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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离家的父亲 [打印本页]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08:54
标题: 离家的父亲

离家的父亲

一

父亲所在的村庄我们已经知道很久了，只是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我们待在自己的村庄，想要等着父亲带着一身疲惫归来，等他满面愧色地忏悔。但父亲好像在与时间作着持久的抗衡，冬来春去，终究没有看到他归来的身影。

父亲的村庄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多了一条细长的河流。没有桥，好在河水清冽。拉沙的驴车停在河滩上，被三三两两的农人围着，一锨锨地朝车上装着清洁柔软的细沙。又有哪家要盖房造屋了！这样的喜悦在我的心里盘桓已久，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够翻新呢？这还是个未知数，大概是父亲归来的日子吧。

父亲的目光一直躲躲闪闪的，他结结巴巴地跟我打着招呼，我没接他的腔。我站在那个被泥墙围成的院子里，看门前几棵长得郁郁葱葱的枣树，上面正开着米黄色的花，阵阵清香袭来，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父亲说：进屋吧！

我没动。我想起自家门前的枣树，那时的阳光一缕缕从茂密的枝叶间倾斜下来，我赤脚盘坐在泥地上，朝挖出的一个个小坑里丢石子，我俨然就是一个态度严谨的药剂师。父亲坐在一旁时而伸头朝我嘀咕一声：抓错了！时而又抬头寻他新买的鸭雏，他口中“噜噜噜”地唤着，声音听着有些好笑，像极了戏里的秦腔。

那时的父亲还没生出想要走出村庄的念头，他只是与那个时常来村子里卖鸭雏的贩子拉着不咸不淡的家常，他们说着鸭的成长，再说鸭的繁蛋，然后掉转头来说鸭的孵化。鸭贩子说贩鸭雏是最省事的，卖完就完了，不再操心鸭子的死活。父亲不住点着头，他好像一下子就遇到了知音。

二

这个黄昏有些郁闷，蚊虫并不忌讳我是一个外来人，打着旋儿地在我身上寻着聊以下口的地方。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递给我一杯啤酒和一枚松花蛋。我呷了一口啤酒，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喝，松花蛋的味道也是怪怪的，唯吃下去后才品出留在口中的一缕奇香。

我没忘记父亲引我进这个刚刚丧偶的老太家门时的情景，那些纳凉的人一个个抬头朝我们瞧着，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他们高声地跟父亲打着招呼，忽然又将话题岔开，说那个老光棍儿，如何地被寡妇的儿子给揍了，因为寡妇的儿子看出老光棍儿对他娘不怀好意……父亲叩开了老太的院门，一字一句地跟老太说想要让自家的闺女在她家借个宿，老太嗯哪嗯哪地答应着，她的耳朵并不聋，可父亲却将声调提高了八度。

老太并无睡意，仍然沉浸在丧夫的悲痛之中。她指着院子里堆得高高的蜂箱：瞧见没，我家老头子死了，他的蜂也跑了……她为我倒了一杯蜜糖水，我嗅出了一股浓浓的枣花的味道。老太依然无休无止地唠叨，说有一年，她领着花狗去帮老头子看蜂，那花狗忽闪的尾巴招来了群蜂的围攻，结果狗被蛰死了，蜂也死了不少，为这事，他与老头子一个站村头一个站村尾对骂了一宿，一个心疼自家的狗，一个心疼自家的蜂……

那时父亲也曾跟母亲一声高一腔低地对骂过，我家的鸡偷吃了摊在场院里的黄豆，撑得卧在地上不能动弹。父亲心疼他的黄豆，母亲心疼她的鸡。两人相互数落着，转而大骂。傍晚的时候，骂够了的父母，看那只鸡一瘸一拐地在他们面前调情似地踱着方步，他们相视着竟然不约而同地笑了。

三

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唠着，我的头像枕在一团棉花包上昏昏欲睡。一定是受凉了！我在心里独自嘀咕着。昨晚用了老太刚从井里打出的洗澡水，洗完后我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我跟父亲说起邻村的方正。方正的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样，一辈子都是方方正正的，颇受人们尊重，不想晚年却很凄凉，两个游手好闲的儿子推来搡去都不想养他，他想拿出当爹的威严压压儿子的赖脾气，却被混帐的幺儿子吊在门前的老槐树上一顿毒打。父亲听后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我明白，他一定是在请求主耶稣的宽恕。

我又跟他讲起一个故事：一个儿子不远千里去寻爹，因他爹快要死了，临死前写了一封信给儿子，让他来继承自己一生辛苦漂泊在外淘下的一袋金子。儿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人死去，然后拎着那袋金子走出门去。他一路走，一路想着曾经跟母亲一起遭受过的苦难，每想起一件事，就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金子，扔掉。想完了，金子也扔完了……

父亲扑嗒扑嗒地干着手里的活计，他将那些被驴车拉进院子里的细柔的河沙和了水泥再注入水，拌匀后一锨锨铲进模具里，制成水泥瓦。附近居民新盖的房屋，都来这里买他制的瓦。他说水泥这东西很快就会凝固的，和完之后需马不停蹄地制作。

我头疼欲裂。我想起家里一下大雨就不住嘀嘀嗒嗒漏水的房屋，还有震得我心脏乱颤的母亲的咳嗽声。父亲仿佛并不在意我的痛楚，更没舍得张口问一下母亲的近况。多年的流浪，他一定将那些亲情统统抛在脑后了！望着父亲晃动着的秃了顶的脑壳，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厌恶。

四

一场小雨不期而至，雨丝纷纷扬扬落下来，我眼前的枣花被雨丝扬起一阵阵花雾。我在这样的花雾里，一再想起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温馨的日子。父亲常常将头朝着破败的屋顶说：等着吧，等我挣下钱，就盖一栋小楼让你们瞧瞧！我跟哥哥听完这话嘻嘻哈哈笑着，因为在我们所知的方圆十里之内，还没有一家人能够盖得起小楼。

父亲在我们嘻嘻哈哈的笑声过后不久，就跟那个鸭贩子一起走了。那是一段最难忘的时光，父亲总是一脸笑意地回来，翻腾着鼓囊的口袋，或掏出一些吃食，或掏出一把新挣来的零用钱。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父亲就再也没回来了，就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这样一个人存在过。但他确确实实存在着，在那些讨债人的叫骂声里，我们得知父亲竟然欠下好多的债务，那债务的数目实在是不小，足够盖下一栋小楼的。一家人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母亲竟差一点昏厥过去。

母亲颤抖着手指着父亲经常归来的那条路说：去，问问那个挨千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何尝不想去问父亲？我曾无数次地尝试着想要走出这条曲曲弯弯的延伸向山外的小路，可我终究寻不到父亲最终的去处。

五

我该回去了，回那生我养我的村庄。我在父亲租住的小院门前，那棵将花儿开得如烟如梦的枣树下，挖下一排排曾经在我儿时就不厌其烦地挖过的小坑。那些小坑被我的小手一颗颗地丢进石子，我俨然就是一个有条不紊的药剂师。

我瞧了一眼父亲，他仍然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目光流露出的是无限的怯意，但更多的是忏悔。这是我与母亲最想看到的，母亲一直在等着他的忏悔。

父亲说，等他还完所欠的债务，就回去，还要将这些河沙做的水泥瓦拉回去，家里的房屋早就该翻新了……我打断他的话，我说我们不稀罕什么新的房屋，我们最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这样说的时候，父亲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他说，他特想回家，每天都想——他那时出去贩鸭，走村过寨的，就是想多挣一些钱，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那些没良心的，竟然撕毁了欠条，一整车的鸭啊，够盖一栋小楼的……

我望着提起此事依然一脸愤懑和绝望的父亲，他秃了顶的脑壳在阳光的照耀下痛心疾首地晃动着，晃得连同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李修玲于 2010-7-10 08:27 编辑 ]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09:01
[music]http://js.huain.com/audio/url01/5676/swmy48.mp3[/music]

埙曲：苏武牧羊。

[ 本帖最后由李修玲于 2010-7-8 10:34 编辑 ]

作者: 茌山石 时间: 2010-7-8 09:04
也是沙发呢，喜欢这种叙述方式，沉重而活泼，清新而敞亮。

作者: 一叶翩跹 时间: 2010-7-8 09:08
不见一个字的爱与恨，却，怎么那么揪心呢？

作者: 笨小暖 时间: 2010-7-8 09:46

离家的父亲：

　　一、构建在记忆中的复度创意，终于绽放了叙述的复调感，丝缕的记忆，不在受时间约束，你想让它多新，就有多新，想让它们有多真切，就有多真切，这是叙述者最好的经营空间，灵魂饱满，精神可观。

　　二、清晰、丽亮的语境，脱离了世俗小女子的境界，来渲染这叙述中所有能罗列的场境，感悟，思考和思想，这是一位优秀作家的笔力，功底。作者一贯的行文风格，大致给了我如上的感受，当然还有更多，以后一一述尽。鉴于此，当以精华支持。

作者: 季大相 时间: 2010-7-8 10:17
唯有亲情是割不舍的.问好

作者: 扁舟一叶 时间: 2010-7-8 10:28
读着，眼泪在打转，想起种种不同的人生。

这样的父亲，我们应该恨，更要爱。家人等待的是一个亲人的身影，父亲想托起一个富余的梦境。

不着一个爱恨之字，所有的爱都在文字中蕴藏。

更喜欢背景音乐声？是长箫还是笛子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0:35

原帖由 茌山石 于 2010-7-8 09:04 发表
也是沙发呢，喜欢这种叙述方式，沉重而活泼，清新而敞亮。

给朋友上茶！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0:35

原帖由 一叶翩跹 于 2010-7-8 09:08 发表
不见一个字的爱与恨，却，怎么那么揪心呢？

谢朋友能懂我的字！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0:35

原帖由 笨小暖 于 2010-7-8 09:46 发表

离家的父亲：
　　一、构建在记忆中的复度创意，终于绽放了叙述的复调感，丝缕的记忆，不在受时间约束，你想让它多新，就有多新，想让它们有多真切，就有多真切，这是叙述者最好的经营空间，灵魂饱满，精神可观 ...

抱抱亲爱的暖！

:hug:

作者: 扁舟一叶 时间: 2010-7-8 10:35
不咸不淡的家长。
家常吧？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0:35

原帖由 季大相 于 2010-7-8 10:17 发表
唯有亲情是割不舍的.问好

问候季老师！:handshake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0:37

原帖由 扁舟一叶 于 2010-7-8 10:28 发表
读着，眼泪在打转，想起种种不同的人生。

这样的父亲，我们应该恨，更要爱。家人等待的是一个亲人的身影，父亲想托起一个富余的梦境。

不着一个爱恨之字，所有的爱都在文字中蕴藏。

更喜欢背景音乐声？是长 ...

谢朋友对我文字的剖析。背景音乐是我喜欢的一首曲子。埙曲，苏武牧羊。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0:39

原帖由 扁舟一叶 于 2010-7-8 10:35 发表
不咸不淡的家长。
家常吧？

谢朋友提醒，已更正！

作者: 扁舟一叶 时间: 2010-7-8 10:44
哦，我说怎么这么哀伤，透骨透肺的。

听着，想流泪。

作者: 芬芳五月菊 时间: 2010-7-8 11:27
不论曾经犯下什么过错，只要回家，那份亲情就永远丢舍不下，因为那是肯在骨血里的。学习修玲好文。

作者: 房子 时间: 2010-7-8 11:35
读过这篇文字，尤其欣赏作者的叙述语言。它的冷静、观照、陈述，显示出一种叙述语言背景的空间感，蕴涵了智慧的深刻的理解与透视，而这些通过感性化的宽阔的语境，让文章获得了非常丰富的表达空间，显示出文章的大气象。

作者: zfx875206 时间: 2010-7-8 11:53
用一个孩子的视角来写父亲的理想和理想破灭后的无奈，这个父亲无疑是一个失败者，可怜又可恨。而孩子对家庭温暖的渴望，却是作者想要告诉世人的。亲情氤氲在字里行间，行文保持了一贯沉郁的色调，叙述生动感人，问好。

作者: 周施梅 时间: 2010-7-8 12:21
父亲，那个沧桑的背影，父亲，那如孩子般的无助。无论父亲是贫穷还是富有，他都是孩子生命里的重要。
问候修玲！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5:47

原帖由 扁舟一叶 于 2010-7-8 10:44 发表
哦，我说怎么这么哀伤，透骨透肺的。

听着，想流泪。

难道遇上了知音？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5:47

原帖由 芬芳五月菊 于 2010-7-8 11:27 发表
不论曾经犯下什么过错，只要回家，那份亲情就永远丢舍不下，因为那是肯在骨血里的。学习修玲好文。

谢菊！问候夏安！

:hug: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5:48

原帖由房子于 2010-7-8 11:35 发表
读过这篇文字，尤其欣赏作者的叙述语言。它的冷静、观照、陈述，显示出一种叙述语言背景的空间感，蕴涵了智慧的深刻的理解与透视，而这些通过感性化的宽阔的语境，让文章获得了非常丰富的表达空间，显示出文章的大气 ...

房版辛苦了，午餐可有下落？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5:48

原帖由 zfx875206 于 2010-7-8 11:53 发表
用一个孩子的视角来写父亲的理想和理想破灭后的无奈，这个父亲无疑是一个失败者，可怜又可恨。而孩子对家庭温暖的渴望，却是作者想要告诉世人的。亲情氤氲在字里行间，行文保持了一贯沉郁的色调，叙述生动感人，问好 ...

匣子好，喜欢你！

:hug: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8 15:49

原帖由 周施梅 于 2010-7-8 12:21 发表
父亲，那个沧桑的背影，父亲，那如孩子般的无助。无论父亲是贫穷还是富有，他都是孩子生命里的重要。
问候修玲！

谢谢梅，天热物燥，夏安！

:hug:

作者: 堂珂 时间: 2010-7-8 15:54
又见朋友新作，欣喜！
很有深度很有韵味的文字，结构安排和叙述的方式值得学习！

作者: 飞花落叶 时间: 2010-7-10 00:01
以为是个俗套的故事
读完，并不是！
叙述非常完美，整体气势上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0 16:24

原帖由堂珂于 2010-7-8 15:54 发表
又见朋友新作，欣喜！
很有深度很有韵味的文字，结构安排和叙述的方式值得学习！

问候朋友！

问候飞花，你让我想起我的小妹，也是这个名字。:handshake

[ 本帖最后由李修玲于 2010-7-11 20:59 编辑 ]

作者: 周施梅 时间: 2010-7-10 17:07
父亲，是每个孩子永远的爱。再来欣赏。

作者: 宗川 时间: 2010-7-10 18:13
斑斓跳荡的文思复杂的情感人性至真的流淌

作者: 柳絮飞舞 时间: 2010-7-10 21:11
有些沉重的音乐,好沉重的字,问好修玲..

作者: 冷晰子 时间: 2010-7-10 22:59
在这章字里，我看见我的父亲，敦厚而诚挚。
玲，周末好。

作者: 刘满园 时间: 2010-7-11 01:32
好文字，感动。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1 20:59

原帖由宗川于 2010-7-10 18:13 发表
斑斓跳荡的文思复杂的情感人性至真的流淌

谢谢朋友来读，问候！:handshake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1 21:00

原帖由 柳絮飞舞 于 2010-7-10 21:11 发表
有些沉重的音乐,好沉重的字,问好修玲..

问候姐姐夏安！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1 21:00

原帖由 冷晰子 于 2010-7-10 22:59 发表
在这章字里，我看见我的父亲，敦厚而诚挚。
玲，周末好。

晰，想你呢，抱抱！

:hug: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1 21:00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7-11 01:32 发表
好文字，感动。

谢谢满园，夏安！

作者: 张小英1998 时间: 2010-7-11 21:12
父亲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晚年的父亲，大都是孤独的。
曲子很好听！
小英问候您！

作者: 茌山石 时间: 2010-7-11 21:15
修玲有故事，且精彩，小说元素的运用增加了文字的感染力，拜读。

作者: 西溪 时间: 2010-7-12 04:27
这文字中的哀伤，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深层理解。恍惚的记忆，穿成了一条小河，流动着淡淡的忧伤。祝福这个父亲，祝福修玲！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2 15:16

原帖由 张小英1998 于 2010-7-11 21:12 发表
父亲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晚年的父亲，大都是孤独的。
曲子很好听！
小英问候您！

谢谢小英，欢迎新朋友！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2 21:04

原帖由 茌山石 于 2010-7-11 21:15 发表
修玲有故事，且精彩，小说元素的运用增加了文字的感染力，拜读。

谢朋友，多多交流！

作者: 李修玲 时间: 2010-7-12 21:05

原帖由西溪于 2010-7-12 04:27 发表
这文字中的哀伤，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深层理解。恍惚的记忆，穿成了一条小河，流动着淡淡的忧伤。祝福这个父亲，祝福修玲！

一并祝福朋友！

作者: 琴若雨 时间: 2010-7-13 22:46

原帖由 一叶翩跹 于 2010-7-8 09:08 发表
不见一个字的爱与恨，却，怎么那么揪心呢？

嗯，与朋友同样的感受。读修玲的文字，心总是有些沉郁与疼痛。

作者: 何也 时间: 2010-7-14 10:59
如此的亲情文字，读来伤感，也倍觉无奈。
在离开---回家之间，关联着的还是亲情！

作者: wj767448681 时间: 2010-7-14 12:44
我在父亲租住的小院门前，那棵将花儿开得如烟如梦的枣树下，挖下一排排曾经在我儿时就不厌其烦地挖过的小坑。那些小坑被我的小手一颗颗地丢进石子，我俨然就是一个有条不紊的药剂师。

:victory: :victory: 欣赏学习了！

作者: 潘霞 时间: 2010-7-14 13:51
这些字，没有煸情，却让人欲罢不能，到最后，真的，有泪欲下。
问候老朋友！

作者: 不觉寒 时间: 2010-7-14 15:34
标题: 回复 1# 李修玲的帖子
想让我们过好日子的父亲，竟然历经了那么多艰辛！！！

学习并问好

作者: 心中的秘密 时间: 2010-7-14 21:03
读着修玲的文字，听着那首凄凉的“苏武牧羊”，心里好难过。亲情是永远难以割舍的，总会痛在心里！！
支持修玲！！！

作者: @边走边唱@ 时间: 2010-7-14 23:37
本着一份爱与善，看父亲，写父亲，就更多一些宽慰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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