一切堪悲！

高迎春

爱情故事，总有喜剧与悲剧。唐代诗人李益，因为爱情不专一而造成了霍小玉的冤死。李益自然良心受到了谴责，以至自己疑神疑鬼，也让自己走上了不归路。《霍小玉传》的流传，让人们从李益的爱情悲剧中汲取教训，对婚姻观念和伦理起到了促进作用。

甜蜜的树林

高迎春 发表于 2024-6-15 14:11
爱情故事，总有喜剧与悲剧。唐代诗人李益，因为爱情不专一而造成了霍小玉的冤死。李益自然良心受到了谴责， ...

感谢高版赏读评点！网握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