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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父亲临行揉碎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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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2 20: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父亲抱病已六个多月。此前,只是常规意义上的求医治疗。可这次再度住入医院,性质已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一、出 院

  放射科专家的庞院长叫我去他办公室,说要和我谈父亲的病情,我预感到事情不妙。

  父亲是在六个月前得的病。他在承包村里出村道路修建时,发现咳血。父亲一生皮厚,石头一般耐摔打,一般的病痛根本不当回事,也不会惊动我。我赶忙接父亲到县人民医院拍片检查,并请最好的医生诊断,定为肺部发炎。注射青霉素加呼吸道雾化治疗七天后,咳血停止,拍片检查,肺部纹理粗糙的炎症现象消失。我如释重负,父亲也高高兴兴返回家去。

  可不久家里打来电话,说父亲又咳血。于是又接父亲到医院检查,X光片上明确显示,肺部有一个杏核大小的囊肿。医生们会诊后,定性为肺脓肿。

  我与从外地大医院调回的庞院长,既是同乡的老乡,又是多年的朋友。为了保险起见,他让我拿X光片到长治市和平医院、二院找他惯熟的放射专家看片。之后又两次拿父亲的提取组织去做病检,加上与本院病检结果相印证,排除了恶性病变的可能。

  可是氨苄青霉素、先锋5号大剂量地滴注,父亲肺部的囊肿却越来越大,大到像一个白色的香瓜横亘于右肺。父亲再次住入医院,可做穿刺引流,里边根本不是脓,而是血水。右侧肩胛部位也发生血肿,进手术室打开,骨头已经坏死。父亲的病情日趋严重,食欲严重减退,人也越来越瘦,高大的身躯变成了皮包骨,虚弱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没有了治愈的希望。

  庞院长叫我来,就是和我确定父亲的病症,并商量后边的事。此前,为搞清病症,他没有比我这个做儿子的少费了心。经大量查阅资料,得出的结论是,既然不是癌变,就非“包虫病”莫属了。这种只有在草原牧区才有的人畜共患、发病概率极低的病,至今仍然没有特效药,属绝症之一。在农村,与牲畜有亲密接触史在所难免,也大有人在,可这种怪病怎么就单单缠上了我的父亲?可不管我接受了接受不了,冷酷的现实不容置疑地摆在了面前。庞院长的意思,癌症也好,包虫病也罢,都没有治愈的可能。最糟糕的是,父亲肺部的囊肿随时都可能破裂,人会在顷刻之间丧命。至于手术,无论肺部还是肩部,父亲都已经顶不下来了,即使顶下来还是于事无补。庞院长建议我让父亲出院,回家边保守治疗,边准备后事,免得措手不及。

  出院,意味着宣判父亲的死刑。这对我来说,无论如何是一件太残酷的事。继续呆在医院,或许还能重新确定父亲的病症,并有对症治疗的特效药,一出院,连这点幻想也没有了。我是父亲的儿子,普天之下,我只有这么一个亲老子。可现在,却要我做出让我的老子停止治疗,回家等死的决定,还不如把我打死了算!从庞院长那里出来,返回住所,趁妻子在医院家里无人,我像一个绝望无助的孩子,毫无顾忌、歇斯底里地嚎哭了一场。我难死了,不出院,父亲一旦老在了医院,按乡俗连村子都不能进,只能停尸于村头荒野;可出院,明明就是放弃治疗,回家等死!这叫我怎么能接受得了?而现在,让不让父亲出院的决定,又必须由我来做出,这不是要人的命吗?我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多半辈子作的难不知有多少了,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作难。

  背着父亲,我把前来招呼的弟弟,两个妹妹,以及那妯娌两个,统统召集到一块,只有在家的母亲没有到场。我通报了父亲的病情,转告了庞院长的意见,让我们这群都接受了父亲高个子基因的儿女,以民主讨论的方式,共同来决定父亲的命运。以往的事,都由我一人扛着,也由我一个人发愁:既然全家人都发愁效果还是一样的,还不如由我一个人发愁。可现在,太事关重大了,远远不是我一人所能做了的主。岂料大家也都左右为难,迟迟做不出父亲出不出院的决定。最终,还是最小的妹妹似乎对事情的本质吃得更透,也更明智,说哥,既然爹终归逃不过一死了,还是回吧,沤在医院里,最多也就是尽尽心了,屁事不定。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在抽抽搐搐哭了一场后,终于艰难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让父亲出院,回家!
   
二、试 衣

  当然,父亲出院时无论如何不能对他说出实情,只对他说回去看中医,吃中药治疗。为了可信度更高,我专门叫来庞院长替我说假话,他的话比我更有权威性。父亲说我早想回去了,该死一定,狼吃没命,医生从来是治病不治命,不该死的话,兴许几副中药就能治好我的病。

  用医院的救护车把父亲运回,作为老大,我边给父亲输液打针做保守治疗,边分配任务下去:闺女、媳妇们,赶制送老衣,并轮替照顾父亲的汤水吃喝;弟弟,去给父亲定做棺材。我严格吩咐,这一切要严格保密,谁也不准对父亲走漏风声。另外,母亲身体历来多病,也让女人们多留心照看。

  在惴惴不安中,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一连几天过去,父亲身体与精神状况虽然每况愈下,但肺部的囊肿并没有马上破裂。可越在这种情况下,我心里却越强烈地浮上了一种作难情绪:父亲的送老衣,经女人们突击加班,从里到外都赶制了出来;弟弟联系定做的棺材,也已做成并悄悄运回。这些属于父亲死后穿用的东西,是趁他清醒之时让他知道一下好?还是继续瞒着他,以免对他形成心理的压力,走得更快?从内心讲,我很想让父亲看看这些东西,好让他知道我们这些作儿女的,该准备的都给他准备好了,而且同本村其他老人比,虽不是最好,也属中上,好让他满意放心。可这样做了,就等于告诉他,你的病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了,我们在等着你驾鹤西去,入土为安,这是不是太残忍了?更有,假如父亲一听,心气一泄,马上就阖了眼,后半辈子我后悔、懊恼、赎罪去吧!

  我小心翼翼守在父亲的身边,观察着他最细微的变化。父亲每哼哟一声,我的心里便揪一下,疼一阵。父亲是个憨厚诚实之人,凡事宁愿吃苦、吃亏,一辈子从来不会为自己争究点什么。可在这两三天的观察里,我越来越感觉父亲情绪有点不对头,只要不是昏睡着,面部就有一种郁郁不快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猜想着父亲是不是在心里着急:眼看我都这样了,怎么不见你们做儿女的有何动静,不会什么也不给我准备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告诉他呢?我拿不出主意,两难心绪像巨石一样压住我。

  村里习惯,有人患了较重的病,左邻右居都要拿点鸡蛋、糕点什么的来探视,邻居路大娘也来看望父亲。她年龄比我父亲大,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她走时我特意跟出院子外,求教她我们该不该把为父亲做的准备告诉他。路大娘脸色一沉说,我正想问你们呢,你没有看出你爹不高兴?他现在就惦记身上穿的和身下躺的那个木匣子了,为啥不告诉他!我赶紧找弟妹们通了气,取得一致意见后,委婉地对父亲说了我们为他做的准备。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路大娘说的也是对的,父亲的脸色明显地柔和疏朗起来,并答应试试衣裳,看看棺材。我们兄妹几个前呼后拥地扶起他,将里外几身衣服都给他穿好,特别是穿上那件很合他高大身躯的长棉袍,能感觉出来很合父亲的意。然后,在我们的扶架之下,连眼皮都挑不动的父亲,硬是挣扎着到院子里看了棺材。回来躺下,嘴角似浮起了微笑,可也就此进入了昏迷不醒的弥留状态。

  三、停 水

  父亲这次是穿着送老衣躺下的。我们判断,他滞留于人世的时间,已不会太长了。父亲已经几天不进一点食了,就连水也很少能喝进去,每天就靠给他输入的几瓶液体维持着生命。液体里没加进什么贵重的药,却加了能量的、纠正电解质紊乱和酸中毒的药,支撑着父亲的生命运转。

  我每天必去村里的卫生所取水取药,当头等大事给父亲打点滴。我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即便尽管知道父亲西去已不可挽回,但是,我要尽可能多地延长他在世的时间,哪怕多一分钟也好。眼前的父亲,虽已昏迷,但也是活着的父亲。我要尽一切力量挽留他,拖住他,好让他多陪伴我们一些时候。

  至于挂水输液不是问题。父亲在长达六个月的输液治疗中,凭着我和庞院长的特殊关系,同他讲好,既然在哪里也是输液消炎,不如离院治疗,由我们自己来输液。获得准许后,或者在县城我的住所,或者回村来,都每天正常给父亲输液,这样既使父亲免去了住院的拘束,还通过药品批发、院外治疗节省一些钱,我、弟弟、两个妹妹的经济状况都不宽裕。于是,我们兄妹几个都学会了扎针输液。

  父亲进入昏迷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已经到第三天了,虽然是拉风箱一样直进直出地机械呼吸,但毕竟呼吸还在,生命还在。我们几个不离左右,即便有事也是一溜小跑,生怕父亲撒手时不在跟前。可说来也怪,就在父亲昏迷后的第三天,竟然奇迹一样又清醒过来,说了几句令我终身都难以忘记的话。这个细节我已在《我那黄土地上的父亲哟》里写到,可这里依然要重复一下:父亲第三天头上忽然又清醒过来,舌头发僵发硬地说着含混不清的话:“正经要死,一时还死不了,传出去叫人家笑掉大牙——你看他家,死个人,好几天都死不了!”我们几个没想他能说出这样的幽默话,都捧腹大笑,可转瞬一个个哭成了泪人……

  父亲又进入了机械呼吸的昏迷状态,偶尔出声也是那种实在忍受不了的痛苦呻吟,揪得我们的心生疼生疼。我出外办了点事回来,弟妹们突然口径一致地对我提出了抗议:哥,不能再给爹输水了,这样是让他活受罪。再说,再这样下去咱们也都熬不住了,非一个个拖垮不可。弟妹们说的是实情,自父亲出院回来,兄妹几个没有脱衣睡过觉,即便互换着眯一会,听见父亲痛苦的呻吟,眼睛马上就会瞪得铜铃大。可我感情上就是接受不了,对他们大光其火:什么意思,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吗?可母亲也明确表达了她的意思,说不要让他再活受了,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罪,顶啥,让他走吧。我不敢犟母亲,可心像拔河一样被拖拽着,像有十八只老鼠一样在噬咬着。我知道,水一停,光缺水酸中毒,也会要了父亲的命。我坐在父亲身边,看着他艰难呼吸,听着他痛苦呻吟,心里难死了。可转念又想,国外不是早已实行了安乐死吗,我非得让父亲遭受这样的痛苦吗?难,难,难!最后反复权衡,终于硬着心把水停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父亲在停水后又勉强挺过了一天,便停止了呼吸。从此,父亲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了65年后,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我感觉从医院到回家这十多天,是我此生度过的最长的一段时间,长到如几个世纪;也是此生最短的一段时间,短到仅仅是一瞬。

四、发丧
  
  怀着没有挽留住父亲的深深愧意和无比悲痛,为父亲办理丧事。

  我们村的人基本都是从河南逃荒而来,不管兄弟几个,均可一七里出殡,没随了本地人有几子必须停丧几七的风俗。父亲殁在了炎热夏季,自然定于一七发丧。这七天时间,除了头天的忙乱和第七天出殡,实际的有效时间只有五天。好在乡村重情,庆吊互通,红白喜事都互相帮忙。父亲一生忠厚,为人随和,人缘极好,因此人气显得很旺。加上本家、亲戚领办各种的事,倒也没乱场。

  五天时间一闪而过。发丧的头天下午,预订的丧棚、纸扎、供品来了,约请的八音会也到来。以白为主色调高高大大地搭建、摆设起来。晚饭后,锣鼓乐声起,在司仪主持下,父亲的灵柩被移至丧棚下,在香烟缭绕,纸钱灰烬翩飞中,拉开了殡葬仪式的帷幕。着了重孝的我们兄妹和本家、主要亲戚中属父亲晚辈的人,大放悲声,哀倾四野。

  这晚的祭奠和第二天的发殡,是丧葬仪式的高潮,精神生活寡淡的村里人是必来观看的,丧棚四周,人头挨挨挤挤。我们孝男孝女白花花的一群人,在司仪导引下,男左女右,长前幼后,从丧棚到家里和村头的祭祀点,一圈一圈地转,行据说是周礼遗存的“三环九转”祭奠大礼。每到父亲灵前,司仪便拉着腔调发令,叩首,叩首,再叩首,而后一声高喝:“举哀!”那是一种近于职业化了的没有感情的嗓音,酷似古装戏里老生的念白。我们孝男孝女令行禁止,闻声而动,男的一律匍匐于地,呜咽作声,女的则瘫坐于铺垫在父亲灵柩四周的干草上,有腔有韵地发声恸哭。正哭得上劲,耳边却又听司仪发令:“止哀,起——”我们就得乖乖收起眼泪,停止了哭声,起身再去转。我分明感到村人在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哪个哭得有模样,哪个显得更悲伤,于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自己没有表现出一个“孝子”足够的模样。同时心中强烈地弥漫起一种抵触情绪:这种程式化了的举哀示悲,在村人众目睽睽的围观下,明明就是表演了让人看,我们无形中变成由司仪导演的一场祭奠大剧的演员。丧父之痛,痛彻心扉,不悲不痛不流泪是假的,可像这样被人挥来挥去,用号令管制情感和泪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未免太有悖于情感的真实,太有点滑稽了。我是父亲的儿子,心里装满了悲痛,痛得刮心尖儿,但不是表演出来让人看的。我宁愿席地而坐地守在父亲灵旁,想哭了就任泪水江河横流一样恣肆奔涌,不想哭了就默默地陪着父亲,和他说说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前一直是瞒着他的。然后再叮嘱他到那边后,好好照顾自己。可终究是身不由己,一任司仪挥来挥去,一任乡亲们品头论足。

  事实上,我在父亲辞世后就扮演起了“孝子”的角色,报丧、请相邻串忙,逢人就叩头,脸色悲哀,语调凄切,以求得村人对我这个“孝子”的认可。我需要这种认可吗?难道在打发自己亲老子这种事上,也需要带起面具,做显示悲痛、赚取人们理解同情的表演吗?我真真切切感到了世俗的可悲,感到了无处不在的人的虚伪。可是,人在局中,身不由主,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祭奠仪式一直折腾到子夜方结束。我们孝男孝女挤在丧棚下,为父亲守了一夜的灵。当大伙都躺在散乱的干草上昏昏睡去,我大睁着两眼,一幕一幕地回想父亲活着时的情景,一次一次喉头发紧,眼泪断线珍珠一样悄然滑落。

  第二天午饭后,装殓了父亲的那口红棺材,被村人抬到坟地,送入了在爷爷、奶奶脚头新砌的葬坑,合闭,覆土。从此之后,就一堆黄土分父子,阴阳阻隔两不见了。

  掩埋父亲后的半年多里,我像失去了三魂六魄,感觉干什么都没意思,什么也不想做,精神横竖调整不过来。我一直在想,当时让父亲出院回家,而没有坚持到他生命的最后,我到底有没有做错?在他临终之时,为他停治了输液,没有尽可能挽留他在人世的时间,是不是太残忍、太没人性了?我真的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些问题将横亘于我心头,伴随我到死。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辛贵强 于 2011-11-24 19:56 编辑 ]
2#
发表于 2011-11-12 20:07 | 只看该作者
一定又是一篇感人的文字。先坐沙发,跟辛老师提个建议:题目是否再斟酌下?
3#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20:19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周施梅 于 2011-11-12 20:07 发表
一定又是一篇感人的文字。先坐沙发,跟辛老师提个建议:题目是否再斟酌下?


谢谢施梅,你建议一个呀!
4#
发表于 2011-11-12 20:40 | 只看该作者
看父亲远走,一如父亲曾看孩子出生一样,同样都是亲情的呼唤,不同的是一喜一悲。人生轮回,辛老师心安吧!
5#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20:44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11-12 20:40 发表
看父亲远走,一如父亲曾看孩子出生一样,同样都是亲情的呼唤,不同的是一喜一悲。人生轮回,辛老师心安吧!


谢谢木门,你的名字不会是张娴吧?
6#
发表于 2011-11-12 21:06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辛贵强 于 2011-11-12 20:44 发表


谢谢木门,你的名字不会是张娴吧?


相差万里山水,呵呵!
7#
发表于 2011-11-12 21:15 | 只看该作者
好文章,在于朴实,真情。
这篇就是。
8#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21:24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11-12 21:06 发表


相差万里山水,呵呵!


估计差不多,姓张是肯定了。
9#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21:27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黑龙江小龙女 于 2011-11-12 21:15 发表
好文章,在于朴实,真情。
这篇就是。


谢龙版。年龄大了,不再追求文有华彩招人眼了,只想在内涵上弄扎实一些。
10#
发表于 2011-11-12 21:31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辛贵强 于 2011-11-12 20:19 发表


谢谢施梅,你建议一个呀!


令人心碎的过程,辛老师写得很详细,可以理解那份心痛的感觉。节哀,祝福。
11#
发表于 2011-11-12 21:54 | 只看该作者
感人至深的文字,读来让人心疼!问好朋友。
12#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21:56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周施梅 于 2011-11-12 21:31 发表


令人心碎的过程,辛老师写得很详细,可以理解那份心痛的感觉。节哀,祝福。



再次谢过施梅。打发老人,大家有共同之处,也有不一样处,我就写了我打发我老子的独特经历与感受。
13#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21:58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昨日时光 于 2011-11-12 21:54 发表
感人至深的文字,读来让人心疼!问好朋友。


感谢昨日时光,问好!
14#
发表于 2011-11-13 16:39 | 只看该作者
叙述稳练,透着亲情的感性,对于发丧一节来说,还是简略一些为好,问好。
15#
发表于 2011-11-13 17:31 | 只看该作者
这样的场景和文字,谁写都会感人。无需文采和煽情。
只是这样平铺父亲西去的过程,放在小说里,可见难能可贵的真实,
放在散文里,觉得稍微抽象一点会更好,
剑鸿斗胆提出的一点粗浅看法,不对,忘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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