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程序不合法”的幌子

彭建华

.
揭开“程序不合法”的幌子
.
文/彭建华
.
      无疑地，不论是对作者袁磊，还是东莞警方，拟或是对东莞形象，甚至是整个网络文学的发展走向，此次的网络小说《在东莞》事件，影响是巨大的。
.
      有消息说，9月26日在顺德某中学遭东莞警方拘捕的袁磊，已于几日后释放。在拘留袁磊期间，警方并没有指出《在东莞》有什么淫秽的地方。更据广东公安网的一条微博消息称，东莞警方在拘捕袁磊事件上，存在程序不合法的问题，同时责成东莞警方，做好相关的善后工作。由此，这一事件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也即意味着网络小说《在东莞》的作者袁磊，并不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的罪名。也就是说，在此次影响巨大的事件中，错的是东莞警方，而非袁磊。
.
      近些年来，全国各地警方在诸多拘人事件上，似乎存在着一个通病，那就是“程序不合法”。按说，警方作为执法者，“执法程序”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否则，连最基本的“执法程序”都不懂，那还谈何执法？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每当在拘人上出了问题时，上级警方机关却总是将问题往“程序不合法”上推，似乎这是一个万能筐，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面装。最后结果往往是，某些权贵想抓谁，就派出警方，随便编织出一个罪名，先抓了再说。一旦抓错了，就往“筐”里装，声称“程序不合法”，将错抓的人往外面一放，大不了道个歉，一切又恢复了平常，根本就起不了任何惊涛拍岸之势。
.
      依老彭看来，“程序不合法”固然，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们的警方不懂程序。恰恰相反，他们是深谙“程序”之道的。他们之所以屡犯“程序不合法”之错，在很大程度上是故意为之，目的就在于掩饰他们甘做权贵家丁的真实面目。回顾一下众多的“跨省”或“跨市”拘人案件，我们似乎都在其背后看到了某些权力之手的影子。在谢朝平事件中，有警方人员公然说，他们抓谢朝平是“市领导派来的”。在袁磊事件中，警方给出的抓人理由是，袁磊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严重地“损害了东莞形象”。不论是从历史还是现实的角度来看，袁磊的所谓“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几乎就是等于“莫须有”罪。如果说袁磊因写《在东莞》该抓的话，那么写《废都》的贾平凹就更应该抓，出版《金瓶梅》、《红楼梦》的出版社负责人就应该杀头了。理由很简单，如果只将文学作品当作纯粹的“淫秽物品”来看的话，相对于《废都》、《金瓶梅》和《红楼梦》来说，《在东莞》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可事实是，《红楼梦》和《金瓶梅》俨然是中国的古典文学名著，《废都》则在被查封(也仅仅是“查封”)十余年后，又获权再版。老彭想，这番道理“东莞”是懂的，一个志在打造“文化名城”的东莞，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那也只能归于“好龙”的“叶公”之列了。由此可见，在《在东莞》事件上，东莞警方给出的袁磊“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完全是“欲加之罪”，只是一个站不住脚跟的“幌子”罢了。他们之所以要“不合程序”地去抓袁磊，其落脚点完全是在后面的“严重地损害了东莞形象”上。如此一来，权力之手的影子，也就毫无遮掩地显现了出来。
..
      警方屡犯“程序不合法”之错，这是他们避重就轻的一种选择。在他们的意识中，“程序不合法”只是“业务不过硬”而已，大不到那里去。但是，依老彭看来，这恰恰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知法、懂法、用法是每一个执法者和执法机关必具的素质，不知法不懂法不会用法，那就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执法者和执法机关的最起码的资格。当然，对于任何知识都有一个学习的过程，所以如果有个别初入警队的警员，在单独的工作场合偶尔有违反执法程序的问题，我们可以表示理解。但是，在抓谢朝平和袁磊事件上，完全是组织和集体行为，如果也用“程序不合法”来摆脱责任的话，那就显得太小儿科了。试想，不是一个警员而是一个“警方”，在办案上竟然连个最基本最起码的执法程序都弄不明白，那还执个哪门子法？如此我们就有理由怀疑，在其他一些业务性更强、案情更迷离的案件上，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不合法”存在？所以，老彭说，所谓的“程序不合法”，实则就是执法犯法！决不能等闲视之！
..
      再进一步，谢朝平、袁磊们作为一个“涉嫌犯罪”者，可以动用“跨省”、“跨市”的手段实行抓捕，那么对于那些公然执法犯法的某些警方人员，又该由谁来对他们实行“跨省 ”、“跨市”或者“跨局”呢？否则，那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了么？那岂不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等同于儿戏了么？
.
      如果“程序不合法”再僵而不死，那就必成祸国殃民之势。
.
文谭居士彭建华
201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