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情

石丁香

   

    80年代的农村，电视还没走进家庭，农村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惟有各村轮流上演的露天电影。别家的姑娘都三五成群地去看电影，谢梦的爹娘却从来不让谢梦姐妹去看电影。村里同龄的小姐妹们也都不敢到家里喊她们。在这点上爹和娘的意见出奇的统一。娘认为：“小女孩要守家守院守妇道，不能到处疯跑。”爹不说什么原因，就是不让去。也许他太了解女人的脆弱，怕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孩子们上当受骗。

    当时根据路遥中篇小说《人生》改编的电影，在年轻人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反响。谢梦捞不着去看电影，只好用自己省下来的生活费去书店买了小说捧读。
《人生》通过城乡交叉地带的青年人的爱情故事，开掘了现实生活中饱含诗意的美好内容，也尖锐地揭露出生活中的丑恶与庸俗，强烈体现出变革时期的农村青年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中所面临的矛盾、痛苦心理。通过主人公高加林这一人物形象，折射了丰富斑驳的社会生活内容。小说触及了城乡交叉地带社会的、道德的、心理的各种矛盾，在高加林的性格中，错综复杂地交织着自尊、自卑、自信等方面的性格因素，好象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四边形”在互相冲突，互相牵制，从而在一次次骚动和斗争中决定着他的选择，产生一个总的结果。这个结果似乎不以旁人的意志为转移，也是与高加林的本意相对立的。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悲剧，一次次让谢梦动情落泪。

    从能读懂文字的那天起，谢梦就爱上了读书，因为书是她的伙伴，书中有关于人生的矛盾和困惑、甜蜜与忧伤。能安抚她成长中的沧桑，她那颗交织着自尊、自卑、自信的心灵，只有畅游在文字的海洋时才能自由呼吸。

    谢梦喜欢安静，从小就是站在一边看着别人玩儿，却没有去参与的欲望。诸如跳绳、踢键子、扔沙包、跳方块、打球、唱歌等等，谢梦都不会玩。每次上体育课她不是躲在教室里看书，就是跑到校园一角背英语单词。不知为什么，凡事，她都只喜欢做个旁观者。她没想到，这种家庭的环境和旁观的态度，却影响到了她的爱情观。当她情窦初开时，对身边优秀的男孩，内心一边是热烈的向往，一边是深深的恐惧。她怕这些男人们，也会像她爹一样，一生有很多的女人。

    谢梦读高三时，从外地转来一个俊朗帅气的男生——剑。这个男孩儿皮肤白晰，高挑的鼻子，一双好看的单眼皮大眼睛眨呀眨地，显得很机灵。瘦瘦的高个很挺拔，走起路来特别好看。最诱惑谢梦的是他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且还会用好听的普通话唱一首首的校园歌曲。常常引得成群的女生围着他叽叽喳喳，争着传抄他笔记本上的歌词，一时间，这样的传抄与仿唱，便成了同学们认为最时尚最快乐的事情。

    谢梦对这一切也是动心的，但她却始终矜持着，从来不抄他的歌词，也不跟他学唱。谢梦认为这样的男孩子，是属于娘说的不可靠的那一种。

    渐渐地，谢梦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剑有了一个奇怪的表现。就是喜欢和谢梦的同桌换坐位，上课时回答问题很踊跃，好像专门证明给谢梦看似的。自习课时他写完作业就开始小声地拿着歌本唱歌，每次都唱那首《康定情歌》。谢梦觉得有点暧昧，偶尔偷偷地瞟男孩一眼时，正遇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谢梦一下子就慌了神，脸刷地一下，红得像盛开的牡丹花。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又过了一个星期。眼看毕业离别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谢梦的学习成绩明显下降，她知道为什么。因为剑常常不知不觉地在她脑海里跳动，从他转来那天起，谢梦心里就再也没有放下过他。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肯说，直到毕业离别那一天依然什么都没说。

    再后来，谢梦落榜，读了大学的剑，却因为和另一个女孩儿的情感问题，去云南当了兵，那个时候，当兵是好多年轻人的志向，同时也是就业的一种渠道。

    从此天涯海角，谢梦知道也许此生将与他擦肩而过。然而，就在谢梦想极力忘掉那份青涩的感情时，却意外地收到了剑从云南寄来的信。信中说了他在部队的学习生活情况，以及对同学们的思念之情。她劝谢梦不要放弃，复读再考，还说考不上也没关系，他家里的大嫂二嫂都是农业户口，（他是非农业）他们现在都过得挺好。当读到这句话时，谢梦脸红了，在心里嘀咕着：你大嫂二嫂和我有啥关系，他们过得好不好跟我有啥关系，真是的，哪跟哪儿呀。可是脸上却飞起一片红云，好像生活又有了新的动力，也才明白，所有的语言都不如一种叫做“情感”的东西更具有穿透力。

    为了他，谢梦做好了复读备考的准备，她相信自己的实力。然而，命运却无情地捉弄了谢梦，给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就在谢梦推着自行车要出门赶往考场时，门口站了几个戴大盖帽的警察，这些人像是天兵天将，一脸森严地站在哪里。谢梦吓了一跳，胆怯地问他们找谁。当那些公安出示了证件并说出谢梦她爹的名字时，谢梦吓呆了。原来，谢梦的爹做生意惹出了大麻烦，赶上了全国的严打风，打击“投机倒把”。江大桥因为一单葵花籽的生意，被黑龙江公安厅传讯。当这几个威严的大盖帽出现在谢梦家的小院里时，小小的乡村炸了锅。

    眼睁睁看着爹被带走，娘吓得尿了裤子，瘫在院子里不省人事儿，弟妹们一个个只知道扯着嗓子嚎哭。谢梦没哭，心里着急地想着怎么才能救出爹。在没有办法可想的情况下，她去了县城姨妈家，去求当局长的姨父，让他无论如何给想想办法。就算救不了，好歹能争取到家乡服刑也比在哪里好。后来，在她的百般努力下，爹被平安保释。其实本来也就没什么，无论在私生活上怎样放纵，在生意上江大桥还是很讲究诚信与原则的，算得上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误了谢梦去参加考试。令谢梦没想到的是，这一误竟给她以后的人生，带来那么多的不如意和不甘心。

    落榜后的谢梦很是消沉了一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不想与人交流，只捧了一本本的书看。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谢梦静下心来读了许多文学名著。使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她在心里暗暗庆幸那些有书相伴的日子。白天到地里拼命干活，用劳动来麻醉自己，充实自己。晚上回到家就去啃那些精神食粮，以消磨孤寂的时光。

    每天盼着剑的来信，成了她无聊生活中隐秘的甜味。从云南到她所在的乡村，平信要走十三天，谢梦接到信就回复，剑接到信就来信，信上写的都是“来信收悉”。时间久了，两个人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哪是来信哪是回信了。信中谈各自的生活情况，谈各自的心情，谈诗词歌赋，却从未明确地谈及过感情问题，但这些信却是谢梦当时最大的精神支撑。

    这些信给过谢梦太多的欣喜与生活动力。她拿到信时的那份开心溢于言表，家人全都看在眼里。娘再也不肯相信，那只是同学普通的来信。当邮差再次出现时，信就先落到了娘的手里，识字的娘不管她有没有权力，就强行拆开，每次都是她先过滤剑的来信。看后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女儿在谈恋爱。对她来说这是天大的事，于是她没和谢梦打个招呼，就托人打听了剑参军之前所在学校的校长。她关心的是这男孩的人品怎么样。她打听到了什么，谢梦至今也不知道。但回来后，娘很严肃很认真地对谢梦说：小妮子，你给我听着，我给你打听完了，这个小孩不行，将来你跟了他肯定要受气。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人家那么好的条件，长得又那么好。能真心喜欢你这“柴禾妞”吗？

    娘的疑问，搞得谢梦心里也惶恐，她也不能确定剑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从此，剑的信总是先过娘那一关才能到谢梦手里，有的根本就不给谢梦看。为了让谢梦早日死心，家里人就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对象，并说：女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结冤仇。接下来，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关心起她的婚姻大事来。今天介绍张三，明天介绍李四。可是，任凭娘磨破了嘴皮，谢梦就是不肯相亲。眼看着小村里同龄的女孩儿都谈婚论嫁了，甚至都生了孩子，谢梦却无动于衷。

    有一天，舅妈冒着大雨来到了她家。（这舅妈是谢梦姥姥的侄媳妇，不是亲舅妈，平常也没有太多来往。）谢梦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不速之客是来给她提亲的，而且提的是谢梦的同学。当她提到这个同学的名字——伟，并说是伟托她来提亲的。伟，是这个舅妈远门的侄子，高考落榜后去外地学了一门木工手艺，听说沙发什么的做得不错。为了巴结舅妈让她给保媒，伟先给她家做了一套沙发，让本身就好显摆的舅妈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在当时的农村，除了村支书家，还没谁家能坐上沙发。就连喜欢东家窜窜、西家走走的媒婆舅妈，也只是混个肚儿园，别的，她连想也不敢想。这回她这小侄这么懂事，不但给她家做了沙发，还担着自家的白菜苗老早地给舅妈家栽上了。这一切都让舅妈感动不已，于是便大包大揽地给人家吹牛了：“放心吧！大侄子，你的婚事包在你姑身上了。俺那外甥女我了解，从小就听话，保证没问题。”为了表示她的诚心，她就顶着大雨来了。

    谢梦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坐在最后一排，几乎没有和她说过话的伟，还会有这份心事。谢梦从来就没注意过他，如果不说出他的名字，脑子里根本就没闪过他的影子，现在，要和他谈对象，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舅妈问谢梦对伟印象如何时，谢梦想不出他突出的优点，也找不出他明显的缺点。至于他长得不是太好看，有点木讷啊，还有点自命不凡啊等等。谢梦觉得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谢梦怎么也不会把自己和他扯在一起。于是谢梦只是无关痛痒说了几句，没想到正是这些心照不宣的话，让舅妈传得走了形。伟更加庆幸自己偷偷地退了父母给定下的亲事是对的。直到这时，伟的父母才知道儿子为了班里的一个女生，不声不响地退了亲，并托人到女同学家去提亲。他父母很生气，因为在山东农村有个习俗，婚事一旦定下，如果是女方不愿意，就要退还男方的全部彩礼，如果是男方先提出分手，女方家一分钱彩礼都不退。定亲时也要花费不少钱，在农村给儿子定亲娶媳妇是头等大事儿，甚至是拼搏半辈子积攒的钱，都砸在孩子的亲事儿上。孩子不吱声把亲退了，就等于白白扔了他们半辈子的血汗钱，这事儿搁谁家父母身上，也是生气。

    仔细问过自家孩子，伟他爸了解到儿子中意的是老友的女儿，也很高兴，就没再说什么。以为是两个孩子早已在学校谈好了，只是害羞不好意思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得中间搁个媒人而已。为了不让儿子为难，伟的爸慌忙张罗着买了两身衣服、手表、水果、点心等等，准备在即将到来的中秋节亲自到媒人家跑一趟，让媒人领着儿子到谢梦家先坐坐。

    谢梦记得很清楚，那是1988年的中秋，月亮很圆，把家乡的田埂和池塘都蒙上了一层诗意，也给谢梦的心情增加了些许亮色。谢梦特别喜欢月亮，无论是新月如勾，勾着谢梦对初恋的怀念，还是满月普照，照得谢梦内心波澜起伏，哪怕是残月的一丝清冷，也让谢梦觉得心里少了些许惶恐。多少个不眠之夜，正是这圆了又缺的月儿伴着谢梦共同度过。它清楚谢梦的点滴心事，它看见过谢梦惆怅的泪滴，它听见过谢梦长长的叹息，它洞察过女孩子所有细密的心事。所以谢梦觉得月儿懂她，月儿很亲切。就在这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月圆之夜，远方的剑又跳出来扰得谢梦心绪不宁，却没想到，来到她身边的却是她从来就没喜欢过的伟。

    在舅妈的带领下，伟很自信地走进了谢梦的家门，并拿出了备好的礼物。这让谢梦惊得目瞪口呆，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这时舅妈说话了，她是对谢梦的娘说的：既然两个孩子都没意见，我看这事儿就定下来吧！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也不能管得太多。

    谢梦的娘一时回不过神来，只拿眼睛看着谢梦，很不解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自己千教万教调教出来的女儿，原来在学校没好好学习，光谈恋爱了。已经有了个斩不断理还乱的剑，怎么又跑出来个伟，且都谈好让人家找上门来要订亲了，还没告诉她妈。这妮子是怎么回事？

    谢梦读懂了娘的眼神儿，一时不知所措地失态了。她对着舅妈大吼：谁告诉你我愿意了，谁让你领着人家来了，天下哪有你这样当媒人的，难不成你沾了人家小便宜，就偏要逼我嫁给人家吗？愤怒中的谢梦，一把抓起衣服、手表扔在了盛满月光的院子里。她想让月亮作证，她真的没和伟谈过恋爱。

    一旁的舅妈很尴尬，伟更是一头雾水，只是硬着头皮一个劲的向谢梦的娘解释：婶儿，你别生气，这事怪我，不怪谢梦。不过，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看着伟一脸的憨厚，谢梦的娘好像被他的真诚表白感动了，转头看着谢梦。

    谢梦再想对伟吼：你马上滚，别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但话到嘴边终没出口，谢梦知道，像伟这样的人，一旦有勇气表白，那就一定是真的。她相信，伟喜欢她，也许是真心的。她不忍心伤了一个男孩子的自尊，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她捂着脸转头跑进了自己的小屋，再也不肯出来。

    谢梦躲进自己的小屋，哭了一阵子，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听到舅妈在劝伟：伟小子，别在这儿傻坐着了，先回去吧，这事得从长计议，以后再说。伟坐在院子里像尊雕像，不肯进屋，也不肯起身，只淡淡地说：我不走，我要等谢梦一句话，只要她亲口对我说，她不喜欢我，我就死心了。

    小屋的钟表嘀嘀嗒嗒的响着，像谢梦的心跳一样，有点狂乱和不知所措。谢梦直直的盯着那钟表，眼看着时针指上了十二点，月光也渐渐地冷了，毕竟已是仲秋，天越发地凉了。谢梦的娘怕冻着人家孩子，忙招呼伟进屋喝水说话。伟沉默着不肯进屋也不肯离去，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院子里，脚边是谢梦扔乱的，他拿来的定亲礼物。谢梦从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切，实在是不忍心了，她理了理繁杂的心绪，走出了小屋，走到了伟的身边，轻轻地说：伟，天太晚了，你走吧！我送送你。伟站起来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子，还没忘记向谢梦的娘告别。

    谢梦仔细地拾起了衣服和那一大包苹果，吃力地提着，与伟一前一后走出了家门。

    沉默，可怕的沉默过后，伟声音颤抖着问：谢梦，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谢梦不知如何回答，伟的性格是忧郁的，谢梦怕他走极端。谢梦笑笑说：也不是，只是咱们俩没基础，也不合适。伟没有说话，只推着车子往前走。那一大包苹果累酸了谢梦的胳膊，谢梦停了下来，对伟说：伟，太晚了，我就送到你这里吧！伟站住了，一句话不说地看着谢梦。那眼神像是一下子要看进谢梦的骨子里，眼里仿佛有火要喷出。不一会儿，这双灼热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月光下，谢梦不由后退一步，一时不知应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有点胆怯地把衣服和苹果放在他的自行车上，转身欲走。这时候，伟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一把拉过往回走的谢梦，不容分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谢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吓得浑身冰冷，上下牙床来回打架，含混不清却十分有力地说：伟，请你不要这样，你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吧！我不怕，我就是要抱着你，哪怕回去我就死了也心甘。伟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力，箍得谢梦喘不过气来。

    伟的泪水滴在了谢梦的脸上，他颤抖着，喘着粗气，死死的抱着谢梦。谢梦拼命挣扎，想快速逃掉。自行车被碰倒了，苹果撒落一地。对面的邻居“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同时也吓住了伟不顾一切压过来的嘴。伟松开了手，谢梦才得以脱身，发疯一样跑回了家。

    后来，谢梦的娘听邻居说，撒落的东西，伟一样儿也没拾，蹬上车子飞一样的骑了过去。伟回去后大病了一场，差点送命。谢梦听说后很愧疚，可她不敢去看他，也没有理由要去看他。谢梦有什么错呢！谢梦同样委屈。这种第一次被男人结结实实拥抱的恐惧及不知所措，缠绕在她心头好多年，阴影一样挥之不去。使她越发觉得男人都是怪物，是可怕的怪物，想着一个女人长大后，必须要和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她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件事后，谢梦再也不想谈及婚嫁。家人却不了解她内心的隐痛，一个劲地给她张罗着对象。为了逃避，也为了某种向往，谢梦告诉家里人：找对象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必须得找一个有能力把我带到外边去的，越远越好，我才愿意嫁。

    知女莫若娘，娘了解谢梦乖顺背后强烈的判逆，也了解这种吵吵闹闹的家庭环境，给孩子带来的伤害。虽不想让女儿远嫁，她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谢梦的条件，并告诉前来提亲的人。

    不久，有人给谢梦介绍了一个研究生，说这研究生是他亲侄子，知根知底的。研究生才高八斗，心底善良，就是人长得不太好，因此高不成低不就，就想着在农村找个质朴善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原来找过一个，并把她带到北京帮着开了店做生意。没想到那女的没良心，卷了他的全部钱财跟人跑了。听了这些，谢梦心里直打怵，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幻想着，这个人或许就是可能帮她逃离一切的载体，谢梦还是硬着头皮与这研究生见了面。

    研究生长得让人实在不敢恭维，黄黑的皮肤像大病初愈，矮小的个子像来自非洲的难民，突出的前额上眼窝深陷，像个骷髅，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人害怕。天啊！眼前这么个人儿，怎么能和学识渊博的研究生联系在一起呢！见谢梦进来，他热情的起身招呼，并忙活着给谢梦倒水。这时候，谢梦还看见他走路的姿势是严重的“外八字”，且两条腿细得像麻杆儿。

    谢梦立刻想逃，可又不甘心。她想知道，这样的研究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水平？没想到，简单的交谈过程中，他言语之间不可一世的傲慢，最终使谢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相亲的小屋。并在心里恨那个介绍人：哼！把我谢梦看成什么人了，难道认为我想求荣华富贵，随便什么人都能嫁呀！我会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人？他妈的，这也太拿豆包不当干粮，太看不起人了。

    又一轮满月悬在天空，谢梦对月低吟：为什么非要逼我嫁给一个男人，而又不让嫁给喜欢的人啊？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爱情？

    月儿静静地挂在天空，只洒下一地温柔的清辉，月儿见证了太多的爱情悲欢，却不知如何回答困惑中谢梦……



[ 本帖最后由 刘满园 于 2011-5-16 11:06 编辑 ]

碣石清风

沉稳有序的叙诉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凄美的爱情故事，不错 问好

雪里红

主人公在痛苦中寻找真爱，文笔不错。

邱天

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学习了。

山野农夫

故事凄美，情景交融！欣赏了。

摇曳风铃

揭示了那个年代农村的爱情现状。

暴雨迎风

爱情难觅，但总有许多的人以身相许，哎，人啊！！

刘满园

叙述沉稳独特，功力扎实深厚。

天下为公

叙述风格流畅自然，作品读下来，心里酸酸的感觉

石丁香

感谢清风阅贴支持，请多批评！

石丁香

感谢阅贴支持！祝好！

石丁香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1-5-14 09:12 发表
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学习了。

感谢邱版，更希望看到您真诚的建议。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