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那个人，有些事！[原创]

舒啸

[原创] （１）那个人，有些事！

　　今天在下雨,细细蒙蒙,阴风袭来,让人领略到冬季特有的寒意。我在一家小面馆吃面，完后照例点燃了一根烟。正当我深吸徐吐之际，听到外面传来“砰”得一声。有人说谁跌倒了。我没在意，一如既往得漠然，呈现最自然的常态。又听见坐在我前面的俩交警（可能是协警）道：“要不去扶一把吧。”可半晌也没见他们动弹。

　　我坐得差不多了，叼着烟出门，准备回家。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无法安稳。一位老妇人蹲在路边，身旁的三轮车翻转成90度，断断续续地呜咽声划破了天空。一名中年男子既慌且惧，少顷，手忙脚乱地上前，把三轮扶正，随后看了她几眼，边走边退，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了。这时，路上已有一些行人驻足，默默观望着。

　　我终于无法在那里再呆下去了，扔掉烟头，低头往回疾走。回首望去，那老人仍旧蹲着，双手不住地在脸上擦拭，一头白发迎风怒舞，周遭空空荡荡。

　　我觉着心里堵得慌，第二根烟下去依然无济于事，甚至愈发难受，仿佛烟都在胸口凝滞。我没有上去帮她一把，哪怕是一把，我也只是袖手旁观，至多是不忍再旁观下去，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飞也似地逃离，造就的事实是不发生牵连，明哲保身。我怕帮忙不成，反使自己有口难辩，或是也无能力对肇事者惩戒，总之见义勇为济贫扶弱决不是件简单的事，我无法轻易就能办妥。所有的一切无不映衬了我的懦弱与渺小，愧对“男儿”二字称号。

　　我也不想去谴责那些同样观望的路人，比起未停下脚步的又何尝不是进步？与对当众行凶、强暴、侮辱而熟视无睹的人相比简直是高尚了，毕竟未见血、远非触目惊心的悲惨，后来那老人也踉踉跄跄地走了。

　　对那两名协警，我当然更失望，因为职责在他们眼里过于轻描淡写，主动与民同愚。

　　但这一切已不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无多大意义。我最痛心的是一个简单的事实：没人去帮她，最后她是依靠自己站起来离开的。我们可以容许冷漠、自私、趋利避害等等劣性的存在，因为我们远未进化到纯粹高尚，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完全达到，但决不认同对此即可放纵，失去了向进化前行的底线，甚或心安理得、不辨黑白。放弃思辩的力量及美好之处，自取其辱，我不愿见到；社会是此般情形，同样也不该发生。

　　在我居住的这个小镇，街上随处可见“创建省级文明城市”的横幅，在肃穆的冬季里分外醒目。但我真的不知今天的这一幕，若让前来光临指导的领导们见了会有何感触？极度愤慨，自然是应该；倘或见怪不怪呢……

　　还是不去顾这些了吧，静静地想一想自己该做些什么，如何做，更切合实际。精卫尚且知填海，莫非人还真的不如鸟吗？


　　　　　　　　　　　　　　　　　　　　　　　2003.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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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猫阿凡

那个人，有些事，总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