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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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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5 08: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恶心
  
  怀着想呕吐的心情,我开始讲述我的这段不幸的遭遇。

  我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来至雨里铺一个非常边远的乡村。家里有五亩蚕桑田,养活着奶奶、父母和一大群妹妹,她们过着很艰难的生活。五年前,我高中毕业,没考上一所像样的学校,心里很难过,也没有征求父母的意见,跟着一个初中辍学的女同学去一家蚕茧厂打零工。

  进了这家国营企业,才发现,一个女孩子,要想自已养活自已,真是件难事。厂里规定,临时工七点就得上班。我们这些女工老早就得到车间,搬蚕茧,拣蚕蛹,洗蚕砂,拉拉扯扯,总有那么多干也干不完的活。一大个白天,吃中午饭了,才有时间休息,月末一算工资,跑了饭钱,只能稍稍有点剩余。我可怜巴巴的,连高中时擦脸用的百雀灵雪花膏,也不敢买,新款的衣服,更是不敢想。

  没过一个月,同我一起进厂的那个女同学,不干了。听她说,跟她相好的男人,开了一家日用品批发店,她正好去帮忙。我没有退路,像我妈说的,在城里,无依无靠。那个时候,我已经想到,开一家小店,就是没有想过,要卖点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我没有钱。

  我继续打着零工。

  蚕茧厂的活,真不是每个人都想干的,特别是女工。我进厂一个多月,同一个车间的女工,已换过一两茬。厂里管事的大婶为了稳住我们,说好好干,三五年就转成正式工了,有一定文化的,转得更快。

  那个大婶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上。我常想,正式工多好,有房子,有医疗保险,有假期,工资已那么多了,还要加奖金,年终还有各种补贴,想起这些,真是羡慕死了。为了那个正式工的梦想,我苦干了整整一年,结果,还是一个临时工。我耐不住性子了,三年五年,我已经成大姑娘了,要是出嫁时,还攒不够一套嫁装,那多丢人。

  我不干了,退出蚕茧厂,另寻出路。这个消息传到乡下,家里来了一封信,催我回家。说家里的活忙不开了。我回到家,几个媒人竞相踏进我家的门,我知道上当了,猜,准是那回事。果然,没几天,媒人们就把男人带到我家来。他们的好心好意被我一口回绝了。没几天,收拾收拾,回城去。我记得,临走那天,我妈哭了一夜。

  以后,我在食品厂、铸件厂打过零工。有一段时间,我跟一位患有小儿麻痹的大姐学过缝纫,帮着她干点杂活,没开鲜花店之前,我一直住在这位大姐家。

  过了一年,我辛辛苦苦攒了一点钱,在城里东大街,租了一小间房子,开了一家叫“琼花”的鲜花店。我妈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敢相信,进城来,一见是真的,女儿混得好好的,也就放心了,临走,塞给我两百块钱。

  开这个小店,还多亏一个叫李小鱼的男人,他是一所小学的美术教师。我们相识,很偶然,就在那位大姐家的缝纫店。小鱼带着一条半新的裤子来换拉索。店里的大姐不在,我接了他的活。他一旁等着,抽空跟我谈话。他说,念初中时同我一个年级,对我有很好的印像:眼睛大大的,一条大辫子,细高的个,跟人家吵架还挺凶。他把我说得美滋滋的。谈话间,拉索已经换好,我额外给他的裤包袋缝了几针,又用熨斗熨了熨。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跟小鱼的交往中,我们常常谈起,以后要做些什么事。他说,他想做一名画家,最近还想徒步履行西藏。我说,我想开一家花店,挣上许多钱,又能天天跟花在一起,跟爱花的人打交道,享受鲜花一样的生活。开始的时候,他没有说要支持我,我也没说要支持他。我们想做的事,迈出第一步就是要花钱的。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最终,还是他妥协。

  我的琼花店开张后,我与小鱼的来往更多了,他一有空闲就到我店里来帮忙。有了小鱼,我就可以亲自到郊区农民家里收购鲜花,不必再受那些花贩子的气。

  我的小店本不在闹市区,想不到,生意却出奇地好,细细观察后才发现,我的花店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往左边这条街走两百米,是全城最大一家中西医结合医院。向北这条街的尽头,有家全城最火爆的江南春酒家。我的一类客户是给病人送花的,另一类是酒店里的服务员。江南春的鲜花需求量太大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来取花,我也可能送花到江南春去。一来一去,这家酒店很快成了我的最大客户,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熟了。那时候,我太羡慕这些正式工的工作了,我想,这家酒店要是招女服务员,打零工,我也想干。

  半年过去,我的花店艰难地在这座城市里立住了脚。

  我的这点人生经历其实很普通,跟许许多多的待业青年相比,没什么两样,只是我在情感上遭遇的不幸就与众不同了。

  因为鲜花店,小鱼同我关系发展得很快,单独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我真正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幸福。我知道,自己渴望已久的爱情终于降临了。想他的日子,我会一个人去找他。好几次,我竟然当着他学生的面,把他拉到僻静处,匆匆吻他一口,他反应过来,我早已跑远了。在我们正式约会的日子,我们什么活也不干,他背上画夹,我换上一件运动衫,拎一大包吃的东西,去野外宿营。夏夜夜短,我们便呆在山头上,要等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他找找色彩的感觉,画上一幅风景画,才肯下山。那些天,我真的把心把什么的都交给了小鱼,不幸的是,这样的日子太少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渐渐疏远了下来。

  小鱼一直想做画家,我也不敢说他以后就成不了名,我看过他临摹的《蒙娜丽莎》,有点像《红灯记》里的铁梅,又有点像初中时的我:浓眉毛,大眼睛,一股傻气。我给他的画稍作评论,他还不乐意,说我不懂艺术。我也曾劝过他,学点广告装饰,搞点副业,自己的本事也就用到实处了,他却听不进我的话,每次一谈起这些东西,我就觉得有一股劲撇不过来。我想,我是一个真实的人,永远和鲜花生活在一起,那只是一个梦,我还得去做许多又脏又累的活,要不然,我的小店就经营不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背一个大旅行包来找我,说要到西藏去写生,问我去不去。我们曾商量过,等我的花店生意稳定下来,我要陪他出一次远门。可当时花店里的事太多了,为了装修花店,我把乡下的二妹也接到店里来帮忙,我一走,二妹谁照顾,琼花店谁照顾。最后我找来一千块钱给他,说我忙,去不了。他没接钱,脸色难看,转身就走了。他一转身,我马上害怕起来,生怕他一走就不会回来。果然,从那以后,他再没有一点音讯。我想,小鱼能在自己的理想里活着,我不能,我很普通,我只想普普通通地生活。普通与真实正是我内心缺泛浪漫色彩的真正原因。

  小鱼走后不久,我跟一个叫端木的人好上了。在开始介绍端木之前,我还是先讲讲我的病。

  没上小学之前,我已经有病根了。也就是五岁那年正月间,全家人坐一辆手扶拖拉机进城看灯。看灯的人很多,人挤人,人挨人。我头一次进城,没见过那么多人,我一恶心,哇哇地呕吐起来。我妈说,这丫头,早上吃多了。我爹说,这丫头,一定是晕车了。奇怪的是,刚挤出看灯的人群,去看医生,我又说不恶心了。妈一看我的脸色,也说好多了。谁料,再挤入人群,我又哇哇地吐个不停。我爹一总结经验,说我这个人,不是晕车,而是晕人。所以我曾记牢我爹的一句话“人多的地方,千万别去。”

  认识端木以后,我的病偶然发作过一两次。除二妹外,谁也不知道。端木在政府工作。他到我的店里来买花,经常向我要发票。我不解地问他,政府要鲜花作什么用,他说,开会用,开幕用,剪彩用,宴会用,送人用,领导办公室也用。我这才发现,政府也是我的一家大客户。他也发现我的鲜花比别人家的要新鲜许多,便宜许多。这样一来,他常到我这里买花,买花以后,还跟我谈花。端木这个人,别看在政府工作,对农村的花卉这行还挺熟。他经常讲,哪个县有什么花,哪个花卉公司的花价钱如何,哪种花是进口新品种,市场好销。有时候,他边讲,我边记,照他说的去做,还真得到了不少实惠。

  端木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真实,李小鱼可从未给过我这种感觉。我一直认为男人的真实对我很重要,因为我是一个真实的女人。跟端木相处了一段日子后,我发现,他刚刚离异,身边没小孩,家里没负担,有住房,有稳定的工作,人缘好,性格好,长相没挑剔。还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是李小鱼永远也无法比的。最让我感动的是,他说,他已在江南春为我找到一个工作,工资五百块,一年后转成正式工。正是这句话真正奠定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使我时时感觉得到他的真实存在。

  我又从乡下接来一个妹子,让两个妹子守着花店,我放放心心进了江南春。去年年初,随着我与端木的关系的发展,三个月工龄的我,很幸运地成了一名国营酒店的正式工。我知道,这都是端木帮的忙。可是,我的不幸遭遇也正是从走进江南春开始的。

  在这家酒店工作没几天,我发现自己的病突然严重起来。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怪事。一个可怕的清晨,我吃了一个二妹做的荷包蛋去上班,刚到江南春门口,我哇地一声,吐出了一个还裹着蛋清的蛋黄来。那是个多雾的早晨,没人看到我那惨相,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哪不对劲了,当场就吓哭了。

  我把自己的病跟缝纫店的那位大姐一说,大姐笑了,让我尽快到妇产科做个B超。我一下想起我与小鱼的关系,万一在这个时候出了漏洞,我还真对不住端木。我去医院,妇产科的医生认真给我作了检查,却没发现什么怀孕的迹象,医生中一个可亲的大婶还悄悄对我说,结婚前做那种事,措施一定要跟上,不然,吃亏的总是女人。我说了声谢谢,心里却比真的怀孕了还难受。

  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自从那天吐出蛋清与蛋黄后,什么麻烦事也就跟着来了。

  我的恶心是没规律可言的。开始的时候,吃进什么,吐出来的还是什么,这种情况,在我生活里太常见了,每次,我都不当回事。后来,我头天晚上吃了杂酱面,第二天早点吃了一碗稀饭加油条。在酒店里恶心起来,吐出来的却是杂酱面。葱末杂酱还原模原样,面条也似才从锅里捞起来一样,硬铮铮的,清清秀秀。却不知道,那早上吃下的油条和稀饭,被我那个糟糕的胃搅拌到哪去了。幸好这次呕吐也没被人发现。再后来,就发展到吃什么吐出来的不是什么,这是我的病情恶化的根本标志。

  我看过内科医生,作过胃镜检查,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医生说没病,我不相信。医生无奈,开了些健胃消食片给我,说该到妇产科看看。我想,这内科医生的水平跟缝纫店的那位大姐相比,差不了多少。

  那个时候我有钱,又找了个靠得住的未婚夫,心里发誓,结婚以前一定要把身上的病根除掉。我的病,从未向端木提起过,我去看病都是一个人偷偷地去,只要有空,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治病。进了江南春不到半年,我以采购鲜花为借口,省内省外跑了十多家医院。传染病专科、内分泌专科、皮肤科、放射科都看了个遍。

  一次,还带上我刚刚吐出的一个软壳鸡蛋去做放射检查,管放射科的是一个男医生,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看到鸡蛋,还没开始检查,他竟忍不住嘲笑我,说人也会下蛋。当时气得我跟他大吵了一场,结果,把医院的院长惊动了。那个院长是位白头发老人,态度很好,知道情况后,当众让那个男医生给我赔礼道歉。随后,他还亲自免费为我作了系统的检查,对那个软壳鸡蛋进行周密的观测后,得出结论,我这样的病例太少见了,他一生中只遇过一例。我是第二例。他说,这种病的发病机理很复杂,国内还没有一个专家为此展开过专项研究。现在没药可治。凭他的一点点临床经验,他给我开了一个偏方:人多的地方千万别去。一听他这句话,我就想笑,心想,这大医院院长的水平肯定不比我爹高多少。

  我想,病根肯定是五岁那年种下的,断断续续这十多年,我都习惯了,只觉得像吐口痰一样。我就是弄不懂,进了江南春后,我的病情会恶化得那样快。

  想想自己的工作,一点也不累人。江南春的生意确实火爆,人来人往,灯火彻夜通明。可我要干的活很简单,早上在橱房里忙上一小会,水烧开了,给客房送去。中午,顺便把酒店订购的鲜花从我的花店里带过来。扫宴会厅,托盘子上菜要遇到大型宴会,才用得上我帮忙。我也发觉了,只要什么代表会、开幕会、剪彩典礼的晚宴或午宴一结束,我就会忍不住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特别是有端木参加的那种会,吐出的许多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吃过。端木每次陪政府的人来喝得醉醺醺地瘫倒在地,我们的经理就把他交给我,我把他带到我宿舍去,他呕吐,我也呕吐,不同的是,他呕吐时因为酒,我因为病。

  我想我的病情恶化,也许跟端木有关,没到江南春上班之前,我并不知道端木能喝酒。有一次端午节,他到我家,还当我爹的面说,不会喝酒。在江南春发现端木经常喝酒后,我也劝过他少喝点,不要那样每次必醉。他总是苦笑说,没有酒量,陪不了领导,陪不了领导,有什么前途。他这样说,作个女人,他的未婚妻。我还能说什么呢。每次看他醉倒在宴会厅里,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然后走进卫生间,大口大口地呕吐。

  我经常呕吐出怪物的事,开始端木并不知道,我呕吐时,他要么不在场,要么就是酒醉不省人事。我与端木已经领了结婚证,哪一天办婚事完全由我决定。只怪夜长梦多,我们美满的婚姻被我的怪病活活拆散了。

  出事情那一天,正好是正月十六,政府开了一个大型表彰会,全体与会人员到江南春共进午餐。人很多,宴会厅容不下,客房部的餐厅也用上了。这样一来,还出现了一些人吃着,一些人看着的局面。 凭经验,自己的身体肯定受不了,我向经理请假,不知情的经理发火了,说除非你要去生孩子。我窝了一肚子火,还不敢同经理争辩,无奈,什么都豁出去了,端盘子上菜。宴会厅里,万头攒动,黑压压都是人,才踏进大厅一步,我就得进了一家大型的饲养场或动物园,无数的动物睁大着眼睛,正等着我来喂食,迈进宴会厅,经理让我把菜往东南角的雅座送,绕进那道小紫檀木屏风,我一眼看到了座中的端木。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只觉得两眼冒着金花,肚子里一大个气团直往上送。我熟练地张开嘴巴,一大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蹦了出来,一截让我的喉咙发痒的野鸡鸡翅,接着是一块又滑又腻的小兔脯子,一条带青皮的牛蛙大腿,一块带有白色细鳞片的鳕鱼肉,这一大团带有血腥味的东西一出口,我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时,身过只有两个哭个不停的妹妹。妹妹们在花店里搭一张床,守了我两天。我躺在床上,四周的鲜花的香味使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我开始回忆起前天发生的那件丑事来,我害怕丢了工作,我必须向经理解释,向端木解释。

  我急忙去江南春。经理一见到我,冷冷地说,你被酒店解雇了。我刚想分辨,经理摸出一小叠象征性的钞票递给我,愤愤地说,这完全是看在端木的份上。

  我没敢接钱,转身去政府大院找端木,端木正上班,一见到我,也知道我的来意,迎了出来说,虞红,明天我们把结婚证送回去吧,你的病拖不得,最好先到妇产科检查检查。

  端木的话真让我寒心。我咬咬牙,铁着脸对他说,端木,刚才看不出来你还真狠心。他说,别怪我,是你做得太过份了。我说,我哪里过分,我是个患病十多年的人呀。他说,谁说得清,你患什么病。

  我出事后,还继续找过几次端木,可他不想见我,去办理离婚手续那一天,我把自己半年多来的病情报告单给他看了,特别让他看了那位白头发院长给我的病作的疹断。端木勉强看了看,无奈地说,你治病需要钱,可以来找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到此为止吧。

  和端木离婚后,我把两个妹妹都送回乡下去了。单个经营着我的琼花店,店里的生意已经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这跟我的那件丑事有关,江南春也不再来我的花店来订鲜花了。端木也不再可能给我拉客户了。走在大街上,我能听到有人在我身后议论,这是不是那个“吐出螃蟹”的女老板。一个染红发的女记者,还想来采访我,我理也没理他。可是,纸怎么包得住火呢,没几天我的丑事还是被某家晚报登载出来,接着,几家报纸把我的丑事当作不小的新闻大肆渲染,前天,我看到一家有名气的报纸登了这样一条标题:

  酒店女工出奇事
  未婚先孕呕巨婴

  看了这份报纸,有人想笑,而我想哭,之后,许多人到我店里来不是想买鲜花,而是想看看我究竟是一个什么物。没办法,我只得关了店门,一个人坐在鲜花中静静地流泪。我也不知道那条新闻的效应还能持续多久,我已好长时间不敢在大白天上街了,这几天,天气阴沉沉的,惊蛰没到,雷声就响个不停,早上还有一点点雾,听说城里许多人患了流感,医院里的病人差不多全是患这种病的,走在大街上,人人都用口罩把面部罩得严严的。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我在流感开始传播前已经习惯上街带口罩。今天早上,我一个人趁着漫天的雾气,自由自在地穿梭在带口罩的人群中。偶然听说,江南春一个姓李的女工当众呕出一只活跳跳的牛蛙来。我听好几个人都这样议论,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的故事讲完了,却不知,我的病要多久才能治好。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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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5 11:12 | 只看该作者
好文,拜读,学习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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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6 13:51 | 只看该作者
忙过这一段再仔细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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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7 16:33 | 只看该作者
不错,有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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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7 17:16 | 只看该作者
有一篇小说叫做《到城里去》。
故事虚构了一个弱势的个体,赋予它更深层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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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8 09:26 | 只看该作者
真理兄弟的小说一直是出奇制胜,此篇也是如此,立意非常好,平静的叙述加重了悲痛的意味,虽然这种苦难并非世间最苦痛的事情,但依然让我们悲哀和震惊。
然儿此篇算不上上乘之作,因为手法并不新颖而且有勉强的成分,我以为可以编织得更好些,就象真理兄弟其他小说那样。一孔之见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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