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情
张成提出同桂梅分手,桂梅惊呆了。
以前夫妻俩抡着锄头种地,家里寡穷,但夫妻感情如胶似膝,苦中有乐。自从张成买了部货车跑运输,荷包里有了钱,夫妻间的感情开始怯火降温。
桂梅断定张成有了外遇。
如果“她”抵得上我,或各方面都能超过我,我心甘情愿让位。桂梅没抢天呼地的吵闹,反而平静的说。
我相信我的眼睛!张成态度坚定,没有让步。
没有扯皮耍赖,打打闹闹的场面,彼此和风细雨地散了伙。
张成旋即同另一个“她”组成了新的家庭。
张成仍是风雨无阻地驾车运货,“她”一刻不离地偎在张成身边,那粘性浓得化不开。
“她”有三重身份。一是作为夫人,二是作为保镖,三是作为出纳。“她”觉得跟得紧就是爱得深。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天终成酒后驾车,货车失控滑向斜坡。张成本来可以弃车逃命,但坐在身边的“她”吓得不知所措。他一脚把“她”踢出驾驶室,几乎就在同时,货车飞下了高坎……
“她”安然无恙,张成跌成了重伤进了医院,货车完全报废,还要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弄得倾家荡产,张成一夜之间沦为穷光蛋。
张成处于昏迷状态,急需输血,医生一把将“她”扯住,要抽她的血。
“她”吓得一张脸寡白寡白,一声惊叫,挣脱医生的拉扯,一阵风刮走,跑得无影无踪……
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位脸色苍白的女人,慢慢地绾着袖管,捋出一支青筋裸露的手臂……
殷红的血输进张成的血管。张成艰难地睁开眼睛,试图搜寻曾经与自己海誓山盟的那个“她”,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多皱的脸。
桂侮,你……张成心如刀绞,两眼溢满泪水。
咚——女人因抽血过多,颤颤地晕倒在地……
(680)
买 鳖
二喜以往做生意老是亏本,原因是自己太死板太不活泛。生意两把刀,你不宰我我宰你,吃亏的永远是自己。现在他可学乖了,贩鸭婆肚里填沙子;贩牲猪猪肠里灌水泥;黑黝黝的磷肥被他分装成小袋就变成了老鼠药……一次次得手,一次次钞票胀鼓了腰包。
时下野生鳖很值钱,价钱暴涨,他想收购一些转手。
市场催生了生意人狡猾,也迫使卖货的人刁钻起来,卖鳖的人把价钱哄抬到了天上。二喜虽然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死的说成活的,把硬的说成软的,把入地的说成上天的,可就是交易不成,枉在集市上鼠窜了一阵。
正当他准备打道回府时,猝见一慈眉善目诚憨厚道的花白胡须走了过来。花白胡须左手拎一只鳖,右手握一粒石子,看似径直往前走,其实两眼不停地向四处瞟,这是生意人惯有的表情。二喜一头迎上去,把花白胡须截住。听花白胡须一番真情道白,二喜不禁大吃一惊。花白胡须说,他手中这只鳖有一斤九两五钱重,如果把手中这粒石子强行塞进鳖肚子里,这只鳖足有二斤重,两斤以上的鳖比两斤以下的鳖价钱要高出两倍,但这样,鳖最多能活一天一夜,死了的鳖一点都不值钱。他是明人不做暗事,不想赚取这昧心钱,他只想告诉世人,这石子千万不能往鳖的肚子里塞。
二喜听罢,心中一阵窃喜,当即把鳖以一斤九两的价买了下来,并耍了个大方,多给了花白胡须20元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花白胡须接过钱扬长而去。
二喜目送着花白胡须消失在人海中,脸上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毫不犹豫地弓身捡起花白胡须弃在地上的那粒石子,死劲往鳖屁眼里一塞。塞了好一阵,硬是塞不进去,终于把石子强行堵挤进去,鳖那长长悠悠的脖子一下子就软了,却再也缩不进肩胛里了。二喜把置于地上视之,鳖纹丝不动,静静地伏在地上像一具标本。二喜就翻了白眼——鳖死了。
二喜犯了傻,在心里大骂自已背时倒灶,几百块钱买一只死鳖,娘的这回可吃了天价鳖,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吃亏上当的时候。无奈,只得带回家煮来吃。咣地一菜刀砍下,竟哧地迸出了一束火星,刀刃立马豁了口。仔细审视,发现鳖肚子里早以塞满石子,那一团石子足有二三两重……
二喜绾起袖子极豪壮的骂了一顿朝天娘,不知他在骂花白胡须还是骂自己……
(字数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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