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玉米林

于文华

　　                                                                                青青玉米林

　　                                                                                            ■文/于文华

　　云朵下面是重重叠叠的青青翠绿，无尽铺展着延绵着，好像一直会铺陈到大地尽头。深黯的，浓浓的翠绿，墨绿，这无边无际，蓬蓬勃勃的绿色，充塞了每一块土壤，高高低低，粗粗细细，挤挤挨挨，密密麻麻的一棵连一棵，彼此手挽手，肩并肩，好像密的没有一丝缝隙，叶与叶，杆与杆紧紧相连，几乎没有一寸空地，唯有风在上面游走，将那玉米叶摇来摆去，兴奋不已的样子，令人好生羡慕。

　　大自然的赐予从来都是慷慨，倾尽所有，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肥沃的土壤，充沛的雨水……而人类一次又一次辜负这样的慷慨。早饭饭后借走路锻炼身体，或是看书写作困乏了，随意抬脚就到了院门外，一眼就会瞥见那一片接一片的翠翠青青。一次次近距离接近玉米，真切感受到玉米林蕴含的纯净与深沉，也越发感知一片片玉米林寂静中的丰富与沉默中的旷远。三月初，我看着有人开着大型拖拉机，一天时间就深耕了这些上百亩的土地，这些被压在地层深处的土壤被铁犁铧翻出来后，散发着土地的芳香，在阳光下被晾晒、被辐射，静静享受着难得的休眠时光。尔后，再过些天，有人又开上小型拖拉机“种”上了化肥和各种除草剂及农药。过一周左右，再开上专用机器将地耙的平平的，顺便铺设了地膜和输水的滴灌设备。尔后，再静待几天，等待保墒阶段的完成。三月底、四月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找几个乡村农妇，拿上那种小型的滚动式点播玉米的机器，一行行仔仔细细种上玉米，剩下的就唯有等待秧苗起身上路，萌芽出土了。

     在人们的期待与渴盼里，那些清新翠翠嫩嫩的秧苗终于钻出地面了，气质优雅，怀抱希望，排列整齐的簇新秧苗，密密麻麻，从从容容，大地便有了绵绵生机，一天天流淌着，浮动着，蓬勃着，从不到盈尺，到一米多高时，以自身生命的坚韧与顽强，逐渐适应环境，扎根生长。看起来精神焕发，朝气蓬勃，灿烂着其充满诱惑的景象，仿佛每株玉米甚至每片叶子都是无比青翠、无比鲜活的，那么明亮，那么生动，在整个生长期，人们看不到其枯萎与衰败迹象，呈现与展示眼前的是清澈的碧绿，是蓬勃的生命活力，超然出尘的模样，就像那些明星在公众前永远都是超凡脱俗，靓丽出众的。夏天的玉米以鲜绿、鲜活、生动、美好身姿展示给人，并将温馨、美丽赠予每一个热爱它的人。作为庄稼，它们无疑是人间产量最高、效益最好、种植面积最大最多的农作物，发现它们先钻出一枝接一枝的叶片，待叶片舒展开身躯，再长枝干，且叶片不是成双成对，而是先长出的大展风采，再陆陆续续长出一片又一片叶片，且上下交错，形成高低错落之势，一直往高里长，你还会发现，每一对新生的叶儿总是两边伸开，向上斜举，仿佛人们满怀深情地伸展起胳膊想去拥抱蓝天的姿势。那扎起的姿势就是为承接阳光。而叶儿的两边卷起，仿佛一条滑道，让阳光径直流到心里。枝干自会越来越高，越来越粗壮，枝叶也越来越稠密，从早先的几片到十几片。

     阳光明媚，蓝天高远，六月底到七月份的玉米林，北方夏天特有的斑斓与浓郁，一下子呈现于眼前。一棵棵长势极高的玉米，依然带着昂扬气势，继续往高里蹿、往上生长。这时节才是它们最为紧要、最为关键、最为神圣的时刻。它们要完成生命中最重要、最庄严、最壮烈的环节，要分娩果实、长出穗头。它们一天天从萌芽状态就使劲往高里长，风里雨里不怕时光暴晒不怕雨水击打，舒枝绽叶，就为了今天的秀美的穗头。如今的一切，才是人们最为关心关注的事情。所有昨日的辛劳与付出，终日的蓄势储存，就为了迎来秋天的丰硕收获，又谁不欣喜万分？又有谁不欢呼雀跃？人们呀，只看到沉甸甸的收获，看到一穗穗籽粒饱满的果实，可又谁想到了它们历经了怎样的艰辛岁月，熬过了怎样的一番风雨日月。其实，谁的成长之路会是一帆风顺，同样经历了艰难曲折。谁的收获之梦不是历经风雨泥泞？无数个日日夜夜，它们默默生长，暗暗用力，充分吸吮每一滴肥料和水分的营养，并且在阳光下舒展身心，放飞自我，拼命往上长，尽可能的再往上窜。生命呀，要是自己放弃了强大茁壮的欲望，自我内心深处不向往明天的黎明，不追求辉煌的腾达时刻，神仙都无法帮助其茁壮成长，迎来生命的高光时刻！所幸玉米们没有辜负人们的期盼，终于某天在青翠容颜，生机勃发的粗壮直立枝干上，钻出了长长月白色的穗头。这些天，五弟妻忙着和同村的几个农妇，被老板雇佣上专车拉到田间地头，让她们抽取中间的那些穗头，为的是不让玉米长得太饱满。而这种玉米被称之为制种玉米，据说日期短，要赶在出穗或即将出穗时，将最中间的那个角角抽走。故而平时农妇的价格是每天100至120元，这几天却给到了每天200至220元的高价格，就这还找不到身体强壮，花粉不过敏的人。尔后，过些天，从叶片出分娩出一两个甚至三个角角来（发现绝大多数为两个，极少数为一个或三个），再一天天往饱满往壮实里长，出脱为人们喜欢和青睐的模样。当然，凡事有先就有后。先长出的自然得到的营养多，长得就好，饱满的程度也绝佳。后长出的，自然得到的营养相对较少，饱满度就差强人意。所有的事都有例外——有些后长出的，竟后发制人，凭借自己的那份执着和坚定，也有长的出众出类拔萃的。

     绿树阴浓夏日长，风起帘动透微凉。俗话说，草木知暑。此时此刻，河西走廊的旷野中，青纱帐一片比一片浓绿。那青纱帐，与大暑有着特殊的情结。孕育，向上，是青纱帐日日不变的主题。如今在河西一带，看到最多的作物是玉米，不知道是它们高产，效益好，追逐利益最大化的土地承包者们，自然想到的就是赚钱越多越好的农作物。他们才不管土地和农民心中究竟渴望什么，这些玉米贪婪地吸收着太阳的光热、土地的肥料，咯吱咯吱地尽情生长，早种的玉米长得已有一人多高了，穗子在枝腋间招摇着；地埂边的黄豆夹笑了，一簇簇地藏在透亮的叶子下面。有些人家的院门前、菜园子和河坝里开垦并种植的玉米地里，有勤快的女人套种的豆子已开始成熟，“一喷儿”“一喷儿”的，老的豆角鼓鼓囊囊的，这是催促人们及时采摘，旁边菜园里的豆角、黄瓜、辣椒、茄子、西红柿等等，因风和光的恩赐而呈现出更为出色的表现：红的诱人，绿的养眼，硕长的黄瓜和茄子，弯弯的辣椒和圆圆的西红柿坠在枝头。那些西红柿被太阳羞红的脸一天一个样，就像小灯笼般炫耀着，和花枝招展的朝天椒，肥大硕长的紫茄子相映成趣。那些紫茄子和一旁的菜葫芦、园葫芦精神饱满，一个个伸展着腰身，枝枝杈杈里还藏着后开的花朵——有月白色的辣椒、粉紫色的茄子和黄色小花的葫芦竞相媲美，吹气般把果实张扬得饱满极了。跟黄瓜相比，菜葫芦长的最快。先成型的被人们摘走，成为盘中餐，而后孕育的再慢慢长大。庄稼和蔬菜们都忙着开花、绽蕾、结果，在这忙碌过程中，还不忘不断完善自己、充实自己、壮大自己——唯有自己强大了，方有生存发展的空间！葫芦们静悄悄不动声色地一朵接一朵开花，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雏形瓜，卧在瓜藤的缝隙之间。几天瞅不见，一个菜葫芦已然胳膊粗细了，娘说要及时摘走，不然，会影响其他已开花且孕育了果实的成长——它会继续争取水分和养料，后来孕育的雏形瓜势必长不大，且会枯萎而死亡……

      在这个迷人而多情的夏天，亭亭玉立的玉米们留下了童年舞蹈的欢快记忆和少年时代的曼妙身姿，有意无意和走过的乡村少女比试着青春靓丽。一切都是那样的恬静安然，无数棵青青翠翠的玉米，浑身洋溢着芬芳气息，蓬勃生命活力，谁又说它们不是一群活泼可爱，生命力旺盛怀春的少女？身段日渐美好，舞姿越来越妙曼可人，前程无限，前途光明，前景灿烂。畅饮着阳光风雨，它们微笑，狂舞，欢腾，跳跃，在生命葱茏的季节尽情舒展自我，可着劲儿生长，再生长。

    　待枝干长到一人多高，叶片长到二十多片时，说明玉米林生长发育到顶峰了——此时干净鲜亮翠绿的枝干中间钻出月白色长长的穗头，这穗头在日光照射下渐渐变为粉红色的艳丽样子，而在枝叶间“旁逸斜出”出月白色樱子，这樱樱越长越高越长越长，一个角角也越来越鼓，待这樱樱转变为红色，就像人们常见的红缨枪的穗子一样时，角角已然鼓鼓囔囔的了，且不知不觉间又旁逸斜出钻出一个玉米角角。凡事有先后迟早，玉米的角角也是如此。发现绝大多数的玉米基本模式是先从中间出穗头，再从大概根部往上七八乃至**叶片中旁逸斜出角角，而有的则不见中间的穗头就从叶片斜钻出角角，当然这是个别现象。那些肥料足的长的壮实茂盛的，自然先结果。但，渐渐的，所有的玉米差不多都钻出了红樱樱、胖角角，尔后叶子和红色穗头包裹并托举着一个个穗头渐渐成型，再往饱满瓷实里生长再生长。玉米林在形态上的变化，枝干生长的走向和姿势，叶子展开长度与角度等，像是舞台上的帷幕，绚烂而唯美，翠绿而靓丽。它们身躯茁壮的高度比语言和文字，更清晰地呈现出了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青翠玉米林时，恬静柔美，尚在酣睡的玉米们睁开惺忪的眼，金黄色光芒斜照在头顶的叶尖上，发出黄色亮光，艳丽而迷人。而微风袭来，抖落叶片上的露珠，那些叶片在风中推推搡搡，叽叽喳喳，哗哩哗啦，和路边树上的麻雀们一样，唱起欢快的歌来——它们渴待阳光的抚育和照耀，知道万物生长靠太阳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懂得并清楚的明白：雨露滋润禾苗长，植物的生长，需要土地、空气、阳光、肥料、雨水和人力等的合力作用，缺一不可。钻进玉米林叶片和根部空隙里找食物吃的几只灰鸽子，在我的头顶迅疾掠过，边咂叭着嘴巴，边兴奋的叽叽咕咕着什么听不懂的话语。我想，生命葱茏季节玉米之所以青青翠翠，一方面得益于大地母亲的庇佑，自身顽强不屈的生命力做支撑，当然，还有不时从天而降雨水的润泽和根部滴灌涓涓细流的滋润。

　　高高矮矮，错落有致，排列有序的一排排、一片片玉米林，自始至终点缀着、装饰着乡村春夏秋三个季节。春天里溢满希望，夏天则充满活力，秋天即可收获甜美。那一片浓绿深翠的玉米林，被风簇拥着，被光芒拱环着。叶片上有纤尘不染的洁净，有一份美好宁静的和谐，一份深沉柔美的幽邃。有月亮的夜晚，银色的如水月光，沐浴着青翠玉米，让庄稼的眼睛里饱含深情。而夜晚铺展着无边无际的墨绿，保持一种傲然卓立的姿势，年轻的玉米林，青青的玉米林，茁壮的玉米林，呼吸阳光，渴饮雨水，忠实履行对土地的那份承诺，让村庄和家园内心涌满成长的热望。我知道，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一个鲜活生动的世界，那么多，那么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的玉米一棵连一棵，一行仰望并攀比着一行，招摇着身躯，在微风中荡漾着，鼓涨着奋进的希望……一株，二株，一大片一大片，无数棵一眼望不到边的玉米林，像一片接一片的翠绿云团在大地上飘摇、荡漾，但怎么也不肯挪动半步脚跟——其实，它们早已将根深深扎入大地深处，坚不可摧，牢不可破，并且坚信：风雨袭来吹不到，烈日暴晒晒不死顽强生长的信念！

　　风来雨就来，一下就排山倒海，呈现摧枯拉朽之势，而雨水清洗沐浴过的玉米林，会格外清新发亮，格外鲜活生动，洋溢出更加蓬勃旺盛的生命活力，从眼前荡漾开来，一直延伸到望不见头的地方。一片青青玉米林荡漾在岁月深处，也飘摇在人们的期盼里蹁跹。人生啊，到底是走进青青玉米林再走出来那么短暂，还是像天上的那轮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永无止境的穿行于天空那么久长？没有人知道确切答案。村庄，玉米地，庄稼地……说到底哪一个才是灵魂的真正家园？父亲在春天无声无息、无病而走，那时的玉米尚在起步，那时的有些地块尚未播种，打工的有些青壮年男子商待在家里，狠心的父亲无情撇下了相依为命了62载光阴的娘，就像夏天的暴风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仰躺在那个他身前瞅准的有花有草，有阳光辐照的山坡……

　　一缕缕阳光，一阵阵清风。苦涩的梦境，被汗水洗得发亮；美丽的心愿，叫双手和机器抚摸的晶莹。安详恬静的玉米林，蓬勃恣肆的玉米林，被一种永不放弃生长希望的精神品质打磨的闪闪发亮。于云淡风轻之时，滴一粒夏雨，寻一路芳踪。把根植于岁月和季节深处，生命的梦想就不会落空；把生命的种子种植在充满希望的土地，丰收的果实就不会漂泊。

　　那是一个自视清高、自感优越的群体，自以为掌握了既有的和将有的生命规则，每一个个体都像原子一样紧密有序，整齐排列在大地之上，在微风和阳光中舒展着自己的健壮身躯，沙沙作响，或者纹丝不动，有时好像在弹奏一曲生动而有趣的乐章，有时又仿佛在流泻一缕缕没有名字却生机盎然的音符。

　　谁没有自己的故乡呢？如今城里长大的孩子，早就没有了故乡的概念和印象，因他们实在找不到一丝一毫故乡的影子。长大成人后，故乡对他们来说，早就只是一个籍贯中的地名而已。而故乡却给我留下的记忆和思念的太多太多，留恋的地方也太多太多了，一座山坡和河滩地，一条小河和渠沟，一丛林草茂密的坟地，一条小路，甚至一块菜地、河滩、野地……都留下了数不尽的鲜活记忆，走进并抚摸它们，便勾连起我太多太多的人或事来。那一年，我正在玉米地里挥汗如雨帮父母掰玉米，正干得热火朝天正起劲，老天爷突如其来，无声无息降下一场雨来。起初，谁都没在意那雨，继续该干啥还干啥，只是手头的活不由自主加快了节奏，但不一时，那细密的雨滴竟坠透了本就单薄的衣服。不得已，无奈之下只好停下了劳作。再说，没有太阳就无法晒干，掰去太多了通风不好，也会发霉变质，吃力不讨好。只好踩一身泥，顶一头雨水，将掰下的玉米装进编织袋中，分开背在肩上，走回家……


　　没有长的一样高、一模一样的玉米。从远处看，行距一样，不宽不窄，高矮差不多一样。但，到近处，却有高有低，有粗有细。但一个个美得孤傲、冷峻、超拔，都是兀自存在的个体，又都沉默不语，默默发力，暗自生长。离开故乡到县城生活了一周多后，突然发现它们以一种叫人怦然心动又心潮澎湃的尊严出现在我的视觉和嗅觉中，有些已然吐穗，有些从枝叶间旁逸斜出，从叶片缝里硬生生钻出一个个角角来，且还在一天一个样，继续努力，奋发向上——是的，不生长，毋宁死；活着就要拼力往高处走，往前蹿，这样的蓬勃景象令我百感交集，也会令我的人生一路浮香。

　　轻风恒古不变地从玉米身上和周围淌过。我发现太阳下玉米呈现翠绿色，早晨与黄昏的玉米则是墨绿色，而夜里的玉米却是深绿色，玉米们可把自己的枝叶、茎杆、果实、颜色和生长姿势赤裸裸地呈现给我，唯独把气味这种它们用来彼此交流的语言，留给了它们自己。玉米们枝桠交错叶子相互重叠，挤挤挨挨，勾肩搭背，牵牵连连，一直扯向遥远的天边，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用语气、词汇、成语乃至语法的形式调整着我的心态。我在风中雨里和阳光暴晒的日月与玉米林的青翠气味相遇，还被这种气味牵引着不知不觉走上了回味并咀嚼过往人生记忆的道路，并不是玉米林的刻意营造而是我的偶然巧合。从种子的萌芽，到枝丫渐渐长高；从根到叶的脱胎换骨，再到花穗抽出到孕育出玉米角角，到照在玉米枝叶身上的阳光和吹来拂去的风，都是蓬蓬勃勃生命的气息，都是勾勒与描绘乡村生动景象画面的组成部分。玉米就是用蓬勃气势与鲜活生动气味为它们自己的生存权利和生存态度划定了一条自然的界限。

　　炎热的季节，人们看着庄稼在成长，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大暑是丰满的，到处被成熟、被肥硕的浓绿覆盖。大暑是贪玩的，总是跟着神出鬼没的黑云，摇落大把大把的珠子，摊在玉米翠绿叶片上，舞弄风情；大暑又是安静的，收敛了狂躁，天真地躺在村口的槐树下聆听夏夜。其实玉米的气息就是庄稼的气息，就是生命的气息，就是万物从古至今代代传承不断传承沿袭下来的倔强生存气息！一株株从大地上不断生长起来的旺盛玉米，不仅散发出浓郁的绿色，也散发出了西北人安静、恬淡、低调和内敛的精神色彩。传递给我的更多的则是惊喜和感激的情愫。

　　从一片青翠青翠的绿油油叶子出发，便可以直接俘获阳光、水分、养料和地气——我相信这就是玉米的境界，也是乡愁的最高境界。我知道：最简单的事物背后，一定有最丰盛的实质；最淳朴的玉米身上，一定有着最深沉的生命本质；最静默的时候，总是孕育着最热烈的爱。那些快乐活泼的麻雀们，总是在天明时，就在院门外叽叽喳喳催醒我、呼唤我早点起床，因为有了草粒、清水、阳光，特别是一对自由翔飞的翅膀，它们能够面对乡村和家园，总会像诗人一样不绝如缕的深情歌唱。眼前这些一片片的玉米林，一个劲地裸露出所有的青翠娇艳姿色，完全忘记了作为生命的符号，记录和守护自然真谛的责任。谁能看到一株玉米的前世今生呢，相信只有生活在大地上的农人知道。

　　我看到玉米林每天都在努力成长，每天都有簇新变化，每天都在向自己理想的境地进发——日日都呈现展现给我最新最美画面，且自自然然，本色直接掷递到我的眼眶里，毫不理会雨水、狂风、黑夜以及寂寥僻静的那种具有现实主义味道的约束。蓝天之下，大地之上，世间再没有什么故事，比日日求新求变，更具有生机勃勃的刺激性；没有什么表现，比日日拷问和重塑自己的灵魂，更具有妥帖舒适的惬意性。

　　乡村里的玉米林，带给我的视觉冲击力，永远都是簇新明亮的，鲜活生动的——这是我几个月早中晚近距离认真观察、悉心体味后得出的结论！

　　故乡青青的玉米林，我灵魂的栖息地，沿着记忆的堤岸，一点一点攀爬上芬芳的心野，以袅袅婷婷的稳健步履，滔滔不绝的述说着一个锲而不舍的成长故事！在那个吃不饱饭的饥饿年代，渐行渐远的古人旧事，凭借一条深刻而清晰的情结线索，一次次逼真生动的走进我流泪的眼睛，虽然艰辛，虽然贫穷，但如今回味起来，却忧伤中掺杂着幸福感觉，愁苦中携带着淡淡甜蜜滋味。黄昏里，我流泪的眼睛不可能看得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不可能看得很清楚，然而玉米们青翠素朴、干干净净的身影，始终像一列载满了春天温暖的火车，源源不断驶入我的心里，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唱起淳朴情愫的歌谣，悲壮而又凄婉。玉米们用坚定执着的信念，拒绝了噪音、尘埃、光色和纷乱景象的滋扰与诱惑，一直不忘生长再生长。我想，能够支撑乡村玉米们坚定信念的，就是它不经意间自然流露出来的蓬勃恣肆的清香气息。就像春天来会萌芽种子，生长希望，夏天会慢慢变绿，悄然变高，越长越壮实，秋天会慢慢变黄，以饱满丰硕的果实给人们以欣喜和甜美！

　　从种子到根，再从叶片绽放；从花穗孕育到长出玉米角角，到照在青青玉米林身上的阳光和吹拂的风，都是野生的气息，裸露出如山水画般的纯真和自然。勃长着的玉米林们用不变的青翠容颜刷新世界的内涵，目睹一次次大地丰美容颜的事实，没有什么再比蓬勃生长的玉米更生动更具象更真切，让人深刻认识到并体味到生命的本真和万物生存的真谛！

高迎春

从种子到根，再从叶片绽放；从花穗孕育到长出玉米角角，到照在青青玉米林身上的阳光和吹拂的风，都是野生的气息，裸露出如山水画般的纯真和自然。勃长着的玉米林们用不变的青翠容颜刷新世界的内涵，目睹一次次大地丰美容颜的事实，没有什么再比蓬勃生长的玉米更生动更具象更真切，让人深刻认识到并体味到生命的本真和万物生存的真谛！

从土地耕作，到播种玉米，到玉米拔节，到玉米接穗，到玉米成熟，一曲玉米的赞歌，就这样亦步亦趋的描述，让读者跟着了解了那片丰饶的玉米地。

露渊

学习老师美文，我曾经写过一篇《遥远的苞米地》，读老师的文，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感恩遇见，学习了，问好老师。

于文华

高迎春 发表于 2024-7-7 17:58
从种子到根，再从叶片绽放；从花穗孕育到长出玉米角角，到照在青青玉米林身上的阳光和吹拂的风，都是野生的 ...

感谢我敬重的迎春先生及版主的厚爱与强有力支持！说实话，因父亲去世，我住在乡下，完整目睹了玉米从犁地到播种到生长的全过程。几乎每天早中晚都要在玉米地旁边走上一圈，看着它们随风飘荡，展现风姿，就感觉非得将其展现展示出来……
    感恩相遇，多谢支持！问好先生！

于文华

露渊 发表于 2024-7-7 19:04
学习老师美文，我曾经写过一篇《遥远的苞米地》，读老师的文，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感恩遇见，学习了，问好 ...

    说实话，因父亲去世，我住在乡下，完整目睹了玉米从犁地到播种到生长的全过程。几乎每天早中晚都要在玉米地旁边走上一圈，看着它们随风飘荡，展现风姿，就感觉非得将其展现展示出来……


   多谢文友支持与欣赏，我近距离观察它们三个多月，下雨时曾到跟前实地感触。当然，有些细节是多年生活的积累。有些来自早先的文学笔记上的心得体会与感悟……问好！

童心是

欣赏学习才女朋友佳作提读支持精彩继续。

于文华

童心是 发表于 2024-7-9 15:29
欣赏学习才女朋友佳作提读支持精彩继续。

多谢童心是文友的提读欣赏及支持，问好文友，祝福安康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