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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高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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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分庭抗礼:康麻子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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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1:39 | 只看该作者
 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着就临近永乐二十五年的年关了。在“揭阳会议”结束后的这段时间中,大明监国定王世子朱和墭可正太忙了,除了忙着整顿他的锦衣亲军,就是在为老百姓的事儿操心!

  真是操碎了心啊!

  可以说,自古以来到他这个位子的人,没有比他更爱民的了。

  当然了,他爱民的真正原因也不是这些日子装原儒士大夫装的入戏了。而是.......民太少啊!

  物以稀为贵!

  民当然也以稀为贵了!

  现在他算是真正理解孟子的“民为贵、君为轻”的道理了......孟子说这话的时候,中国还是战国呢!全中国大概只有一两千万人口,大大小小的国却有一大堆。所以一个君下面也没多少民,能不贵吗?ŴŴŴ.BiQuGe.Biz

  这个民要没有了,君给谁当去?

  而朱和墭现在也是这情况,山寨朝廷是开起来了。可是在山寨朝廷统治下的民却没有几个,所以一个个都跟国宝大熊猫一样宝贵。

  这民一宝贵,朱和墭这个君,自然就轻了......这些日子他一有空揭阳县城附近转悠,当然还带着大波玲。所以白天下乡下村去做动员拉人头,晚上还要和大波玲牵手谈心努力造人,累得体重都轻了!

  这是真正的民为贵,君为轻啊!

  揭阳县城以西的乔林都是朱和墭这些日子活动的重点地区之一,原因有三个。

  一是这个乔林都是大乡都,人口众多,而且还把控着北溪水运,非常重要。

  二是乔林都距离揭阳县城很近,如果不拿下,等尚可喜他们打过来的时候就不好办了。

  三是因为乔林都位于明清之间的“真空地带”,朱三这边没有占领乔林都,清军则弃了乔林都跑路了......所以对朱和墭而言,从乔林都挖人,挖一个就赚一个!如果能把乔林都的乔、林两姓宗族都挖到揭阳岛上去,朱三手下的“贵民”就能一下子增加足足两千多人啊!

  不过乔林都两大家族的掌门人,乔老爷和林秀才最近都得了重病......朱和墭带着礼物去了两回,人家都“病而不见”。

  当然了,他们也没让朱和墭空手而回,人家给了几千石甘蔗渣——这倒不是他们要给的,而是朱和墭没有要对方准备的厚礼,点名要了榨糖剩下的甘蔗渣。

  这个时代的广东、福建是全世界主要的白糖产区——因为中国的糖工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发明了黄泥浆脱色法用来生产结晶状的上等白糖。而且这项技术目前还没扩散出去!

  所以白糖差不多就是中国的特产,欧洲人、印度人虽然也能通过反复提纯的办法生产白糖,但是这个成本就高的不像话了!

  因为掌握了生产白糖的独门技法,而且明末清初的大乱之后,广东、福建一带人口锐减,人地矛盾极大缓解,所以可以拿出大量的土地种植甘蔗,用来生产经济价值极高的白糖——这年头白糖比牛肉还贵得多,妥妥的奢侈品!

  而生产白糖剩下的甘蔗渣却没什么用,只能扔掉,朱和墭想要,人家当然白送了......

  不过几千石甘蔗渣能打发朱三太孙几天啊?所以没到年关,在十二月中旬某日,一身“孔子服”,挎着长剑、手榴锤,背着鸟枪的朱三太孙就领着几十个差不多打扮的手下来以德服人了。

  他最先找上了位于北溪水边的林家围楼——这是林秀才他家,一栋新起的夯土包砖的圆形围楼,两层楼高,二楼开了许多小小的窗户,可以充当射击孔,围楼外面还有一圈直通北溪的护城河。

  在这座新起的围楼南面二三百步外,还有一座老旧的四方形夯土围楼,虽然只有一层高,但也修得非常结实,外墙同样包了砖还开了射击孔。

  因为这座老围楼就位于北溪岸边的林家码头旁,所以没有被拆除,而是当成了库房和林家主围楼的外围据点使用。

  有客到访的时候,一般都先在林家老楼落脚,然后再被迎去林家新楼。

  第二次到访的朱和墭也不例外,也在林家老楼外等着林秀才露面。

  不过这个林秀才的病......看来是挺严重的,依旧下不了床,所以还是由他的一个兄弟,名叫林如海的。就见他穿了一身明朝式样的道装,头上戴了一顶黑纱儒巾帽,还把辫子藏在帽子里面,就来迎接了。

  当这个林如海抵达自己老楼的时候,只看见朱和墭真站在老楼的围墙外面和大波玲以及两个嘴上没毛的少年原儒说话。其中一个少年好像看见林如海了,跟朱和墭一说,这个“以民为本”的朱大太孙就笑哈哈的招呼林如海过去了。

  “贵利海,”朱和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亲切的叫着林如海的“花名”,“你这身道装儒巾看着挺不错的,是新做的吗?你大哥酒鬼江的病好些了吗?”

  “火......世子爷,给您请安了。”林如海和朱和墭也是老相识了,差一点就叫上花名了,不过最后关头还是叫了“世子爷”,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世子爷关心,我哥的病好些了,”林如海一脸忧愁,“昨天只吐了两升血,比前天少吐了半升,不过还是下不来床。”

  “哦......”朱和墭点点头,回头对大波玲道,“玲姐,把我为酒鬼江准备的内服药拿来。”

  “给您。”

  大波玲手里捧着个小坛子,双手递给了朱和墭。

  朱和墭接过坛子,揭开上面的泥封,然后顺手递给了林如海。

  林如海接过坛子,就闻见扑鼻而来的酒香了,顿时惊讶道:“好酒啊!世子爷......我大哥的病就是喝酒喝的,您怎么还送他酒啊?”

  朱和墭笑道:“这是内服的药,还有外用的!先用了外用的药,然后就能内服了。”

  “外用?”林如海一愣,“这喝酒喝吐血了还能用外用的药治?”

  “能啊!”朱和墭一指边上林家老楼的围墙,“贵利海,你看这都墙......仔细看看,外面看完,到里面再看。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这个......”

  “快看,仔细看,看完了你哥就有药治了!”

  “是......是吗?”

  “是的,是的,快去看,看了你就知道了。”

  林如海虽然不清楚朱和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还是照着朱和墭的吩咐去检查土墙了,来来往往的看了一遍,还是原装的百年老墙。

  当他看完百年老墙的内侧,从楼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大波玲正拿着个圆柱状的铜器往白年老墙的外墙上贴——这个铜器个头不大,一头是平的,上面可能粘了些湿糯米粉,可以往墙上粘。一个穿着孔子服的少年则用个木叉叉顶在铜器的下方。

  就在林如海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大波玲说了声:“好了。”

  朱和墭这个时候已经带着大部分手下和林如海带来的族人,都远远的站到了护楼壕外围。听见大波玲的话,就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玲姐,占山,鸿逵,点上火就快点过来。贵利海,你也快过来!”

  林如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很听劝的撒丫子跑到了朱和墭身边。

  大波玲和苏占山、赵鸿逵也跟他前后脚的一块儿到了朱和墭身边,一群人就这样远远的站着,然后傻愣愣的看着那堵百年老墙上粘着的铜器。

  铜器的屁股上正在冒烟,应该是点了火绳。

  “这是个炸雷吗?这是要炸......”

  林如海刚想到这里,就看见那铜器突然化作了一团烟雾火光,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的巨响!

  然后林如海就看见自家的白年老墙竟然坍塌了一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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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1:44 | 只看该作者
 当朱和墭又一次坐在一座用四个八仙桌拼起来的讲台上,一手捏着剑柄,一手扶着鸟枪,侃侃而谈着天下为公和反清大同的大道理时。他发现自己最近讲理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而且别人也越来越喜欢听他讲理了!

  譬如那个花名酒鬼江的林如江林秀才,据说喝酒喝得胃穿孔,吐血都吐了一大缸,眼看就要死了。结果为了听朱和墭讲道理,愣是从鬼门关跑步回来,还神气活现的带着族中子弟一快儿来听朱和墭讲道理。

  更神奇的是,这个林如江现在还捧着大波玲给他的“甘蔗酒”,大口大口的喝着,一边喝还一边点头,真是美得很啊!

  当然了,让林如江林大秀才不停点头的原因可不是朱和墭用甘蔗渣酿造和勾兑出来的“潮州黑朗姆”有多够劲儿,而是朱和墭的道理实在好啊!

  “......我们潮州人为什么要反清呢?谁在北京城当皇帝和我们潮州人有关吗?诸位心里面一定想过这两个问题吧?现在孤家就给你们一个答案,要是你们觉得孤家说的没道理,孤家马上就走!”

  朱和墭刚刚说完了那堵百年老墙是怎么塌掉的,又承诺在讲完道理后再炸一回,然后就开始讲真正的大道理了。

  只听他先自设了两个问题,然后又自问自答道:“因为......我们潮州人反清会成功,而且是必然成功!你们林家的百年老墙可以证明......看看,那么厚的百年老墙,一个诸葛神雷就塌了!你们说说,我们反清是不是必胜啊!”

  朱和墭其实耍了一点“诈”......当然了,百年老墙是真的很坚固,也真的给一根小小的诸葛神雷给炸塌了一截。

  但是这个诸葛神雷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威力,是因为朱和墭用上了空心装药的办法。

  “糖药”是有可塑性的,什么样的形状都能给整出来,搞个空心装药当然没多难。

  虽然“糖药”的爆燃威力比不了普通的炸药,但是林家的百年老墙也不能和T-34的前脸比啊!一个空心装药的神雷上去,当然给炸穿了。

  而那么厚的百年老墙一炸就穿,而且穿完了还塌了一截,当然让老林家子弟高估了诸葛神雷的威力。

  你让康熙皇帝的满洲第一巴图鲁来,拿大铁锤砸这堵百年老墙,怎么也得砸上大半天才能塌吧?

  一个小小的神雷,至少能顶一个满洲巴图鲁!

  生产一个神雷,恐怕一天都用不了。但生产一个满洲巴图鲁......每个二十年想都别想。而是满洲巴图鲁的良品率很低的,谁知道辛辛苦苦养大的是个什么?

  所以有了威力堪比满洲巴图鲁的诸葛神雷,潮州人反清成功的希望大增啊!

  而反清必成,难道不是反清最好的理由吗?

  “对!有道理!反清必胜......而且清虏太坏了,我们潮州人被他们欺负苦了!”大概稍微有点喝高了的林如江林秀才猛地就站起来了。

  这个林秀才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这模样看着却跟个“塔大叔”差不多——不凶一点也当不了乔林都林家的族长啊!

  这年头潮州的族长谁不凶啊?就连于老爷子于九臣也有杀人不眨眼的时候!

  而说起大清朝的“坏”,林秀才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啊!

  他那么大的学问,凭什么就中不了举呢?

  康熙这个昏君派到广东来的提督学政到底识不识字儿?

  不过林秀才不会说自己考不上举人的恨,而是张嘴就说起了土地问题。

  “我们潮州的土地,本来都是我们潮州人的!可现在呢?南面靠海近一些的土地都不给种了,潮州一半的平地就这样没有了!

  剩下的土地又给续顺公府圈了十多万亩,又叫潮镇总兵刘进忠和他的手下强占了许多,还有吴六奇那个客家仔也来圈我们的土地!

  搞到现在,我们潮州人都快没地种了......我们林家还隔壁乔家世世代代都在揭阳种地,从来不交租子,税也很少交。现在却变成了续顺公府和总兵府的佃户,真是没天理啊!”

  林如江说完,他兄弟林如海接着说:“族长说的对!那帮清廷的狗官太坏了,不仅抢了我们的土地,还杀我们的人!当年在潮州造反的郝尚久跟我们潮州人有什么关系?他和他手下的兵都是河南人,奉了清廷皇帝的命令来当潮州的总兵......后来想不开造反了,被耿继茂和一个叫喀喀木的满洲人打败了。这事和我们潮州人有什么关系?可是清兵就要屠杀我们潮州人,我们家在府城的人都死光了!老族长也叫满洲兵杀了!”

  说起满清在潮州杀人放火圈地迁界的勾当,那可真是打开大家的话匣子了!

  都是恨啊!

  潮州这个地方说起来真是倒霉,因为真正的潮州人,不是潮客家人,而是真潮州,其实和漳州、泉州那边的闽南人是一伙儿的。口音差不多,生活习惯也很相近,而且都爱做买卖。所以跟郑芝龙、郑成功混的潮州人不少。

  结果大清打过来后就特别欺负潮州人......相比之下漳州、泉州的人还没那么挨欺负,因为郑家一系中有许多漳州、泉州人投降了大清,可以保一保本土本乡。

  譬如海澄公黄梧,“门房大臣”施琅,都是闽南老乡,还有一个洪承畴也是闽南那边的。

  可是潮州人就惨了,上面没人啊!潮州这边的几个土军阀中,吴六奇是大埔的客家人,苏大肚造反成了反贼,澄海许龙则被逼得举族迁移,自己也给弄去北京投闲置散。

  而镇守潮州的沈家续顺公和刘进忠完全是外来户,欺负起潮州人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不过潮州人虽然给欺负的够呛,但是并没有灭绝......不像四川人基本死绝,后来都是湖广、陕西、江西、广东等省填过去的。

  所以潮州人还可以恨满清,还可以在满清统治下搞事儿!

  历史上三藩之乱时,潮州就是个造反中心!

  后来在满清治下潮州也一直不太平,从潮州这边移民出去下南人的人也恨满清,后来还给革命党捐了很多钱,辛亥革命时潮州革命党也比较凶残,直接把满清的潮州知府给宰掉了......笔趣阁

  看到群情激愤起来了,大波玲也站上了高台,开始发言——这一世的朱和墭其实不能算潮州人,但大波玲是潮州人,她娘家海阳叶家是潮州士大夫名门,她的前夫苏利苏大肚则是“潮州武士”的栋梁。而且她又有个“大波玲”的花名,所以往台子上一站,大家一看那对“波”,就知道她是谁了,所以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大波玲开始发话了:“要我说我们潮州人为什么要反清,那是因为我们潮州人也有七大恨!

  一大恨是清虏的屠杀!我潮州本和明清之争毫无干系,可是清兵入潮以来,却杀我潮人无数,问谁家没有亲人死于清兵屠刀之下?

  二大恨是清虏圈占我潮人土地无数。潮州本就山多平地少,离海比较远的平地跟少,现在却大半被续顺公府和潮州镇所占,我潮人何以立足?

  三大恨是清虏禁我潮州人出海谋生......我潮人世世代代靠海吃海,他们凭什么禁止?

  四大恨是清虏逼我潮州人弃沿海沃土内迁!世代居住之地,祖宗埋骨之土,全都抛为荒地,天理何在?

  五大恨是清虏勾结洋夷夺我潮州海商利益......尚可喜不许我们赚钱,他自己却在香山和洋夷贸易,日进万金!

  六大恨是清虏绝我潮州商民与海外亲族之联络,使我骨肉同胞,永世难以相见......

  七大恨是清虏迫我潮人剃发左衽,抛弃华夏衣冠,使我等百年之后,无颜于黄泉之下面见父母先人!

  有此七大恨,我潮州人还不反是因为实在打不过清虏,可现在有了诸葛神雷,清虏又不是铁打的,还不反清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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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1:49 | 只看该作者
  大波玲所说的七大恨可比努尔哈赤的七大恨的“含恨量”可足多了!

  努尔哈赤的那些“恨”中,真的可以拿到台面上说说的,无非就是他的祖父觉昌安和父亲塔克世在王杲之乱中被李成梁指挥的明军诛杀。

  其实起兵造反为父祖报仇,也不失为英雄好汉。不过把另外六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父、祖被杀凑在一起,拼出七大恨,实在显得气量不足。如果不是特别能打,儿孙也给力,明朝那边又拉垮,这七大恨一定会被后世史家当笑话来评论的。

  而大波玲所说的潮州七大恨,那可真是分量十足,几乎每一条都跟乔林都这边普普通通的潮州人休戚相关。

  而且这七大恨,几乎都是满清王朝在瞎折腾。

  特别是海禁、迁界、屠杀、圈地这几件事儿,都把潮州人,乃至整个广东的贫下中农逼得都快没活路,当然也没了出路。

  而这些政策对清朝的统治其实没什么好处......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树敌找麻烦。

  甚至清王朝最后的覆灭,同这些瞎折腾的政策关系也不小!

  本来广东、福建一带的老百姓造反精神不怎么足,他们紧挨着大海,可以靠海吃海,可以出海谋生。明末时天下一片叫反,广东、福建也是安安稳稳的。

  可是换满清上来后,先是一阵乱杀逼反了一部分郑家人——其实封郑芝龙一个靖南王又如何?无非就是三藩变四藩,而且郑首富自己会搞钱,不仅不用朝廷花钱养,还年给皇帝老子送钱,这不挺好的?可满清那边偏偏要滥杀无辜!

  把郑成功逼反后,清廷又在广东福建各地一通滥杀。杀完之后又觉得逃到台湾岛上半死不活的老郑家会威胁大清统治,于是来了个沿海迁界——这下可要了广东人、福建人的老命了。

  这些地方的人都有混不下去就出海的传统!

  而且在明末的时候,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覆盖东南亚和日本的贸易、移民网络。有两三万艘属于广东人、福建人的帆船在中国沿海、东南亚、日本等处往来。

  这些在海外溜达的船或是人,虽然不太会听大清朝廷的话,但也不会对清朝构成太大的威胁。而且还会源源不断的把广东、福建乃至广西的过剩人口输送出去。

  这三个省的人口如果少了,就不会那么卷,就不会卷出一个太平天国,也不会卷出那么多的洪门兄弟了。

  可是鳌拜那伙人却在康熙初年听信了黄梧的馊主意,搞出了一刀切的沿海迁界,直接断了绝大部分广东、福建人民的出海之路,也让海外的华人和华商断了补充,渐渐的在和西洋殖民者的竞争中败落。

  也把原本在历史舞台上打酱油,没有什么存在感到广东人、广西人愣是逼成了反清先锋军。M.biQuge.biZ

  所以现在听大波玲说出“七大恨”的乔林都林家的子弟都恨哭了。没哭的也都眼睛通红,看着要怒发冲冠了。

  就在哭是一片的时候,不知道谁忽然吼了一嗓子:“不如反了吧!”

  马上就有头脑发热的猛人跟着吼起来了。

  “好!反了!”

  “扑你母,反了!”

  “反清复明啦!”

  “反了,反了......”

  看到大家伙儿都“恨”反了,朱和墭没有急着号召众人割辫子入伙,而是吩咐大波玲道:“玲姐,时间不早了,大家伙一定饿了,给他们一人发一壶甘蔗酒,一包白糖。”

  肚子饿了就用白糖下酒?有这吃法?

  一群人正糊涂的时候,跟着朱和墭一块儿来的“原儒武士”已经开始发糖发酒了。

  酒是甘蔗酒,不是“黑朗姆”,而是“金朗姆”,一样是难得的好酒,很难让人相信是用甘蔗渣和熬糖的下脚料酿造出来的。

  而白糖......则更让人吃惊!

  打开纸包之后,乔林都林家的子弟们看到的是一粒粒雪白的没有一点杂色的白糖。

  乔林都林家自己也是种甘蔗榨白糖的,可他们林家生产出来的白糖和朱和墭让人发下来的白糖一比,好像只能称为“黄糖”了!

  林如江、林如海两兄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白的白糖,都大吃了一惊。

  “怎么那么白?”

  “这是谁家的白糖?难道是贵屿都于家的糖?”

  听见两人的发问,朱和墭笑着道:“这是北厂贡糖......是用宫廷秘方进行脱色的极品白糖。

  不过这秘方的成本并不高,只比黄泥浆脱色的白糖贵那么一点儿。但是这色泽可比那黄乎乎的白糖好太多了。

  还有这个酒......也是北厂生产的大明春贡酒,主要的原料就是甘蔗渣和熬汤剩下的黑浆,再用秘法调香陈化而得,你们都品品吧!”

  在场的林家人都没听说过“北厂”,但是东厂、西厂大家都是知道的。

  既然有东西厂,那么南北厂也是该有的。

  于是也没人往这方面多想,大家伙就开始享用了,吃糖的吃糖,喝酒的喝酒。

  糖......当然是甜的!虽然白一点,但吃起来还是那味儿。

  可这“金朗姆”酒,的确是难得的好酒!

  当然,也不是吹朗姆酒多好,而是这个时代潮州乡下也真没啥好酒。朱和墭勾兑出来的金朗姆搁这儿当然是极品,他要没这手艺,怎么可能把高仿洋酒的生意干得那么红火?

  看见一伙林家人都来了兴趣,朱和墭就笑着对他们说:“孤家是干什么买卖的,你们也知道。卖糖卖酒的生意,孤家是看不上的......孤家现在之所以让揭阳城内的北厂酿酒制糖,就是想把这两门手艺传出去,给潮州的乡亲们搞出两个能赚大钱的产业。

  所以北厂现在是开门收徒的,而且传真本事!你们林家人想不想学?想不想跟着孤家一起赚大钱、干大事儿?”

  朱和墭说的话半真半假,白糖的生意他的确没兴趣......但是酒厂的买卖他不会全放,虽然他会把酿造甘蔗酒的手艺传出去。但他只传酿造原酒的手艺,调香和人工陈化的手艺是不传的。

  其实调配金朗姆、黑朗姆也不算什么大本事,因为朗姆酒不贵啊!朱和墭真正看中的还是那些高酒精度的原酒......有了这些原酒,他就能勾兑出其它更高档的洋酒了。

  另外,朱和墭还可以用这些原酒调配出经济价值更高的香水!

  不过对于林家、乔家、于家这样的潮州宗族来说,甘蔗渣酿酒和特级白糖的买卖已经很赚了。

  而且......朱和墭已经说了,北厂现在开门收徒,林家不派人去学,别的宗族也会派人去学。

  到时候人家的糖更白,而且还会用甘蔗渣酿酒,赚得盆满钵满的,林家的黄糖怎么办?卖给谁去?

  而林家要学这本事......那可就是崇祯皇帝的徒增孙了!

  尚可喜要打赢了,不得灭了族?

  不过,不是老尚不能打,奈何朱三有神雷!

  所以跟着朱三太子家反清复明,是很有搞头的!

  林如江、林如海两兄弟可不傻,脑筋一转,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于是双双起立,对朱和墭揖拜一礼:“世子爷在上,乔林都林如江、林如海,愿率林家一族上下一千余口,追随世子,反清复明,驱逐鞑虏,再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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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1:52 | 只看该作者
朱三太孙朱和墭为国为民忙个不停的同时,他老豆朱三太子天王朱却悠闲自在的有点不习惯了。

  原来他不过是个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山大王,每到年关将近的时候就要开始“冲业务”了。什么拦路打劫、敲诈勒索、抢人绑票,还有保护走私的活儿忙都忙不过来。往往连着个把月都带着兄弟在山下的普宁、揭阳、惠来等县境内转悠,有时候甚至会跑到惠州府的海丰、陆丰去做没本钱的买卖。

  当然了,官兵要过个肥年也得从他这样的大贼头身上找补,所以年关之前干活儿的风险也大。真个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反清复明啊!

  那时虽然累点、苦点,还要担惊受怕,但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也充满希望。当然不是反清复明的希望,而是希望多攒一点钱,然后金盆洗手,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过几年富家翁的生活。

  到时候就不用担心睡得好好的被官兵突然逮了去......

  可是没想到这种本应该出现在梦里的幸福生活,会以如今这种他根本想象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他现在就住在整个揭阳县城内最好的房子里——这里原来是潮州镇副将何鸣凤的官衙。

  而且还有三四个模样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在左右伺候,这些女人都是大孝子朱和墭派兵查封揭阳县城内的青楼楚馆时“找”来的!为啥找她们?还不是因为那个朱和墭要搞什么“原儒复古”,把揭阳县城里面的妓院、赌馆都给查封了。妓院里面的失足妇女也都被逼从良,其中有三四个和天王朱是“老相好”,于是就送到天王朱身边从良了当侍妾了。

  住上了大房子,还有女人伺候,每天躺平也有吃有喝,而且现在也没人“认识”他了......大家都把他当成了朱三太子朱慈炯,除了极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他是朱琚杉了。

  多年的梦想一下子都实现了,而且他的“躺平”事业似乎还有不错的上升空间,没准躺着躺着就躺成大明复国中兴之主了,这好命也没谁了。

  可他老人家“躺”了一段时间后却不满足了,总觉得自己年纪还轻,身体又好,力气也挺大的,还熟读过兵法,总还能干一番事业。

  有手有脚的,不能老躺着呀!

  可让他感到无奈的是,大家明明都把他错认为朱三太子,还捧他当了监国。可是揭阳朝廷的实权却全部掌握在他儿子朱和墭手里!

  哪怕朱和墭出城拉人头去了,他这个正牌的监国还是什么都监不了......下面人还是会照着朱和墭离开之前的指示办事儿。

  最让朱天王感到失落的是,朱和墭指挥手下人办的那事儿,他这个当爹的根本就不懂!

  甚至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三均”,也被朱和墭“拿了去”,而且以一种让朱天王难以想象的手段,非常容易的就实现了——天王朱虽然能提出“三均”,但他并没有实现的能力,因为他拿不出能炸百年老墙的炸弹,也没有能拉拢潮州大宗族的特级白糖和甘蔗酒,煽动人心的手段也不如朱和墭和大波玲,甚至连潮州话都说不过朱和墭。

  至于那五个先后开办出来的厂子,和那所以他的花名“天王”命名的天王学宫正在张罗的事儿,他这个监国更是完全管不了......根本不懂啊,让他管也管不了!

  之前他还懂一点军事,但是现在揭阳朝廷的军事也被朱和墭、诸葛三和他们俩搞得越来越奇怪,天王朱也不大明白了。

  再这样下去,他难道就真的一直躺平等着做皇帝?

  可是一个躺平的皇帝又有什么意思?难道就管吃喝玩乐,其他都不问吗?

  这也太无聊了吧?

  正因为不甘心躺平到赢,所以朱天王昨儿巡城的时候就和自己的老伙计,现在负责揭阳四门防务的赵忠义交待了,等朱和墭那衰仔一回城,马上就来监国府报告......监国定王朱天王打算在年关之前再召开一次监国府体系内部的高层会议,好好说说这个监国府内部的权力应该怎么划分?

  他堂堂一个大监国,不能总躺平不动,也得为反清复明做贡献啊!

  ......

  “什么?阿爸,您真想带兵打仗?现在这样不好吗?您现在是垂拱而治,只管在王府中安坐,外事自有儿臣和军师以及文武众臣操持,有何不妥?”笔趣阁

  “对啊,天王朱,有你阿仔和我们一起打拼,你就舒舒服服等着做皇帝吧!”

  “就是!大王,贫道早就给您算过命,将来是要享儿孙福的......您只管安安稳稳的享清福,自有八年零八个月的天子可当!”

  “大王,尼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坐等着当皇帝,这等福气,也就是唐高祖李渊能和您比了。”

  “大王,难也觉得是这个理儿,打天下的事儿,世子爷不是做得挺好?”

  “大王,您可得吸取奴那死鬼前夫大肚苏的教训,他就是亲率向前,结果被尚可喜的人一箭射杀的!”

  出乎朱三太子的预料,今儿被他召集到监国府里面的人物,几乎众口一词的要他躺平!

  其中那诸葛道人和大波玲的话最气人......什么叫自有八年零八个月的天下可当?难道登基之后的八年零九月就要驾崩了?

  还什么大肚苏的教训?朱天王瞅了大波玲一眼,心说:“大波玲的教训就是娶了你!你克夫啊......这可是诸葛老道给你算出来的!可是那老道怎么就不提醒一下衰仔呢?”

  虽然朱三父子这个团体中大部分骨干,现在都成了朱和墭的坚定追随者,但是朱天王还是有几个好兄弟的,和他一起从河南跑出来的老兄弟赵忠义。于是朱天王就瞧瞧的给赵忠义递眼色,想让他帮着自己说话。

  看见老大哥的丹凤眼朝自己又眯又挤的,他也只好开口了:“大王......臣觉得现在讨论出兵为时过早。”

  “过早?”朱天王一愣,“为什么?”

  “因为咱们现在还没有多少兵,”赵忠义眉头紧锁,似乎显得非常忧愁,“而且咱们也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兵制......这兵该怎么征,官该怎么当,兵饷和兵粮该怎么发,连正式的军法都没有,更不用说排兵布阵的那一套了。”

  “这,这些都没有吗?”朱天王扭头看着儿子,“衰仔啊,你能不能用点心?我们现在都已经给架在火上烤了,这个兵要是练不好,等尚可喜他们打来了,那就全完了!”

  听了朱天王这么一说,朱和墭也有点无语,他们这一伙人虽然一直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但底子还是山贼,没有什么制度和章法。本以为可以“高筑墙、缓称王、慢慢来”,可却让“郑精”一把推到前台当老大......这大明朝廷的摊子,哪儿那么容易就支起来?不得一桩桩一件件的来?

  想到这里,朱和墭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老子汇报了:“阿爸,兵制、军法还有粮饷问题,孩儿和军师,还有苏将军、林将军早就在商量了,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本打算在年节过后,再向阿爸您上报,现在您既然问了,那就不妨提前和您说了吧!下一步,我们打算把我大明的锦衣亲军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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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1:55 | 只看该作者
  “什么?锦衣亲军?”朱三太子一愣,“锦衣卫?这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大好啊......”

  “阿爸,”朱和墭笑了笑,道,“名声不好又如何?只要这个锦衣亲军的名声够大就行了!我们现在开的是大明朝廷。这大明朝廷,怎么可以没有锦衣卫?”

  一旁的庞太监附和道:“就是,难们现在都有东厂、西厂、内厂了,怎么能没有锦衣卫呢?”

  诸葛军师也摇着狮头鹅毛的扇子,笑着对朱天王道:“大王,锦衣亲军名声在外,当年是天下无人不知。就算到了如今,在潮州这里也有不少日知道锦衣亲军乃是大明天子的亲兵......这天子亲兵奉诏拿人的权势,谁不想要?

  所以这个锦衣卫的百户官、千户官,还是有许多潮州的宗族首脑想得的。我们如果想把治下的各都各乡都变成我们的兵源召集之地,那就少不得派出去一大堆的锦衣卫的官职。有锦衣卫的官,又怎么能没有锦衣亲军的衙门呢?”

  诸葛三和这么一说,天王朱也觉得有道理了——东厂、锦衣卫的名声是臭是香那都是士大夫们说的,对于下面的平头百姓或江湖人物而言,能够成为东厂番子或锦衣卫缇骑,当上朝廷的鹰犬,那可真是既风光又有油水的事儿。

  “那这个锦衣亲军要用什么样的军制呢?”天王朱又问。

  朱和墭回答道:“锦衣亲军的军制只能是以寓兵于民为主......郭师爷,加上乔林都过来的林、乔两家子弟,咱们现在有多少人口了?”

  “回世子爷的话,”郭师爷道,“林、乔两家的人口还没点算完毕,不过肯定都超过一千人。算上他们,监国府治下的民户人口已经超过了三万两千,其中可以当兵的丁壮当有五六千人,不过这些人得守着自己的家业,还得忙活各种营生,不大容易集中。”

  朱和墭这段时间也算没白忙活,揭阳县城周围的二三十个乡都,五六十个大姓,都已经剪辫易服,接受监国府的领导了。

  每个认了朱三父子当主公的大姓,都派出了一批子弟跟着朱和墭回了揭阳城——这些子弟将会参加一场“定终身”的考试,通过考试的人会成为天王宫少年堂的学生。没有通过考试的人,则会去当五厂学徒。

  另外,那些住在揭阳岛外的大姓,也都根据朱和墭的安排进行了迁移或布防。其中老家紧挨着南溪、北溪,便于揭阳城发兵支援,而且又有坚固的围楼可以依托的大姓,都一分为二,一部分人跟着朱和墭上了揭阳岛,一部分人则在原地坚持。余下的各家,则都上了岛。

  至于住在揭阳岛上,但不在揭阳城内的大姓,这些日子也都在加固他们的围楼,准备和来犯的清军干上一场。

  所以朱三父子现在拥有的可不止一座城堡了,而一座大城加几十座小城,这反围剿的能力可比只守着一个揭阳孤城强多了。

  不过据点多也有多的坏处,就是力量难以集中。那几千个壮丁既是生产力,又是战斗力,平时都分散在各个围楼里面,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才能把他们召集起来。

  “那我们手头掌握的精兵到底有多少?”天王朱又问。

  “勇猛苏,我们有多少常备之兵?”朱和墭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于是就把问题出给了管这事儿的勇猛苏苏勇。

  当然了,天王朱不知道兵多少是因为他躺平,而朱和墭不知道兵多少是因为这个数目天天在变——现在朱三太子的字号立起来了,而且大波玲还以大肚嫂的名义在召集苏利的旧部,所以这段时间天天有好汉赶来入伙。

  而苏勇因为大肚苏的族弟,又当过大肚苏的亲兵头子,现在自然成了老苏家的二号人物——等大波玲正式入了朱和墭的门,他就是苏家族长了,所以朱和墭就让他负责收人。

  “回禀世子爷,”苏勇道,“截止昨天晚上,监国府下辖的常备之兵已经达到了一千一百零八人了。”

  朱和墭笑着点点头,又问诸葛军师,“军师,天王宫少年堂里有多少可用的半大小子?”

  “有三百二十六人,”诸葛三和道,“已经包括跟随世子爷的三领少年学兵。”

  朱和墭接着又问:“学徒呢?五厂学徒有多少人?”

  “不下一千人了,其中揭阳岛上有八百多人。”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庞太监,他虽然只是东厂的督公,但是其余四个厂子的事儿他也管得着。

  朱和墭点点头,笑道:“那就是两千多人了!加上五六千乡兵,咱们也快满万了!”

  他扭头对朱天王道:“阿爸,您可满意?”

  “满,满意了!”朱天王点点头,心想:“我啥事没干,手下的兵将就快满万了......莫非我真的要垂拱而有天下了?不过那么多的兵,我养得起吗?”

  想到这里,朱天王又问:“衰仔啊,我们有那么多兵,还支着一个朝廷的摊子,钱还够花吗?”

  “省点花吧!”朱和墭笑道,“阿爸,我们现在是复古的原儒了,道德高尚,可以存天理、灭人欲,所以花费也就比较省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大堂上一扫,看见在场的“原儒高士”们一个个都很有德行的样子,就笑着道:“等过完年,陈军师从台湾回来后,我们的朝廷就会正式开张,到时候就要给大家发俸禄发军饷了。我们可以省,但给下面人的军饷不能太少了,起价就定二两银子一个月,另外再支米五斗吧!

  常备之兵和少年学兵都要发饷支粮,每个月光这项开支就得三四千两银子,另外还得花钱购置甲械衣备火药等器物。所以我们这些人就只能暂时少拿一些,和下面人同甘共苦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一个月三四千两还得添置器械火药......眼看着就要过年,总少不了一大笔花销,这银子怎么够吗?”朱天王一边算着花销,一边脸色就垮下来了,“衰仔啊!咱们手头的老底子不多,禁不住这样花钱啊,你得想想办法。对了,上次大佬辉好像说漳州的黄梧有钱,要不咱们发兵去抢一把?”

  听了朱天王的建议,朱和墭真有点哭笑不得,大佬辉随便说说,他还当真了!

  漳州什么地方?福建总督的驻地!那里不仅有海澄公家的兵,还有福建总督的标兵,另外还有个漳州总兵赵得胜......这家伙可是吴三桂的旧部,关宁军的底子,比刘进忠还能打。而且这几家的人马加一块儿都已经过万了!

  朱和墭要是能轻轻松松的拿下漳州,干嘛不发兵拔了棉湖寨,打下海阳城,先来个“制霸潮州”不香吗?

  想到这里,朱和墭摇摇头道:“阿爸,我们暂时还腾不出手打漳州......不过银子的事儿您也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和军师、契爷、庞公公、郭师爷和玲姐主持。而且很快还会有人给我们送银子来的!”ŴŴŴ.BIQUGE.biz

  “送银子给我们?”朱天王一愣,“你说谁啊?”

  “当然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了!”朱和墭笑着,“他们的人已经在达濠岛呆了好些日子了,等过完大年,就该让他们送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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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1:57 | 只看该作者
 “领事,刀疤荣让咱们下个月就跟他的送亲船队一起去揭阳城和朱三太子、朱三太孙见面,他还让我们顺道带上一批好枪好炮和白银,说是有好买卖能做。”

  不列颠东印度公司驻安平商馆的二班纪大宝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大班查理.高夫面前。

  这两人是跟着陈永华、刘国轩一起来到达濠的,他们本以为自己手里有不少“百岁老炮”和“四五十岁的中年**”,还有许多印度产的黑火药,所以一定会被邱辉和朱三太孙奉为上宾,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出乎他俩的预料,邱辉和朱三太孙压根没功夫搭理他们,而且也不向他们求购什么老炮老枪阿三火药的,就大摇大摆的出兵去和强大的清军开战了。

  简直是作死啊!

  而更加让他们没想到的,作死的居然是清军!

  邱辉和朱三太孙的军队取得了一场史诗般的胜利——根据他们在达濠听到的可靠消息,那个倒霉的崇祯皇帝的孙子原来是一个伟大的骑士,他居然穿上了敌人的黄马褂,率领三百名化妆成八旗兵的骑兵,突然袭击了一座四五千人驻守的堡垒,而且还用一种传承自后汉三国时代的“魔法炸雷”炸死炸伤了上千名清兵......

  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查理.高夫和纪大宝都是不相信的。后汉三国那什么时代?罗马帝国的三世纪危机时期,那个时候蜀汉如果有了比黑火药更厉害几倍的魔法火药,那刘阿斗还不得征服世界,成为万王之王,伟大的阿斗大帝啊!

  可是后来这方面的消息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后来还传来了刘国轩和邱荣用魔法炸雷打破惠来、潮阳两个县城的消息!

  据查理.高夫和纪大宝所知,延平王府底下那些海寇出身的所谓明军,都不大会打陆战,攻城更非他们的强项。虽然郑成功当年打下过荷兰人的棱堡,但是那是长围的结果。

  而郑成功在大陆上打清兵的城堡就不大行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围困......所以很少得手,还经常败得很难看。

  可这回郑明和朱三太子的联军却牛逼大发了,连着打破了揭阳、潮阳、惠来三个县城,而且这三场攻城战都打得干净利落,真正用于攻城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天。

  而且揭阳、潮阳、惠来三城都是清军的一线堡垒,起码有个守城营驻防,城防也比较坚固。

  现在让朱三太子和郑经、邱辉的军队轻轻松松的就拿了......这个“魔法火药”恐怕真有其事啊!

  所以查理.高夫和纪大宝都觉得必须认真对待了!

  如果这种魔法火药真如传说中那样,威力超过黑火药几倍,那么决不能让它被明朝的残余势力独占,否则将会极大威胁到现有的国际秩序和基于实力的规则。笔趣阁

  所以在查理.高夫和纪大宝就决定要不计代价的为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搞清楚魔法火药的秘密了。

  如果这秘密是科学,那么他们必须搞到魔法火药的配方!

  如果这个秘密是魔法......那他们也必须向圣公会坎特伯雷大主教提交报告,这是他作为一名虔诚的圣公会信徒的义务。

  “领事,我还从邱荣的一个亲兵那里买到了这个,花了我二十两银子!”纪大宝说着话,就神神秘秘的摸出了一张符,小心的打开,然后双手递给了查理.高夫。

  “这是什么?”查理.高夫接过那张黄纸(符),看了一眼,一脸吃惊地看着纪大宝,“尼古拉斯,你真的用二十两白银买了这张纸?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纪大宝笑道,“领事,这是一张......”

  符纸用十七世纪的老英语应该这么说?

  纪大宝琢磨了半晌,终于想好了说词儿:“这是一张由中国巫师制作的魔法纸,是专门用来点燃魔法火药的。”

  “这是中巫师制作的?天主啊......”查理.高夫是虔诚的教徒,当然是极度反对巫师和女巫的!所以他赶紧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才问:“这是真的吗?”

  “可信度极高!”纪大宝说,“因为我是亲眼见他从一枚小锤子模样的炸弹上将其取下的......而且刚刚取下的时候,卷成条状的魔法纸上还沾了不少火药。”

  纪大宝可是个非常精明的买办,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掏出这二十两银子买张纸。

  他是亲眼看着那个陈永华的亲兵从一枚木柄手榴锤上拔下了这张卷成条的符纸!

  “那些火药呢?”查理.高夫马上追问道。

  “在这里!”纪大宝马上摸出一个叠成四方形的纸包,然后当着查理.高夫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小撮黑色颗粒状火药。

  “这都是沾在纸上的?”查理.高夫问。

  “不,”纪大宝说,“我还让那个亲兵从那个铜锤子里面倒出了一点火药。”

  查理.高夫拿着打开的纸包自信端详了一会儿,“看着像是黑火药......质量很好,不像是印度产的,应该来自欧洲!”

  他看见的的确是黑火药,不过不是来自欧洲,而是来自朱三太孙的内厂——内火药厂!

  这个内火药厂在朱和墭占领揭阳县城后,第一时间就迁过去了。不仅建立了制药师学堂,还建立了黑火药工坊,目前已经形成了日产黑火药四五十斤的产能。

  而产自内火药厂的黑火药之所以会被填入手榴锤,那是因为甜火药特别容易受潮,保存时间很短,只能由“神雷学徒”在阵前调配。

  所以发给下面的“锤子兵”天天挂在腰带上的手榴锤里面填装的都是不那么容易受潮的黑火药。

  为了确保黑火药手榴锤可以炸响,所以填装在里面的黑火药,都是内厂出品的上等颗粒状火药。要不然遇上突发事件,就能只能用个锤子去敲人了。

  纪大宝这些日东打听西打听的,也知道了内火药厂的存在,于是摇摇头道:“领事先生,我问过那位亲兵了,这些火药来自朱三太孙的内火药厂!”

  “什么?”查理.高夫吃了一惊,“快,拿个碗给我,还有火苗......火药到底好不好,点燃了才知道!”

  火药被点燃了,燃起了红色的火焰,释放出了白色的烟雾,而且燃烧得迅速而且彻底。当火药燃尽之后,瓷碗当中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这......”查理.高夫吸了口气,“这火药质量极佳啊,甚至比英格兰和荷兰本土生产的火药还要好!”他的眉头深皱,“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是偷窃了我们英格兰还在研发中的先进技术,还是使用了邪恶的黑魔法来提纯火硝和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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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4:44 | 只看该作者
北京城,紫禁城,南书房。
掌钦天监兼太常寺卿,耶稣会传教士南怀仁这个时候,也正将一张符纸,小心的递给少年英主康熙皇帝。
这位胡子一大把的西属尼德兰人,现在那叫一个心虚啊,所以他只好在心里默念着《圣母圣咏》,以使自己可以平静下来。
而他心虚的原因,是因为他还给康熙皇帝的这张“火灵符”是假的!
康熙皇帝等不及龙虎山张天师和雪域大喇嘛派出的高僧抵达,就先让南怀仁拿了邓忠带来北京的“火灵符”和填装在天雷壶中的火药去研究......BIquGe.biz
南怀仁本来也没太当回事,因为他发现天雷壶中的火药非常普通,而那张所谓的“火灵符”......他信天主的,当然不相信这种“妖法”了。
可是这些日子连续有广东方面的败报送到,而且一再提及了“诸葛神雷”!
这下南怀仁可就不敢等闲视之了,但是他对妖法又不熟悉,所以就只能描了一张假符,然后将真符和他所写的报告一起,寄往罗马的神圣罗马公教异端裁判部!
因此现在他还给康熙的就是那张假符......这是欺君之罪啊!如果被发现了,那他就要殉教成圣了!
虽然他是那么的热爱天父,但是却不想马上就回到天父的身边......
当康熙十一年的新年将至的时候,少年英主康熙帝被广东传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了,所以也没太留意南怀仁还给他的符咒到底是真是假?
他现在的心思,可全在尚可喜、米思翰联名递上的关于“朱三太子办朝廷”的题本上面。
虽然朱三太子还没胆大妄为到称帝,但他以大明监国之名开办朝廷的行为,还是让康熙皇帝无法接受......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的大清朝廷可是普天之下唯一的朝廷,是拥有垄断经营权的,市场占有率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清朝有一千余个县,之前邱辉占了澄海县城,江胜控制了位于厦门岛上和县差不多思明州,郑经在台湾还有两个相当于县的州,拢共也就少了四个县。
而且郑经不敢称帝,也不敢扶植一个监国用来开办朝廷。实际上已经以藩王自居,如果不是大清朝廷坚持“剃发”和“登岸”,之前又坑死了真心归顺的郑芝龙,郑经多半已经归顺了。
可现在......虽然市场占有率依旧很高,只是减少了零点几,但是朱三太子在揭阳县称了监国,而且还公然成立朝廷,还喊出了什么“天下为公”的口号,还宣称要“原儒复古”。
虽然康熙皇帝也不大明白这都是在搞什么?好好的反清复明怎么变成天下为公了?但他还是隐约觉得,这朱三太子、朱三太孙搞出来的朝廷还是个非常扎手的货,搞不好真的是比三藩更大的威胁!
对了,到目前为止,康熙依然把三藩当成大清朝最大的威胁,没有之一!
虽然写着朱三太子、朱三太孙的名字已经贴在了南书房立柱上原本贴三藩名号的位置上......但是康熙皇帝并不是让人把写着“三藩”二字的纸撕下来后,再把写着“朱慈炯、朱和墭”名字的纸换上去。而是把新纸贴在旧纸上,给盖住了。
等把朱慈炯、朱和墭这两个大反贼杀了,就把“新纸”撕下来。康熙皇帝正想着什么时候再“换榜”的时候,南怀仁就带着自己描的假符来欺君了。
康熙皇帝接过了“火灵符”,借着南书房里昏暗的光线看了看,总觉得有点不对,低声问:“南怀仁,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符上的线条看着有点像拉丁字母啊?”
被发现了?要见天父了?天父快点来保佑我啊......阿门!
南怀仁吓一跳,心里默念着“天父保佑”,嘴上却说:“皇上,臣看着不像啊......”
康熙其实也没怀疑南怀仁,他还是非常相信这个“洋和尚”的,根本想不到他敢欺君罔上。所以问了一句之后,他就没再提这个,而是追问起了“夜壶火药”的事儿,“南怀仁,壶中的火药你验过了吗?”
“皇上,臣验过了。”南怀仁松了口气,回答道,“只是普通火药,质量一般。”
康熙眉头大皱,低声自语道:“难道这符咒上真有法术?”
这问题南怀仁可不敢回答了——这事儿异端裁判部管,他一耶稣会传教士可不敢瞎说,要不然很有可能会下地狱的。
康熙却还想打听,“南怀仁,你们西洋那边,有人会用法术增强火药的威力吗?”
又是个异端问题啊!
南怀仁不敢和康熙说西洋的法术——法术都是异端啊!真信天主的只要“天主保佑”就行了,自己修炼法术那是不信主啊!而且那些法术也不是圣经里面记载的,怎么可以随便修炼?
但是也不敢总不回答康熙——伴君如伴虎,皇上问话你能不理?搞不好会马上成圣的!
所以只好吞吞吐吐地说:“皇上,臣......臣不懂妖法,在西洋那边有专门的衙门管这个,臣不是那个衙门的人。”
“啊,还专门捉妖的衙门啊!”康熙来了兴趣,追问道,“这衙门叫什么?”
“叫,叫......”叫什么呢?南怀仁使劲儿思考着拉丁文“异端裁判部”应该怎么翻译?琢磨了半天,总算想起一个比较贴切的名称,他对康熙说:“这个衙门的名称翻译成汉话,那就是镇魔司,罗马镇魔司!”
康熙点点头,下旨道:“那你把朕的旨意转交罗马大公教会,请他们派出镇魔司的法师来我大清,同雪域喇嘛,龙虎山的真人和我们满洲的萨满巫师一起对付诸葛妖道的妖法!”
南怀仁额头的汗珠子都冒出来了,康熙的意思是让异端裁判部的法官和一群异教徒的神职人员,一起去对付异教妖术?
他们不会自己先掐起来吧?
但是康熙刚才说了“旨意”!
抗旨不遵,马上成圣啊!
南怀仁仿佛已经看到天上的主已经向他张开了双臂......于是赶紧给大清皇帝下跪,大喊一声:“嗻!”
“跪安吧!”
康熙皇帝忙着呢,没功夫跟南怀仁继续讨论罗马教廷镇魔司的事儿,所以就打发他走人了。
......
南怀仁心事重重的走了没一会儿,康熙皇帝底下的七个大学士和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还有刚刚被授予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薛章,以及三等侍卫邓忠就一块儿入了南书房。
他们是因为朱三太子父子私自在广东潮州开办朝廷的事儿,才被康熙皇帝叫来南书房议事儿的。
这群大学士、大翰林,还有那个小小的三等侍卫,一个个都表情严肃,满脸义愤——怎么能私开朝廷呢?而且那朱三太子的实际控制区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个整县,这就开朝廷了,要让他们打下一个省,岂不是要开天庭了?
真是无法无天啊!
一帮人行了三跪九叩的觐见礼之后,就垂手落肩,分列在两旁,等着康熙皇帝发问。
康熙皇帝也不和这帮内阁大臣废话,而是直入了主题,开口道:“这个朱三太子说要天下为公,要儒道复古,要当什么原儒......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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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4:49 | 只看该作者
“皇上,”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赶紧出班奏道,“那都是蛊惑人心的瞎话,都是骗人的。”
康熙皇帝看着这个平时挺能讲大道理的儒臣,忍不住就皱眉了。这个“翰林院说书”是怎么了?三国他都能说,怎么今儿到了天下为公和原儒他就不肯说了?原儒啥意思不大明白,可天下为公是出自《礼记》的,熊赐履怎么会不知道?难道这段时间他的心思都在说三国上,不会讲大道理了?ŴŴŴ.BiQuGe.Biz
“熊赐履,”康熙皱着眉问,“你有什么根据说他们是骗人的?如果他们不是在骗人,而是真的要天下为公,要儒道复古,要当原儒,又会如何?”
是啊,你熊赐履熊说书有什么根据说朱三太子父子在行骗?
南书房内的众人都把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向了向来能说会道的熊赐履。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天下为公”,这个“原儒”对于翰林院掌院学士而言,都是非常凶险的问题!
“皇上教训的是,臣太武断了。”熊赐履的认错态度很好,马上又给康熙皇帝跪了,不过他也不会真的和康熙讨论什么“天下为公”和“儒道复古”......他当然知道朱三太子父子在搞什么,但对他一个汉人儒臣而言,这两个都是有可能要掉脑袋的话题!
必须干净利落的把“球”踢出去,哪怕踢飞了!
所以他接着又道:“不过臣实在不相信朱三太子父子真的会搞天下为公......至于儒道复古,更是无稽之谈,何为复古?又如何复古?
臣觉得,朱三太子父子不过是觉得反清复明信的人不多,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实在不足为信,亦不足为虑。”
然后他话锋一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速发大兵,选派良将,水陆并进,直捣贼巢!”
康熙皇帝眉头皱了皱,抬抬手:“平身吧。”
“谢皇上。”熊赐履松了口气儿,马上起身退到了一边。
康熙又把目光投向了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薛章,“薛侍讲!”
“臣在!”薛章赶紧出列向康熙皇帝下跪行礼。
“你是前任潮州知府,该知道潮州地方上有哪些儒者吧?”
“臣略知一二。”其实薛章压根不知道,潮州的儒都说潮州话,他根本听不懂。
康熙道:“那你就走一趟广东,替朕摸一摸这些原儒的底。”他顿了顿,“朕授你个提督学政的官吧!”
薛章这可真是中奖了!翰林侍讲才当了几日啊,这就提了学道,这样下去,部阁封疆都要不了太久了。
薛章叩谢皇恩,而康熙则把目光投向了满人的首席大学士图海。
“皇上,”图海也和熊赐履一样,压根不愿意谈什么“天下为公”和“原儒复古”,而是向康熙推荐起了良将,“刚才熊学士提及水陆并进,臣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广东福建两省的水师实在太弱,恐怕难以担当水路进兵剿贼的重任。
所以臣想向皇上推荐一员良将,只要皇上启用他去整顿福建水师,就足以讨平朱三太子和郑经二贼!”
“他是谁?”康熙问。
“前任福建水师提督,现任内大臣施琅!”
“施琅......”康熙皇帝想到这人,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
这施琅现在所任的官职是内大臣,从一品的官,看着挺大一只,但实际上是个屁用没有的闲差,他每天都工作就是在太和门那边看大门。
原来这清朝的内大臣其实就是侍卫处里面管侍卫亲军的官,是护卫皇帝的官......似乎挺重要的,但是这个内大臣的数量有点多了。总共有六个内大臣,八旗中的镶黄、正黄、正白三旗各出二人。另外,在六个内大臣之上,还有六个领侍卫内大臣,也是上三旗各出二人。
也就是说,一个小小的侍卫处里面有十二个大臣!而被他们这十个大臣管着的侍卫,拢共才五百多人,平均一个就管四十几个侍卫。
而施琅又是镶黄旗汉军的奴才,而且不是“陈汉军”,而是资历浅薄的新汉军。
所以在侍卫处的十二个大臣里面,施琅永远是垫底的存在!
别说其他大臣不买他的账,就是下面的侍卫也不当他回事儿。稍微上点档次的侍卫不是满洲权贵出身,就是资格很老的陈汉军......譬如替多尔衮刷过马桶的邓忠。
最奇葩的是还有个名叫孔四贞的女孩子,也在施琅当内大臣的时候,开后门进了侍卫处,还直接当了一等侍卫!
施琅这个内大臣见了她还得跪下磕响头自称奴才......男上司见了女下属得跪下磕头自称奴才,职场上谁见过这事儿?
而更让施琅郁闷的是,他还没钱可捞,施琅可是大贪官啊!历史上他打下台湾之后,就把台湾良田贪了三分之二,还把台湾岛圈起来当成了自家的庄园,年年收“施侯大租”一直收到甲午战争!
可他现在不可能在侍卫处贪啊,在侍卫亲军吃空额喝兵血的不可能。
皇帝再糊涂,总能搞清楚有几个侍卫保护自己吧?而且那些侍卫大多都是有后台的,能让施琅克扣他们?而且他们也不会给施琅送礼,施琅上面还有十一个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大臣呢!
实际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侍卫都不大愿意理睬他。他一个“胡建人“,一口的闽南话。而别的侍卫不是老东北就是新北京,开口都是京片子或东北话。两边对话就是鸡同鸭讲,多费劲儿啊!
康熙皇帝也不愿意和施琅多说话,不过他是勤政的明君,所以看过施琅的《边患宜靖疏》和《尽陈所见疏》。这两份上疏都是说怎么对付延平王府这伙明朝残余势力的!
施琅的意思就是要打,而且要尽快用武力解决。而且施琅还认为延平王府就是纸老虎......因为延平王府下辖的人口太少,无力支撑大军,所以全军不足两万,大小战船不到二百。
只要朝廷能信任他施琅,让他训练两万水师,就能一举荡平延平王府!
这可比傻乎乎的搞杀敌一百,自损三千都不止的沿海迁界强多了。
不过这两份上疏交上去的时候,执政的还是鳌拜。而鳌拜压根不信施琅,不是不相信施琅的建议,而是不相信施琅这个人!
施琅是四臣啊!
他最早是明朝的臣子,然后跟着郑芝龙投靠清朝,后来在清朝这边混得不如意,又投了郑成功,再后来又和郑成功闹翻又投了大清。这来来回回倒戈了三回,谁知道会不会有第四回?
而且施琅还想去福建练兵两万,这可都是福建兵啊!
八旗子弟连他们的话都听不明白,而且也玩不了水战,当然不能去统带,所以带兵就只能是施琅的同乡故旧,还一搞搞两万!
耿继茂那么忠心的奴才,手里才三千旗军六千绿营,拢共九千人马啊!
鳌拜要能让施琅这个四臣搞那么大,那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鳌拜把持朝政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因为现在没有鳌拜,也没有穆里玛了!
而且还出了个特别能打的朱三太孙,不仅本人打出了一个揭阳大捷,还把本来不大会打陆战的郑家军、邱家军给带起来了,连着夺了大清三个县城。
康熙皇帝一时间也找不出可以稳赢朱三太孙八旗宿将,如果在没有鳌拜、穆里玛这种级别的名将压阵的情况下,就冒冒失失的派出压箱底的王牌八旗天兵。一旦失利,那吴三桂和其他手握重兵的汉人或汉八旗军头就真的要反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清朝廷就只能以量取胜——多搞点绿营兵,少派点八旗兵,用八旗押着绿营一波波的去消耗朱家和郑家的人马。
在原本的历史上,康熙对付三藩之乱的时候就用得这一招。
既然要以量取胜,那么有能力在福建拉起一支军队的施琅,当然就有了利用价值了。
炮灰可不嫌多!
不过康熙也知道要防着一定施琅这个四臣,免得他有了实力后又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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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4:55 | 只看该作者
想到这里,康熙皇帝就冲着三等侍卫邓忠道:“邓忠,你去太和门把施琅给朕叫来!”
“嗻!”
邓忠应了一声,立马出了南书房,然后一溜小跑着去太和门外的那间值房找施琅。
今儿可不是普通日子......快要过年了!
今天是年假前的最后一天上朝的日子,今儿一散朝,太和门就得关闭好些天。看大门的门房大臣施琅就能回家好好歇着去了,说不定他会急着放大假,提前溜了班,到时候马桶忠还得满北京城寻他,多麻烦?
不过还算这个马桶忠走运,当他一路小跑到了太和门大门外值房的时候,施琅正哼着闽南小调在那里收拾东西,准备溜班。
看见马桶忠喘着大气推门进来,施琅也是一愣,“邓侍卫,你这是......”
邓忠一边喘一边说:“传,传,皇上传您去南书房!”
“传我?现在?”施琅似乎有点不愿意,都要散班了,怎么还要加班啊!
而且他还和另外几个内大臣、领侍卫内大臣约好了,待会儿一块儿去大栅栏附近的皮条胡同喝花酒。皮条胡同里最近来了几个“小唱”,一等一的姿色,都快赶上真正的花魁娘子了,施琅也想去见识一下啊!
对了,所谓的小唱,又名小娼,就是男性那个什么......反正就是有偿牵手嘛!
这个大清初年,那是纲纪森严的,不允许在北京城开青楼。不过当时刚刚入城的多尔衮、多铎那帮老满洲都是土包子,以为青楼就是失足妇女卖身卖笑的场所,没想到男的和男的也可以!
结果北京城倒是很多年没有失足妇女,但是“小唱”就有点泛滥了。
邓忠看见施琅磨磨蹭蹭的,赶忙上去拽他,一边拽还一边说:“施大人啊!你要大用了!图中堂刚刚向皇上举荐你去当福建水师提督了......”
“什么?你说什么?”施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投闲置散那么多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大用了?
“福建水师提督!”邓忠说,“给你当了!”
“皇,皇上要灭伪延平王府了?”施琅那张大白脸上,突然就杀气翻滚了,把邓忠吓一跳。
“不,不是打郑经,”邓忠赶紧摆手,“皇上要你去打广东的朱三太子、朱三太孙!”
“也行!”施琅咬咬牙,“姓朱的是姓郑的上司,一样该死!”
......
当施琅这个靠不住的奴才被叫进南书房给康熙皇帝磕头的时候,这位少年英主就一边仔细端详着施大将军,一边思考着该让谁去防着他点。
这个施琅啊,看着就靠不住!大白脸,鹰钩鼻,小眼睛,八字胡......整一个四臣五臣应有的尊荣,怪不得那么反复无常呢!
“施琅,”看着施琅一脸兴奋的磕完了头,康熙皇帝就直接发问了,“你在闽粤多年,可曾认得朱三太子和朱三太孙?”
“回皇上的话,”施琅摇摇头道,“奴才不认得他们,奴才第二次归顺我大清时,朱三太子父子尚未在大南山为祸。如果奴才没有记错,他们应该是在顺治十三年或十四年时,才从文安城跑到大南山的。当时奴才尚在北京任官,后来奴才外放福建水师提督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伙逆贼。不过当时并不知他们是朱三太子、朱三太孙,只道是伪唐王府的余孽。”
康熙又道:“朕这些日子看了你的《边患宜靖疏》和《尽陈所见疏》,觉得很有见地!不过现在的确不是跨海平台的时机,盘踞潮州沿海四县的朱三太子、朱三太孙,才是朝廷的大患。如果朕让你去辅佐钦差大臣米思翰,你有何平贼良策?”
虽然康熙对米思翰非常不满,但并没有免去他的钦差大臣职务。因为康熙一时也找不出能替代他的良将,而且他也知道米思翰的钦差当得不容易。
广东那边的清兵大多在平南王府和刘进忠、祖泽清、严自明、苗之秀这样拥兵自重的军头手中。只有两广总督金光祖和广东巡抚刘秉权的标兵,还有续顺公府的旗兵,是完全忠于大清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去当这个钦差都挺难的。
而要围攻潮州沿海四县,光靠陆上的绿营兵也是不行的,还得有水军配合,要不然主动权都在朱三太子、朱三太孙一边!
而广东福建的清朝水军......根本不值一提啊!因为在苏大肚被清廷镇压后,广东、福建的水军都是一帮上了船就晕的老汉军在带,海都出不去,怎么打得过邱辉、陈上川、刘国轩、江胜这种大海贼?
“皇上!”这时施琅已经想好了,他对康熙道,“奴才这些日子也在留意南方的消息,在奴才看来,那朱三太孙的确骁勇善战,而且又有诸葛亮传下来的兵法和神雷相助,除非调集八旗天兵,否则靠绿营的陆师想很快打败他们是不可能的。
可是广东气候炎热潮湿,是瘴痢之地。八旗兵都是北人,习惯不了广东的气候,去了那里后容易染病。”
这个台阶找的好......不是打不过,是天热!
康熙和南书房内的满洲大臣们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们都怕热啊!
康熙笑着追问道:“施琅,你有什么好办法,就快说吧!”
施琅道:“皇上,奴才发现这朱三太孙虽然善战,但精通的是陆战,而不是水战!
而且奴才这些日子天天在太和门外的值房里面看《三国演义》,发现那个诸葛亮好像也不会打水战......要不然刘备进攻东吴的时候,他跟着一块去,把陆逊的水军打垮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康熙一拍大腿,“说的对啊!施琅,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唔,那个太和门外的值房是内大臣上班的地方——施琅这个从一品的内大臣就负责在那里看大门。他得好好看着,不能让刺客从太和门大摇大摆进去杀皇上啊!
可是他不好好看门,还利用工作时间看小说,把四大奇书看了个遍。现在他的老板康熙知道了,不让人砍他的脑袋,居然还叫好!
这个最佳雇主原来就是康熙皇帝啊!
得到鼓励的施琅继续分析道:“所以那个诸葛妖道祖传的本事里面,肯定也不包括水战。咱们要打败朱三太子、朱三太孙,还是得重建福建水师!
如果能让奴才练两万水军,造一百条大船,就足以荡平邱辉的水师。邱辉一完,达濠、澄海、海门等地就都为朝廷所有,榕江南北溪也为朝廷的水军控制,到时候朱三太子、朱三太孙腹背受敌,还能持久吗?”
“有道理!”康熙连连点头,又追问道,“施琅,如果朕给你全权,你要多久才能练成两万水军?”
“若皇上给奴才全权,奴才一年之内就能练出两万水军,造出百条大船!”
“好!”康熙重重点头,“朕给全权!封你为钦差督办福建水师大臣,再命浙江、福建、广东三省协办军饷和造船事宜!
再命二等侍卫邓忠去潮州续顺公府藩下挑选两个佐领的旗丁抬入镶黄旗汉军,一起到你的麾下听从调遣!”
施琅当然知道那个“马桶忠”到他手下是干什么的?但那是理所当然的,他是四臣,康熙皇帝不可能百分百信他。
所以施琅赶紧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叩头谢恩:“奴才叩谢天恩,奴才一定殚精竭虑,为皇上早日荡平潮台之贼!”
看着施琅的忠勇模样,康熙皇帝也觉得心安了不少,不过他对广东那边的尚可喜、米思翰二人的表现,依旧不大满意。持重缓进是对的,可是也该摆出个大兵压境之势吧?现在尚可喜还在广州眯着是不是太悠闲了?
另外,福建那边的表现更让人着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可不行啊!
康熙心说:“得给米思翰下一道廷寄了,再把尚之典找来交代一番了。
另外,福建总督也该换人了,那个刘斗看着斗不过朱三太子啊!要不让浙江巡抚范承谟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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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5:00 | 只看该作者
康熙皇帝打发施琅去福建,又派薛章去广东,还下了撤回福建总督的圣旨后,就开开心心去过年了。
今年虽然出了两桩让人不大开心的事情,但是康熙皇帝觉得自己还能应付,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啊!
所以年还是要开开心心过的!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整个北京城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气氛中时,北京石虎胡同的建宁公主府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形势非常危急啊!
北京这边,康熙皇帝运筹帷幄,指挥若定,几步妙棋走出,就已经稳住了广东那边的局面。
昨儿吴应熊又听说了康熙皇帝派施琅去福建整顿海军,让范承谟去当福建总督,还在南书房接见尚可喜的儿子尚之典的消息......这让吴应熊非常担心啊!
看这意思,康熙皇帝正在稳扎稳打,运用福建、广东两省的力量,逐步绞杀揭阳朱三太子的势力。
而朱三太子一完......他吴应熊的死期就到了!
因为那道该死的崇祯遗诏,已经将吴三桂和尚可喜、耿精忠给区分开来了。
到时候,康熙皇帝就能以勾结朱三太子为借口,单独对吴三桂用兵!
而尚可喜因为这次的“换藩事件”,绝不可能和吴三桂同气连枝,甚至还会猛踩吴三桂一脚。
耿精忠则会因为屯兵潮州的米思翰而选择和朝廷保持一致......所以吴三桂就得单独面对朝廷的巨大压力,这可就死路一条了。
吴三桂要是死了,吴应熊肯定也没有好下场!
而吴三桂如果不想死,那就必须在朱三太子死之前起兵造反,响应也好,各造各反也好,总之得从云贵两省打出去,怎么都得吃下四川、湖广,搞个三分天下。
可吴三桂怎么个搞法,吴应熊这个人质也必死无疑!
所以今儿大过年的,他也没心情吃席,而是和建宁公主、左春秋左军师、吴忠旗吴总管,还有莫名其妙成了吴门中人的陆仁义一起商量对策。
“也许......朱三太孙能打败平南王、米钦差、范制军、施军门他们呢?”
说这话的是陆仁义,他已经发现朱三太孙非常邪门了......好好的一个大毛贼,怎么一下就用兵如神了呢?还有那个诸葛军师也够邪门的,分明就是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怎么一下就得了诸葛亮的衣钵真传了呢?
邪门成这样,没准真能把尚可喜、米思翰、范承谟和施琅一顿暴打!
吴应熊听了这话,则扭头看着自己的大军师左春秋,“左先生,您看这事儿......”
左春秋正掐指在算呢,听见吴应熊的话,皱着眉头道:“世子爷,朱三太子、朱三太孙如果真的在广东搞成了,朝廷倒是有可能会倚重王爷......而王爷的身子骨又不大行了,皇上为免世子爷的兄弟即位,放世子爷南下也是有可能的。”
吴三桂这些日子正在装病......为了装得像一点,连吴应熊都没告诉。而且还装出一副“隐瞒病情”的样子,自己不露面,却对外宣办“偶感风寒”,同时还让二儿子吴应麒主持云南的军务政务。笔趣阁
这个吴应麒其实也没什么野心,和大哥吴应熊的关系也极好,也从没想过要夺嫡,而且他已经在名义上过继给吴三桂的哥哥吴三凤了。
不过这家伙出了名的莽撞,也没什么脑子,谁都知道他是头脑一热就要干蠢事儿的莽汉子。
吴三桂要真挂了让他当平西王,那就等于把平西王府变成了一个不知道啥时候就炸了的“不定时炸弹”......如果朱三太子、朱三太孙再打下广东,那这家伙没准头脑一热,真的去辅佐朱三太子了。
要那样,康熙皇帝非哭晕了不可!
所以只要出现朱三太子大胜和吴三桂要完这两个条件,吴应熊没准真能活命!
“那......朱三太子能赢吗?”问这话的居然是建宁公主。
她虽然是皇太极的女儿,但是爹妈死的早,她十二岁就嫁给了吴应熊。还和吴应熊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感情还是很牢靠的,当然不希望吴应熊和自己的儿女都被康熙皇帝砍了。
吴应熊则扭头看着左春秋,左大军师还在那儿数手指算呢,越算眉头皱得越紧......也不知道是算不出来呢?还是算不出个好结果?
“军师,怎么样?”吴应熊有点急了,也不等左大军师算好,就先开口发问了。
左春秋也不算了,干脆就和吴应熊道:“世子爷,您要是信得过卑职,就派卑职南下一趟。”
陆仁义听左春秋这么一说,也跟了一把道:“世子爷,奴才是广东人,熟悉广东的风土人情,可以给军师带个路。”
吴应熊看了他俩一眼,未置可否,而是问左春秋道:“军师打算怎么坑尚可喜?”
左春秋笑道:“世子爷,尚可喜已经有人去坑了,不必卑职出马。卑职这次打算走一趟福建,去坑耿精忠!”
“坑耿精忠?”吴应熊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啊,你和耿精忠有旧.....他在北京时常常请你过府去谈论谶纬之学。对了,他找你到底谈论什么?”
左春秋笑道:“靖南王府中有一卷据说传自汉代图谶之书,说是光武帝所宣布的八十一图谶之一,上面有一句话,天子分身火耳。”
“什么意思?”吴应熊听得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他耿精忠想当皇帝呗!”
“什么?”建宁公主差点给左春秋的话逗乐了,“他也想当皇帝?”
左春秋点点头道:“耿精忠虽未明言,但是这意思谁还不明白?”
建宁公主忽然扭头看着吴应熊,笑吟吟问:“额驸,你想不想当皇帝?”
“我,我,我......”吴应熊被老婆的话吓一跳,紧张地看着建宁公主,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真不想!”
建宁公主看着一脸老实模样的丈夫,叹了口气道:“你不想,可皇上觉得你很想要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啊!”
......
“六比五,六比五......”
台湾,安平城堡面向大海的城墙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孔子服”的延平郡王郑经,正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嘟囔着“六比五”。
这个“六比五”当然不是什么比赛的比分,而是原儒大学士会议中的学士比例。
郑经屁股后边还跟着两个手下,一个是陈永华,另一个是冯锡范。
这两位眉头都紧紧皱着,似乎都在苦苦思索。
忽然,郑经定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瞧着身后的二位,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冯锡范先开口说话:“大王,如果咱们能确保这六个大学士都是咱们的人,这倒也够了,只是其中的四席名义上是由邱辉和陈上川推荐的......”
郑经未置可否,又看了眼陈永华,陈永华道:“大王,糖药手榴锤已经试制成功了!
另外,江胜刚刚差人送了急报......鞑子皇帝把施琅派到福建当水师提督了,而且还让范承谟到福建来当总督了!”
郑经一听这两人要来,脸色也凝重起来了,看着陈永华,似乎在等着他的建议。
“大王,”陈永华道,“我们能举荐几个大学士根本无关紧要......如今真正要紧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漳州、泉州二府之地啊!”
郑经看着陈永华,脸上阴晴不定,“真的有可能?”
陈永华点点头,道:“只要尚可喜在广东兵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臣建议马上集结军队,再把他们偷偷运往厦门岛,以待时机!”
“那大学士的名额呢?”
陈永华摇摇头道:“此事无关紧要,且由他们去吧!”
郑经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就亲往厦门岛主持大局,让刘国轩也率领精兵走海路赴厦门!”郑家富三代郑经说道这里,咬了咬牙,“等时机成熟,孤也要去厦门岛......我郑氏兴亡,就在此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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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5:05 | 只看该作者
“高点儿高点儿!妈拉个巴子,你个老兔崽子眼瞎啊,挂歪了!”
康熙十一年大年初一清早,顺治皇帝的好俺答,康熙皇帝的尚叔叔,广东第一“慈儿”尚之信,正袖着手站在平南王府的九间殿外的台阶上面。一边指挥着几个藩下奴才挂灯笼,设围障,给树木缠彩条。一边在指桑骂槐,气他的不孝之爹尚可喜呢!
本来尚之信在广州城内有自己的王府,就是原来那个靖南王耿继茂和尚可喜一块儿在广州混的时候,修建的靖南王府。后来耿继茂滚蛋去了福建,好好的王府就给顺治赐给了自己的好俺答尚之信。
不过当时尚之信人在北京,整天陪着顺治吃喝玩乐,他在广州的世子府当然只能空着。
但是尚可喜多孝顺的爹啊!哪怕尚之信不在广州,他的房子也是年年装修,搞得比尚可喜自己的平南王府都好。
可是这孝顺老爹最近却变坏了,成了不孝之爹!不仅夺了尚之信的兵权,而且还有意废了尚之信的世子,让尚之孝接任,你说这尚之信能不生气吗?M.biQuge.biZ
废世子这种事情,在大清入关之后好像就没发生过。尚可喜居然敢想这事儿,这也太不孝了!
而且尚之信是什么人呢?他是俺答公啊!是先帝顺治爷的好兄弟,是康熙皇帝的好叔叔,那是尚可喜能废的?
也就是先帝不在了,先帝的好兄弟没人罩了,要不然尚可喜废了自己也不敢废尚之信啊!
另外,尚之信觉得自己对大清朝还特别的忠......为了阻止朝中的奸臣忽悠皇帝削藩搞得天下大乱,那真是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
所以尚可喜想废他,不仅是不孝,而是还是不忠。这不忠不孝之爹,还能要吗?
可惜尚之信手头也没有能为国除害的军队,只能大年三十的来尚可喜家里骂几句解一解气。
尚之信在外面骂爹的时候,他的不孝之爹尚可喜则在九间殿里面和二儿子尚之孝,十三闺女尚淑英,军师金光,还有两广总督金光祖,以及广东巡抚刘秉权,一块儿在商量关系到平南王府存亡的大事儿——如何剿灭朱三太子和避免迁往云南。
这乍看是两件事儿,实际上就是一回事儿!
在尚可喜得知了康熙皇帝准备让他去云南吃苦受穷之后,立即就通过留在北京当人质的儿子尚之典、尚之杰到处通路子,在花了一大笔银子后,终于走通了大学士索额图的门路。
尚之典还从康熙皇帝那里得到了一个准信——只要能灭了朱三太子、朱三太孙,移藩的事情就没有了。
得到了准信之后,尚可喜剿灭朱三太子的积极性一下子就高涨到不行了。不仅把在前线带兵的儿子尚之孝叫回广州要面授机宜,还把自己二十多岁的闺女,续顺公府的太夫人尚淑英也一块儿叫回广州过年。
尚可喜要趁这个机会向自己的亲闺女了解一下潮州府那边的真实情况。毕竟潮州府是续顺公府和潮镇总兵刘进忠共守的地盘,尚淑英这个克夫娘们掌握的才是一手资料。
而两广总督金光祖和广东巡抚刘秉权也都不希望用尚可喜换吴三桂......他们俩都是陈汉军,一个是正白旗的奴才,一个是正红旗的奴才,都是奴二代。在吴三桂还是大明忠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大奴才了。这奴辈岂是吴三桂能比的?怎么能给吴三桂这个奴中晚辈打下手?
而且,吴三桂虽然和尚可喜、耿继茂父子一起并称三藩。但他和尚、耿二王,还有那个给李定国敲死的孔有德,还有续顺公沈家其实不是一路的。
吴三桂是关宁军,孔、尚、耿、沈都是东江镇出身。关宁军和东江军在明朝的时候就是死对头。东江军的老大毛文龙不就是给关宁军的督师袁崇焕搞死的吗?
后来孔有德、耿仲明在山东造反,一度搞得风生水起,也是被吴三桂的老爹吴襄给赶跑的。
至于那帮投靠大清比三顺王一顺公更早的陈汉军,自然更看不上吴三桂了。
吴三桂一个奴中晚辈,因为走投无路才投靠大清的,凭什么当藩王?现在还要让他来富得流油的广东......他要成了广东的藩王,那金光祖、刘秉权这样的资深汉军奴才还能和以往一样,一波波的来广东捞钱吗?
另外,金光祖、刘秉权还深知广东的军事潜力远远大于云南——人多、钱多、粮多,而且还在海边上,可以和洋人贸易以输入火器、火药。
这要真让吴三桂来了广东,将来就算不造反,早晚也会养成尾大不掉之势啊!
因此金光祖、刘秉权这一类忠心耿耿的陈汉军奴才,大多都不想拿尚可喜换吴三桂。所以今儿一大早,金光祖、刘秉权就借着拜年的由头一起来了平南王府,想和平南王商量怎么才能把移镇换藩的事儿搞黄了。
几个人正七嘴八舌商量的时候,九间殿外就此传来了尚之信的声音。
听见尚之信在骂“老兔崽子眼瞎”,九间殿内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全都愣愣的望着尚可喜。
尚可喜的脸色也铁青似黑,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大王,现在居然受这个逆子的鸟气,能不火大吗?
不过火大归火大,发作却是不能发作的。因为尚之信现在还是俺答公......先帝的俺答,今上的干叔叔,奴辈还在!骂尚可喜两句不行吗?除非康熙皇帝点头同意,否则尚可喜敢弄死尚之信那就是以下犯上!
所以他只能忍着骂继续议事儿。
尚可喜皱着眉头,说:“前几日的邸报上说,皇上已经任命施琅为钦差福建水师提督,并且命施琅重建福建水师,配合钦差大臣米大人一起剿灭逆贼......这重建水师没个一两年根本不行啊!皇上难道是想持重缓剿?”
尚之孝看老子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他哥哥的骂人的话,也只好在心里暗骂一句:“你个老兔崽子不仅瞎,而且还聋!”
然后他只能把心思收回到了剿灭朱三太子父子的军务上了。
尚之孝叹了口气,对某个又瞎又聋的老兔崽子道:“阿玛,孩儿离开棉湖寨的时候也听米大人说了,皇上已经给他下了手谕,让他持重缓进。在大军齐集之前,不必勉强进击,以免为贼所趁。”
尚可喜叹了口气:“皇上到底还是英明啊!如此从容调度,破贼只是早晚的问题。咱们该怎么办?等得了吗?皇上说给咱们一个机会,可也没个时限......”
他想了想,又道:“另外,朱三这伙逆贼兴起的也太蹊跷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搞那么大了?”
他又扭头看着长得白白胖胖,一脸福相,深受潮州人民爱戴,被尊称为“克夫英”的闺女尚淑英,问:“淑英,你久在潮州,多少知道一些朱三一党的情形吧?特别是那个诸葛军师,知道什么,都说说吧。”
一听见尚可喜提起诸葛军师,尚淑英的火一下就大了,“那就是个卖挂的大忽悠,还长了一张硌应人的乌鸦嘴。当年女儿才嫁去续顺公府的时候,他就在南溪桥摆摊卖挂,自称什么三和子。
女儿过南溪桥的时候照顾他生意,让他算了一挂。他也不说好听的,居然咒女儿是什么天煞孤星,克夫、克子、克父!哼,女儿正出嫁呢......他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尚之孝听了这话,眉头顿时大皱,“妹子,咱妹夫和咱妹夫的两个庶子不都......都没了?”
说着他就扭头看着自己的老爹尚可喜——克夫、克子、克爹啊!夫和子都没了,下一个就是您老人家了?要不您老人家把王位让给我,然后您去北京躲躲?
“看什么看?”尚可喜瞪了儿子一眼,“老子命硬着呢!”
就在这时九间殿闭着的大门,忽然被人“咣当”一下撞开了。
众人往大门那里一望,就看见刚刚还在外面“骂爹”的尚之信闯进来了,腰里还挂着把顺治皇帝送他的腰刀,还有一把葡萄牙人送他的**!
尚可喜看见儿子这样,又想起闺女的“克爹”命,顿时就害怕了,忙对尚之信道:“俺,俺答公,你别冲动,也不要相信外人的胡言乱语,阿玛是不会废了你的世子之位的......”
尚之信似乎愣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阿玛,祖泽清带着吴三桂的军师刘玄初来给您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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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5:09 | 只看该作者
尚之信不是来杀不孝之爹的......他还没疯呢!
他十九岁就去北京当人质,今年才刚给放回来,在广东这边没有什么根基。如果真的杀了爹,回头几个常年在广东带兵的弟弟闹起来他就扛不住。
实际上,他也就过个嘴瘾,骂完之后就走了。可才到王府的大门口,又遇上了来拜年的祖泽清。
祖泽清这回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吴三桂的军师刘玄初。
而且刘玄初还自称代表吴三桂,带了点云南的土特产给尚可喜来拜年。所以尚之信就把他俩带进了平南王府,现在正让他们在九间殿外候着呢。
听到刘玄初来拜年,尚可喜顿时就怒了,“妈拉个巴子!这他N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不,这不是来拜年的,这是来看房子的!”
尚可喜这么一说,尚之信和尚之孝两兄弟的脸色也变了。
“不孝之爹”说的没错啊!那个刘玄初就是来看房子的,他是来替吴三桂打前站的,准备要接收尚可喜和尚之信的王府了!
还选大过年的日子来,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气归气,可尚可喜还得捏着鼻子去九间殿外迎一下。人家怎么也是吴三桂的代表啊!而且还有个祖泽清呢!这家伙是高雷总兵,麾下有四五千绿营兵,还都是关宁祖家军的老底子,战斗力那是相当了得啊!
可尚可喜出了九间殿后,却看见了差一点把他给气晕过去的一幕——那个祖泽清没老老实实的在殿外候着,而是领着个小老头在院子里转悠呢!而且一边转悠还一边在介绍,看着就跟个买卖房产的牙人似的。
“军师,您看看......这大殿可比五华山的银安殿气派吧?虽然不见得有银安殿那么大,但是用料好啊!无论是石料还是木料,都是最上等的!造得也用心,精雕细刻,一点都不马虎,忙活了十几年才建成的。而且这地段还好,广州城内啊,多繁华,多热闹,比北京城都不差啊!”
听了祖泽清的话,尚可喜、尚之信、尚之孝父子三人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了——广州市越秀区的超级大豪宅啊,是院子里可以跑马,池子里可以划船的那种。而且还是两座大宅!就要给置换成昆明五华山上的房子了,这得亏多少啊!BIquGe.biz
而且平南王府的产业可不仅是两座王府,还有别院,还有藩庄,还有和澳门葡萄牙人做买卖的香山商市......哦,还有广州城内不计其数的商铺,转眼都得归了吴三桂。
虽然吴三桂会用云南的产业补偿他们,可云南的产业怎么能和广东的产业相比?
就当尚可喜、尚之信、尚之孝父子三人差一点要抱头痛哭的时候,祖泽清和刘玄初已经发现他们仨出迎了,所以一块儿跑过来拜见。
“奴才祖泽清见过王爷、世子爷、二王子!”
“卑职刘玄初参见王爷、世子爷、二王子......”
这两人也真不是什么善人,明知道人家心情不好,拜见的时候还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贱模样。
尚可喜恨不得上去一人抽他们一大嘴巴子!
不过一想到吴三桂的那张杀腾腾的面孔和祖泽清麾下的四五千精兵,还是强忍住了。
“都平身吧!”尚可喜铁青着脸,又瞧了瞧刘玄初,沉着声道,“你就是平西王的军师刘先生?久仰了!”
“王爷,卑职可不是什么军师,卑职只是我家王爷派来广东采买粮台经理。还顺便给我家王爷带了封信,还带了点云南的土特产给王您拜个年。”
“粮台经理?”尚之信已经怒了,“怎么回事?你们平西王府的粮台怎么跑到咱们广东来了?难道你们云南没粮食可买了?”
“世子爷,”刘玄初一脸讶异的表情,“您难道不知道皇上已经准备让我家王爷来广东,让您和您阿玛移藩去云南吗?”
尚之信脸色铁青,“这事儿还没定呢!他吴三桂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一旁的祖泽清听了这话,一副吃惊的模样儿,脱口就道:“怎么会没定呢?皇上给我表哥的字寄上都说好了,广东以后就是我表哥说了算了......”
“咳咳......”刘玄初咳嗽了两声,祖泽清连忙合上大嘴巴,什么话都不说了。
而他不说,尚可喜、尚之信、尚之孝父子三人却都“明白”了——吴三桂已经接到了康熙皇帝的寄信谕旨!
清朝的君臣之间,是存在着一些“隐秘”的沟通手段的,臣子可以向皇帝递折子,可以驿递,也可以自己派人送去北京交给侍卫处——侍卫处在太和门外的值房除了管看门,还有专人在那里收折子。
而皇帝则可以用寄信谕旨,直接给官员下密旨。
吴三桂现在派刘玄初到广东开办粮台衙门,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得了康熙皇帝的谕旨!要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急吼吼啊!
而尚之典虽然从康熙那里得了言语......但那是口说无凭的,而且言语也不能和黄纸黑字的寄信谕旨比啊!
所以皇上并没有放弃将尚、吴二藩置换的决定,甚至没有放慢步骤。
所谓的给平南王府一个机会,那是有时限的,而且时间很紧!
刘玄初看见尚可喜、尚之信、尚之孝三人都面如死灰,心中当然得意了,笑着道:“王爷,您是不是也该向云南派出粮台了?云南可不比广东,平地少,山地多,仅有的一些平地还多被土司控制,外人进去很难收拾,得多备一点粮食才好。”
尚可喜听了这话,心里那是哇凉哇凉的,都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了,他叹了口气道:“老夫年事已高,不去云南了......等老夫替皇上诛灭了朱三太子、朱三太孙这两个反贼,老夫就上奏皇上,自请撤藩,去辽东老家养老。”
说完着话,尚可喜也不理睬祖泽清、刘玄初二人,转过身缓步走进了九间殿。
尚之信和尚之孝两兄弟这回看着也捐弃前嫌了,一块儿转过身,扶着他们的老爹,就往九间殿中而去,看着真有点父慈子孝的样子。
......
大年初一晚上,平南王府佛堂,平南王尚可喜大过年的不去和底下人吃酒水,却和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一块儿躲进佛堂里面念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念了多久,终于念的腻歪了,叹了一口气,低声对身后的三个子女道:“妈拉个巴子!姓吴的欺人太甚......老子还没出兵呢,他就急着想来接盘了,真以为老子的平南王府下面都是废物?”
“阿玛,不如和姓朱的拼了吧!”
这回发话的是尚之信——他之前一直主张养寇,养着朱三太子这个寇好拥兵自重。
但是现在被康熙和吴三桂那么一逼,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三藩压根就没办法共进退!
因为平南王、靖难王手中的广东福建相对于平西王的云南,那真是人间好地方啊!
所以康熙皇帝的“移藩对调”之策一出,平南、平西两藩就得狗咬狗了。
尚可喜哼了一声,问:“我们平南王府如果倾巢而动,能拉出多少人马?”
尚之孝回答道:“阿玛,咱们有十五个佐领的旗兵,还有六千绿营兵,总共是九千人。不过咱们藩下的旗人、旗奴中还有许多可以从军的壮丁。如果全部都拉出去,算上绿营兵,可以有两万两三千大军!”
尚可喜又问:“闺女,你的人呢?”
“阿玛,”尚淑英道,“续顺公府有五个佐领,之前损失了小二百,不过现在已经补齐了。如果要召集藩下的丁壮,三千精锐还是有的。
另外,刘进忠手下还有三千多人,饶平还有吴六奇留下的一千多人......如果算上他们的人马,续顺公府这边可以出动的兵马不下八千。”
尚可喜点点头,咬牙道:“好!严自明、张国勋、苗之秀、王国栋这些家伙也都得给老子出人!再加上督标、抚标,五万大军怎么都有!”
“赢定了!”尚之孝道,“阿玛,您放心,有五万大军,孩儿一定替您把朱三太子、朱三太孙的脑袋取来!”
尚可喜瞄了儿子一眼,沉下声道:“老子亲自出兵......老子去棉湖寨坐镇,盯着下面那些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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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5:12 | 只看该作者
正月初十,当尚可喜忙着搞全藩全军总动员时候,揭阳县城那边,朱和墭正一个人躲在世子府后花园的阁楼里面吧嗒吧嗒的留眼泪,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他现在虽然人在家乡,但是却见不着原来的亲人了——相距四百多年啊!怎么可能见得着?而且他这一走,家人怎么办呢?哦,爹妈倒是不担心的,潮州人嘛!计划生育什么的不大知道,所以他家兄弟姐妹有五个,俩弟弟都和他一起在干“高仿”,都把产品卖到欧洲去为己创汇了!
可他自己也有老婆和三个孩子呢......他这一穿越,他们怎么办?
想想都着急啊!
不过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还是借酒浇愁吧!
朱和墭叹了口气,就拔掉了跟前桌子上摆放的一个瓷瓶子的塞子,然后就是浓香四溢,充满了这处位于高阁上的小书房内。
不是浓烈的酒香,而是用龙涎、麝香、灵猫香、榕树胶,以及其它几种用香料植物提炼的精油或香粉,调配出来的香水!
这就是世界上第一瓶真正意义上的香水了,因为这个时代花露水都还没有呢,更不用说这种香气浓郁的香水了。
所以后潮州香水就是香水界的开山鼻祖,最正的正品了!
它同时也是史上第一瓶潮州明皇御酒的原酒——调配香水的液体是朱和墭以甘蔗酒为原料,蒸馏出来的高度白酒,完全可以勾兑成酱香型的中国白酒。
虽然这瓶原酒已经被调配成了香水,但还是可以用来借酒浇愁的。
朱和墭抿了几大口“香酒”,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正眯着眼睛在思念亲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腾腾腾”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吱呀呀的推门声,最后才是大波玲的声音:“呀,好香啊......”
朱和墭转回头,就看见了红袄褶裙,还化了妆,显得特别娇艳的大波玲。
“玲姐,你来的正好......”朱和墭冲她招了招手,然后把酒瓶子拿起来了,“这是给你的。”
“给奴的?”大波玲一愣,脸蛋儿微微一红,低声道,“世子爷,您难道忘了,您不许奴喝酒,您要奴替您生孩子,说喝多了对,对胎儿不好......”
朱和墭听了这话就是一阵激动,忙打断大波玲的话,追问道:“玲姐,你诊出喜脉了?”
“没,还没有......”大波玲遗憾地摇摇头,小嘴儿就撅起来了,心里面有点担心了。
她“跟了”朱和墭已经两三个月了,除了不方便的那些天,天天都“牵手做运动”,不过肚子平静如常。当然了,两三个月怀不上也是正常的。
而真正让大波玲担心的是她当年跟着大肚苏快两年,同样没有怀上。
大肚苏自己可有一大群儿女啊!当时大波玲还以为是大肚苏太老了,可现在想想也不一定啊!
“哦,没事儿,”朱和墭倒是不在乎,笑了笑道,“咱们继续努力就是了!”
说着他又指着书桌前的一块空地,“玲姐,你站哪儿。”
站着?大波玲心说:“怀不上还要罚站吗?”
心里这么想着,但她还是乖乖的站好了。接着就看见朱和墭先喝了一口酒,然后便“噗”的一声,把一嘴的“香酒”都喷在了大波玲身上。
大波玲给“喷呆了”,这是什么意思?最新的玩法,不,是最新的家法吗?刚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被一种非常浓郁的芳香给包围了。
朱和墭“喷”完了大波玲,就顺手塞上了木塞子,然后起身走到了大波玲身边,凑近了她的身子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唔,味道不错,就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了?”
“世子爷,您喷的是什么?”大波玲好奇地问,“不是酒吧?”
“是,也不是。”朱和墭笑道,“你叫它香水也行!记着,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大明皇家御用香水,当年北京紫禁城里面的娘娘们都喷这个。”
“御用香水?”大波玲问,“这是真的?”
“真的,真的!”朱和墭点点头,又道,“若不是大明朝现在不景气,外面的人根本闻不着。这香水可是东厂特制的,专供御用的!”
“哦......”大波玲点点头,心说:“炮仔一定是喝多了吧?都说醉话了!东厂那地方能特制香水吗?要特制也是特制鹤顶红啊!”
想到这里,大波玲赶紧给朱和墭倒了碗凉茶递给朱和墭,“来,醒醒酒......还有正事要办呢!”
朱和墭也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就接过茶碗,喝了口茶,然后笑着问大波玲道:“玲姐,今天正月初十,大过年的,还能有什么正事儿?”
虽然朱家父子这边已经开了朝廷,搞起反清复明的大事业了,但年还是要过的。
早在去年腊月二十五日这天,揭阳县城内的衙门、学宫、锦衣亲军,还有东厂、西厂、内厂、南厂、北厂就开始放赏放假了。当官的当兵的都拿到了过年的花红。除了一部分留守的,其他人都回家过年去了。
当然了,这些人家住的也不远。大部分人的家眷都上了“揭阳岛”,不是在县城里安了家,就在县城以南的几个乡都和寨子里安了家。
之前被大佬辉征来的民伕在年前也都结了工钱回家了,他们的活儿已经基本干完了,所以过完年也不必再来了。
而留在揭阳县城的那些人,现在也没什么正事儿,大部分人都在养精蓄锐。
揭阳县城的地形是非常险要的,夹在榕江南北溪之间,县城西面又是一条沟通南北溪的运河。
通往棉湖寨的南溪航道又被南溪浮桥和紧挨南溪浮桥的南溪南北二垒封锁,其中的南溪北垒还被修成了个炮垒,安放了三门缴来的红夷大炮。
榕江北溪的航道倒是畅通着,不过榕江北溪的中上游河道上下落差比较大,水流湍急,河道也比较狭窄,行不了大船。而且北溪沿岸也没什么可以修造大船的市镇,由从南溪进入北溪的航道,又在揭阳县城本身的控制之下。
另外,在运河和北溪的交汇处,朱和墭还让人修了个可以安放大量“诸葛机关砲”的“砲垒”,也足以对航道进程封锁了。
只要守住了南溪南垒、南溪北垒、北溪砲垒这三处紧要,然后在揭阳县的四座城关上布设好岗哨。留在揭阳县城的人们,就可以安心过个大年了。
所以现在朱和墭听大波玲说有“正事儿”,也一点儿都不担心。
即便米思翰、尚可喜打过来,朱和墭靠留守在揭阳城的几百人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世子爷,是刀疤荣的送亲船队到了!”大波玲笑吟吟地说,“你得留着酒量,回头还得和刀疤荣痛饮呢!”
“刀疤荣来了?”朱和墭一愣,“可今天是正月初十啊!”
大波玲笑道:“世子爷你真是一点都不懂行船啊!从濠江口到揭阳县一路逆流,如果不乘风而来,那些满载了大米的大海船怎么进得来?这几日正好起南风,风力还不小,这百余里的水道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如果南风一停,刀疤荣的船队再想进来就难了。”
“原来如此......”朱和墭点点头,笑道,“玲姐,走,一起去迎刀疤荣!”笔趣阁
一起去?大波玲秀眉一蹙,心说:“人家送亲的......送淑真和你这个负心汉成亲,奴出面不合适吧?”
看见大波玲有点犹豫,朱和墭便伸手拉了她一把,笑道:“玲姐,等什么呢?你虽然是妾,但毕竟是先进门的,淑真虽然是正妻,但却是后入门的,你怎么都得去接一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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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11 15:31 | 只看该作者
正月初十,当尚可喜忙着搞全藩全军总动员时候,揭阳县城那边,朱和墭正一个人躲在世子府后花园的阁楼里面吧嗒吧嗒的留眼泪,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他现在虽然人在家乡,但是却见不着原来的亲人了——相距四百多年啊!怎么可能见得着?而且他这一走,家人怎么办呢?哦,爹妈倒是不担心的,潮州人嘛!计划生育什么的不大知道,所以他家兄弟姐妹有五个,俩弟弟都和他一起在干“高仿”,都把产品卖到欧洲去为己创汇了!
可他自己也有老婆和三个孩子呢......他这一穿越,他们怎么办?
想想都着急啊!
不过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还是借酒浇愁吧!
朱和墭叹了口气,就拔掉了跟前桌子上摆放的一个瓷瓶子的塞子,然后就是浓香四溢,充满了这处位于高阁上的小书房内。
不是浓烈的酒香,而是用龙涎、麝香、灵猫香、榕树胶,以及其它几种用香料植物提炼的精油或香粉,调配出来的香水!
这就是世界上第一瓶真正意义上的香水了,因为这个时代花露水都还没有呢,更不用说这种香气浓郁的香水了。
所以后潮州香水就是香水界的开山鼻祖,最正的正品了!
它同时也是史上第一瓶潮州明皇御酒的原酒——调配香水的液体是朱和墭以甘蔗酒为原料,蒸馏出来的高度白酒,完全可以勾兑成酱香型的中国白酒。
虽然这瓶原酒已经被调配成了香水,但还是可以用来借酒浇愁的。
朱和墭抿了几大口“香酒”,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正眯着眼睛在思念亲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腾腾腾”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吱呀呀的推门声,最后才是大波玲的声音:“呀,好香啊......”
朱和墭转回头,就看见了红袄褶裙,还化了妆,显得特别娇艳的大波玲。
“玲姐,你来的正好......”朱和墭冲她招了招手,然后把酒瓶子拿起来了,“这是给你的。”
“给奴的?”大波玲一愣,脸蛋儿微微一红,低声道,“世子爷,您难道忘了,您不许奴喝酒,您要奴替您生孩子,说喝多了对,对胎儿不好......”
朱和墭听了这话就是一阵激动,忙打断大波玲的话,追问道:“玲姐,你诊出喜脉了?”
“没,还没有......”大波玲遗憾地摇摇头,小嘴儿就撅起来了,心里面有点担心了。
她“跟了”朱和墭已经两三个月了,除了不方便的那些天,天天都“牵手做运动”,不过肚子平静如常。当然了,两三个月怀不上也是正常的。
而真正让大波玲担心的是她当年跟着大肚苏快两年,同样没有怀上。
大肚苏自己可有一大群儿女啊!当时大波玲还以为是大肚苏太老了,可现在想想也不一定啊!
“哦,没事儿,”朱和墭倒是不在乎,笑了笑道,“咱们继续努力就是了!”
说着他又指着书桌前的一块空地,“玲姐,你站哪儿。”
站着?大波玲心说:“怀不上还要罚站吗?”
心里这么想着,但她还是乖乖的站好了。接着就看见朱和墭先喝了一口酒,然后便“噗”的一声,把一嘴的“香酒”都喷在了大波玲身上。
大波玲给“喷呆了”,这是什么意思?最新的玩法,不,是最新的家法吗?刚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被一种非常浓郁的芳香给包围了。
朱和墭“喷”完了大波玲,就顺手塞上了木塞子,然后起身走到了大波玲身边,凑近了她的身子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唔,味道不错,就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了?”
“世子爷,您喷的是什么?”大波玲好奇地问,“不是酒吧?”
“是,也不是。”朱和墭笑道,“你叫它香水也行!记着,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大明皇家御用香水,当年北京紫禁城里面的娘娘们都喷这个。”
“御用香水?”大波玲问,“这是真的?”
“真的,真的!”朱和墭点点头,又道,“若不是大明朝现在不景气,外面的人根本闻不着。这香水可是东厂特制的,专供御用的!”
“哦......”大波玲点点头,心说:“炮仔一定是喝多了吧?都说醉话了!东厂那地方能特制香水吗?要特制也是特制鹤顶红啊!”
想到这里,大波玲赶紧给朱和墭倒了碗凉茶递给朱和墭,“来,醒醒酒......还有正事要办呢!”
朱和墭也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就接过茶碗,喝了口茶,然后笑着问大波玲道:“玲姐,今天正月初十,大过年的,还能有什么正事儿?”
虽然朱家父子这边已经开了朝廷,搞起反清复明的大事业了,但年还是要过的。
早在去年腊月二十五日这天,揭阳县城内的衙门、学宫、锦衣亲军,还有东厂、西厂、内厂、南厂、北厂就开始放赏放假了。当官的当兵的都拿到了过年的花红。除了一部分留守的,其他人都回家过年去了。
当然了,这些人家住的也不远。大部分人的家眷都上了“揭阳岛”,不是在县城里安了家,就在县城以南的几个乡都和寨子里安了家。
之前被大佬辉征来的民伕在年前也都结了工钱回家了,他们的活儿已经基本干完了,所以过完年也不必再来了。
而留在揭阳县城的那些人,现在也没什么正事儿,大部分人都在养精蓄锐。
揭阳县城的地形是非常险要的,夹在榕江南北溪之间,县城西面又是一条沟通南北溪的运河。
通往棉湖寨的南溪航道又被南溪浮桥和紧挨南溪浮桥的南溪南北二垒封锁,其中的南溪北垒还被修成了个炮垒,安放了三门缴来的红夷大炮。
榕江北溪的航道倒是畅通着,不过榕江北溪的中上游河道上下落差比较大,水流湍急,河道也比较狭窄,行不了大船。而且北溪沿岸也没什么可以修造大船的市镇,由从南溪进入北溪的航道,又在揭阳县城本身的控制之下。
另外,在运河和北溪的交汇处,朱和墭还让人修了个可以安放大量“诸葛机关砲”的“砲垒”,也足以对航道进程封锁了。
只要守住了南溪南垒、南溪北垒、北溪砲垒这三处紧要,然后在揭阳县的四座城关上布设好岗哨。留在揭阳县城的人们,就可以安心过个大年了。
所以现在朱和墭听大波玲说有“正事儿”,也一点儿都不担心。
即便米思翰、尚可喜打过来,朱和墭靠留守在揭阳城的几百人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世子爷,是刀疤荣的送亲船队到了!”大波玲笑吟吟地说,“你得留着酒量,回头还得和刀疤荣痛饮呢!”
“刀疤荣来了?”朱和墭一愣,“可今天是正月初十啊!”
大波玲笑道:“世子爷你真是一点都不懂行船啊!从濠江口到揭阳县一路逆流,如果不乘风而来,那些满载了大米的大海船怎么进得来?这几日正好起南风,风力还不小,这百余里的水道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如果南风一停,刀疤荣的船队再想进来就难了。”
“原来如此......”朱和墭点点头,笑道,“玲姐,走,一起去迎刀疤荣!”笔趣阁
一起去?大波玲秀眉一蹙,心说:“人家送亲的......送淑真和你这个负心汉成亲,奴出面不合适吧?”
看见大波玲有点犹豫,朱和墭便伸手拉了她一把,笑道:“玲姐,等什么呢?你虽然是妾,但毕竟是先进门的,淑真虽然是正妻,但却是后入门的,你怎么都得去接一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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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鸽为你提供最快的活埋大清朝更新,第九十六章 这才是赚大钱的商品!(,求推荐)免费阅读。https://www.ahfgb.com
活埋大清朝 大罗罗 第九十七章 儒家清教徒!
榕江北溪之上,十艘大鸟船已经收起了船帆,放下了长橹,依靠人力在接近揭阳县城的一段由南向北流淌的水面上缓缓前行了。biquge.biz
这榕江北溪大致上是由北向南流淌,但是在靠近揭阳县城的地方,也有一段长约四里的水道是由南向北的——榕江北溪在这里拐了个弯,向北流淌一段后,又再次拐弯流向东南。
所以一路顺风逆流而来的船队,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变成了逆风逆流,只能用船橹驱动。
而当“收帆下橹”的呼喊声在领头的一条大号鸟船上响起的时候,邱荣已经带着妹子邱淑真和小兄弟邱虎站在鸟船翘起的船艉甲板上,还手举着一支千里镜,往北溪码头方向张望。
北溪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一群布衣角巾的“孔门弟子”,迎接贵宾的彩画牌坊也已经搭建了起来。码头上还有人在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很显然,朱三太子、朱三太孙的手下还保持着警惕,并没有因为过年就掉以轻心,所以才能远远的发现从下游开来的船队。
果然是有点新朝气象啊!刀疤荣轻轻点头,然后举着千里镜在那群“孔门弟子”中寻找朱和墭。
因为这群“孔门弟子”个个都穿着“孔子服”,还是一水的胡子男,远远一看都差不多。所以刀疤荣一时没找着朱和墭,不过他却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大波玲......然后又瞧见了站在大波玲身边和大波玲有说有笑的朱和墭了。
刀疤荣的刀疤脸一下就沉下来了!
这个火炮朱也太不像话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这样光明正大的和大波玲一块儿来了码头。
他真以为自己是达濠邱家的主子?
另外,这大波玲也真是自己轻贱自己,以她的身份,就算火炮朱的正室也能当啊!怎么就那么掉价把自己“送”给火炮朱了?难道她真以为火炮朱有朝一日能复了大明,当上皇帝?
他这儿真正在评估朱和墭未来的“成长空间”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了妹子淑真欢喜的声音:“炮哥哥,我看到炮哥哥了,他和苏夫人在一起,苏夫人好漂亮啊!”
刀疤荣放下千里镜回头瞪了妹子一眼,这丫头怎么就没心没肺呢?大波玲那是和她抢男人的对头,还夸人家漂亮!唉,人家越漂亮,你就越容易独守空房啊!
哦,对了......刀疤荣忽然想起来了,“好像还没人告诉这笨丫头大波玲已经当了火炮朱的女人!那我要不要和她说呢?这丫头笨笨的,就算知道了大波玲的厉害,恐怕也斗不过她吧?”
......
刀疤荣陷入思想斗争的时候,在另一艘驶向揭阳北溪码头的大鸟船上,不列颠东印度贸易公司的查理.高夫和纪大宝,也正举着千里镜在东张西望。
不过他俩现在还没发现那群“孔子门人”,他们正在观察“揭阳棱堡”!
“天哪,这是一座棱堡吗?”
查理.高夫到底是原装的不列颠奸商,见多识广,年轻时还参加过欧洲大陆上的战争,自然知道经过改建的揭阳县城是什么货色了。
这是一座相当简易的棱堡!
城墙外堆了填了泥土的草袋,还垒出了斜面——这种“沙袋墙”的防炮能力极强,别说红夷大炮了,就算拉来一门二十世纪的“意呆利炮”,也奈何不了!
而在揭阳县城的东、南、北三门外,都用沙袋垒出了“三棱台堡”......就是地盘大,上层小的“三棱台型”的堡垒。防炮能力同样逆天!
而在揭阳县城的西北、西南两角,还修起了两座同样是三棱台壮的炮垒。
而在揭阳县城的东北、东南两角上,则用草袋堆出了两个小型的三棱台堡垒。
纪大宝虽然没在欧洲打过仗,但他是菲律宾汉人,打小就生活在马尼拉的圣地亚哥“百年堡垒”外,而且在台湾时候也天天能瞧见安平城堡。
所以当下就接着查理.高夫的话往下说:“领事,这座城堡一定是照着热遮兰城的样子修建的吧?倒是有几分神似了,可终究没有西洋工程师指导,只是徒具其形。”
“没有西洋工程师指导吗?”查理.高夫放下千里镜,回头看着纪大宝,“你知道?”
纪大宝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当然了,领事先生,我一直在留意揭阳的情况。”
查理.高夫却皱起眉头,“这座堡垒只是用了最廉价的建材和最省人工的建筑方法......也许它不能在风雨当中屹立百年,但是面对敌人的炮火,它的表现一定会胜过热遮兰堡和那座修了一百年都没修好的圣地亚哥堡。”
“有,有那么坚固?”纪大宝还是不敢相信。
查理.高夫却非常肯定地点点头,他指着一座最近的三棱台堡对纪大宝说:“你看那座三棱台堡......它的外形不是三角台(,而是三棱台,而且堡垒外围挖了迟滞敌人前进的壕沟,还竖起了木栅栏。
另外,每两座三棱台堡之间的距离都非常合理,可以形成交叉而且覆盖的火力!
所以我敢保证,设计这座城堡改建方案的工程师,一定精通数学!”
纪大宝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那人一定是诸葛三和了......”
说着他就看见那群“孔门弟子”了,于是就赶紧放下千里镜,然后抬起手一指,“领事,您快看那里......那些穿着长袍,戴着头巾,留着大胡子,还挎着刀剑的,应该就是设计了揭阳城堡改造方案的儒家学者了。”
什么?穿着长袍,戴着头巾,留着大胡子......还挎着刀剑?查理.高夫马上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因为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凡是遇到这种穿着长袍,戴着头巾,留着大胡子,还挎着刀剑的男人,通常都不是很好说话!
如果他们碰巧还拥有威力巨大的“天雷”,那就更不讲道理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举起千里镜,往纪大宝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看见了一群艰苦朴素的“原儒士大夫”,于是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们,他们怎么穿成这样?”查理.高夫问,“他们和我们在平安镇看到的儒生好像不一样啊!”
郑经治下的台湾也是有儒生,也有儒家的书院,郑经自己也是一副看着很好欺负的士大夫打扮。
而出现在揭阳北溪码头上的这些儒者,怎么个个都带着砍人的宝剑,腰带上好像还挂着可怕的手榴锤,而且人人都胡子拉碴的,看着就很凶!
“当然不一样了!”纪大宝这时轻蔑地一笑,“这帮人自称是什么原儒,还胡说什么大明亡天下就是因为天下士大夫腐朽堕落,没有祖宗砍人的武艺和勇气!所以他们要和春秋战国甚至更古的儒生一样行事,坚决反对铺张浪费,要把每一个铜板都省下来用在刀刃上......真是抠得要命!”
“天主啊,”查理.高夫吸了口凉气儿,“他们,他们竟然是儒家清教徒!”
这种风格让他想到了不列颠老家的那群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就知道和天主教徒甚至新教徒为敌的清教徒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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