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

绿葡萄酒

　　                                           牌    局
　　
　　
　　
　　                                              文：红葡萄酒
　　
　　
　　
　　                                                                 （一）
　　
　　
　　
　　仲秋，阳光美好。
　　
　　冷霜帮大儿子把落在家里的课本送去后，再买菜回来时快上午九点了。把车倒进自家停车位上时，看见丈夫的车还停在车位上，心想昨晚睡熟了也不知道他几点回家的。修长的双腿刚跨出车外，抬头就见丈夫一只手臂挎着包双手还在整理着领带正急匆匆地走来，边开车门边跟她说来了几个重要客户，中午不回家吃饭了。还没等冷霜问完“晚饭回家吃吗？”就看见他一只手在车窗外晃晃，便绝尘而去。莞尔翘动了下嘴角，摇头自问：“晚饭他会回家吃吗？呵。”
　　
　　回到家换了鞋，目光落在餐桌上，起早烙的几张鸡蛋烙饼还剩一张半躺在盘子里。自出现地沟油，染色馒头等事件后，丈夫硬性规定一双儿女的一日三餐必须在家进行，理由是，这年月中国人的食品太没保障了，能自己做的吃喝尽量自己做，起码要比外面的放心些。冷霜曾笑丈夫像个惊弓之鸟，想的事太多太复杂，见风就是雨的，缺乏安全感。可是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麻利地收拾碗盘，把早上买的菜择洗干净后，打开电视又环顾一下空空无人的家，遂把电视关了，打开电脑，挑了几支钟情的曲子放了出来。额头的刘海掉了下来，冷霜走到镜子前梳理，虽然年近四十，可老天是厚待她的，仍旧留给她一张娇好的花容和高挑的身姿，岁月在她身上堆积的不是臃肿，添加的多是绝好的少妇风韵.........
　　
　　午后，孩子们上学去了。
　　
　　冷霜小憩后醒来，享受着窗前温馨的阳光，手捧绿茶，上网无目的地翻阅新闻，浏览帖子，在博客里回了几条文友的留言，甚感无聊、乏趣。听着心仪的音律点进了QQ照片秀游戏。冷霜极喜欢打牌升级，自从几年前告别了杂志社那白领生涯，专职在家后，闲余除结交了一帮文友外就好这个玩意了。这是个要与牌友合作互赢的有趣玩技，除了好运气、锻炼记忆力和观察分析力外，还讲究默契配合，即使分得一手坏牌也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乐趣横生的同时还可以填补网客们心处无聊寂寞的孤独境地。
　　
　　初始几盘都败北，正郁闷着要退出时，又进来一个合作伴儿，照片上人男性，看上去四十五六岁，背着双肩旅行包，满面灿烂笑容，很显阳光，背景像是在什么地方攀梯。看网名叫“远方孤客”，看资料一切不详。冷霜盯着显示屏上的这张笑容四溢的脸，微笑自语：“挡不住的欢颜呀，感染人。我喜欢！远方孤客？呵，先跟你试一把牌运，输我就走人！”。没想开局后牌运顺畅，把对手打跑了一对又一对。得力于对方的牌技超棒，分数狠胜不少。心中愉悦在对话栏里点了一句“和你合作太愉快了！”对方回应一个简单的微笑表情作答。两个小时下来，对方毫无闲语，这是冷霜欣赏的，申请加好友，对方却也同意。
　　
　　正考虑要不要给对方问个好，一阵敲门声，是小女儿放学回家了，冷霜去开门，索性没和对方打招呼就下线了。“妈妈，老师让我明天报名参加奥数班，我有点不想去，老师说叫我回家和爸爸妈妈商量参不参加。”看着十三岁的女儿晃着自己的手撒娇：“妈，我不想去嘛。。”冷霜爱抚地摸着她的头笑言：“哦，晚上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再作决定好吗？”
　　
　　“腾腾腾”，一连串的上楼敲门声，大儿子放学回家大嚷嚷着：“妈，快做饭！我饿死啦。你还和妹妹在啰唆啥啊？”
　　
　　“哥！你就知道饿饿饿，一天到晚回家就缠妈妈要吃的，跟个猪八戒似的喂不饱。”
　　
　　儿子被这话惹笑追到他妹妹佯装喊：“我们体育类的天天做训练，能不饿吗？再说我揍你！哈哈哈”......
　　
　　慈爱地望着一双儿女嬉笑打闹着，冷霜微微一笑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晚上，孩子们完成功课都睡了，老公还没回家。冷霜想和老公商量奥数班的事，看来没机会了，心想自己做主不参加算了，把份内的功课学扎实了，多的时间还是让孩子玩玩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吧。“臭老公，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也不想想我在家里惦记着他！”睡不着，怨怨地上线浏览了一下帖子。玩了一小时牌，输多赢少。睡意渐渐袭来，怏怏退出，今天那个孤客也没在，不然也许赢多输少。不想了，睡觉！
　　
　　
　　                                                                       （二）
　　
　　
　　丈夫的公司接到了一个很有前景的业务，每天都早出晚归。冷霜像只雌鸟一般悉心照顾着这双儿女。
　　
　　除了节假日，家中就显空荡。这天闲余，冷霜登录游戏，好友栏显示上次加的牌友“远方孤客”在线正在游戏，没想什么便点击对方头像进去旁观了。牌技确实精湛，看着对方充满笑意的照片，冷霜感觉此人寡言，牌友来了也不会问候，呵，好像他眼中只有一堆花牌，可是不为花牌又为何来？正想着，看见QQ在闪，是远方孤客发来的消息：“你好，我们去合作可以吗？”冷霜笑然。
　　
　　此后，只要遇上，屡次合作胜局多于败局，双方互相都是喜悦的，都默认对方为固定牌友。日久渐渐消除了陌生感，交流游戏心得时，对方间或幽默的言语，又平添了她的欣然心情。有时候上线没遇见对方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一回，隔了多日未遇再相逢时，远方打过来一拥抱表情，冷霜暗自怦然心动，私下揣摩，虽然这表情在自己QQ并不少见，可看见是以“远方孤客”的名字发来的，怎么自己感觉有点奇妙、有点眩晕？
　　
　　交往多了得知一些远方孤客的个人信息。年纪比自己大九岁，大学毕业后曾在河南某空军学院任教官，团级干部。十二年前离家调往某兵工厂担职管理，工作待遇优厚，工作环境优越，且身边不乏美女同事，工作性质且保密。事业早有成就，业余喜好户外登山运动。妻子在老家，与之育有一子，快大学毕业。如今夫妻还是分离，一家三口散居在三个地方，饱受思念离别之苦，这使得冷霜心生些许怜惜。
　　
　　慢慢熟识后，互相间说话也亲和了许多，一次冷霜问：“在外那么久，身在美女群有过动情的异性吗？”虽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可冷霜还是忍不住想问，可发出去了，又心觉不妥，有感冒失...
　　
　　远方打字回：“没有，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在工作时给人的感觉是冷峻、不苟言笑。下属都很怕自己，一般保持远距离，更不用说异性近接触了，没条件。”
　　
　　回复：“柳下惠呀？”多亏是隔屏，打这个名字出来，此时冷霜觉得自己脸部表情都不自然了。
　　
　　对方没什么反应表情，打过字来说：“传说柳下惠被称为正人君子，实乃和怀中美妇当时所处的城墙洞太冷了，没法生杂念。”
　　
　　少顷远方打字过来说：“也有传闻说柳下惠其实是无能，呵呵”
　　
　　冷霜盯着显示器没打字。
　　
　　须臾，远方打字来：“说有一个旅游团，晚上入住宾馆，导游分配房间最后剩一男一女没法调整搭配，便只好委屈女宾和男客同卧一床。中间以棉被做墙，晚上男客作了很久的思想激烈斗争，我到底是翻过棉被还是不翻？最后理智战胜欲望，一夜无话。第二天游客们准备上车离开时，这时刮过来一阵风把这个女宾的丝帕吹跑了，男客马上去追，丝帕随风飘过了一座墙，男宾好厉害一翻墙就过去把丝帕捡回，当还给女宾的时候，女宾一巴掌打来，说这么高的墙都能越过去，却翻不过一床棉被，真无能！男宾大哭委屈说道：小时候老师教我们要做正人君子，原来老师是骗人的。哈哈哈”
　　
　　遂又打字回复来：“传说柳下惠后来为己分辨，并非是无能，而是当晚确是太冷，双方抱在一起为抵御寒气。正人君子不=无能。”又诙谐道写：“换了我的话，晚上早就翻过那床棉被了，前提是肯定是比较熟有好感的伙伴同处一室”“哈哈哈，本小段纯属虚构，本人也是纯属戏言，不当真的。”
　　
　　冷霜：抿嘴，止不住地暗自掩口大笑。
　　
　　相聚的时间是短的，如水般平静的日子里，他们遇上了也是打牌多、闲话少。这是冷霜看好远方之处。冷霜厌恶的是新Q友初次交往的询长问短，跟相亲查户口似的非问遍祖宗八代不罢休。
　　
　　自问，在意远方孤客是不错，可又感觉他实在太闷，跟个打牌机器似的，有时在一起玩时真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有一次冷霜打破闷局问他：“我出错牌时，你懊恼生气不？”
　　
　　远山淡淡一笑，答：“不会。出错的几率谁都会有。”
　　
　　又坦言：“与你搭档打牌是出于在牌局上很想给你一种‘呵护’”。
　　
　　冷霜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又看见远方发来字：“因为，因为我初次在牌局里看到你的相片时，从心底里就莫名地冒出这两字。”
　　
　　“打牌机器”居然有柔情的一面，扮演了多年主妇角色的冷霜在家有的是对丈夫和儿女们的关怀备至，和个人对家庭的精心照料，导致自己一直是被全家人忽视的对象。当看见这两个字的出现，冷霜发觉自己的内心原始深处是渴求被呵护、渴求被赋予安全的！只是丈夫的缺乏安全感意识，把自己的那点渴求湮灭了。表露出来的是母性的无私奉献和母性的勇敢，这些精神呵护都给了丈夫和孩子们。自那次远方孤客在网上给自己一个感觉奇特的拥抱后，每当丈夫上班或下班那刹那，真渴望丈夫能给自己一个紧紧的拥抱，感受被呵护的真实存在，那怕是一个深情的眼神也好。全心拼搏在外的丈夫像是早已经没了这情趣，就算过夫妻生活时，也吝啬那双臂的环绕。即使是冷霜刻意索要，他也是敷衍一下便匆匆而去。冷霜知道丈夫对自己对家的爱与呵护全表现在多赚钱上，使得全家人过上物质丰裕的幸福生活，是丈夫视之为荣耀的事。看着辛苦全心养家的丈夫匆匆忙忙，冷霜多的是心疼，哪能再想苛求丈夫什么呢，一家人幸福地在家聚餐，是丈夫和自己最大的满足。丈夫的这种爱的表达方式根本也没错。冷霜突感惭愧。
　　
　　
　　
　                                                                                      　（三）
　　
　　
　　
　　琐碎的日子平静地一页一页翻着，网上的精彩却一次比一次更有吸引。
　　
　　一次上网，远方未来，冷霜不禁在他QQ打了两个字，“远方”！像是在呼唤。如果人没在线，他们互相从来不留言的，才半分钟后，远山头像居然动了，发来一个笑脸表情，附带字说，哈哈，知道我要来，心有灵犀啦？
　　
　　随着熟识的加度，双方的交谈也随意频繁了。一次，远山又没来，冷霜盯着这“远方孤客”四个字发着呆，随即在好友印象上题了一首藏头小诗，
　　
　　远在他乡作漂泊，
　　
　　方知世态炎凉薄。
　　
　　孤身虽就舜尧事，
　　
　　客心总被离情磨。
　　
　　几天后，又相遇。远方微笑说遇到会写诗的女人不多，得到漂亮女人留给自己的诗更不易。略微顿了一下：“我很喜欢。”冷霜心中一阵暗笑、伴随着丝丝得意，很久以前自己的工作玩的就是文字游戏，这点小技不足挂齿。半天许，对方发来一飞吻表情，尔后又打来一行看似刻意解释的字，“鼠标在这表情上犹豫了很久才发过来的，如感觉冒犯，请见谅！”
　　
　　冷霜能感觉到远方在对面屏前传来的气息，能感受到他心中掠过的那阵纠结。
　　
　　故作淡定写到：“没关系，朋友之间友好的飞吻或额吻是正常的，在国外早是肢体语言的一种表达方式，并不一定是暧昧，就算是现如今国内，网上这一小表情出现已不值什么大惊小怪了。何况这还是虚幻的一个小企鹅做的动作，只要是健康的能接纳。”
　　
　　此时冷霜内心涌动着异样的萌动。
　　
　　气氛很融洽，当提及上网目的及远离家人孤身在外一事，双方聊意增浓，冷霜思绪踟躇着，问：“上网这么久了，有没有过网上感情？”
　　
　　他答，“像有过。还是六年前，她对他很好，很喜欢他，经常视频，而且经常开视频跳舞给我解闷。呵呵，我只当她一个人的观众，她的舞跳得很好。”
　　
　　冷霜说：“你。。喜欢她吗？”
　　
　　远方：“是的，有好感”
　　
　　冷：“你单身在外，想过和她到一起吗？”
　　
　　远：“想过，可是我觉得我和她都应该淡然处之，深入下去对谁也不好。呵呵，单身是难熬，我自己的减压方式就是冲个冷水澡，一切就都好了。哈哈”
　　
　　冷霜盯着游戏上的相片，虽然远方年近半百，但是多年来坚持运动，体型依旧有军人的伟岸，健壮魁梧挺拔，微笑时眼角略带的鱼尾纹使双目更添深邃，且目光炯炯有神，鼻挺直唇形饱满，牙齿洁白整齐，笑意可掬、催人心动。暗下思忖，有内涵且幽默的男人配上这副俊朗的面容，能理解这个“她”为之动情动舞，动情归动情若换了让冷霜视频舞之，打死都是不敢的。其实，冷霜跳舞是极棒的，想当年大学常有舞会，冷霜是众人心目中首选的舞伴，美神。呵。高两届的丈夫就是那样倾倒在冷霜的石榴裙下。
　　
　　“后来呢？”
　　
　　“后来她要求要见我一面，我开始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一是好奇，对她是有好感。再就是陪伴了我两年的女人走出网络到底是啥样，我还真是想见一下。趁一次和同事出差的机会，把交通工具飞机改乘火车，我只给了她五分钟相见时间，因为火车在她所在的市车站停留仅五分钟，见了一面她送给我一罐自制的泡制生姜，说了什么话忘了，当时她送我走时，还被列车员挡在门外，以为要跟我走呢。哈哈”
　　
　　冷霜狡黠写到：“为何不带走？现在交通方便，跟去了还可以回啊。”
　　
　　远方的幽默语言被开发，“带她的生姜走可以，轻便还爽口，带人走麻烦，不仅同路的同事笑话，而且还不想因为半路上的一棵树而失去了后面的整片森林。”
　　
　　“自从见过那面后，我们渐渐少了联系。”
　　
　　“是我在躲避她，我不想继续下去，怕到最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杯涩酒。”
　　
　　冷霜写到：“断了交往吗？”
　　
　　“没有。有时逢了节假日，还是有手机互祝信息的。”
　　
　　又补充写到：“当时没和她继续深交下去，想着淡化彼此热情。把相互好感情结转换成了好友关系，其实我觉得我那也称不上是网恋。那只是我网上旅途的一道风景。”
　　
　　冷霜悻悻写到：“这样说你是一路看风景的？我也是你眼中的一棵树吧。”
　　
　　......
　　
　　片许后远方发来：“不，不是。我不会再去找森林了，就在这棵树下转，施肥，浇水，在树下树旁挖洞，种小树，让树所在的地方长出一片森林....”
　　
　　冷霜动情：“远方，你就在树下挖吧，挖到我这来。”
　　
　　远方转而诙谐回复：“挖隧道啊？天呐，挖到你那里去，我这辈子都挖不到！哈哈”
　　
　　沉默片刻，又打字给冷霜：“冷霜，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听着，我这后半生就守着这片森林了，只能守着，因为此生我的家庭责任要尽完。来生在那隧道的尽头我一定要找到你！”
　　
　　停顿半分钟又写：“保持现有的最佳状态吧，我不想毁了双方家庭，不想有糟糕的后果弄得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虽然男女间是很难有纯友谊的朋友，但保持理智还是可以努力的，因为我就想在这片林子里看风景到老，欣赏着我的相思树。”
　　
　　冷霜手无所措地回复：“我并没有破坏各自家庭的意思，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是这段时间总想着想跟你说说话，只想感受到你的存在！哪怕是随便拉点家常什么的。脑袋有点怪，感情有点奇怪，思想不听指挥，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莫名的乱喜欢上了！很抱歉，你别误会，我并没恶意的！”
　　
　　远方温柔地打字过来：“谢谢你的喜欢！我知道你没恶意。想归想，不能太自私，我们还有各自的家在等着我们。”
　　随后又打字过来：“冷霜，我明白你不是个随意暴露感情的女人。如果倒退几十年的话，打死我都要等你，等你来到我身边。现在只是，经今天以后希望你能把握、控制好情绪，我们依旧是最好的知心朋友加牌友。我想，我们各自对对方的好感和对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两者间，孰轻孰重？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我想我能做到、能克制的，希望你也能做到、转变！”
　　
　　冷霜梳理着乱绪，默默在寻找理智，溃决的感情依恋远方孤客自己暂时无计可施，若动真情不顾一切去追求，等在后面的岂不是步了王功权的后尘？丢下自己深爱的丈夫儿女家庭去“私奔”是万万做不到的，感情的泛滥势必要自己冷静地疏通，必须要把脱缰的情感拽回到它原来的道上来。
　　
　　心下思量，认识远方是件幸事。钦慕他打得一手好牌，且内外皆秀，不可多得的是能把自身单居生活中遇到的乱牌处理得规范有序，不伤人的同时引导多个女网友走出误区......人生真似一场牌局，发给牌的好坏各人无法控制，关键是如何把一手乱牌、坏牌、臭牌打好！庆幸与远方合作，自己人生路上的这把险牌打得圆滑精彩。
　　
　　冷霜抬眼望着窗外的树，叶子虽掉完不少，暖阳下，秋意虽有点凄凉，可是也很美，心境似乎轻松开阔了些，同时又纠缠着一个念头在心里。为自己续满绿茶喝了一口，停顿几分钟打过去两行字：
　　
　　偶遇屏前打牌好，相见恨晚半翁媪。灵犀却畅通，无需妙药。遭淡然，勿自寻恼。
　　错过今生憾未了，相约来世隧道找。相思树几何，咋去那扰？罚自个，冷水泡澡。
　　
　　远方哈哈大笑：“冷霜你真可爱！我们还能相约，一起打牌吗？”
　　
　　冷霜迟疑一下打字过去：“呵呵，有缘和你合作确实很愉快！”
　　
　　这时手机响了，同时外面响起了老公车喇叭那熟悉的声音，冷霜接着电话，趴窗口望见丈夫从车窗外伸着一只手向自家方向晃，电话传来丈夫的声音：“霜，今天不能回家吃饭了，忙过这几天等我们结婚纪念日到了我好好补偿你和孩子们这段时间的空缺！”冷霜眼睛有点湿，丈夫在心里是在乎自己的。连声应到“好，好，老公，开车小心！”目送着车窗外的那只久违了的手依旧向她扬着，那么亲近！那么实在！直到消失在泪眼模糊的视线中。
　　
　　桌上显示器的QQ面板黑名单上增加了一个名字“远方孤客”。
　　

刘满园

一篇网恋小说，情感小说，人物形象鲜明，内心刻画成功。在当今这样通讯信息发达的时代，人们表达情感的方式和途径，更多元了，网恋随时随处都在发生，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碰撞，跨时空，跨地域，由肉体的零距离，到了心灵的零距离，我们反而忽略了身边的耳鬓厮磨，举案齐眉。这是一种纯情感的出轨，有着很大的空间和自由度。但更多的时间，却很荒唐，缺乏理智。用小说的表达去描写网恋，更为美好，更有想象和虚构的空间。这篇做得更好，把握也较得当。另外，语言功力也不错。

阮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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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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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甫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1-10-12 09:5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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