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失忆不是我的错

颖文

　　怔怔地望著眼前这个为她描眉点唇、择衣选钗的男子，若嫣恍惚了。似乎，她也曾有过这样温馨的时候，只是那个为她描眉选钗的男子形容模糊，记不清楚。又怎能清楚，一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丑女，哪会记得别的事情。
   
　　“怎么了，这支钗不喜欢么？”冷风轻声问道。
   
　　若嫣摇摇头，一滴泪落在冷风的手背上。
   
　　“若嫣……”冷风停下来，看著她欲言又止，眼中溢满关切。
   
　　“我没甚么，别担心！”她咬著唇说出这几个字，就起身往屋外那条清澈的河流奔去。
   
　　在那条河，她又看到那张满是红斑的脸庞，尽管柳眉淡淡、樱桃红唇，还是无法不让人注视她那些红斑。
   
　　跟在身后的冷风轻轻牵起她的手，将她拉离河水。
   
　　若嫣笑了，这个傻瓜！他以为她会自尽么？不会的，她只是希望看著水里那张让她几乎不敢相视的面容能够因此想起以前的事。
   
　　“我不希望你想起以前的事。”吃晚饭的时候，冷风盯著若嫣苍白的脸庞说。
   
　　“你一定知道我的事，是不是？”
   
　　“不知道！”冷风顿了顿又说：“我只不过是凑巧救了你，哪知道你过去的事。我不希望你想起，是因为……我觉得只要你现在和将来是快乐的，就已足够。对于过去，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若嫣的脸更苍白了，那些红斑鲜艳欲滴地在她脸上绽放。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冷风说他的脸才是世上最丑最可怖的，那道疤痕从粗犷的右眉划至颔下，他说当时他感觉右颊已经不在了。
   
　　若嫣从来不觉得冷风丑陋，在她眼中，他是个很有魄力的男人，那种魄力绝不是一道疤痕所能带来的。相反，那疤痕在他脸上有如一条灵巧欲飞的青龙，衬映著他古铜色的肌肤。每次只要看到那道疤痕，就算有甚么委曲和忧伤也会因此而淡化趋于平静。也许，这疤痕已是她的生命。
   
   
　　清冷的夜晚，凝望满天星子，恍惚著，那些星子似在移动，渐渐地组成人像。那人是谁？是她认识的吗？
   
　　她答应他不再想了，可是心中总是无名的不时的窜起痛楚，纠结著撕扯著她的心。
   
　　若是她能不痛就好了，她就可以平平静静欢欢喜喜地和冷风生活了。只是，那种痛总是在她有这个念头时蓦地撕扯，直至她痛得站立不稳跌撞在地甚至晕厥。
   
　　幽幽叹了口气，转回屋里，冷风已为她打来洗脸水，桌上还有一块新的手帕，手帕上绣著一朵非常好看的牡丹花。
   
　　洗好脸，冷风把手帕递给若嫣，说：“你的手帕用旧了，我买了块新的。”
   
　　凝视帕上的牡丹花，若嫣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好熟悉好熟悉。这种感觉却又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痛，仿佛不愿记起甚至不愿与之有关系。
   
　　她低著头，轻轻地说：“我不配。”
   
　　冷风愣住了。
   
　　若嫣说：“我实在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冷风沉默了，他把洗脸水拿去倒掉，看了看若嫣，出去了。
   
　　这一去，冷风再也没回来。若嫣每天倚在门边，看著天边的云霞，看著远方的山峦，看著河对岸那条通往繁華的路。
   
　　泪水悄悄地从脸庞滑落，若嫣颤抖著毫无血色的双唇，手里紧紧攥著崭新的绣有牡丹花的手帕。

   
　　他一直都未离开，隐在暗处看著她倚在门边无助的凝望，他的心痛了。可是，痛也得忍著，不帮她找回过去，不解开她的心结，那么，她不是心痛至死也会忧郁而终。
   
　　只是，他不做杀手已经很久，久得连控制表情也无法办到了。是他越来越厌倦没有生气的日子，还是他根本学不会麻木，总之，看到若嫣被一个同样高大却比他俊朗的男子带进一座城堡时，脸上那道疤在抽搐，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温家堡，在江湖上享有侠誉之称的温家堡。
   
　　只一天时间，他就把这个带走若嫣的男子查清楚了。之后，他的身体他的心就凉了。
   
　　那男子是温家堡大当家，温无渊。而他不是别人，正是若嫣的丈夫。
   
　　若嫣，若嫣……他喃喃念著她的名字，一丝腥味流入他的咽喉。
   
　　是血么？为何竟苦呢？
   
　　如果，他没有遇到若嫣；如果，他仍然在当杀手；如果，他再无情些冷眼看著河里的若嫣顺流而下……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尝尽相思无人知。
   
　　杀手是不讲感情的，所以，他注定当不了杀手，被组织追杀。那道疤痕是他当杀手的铁证，也是所有认识他的人知道的标记——地狱使者冷风。
   
　　没有任何伪装，他背负长剑面如寒冰地踏进温家堡的大门，那股冰冷绝情的气势又在他身上重现。没有人敢阻挡他，在他进入待客的聚义厅时，温无渊已接到报告奔了出来。
   
　　“地狱使者冷风？”
   
　　他缓缓点头，那道疤在温无渊的眼中竟然像条青龙在跳舞。
   
　　“你来温家堡何事？”温无渊盯著冷风，尽管江湖传言他已和组织脱离关系且被追杀，但他毕竟当过杀手，突然出现在温家堡，一定是有对温家堡不利的事。
   
　　冷风也盯著温无渊，他在思虑对于这样一个有钱有势并且声名不坏的温无渊能否给若嫣幸福。听到温无渊问他时那锐利深遂的眸子，冷风有些动摇了。
   
　　良久，他突然越过温无渊似一道青烟飘进了内院。最后，停在一座莲池边。
   
　　那里，若嫣正对著莲池发呆。她的头发换了个发型，两条漂亮的小辫柔顺地贴在脸颊两旁，其余的用一条红丝带束著垂在背后；身上穿著的是绣有牡丹花的对襟风衫和丝质光滑的曳地长裙，看起来，那么的迷人。
   
　　“若嫣。”他轻轻喊道。
   
　　若嫣转过身，看到冷风，眼泪珍珠般迅速从眶中坠落。她不顾长裙的累赘，奔向冷风，就在刚要碰到冷风的手时，心里突然巨痛，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倒了下去。
   
　　温无渊比冷风快一步接住若嫣。
   
　　床上，若嫣昏迷不醒。温无渊说：“她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
   
　　“她也不叫若嫣，她叫牡丹。”
   
　　“我知道。”
   
　　“她是我的妻子牡丹，是温家堡的大夫人，不是你的若嫣。”温无渊终于低吼，双手紧紧握住，强忍揍人的冲动。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否则温家堡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成为南北武林又敬又畏的霸主。
   
　　只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冷风。
   
　　冷风是一只冷酷无情的青狼，他的剑术又快又狠。这还不重要，糟糕的是他是牡丹的救命恩人。
   
　　看到冷风沉默的表情，他忽然升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冷风是孤独的，杀手没有朋友。他也是孤独的，还未顶起一片天时就已孤独。
   
　　“我想知道，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冷风忽然笑起来，极狂极傲。
   
　　温无渊也在笑，无顾忌的大笑，仿佛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他笑著笑著把手拍向冷风的肩膀。
   
　　轻轻一声嘶响，温无渊的手袖被冷风手中的长剑刺落一片，柔柔地柔柔地飘落在地。
   
　　冷风眼中流露出赞叹，“好功夫！”
   
　　温无渊微笑地看著他，心里却有些吃惊。冷风的身手超出他的想像，原本他应该在冷风削刺下这一剑时就已夺掉长剑。
   
　　“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温无渊诚恳地看著他。
   
　　冷风看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若嫣，心一下子痛了。那是个痛苦的回忆，比他自身所受的苦还要痛。
   
   
　　那天，风很轻，河水潺潺，芳草萋萋。天上还飞著几只燕子，地上那片草绿宛若碧玉，流露出淡雅与温柔。
   
　　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在这样的村野之地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白云，是怎样的快意！
   
　　红衣女子确乎快意，看著草地上双目紧闭的白衣女子，她仰天长笑，完全抛开了以往的矜持，像个忍辱负重多年终于一偿心愿的复仇女。
   
　　笑够了，红衣女子眼中涌上了一层薄雾。她伸出手，轻轻滑过白衣女子的脸庞，轻轻地轻轻地极其温柔地抚著她的脸庞。
   
　　“牡丹，你的美简直让我妒忌。知道吗？无渊就是因为你这张脸才不爱我的，他愿先是爱我的呀！你不会生气的，对吗？你怎么会生气呢，我们是结拜过的好姐妹，你舍不得对我生气的，是不是？”
   
　　她喃喃说著，美丽的脸庞因一种莫名的兴奋而扭曲，她又笑了。纤纤玉指轻轻挥洒，红色粉末就从她手中那个白玉瓶泼出，落在白衣女子的脸上。
   
　　“牡丹，我的好妹妹，你真让姐姐舍不得！你放心，我会比你更爱无渊的。”她俯下身抱住身下纤柔腰，往河方向拖去。“妹妹，姐姐可是忍了一年了呀！从你成为温家堡的大夫人开始姐姐就在忍，可还是忍不了啦。看到你们恩爱的样子，我就打心里嫉妒，那种愤恨日夜吞噬著我，我很难受的。你是那么的善良，你不会让姐姐难受的，你会成全姐姐的，这样才不枉我们结拜一场，对吗？”
   
　　听著“扑通”的水响声，红衣女子瞪著河水，瞪著被河水冲下山脚的牡丹。
   
　　一滴泪从红衣女子的眼中流出，她的嘴角却扬起迷人的微笑。

   
　　“我不愿与任何人见面，说实在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对于那场女人的战争，我没有心思做好人，也许是天意吧，那条河把那女子送到我屋前的那座石头边，也注定我与她……”
   
　　冷风喟叹著，忽然警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倏然住口。
   
　　温无渊的脸色很难看，他双目如火地瞪著冷风，却又不发一语。
   
　　冷风看著他握紧拳头的姿势，心里叹了口气。
   
　　“若嫣醒后，就把一切都忘了。”
   
　　说这话时，冷风不自觉地朝床上望去，就望进了若嫣那双忧郁的深潭。
   
　　“若……”他看著床上睁著大眼，惊惶不安的人儿，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帮她取的名字也叫不出口了。
   
　　温无渊恢得了镇定，他扶起若嫣靠著床头，体贴地把枕头垫在她的背部，极力使她靠得舒服。
   
　　“牡丹，你醒了。口渴么，我叫丫环熬点参汤来，好么？”他温柔地说。
   
　　若嫣颤拌著双唇，面无血色。
   
　　温无渊对她笑了笑，转身出去。与冷风擦肩而过时，他低低地说：“照顾好牡丹，我办点私事。”
   
　　冷风扬眉，右手按住了剑柄。
   
　　没过多久，温无渊就返回来了，在他身后，跟著一个女子，一个非常美丽的却又全身颤抖的女子。
   
　　看到此女，冷风瞳孔倏地收缩。
   
　　温无渊淡淡地说：“她叫芙蓉，曾经是我温家堡的贵宾。从现在起，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我把她交给你，从此牡丹与你就再无牵扯。”
   
　　“不，你不可以把我交给他！不可以！”芙蓉惊恐地拉著温无渊的袖子，“无渊，你不会把我交给他的，你只是在吓唬我！你在惩罚我，是不是？”
   
　　温无渊厌恶地挥开芙蓉的手，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尽管叫罢。”
   
　　芙蓉猛地住了口，漂亮的双目再也看不到一丝妩媚，她瞪著冷风手中的剑，脸无血色。
   
　　冷风手握剑柄，眼睛直直地盯著倚在床头的牡丹，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如果没有眼前这两个该死的人，若嫣应该靠在他的怀里，让他用温暖和爱去保护。
   
　　“若嫣不是任人交换的东西，她要走要留是她的事！”冷风低低地说著，忽然剑一挥，他把剑指向芙蓉雪白的颈项，“但是，她一定得死！”
   
　　“不！”芙蓉吓得跌在地上。
   
　　温无渊说：“她的生与死现在我已管不着，牡丹的去留却得问过我手中的剑！”
   
　　冷风轻轻哼了一声，手中剑刚往前递进半寸，若嫣忽然开口说话了：“谁也不许杀她！”
   
　　两男子惊愕地看向她，芙蓉抓到救命草似的爬向若嫣。
   
　　“好妹妹，快救救姐姐，快救救姐姐！”
   
　　若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这个拉扯她的女子，她实在不愿相信，世上竟有此等美丽的女子，如果她有她的一半美丽，也许她就会幸福了。
   
　　“你是谁，干么要叫我妹妹？”
   
　　听到此话，温无渊和冷风都松了口气。看来，刚才那个故事并没有刺激到她，那么，她未恢复记忆也许才是她最大的幸福。
   
　　“我是你的结拜姐姐啊，你不会看著你的姐姐被人杀死的，是不是？”
   
　　若嫣站起来，不理睬地上的人儿，她慢慢地走到冷风面前，轻轻地用哀求的口吻说：
   
　　“冷风，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会再说不配你的话了！我答应你，尽管心会痛，但是我一定努力不去想以前的事，我不要找回记忆了！”
   
　　“牡丹……”温无渊吃惊地看著若嫣，“这才是你的家呀，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夫妻情意，我们的恩爱了吗？”
   
　　若嫣紧紧拥著冷风，对温无渊她不愿看见。“我早跟你说，我不叫牡丹。这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河边，在一个美丽的山峡边。”
   
　　冷风右手紧紧握住剑，左手拥著若嫣准备离开，温无渊悄没声息地突然一个斜刺，一柄清凉如水的薄剑挡在了两人面前。
   
　　“她是我的妻子，没有可以带走她！”
   
　　冷风冷冷地说：“你的妻子是地上那个！”
   
　　满脸泪痕的芙蓉咬著唇看著刚才还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心里浮起悲伤，哭出声来。
   
　　战斗在这间小小的静室展开。一侧是满脸关切焦急的若嫣，一侧是脸带梨花泪悲伤不已的芙蓉，看著这场为争夺女人而展开的争斗，若嫣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说你是我的姐姐，你为甚么要当我的姐姐呢？”
   
　　芙蓉看著若嫣，摇了摇头，是的，她为甚么成了她的姐姐！
   
   
　　至始至终，她都是全城最美丽的女子，有著清白的身世，幽雅的香闺，还有一个会侍候人的丫头。虽然她没有多少钱，却足已让她弹琴跳舞自在快乐地过完一生。
   
　　她不该起怜悯之心，不该收留孤苦无依的她，更不该与她结拜。
   
　　她可以再多个丫头，可为甚么不愿委屈她，要跟她结拜呢？是她那清澈的纯真的眼神影响了她决定吗？
   
　　记得结拜那天，琴楼的上空飞著许多燕子，围线绕房梁，欢快地叫闹著。还有那个小丫头，竟然比她还欢喜，一会打水一会选衣地为她的结拜妹妹打扮。果然，她漂亮极了，如果再戴上珠钗银饰，一定比她还美上十分。
   
　　看著她坐在那，那么的端庄秀丽高贵典雅，心里一时喜欢，就给她改名，叫牡丹。只有她的妹妹配叫牡丹。
   
　　从小父母双亡的她并无兄弟姐妹陪伴，虽有家财却是孤独生活，也许同是天涯孤苦人罢，她是那么的喜欢她，甚至把她暗恋温家堡堡主的事也如实的告诉她。
   
　　可是，牡丹，她的好妹妹，她为甚么要抢她的心上人，那可是她未来的姐夫呀。
   
　　虽然她很愧疚地说，她没有办法，她就是爱他，明知不能还是去爱了。但是她可以跟她说明白的，她是她的好妹妹，她会成全她的。为何她还要去抢呢，甚至故意让她和他起误会，令他愤然与她分手。
   
　　究竟，她收留她，是对，是错？

   
　　“你为甚么要当我的姐姐？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若嫣眼里含著泪，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
   
　　“若嫣……”
   
　　“牡丹……”
   
　　冷风和温无渊在争斗时眼睛时时盯著周围，见若嫣突然跪在地上，哪还有心情再打，两人同时住了手。
   
　　冷风奔上前去扶，若嫣挣开他的手。
   
　　“温堡主，请不要杀她！冷风，请不要杀她！”
   
　　“若嫣，你先起来！”
   
　　若嫣起来了，忽又跪在温无渊面前。“温堡主，谢谢你对我的厚爱。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可从你的一言一行，我能感受过去的时光。现在的我，不叫牡丹，叫若嫣，我是冷风的妻子，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应该是她，那个据说是我的姐姐，叫芙蓉的姑娘。”
   
　　温无渊倒退著坐在身后椅子上，剑无力垂下，他看著若嫣，不发一语。
   
　　“失忆不是我的错，请原谅！我不愿想起过去，也不愿再面对过去！一切都已经消散了，过去恩怨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和冷风在一起。”若嫣看了看一旁的冷风，“跟他在一起，我的心会很舒服。”
   
　　冷风和温无渊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明白，若嫣的记忆是恢复了，但她不愿承认。
   
　　也许，不承认是好事。
   
　　也许，若嫣的心里有一种痛，这种痛比起以前种种还要痛上百倍。没有记忆的困挠，痛或许能慢慢减轻。
   
   
　　一切似乎就那么荒诞地结束了。
   
　　冷风和若嫣走时，天已经黑了，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黑暗，两人共骑一马，潇洒地走了。他们的前方，有闪烁的星子，还有盈盈月华。
   
　　这是很美的一幅画，谁都不愿破坏。
   
　　温无渊没有破坏，他目送他们离去，在他们消失后，他对所有温家堡的人说：
   
　　“从今以后，不准在院里种牡丹，凡是与牡丹有关的一切全都消毁。”
   
　　旁人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只知一个长得很难看的男人带走了曾被堡主带回来的那个同样长得很难看的女人。仅此而已。
   
　　日子像往常一样进行，温家堡在江湖上的声誉如昔。
   
　　若嫣虽走了，然而留给芙蓉的“温家堡大夫人”这个位置，她已无福消受。
   
　　一连三天，温无渊没有踏进她房半步，也没有派人监视她，更没有打骂她。
   
　　她的心已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她不再害怕死亡，她只害怕一件事，明天的明天，她深爱的温堡主是否还会记得她。
   
　　每天她怔怔地凝望窗外曾经栽种过的牡丹，此时一片残荒，芙蓉的心里隐隐刺痛，她再也没有心思唱歌跳舞了。
   
　　不知那座小楼还在不在，里面的陈设是否还是干净清幽的。
   
　　她从没有像此刻强烈地怀念往昔。
   
　　第四天清晨，侍候芙蓉小姐的丫环发现芙蓉躺在床上闭住了呼吸。
   
　　那时候，温无渊正派人将请柬送往诸亲好友。
   
　　柬上，他与芙蓉订于下月初五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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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娃

只好明天再看了！！

王一

这个名字好像不太好.如果搞个剧本可能效果更好.
孔见.

山里娃

杀手有情，一个失去记忆的少妇一个杀手的故事，写的缠绵跌宕、曲折感人，杀手冷风和若嫣的丈夫温无渊写的富有个性，叫人难忘，写剑技的文字了了，但是绝极！正篇小说中的“着”好像都打成了“著”字，自己拷到文档里替换一下，不然读起来很别扭！
　　送精华一道！！

房子

传神。

颖文

最初由 王一 发表
这个名字好像不太好.如果搞个剧本可能效果更好.
孔见.

题目我想了半天不知起啥名好， 就拟了个贴近主题的：）

颖文

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杀手有情，一个失去记忆的少妇一个杀手的故事，写的缠绵跌宕、曲折感人，杀手冷风和若嫣的丈夫温无渊写的富有个性，叫人难忘，写剑技的文字了了，但是绝极！正篇小说中的“着”好像都打成了“著”字，自己拷到文档里...

感谢山版点评！

至于文字输入， 很多文章和电视剧对白文字都“着”改“著”、“么”改为“麽”， “见”改为“見”，…… 输入法也有这样的文字输出， 就用上了（虽然书上说到文字标准规范问题）。——别人都用这种输入法输字， 怎我就找不到这种输入法：）

颖文

最初由 房子 发表
传神。

谢谢房版！

苦雨

向颖文问好，写的不错啊！

颖文

谢谢苦雨， 问好：）

王一

再提一下

山里娃

最初由 颖文 发表
[QUOTE]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杀手有情，一个失去记忆的少妇一个杀手的故事，写的缠绵跌宕、曲折感人，杀手冷风和若嫣的丈夫温无渊写的富有个性，叫人难忘，写剑技的文字了了，但是绝极！正篇小说中的“着?..

嘿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着和著不是一个音域啊！！

颖文

我现在苦恼的是   执着 和 执著   选谁好呢
现在几乎看到的都是 执著
可是以前不用这字啊
惟一肯定的是这字我一定会用上
就不知会不会被当作错字遭难

王一

最初由 颖文 发表
我现在苦恼的是   执着 和 执著   选谁好呢
现在几乎看到的都是 执著
可是以前不用这字啊
惟一肯定的是这字我一定会用上
就不知会不会被当作错字遭难

就像"惟一"和"唯一"一样.

一楠

最初由 颖文 发表
我现在苦恼的是   执着 和 执著   选谁好呢
现在几乎看到的都是 执著
可是以前不用这字啊
惟一肯定的是这字我一定会用上
就不知会不会被当作错字遭难

同理！ 学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