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人·狼·狗（连载一）

羽佳

　　　　　　　　　　　　　　　　　一
　　看过许多篇关于狼的文章，阅读时曾经为狼的狡猾，凶残而震撼。可把书本合上或者把文章读完，对于狼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如何凶残，我却没有什么印象了。惟有动物园里关在铁笼子里的狼和出现在电视镜头中的狼还留下了一点印象外，具体的狼的形状，狼的品性以及它的生活习性我是一概不知。我曾经问过许多人，对于狼是个什么看法。许多人除了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以外，基本上是摇摇脑袋。在我的继续提问下他们会问我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或者在发烧，更有关心者会伸出手来，摸摸我的额头。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我知道了大多数人对于狼的理解和我没有太大的差别。既然大家对狼这么生疏，人们为什么喜欢写狼并愿意阅读关于狼的文章。是因为狼的凶残？抑或因为狼的少见？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人们为什么不写写我们常见的动物，譬如猪，譬如鸡，譬如羊，譬如许多和我们人类朝夕相处的动物-家畜，家禽，非要写那些远离人类生活的动物。莫非这样会产生神秘感，用这种神秘感来迎合读者的口吻，唤起人类某种潜在的意识？或者是赚取人们口袋里不多的一点钱？如果是前者，我不明白，唤起人类潜意识中的狼性对我们人类有什么好处？如果是后者，真是我们人类的悲哀，为那些没有捂紧自己口袋的人以及与我们日常生活有紧密关系的动物们。于是，我决定写一点有关平日里常见动物的故事。可当我开始写作时，那些平时非常熟悉的动物的影象突然不见了，脑海里反而经常出现狼的镜头。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也写开了关于狼的故事，尽管我对狼是如此的不了解。写完后，不知道我写的狼的故事能否吸引读者的眼球，引起读者的共鸣？但需要声明的是我绝没有借着狼事说人事的意思。更没有任何借此讽刺挖苦任何人的想法。假如有人读了这篇文章，非要这样联想。对于我是无奈的事情，因为脑袋长在别人的脖子上，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那一年了，反正是一个非常饥饿的年景。

　　在全国一片大跃进的口号和三面红旗飘扬的声音里，人们的精神注意力和体力都集中到了超英赶美的热情中，全民动员，大炼钢铁的热潮一浪高似一浪。可怜的是成熟了的地里的庄稼，如同没有娘的孩子一般础在地里没有人过问，任凭着野兽和风雨的折磨，渐渐枯萎烂在了地里。转过年来的春天，又是连续的大旱，地里的青苗还没有长全，便渴死了。没有吃的人们这才恐慌起来，赶紧放下手里拿着的炼成蜂窝状的钢铁，跑到地里，希望去年地里没有收回家的秸杆上还有残存的口粮。令他们失望了。秸杆上仅有已经发过芽的几粒苞米。等再到秋季，大部分人家家里的不多的一点存粮也吃光了。吃光了存粮的人们只好一窝蜂的跑到地里，山边，崖头挖起了野菜用以果腹。人多野菜少，很快，近处的野菜被剜光了，人们又跑出老远继续找着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就在全世界的人们为着吃而努力的时候，靠山屯的张奎反而要结婚了。要结婚的张奎却没有一点结婚的喜庆。张奎的父亲去世后，张奎的家里只有张奎一个人过。由于他是屯子里的壮劳力，因此，在大炼钢铁的时候，张奎理所当然的成了一个离不开的人。家里种的一点玉米，由于没有时间管理，早就死在了地里，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玉米秸。弄的张奎只能靠吃前年的存粮。现在，张奎的岳父又强把自己的未婚妻给送过来，什么仪式也没举行，就叫他们两个人成了家。把人送来后，张奎的家人什么也没有说，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把张奎家里仅有的一件狐狸皮给带走了。张奎对他的岳父非常不满意。因此，就连带着对自己的妻子生起了气。
肚子里没有食，事情又不顺心。张奎的妻子嫁过来后，张奎没有动他的妻子一下。不是张奎不想动，实在是没有情绪也没有力气。张奎正在为今年冬天的生计发愁，现在又添了一张嘴，这个秋天和冬天可怎么过啊。

　　张奎和他的妻子是娃娃亲，他妻子住的屯子离这里有30多里地。本来说好，是前年结婚，可前年两个人准备结婚时，张奎的父亲去世了。婚事不得不拖了下来。去年因为全村的人都在大炼钢铁，熟了的玉米础在地里没有人照顾，被黑瞎子都给糟蹋了。张奎的丈人家里种的药材也被黑瞎子当做点心吃了。张奎的丈人一气之下，病倒了。尽管张奎家里的人都多多少少的懂得点医药常识，并且平时还经常给村民看病，可这一次张奎丈人的病却不是任何医药可治的，因为他发愁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还有心疼家里种的那些药材。想来想去，为了省点粮食，就在今年的这个快到秋天的三天前，叫自己的儿子硬把张奎的未婚妻给送了过来。

　　张奎的妻子叫月娥。自从被自己的父亲象处理废品一样的给处理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后，心里是又气又喜又愁。气的是自己的父亲太不讲道理，家里没有吃的了，就把自己处理掉。喜的是自己终于成了家，有了自己的丈夫。愁的是自己的丈夫好象不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自己嫁过来三天了，他却连碰都不碰自己一下。这好几种想法凑到一起，不知怎么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听着自己的妻子的哭泣声，张奎的心软了，心想，我也有点作的过火了。人既然已经来了，还去埋怨有什么用，先想想今年剩余的时间怎么过吧，总不能两个大活人，就闷死在家里。想来想去，一下子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自己的父亲留下的猎枪，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于是，一个鲤鱼打挺，光着脚从炕上跳到地上，摘下猎枪，拿到炕上，擦了起来。张奎一去摘枪，趴在炕头前正在睡觉的黄狗懒洋洋地睁开了眼，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去，没你的事”，张奎呵斥着黄狗。

　　黄狗摇了摇尾巴，又趴在了地上。

　　月娥虽说是一直在小声的哭泣着，可对自己身边的汉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注意着，当她看到张奎跳下炕，去拿枪的时候，心里一紧，完了，看来，自己的汉子要在今天把我给办了。可等张奎上了炕，用手不停的擦枪，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一下子明白了张奎的心思。

　　张奎把枪擦完又放到原处时，仿佛才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新婚的妻子。

　　月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汉子，一看到张奎把眼睛朝向了她，马上把眼皮一搭拉，就要转过身去。

　　张奎仿佛才看到他妻子的美貌，把枪往床头上一放，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钻进了被窝的张奎伸出手去，为月娥脱着衣服。

　　月娥打了张奎伸出的手一下，自己也赶紧脱掉了衣服，光着身子进了被窝。

　　这时的张奎就象一只饿坏的豹子，用力的揉搓着月娥那光滑的身子和她胸口的那两驼高高耸起的肉。月娥则在张奎的身子底下，不停地扭曲着身子。有些不情愿又有些热乎乎的感觉。很快，月娥的身子软了下来，任凭着自己的男人揉着，搓着。

　　终于，张奎进入了月娥的身体。一阵令人舒服的疼痛，让月娥轻轻地呻吟起来。月娥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张奎的疯狂。在月娥的呻吟下，张奎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炕头边躺在地上的黄狗睁了睁眼睛，瞅了瞅正在炕上折腾的两个人，悄然地换了个姿势，又闭上眼睛睡开了自己的觉。

　　整个秋天，张奎和她的妻子月娥用一些陈粮搀杂着月娥从地里挖来的野菜，勉强度了过去。由于两个人都年轻力壮，在夏天，他们把春天死了的苗地里种上了玉米，到秋天，尽管收的不多，但度过今冬和明年春天还是问题不大，可如果明年春天还是干旱的话，事情就难说了。等收完玉米，张奎和自己的妻子又在地里种了不少大白菜，月娥在冬天还没有完全到来的时候，做了几大缸酸菜以备冬天作为菜肴食用。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夜里来临了。窗外的雪花在怒吼的北风中不停地翻卷着，飘落着。在风的作用下，抛向了糊着纸的窗户。风吹的糊在窗棱上的纸一阵阵作响。在屋里，都能听到雪花砸在窗户上的声音。

　　房间的灶头里，燃烧的木头正在和窗外的北风一起，呼呼作响，仿佛在互相示威一样。

　　自从半个月前，自己的汉子张奎和村里的几个壮小伙进山打猎后，直到今天也没有一点消息。现在大雪已经封山，不知道自己的汉子现在怎么样了。已经有了五个多月身孕的月娥大睁着两只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五个多月前，当自己的汉子擦枪的时候，月娥就明白了汉子的心思，想支撑到立冬后，进山打猎，靠猎物的肉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以及为明年春天准备食物。月娥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汉子临行前的那天，在自己的汉子还在熟睡的时候，就早早的起了床，找出家里仅有的一点杂合面，为自己的汉子蒸起了馍馍。等张奎醒了后，月娥赶紧把蒸好的馍馍拿出一个，又捞了点家里几年前淹的咸菜，放到炕头上。

　　等张奎起来，月娥红着脸问张奎，是现在吃饭还是一会再吃。张奎哼哼着，一把把月娥抱起来，用嘴去亲着她。月娥挣脱了身子，为张奎倒来洗脸水。张奎炕也没下，就着月娥端着的盆，马马乎乎的湿了一下脸，拿起馍馍来，三口两口的吃了起来。等张奎吃饱，月娥已经把张奎出门穿的用乌拉草编的毡窝子拿到炕前。
看着张奎出门后，月娥一边高兴地哼着小曲，一边为张奎准备着出门用的东西。

　　门呼的一声开了。张奎一身兴奋地走了进来。“行了。我们明天就上山。”进了门的张奎兴奋的喊着，一把抱过正在为张奎准备出行东西的月娥，顾不得她已经有了身孕，一把把她扔到炕上。月娥尖叫了一声，还没反映过来，嘴就被张奎的满腮的胡子给封死了，弄的月娥差点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张奎就就把月娥的衣服扒光了，接着，自己也脱光了衣服。上了炕，搂过月娥，月娥也用一个女人天生就有的本能尽情的伺候起自己的汉子来。

　　家里的大黄狗仿佛明白两个人在办什么事，摇了摇尾巴悄悄地走到一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闭眼养起了神。

　　等办完了事，张奎在穿衣服的时候，月娥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你真是的”。说完，就自己穿上衣服，又去为张奎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天，天麻麻亮，张奎就早早的起来了，他今天要和他伙伴们上山了。临走的时候，月娥叫张奎带着自己家的大黄狗，大黄狗也在一直围着张奎转悠。可张奎想，自己不在家，家里就月娥一个人，把大黄狗留下也好和月娥作个伴，就没有带大黄狗。大黄狗跟着张奎跑了一阵，就被张奎给撵了回来。月娥把自己的汉子以及张奎的伙伴们送走了以后，太阳就出来了。月娥在劈了一阵子木头，扫了扫院子，往自己的汉子离开的地方瞅了瞅，什么也没看到，就和大黄狗一起回了屋。

　　张奎和他的伙伴们进山后，仔细地搜索起来。也是他们的运气好，几天的工夫，就有了很多收获。打了几只兔子，一只獐子，一只黄羊。就这样，连续半个多月，他们打的猎物装满了爬犁。如果搀杂些秋天收的粮食，基本上已够他们几个人家里一个冬天和春天的口粮了。于是他们心满意足的带着丰富的猎物，准备回家。

　　在往回走的路上，他们又发现了一只黑瞎子的踪迹。张奎心想，如果能弄到这只黑瞎子，今年冬天就是一个大肥年。他就和伙伴们商量，要弄下这个大家伙。伙伴们有点不大愿意，可又拗不过张奎，几个人就顺着黑瞎子留下的踪迹追了下去。追了有大半天的时间，发现了黑瞎子的身影，几个人就成扇型的包围过去。黑瞎子在他们快靠近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先是快速的往前跑，跑了一阵，看看甩不掉围上来的人，转过身来，朝着包围他们的人就低声的嚎了起来。渐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黑瞎子就在原地打开了转。看看已经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和黑瞎子在自己的射程之内，张奎一摆手，几个人就一起开了火。一阵枪响，狗熊倒在了枪声中。大伙欢呼着，冲向前去。

　　张奎由于离熊最近，因此，他最先走到了熊的跟前。他伸出手把手放在狗熊的鼻子下面，想试试狗熊是不是彻底死了。谁知那只倒在地下的频临死亡的熊突然睁开了眼。

　　“它还活着”，张奎喊了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回跑，令人想不到的是已经受伤且平时有些笨重的狗熊此时的动作竟然如此的灵活起来，“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挪动着笨拙的身躯，朝着张奎追了过去。

　　张奎跑着跑着，坏了，前面是一个悬崖，这时的张奎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狗熊的喘着粗气的呼哧呼哧的热气。但前面又是悬崖，张奎只好回过身来，想换个方向跑，他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黑熊朝着他扑了过来，眼前一黑。出于本能，张奎赶紧往回退。

　　脚下一个踩空，与扑过来的狗熊一起掉下了悬崖。

　　张奎的伙伴们见状，赶紧用力的呼喊着张奎的名字，可喊了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往悬崖下面望去，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绕道下了山。他们一连找了两天，可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张奎和熊的踪迹。只好收拾好张奎丢在地上的猎枪，赶着爬犁，回了家。


　屯子里，月娥算着日子，估计张奎他们要回家了，就每天带着大黄狗上他家后面的高岗子上去朝着张奎他们走的方向望，屯子里的村民看见了，就开肚子已经挺的有些明显的月娥的玩笑。月娥任凭他们开着自己的玩笑，照样在高岗子上朝着张奎他们去的方向了望。

　　这天，天就要黑了，月娥估计张奎他们今天回不来了，就要带着大黄狗回家。

　　就在这时，大黄狗汪汪的叫了起来，月娥顺着大黄狗叫的方向望去，远远的，出现了几个黑点，渐渐的，看清楚了，是几个人和一个爬犁。月娥和大黄狗就迎了上去。已经能看清模样了，是他们屯子里去打猎的人。

　　可月娥看来看去，就是没有看到张奎的身影，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人走近了，可没有看到张奎的身影。月娥和大黄狗朝着来人跑了过去。走到跟前，确实是他们屯子里去打猎的人，可找来找去，就是没有张奎的影子。月娥就用眼睛询问着这些汉子，平时那些挺豪爽的汉子此时却尽量地在躲避着月娥的眼睛，各人忙活着各人活路。一声也不吭。

　　月娥沉不住气了，就一个劲的问：“他呢？他呢？”。

　　终于，汉子中的一个实在沉不住气了，就把当时的情况和月娥讲了。

　　月娥听了以后，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可能，你们准是在和我开玩笑”，说着，就向人们来的方向跑去。

　　汉子中的一个一把拉住月娥，“嫂子，是真的，我们没有和你开玩笑”。月娥的脸就阴了下来。汉子们就把月娥硬拉回了屯子。
这时，屯子里的人已经都知道打猎的人回来了，就都跑来迎接自己的亲人。大家纷纷嚷着，吵着，欢笑着，扒拉着车上的猎物。等大家的高兴劲过去后，才发现月娥和他家的大黄狗不见了。几个和张奎一起去打猎的汉子，赶紧把在深山里发生的事情和屯子里的人讲了。

　　屯子里的人自发的点着了火把，冲进了深山。可找了半宿，也没找到月娥，只好返回了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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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

很好的一个故事：）））

山里娃

羽佳兄的这个写的好！期待下篇！！

张光茫

羽佳兄，这种连载形式论坛认可了吗，真替兄捏把汗啊，向兄问好：）

山里娃

最初由 张光茫 发表
羽佳兄，这种连载形式论坛认可了吗，真替兄捏把汗啊，向兄问好：）

叫老兄带带趟子,试验一下,不无益处!!哈哈!!

龙侠

我以为不会认可！
原因，除非你每期都要精华，否则要了这期，连不上那期。

羽佳

能够另眼相看，尤其是在稿费上，不然，谁还把一些好的东西放在这里啊。尤其是几万字的东西。因此，我先尝试一下，发第一部分看看，全文总共2万字左右。不行，我其余的就不发了，也算为这里的众多写手趟趟路。

羽佳

由于潍坊电信正在进行线路改造和升级，网络经常短线，很不正常，因此，我上网最近非常困难。只有偶尔情况下才能够上来，因此，请大家原谅。

羽佳

看看这个意见，对连载开一条路，多加点米。

滢滢

很好的故事，期待着下篇。
一切生灵都有他的灵性，我最感动的是狼从一而终的的坚贞。如果狼的配偶死了，它则不会再去找其它的狼。

舄兢

不发了？
我想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