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

李修玲

　　                                                                        二蛋
　　
　　二蛋出娘胎时并不傻，五岁那年，正值秋收大忙季节，他站在大路中间如醉如痴地仰脸看天上轰鸣而过的飞机，二蛋爹正被一担稻谷压得起急，伸手冲他头上拍了一下，岂料这一掌却打中了要害，二蛋当时就浑身抽搐，不省人事。后经多方医治，却落下了憨傻的病根。为此，二蛋娘连急带气，老病复发去世了。
　　
　　二蛋爹为自己亲手造成这样沉痛的后果懊悔不已。二蛋憨傻，村中的孩子总欺负他，二蛋也只会鼓着眼睛生气，却不知还手。一天，二蛋终于被一块特意丢在他脚下的西瓜皮滑摔得发怒，与那个欺负他的孩子扭在一起，将那孩子摔了个大跟头。二蛋逃回家去，藏进屋檐下的大鸡笼。他听见那孩子向父母伤心的哭诉和其他孩子的言证，以为这次一定会大祸临头。谁知那家大人却说：“他是傻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那孩子就咬牙切齿地：“给二蛋买个哥，就买哥，不买爹！”
　　
　　“给二蛋买哥”是孩子们对二蛋最好的惩罚，因为谁都知道二蛋是最怕哥不怕爹的。二蛋哥哥大娃倒是聪明，只是他总是教训二蛋，这令二蛋爹对二蛋更加怜悯。二蛋爹不时对大娃说：“他是你弟弟耶……”此时大娃总是显出不屑的神情，在他看来，二蛋作为他的弟弟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比如前一阵子大队长的儿子狗来看上了二蛋的姐姐，大娃觉得能跟队长攀上亲戚是件好事，也就支持他们带来常往。大娃给姐姐说了不少好话，求姐姐让狗来在他爹面前美言几句，秋季征兵时，让他爹帮帮忙。这天狗来刚进二蛋姐房间，不知怎地，就见他哭爹叫娘地捂着裤裆从屋里跑了出来，而二蛋则手拿镢头，大有一镢头夯下的趋势。姐姐喝斥二蛋，口中忙不迭地对狗来：“他一个傻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你怎样了？……”然而二蛋依然愤愤地：“狗杂种，臭流氓……”院门口早已聚了看热闹的人群。二蛋的话音还没落下，大娃的拳头早已擂在了他的脸上。二蛋看见大娃脸色铁青，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转身找鸡笼。哪里来得及？大娃的脚已紧跟着就踹到他屁股上。二蛋一个嘴啃泥，滚到墙角不敢动弹。
　　
　　事后，有好事的见了二蛋，打趣道：“二蛋，竟打了未来的姐丈——那天，你究竟看到了么子？”二蛋显出不奈煩的模样，于是人们就不失机地叮嘱自己的孩子：“瞧见了吧，二蛋连大队长的儿子都打。今后，可不许再招惹他！”
　　
　　好在秋季大娃如愿当上了兵，这于二蛋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那阵子，大娃生怕惹恼了狗来而导致当兵的事泡汤，为此他不少拿二蛋出气。狗来也当了兵，只是再不与二蛋的姐姐联系。二蛋姐一气之下，嫁了城里一个卖竹器的瘸子，这事被乡里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大娃拿姐姐的身子买了前程；有的说狗来搞大了二蛋姐的肚子，才不得已才嫁了个瘸子……但不管怎样，凡事说得多了，也就不奇了。几年后，大娃复员回来，在大队当了民兵营长，那威风八面的模样，着实引得了不少羡慕的目光，二蛋也成了人们调侃的对象：“二蛋，瞧你哥多威风。到时候，也弄身军装穿，再娶房漂亮媳妇！”“二蛋二蛋，瞧上哪家姑娘。给你哥说一声，准成！”
　　
　　二蛋心里美滋滋的。他看上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小芳。二蛋家与小芳家相隔不远，只是两人很少在一起玩儿。小芳的笑是迷人的，为这笑，二蛋心甘情愿为小芳效劳。比如小芳洗衣时，不小心把肥皂滑进水里，二蛋不由分说一头扎进塘里，帮她把肥皂捞起。二蛋爹是有名的篾匠，那天编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竹篮让二蛋给小芳送去，当时旁边的人就开玩笑说：“呦嗬嗬，已巴结上未过门的媳妇了！”二蛋听后心中一阵窃喜：看来，爹也同意小芳作自己的媳妇了！
　　
　　小芳对二蛋并不感兴趣，这使得二蛋很颓丧。这天，二蛋又凑近小芳：“芳姐。我想给你说个事儿！“你有么子事给我说么！”小芳扭身想走。
　　
　　“——说说我姐的事儿，中不？”二蛋以为这是最好的事，因为不少人都在打听那天狗来是如何惹他生那么大气的。“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他故作神秘地与小芳拉近距离，他嗅到了小芳身上特有的芬芳，一阵热潮不由冲上脑门，他的手下意识伸进档里。小芳早已羞恼得面色通红，她愤愤道：“死二蛋，离我远点儿，谁稀罕听你的烂事儿！”二蛋痴痴地望着小芳，她那粉红色的脸蛋儿，宛如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然而这诱人的苹果即将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二蛋已顾不得许多，他呼吸急促，就在小芳扭身欲走的当儿，紧走两步，冲她那滚圆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二蛋的冲动，随即换来小芳一记清脆的耳光。他捂着热辣辣的脸，望着悻悻离去的小芳的背影，骂道：“妈的*，爱笑的女人，也这般历害！”之后的几日，二蛋徘徊在小芳家附近，排出倒海的青春欲望，汹涌得他寻觅着聊以发泄的物什。他瞧见小芳家屋墙根放置着的尿罐，止不住抬脚朝上狠狠踢去，只听“啪”的一声，尿罐碎裂了。望着散落在地上的一片狼籍，二蛋不无遗憾地蹲下身子：他仿佛看见小芳正蹲在尿罐上，露着光光的屁股……　　
　　不久，二蛋不得不接受一个令他伤心的事实，小芳要嫁人了！新郎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大娃。二蛋说不出有几多的酸楚，他无心去凑那噼哩啪啦的鞭炮声，更无心情去争抢散在人群中的喜糖。直到人群散尽，二蛋仍没有一丝睡意。他依稀听见大娃的洞房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喁喁低语，那张新置的椿木大床，仿佛一整夜都在吱吱咛咛欢快地叫着，叫得二蛋的心都碎了……　　
　　次日清晨，二蛋莫明其妙地挨了大娃一顿拳脚。大娃点着他的额头，就像警察对犯案的小偷一般，警告他说：“今后，若敢对你嫂子不规矩，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好在二蛋也不是想不开的人，谁让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哩？像小芳这样的美人，能是他二蛋想的么？自己该找一个般配的，比如，死了丈夫的刘寡妇。
　　
　　刘寡妇丈夫没死之前，大家都叫她刘秀秀，结婚不久，她丈夫大热天洗澡时竟被淹死了。出殡那天，二蛋忙前忙后帮着烧纸、放炮。看着刘秀秀悲痛欲绝的模样，二蛋禁不住也落下了几滴同情的眼泪。二蛋爹对刘寡妇也很照顾，有天夜里落雨，曾带二蛋到稻场帮刘寡妇堆草垛，将她的草垛修得齐齐整整不漏一丝雨。二蛋有时也受爹的差遣送给她将精心编制的竹筐。刘寡妇接过二蛋送来的竹筐，无不爱怜地招呼他坐下，倒上一杯糖水，搅匀，递给他，瞧着他喝下去。刘寡妇偶尔也喊住二蛋，帮他补一下身上被树枝挂烂的衣服，或为他剥一枚煮熟的鸡蛋。一年春节，大家都在放鞭炮，二蛋忙着满村捡炮时经过刘寡妇家时，却见她在炮声中悲悲嘁嘁哭得好不伤心，二蛋停下来，也止不住心酸起来。刘寡妇问：“你哭啥哩？”
　　
　　“你——哭，我就想哭！”二蛋说。
　　
　　并不是刘寡妇的泪水才吸引二蛋。刘寡妇门前有棵千疮百孔的老槐树，那树的凸凹轮廓总令二蛋想入非非。他曾偷窥过女人小解，他抚摸着槐树的凹陷部位，想象着女人的阴户也不过如此。不仅如此，二蛋觉得刘寡妇的灯光也犹如刘寡妇的人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不知从哪天开始，就像夜暮降临时分的功课一般，对刘寡妇的渴望，已占据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然而，这样幸福的情景，却被一个人给破坏了。
　　
　　那天，像往常一样，在月色中，二蛋履行着怀抱槐树、抚摸刘寡妇灯光的职责。忽地，他发现刘寡妇的烟囱如男人的尤物般耸立在夜空，直直地向他示威，他不禁冲将过去，掏出依然勃起坚挺的物什，欢畅地冲那烟囱撒了一泡。他听到尿落地的声音有些异样，没容他细究，却见那黑暗的角落里，忽地站起一个人来，他惊叫了一声：“爹……”
　　
　　二蛋爹的身上，正散发着二蛋刚撒的、带着热气的尿液……　　
　　二蛋没来得及细究爹的到来是在他之前还是在他之后，只知当他看见爹的那刻，他的心是多么的震惊与悲哀！他不认为是闯祸，只是他再次将身子窝在鸡笼里，且浑身瑟瑟发抖时，那份失落，只任一笼囚室依依包裹，并逐渐消散在浓浓的夜色。
　　
　　他生平又一次失眠了。
　　
　　天并没有放亮。二蛋听到一个异样亲切的声亲，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待他探出头来，切实地看到是大娃在和他说话：“二蛋，出来，哥给你说个事儿！”大娃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二蛋不知所措，以复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大哥。大娃如今的官运如日中天，他在大队已作腻了，正忙着往公社调呢。不过二蛋相信，只要是大娃想的，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有天晚上，二蛋看见经常与大哥来往的公社女书记来来往往地相互送着，那亲密的模样，令二蛋看了都眼红。
　　
　　“二蛋，想不想娶媳妇？”大娃问。
　　
　　二蛋不知可否，眼前不由浮现出爱笑的小芳和爱哭的刘寡妇，可这种想法一出现，他已不由一阵颤栗：“没女人愿意跟我……”
　　
　　“呶，喝了这杯酒，自会有女人跟你——大娃的弟弟，谁敢不跟？”大娃一手端着个茶杯，另一手扑突突朝杯中倒酒。二蛋不善喝酒，一年春节在客人的劝说下替爹喝了一小盅，便不醒人事地整整睡了一下午。
　　
　　大娃此时不由分说倒了酒，且酒的背后有女人，这于二蛋来说未免是一份天大的诱惑。二蛋钻出鸡笼，他接过酒，“嘿嘿”傻笑着，一仰脖，将酒全倒进肚子里。一道热辣辣的刺激冲肠而过，二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踉跄了几步，口中不忘念叨着：“我要……媳妇……”便晕倒了。
　　
　　朦胧中，二蛋依稀嗅到了女人的体香，仿佛还伴有女人的体温。他努力想睁开眼，试了试，没用，眼皮不听使唤；他伸手捅了捅，却捅出了一串呓语，真真的女人的呓语！未待他弄明白，一只胳膊已将他罩住，他分明感到一只细嫩光滑的手，正抚他的胸口，然后向下移动，在他肚脐上稍停片刻，又逐渐向下滑去。他一阵激动，激凌翻转身，意念中的老槐树，还有刘寡妇那散发着迷人色彩的灯光，便被他真真地拥在了怀中。
　　
　　他不由脱口喊出声来：“哦……”
　　
　　空气仿佛在那刻凝结，紧接着说是一声惊叫，如被蝎子蜇着一般的惊叫：“谁？”二蛋此刻也清醒过来，他晃着疼痛欲裂的头颅，看见正惊惶失措、赤身裸体的小芳：“你个不要脸的……咋个跑我床上？”
　　
　　二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抱紧脑袋，起身就向门外逃窜。
　　
　　然而晚了，二蛋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是大娃！他一下就圪蹴在地上，双臂抱紧膀子，等待一场暴风骤雨。
　　
　　自警车进村停驻在二蛋家门的那刻，村里的人们就知道，二蛋家又出事了。二蛋抱头倦缩在墙角，任警察怎么询问，他只一味摇头：“我不知道……”
　　
　　二蛋依稀记得小芳委屈地向丈夫诉说着，大娃仿佛是一直都在冷笑；
　　
　　恼羞之际的小芳，忽地一把掀翻被子，一道白光闪过，大娃本能地闪身，“扑”地一声闷响，四目聚焦的地方，小芳碰触的墙上，便盛开了一团殷红的花……而小芳的身体，正如在风中摇曳的花枝，顺着墙垣，慢慢滑落，滑落成最后的一声叹息。
　　
　　“日你妈大娃，你真卑鄙，今儿个——我跟你拚了！”小芳临死之前说。
　　
　　二蛋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根本就不知该从哪儿说。
　　
　　有人说：“他是个傻子！”
　　
　　大娃悲悲嘁嘁地，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无辜。他说这晚是小芳二十岁生日，刚与她喝了交杯酒呢；他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会向嫂子动邪念，早知如此，就该酒后守住爱妻，不去村里巡逻了……　　
　　二蛋被送上囚车，尖利的警笛撕裂了村子冻结的天空。
　　
　　二蛋爹病了。虽然大娃一再安慰说，傻子犯法，不予追究，但二蛋至今未归，二蛋爹的心，就终究不得安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村上又传出光棍与寡妇的故事来，二蛋爹生病，村上不乏有前去看望的，刘寡妇将一篮鸡蛋托大娃捎与他爹，有人就打趣说：“看来，要喝光棍与寡妇的喜酒喽！”
　　
　　然而刘寡妇矢口否认与二蛋爹的任何瓜葛，这令刘寡妇夫家族人极为窝火。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当二蛋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刘寡妇那直冲夜空的烟囱旁踌躇不前时，一伙人不由分说就冲将过去。
　　
　　据说那夜全村的狗都为这惊天动地的场面，惊得一个个竖起脊毛狂吠不止。随着家家房门吱咛咛的启动，一颗颗好奇的脑袋伸进夜色，口中不约而同地说：“村里，又有好戏看了！”
　　
　　刘寡妇的房门半掩着，被人一脚踢开另半扇时，围在院里的人们便将屋内的情景看得真切：刘寡妇裸露着已被撕得凌乱不堪的上衣，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凄凉无助。她的身旁放置着一个猪笼，刘寡妇的身躯便在猪笼上拉出一个瘦长的影子。按先前的规矩，被捉了奸的女人是要被沉河或游街的。
　　
　　二蛋爹被人拧着胳膊，“咻咻”地喘着粗气，当一记耳光响在他脸上时，他已惊恐得跪下一条腿来：“不关我的事呵……真的不关我的事……”他不知所措地将头转向刘寡妇。于是愤怒的眼睛便也齐齐地转向刘寡妇：二蛋爹都说不关自己的事，一定是这骚货主动勾引人家的——那篮鸡蛋就是有力的证据！
　　
　　人们便不再与二蛋爹理论。有人扯了刘寡妇头发，刘寡妇的脸就被迫朝向天空，她看见几颗贼头贼脑的星星，正眨着狡黠的眼睛，迫不及待地等着看一场寡妇钻猪笼的好戏，或被扒光光的，一饱渴盼已久的眼福——虽然这些都已经是法律不充许的，但寡妇脖子上挂破鞋游街的事大概是不会少的吧！
　　
　　大多的人们已急不可耐地向猪笼门靠拢，那张洞开的猪笼，便如一张吞噬人灵魂的刑具，狰狞着望而生畏的大口，他们觉得还是钻猪笼够刺激，而仅仅是扒光光挂破鞋游街显得有些乏味……
　　
　　然而一切都是令人失望。正当一场好戏即将开场时，犹如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叫，炸响在沉甸甸的夜空。在场的所有人的身上，不由惊起一阵战栗。当一双双惊疑的目光落在那棵千疮百孔的老槐树前时，村里的犬们似乎在那刻也夹紧了尾巴止了吠声。人们看到的是，二蛋手持利斧，圆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目光如一把无形的利剑，一寸寸腰斩着那帮人的锐气，直到他们一步步退缩、退缩……　　
　　“他是傻子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无疑，这声惊叫如磐石般猛然撞击在人们的心扉：
　　
　　——傻子杀人是不偿命的！
　　
　　——傻子的利斧是不长眼睛的！
　　
　　傻子的脚步缓慢且沉重。惟此刻，她那冰封了许久的天空，在头顶慢慢冰释，对着惊惶四散的人群，刘寡妇长出了一口气。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一步步向自己身边靠拢，她已听见他那海啸般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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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农夫

作个记号再品！

雪里红

文章写得错综复杂，勾心的情节层出不穷，好小说！

山野农夫

小说细节丰满，人物个性突出。提请两位版主看看！

李修玲

原帖由 山野农夫 于 2011-4-8 11:40 发表
作个记号再品！

给农夫上茶，请多多指正！

李修玲

原帖由 雪里红 于 2011-4-8 19:43 发表
文章写得错综复杂，勾心的情节层出不穷，好小说！

谢谢雪里红，看过你的作品，很好。

暴雨迎风

小说相当精彩。写出了一种不同角色的人性冷暖狠毒奸，一切都在不着痕迹的人物行为刻画里，读罢让人震撼和心悸。特别是傻子这个小人物写得鲜活灵动，跃然纸上，给人难忘的印象。

李修玲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1-4-9 11:55 发表
小说相当精彩。写出了一种不同角色的人性冷暖狠毒奸，一切都在不着痕迹的人物行为刻画里，读罢让人震撼和心悸。特别是傻子这个小人物写得鲜活灵动，跃然纸上，给人难忘的印象。

谢迎风精致点评，多提宝贵意见！

刘满园

原帖由 山野农夫 于 2011-4-8 21:38 发表
小说细节丰满，人物个性突出。提请两位版主看看！

是啊，精华作品，我来加上。

荦春

人物形象丰满！学习了。

曾经沧海

人物塑造丰满，故事曲折，看后让人深思。

飞花落叶

昨夜读了，感叹之余，没有说话。
修玲就是修玲，任何题材都能拿起放下，举重若轻啦！
欣赏并学习！

万禹

故事情节曲折，这一事件好像与现实有些背离，可能是作者描述的事件与现在离得太远，还有就是结尾有点让人看不懂，欣赏了

李修玲

原帖由 荦春 于 2011-4-9 18:06 发表
人物形象丰满！学习了。

问候新朋友，春安！

李修玲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1-4-9 17:42 发表
是啊，精华作品，我来加上。

谢满园的精华鼓励，我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