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走的是轻轻 -----想起志摩
康桥是Cambridge的音译,所以,康桥不是一座桥,是剑桥的泛指。
读到这一句的时候,我很平静,比康河更静比康河上面那座隽永着你晨墩夕月的桥更静。至今,有多少人已经翻来覆去的从你的头评到了脚,你还是在隐约的遥远处沉思,我听到了看到了那个只能在云端走不能在天上飞的你,挽着你的轻轻,徘徊在我们的从前,没有离开,也从未靠近。你的迷惘洒向他乡,你把祖国的沉重痛成一滴泪,执起漂泊的笔,写进了康河的水草青荇绝美柔波,让物是人非了今天的我们,读着读着读出了美,甚至读出了爱情。我记得李犁说诗人是世界上最能折腾的拓荒者和语言的流浪者,我不敢说懂你的流浪,可当我闲步在你拓宽的这条文学长廊上走马观花的时候,却意外的邂逅了你经年不灭的清愁,我仿佛看到那个“红蕉烂死紫薇病,秋雨横斜秋风紧,山前山后乱鸣泉,有人独立怅空溟”的为爱所苦的凄情才子,但山重水复后又是你“浮红涨绿,俨然织锦,阳光自林隙来,附丽其上,益增娟媚”的展眉欢颜。那座桥,已经被你的诗压得弯了又弯,在桥的故乡一如桥都已经没有了亲人,孤独如当年孓孓独欢的你,遍寻大地的苍茫亦不辨路的方向。
曾伴你在窗前灯下共浴诗河的徽因,是被编进了泰戈尔的文集还是做了雪莱的红颜?或许都不是,金岳霖即使终生为她而不娶都不是她的人间四月天,一代才女在你飞机失事的现场拾起的那件尘灰尽染的遗物,直伴其终老。你也许不曾记得,在她盈婉纤细的心海莲田,志摩,你真是她的人间四月天。那片草长莺飞的蔚蓝,至今还高远着我们的心空。最让你痛心苦绝的莫过于你的眉,那个挥金如土但让你缱绻弥生的女子,不知道她有没有读懂你那句最是一低头的温柔,宛如惊风水莲的诗句,但我敢断定她的柔情曾无怨无悔的接纳过你那颗久漂不泊的倦心,一张张素笺溢泪的情话,犹如一把把闪着阴冷寒光的利剑,挥斩了多少飞短流长,劈碎多少林林总总的世俗目光。你是江南,有着江南所有诗情温婉,执手同观三潭印月,那轮冷星残裹的月,是怎样把你们互偎取暖的惺惺相惜悠悠的照临?国无宁日的悲怆让你写着“天上不明一颗星,道上不见一只灯,遍地都是坟”的时候,你对身边楚楚动人的女子又是一番怎么的凝视?在那种惨愁如酒的对视中,我相信你的那份孤傲的诗心,是那样的突兀而嶙峋。一起漫步过九曲桥,你们是欢声笑语还是一步三叹的感怀?也许只有那寂寂的桥面可能知道。雷峰塔遗址压着一个善良的传说,而你们比肩参视的画面,是否也在那把残破的油纸伞下长出了清晰的爱情?你不是许仙,你的眉不是白蛇,可她比白蛇更让你揪心,当一次次催你从北平赶回上海还债的时候,当她躺在编织你们爱情鸳梦的的木雕大床上吞云吐雾的时候,你还有勇气鼓足你的温柔叫一声你的曼吗?
我想起你,我也想起了当年白云庵时忽而过的白云,没一句诗,诗都刻在月老祠你欲求的签上,那个帮你们解读签文的智者,早已驾鹤远去,而那个信口雌黄的谎言,终不如传说中的月老那样温良和善,一场雾,结束了你。在今天的我看来,你走的一样是那么的诗意淋漓,因你恩师一番义正辞严的发言,让你的那个不被人祝福的婚礼早早的蒙上一层难以言说的宿怨。你离开后,你的眉一直未嫁的事儿你或许已经预见,只碍于阴阳两隔,鸿雁在云鱼在水,尺素难传。我想起你,还想起了你的《庐山石工歌》,那些个食不果腹饥肠漉漉的劳工也有幸走入了你的诗篇,我每每在站在永不停滞的流水线旁边,都偶尔会以为你隔空的注视,把天涯的路浓缩得好短好短。我不相信,你在写“莫攀我,攀我心太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时的心境,是那样一种莫测如渊,看着你带走的轻轻,挥着你委屈的袖,若有若无的云彩无处冷藏,无法排遣的还有经年如昨的我们,握不住断涯惊风的时光。
你带走的不是爱情,你带走的,是爱情的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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