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

若水

牵   手

若水/文

    我的初恋是在职业学院上学时开始的。


    学院里的学生来自全国四面八方，当然以本省居多。在这里我们经历了由陌生到认识，由认识到熟识后，正处在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就像蛰伏了一冬的昆虫在惊蛰后，便开始躁动起来。尤其是我们宿舍的八条龙，更是血脉喷张蠢蠢欲动。我的哥们，也就是我们班的“蚊子”捷足先登，率先锁定了班中最漂亮的姑娘赵敏，并发挥自己的特长死叮不放。对于“蚊子”的举动，我很后悔当初曾告诉过他，心里暗恋赵敏的事，当然“蚊子”也给我说了他也爱慕上赵敏，可没曾想这小子抢在我前面行动了。在“蚊子”的带动下，“老鼠”、“狼”、“老虎”、“猴子”、“麻杆”也开始耐不住寂寞，像猎狗一样寻找自己的目标，只有我和“羊羔”还按兵不动。


    赵敏是我们公认的班花，个子高挑，皮肤白净，大眼睛双眼皮，一笑两个小酒窝，梳着马尾辫，爱唱爱跳，活泼阳光，还经常穿一身白色服装，衬托得更加漂亮，可以说是人见人爱，是我们男生每晚必谈的人物之一。我在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我便对这位姑娘开始留意，没成想我们竟然是一个班的，自此我便开始暗恋上人家。只不过我是农村来的学生，只有贼心没有贼胆，虽然天天心里痒痒的，可一直没敢付出行动。正在我犹豫不决想和蚊子商量怎么办时，没想到这家伙却先下手了，恨得我简直牙根疼。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一开始人家赵同学根本瞧不上小眼睛、瘦高个、一副鸡胸脯、走路还有点内八字的“蚊子”。因此，很有点幸灾乐祸。可人家“蚊子”死缠硬磨，不管你瞪眼还是甩脸子，不但不着急生气，还仍然是抢着给赵敏买饭啦、送小礼物啦、帮着打扫卫生啦等，且一有空就粘在赵敏的身后，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俏皮话，逗的人家赵姑娘真是苦笑不得。我们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对“蚊子”的穷追猛打根本不抱希望，并都抱着隔墙观火的念头，看“蚊子”一个人怎么表演好这台“折花”大戏。可不管“蚊子”怎么表现，人家姑娘一直玉口不开。我们都笑话“蚊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下可激恼了“蚊子”，并当着我们的面发誓，说两个月内非要把赵敏追到手，否则，他甘愿掏钱请我们宿舍里的同学到大酒店搓一顿。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晚上都会听到“蚊子”在床上给我们讲他的战绩：什么今天赵敏竟然和他聊了很长时间，而且开始正眼看他啦、今天没有骂他啦、今天他大着胆子拉她手啦挨了顿骂啦、星期六陪着她去逛街后来还一起看电影啦等等。有时还会添油加醋地说看电影时两人在情侣间拥在一起……后面的话，我们都不相信，于是开始起哄，可越是再问下面的情况，“蚊子”却卖起了关子，吊我们的胃口，弄得几个“儿马蛋子”兴奋异常，好久都睡不着。看着他们谈兴正浓，我也随声附和，可心里却一百个不相信“蚊子”的话。终于有一天，我真的看见“蚊子”牵着赵敏的手，旁若无人地走在学校的小径上，还不时地发出高兴的笑声。目送他们的背影，我很失落，那种失败的滋味和心有不甘的滋味交织，令我心中充满了怒火。“蚊子”说到做到，他还真的邀请我们去搓了一顿，当然不是大酒店，是学院门外的一家小餐馆。“蚊子”是什么人，他是“铁公鸡瓷仙鹤、玻璃老鼠琉璃猫”一毛不拔的家伙，在小饭店请客已经不错了，即使这样，我还是借故没去，我不愿看到“蚊子”那吹牛不纳税的一副嘴脸，更怕自己控制不住，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喝酒归来，看到他们话题继续，一个个也不知喝酒喝得还是兴奋的，总之这帮“儿马蛋子”个个摩拳擦掌，表示向“蚊子”学习，“蚊子”就是他们的榜样，好像追姑娘就要手到擒来，马到成功一般。


    “蚊子”好像看出了我对他的敌意，在我面前再不显摆，而总是讨好地陪着笑脸，说对不起我，还经常帮着我买饭。看他这样，我的怨气也就渐渐地消了，这不能怪“蚊子”，怪就怪自己，谁让你“心底无私”、谁让你太过“谦虚”来着。没办法，我开始把眼光转向其他同学。阿兰人长得不错，可惜皮肤黑了些；霞子活泼可爱，可惜傻了些；阿美线条不错，可惜丑了点；小丽娇小玲珑，就是个头太矮了；小芳不爱说话也很温柔，可惜五大三粗的，虽说这样的女子将来很会生养，但总归看着不上眼；还有……在我精神恍惚心神不定犹犹豫豫间，我们班这仅有的十来个可爱的美眉，就像充满诱惑的狗食，一个个被猎狗吞掉了。我很是懊丧，恨自己在这方面太懦弱，前怕狼后怕虎的；恨自己太过挑剔，为何在赵敏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这样如何成就大事？于是我把眼光开始投向兄弟班的漂亮美眉，并伺机行动。对于学生谈恋爱，校方是明令禁止的，且班主任老师也几次开班会强调过，可都无济于事。现在哪所院校的学生不谈恋爱，真要是那样的话，可就不正常了，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当然，只要我们做的不太出格，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蚊子”劝我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其他班不是还有漂亮美眉吗。我心里也有点开窍，虽然我还对赵敏情有独钟。经过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我瞅上了比我低一级的一个学妹，九九级机电班的，叫什么名字还不清楚。于是我让“蚊子”帮忙，让赵敏暗中打听一下，问一下姑娘的芳名，是否有男朋友等。为了显出我不记前仇的诚意，我特意在学校门口的小吃部里请了他一顿，花掉了我一百元，那可是父母的血汗钱啊，把我心疼得不轻，可为了心爱的姑娘，不破费点哪能行。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蚊子”接受了我的宴请，当然把胸脯拍得咚咚响，并让我静等好消息。


    要说人家“蚊子”还真是大姑娘褪裤子——不简单（见蛋），第二天便告诉我说，那姑娘叫刘芳，聊城的，据说是单亲家庭，好像父母离婚了，她母亲带着她回了娘家，是在姥姥家长大的，现在她在这里上学，她母亲就在这个城市打工供她。我惊叹“蚊子”了解信息这样全面，更惊叹刘芳的身世竟然这样悲苦，一份怜悯同情心由心底渐渐升起。我问“蚊子”，人家到底有没有男朋友。“蚊子”说：“小猪（我的外号），你别打人家的主意了，她就像是石女，对谁也不动感情，她们班里的那帮儿马蛋子都尝试过了，结果一个个吃了闭门羹不说，还差点被告到老师那里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美人，还是别想了。要不，哪天我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一个？”我说行啊。那你得沉住气，我点头答应。


    我开始急切又安静地等，可十几天过去了，且问了“蚊子”好几次，有没有目标，可人家“蚊子”不着急，还是那句话，得沉住气，慢慢来，这事哪能急？我只好继续等。又过了十几天，我再问，结果还是让我静等。老天啊，我的心能静得下来吗。看我急得抓耳挠腮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蚊子”却稳如泰山，还用什么过来人的口吻教训我说：这事哪能这么简单，你不想想，你“嫂子”得首先找好目标，然后再想法和人家结识，然后才能张口说介绍对象的事，要不人家也不会信得过，总不能见了一个开口就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这样的话你说傻不傻，人家不骂你神经才怪呢。所以，你要静等……我心烦地打断“蚊子”的高谈阔论，嘴上却讨好地说“蚊子，你让我那小嫂子行动快点，我可真是等急了”，儿心里却想，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还一口一个你嫂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就在我的犹豫和以后的等待中，先是“老鼠”咬住了阿兰，继而是“狼”吃掉了阿美，接着是小芳成了“老虎”的美味，而“猴子”则和霞子成双入对，就连最不起眼的“麻杆”竟然把邻班的大波妹追到手，两人走在街上那绝对是一景。看着这些家伙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我的心里更是沉不住气，不是非谈女朋友不可，是怕大家看不起我，说我没本事，更怕那些美眉们说我不中用。其实我对自己的情况还是相当有数的，一米七五的个头，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能吃有劲，爱打篮球，特别是三铁（铁饼、标枪、铅球）项目，在全校无人能比，再加上一副天然的好嗓子，每天歌声不断，还有弥勒佛似的整天笑嘻嘻的脸庞，我还是颇受美眉们喜欢的。可怎么自己就不能如意地找一位女朋友呢？


    在这里交代一下，虽然我很乐观，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一和美眉们说话就脸红，这和我在宿舍里高谈阔论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宿舍里和这帮儿马蛋子扯皮，我的话是一套一套的，可一见到女同学，尤其是和赵敏说话，我的嘴就笨的像棉裤腰一样，因此平时我和班里的女同学们基本上没有交流。


    见我这样，一天“蚊子”说要请我吃饭。来到小饭馆，才知道赵敏也来了。试想一下，和自己暗恋的姑娘一起吃饭，姑娘旁边坐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那心里就甭提多别扭了。因此，酒也就下的特别快。两大杯酒下肚，我和蚊子的话都多了起来，说道动情之处，我不由叹起气来。那一次我喝多了，是赵敏和蚊子把我送回来的。当我一觉醒来后，发现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一看表都快九点了。我一骨碌坐起来，突然发现床头有一张纸条：小猪，你他妈太不是东西，昨晚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假装，你吐了你嫂子一身，这还不算，还他妈说你怎么喜欢人家，啊呸！你这是往我心口里捅刀子，我他妈还帮着给你找对象，我他妈真是傻逼！从今往后咱俩恩断义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你要记住，你要是在我和赵敏之间插一缸子，我和你没完！落款：画了一个大大的蚊子。


    我再次躺下，极力回忆昨晚上的事，好像我是借着酒劲说了喜欢赵敏的话，怎么，这有错吗，当初我就曾给你说过，是你小子捷足先登，撇朋友而不顾，现在倒教训起我来了。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蚊子”，我还真和你较上劲了！


    其实昨晚上，我是喝得多了些，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在我说喜欢赵敏以后，看赵敏满脸通红惊讶的样子，我心里感到很痛快。当然“蚊子”很不高兴，要不是赵敏在，我们非打起来不可。好在赵敏劝着我们离开了小餐馆。一出门，一股凉风一吹，这下我的酒劲上来了，顿感天旋地转，胃里也很不好受，恰好赵敏见我难受想过来帮我，我却一张嘴不小心吐在了赵敏的裤子上。然而赵敏并没有恼，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便和“蚊子”搀着我回学院宿舍。吐了酒，我的大脑还算清醒，但被赵敏扶着的感觉太好了，我依然装醉。


    想到这里，顿时我睡意全无，起床倒了杯水，暖壶不保温，我一仰脖水就下了肚。心里想，既然话已出口，看来赵敏并不反感自己，那我不妨和蚊子来个竞争，看赵敏最终选择谁，主意拿定，我匆匆洗了把脸，赶紧去教室，一路上还想着为什么迟到的理由。


    显然“蚊子”对我的表现有了准备，每天和我是横眉冷对，就连上课也总是歪头看我，生怕我偷偷地做出什么。因为赵敏的座位就在我的前面，只要我一个招呼，赵敏就会回过头来，这时我们就会四目相对。而“蚊子”则和我们隔着两排。我占据着天时地利，可以说是近水楼台，结果却让“蚊子”抢先下手，对此我心里本来就很窝囊，现在“蚊子”这样对我，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于是我便故意和赵敏说话，借口讨论问题经常是头碰头地趴在桌子上，气得“蚊子”差点吐了血。渐渐地，我和赵敏说话没有了原来的胆怯感觉，说话也不一句一句地往外崩了，而是滔滔不绝，每天总有讨论不完的事。我暗自惊叹自己，没想到和女孩子交流，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样困难。我知道赵敏开始喜欢自己了，这在赵敏看我的眼神中能够感受的到。赵敏态度的转变，我不由心里暗喜，但虽如此，我和赵敏并没有实质性地进展。


    因为我长得很结实，且擅长体育，因此同学们便推举我当了体育委员。其实我心里并不喜欢当干部，不愿操那份心，无职无责一身轻松该有多好啊。班主任却不听我的辩解，硬是让我走马上任。这一天，班主任让我和班长到他办公室搬书，是前段时间学院为我们定的课外书到了。我和班长一人发一半，我快速地发放着，发到赵敏和她的同桌时，我故意少发了一本，并快速地走过去。这时，赵敏在身后“哎…哎…”地叫我。我回头大声地问道“你爱（哎）谁啊？”“哎（爱）你啊！”赵敏脱口说道。接着，同学们都哄地一声笑了，尤其是“老鼠”和“猴子”，更是兴奋地吹起口哨，并大声地吆喝，说这真是我们班最伟大的爱情表白，这么多同学见证。赵敏一下羞红了脸，在我还得意之时，她用眼狠狠地挖了我一下，顿时我狂跳的心一下子停滞了，我知道我的小聪明可能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那边的“蚊子”也不干了，站起来就要冲我过来，幸好被“狼”和“麻杆”拉住，否则一场混乱将不可收拾。这件事后，赵敏就不再搭理我了，这一下我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我有两三个月没回家了，有点想家。于是周六我准备坐火车回家。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车站却碰到了赵敏和“蚊子”。我有些尴尬，想和他们说话，可他们却装作没看见我，气得我恨不能冲上去揍他两拳。要检票了，我只挎了一个小包，很轻松。赵敏则背了一个大旅行包，也不知装的什么，看着很吃力的样子。“蚊子”帮着她拿到检票口，只有赵敏一个人进了站台，“蚊子”则站在门外傻傻地向赵敏招手。这时就听见后面的乘客不满地说，人都走了还招什么手，别站在这里，碍事！“蚊子”瞪了那人一眼，不情愿地挪开地方，随着人流一会儿便看不见“蚊子”的踪影了。


    我见赵敏很吃力地提着旅行包很不忍心，便走过去帮忙。我抓住旅行包的袋子就要往身上背，结果被赵敏一把抓住，让我差一点闪了腰。我又一次尝试，还是没成功。我拿眼直视她，再背，结果包就上了肩。我一边走嘴里一边一边嘟囔，“吆喝，没看出来你这人还真记仇啊！”赵敏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并不搭腔。来到站台，火车已停靠在站台旁，我把肩上的包放下，等待列车员检票上车。可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上车后我扛着包走了大半个车厢也没找着座位，没办法我们只好在过道里站着，等有下车的好找个座位。我把赵敏的旅行包找了个地方放置好，便靠在座位背上喘气。时值初春，乍暖还冷，因此身上穿的厚些，再加上刚刚挤车找座位，我出了一身汗。一直站在我身边没有说话的赵敏见我这样，紧绷的脸蛋终于灿烂了。她掏出自己的小手绢让我擦汗，我不好意思没接。可没想到赵敏竟自己动手为我擦汗了，我不由心里一喜，但表面却不露声色，甚至嘴里还说，我自己来吧，并顺手接过手绢，自己胡乱擦了两把。


    过了两站终于有一个下车的，我急忙让赵敏坐下，但赵敏坚持让我坐。试想一下我能坐吗，这正是我表现的时候。我一把将赵敏摁在座位上，同时嘴里说着，“别让了，再让就让别人坐了”。赵敏只好坐下，我看出她心里很不好意思。于是我有话没话地开始和赵敏搭讪。


    我问她：“你不是济阳县的嘛，你怎么坐火车不坐汽车呢？”


    “嗯……我家在济阳边上，靠近济南和齐河县，我从济南下车也行，从齐河下车也行，然后再倒汽车，这样更近，也方便些。要是坐汽车的话，在县城也得倒车，再说了也不如坐火车快。你在哪里下？”赵敏吞吞吐吐地说。


    “噢，怎么，都同学两年多了，你连我是哪里的都不知道？”我故意发难道。


    “不好意思，好像听说过，但那时没往心里去。”


    “告诉你吧，我就是齐河的，看来咱俩还真有缘，当初同一天报到，又分到同一个班，现在又一同回家，要是一同回一个家就更好了，呵呵……”我调侃道。赵敏打了我一粉拳，要不是碍于乘客的面，我定会表演下去，演一出精彩大戏。


    沉默了一会儿，我一本正经地问赵敏：“哎，问你个正事，你和‘蚊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还有戏吗?”赵敏白了我一眼，随口说道：“你神经病呀你，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在逢场作戏吗，有几个大学生毕业后走在一起的，再说了，你看蚊子长得那样，可我要是不答应他，他整天就像个粘糕跟在你身边，你说烦不烦，我一直想办法想把他甩掉呢。这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我们都认为你们很好呢，都在背后夸‘蚊子’有本事，把我们班的大美女追到手，真牛叉！”我下意识地感到说漏了嘴，猛然把话闸住。


    赵敏看我的窘样，扑哧反而乐了，“你们这帮坏小子，没一个正经的，一看就知道，你们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


    “那你教教我，怎样才能把喜欢的女孩追到手！”


    “算了吧你，就你那心思，我早就猜透了，你个人琢磨琢磨吧！呵呵……”


    有美女作伴，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几个小时的路程就好像是一会儿。下了火车，我继续当赵敏的劳工，扛着旅行包往县城汽车站走。赵敏一开始还想客气，可不知怎么看她的样子，好像我这样做是应该。赵敏问我怎么回家，我说我哥就在县城上班，我先到他那里，然后骑自行车回家，再说了我家离县城很近，十几分钟的路程。把赵敏送上回家的汽车，我没有忘记和她约好，第二天几点在这里集合，然后一起回学院。


    第二天傍晚，我和赵敏下了火车走到出站口的时候，便看见“蚊子”焦急地等在那里。见我们出来，“蚊子”一把从我手里抢过赵敏的旅行包，然后拉着赵敏就走。我摇摇头，心想：走吧，今晚有你的好戏！


    果然，晚上十点来钟，正当我和动物们谈兴正浓的时候，“蚊子”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进门便指着我大骂。“他…他…妈的，你个猪，你…你…个无赖，你他妈敢…敢…坏我的事，我他妈…他妈…非教训…教训…你一下不可，否则你…你…不知道我…我…的厉害。”说着话就来到我床边，伸手来抓我。就他那小体格哪能和我比，我拿手一挡顺势一推，“蚊子”后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蚊子”爬起来又冲我过来，这时“老鼠”、“老虎”等人急忙上来劝架，并把“蚊子”弄到隔壁“老枪”的床上。老枪爱抽烟，“老枪”由此而来。这段时间老枪一直没在这里住，有人说他和女朋友在外边租了房。我虽然平时不爱惹事，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怎么，你蚊子借着喝酒来耍威风，我才不吃你这一套，要不是“狼”和“麻杆”拽着，我非再踹“蚊子”两脚不可。


    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赵敏真的和“蚊子”分了手，这是在回来的路上，赵敏给我说的，她说她心里有了人，但没有告诉我是谁，她说她在等待时机，再考验他一段时间。和“蚊子”这一仗，使我俩由同学变成了陌路、好友变成了敌人，整天横眉冷对。这是我没想到的，起初他和赵敏谈恋爱，我可没这样对他啊，因此心里非常烦。


    正当我为此事苦恼时，这天班主任点名叫了几个同学到他办公室开会。原来学校要组织代表队参加市里的大学生运动会，这是市里举办的第二届大学生运动会，五月份进行，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此院领导非常重视，并立即行动，在全院所有学生中选拔队员。由于是职业学校，我们学校里没有体育专业的学生，院长要求各班都要挑选有体育特长的学生，参加学校的统一训练，而我因为在学校运动会中曾获得过铅球第一、标枪第一、铁饼第一的成绩，理所当然名单在列。赵敏也因为跳高成绩突出被选中，还有两个短跑成绩突出的同学也在其中，且其中之一外号“黄牛”的刘刚还是我的铁杆。


    训练开始了，全校共有八十多人，并按照田赛和径赛分成两组，我和赵敏就分在同一组跟着我们的体育老师训练。田赛训练不是很紧张，休息期间由于我和赵敏是同学，不知不觉我们便凑在一起，且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我的幽默常常逗得赵敏开心大笑，就连其他班的几名同学也常常围在我们身边，听我讲的笑话。一阵大笑，训练的劳累便会消退许多。鉴于大家对我的崇拜，我很得意，并继续发挥自己文学方面的特长（看得多，且偶有文字见诸报刊），给他们讲中外名著故事，甚至有时自己编故事讲给他们听（殊不知有时我是现学现卖，头一天得花半夜时间上网），再加上自己还有点表演天赋，每每这时自己就像众星捧月般。而赵敏一开始还经常插言，甚至和我辩论，渐渐地她便静静地坐在一边只听我讲，安静的神态和她在赛场上的英姿飒爽判若两人。在我眉飞色舞的讲述中，我经常偷眼看一眼赵敏，而她也正痴痴地望着我，那眼神分明有一种东西，这一点我能敏感地感触到。因为以后的日子里，当我们眼神再相对时，她不再是骄傲地和我对视，而是羞涩地把头扭向别处。


    在训练期间，不死心的“蚊子”一有空便钻进我们训练的队伍，不是给赵敏带吃的，就是带喝的，可赵敏一样都不留，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的，这使“蚊子”很尴尬，但他却仍是一如既往。有几次被老师发现，并警告“蚊子”以后不准在训练的时候来。“蚊子”干瞪眼没办法，最后只好悻悻而去，从此再也没来打扰。


    我训练的场地离赵敏训练的地方不远，一抬头就能彼此看见对方的训练情况。在紧张的训练之余，当别的队员训练时，我常常呆呆地望着不远处赵敏的训练，眼光随着她的跑动而转动，心情随着她的跳跃而起伏，每一次见她碰杆都感到惋惜，每一次见她摔倒都感到心疼，傻傻的样子终于被其他队员看到，当然也被老师看在眼里。队员们对我开玩笑，老师则用严厉的眼光盯了我两眼，我赶紧识趣地收回眼光，但心里却依然在关注着那个熟悉、心动的身影。当然我也看到赵敏也在偷眼关注着我这边的情况，看我的转身投掷，听我的一声呐喊，望被我掷出的铅球、标枪和铁饼，也许在心里还默默地为我加油祈祷里吧。


    训练一般是在下午进行。这天下午上了两节课后，我们按照规定又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今天训练的课目主要是标枪，老师见我投掷的动作不怎么好看，说如果动作改了可能投掷的还要远些，因此重点纠正我的动作。一次次的奔跑投掷，不住地纠正着我的步伐和手臂动作，我的汗湿透了衣衫，胳膊也有些酸痛，可动作就是改不好，因此老师有些急，他对我不住地吼着：“你是猪脑子，怪不得大家叫你猪，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地动作猪也早学会了。”我听了暗笑，老师发觉自己说走了嘴，表情更加严肃。我再一次举枪、助跑、大步、小步、摆臂、转身、蹬地、投掷，随着标枪的飞出，不知怎么我也一下子飞了出去，并重重地摔倒在专设的跑道上，膝盖处蹭破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见我痛苦地抱着腿躺在地上，老师及队员们都围了上来，大家着急并关心地问我怎么样，怎么会摔倒呢？我疼得直咧嘴，没有理会他们的询问。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说要扶我去学院卫生室。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赵敏的脸，她俯下身子一边焦急地看着我，一边查看我的伤势，见状其他队员都愣在一旁。看见赵敏，我男子汉的气概立即显现出来，我一咬牙站了起来，嘴里说着“没事，死不了，就这点小伤，小菜！”说着话，腿上的鲜血顺势而下流进了我的袜子和鞋里。我知道赵敏肯定是在心疼我，因为她的眼里分明有两行晶莹剔透的泪喷薄而出。一旁的老师则急忙招呼发愣的几名男队员，连扶带架地把我送进学院卫生室。一路上我回头看见，赵敏一直跟在我们身后，那一脸焦急的样子令我动容。医生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用酒精消了毒，然后是敷上药并包扎起来，最后还给我打了破伤风针，并嘱咐我少活动，因为一走动容易使刚长好的嫩皮肤撕裂，形成新的出血，这样好起来就更慢了。


    老师暂停了我的训练，宿舍里的动物们有些幸灾乐祸地骂我，“你这个懒猪，想偷懒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吧，啧啧啧，你真厉害！”他们挖苦我，我并不着急，因为赵敏对我那样，我心里一有数，心里比喝了蜜还舒坦，动物们的话我听着也就不刺耳了。虽然这样，我在宿舍里躺着，心思却一直在学院的训练场地上，想大家是不是超过我了，我还有希望代表学院参赛吗，赵敏练得怎么样，我们能一起出征吗。躺了几天，心里开始烦了，再加上这两天“蚊子”一到宿舍便说风凉话，不住地用话刺激我，虽不指名道姓，可分明就是说我。“我家养了一头老母猪，光知道趴窝偷懒，光吃不生养，没办法只好等着宰了吃肉，唉，都是先人惹的祸，当初怎么就把野猪给驯服了呢！哈哈……”


    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爆发：“滚蛋！你才是猪呢，你这个喝人血的家伙，要不是受伤，我非先把你吃了不可！”


    “哎呀，我说你了接我的话茬，小心风大别闪了舌头！”


    “我说‘蚊子’，你别在这里装孙子，把气洒在我身上，你有本事再去找个好的让哥们瞧瞧，看看你那熊样，当初怎么劝我来着，真他妈窝囊废，老认为是我使坏，就凭这你也不配！”我拿话刺激“蚊子”。


    “行啊，你小子有种，原来说好的不和我争，怎么现在变了？”


    “我没有争，是你自己笨，再说了我和赵敏也没什么，你他妈的别在这里没事找事。”我有些急。


    “吆喝，练了几天铁蛋子长本事了，真要是赵敏能看上你，那真是瞎了眼了，那叫一朵鲜花插在猪屎上了，我还真不信，不是看不起你（实际上就是看不起），你有这本事，真要是那样，还是那句话，我在大酒店请你！”“蚊子”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昂着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谁和谁在一起是缘分，我不强求，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想伤了咱们之间的情谊。”


    “说得好听，你已经伤害了，说吧，你拿什么来补偿我？”


    “我凭什么要补偿你？你这不是无赖么？”


    “我就是无赖，要不我怎么叫蚊子，我就是要喝你的血，就是喝你的血也不解恨！”说完，悻悻地走了。


    也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鬼使神差，第二天在动物们都放出去后，赵敏竟然敲门来到我的宿舍。赵敏给我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有苹果、瓜子、蛋糕、薯片等，满满一大塑料袋。我看到赵敏的眼睛有些红肿，不知是为了我伤心还是有别的事。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感谢的话，并询问现在的训练情况。赵敏对我说：“你受伤后，老师感觉到可能训练量太大，所以这几天明显的松了下来。怎么样，伤好点了吗？还疼吗？”


    “没事了，换了两次药了，大夫说恢复得挺好，年轻人就是长得快，但还是不让剧烈活动，只让慢慢走路，说真的，我真有点着急，怕耽误训练捞不着去参赛了。特别是看不见你，我心里更急，不知为何，心里总想着你。”说着话，我想起身给赵敏倒点水喝，同宿舍的哥们早打好了的。见状，赵敏急忙说：“还贫嘴，看来摔得你还轻。要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了。”说着话做出要走的样子。


    “哎，别走，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陪我说会儿话，我怪寂寞的。对了，你不上课去不怕老师找你？”我开始把话题岔开。


    “撒谎请了假，我做事向来周全的，再说了，就是不请假也没事，现在逃课的又不是没有，老师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考试过了就行。你真坏，你明明知道的。”赵敏先是俏皮地说着，继而有些鼻音加重娇嗔着说，同时粉拳也向我打来。我伸手捉住她的手，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软若无骨，细长白嫩，柔滑温热，那一刻我不禁春情荡漾，手上一使劲赵敏便歪倒在我的怀中。我的心跳动加速，喘气也急促起来，我低头看赵敏，赵敏也正红着脸看我，同时还在挣扎着想起来。看着眼前的娇美脸蛋，这样近距离地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我有些控制不住，尤其是闻着处子之体香，我的贼胆竟然越来越大。我低头继续看着她，赵敏没有再挣扎，而是羞涩地把眼睛闭上，一动不动像个温顺的小猫偎在我的怀里，红润的嘴唇好像在等待着，胸脯一起一伏。此刻我没有再犹豫，而是急切地把脸贴了上去，年轻狂热的嘴唇久久地纠缠在一起……


    赵敏挣脱开我，说了声我该走了，便匆匆地跑离了我的宿舍，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仿佛刚才就在梦里一般。从这以后我们的关系就算公开化了，惹得“老鼠”、“狼”等这些动物们整天围着我，让我讲用的什么计策，让大美女主动地投怀送抱。当然我不会告诉他们，否则我不就成了大傻了吗。


    晚上，我按照和赵敏的事先约定，一瘸一拐地来到操场僻静处，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吧。不知怎么，说着说着我竟然提起了“蚊子”，说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地道，抢了人家的美味。赵敏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要是真同情他，你回去，把蚊子叫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看赵敏生气，我赶紧陪着小心哄她。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使她消了气，可累的我却口干舌燥腿发抖，我的腿还疼着呢。


    过了一会儿，赵敏幽幽地对我说：“胖胖（这是她对我的爱称），以后咱们别再提关于蚊子的事，一提他我就来气。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他这么小肚鸡肠。那天咱俩一块坐车回来，一路上他喋喋不休地说你的坏话，还让我以后你远点。他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太偏激，心胸也太狭窄了，将来成不了大事。再说了，现在就这样管着我，我还有自由吗，我是谁，我凭什么就得听你的，和同学说说话怎么了，他越不让我和你说话，我偏要和你在一起。为此，我们吵了起来，最后我赌气说和他拜拜了。后来我想来想去，感觉你比他强多了，其实我们女生私下里也给你们排了队，并背后里给男生配对，她们就把我和你配成了一对，天天晚上拿我开心。那天在火车上我说的考验考验再说，其实说的就是你。我总不能主动吧，那样我是不是太没面子了。”赵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小嘴机关枪似的，一边说还一边打着手势。我心想，你可真够厉害的，以后有我好受的，但我心里愿意。心里想着，却笑出了声。“你笑什么，不怀好意啊！”赵敏本着脸对我说，当然是故意的，因为一会儿她就憋不住又乐了。


    十天后，我又出现在训练场，离运动会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我不能再等了。队员们见我回来，都过来和我击掌问好。但老师还有点心有余悸，好像我受伤是他造成的，因此不好意思让我立即投入训练。我在老师面前做了几个动作，说现在没事了，老师这才让我尝试适应性训练，并嘱咐我不要着急。而我则一练起来就忘了他的话，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训练，再不努力就要真的掉队了。


    赵敏在训练跳高时，老师发现她其实跳远也不错，弹跳好，腿又长，因此又让她尝试着练跳远和三级跳，结果一跳惊人，一下子竟超过了那些练了很长时间的队员，这样赵敏也就有了三个项目。由于我们都是田赛项目，因此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经常在一起交流训练心得，老师也很欣赏我们的训练态度，鉴于我们的成绩，他甚至把这几个项目能不能取得名次的赌注下在我们俩身上，因此对我们也就特别的关照。在老师的指导下，最终我改掉了坏毛病，不仅动作好看而且标准，同时成绩也提高了一大截，可以说单等着大赛的到来了。


    最终，学院派出六十多人组成的大赛方阵参赛，我和赵敏位列阵中。每天我们坐着学院的大巴车到市体育场参赛，由于中午时间紧，午饭就在体育场特设的食堂里吃，然后在学院大巴车上稍微休息一下，便投入下午的比赛。饭后午休，有几个男队员聚在一起打扑克，也有的在车上放倒椅子小憩。女队员则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我则和赵敏在车外不远的地方坐着闲聊。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我们早已进入了热恋阶段，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心有灵犀。


    下午的项目结束后，我们乘车回到学院，第二天再去比赛。每天晚上，是我给动物们回报战况的时刻，我兴奋地向动物们讲解赛况，讲比赛中发生的一些稀罕事。动物们越听越羡慕，甚至嚷嚷着明天要去看比赛。我说学院里是组织了一部分学生到现场助威，说不定哪天会让你们去。“猴子”听了有些兴奋，在宿舍里又开始蹦跶起来，一边蹦跶还一边说明天去问老师，探听一下消息。大家谈兴正浓，欢笑声不断，唯有蚊子躲在一边，耳朵上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跟着MP3大声唱着，和我们很不合拍，就是偶尔看我们一眼，眼里却分明带着不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令人生气。


    其实在赵敏和“蚊子”分手后，他曾经连续两天没上课，每天耷拉着脑袋恹不拉几的，和谁也不说话，且谁和他说话呛谁，好像大家都欠他点什么。尤其是对我，一见面就瞪眼，一说话就想打架。那段时间我们就像针尖对麦芒，说白了他恨我，恨我从中搅和并横刀夺爱。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可这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我是真心喜欢赵敏的。后来，不知是“蚊子”想通了，还是要兑现诺言，说什么非得叫上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来到常去的那家小餐馆。几杯酒下肚，“蚊子”的话就多了起来，整晚上好像大家都在听他说，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以后他会东山再起，找一个比赵敏更漂亮更淑女更温柔的。说这话时，蚊子已有醉意，我们都点头称是。从此，“蚊子”的情绪好多了，但和我仍保持不冷不热的暧昧态度，直到毕业都这样。


    经过紧张的十天比赛，运动会圆满结束，我们学院取得了总分第三的好成绩，尤其是赵敏和我，均在个人赛中实现了突破，获得了跳高第一名和铅球第一名，为学院争得了荣誉，可以说是我们凯旋而归，受到了学院领导的高度赞扬。学院为此还专门召开了大会，对我们在赛场上的表现给予充分肯定，并为我们颁发证书和奖金。我和赵敏等队员再次登台领奖，心中甚是自豪。


    接下来的日子又复归平静，但我和赵敏的恋情却如火如荼不断升级，经过两年的苦恋，我们的爱情算是经受住了考验，虽然期间也曾闹过几次别扭，这反而更考验了我们是否能够最终选择对方。伴随着毕业，我们成为众多恋人仍在一起为数不多的一对。


    几年后，在我和赵敏的婚礼上，当我看着眼前的亲朋好友，尤其是那帮“动物们”的笑脸时，过去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展现开来：美丽的校园和心爱的人儿邂逅，然后牵手，一起学习，一起逛街，一起欢笑，一起找工作，一起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我们的生活虽不富裕但很充实、很幸福、很快乐。看着身边我美丽的新娘，我的心里被幸福填得满满的。旁边的大屏幕上，不时展现着我和赵敏一起走过这些年的照片，还有“动物们”特别为我们制作的新婚贺礼——亲手画作的卡通画，两头幸福的小猪被众多小猪仔簇拥着。还有主持人朗读着未到场却发来短信送祝福的同学、老师的祝福，伴着音箱里传出杨钰莹那甜美的《心相印手牵手》的歌声：


    我俩心相映，爱情常相守；我俩手牵手，温情暖心头；我俩手牵手，黄土变成金；情相悦，心相印，幸福有奔头；心，心，心相映，手，手，手牵手，你靠我来我靠你，一步一步朝前走；心相映，手牵手，爱情的道路铺满锦绣，天长地久共白头，共白头！


    我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情不自禁地把赵敏拥入怀中，看一眼她陶醉在幸福中的娇美脸庞，我知道这辈子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要用我的努力牵着她的手走过春夏秋冬，走过年复一年，让她幸福一生！




[ 本帖最后由 若水 于 2011-12-25 13:18 编辑 ]

碣石清风

先坐沙发再细品，

木门长子

在“蚊子”的带动下，“老鼠”、“狼”、“老虎”、“猴子”、“麻杆”也开始耐不住寂寞，像猎狗一样寻找自己的目标，只有我和“羊羔”还按兵不动。

这个太有意思了！

木门长子

学生时代的爱恋，诙谐幽默的故事，真真有趣！

麦穗儿清

你终于如愿以偿，功德圆满了。祝福！

碣石清风

走到一起并牵手一生，白头偕老，美满的婚姻;:经过考验的爱情更幸福。结构严谨，行文缜密，几个人物也鲜活，不错。

若水

原帖由 碣石清风 于 2011-12-25 17:31 发表
先坐沙发再细品，

坐了沙发沉住气，期待朋友点评，问好！

若水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12-25 20:10 发表
在“蚊子”的带动下，“老鼠”、“狼”、“老虎”、“猴子”、“麻杆”也开始耐不住寂寞，像猎狗一样寻找自己的目标，只有我和“羊羔”还按兵不动。

这个太有意思了！

谢谢木门的关注和支持，问好！

若水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12-25 20:15 发表
学生时代的爱恋，诙谐幽默的故事，真真有趣！

学生时代，难以忘怀，纯真的恋情，回味无穷。呵呵，谢谢点评，问好！

刘满园

先提一下。

曾棠

诙谐的故事，美满的婚姻！

刘满园

原帖由 碣石清风 于 2011-12-26 09:34 发表
走到一起并牵手一生，白头偕老，美满的婚姻;:经过考验的爱情更幸福。结构严谨，行文缜密，几个人物也鲜活，不错。

也来读了，附和这个点评意见，问好若水。

若水

原帖由 麦穗儿清 于 2011-12-25 20:34 发表
你终于如愿以偿，功德圆满了。祝福！

感谢支持和点评，问好！:handshake

若水

原帖由 碣石清风 于 2011-12-26 09:34 发表
走到一起并牵手一生，白头偕老，美满的婚姻;:经过考验的爱情更幸福。结构严谨，行文缜密，几个人物也鲜活，不错。

感谢朋友的关注和点评，问候你！

若水

原帖由 曾棠 于 2011-12-26 16:40 发表
诙谐的故事，美满的婚姻！

感谢朋友的关注和支持，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