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幸参加本地作协一个座谈会,其间一文学教授说了一句话,让我备受感动,老师目光深邃,看着爆满的嘉宾缓缓说道,“说到路,我对路的认识稍作解释,天空是鸟的路,是四季的路。”短短几个字让我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路在哪里?
我想在这个不惑之年,我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路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每个人从出生就无法选择自己的路,这是生存在宇宙里每个生灵的宿命。
在生而为人的尘埃里,每个人都看似有着属于自己的自由,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扪心自问,我们真的自由吗?
在企业编制上班族羡慕着个体户,而个体户羡慕着公职人员,而为了生存四处奔波的人,又羡慕着但凡有个事儿做的人。每个人都在羡慕着,在现实的生存中大都顾虑着,哪条路才是属于自己的?甚至有的人为了生存,直接忽略了哪条路该走,哪条路不该走。
试问尘埃里,真正能为自己而走的路到底有没有?
反正我是没有过。
从一出生我就没法让父母如愿,我的人生之路当然不会是我的选择。我想上学,可是只是想想而已!我的童年,我的青春,甚至我的婚姻都不是我能选择的,不但是父母的意愿,也是整个社会的风气。虽然青春时期的我,有自己的意愿,可不作数的。
父母本着一切为我考虑出发,安排了我的人生。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为我选择的幸福之路,并没有他们想到的幸福,而且是一条泥泞不堪的路。
从身份的转变,到历练为人母,为人妻,为人儿媳,我无可奈何地积极地,强迫自己适应着自己的每一个角色。
我没有时间考虑我的路在哪里?有了孩子,有了家,我的脚拿起来的时候,要考虑该往哪个方向走。而考虑落脚的方向的原因和动力是身后的孩子和家。
我没有选择,对命运的安排没有选择,就像是小时候我家的骆驼一样,被命运,被生活牵着缰绳走,即便那时候的我不及它的半个身高,我却有幸成了它的领路人。每当我牵起它的缰绳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感。我为此疑惑过,高高在上过,也悲哀过,即便是我牵着,大出我好多倍的骆驼缰绳走路,可那也是骆驼的路,此刻的我和骆驼有什么区别?我的身上其实也有一根无形的缰绳。
现实的生活中,很少有人能够真正走上属于自己的路。
现实生存中我们忽略了那条属于自己的路,我们一直都在为家,为身边的亲人而奔波着,重复着那条没有尽头的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路奔波溜走的是我们的青丝和豆蔻年华,留下的是探头探脑的银丝画卷和一路的颠沛流离带给我们阅历的同时,额头上,眼角,满是岁月的痕迹。
天很蓝云彩很轻,离我们远去的不仅是曾经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有我们的盛年。我想奔波,在阳光下,在月光里,在岁月的见证里,在脚下的尘埃里。
从一睁开眼我们就在走路,或是漫不经心,或是匆匆而过,或是按部就班。清晨的街角,每个人都在走路,形形色色的路人中,有几个人是在为自己而走路?
抬头看看天空,那鸟在飞翔,看似自由自在,也许只有它自己知道,那用翅膀所走的路,可是它自己真正想走的路,我看到的只是它在飞,看似自由自在!
云朵也一样,洁白无瑕,有轻有重,有高有低,或安然处世,或闭目养神,或风尘仆仆,这宇宙中的万物都逃不开宿命的安排。我想我是羡慕一片云朵的,天空是广阔的,而云朵在天上飘着,也许它可以在天空中是肆无忌惮地飘着。还有那些鸟,也许它们在飞翔的同时,也在为生计奔波着,看着他们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样子不像是仅仅在飞翔。
文学伟人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我时刻观察着那些鸟,天空是广阔的,它们的路应该是不受限制的,可不受限制的路,并不一定生存就不受限制。
新城区的建设工程,伐去了城区的树木,勤快的城市美容师,二十四小时护理着城市仪表仪容,那些鸟在新城区是没有办法生存的。所以它们看似在新城区的上空自由自在地飞翔,从它们的飞行,它们的鸟鸣声中可以断定它们的慌乱,它们是舍不得新城区的,所以迂回盘旋在新城区上空,久久不肯离去。
城区美容师没有错,城区建筑工程师也没有错,社会需要发展,人类生存环境需要改变,在这个浮躁的现实社会里谁是谁的因果?
鸟儿盘旋迂回久久不愿离去,就像我们在一个地方生存适应后,实在不愿离去,一是对生存环境有了感情,二是在生存圈子里有了一定的生存之本,换了环境一切为零,从头开始的感觉大家都懂,那种感觉不比蹒跚学步的幼儿差,生存的渺茫,无奈,无助,无不戳痛着一生,为生计奔波的劳累的心。
生存是现实的,更是残酷的,它就像宇宙里的风摸不着看不到,却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你的心,挑战着你的韧性和能力。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抬眼望去,路到处都是,宽广辽阔,四通八达,可是路并不仅仅是路,它关乎着我们的生存与立足之本,关乎着至少两代人的命运。
天空是鸟的路,是广阔的,没有轨迹的,但是不一定是适合生存的。
新城区的建设使那些无辜的树木没有了踪迹,是那些鸟儿们没有了生存环境。那些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花花草草是那么的柔嫩,它们是不生长虫子的,城市的美容师尽职尽责地伺候着它们,所以在新城区那些鸟,盘旋在上空,焦急万分,讨论生死,去留问题。最终经过勘察决定先兵分两路去讨生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或许这一别真的会不再相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街道上拾荒的人也少了,偶尔有老人,手提大鱼皮袋子路过,老人的面色是失望的,蛇皮袋子是扁的,眼神也黯淡无光的。
还有那些流浪街头的猫咪和狗狗,也不见了踪影,新城区很干净,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但是却让人很不适应,过了上下班高峰期,新城区是安静的,没有了鸟鸣,没有了流浪猫狗的身影,那些一夜之间仿佛从天而降的花花草草,都身不由己地生长在固定的点,用各种形状的篮子装点着新城区,然而经过新城区设计师们,精心设计而装扮的新城区,却没有了那种自然和谐的真实感。置身其中,反而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新城区变了,变得没有了生机,没有了真实感,就算有花有草,也没有一点生机。
新城区的建设,不仅改变了人们生活态度的变化,也改变了花草树木,飞鸟走兽的命运。由于新城区没有了树木,鸟儿们没有了生存之本,更没有了立足之地;由于新城区的变化,城市美容师们亲力亲为地维护着,城市的仪表仪容,而正是他们的亲力亲为使得那些流浪猫狗,没有了生存环境。
而住在新城区的人们,更是肩负着长达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房贷,大多数还兼顾着车贷。为了这些每个月固定的开支,住在新城区的人们,披星戴月,恨不得日夜兼程地奔波,不知不觉中降低了生活水准,降低了消费档次。以前只是养家,家里有老有小;现在的养家曾增加了项目,不但养老人孩子还要养房子养车,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的。
所有从农村出来的,或者是从其他地方奔波到新城区那边人,都是怀揣着美好的梦想而来的,他们的梦想至少不是现在的生活模式。
跳出农门的人们,想象着新城区的生活,应该是按时上下班,然后在城区跑步,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至少不用晒太阳,不用和黄土打交道,吃得饱穿得好,仅此而已!
可真正融入新城区的时候才发现,新城区太新,新的让他们窒息,让他们并没有时间,去欣赏那些画面上才有的风景。即便是在匆忙奔波中,忽然记起以前在老家见到的那种鸟,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看见的只是蓝天白云,还有一幢幢高楼大厦,和来往穿梭的各种车辆,人与人之间是冷漠的,就算是邻居见面了,最多只是机械式地微笑路过,算是打过招呼了。
新城区的人们是忙碌的,肩负的并不仅仅是一家老小的生计问题,新城区的人们仿佛在不知不觉给自己改名换姓了,一个个变成了房奴车奴,新城区的人们路在脚下,却不知道心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