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老庄主 于 2025-1-19 10:19 编辑
韩世忠靠坐在城墙上,任由亲卫脱下铁甲,包扎伤口。
干涸的鲜血将皮肉、内衣与铁甲牢牢黏在一起,尽管亲卫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可还是疼的韩世忠一阵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将卸下铁甲,亲卫取出匕首,切开内衣,随后拿出一小瓶烈酒清洗伤口。
感受着鼻尖萦绕的酒香,韩世忠的酒瘾犯了。
只见他咽了口唾沫,说道:“这玩意儿内服外敷效果都一样,外敷疼的慌,俺自己内服。”
说着,伸手就要抢酒瓶。
青州军偷酒喝是常事,毕竟战场之上压力太大,有时候偷偷来一口,能缓解压力。
而且,这反复蒸馏过的酒精味道虽然不咋地,但香是真的香。
亲卫赶忙避开,哭笑不得道:“都帅莫要胡闹,这酒不能喝,否则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得迸裂了。再说了,若让参军逮住了,回去又得关小黑屋。”
小黑屋!
听到这三个字,韩世忠哆嗦了一下,讪笑一声收回手。
青州军里,就没有不怕小黑屋的。
任你有多桀骜,关几天出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都帅,都帅!”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惊喜的叫道:“金军撤军了!”
金军撤了?
韩世忠也顾不得伤势了,爬起身朝城下看去。
只见金军大营开始撤离,走的极为匆忙,连许多攻城器械都丢弃在军营中。
见状,韩世忠欣喜道:“定是陛下那边大胜了!”
只是攻下朔州,金军不会退的如此果决。
定然是与金军主力撞上了,并且大胜,让完颜娄室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这会儿雨停了,金色夕阳刺破浓密的乌云,洒下数道耀眼的光柱。
金军退了,天也放晴了,如今到他们的回合了!
该让这帮金人涨涨见识了!
念及此处,韩世忠意气风发道:“通知斥候营,严密监视金军动向,同时派人前往金城郡,将粮草辎重运过来。”
“得令!” 官道上。 长龙般的大军,缓缓前行。 韩桢骑在战马之上,耳边听着仇牛的汇报:“启禀陛下,完颜银术可已退守怀仁县。同时大同密谍司传来密报,折可存率领一万大军及两万民夫,正驰援而来。完颜宗翰之子,完颜设也马同样率兵一万,驰援蔚州。” 闻言,韩桢问道:“应州方向呢?” 仇牛答道:“完颜娄室率军撤离神武镇,似乎打算退守桑干河北岸。” “退守北岸……” 韩桢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到底还是小瞧了完颜娄室,此人对战局的判断不可谓不敏锐。 得知银术可兵败退守怀仁后,第一时间放弃打到一半的神武镇,立刻退守桑干河北岸。 看似是被韩桢吓到了,实则却是一手妙棋。 如此一来,韩桢若想围点打援,完颜娄室可第一时间驰援,而魏大那边,则由完颜希尹拖住,将东边的两万齐军限制在蔚州,无法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虽然局面依旧陷入被动,可接下来要打,要么是堂堂正正的野战,要么就是攻城战。 说白了,就一个字,拖! 拖到东线战场的完颜宗望动手,届时齐国三线作战,后勤压力剧增。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韩桢根本不惧拖。 因为算算时间,耶律大石的大军,已经开始穿越茫茫沙漠了。 最多一个月,便会一路杀到上京临潢府。 不过韩桢却不打算等,他要的是尽快拿下云州,然后南下收拾赵宋,统一南北,整合国内资源。 沉思片刻后,他忽地吩咐道:“取舆图来!” 下一刻,老九立刻展开舆图,将其摊在韩桢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舆图,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下令道:“老九。” “末将在!” 老九立即应道。 韩桢吩咐道:“现命你暂领大军,围困怀仁县。” 老九压低声音道:“陛下是要伏击折可存?” “不!” 韩桢摇摇头,解释道:“围点打援是金军的拿手好戏,所以他们不会不清楚。完颜娄室这一退,打乱了咱们之前的部署,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折可存的那一万援军,极有可能是个诱饵。” 战争就是如此,局势瞬息万变。 尤其对手还是完颜娄室、银术可这种金国名将,双方见招拆招再正常不过。 老九面露疑惑:“陛下的意思是?” 韩桢不答,只是将手指点在蔚州方向点了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老九面露惊奇,旋即又担忧道:“只是路途有些远,恐怕会赶不上。” “正因如此,所以金军才不会觉得,我要动完颜设也马。” 时间紧迫,韩桢交代一番事宜后,立刻点齐三千骑兵,脱离大军,直奔山阴而去。 …… 轰隆隆! 三千骑兵,一人三马,且是轻装上阵,几乎没有携带干粮。 当天夜里,韩桢便赶到了神武镇。 “见过陛下!” 韩世忠没想到官家会突然深夜来此,一时间有些懵。 韩桢摆摆手:“不必多礼,速速准备些吃食,顺便让民夫将战马喂养一遍。” “得令!” 韩世忠立刻应道。 不多时,一碗碗浓粥与一筐筐干饼被端了上来。 韩桢也不在意,拿起一块干饼子就泡进粥里,就着咸菜吃的稀里哗啦。 一连吃了三碗米粥外加七八块干饼子,韩桢这才放下碗,吩咐道:“让一千骑兵换轻铠,随朕奔袭。” “末将这就去。” 韩世忠此刻已经猜到了陛下的意图。 奔袭完颜设也马! 很快,王五以及麾下一千骑兵,换成轻铠,整装待发。 这些战马吃饱了精饲,补充了盐水,一个个又变得生龙活虎。 韩桢并未久待,用过饭后,率领四千骑兵再度出发。 翌日,清晨。 狂奔了一夜的韩桢与四千骑兵,在浑源用过早饭,并补充了干粮后,一头扎进恒山山脉之中。…… 完颜设也马,宋人称其为真珠大王。 大王这个称号,在金国不值钱。 就和太子一样,二太子、四太子、六太子…… 现在的金人,还不讲究这些。 作为完颜宗翰的嫡长子,自小便被寄予厚望,可惜他资质平庸,读书、领兵打仗都不行,整日领着一帮曾经的辽国贵族们架鹰斗狗、吃喝嫖赌。 想想也是,自小生活在山里,骤然出山,立刻就被山外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不是每个人都如阿骨打这般雄才大略,拥有跨越阶级的眼光。 事实上,金人第三代的年轻一辈,基本都是这样。 正因如此,等到阿骨打、宗翰、宗望这些第一代第二代老的老,死的死后,金军的实力便在短短二三十年间迅速下滑。 岳飞在时,还有个金兀术勉强能撑撑场面。 等到金兀术死后,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一般而言,史书没有记载的人,都是平庸之辈。 完颜设也马此人,作为完颜宗翰的嫡长子,在宋史、辽史乃至于金史中均未被提及,这就说明此人真的无一长处,极其平庸。 否则,靠着完颜宗翰这么一个威名赫赫的老爹,怎么也能在史书上留下点滴笔墨。 也许是知晓儿子平庸,所以完颜宗翰之前并未予以重任。 此番,是完颜设也马第一次领军。 骑在战马之上,被亲卫拥簇在中军阵中,完颜设也马意气风发。 此时,大军已经来到山脚。 一名亲卫提醒道:“大王,派出去的探子还未传回情报,且等一等再进山。” 完颜宗翰到底疼爱长子,把自己的贴身亲卫,分出一半给了他。 这些亲卫追随完颜宗翰南征北战,经验无比丰富,加上长年累月耳濡目染之下,对行军打仗的布置十分精通。 进山、渡河之前,派出探子探查,是最基本的常事。 完颜设也马问道:“还需多久?” 亲卫说道:“探子半个时辰回报一次消息。” “好,那就再等等。” 完颜设也马点头应道。
“报!” 约莫一刻钟后,一名探子满脸惊惶的来到中军。 见状,亲卫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探子答道:“我等在山中遭到伏击。” “果然有伏兵!” 那亲卫面色一变,而后问道:“伏兵人数几何?” “具体不知,但山中旌旗林立,只怕不下数万人!” 数万人? 完颜设也马大惊失色,连忙下令道:“快,快撤!” 然而完颜宗翰派来的几个亲卫,却皱起眉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蔚州的齐军不过区区两万而已,况且完颜希尹率军驻扎在广陵,齐军想入恒山,必须先攻下广陵。 应州那边更不用说,斡里衍将军率大军围攻了神武镇数日,纵然没有拿下,可神武镇的守军也所剩无几,且疲惫不堪。 这恒山,哪来的数万伏兵? 不待他们细想,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轰隆隆! 战马奔腾之声,隐隐从远处传来。 “骑兵!” 亲卫惊呼一声。 下一刻,只见东西两个方向浓烟滚滚,铺天盖地的骑兵犹如一道黑潮,裹挟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席卷而来。 如此威势,乍一眼看去,只觉骑兵数量至少上万。 重甲步兵可挡骑兵,这没错,但往往需数倍于骑兵才可。 五千步卒,守一千骑兵绰绰有余。 或者借助地利,三千步卒也能守住。 可平原之上,一万步卒打一万骑兵,就算把李靖、韩信从坟里刨出来,面对这种局面,他们也只能重新躺回棺材里,并默默把棺材盖钉死。 前面恒山有数万伏兵,左右两侧又有骑兵奔袭。 完颜设也马哪经历过这种局面,瞬间就慌了神,惊慌失措之下口中大喊:“撤,快撤!” “大王撤不得,唯有摆开阵型迎战,才有一线生机!” 完颜宗翰派来的亲卫到底身经百战,这种局面之下,还能保持几分镇定。 步卒焉能跑过骑兵,一旦撤退,阵型必会四分五裂。 届时,就彻底沦为骑兵刀下肆意宰割的牛羊了。 完颜设也马怒斥道:“山中还有数万伏兵,如何战?一旦伏兵杀出来,我等必死无疑。” “这……” 亲卫一时语塞。 见状,完颜设也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率领中军架马就往北边撤离。 他这一撤,整支大军维持的行军阵型,彻底支离破碎。 两万民夫慌乱之下,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一时间,牛马、民夫、士兵乱哄哄的挤成一团,争相逃命。 …… “哈哈哈,陛下用兵如神,金军果然大乱!” 王五骑在马上狂奔,看着前方乱成一团的金军,忍不住放声大笑。 事实上,他们此次奔袭拢共只有四千骑兵。 所谓恒山数万伏兵,以及万余骑兵,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骑兵摆开横阵,马尾绑上树枝。 狂跑之时,烟尘四起,犹如万军万马。 其实这种套路,数千年的战争中早就被用烂了,但却依旧屡试不爽。 原因很简单,心态! 能在危急与高压之下,依旧保持镇定,临危不乱的将领,都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笔墨和传奇。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顷刻间,左右两侧的骑兵已经冲锋到近前。 这时,金军的亲卫终于看出了端倪,发现奇袭的骑兵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多。 知晓自己中计了,于是那亲卫嘶声大吼:“敌军人数稀少,结阵,结阵迎敌!” 然而,根本没人听他的。 完颜设也马已经被吓破了胆,只顾闷头逃跑。 他发誓,此番逃回去后,再也不想着领兵打仗了,这辈子就待在大同府,当他的真珠大王,过逍遥日子。 韩桢手持大槊,冲入金军之中。 按理说,轻骑兵最忌冲阵,但眼下情况特殊,乃天赐良机,金军几乎与溃逃无异,只有少数女真士兵在抵挡。 大军除了奔袭之外,正常行军时基本是不会穿戴甲胄的,均放在运送辎重的牛车马车之上。 只有战前,才会穿戴。 这样可以节省士兵体力,否则穿着铠甲行军,哪怕是平原之上,一天能走二十里路就算不错了。 况且,穿着沉重的铁甲赶路,一旦御敌,士兵体力消耗过大,只能发挥三五成战力,且无法久战。 也就是说,此时的金军,除了少数将校与亲卫外,基本都是没有穿戴甲胄的两脚羊。 这种情况下,轻骑兵都能肆意冲杀。 砰砰砰! 银色大槊化作一道残影,凡被抽中者,当场毙命。 其余骑兵,也纷纷扬起手中钢刀,左劈右砍。 此时不抢军功,更待何时? 在青州铁骑的眼中,这些金军就是一个个会移动的四贯钱。 左右夹击之下,金军顿时被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 青州铁骑顺势迂回穿插,将金军切割成一个个小块。 韩桢则率领一百亲卫,直奔中军而去。 “大王快走,我等去拦住齐军。” 眼见一支百人齐军杀来,几十名亲卫们喊着号子,架马杀来。 这些亲卫俱都是完颜宗翰部族的女真精锐,通过甲胄,一眼便认出韩桢地位不一般,似是主将。 不需要交流,亲卫们便默契的直奔韩桢而去。 斩敌主将,且不崩的军队,纵观历朝历代,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正因如此,金军的斩首战术才屡试不爽。 看着冲来的女真亲卫,韩桢裸露在项顿下的双目冰冷,毫无波澜。 呜! 大槊挥舞间,荡起一抹骇人的破风声。 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女真亲卫捅来的钩镰**应声而断,铁槊余威不减,重重抽在女真亲卫上。 恐怖的巨力之下,那亲卫当即胸口塌陷,喷出一口血雾,从马上倒飞出去。 剩下的女真骑兵,也被韩桢的亲卫杀散。 只是这一阻拦,让完颜设也马狂奔出一段距离。 韩桢抽出一根破甲剑,抬手掷出,随后看也不看,立即调转马头,开始分割金军。 嗖! 破甲剑精准的命中完颜设也马身上的战马。 狂奔中的战马瞬间被洞穿,轰隆一声摔倒在地。 而战马上的完颜设也马被甩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下,将他直接摔懵了。 还不待他回过神,马蹄与一双双大脚当头塌下。 很快,只留下满地肉泥。 …… 恒山脚下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一万金军,几乎被斩杀殆尽,只有一千余金军幸免逃走。 两万民夫跑了大半,剩余的六千余民夫面露惊恐,在青州铁骑的监督之下,割下一颗颗金军的脑袋,垒砌在一起。 很快,一座人头垒砌的京观渐渐出现雏形。 王五兴奋的禀报道:“陛下,此战收获颇丰,粮草足有一万石,牛车马车千余辆,箭矢二十万支,甲胄、刀兵、强弩等辎重不计其数。” 这支金军是要驰援完颜希尹,因此粮草辎重携带了极多,显然是想打持久战,将魏大以及麾下的两万齐军拖在蔚州。 不过现在嘛,全都便宜了韩桢。 “嗯。” 韩桢点点头,默默啃着从金军身上搜来的干粮。 王五问道:“陛下,咱们现在去哪?” “哪也不去。” 韩桢微微一笑。 王五一愣:“可是金军此次遭伏,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 韩桢瞪了他一眼:“你他娘的脑子呢?跟着朕打了这么多仗,就算是头猪都开窍,你怎地还跟个驴头一样。瞧瞧张和和于军,一起从小王村出来,人家如今都是一军副将了。” “俺不如他们会拍马屁。” 王五有些不服气,口中嘟嚷道。 韩桢抬手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别废话了,吩咐民夫们快些筑好京观,带上粮草辎重进山。” “得令!” 王五讪讪离去。 半个时辰后,韩桢率领骑兵营押送着粮草辎重进入恒山,只留下满地尸体。 …… …… 官道上,折可存面色凝重,目光不时四处查看。 麾下的一万将士同样如此,一个个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迎战。 而一万大军后方二十里处,完颜活女率领五千拐子马,以及一千铁浮屠,不紧不慢地跟着。 一旦齐军突袭,他可以及时驰援。 可眼看着距离怀仁县越来越近,齐军却始终没有动静。 头顶烈日缓缓西斜。 一名女真谋克皱眉道:“看样子齐军不会来了。” 完颜活女沉声道:“再等等,齐军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而今父亲退守桑干河北岸,围点打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齐军没理由不知道。 那谋克又说:“我听说齐军斥候了得,会不会是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 “不可能。” 完颜活女摇摇头,皱眉道:“我们探子外放了二十里,搜查严密,哪怕齐军斥候隐藏巧妙,也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也是。” 谋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折可存下令扎营。 此时,麾下大军距离怀仁县已不足三十里。 这个距离,实则已经无法伏击了。 因为距离怀仁县太近,一旦银术可派兵支援,伏击的齐军反被包夹,腹背受敌。 念及此处,完颜活女下令道:“你领铁浮屠与两千拐子马暂且在此,我回去禀报父亲。” 交代一句,他率领三千拐子马一路疾驰,回到桑干河北岸的大营之中。 一路走进帅帐,完颜活女如实禀报。 闻言,完颜娄室微微皱起眉头。 一双目光紧紧盯着舆图片刻,他神色忽地一变,惊声道:“不好!” “父亲怎地了?” 见状,完颜活女赶忙问道。 完颜娄室说道:“设也马危矣!” 完颜活女心头一惊,不可置信道:“父亲是说韩桢选择奔袭蔚州?” 完颜娄室下令道:“伱现在即刻领三千拐子马,前往蔚州探明情况。” “是!” 完颜活女也不废话,点齐麾下骑兵后,立刻朝蔚州狂奔而去。
朝阳初升。
狂奔了一夜的完颜活女,终于赶到蔚州。
简单歇息了片刻,给战马喂食后,他再度启程。
沿着官道刚走没多远,就见前方出现一群溃兵。
完颜活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溃军人数不多,只有百余人,一个个面色惊惶,狼狈不堪。
这些溃军看到骑兵来时,吓得面色惨白,四散奔逃。
不过当骑兵接近,看清装扮后,顿时松了口气。
勒住马缰,稳稳停住战马,完颜活女面色阴沉的问道:“你等是哪一军的将士?”
一名士兵答道:“禀将军,我们是忠孝军的将士。”
“因何脱逃?”
完颜活女又问,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
闻言,溃军们顿时满色大变,方才答话的士兵赶忙解释道:“将军,非是我等临阵脱逃。大军行至恒山脚下,遭遇齐军伏击,混战之中,我等与大军走散了。”
果然!
完颜活女心中又惊又怒,压抑心中的杀意,厉声道:“敌军人数几何?忠孝军主将何在?”
“敌军有上万骑兵,恒山之中还有数万伏兵。至于将军在何处,我等也不知晓。”
唰!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
那士兵的人头高高飞起,一道血柱喷涌。
完颜活女面色冰冷:“竟敢谎报军情,按军法当斩!”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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