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里的春天

芳菲

圣诞里的春天

一、

    我知道，这是瑞士，这是被誉为花园之国的瑞士。置身于这诗意的所在，已将近一年时间。那些渐行渐远的日子，如同苏黎世河，在美丽宁静的岁月里静静地流淌，一直流淌到不知道有多远的远方。春天过去，是短暂的夏天，还没有尽情享受穿裙子的快乐，秋天已尾随着落叶翩然而至。然后，我们便与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期而遇。然后,圣诞节，这个西方人生命里最重要的节日，便悄悄降临到我们的生活中。
  
    天公作美。今年的圣诞节是如此舒适怡人。全然没有冬日刺骨的寒风，更没有冬天那刻骨的寒冷，有的只是春天的温暖，春天的温馨，和春天无尽的温情。我和老公争相忙碌，精心布置我们的蜗居，以让我们的二人世界充满更多的节日气氛。

    我们在客厅的一角放置一个花环托着的蜡烛。蜡烛有四只，从12月的第一个星期开始，每周点燃一支，最后一支点燃的时候，恰恰是圣诞节。

    我们还特地准备了圣诞饼干。这是一种五星形的饼干，有着各种颜色和各样口味。只是质地特别硬，估计中国人十有八九不习惯。我只品尝了一块，其余的全部委托老公享用。

    圣诞蛋糕也是不可或缺的。这种蛋糕大多装在纸盒里。口味杂，品种多。意大利生产的最有特色。很多年前，还是朋友的老公邮寄给我一个意大利的蛋糕，那种蛋糕有些干，里面夹有葡萄仁，细腻的甜，很好吃。与南京的同事、家人分享，大家都说“好吃”。

    圣诞节前，各个城区都设有圣诞市场。最为优美、便利的大概就要属火车站的商场。店铺设在大厅的一角，用360度全景照片拍下来，其色彩、气氛、布局，无处不透着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高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诗华洛维奇水晶，仿佛群星撒下人间。一个连着一个的精致的小木屋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圣诞装饰品和食品，还有一种圣诞节特有的热酒，口味独特，充满浓重的料香。

    苏黎世的商店星期天平常不营业。游客曾抱怨，周日没地方购物。随着圣诞的邻近，从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日开始，商店也开始营业了。每个周末，去苏黎世城购物的人都要达到上万人。在瑞士经济如此不景气的情况下，人们的购物人情依然不减，这可乐坏了店家。

    家家户户的阳台、门窗也被装饰一新。清晨上班的路上，看到一户人家的阳台上摆放着用小灯组装成的小鹿，奔跑的姿态，煞是喜人。

   苏黎世城区到处熙来攘往，华灯齐放。每条大街都有着自己的特色。最喜欢火车站一条街上的蓝星星。这是苏黎世的主干道，街边是大大小小的商店，店主们合作，在整条街的上空挂满了蓝星星的灯。夜晚，数不清的蓝色小星星悬挂在上空，置身其中，仿佛进入了色彩斑斓的童话世界。

    办公室内，洋溢着节前的喜悦。每个办公区域，都摆放着一只果盘，里面盛着同事们自己带来的巧克力、水果和花生。圣诞前几天，公司员工聚餐。同事们早早的便赶去吃“前点”了。女人们的着装与平日相比显然不同。我下午3点半将与老公一起去波恩，参加他所在公司的圣诞晚宴。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忽然特别想念国内的朋友们。在瑞士工作与生活，由于语言、文化、思维习惯的差异，常常令我感到困扰。不过，我不伤感，因为，我知道，我的身边有爱，老公的爱、家人的爱、朋友的爱、同事的爱。我觉得，自己被那么多的爱包围着，宠溺着，是如此的幸福！

二、

    从2011年12月23日到2012年1月3日，这个圣诞假期将持续十天的时间，对瑞士人而言，这可是个身心全面放松的好机会。我的心里憧憬着，一定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到老公的意大利老家尽情享受一下。自从老公手术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到那个诗意的所在了。今年是个暖冬，上周五，一股暖气流满含微笑，再度莅临瑞士。平原上的积雪大多已经融化。高速公路上车还不是很多，阳光格外灿烂，甚至能够听到鸟的叫声，甚至能够闻到花的香味。

    我们蓝色的标致一路驶过，风景是如此美丽，梦幻般的美丽。皑皑白雪将山峰的平平仄仄处覆盖得严严实实，两面的山坡在太阳的光影下，仿佛一片棕红色的烟云。山路两旁，海拔较低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绿意葱茏。公路左面依山，右面是深幽的卢卡那河和柯摩河。河边山坡上那么多五颜六色的房屋，仿佛魔术师随手撒下，此时如同漂浮在白雪之上。不知道是什么人居住在水中的小岛之上，那可真是一种神仙般的享受哩。沿河的人家，大多有着两层楼房、草地和船坞。河水、高山、房屋、白雪、岛屿，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由自主，想起了东晋诗人陶渊明。原来，这里栖居着这么多的五柳先生呀！

    车子继续高速向前，驶过一座挺拔峭立的石山。我用目光抚摸那形状各异的山石，许多年来，他们一直坚守在这里，坚守在这美丽如斯的土地上。那些凹陷，那些曾经暴雨洗刷的山脊，那些石缝间曲曲折折的皱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时间的故事。

    据老公介绍，这条山路已经颇有些年头啦。最初只是一条便道，狭窄，坎坷，有些隧道只能单行，后来多次进行了拓宽。意大利北方的居民很早便开始在瑞士打工，我的公公婆婆就是在瑞士相识，在瑞士结婚生子，孩子自小在瑞士生长，早已成了地道的瑞士人。而骨子里，他们则认为自己永远是意大利人。每年圣诞节，老公都会回意大利，与父、母亲在教堂里度过 圣诞之夜。去年的圣诞节，老公给我打电话，说明年开始，我们将共同度过这个夜晚。于是，今年，我来了。这个圣诞节，将是我第一次在意大利与我的爱人共同度过，我的内心充满一种莫名的感动。

三、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跋涉，我们蓝色的标致告别了瑞士，停在了位于意大利的家门口。举目望去，阳台在绚丽的阳光下，温煦可爱。粉白的玉兰花开放了，娇嫩得如同孩童的脸儿。窗子边的龙舌兰结满了花苞，在艳阳下，羞涩地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婆婆去参加一个老友的葬礼了，老公在客厅里调试无线网络。婆婆虽然已经75岁高龄，但是，她的思想一点也不落伍，上月登记了网络，包括电视、电话和互联网。于是，老公便在这个圣诞有了“工作”。

    老公驾车，我们晚上11点出发去天主教堂。婆婆装扮富贵，黑裤子、棕色条文衬领毛衣、裘皮大衣。她自豪地告诉我，她的衣服都是在中国商店购买的，前卫、时尚。围巾是自己钩的，深海蓝色。圣诞夜的弥撒12点开始，婆婆腿不好，去晚了没座位。这里的教堂属于公共设施，是用纳税人的钱建造的，教父的工资也从这里支取。教堂外的大橱窗内，模拟圣经故事的场景，避风处的空地上，圈着几只羊。圣经故事上说，耶稣是在羊圈里出生的。

    教堂里，随着风琴的音乐，唱诗班的人们正在练习。教堂正中间，摆放着一只摇篮，一个婴儿睡在里面。象征耶稣。周围的蜡烛一个一个被点亮，人们三三两两地到达。接近午夜，教堂里面坐满了人，部分站在后面。12点，神父带着四个着圣衣的儿童步入教堂，走上圣坛。神父用其特有的宁静的声音问候大家，尊敬的教民们，让我们共同庆祝耶稣的生日，伟大的耶稣无处不在，今夜，诞生在我们杜比诺。让我们庆祝这个伟大的诞辰。唱诗班唱起圣歌，神父在圣坛周围摇动圣香炉，迎接耶稣的到来。接着，神父开始讲述耶稣诞生的 故事，随着他娓娓的讲述，从门外走进一行人，第一位女子着白衣，白色的天使的翅膀，接着是抱着婴儿的圣母玛利亚。跟着几位使者。耶稣诞生时，一颗耀眼的新星出现在天空，天使出现，她告诉人们，你们的救世主耶稣诞生了，他就出生在那边的山洞里。闪烁的星星被东方的三位博士看到，他们骑着骆驼赶来，俯伏跪拜，并打开宝盒，将黄金、乳香和没药作为献给圣子耶稣的礼物。后人为了纪念耶稣的诞生，便定12月25为圣诞节，纪念耶稣的出世。

    婆婆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把硬币放到我手里，我把它们投入一只篮子，象征着送给上帝的礼物。弥撒结束后，教堂门口有热巧克力、热酒、圣诞蛋糕作为午夜的点心。

    我们三人回到家中，举杯庆祝圣诞的降临。站在院子中间，仰头望去，古老而神秘的天空中缀满亮晶晶的星星，记忆中似乎小时候在北大荒才有这样的夜幕。此时，在地球的另一个地方，我再次“回到”了童年。小时候没有电灯，星星月亮是我们夜晚的灯。月明的夜晚，孩子们在房前集中，玩捉迷藏。那时候认识了很多的星星，北斗星，银河，木星，天王星……我紧挽着老公的手，仰着头望星星，越望越觉得它们离自己是那么近，似乎伸手便可以揽到。我的心如同绽放的花朵，那朵花的名字叫做“幸福”。

    阳光撒进门窗唤醒我们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起床洗漱完毕，我和老公散步去墓地看望去年6月去世的父亲。他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和老公一起祝爸爸圣诞快乐，新年快乐。我说，爸爸，让你这东方媳妇最温馨的祝愿、最幸福的思念和最友好的祝福，在圣诞佳节来到你身边，祝你在天之灵永远快乐。

    午饭后，老公驱车带我去麦早纳自然保护区散步。这是一汪三面环山的湖泊。阳光从山顶探头望向湖面，湖水似乎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睡着了。湖边大片的芦苇丛中不时传来悉索声，我说是野鸭，老公说是水老鼠，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是水鸟。似乎应和我们的结论，随着我们的脚步声，几只水鸟扑簌簌地从苇丛中飞出来。

    我们在湖边的河卵石上跳跃，捡拾薄石片，顺着水面抛出去，看谁抛出的圈数多。经过多次比赛，两人最终打成平手。

   一条连着湖水的小河，顺着山的走向流向远方。倾向河水的树的枝桠，河边无人触及的芦苇及野草，一条显然很久未曾使用过的独木舟，一座依然显示出昔日生活景象的破败的别墅，给这片自然保护区增添了更多的原始气息。我们手牵手走过去，渐渐远离现实生活中的压力、担忧、、、、走进我们自己的世外桃源。

四、

    在意大利，旧年过去的这个夜晚便是年夜饭了。每年这个时候，全家的人、猫儿、狗儿都集中到一楼的带有壁炉的客厅内度过。

    这是2011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炉上的铁环上架着一口锅，锅里煮着PaoLanTa，一种加了很多黄油和奶酪的玉米糊糊。

    时间在这一天似乎特别缓慢。早晨我们8点半便起床了，赶去Mebegno的市场，我买到了心仪的靴子和长裤，在酒吧喝了本地特产热饮巧克力。然后开心地驾车在田野里兜了几个圈子，回家吃了顿水果餐，睡午觉。起床后读书，上德文课。晚7点，婆婆将锅架到壁炉上。锅里是水和盐，水开后，放入玉米粉，然后不停搅拌，直到变稠。我要帮婆婆，她示范给我看，长长的木铲柄贴住肘部，一手把住锅把手，一手用铲子兜底，将玉米糊一层一层翻过来。我的胳膊没有力气，最后还是婆婆接过去。于是我拍照。这样煮了40分钟，分别放入黄油、奶酪，再搅，20分钟后，倒入大木盘子里。晚餐：玉米糊、煮肉肠、臭奶酪。饮料，红酒、苹果汁。猫儿在人的大腿上悠闲地散步。三条狗儿乖乖地在地上卧着。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家常，享受着天伦之乐。女儿从巴塞罗那打来电话，与前男友重新复合，大家为此都非常高兴。

    饭后的时光是满足而缓慢的。墙壁上的鱼儿、牛铃儿，狗儿、猫儿与我们一起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一边观看电视里的新年节目，一边等待午夜的到来。意大利的新年文艺晚会特别精彩，服饰、化妆、演员表演都是一流的。精彩的表演常常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老公的一双大眼睛则专注地凝视着我，时不时吻我一下，名为灶罗的狗儿也过来凑热闹，亲热地挤在我们之间，我感到满心溢满幸福。

    午夜、或者应该说新年的钟声敲响了。老公砰地打开香槟酒，倒入早已准备好的杯子里，四个人碰杯，互祝新年愉快，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婆婆打开门走了出去，我们跟在后面。门外，一条彩色的银河横在前方的山脚下，北斗星、弯弯的月亮闪烁在湛蓝的天空。四面八方燃放起焰火，焰火升得高高的，直入天空……

五、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快的成为过去。转眼间，十天假期便如浮云飘逝。想着假期就要结束了，又要开始紧张的上班生活，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老公说，数数吧，一只小羊跳过栅栏，两只小羊跳过栅栏，三只小羊跳过栅栏……不得出声。我就闭上眼睛，默默地数，越来越觉得枯燥，最后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步入梦乡。

    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老公早已经将东西运送到门厅，准备出发前装车。我惦记着婆婆送我的茶杯。那是我寻找了很久的瓷杯。杯身上晕染着绿色的茶叶的色彩，杯盖中间一片绿叶上写着英文的Tee。最重要的是，杯身与杯盖之间有一个可以提起来的瓷漏，白瓷花朵儿的手柄，精致而好看。用这样的杯子喝茶，应该是一种享受了。我和老公刚刚到达，婆婆便兴高采烈地送给我三样圣诞礼物，一条钩织的圈圈绒围巾，一件毛线外套，还有这只我梦寐以求的茶杯。

    我看到装杯子的盒子在门厅外一个行李的上面，便将盒子拿起来，没有想到，盒子没有封口，杯子掉出来，只听咯嚓一声，我的心随之一沉，我心仪的杯子啊…..

    老公过来，看到我蹲在那里不吱声，问我在干什么，我哽咽着说，杯子打坏了。他赶紧过来收拾碎片。结果发现，杯身和盖子完好无损，杯漏的把手掉了，边子也被敲掉了一部分。他说，我回家帮你粘起来。一直兴高采烈的我，情绪忽然一落千丈。我不要吃早饭，老公‘逼’我吃，说我的胃不能挨饿。于是，我默默地吃了两片面包，喝了一口牛奶。提着剩余的两件行李走出门。

    一路上，老公时不时指给我看秀美的风景。昨日下了一天雨，今天格外阳光灿烂。两座高山的后面，兀然凸出层层刀劈斧刻般的雪峰;一座座民宅就坐落在山与水的边缘，山高耸而险峻，水辽阔而清澈；还有很多设计色彩很有个性的房屋环住山腰;一座古老的城堡孤零零地伫立在山头上;老公说，这样的地点让地主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领地。如今，这些城堡大多成了博物馆。

    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老公学我的样子，将嘴巴撅起来，笑。我知道，为一个茶杯犯不着这样生气，可是，我真的很伤心，因为这种杯子在中国买起来很容易，可是，在欧洲，我找了快一年了……

六

    今天是圣诞假期后第一天上班。身体似乎被上了闹钟，尽管睡得很晚，还是在凌晨五点不到就睁开了眼睛。淋浴、坐在厨房的高脚椅上喝一杯咖啡，吻别还赖在床上的老公，我便独自走出家门。

    晕黄的路灯下，细雪自天空飘然而下，将天与地之间密密层层地网住了，我把风雪衣的帽子拉起来，在细雪的相伴下向火车站走去。一个小时后我便到达了工作的拉维尔市。这是一个古老而充满深厚文化底蕴的小镇，坐落于苏黎世河的边缘。小镇临河而建，古老的城堡，教堂，古镇都在河边。小镇是如此之小，从公司出发，逛遍古镇、商业中心、城堡及教堂，最多45分钟。

    脚步匆匆地走向公司。掏出钥匙开门，在如同迷宫一般的廊道内向办公室行进。大办公室里仿佛绿色的丛林，座位上同时开放着千姿百态的花朵。与同事们互致新年好，祝愿新年有个好的开端。打开电脑。信箱里早已被邮件塞得满满的。中国客户不放圣诞假，故而邮件照发不误。我先粗略地筛选一遍，将询价单和订单打印出来，分门别类放入不同的文件夹，做上标记，从最急的一份做起。将已经处理完毕的邮件根据客户、所涉及的事宜放入不同的文件夹。最后邮箱里还剩下五封等待答复的邮件。两份订单、两份询价在奥沃手上，一份邮件涉及客户的投诉。

    中午，老公开车过来与我一起吃中饭。他手上拎着一只精致的纸袋，一脸神秘。我问是什么，他让我自己打开来看。我笑着打开包装，哇，是我梦想的带有茶漏的杯子！原来，老公上午跑了好几家特色商店，终于找到了这只泰国制造的茶杯。

    下午回到办公室，立即将茶杯的包装打开摆到办公桌上，自我欣赏了一小会儿。然后烧开水，泡上一杯酽酽的绿茶，闻着茶香从杯子里散发出来，品茗久违的绿茶的清香，感觉心情好极了。心里想着，晚上做顿拿手的中国菜奖励老公！

    今天不只我一个人感到困倦。好几次差点睡着了。我不断变换姿势，一会儿将办公桌升起来，站着办公，一会儿将其降下去。最后，实在烦啦，就找了两块砖头般的产品，叠起来，当成小板凳，坐在上面阅读客户资料。对面的恩斯特笑，我说，不用笑，比你磕药好，他刚刚吃了一片阿斯匹林。

    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了。抬头看看，是刚开会回来的帕特里克，看到我这样坐着可能感觉有点奇怪。管它啦，自我感觉挺舒服的。

    好在这个星期只上三天班。周末又可以美美地补觉啦！这样想着，透过窗玻璃，放眼望去，平时清晰可见的远山，此刻被白雪的幕布笼罩了。城堡、教堂、住房的屋顶上覆盖上了厚厚的雪被。树木高大的枝条小心翼翼地担着白雪，生怕惊醒白雪姑娘美丽的梦。我情不自禁地走出办公室，走进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伸出手，接几片晶莹的雪花到手心里，很快便融化了，仿佛一颗温柔的会融化的心。我知道，这是冬天，这是瑞士的冬天，而在这个冬天最华美的日子——圣诞节里，我却不止一次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那些来自亲人的爱，那些来自朋友的爱，那些来自同事的爱，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温暖了我，温暖了我生命里的每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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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芳菲 于 2012-1-22 01:35 编辑 ]

芳菲

在此新春佳节之际，谨以此文献给中财的文友们。
祝各位家庭幸福、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芳菲

原帖由 太阳神 于 2012-1-23 13:40 发表
非常厚实的游历力作。

太阳神版主辛苦了.  祝您龙年心想事成, 事业成功, 家庭美满, 快乐幸福!

范廷伟

别样的圣诞，别样的感受，从您的文字里，我们同样分享到了春天里的温暖！

敬一兵

春节快乐！

@边走边唱@

异域的生活景致，从容细致的抒写中，看到内心的阳光和热爱，这也许就是永远的春天！
祝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蒙正和

大作篇幅长些，先顶，再仔细拜读。问好芳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