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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穿越推理小说《绝品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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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2-5-6 23: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故事简介:
一个21世纪的刑侦科普通警员古江帆,2011年的某天下班回家后,很疲倦的睡着了,但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很深的土坑里,坑上有很多身着古装的人,在诵经哭泣。
当他被拉出土坑时才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大明朝嘉靖41年,还稀里糊涂的做了苏州梅陇县里的冒牌县令。那正牌县令的尸体却在他穿越的同时被一阵怪风卷走了。
就在这时,县城里发生了一桩离奇杀人案,死者和以前的县令还是故交。无奈之下,他又重操旧业开始查案,揭开事实真相,结果却牵带出了三起相关的杀人案件。他层层推理,点点剖析,最后揭秘,却意想不到这三桩案件背后的离奇故事。
此案侦破后,他名声大噪,传入了皇宫,之后又连破几起大案,更与当时的大奸臣严嵩斗智斗勇,以及与一些名人异士相交,从此步入了政治漩涡里、、、、、、
本书共5个案件,预计25万字完成。
第一案:井畔谜情
第二案:魂断鬼楼
第三案:第三只手
第四案:魔画之眼
第五案:生死泉
第一奇案:井畔迷情
楔   子
春月满脸倦容,迷蒙不清,几点疏星眨着惺忪睡眼,夜云低低垂空,更无半缕风色。
今夜就像一个身患重病的人,仿佛在深沉地喘息,苦苦挣扎,阒静中除了偶尔有几声零星的猫狗叫声外,再无迹象可循。整个梅陇县仿佛笼罩在神秘而诡异的阴云下,令人不寒而栗。
一条长巷里,有名更夫左手提着橘黄色的灯笼和铜锣梆子,右手拿着棒槌,正一瘸一拐的穿过这巷子。
巷子比较宽阔,左侧是道高墙围成的宅院,右侧是座荒废了的阁楼,据说此楼从前的主人是皇亲国戚,深得皇上恩宠,后来主人失宠,辗转败落,人散财空,传闻里面吊死过人,常常闹鬼,也无人敢再靠近,十年来更无人修葺看管,漆剥色褪,院墙已成残垣断壁了。所以人们都称它叫‘鬼楼’。
那更夫边走边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不觉间,已至鬼楼前,他禁不住惊慌惧怕,全身像绷紧的弦,微微转头朝它望去,只见那楼里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灯光,当场被吓得牙齿格格作响,欲狂奔而去,但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双腿也发软,竟不能移动分毫。
突然,他又见那灯火闪耀处,有双剪影晃了几下后已只剩一个影像了。那影子仿佛正举起件硬物猛刺下去。倾刻,灯灭了,又回复到一片黑暗和寂静里,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这时,那更夫才回了魂,踉跄狂奔起来,极度恐惧地呼喊:“有鬼啊……!”
慌乱间,他顺道已跑到了这鬼楼的另一边墙外,欲逃离此地,却撞到了一个从鬼楼里窜出来的黑影怀里,摔跌在了地上,灯笼也熄了。再看那黑影时,只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形象恐怖之极,眨眼便消失了。
这时月光已透亮明晰,更夫感觉到自己手上黏糊糊的,惊恐地缩回颤抖的手来看,见已沾满了鲜血,当场被吓得昏死过去了。
1.闪电惊魂
苏州梅陇县郊外有一条宽阔的大道。两边古木森森,枝繁叶厚,竟可遮云蔽日;一眼朝那林间望去,只隐约可见烟岚笼锁,冉冉蒸腾之象;偶有乱鸦啼叫,扑腾飞起,仿佛在悲泣低唤一般。
道上是一行丧葬队伍,走在最前的是位道士和几名道童,口中念念有词,为死者开路。跟随其后的是位美貌女子,约十八九岁,面无表情,目光涣散的手捧灵牌走着。左右两边是为死者送行的亲人朋友,老少男女皆有,有的高举经幡,有的唱经打锣,有的挥洒冥纸,有的悲切啼哭,神态各异。
他们身后是一大队头缠白布的官兵。他们有的举着花圈,有的走在棺材后押队;里面还有手执铁锹,铆钉,锤子,凿子,錾子等安葬用的器具等杂工,正浩浩荡荡的前行着。
这时,原本碧空如洗的春空,突然飘过几朵乌云,遮住了日头,竟飘洒起了毛毛雨。
众人见此情形,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他们到了一处风景灵秀的山谷中,雨没变大也未停歇。
那早已在墓穴前等候的主事见丧葬队到来,忙上前迎接,并吩咐将棺材放下。
“请仙长法师为知县大人引路送行。”那主事说。
于是,那道士绕着棺椁,手舞桃木剑,点烧朱砂黄符,念动咒语一番,就停下了。
“下葬。”法师道。
这时,那知县的母亲曹氏悲痛欲绝,扑到棺材上。
“我的儿哪!你才二十五岁,新官上任不满两个月就这样狠心的丢下娘亲独自去了,你好狠心啊!”
这时,那端灵牌的美貌女子迅速上前来劝慰她。
“娘,今后就让媳妇陪伴您左右,替相公尽孝吧。您这样,相公又怎么走得安心呢。”
“你这个扫把星给我闭嘴!”曹夫人激愤道:“你一进门我儿子就死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尽孝?给我滚开!”
那女子被骂得很无辜,只好忍泪退到一旁去了。
众亲朋见状,都上前规劝,曹夫人才满心沉痛的让棺材下了墓穴中。
法师又欲开坛作法。突然,空中电闪雷鸣起来,偌大一团乌云已从东方疾速铺卷过来,在墓穴上空时形成了个巨大的漩涡,仿佛天破了个大洞。
倾刻,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飞沙走石,树断草飞,一片浑浊。
众人如受惊的老鼠般慌忙逃开了,到远处朝那墓穴看时,见黑云滚滚,气旋飞卷,笼罩着整个墓穴,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瞬间,那黑云散去,雷电也收了,天空复现澄明,若非地上一片狼藉,完全无法想象之前那一幕景象真实发生过。
见一切已平静下来,众人才忙回到墓穴处一看,棺盖已不翼而飞,棺材支离破碎,里面躺着个怪异的人,除了头发短了,衣着变了,他的样子和死去的知县大人别无二致。
众人万分惊异,想起之前的怪风怪云,心里都觉得很惊恐。
正惊疑间,那人已转醒,见一群身穿素服的男女个个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竟和古装电视剧里的人打扮相差无几,他又看了看四周,还有道士和给死人送葬的经幡,而自己却躺在一个大土坑里。想着不禁心里一凉,头皮发麻,想:难道他们想把我活埋了?哎呀我得妈呀,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呀?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法治社会,竟敢做这种非法的事!好歹我古江帆也是个刑侦科的执法警员,怎能任他们乱来。
“喂!”他立刻起身,正色道:“你们是拍哪个电视剧的剧组演员,见我掉坑里了,不拉我上去,还在一边看好戏的样子,太没公德心了!你们的导演在哪里?”
众人见他一连串动作和语言,更加吃惊。
“诈尸啊……!”有人高喊。接着,很多人也拔腿就跑!
“法师快做法克制住他啊!”又有人惊惶大叫。
那道士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手不住的颤抖,大叫着逃之夭夭了。
“什么?诈尸?岂有此理!我一个大活人你竟然这样咒我?”江帆听着,有些愤怒地说:“导演快出来!”又四处看了看,竟不见拍摄器材,以及剧组的工作人员,正觉奇怪。
这时,只听在旁边看了半晌,一声不吭的曹夫人,突然跪在墓穴边上悲喜交加,哭喊:“我的宝贝儿,我得心肝儿,你原来还活着呀!”
江帆见状,心想,这些演员入戏也太深了吧!明知道我这身穿着打扮拍出来也会穿帮,怎么还不暂停,还演得这么逼真投入?
“这位阿姨!您先别忙着哭啊,快叫人拉我上去行吗?”
曹夫人听他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以为是那怪风所致,使他神智不清,心想,只要他还活着,先带回去医好了再算。于是,她对送葬的官兵说:“你们快帮忙把我儿子拉上来,回去后我大大有赏!”
官兵们闻言,原本有些害怕,但又想得赏钱,所以都争先恐后的找绳子丢给江帆,很快就把他拉了上去。
“谢谢阿姨和各位大哥。”江帆说。
曹夫人立刻走上去,伸手摸江帆的脸,泪流满面,激动地说;“我的乖儿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阿姨,我想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的儿子,我叫古江帆,古人的古,江水的江,帆船的帆。”
“你一定是受惊过度,才在这里胡言乱语,没事,等我们先回县衙,我再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姵兰,还不快扶你相公回去?”
那端灵牌的女子应承着立刻上前,托着江帆的手臂说:“相公,我们回去吧。”
江帆见那女子,身材玲珑有致,容貌秀美,举手投足和眉宇间凸显出娇柔温婉之态;一身素净装扮,比许多古装戏里的女子还美,竟然叫自己做‘相公’,顿时看失了神,找不到北的感觉。
倾刻,他仿佛回了魂,发现她手指触碰自己的感觉,和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幽香味,一切都很真实,如果是做梦,怎么能感觉得到这些?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心里很震惊:天哪!难道我像那些无聊的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啦?这太荒谬了!一定不是真的!
“这……是什么年代?我在哪儿?”他慌忙问那女子。
“相公果真糊涂了吗?如今是大明朝嘉靖四十一年。我们正在苏州梅陇县郊外。”
江帆闻言,顿时瞠目结舌,当场木然,眼前一黑,昏倒了。

2#
发表于 2012-5-7 15: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欢迎新朋友!
看内容介绍,这是一部很不错的长篇小说,看第一章就吸引人了。期待后续。
后面的内容就跟在这个主题帖后面。谢谢!

3#
 楼主| 发表于 2012-5-7 18: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2. 莺歌小姐
       
        时光荏苒,古江帆已在这梅陇县不觉已呆了一个月。
        那日清早,太阳展露了它独特的灿烂笑容,温柔的洒向大地。有几束如轻纱薄缎般的阳光,落到县衙内的亭角画栏,春露流波处,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繁花芳草瞬间舒展了容颜,随着幽香浮绕;蜂蝶翻飞起舞,流莺细细啼鸣,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春日盛会。
        江帆起床后便独自到县衙内的花园里散步,他深锁眉头,焦虑地想:“我真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会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万恶的旧社会!还做了这梅陇县的冒牌县令!跟那些古人类解释过N遍了,我来自哪里,什么身份,可没一个人相信!全认为我脑子坏了!我看他们才脑残呢!”
        他又想,听说这原来的知县费江帆,不但和我的名字只一字之差,样貌也很相似。我不信时,他们还特地把画像搬出来给我看,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找个医生时常给我医治,非要我回忆以前的事。原本一个正常人,被他们这一折腾,我反倒觉得自己不正常了,郁闷!难怪我怎么解释都没用,真是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前两日,我找衙门里的刑录师爷顾成伍,以及宋云、唐风两名捕快来闲聊,希望多了解些那位已故知县的身世,性格,行事作风。据他们所说,这费江帆也有几分文才,在当地薄有声明,且风流不羁,组织开办了‘梅风诗社’,当了社长,却不知他人品和口碑到底如何!这师爷说起时总也闪烁其词,八层有些顾忌,怕说真话得罪我。再加上丫鬟仆人们见我时的神情和伺候我的谨慎行为看来,这费江帆是个喜听奉承话,骄纵跋扈的主。不过他也是个短命鬼,竟在结婚当天喝酒给醉死了。而我这一穿越,不但夺了他的官位,还白捡个娇滴滴的漂亮老婆,怎么这些不可思议,荒谬绝伦的事,都让我给遇上了。
        哎!在这里没KTV,没酒吧,没电视电影,没电脑,更没朋友亲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熟悉县衙里的人事以及逛街外,真是一无是处!天哪,我要怎么才能回到二零一一年啊!还记得我那天上班刚侦办完一件很棘手的案子,很累,回家澡也没洗就睡着了,怎么就被穿越了呢?佛祖上帝啊,天理何在哦!我快要崩溃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师爷顾成伍走了进来。
        “大人早。”他见江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敢问大人因何事烦心,可否说出来让卑职替您分忧?”
        “哎!说也是白说,还是不说了吧。你大清早的找我有事吗?”
        “是,卑职今日点卯后接到有人报案说: ‘消愁院’里发生了命案。卑职立刻赶去查看后,已命人保护好现场,下令全城搜查,然后就来告知大人了。”
        江帆闻言,心想,我才到不久便要重操旧业了?禁不住振奋精神,激动异常。但他又想,旧衣服里的手机也在穿越过来那天没了电量!我现在当了知县,若遇到杀人案来告状,我也好用它来轻松拍下证据存档,细细研究取证啊。这下没有现代社会那些高科技的东西辅助办案,想要找出真相可难多了。我得想办法充电才行,现在且不去管他,先理会眼前的事吧。
        “这‘消愁院’是什么地方?”
        “‘消愁院’乃是本城最有名的勾栏院,大人您也时常光顾的呀。”顾师爷听他问得奇怪,这可是他频繁进出的地方,尤其爱听那楼里的‘莺歌’小姐唱曲,怎会忘了呢?
        江帆闻言,俊脸微红,心想,我哪有去过那种地方啊?这费江帆果真是个风流种,身为知县竟然这么荒唐。我可是大好青年,连续两年被局里评为优秀警员呢。虽去过酒吧,KTV,但也是合法经营的地方,道德未曾败坏,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一点也不适合我,现在却要为个已故的流氓县令背负这种臭名声。
         “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是那花家庄上平日与大人交情深厚,时常结伴同往‘消愁院’的武举人花文秀。只因大人近来遭逢变故,他才不曾来相邀。”
        江帆曾听顾师爷提起过,这花文秀是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仗着他家财大气粗,花钱买了个武举头衔,还是费江帆帮衬着办的。且在这梅陇县里和知县称兄道弟,无人敢得罪他,如今却被人杀害,看来这凶手也有非比一般的胆量,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们这就去命案现场看看。”说着急忙朝外走,才走了几步,又转回头:“还是你在前面带路吧。”
        于是,两人出了府衙一路赶往‘消愁院’去了。
        刚到戏院门口,见有辆马车停了。车里下来一个身材健硕,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左脸上有道刀疤,浓眉大眼,面无表情,其眉宇间不难看出他显然是桀骜不驯的人。接着,他掀开马车的布帘子,出来一位身穿缟素衣服的女子,怀抱琵琶,头上淡淡戴着几朵珠花,纱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入鬓的翠眉,和那双灵动清透的杏眼,加上她那清丽绝俗的气质,在阳光的照射下,仿如一片飘舞的白雪,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这不由得使人猜想她的整个容貌。
        “这位就是那唱曲的‘莺歌’小姐吧?”江帆问。
        “正是此女。”顾师爷说:“那位年轻人是她的仆人叫‘疤子’。”
        江帆细细打量这两人,见那女子虽高雅脱俗,但她所穿戴之物并非价格不斐。女子神情有种深深的忧郁,但目光纯正,应该比较善良,性格也柔和;而她的双手皮肤纹理已失往日的细腻,指尖上有茧块,乃长年弹琴所致;再见那马车的材料雕图很精致,但已破旧,其上装饰也很简陋,想必也曾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儿,过着养尊处优的快乐生活,现在家道败落,逼不得已弹琴演唱为生,过得也不容易。再看那疤子,眼神出奇的坚毅冷峻,警觉性很高,不苟言笑,表明性格非常孤僻,不喜表露心思,内敛深沉,但他们却在彼此对看的瞬间闪现出些许柔情和暧昧,看来两人关系非彼寻常,这种眼神是情侣间特有的神情。而且那疤子左手上虎口处有一圈茧子,应是很频繁的拿铁器磨损而成,是个左撇子,再加上他脸上有道细长的刀伤,可以推断出他会一些武艺,手上的茧子是武器磨成的,显然刀伤是与人打斗时留下的,可能与人有仇怨,逃难至此也说不定。再有他们的车轮和马蹄上有一些比较湿润的新泥土,而县城里的街道都是石头砌成,所以应该自己住在城外或者从城外别家处赶来。
        “他们到梅陇县多久了?是住在城外吗?”
        “大概三月有余。那‘莺歌’小姐只是在‘消愁院’里以卖唱弹曲为生而已,每回按时来又匆匆的走。无人知道他们具体住在何处。”
        江帆想,这大概是他们的化名,跟那明星作家一样。这小姐沦落到这种境地,竟会养着个男仆,想来也如那些古装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原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即使败落也改不了差奴使婢的习气。她脸上蒙着纱巾,大概是长得太美,怕招蜂引蝶,多生事端吧。而且行踪如此诡秘,逃难到此的可能性更大,似乎还不太想在此久住的光景。不愿败露行藏这点足可以证明他们只想作过客。目前或许是为了挣钱生存才暂时停留在此,可那疤子身强力壮为何不去挣钱,却要这小姐时常抛头露面呢,若是两人是深深相爱的情侣,男的绝不忍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样做?或许,他们是在等待某人的到来或者某事的发生才逼不得已在此勉强度日吧。
        这时,双方正好在消愁院门口碰面。
        莺歌见了江帆行万福:“见过知县大人。”声音宛若银铃撞击,玲珑剔透,十分好听。口音不像本地人,他更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推断,他们是住在城外的外来人口。
        “小姐请起,我是来勘察命案现场的。”
        莺歌闻言,眼睛里透露出惊恐的神情,一把紧紧抓住那男仆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主人别怕,有我在。”那男仆很镇定的说。
        此刻,消愁院的老鸨邓尤娘惊慌失措的出来了,拉着江帆的手臂哀求:“大人您可来了。您可要找出真凶还我这‘消愁院’的清白啊。这里也是大人您常来光顾的地儿哪。”
        江帆很尴尬的挣脱她的手:“你先带我去现场吧。”
        “是,请您随我来。”
        接着,江帆和顾师爷以及莺歌,疤子都进去了。
        消愁院里除了一些卖艺卖身的姑娘和杂工伙计丫鬟外,因还未开门营业,并无闲杂人等在。
        院内外现在已有衙役守着。
        消愁院内的下层主厅是供宾客们听曲看戏,喝茶的地方;正对大门中间有座高高的戏台。戏台后方左右两侧是两道宽阔的楼梯,直达二楼厢房。
        江帆和顾师爷跟随邓尤娘从左面的楼梯上去,经过几间厢房才到命案发生的房间,门口已由衙役把守。
        江帆自靠近这间房门起,便警觉起来,神情很严肃。他以刑侦警员的敏锐嗅觉和触觉,迅速捕捉每一丝利于断案的线索。

4#
 楼主| 发表于 2012-5-7 18: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3.勘察现场
       
        他看见从门口起只有一大一小两种脚印踏地的印记,直至床前。显然是一双男女留下的。床外侧平躺着死者花文秀。其双手双脚都摊开着,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并不见挣扎扭曲的迹象;而胸口的衣服已被血染红一大片。
        江帆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衣领,见心窝已被刺穿了三个窟窿,明显是在死者完全没防备的情况下刺下而死。左手有半截伸出床沿外,除拇指外的四指已被齐根斩断,可地上并不见断指,除了指断后下方地上滴成的几处血迹。
        那滩血旁除了一大一小的脚印外,另多出了双带血的脚印。
        血脚印的脚尖正朝床所在方位,一直到房间的中央处才变得凌乱起来又截止了。只有走向床方向的那双血脚印,却不见离开的与之类似的脚印,也不见旁边有其他脚印存在。血脚印不远处地板上有一层薄薄的粉末状物,铺展得很分散均匀。
        江帆立刻跑过去,查看花文秀的脚印和进门时见到的脚印对比,完全吻合,再查看房间的三对窗户都是关紧上扣了得,并无任何痕迹异样。再看所有窗户的窗纸也未有被捅破的地方和特别的痕迹。门闩是从外向内折断的,由毛边倒刺的断裂拉扯方向便可看出,应该是邓尤娘叫鲁山和叶勇撞门所致,不像是被凶手故意损坏,误导判断造成的。他想:“那带血的脚印竟凭空消失了!”心里觉得非常惊奇,
        “邓老板。”江帆道:“你们是何时发现花文秀被害的?”
        “昨夜是楼里的宜香姑娘服侍花举人睡的。”邓尤娘说:“今早巳时突然听到这房里传出尖叫声,我便忙命院里的小厮鲁三和叶勇来看,发现门是被闩着的。我就叫他们把门撞开,才看见花举人被杀,‘宜香’长发披肩,满身满手血迹的晕倒在床的内半侧里。”
        “宜香姑娘现在何处?”
        “正在外面。我一步也不敢让她离开。”
        “你叫她进来,我有话要问。”
        于是,那邓妈妈便叫宜香进来了。
        江帆见她满身血迹,面容悲愁,正抽泣着,神情惊恐,脸色惨白,万分紧张,全身有些发抖,并无刻意戒备隐藏的细微情态,已知她不是凶手。因为只有在极度刺激和恐惧的时候人才会紧张发抖,脸色惨白,就算装出来也没宜香这种直观表现真切。
        宜香见了江帆立刻扑通跪倒,哭诉:“请大人为奴家做主啊,奴家不是杀人凶手,奴家冤枉啊大人!”
        “你先起身,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昨晚你几时服侍花举人睡的?”
        “昨晚我和花举人喝酒谈笑,猜拳到戌时觉得累了,我们便上床睡了。谁知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样。大人,奴家真的不是杀人凶手,请大人明察。”说完不断的磕头。
        这时,鲁三却说:“整晚就只你和花举人呆一处,而且前几日我无意间在你房间门口听到你们吵闹,从窗缝里见他抢了你的银子去赌钱。他逃跑后,你在后面追喊:你这个天煞的瘟神,再敢回来我就杀了你!杀他的不是你还会有谁?”
        宜香听他提起前事,心里也很慌乱:“我是说过这话,但我并没真正去做啊。而且他昨夜见了我就主动把银子还我了,不然我昨晚如何肯服侍他?”
        “若真是宜香姑娘做的,那床上应该有扭打的痕迹才对,而且花举人会武功,宜香姑娘一个弱质女流又怎能打得过他,还轻易将他杀害呢?”顾师爷说。
        这时,江帆又开始仔细的满屋查看起来。
        他一会在桌边查看,一会儿又绕着脚印看,神情出奇的专注;接着又到床下查看,低头闻了闻;转而又拿起桌边的茶杯茶壶查看,对着那桌布闻了闻,再揭开,对着桌子闻了闻;倾刻,又到门闩处查看,靠近闻了闻,活像只嗅觉灵敏的狗一样。迟疑了一会儿后,他又走到花文秀的尸身旁,从外侧轻掀起他的衣服查看,希望能获得更多证据,却见他腰身忽然跌落下一个香包来。他捡起看时,见上面绣有 ‘阿莲’二字,微笑了笑,就迅速收起来了。
        “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鲁三推测说,“宜香很可能趁花举人不备时对他下了迷药,在他毫无还手之力时将他杀死。”
        “你倒是很会推测,看来很熟悉此道啊。”顾师爷一脸怀疑地看着鲁三说。
        鲁三闻言,忙说:“小人也只是大胆猜测而已!”
        “若如你所说,那些带血的脚印又从何而来?”顾师爷追问。
        “很可能是宜香先藏好了另一双男人的鞋,等杀了花举人后,就取出来,让鞋底沾血,再做个样子故弄玄虚,误导办案之人。”
         “乍听来的确很有道理,事实上一派胡言!”顾师爷吼道:“那带血的脚印到了房中央便消失了,旁边并无女子脚印痕迹和其他痕迹,宜香又如何能做到?”
        鲁三一下被问住了,无言以答。
        “鲁三!”宜香怒指道:“你想方设法都要给我套上杀人的罪名,无非是那日你想与我交欢,被我拒绝后怀恨在心,所以在这里落井下石!你真是卑鄙无耻!”
        鲁三正欲反驳,此时,却听江帆道:“我出去一下便来。你们谁都不许离开。”
        于是,他来到这厢房窗户下方的院子里,对各处厢房下方,窗户,墙壁等都仔细地找查,并无任何发现,连脚印也没有。
        片刻,他回来了,见他们还在争执,说:“都别争了!我查过死者尸体,从尸斑看来,初步断定应该是昨夜戌时后被害。虽身上有几处擦伤和刀伤都是旧伤,已经复原,想必是他以前练武或和人打斗时留下的。不过,在他的衣服上残留有迷香的余味,但口里并无迷药味,那桌上的茶壶茶杯也无迷药的味道。很明显是有人先在屋里某处下了迷香,待死者被迷晕后再趁机杀害他;可奇怪的是地上有迷香粉末,却不见迷香被烧化后遗留的痕迹,屋内无论哪里都找不到香炉香碗之类用于燃香的器具。而且门是今早被撞开的,如果宜香是凶手,用了迷香后扔掉他们毁灭证据,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当然是从窗户仍下去,再关上。那里很少人走动不易被发现。”邓尤娘说。
        “很对。但窗户下面的院子里却半点痕迹也没有。”
        “但很有可能宜香从前门带着迷香粉末和香碗香炉出去仍了,或者把茶壶茶杯洗干净了再回来关上门的呢。”顾师爷说。
        “这点我也想过。”江帆说:“凶手如果这么做,又为什么在那血脚印旁边撒一层粉末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何况那粉末散开的形状很均匀有致,而且分散,绝不是人为所能造出的形状。还有,若茶壶茶杯被洗过,那桌布上也会留下水渍,有迷香味。即使桌布被换过,那桌面也会留下这味道,即使桌面能清洗,那桌椅夹缝和站脚,地上总会溅上水珠留下痕迹。而且杀人之后心里慌乱,凶手肯定是想尽可能快地逃离现场。他再怎么思想周全也不会留心到这些非常微小的细节上,也不可能完全检查出来将其擦干;可门闩上没水渍,也没迷香味,所以凶手不会仍出去了再回来。”
        “如此推来,这案子更离奇了呀。”顾师爷道。
        “这案子的确很离奇。”江帆道:“好了,宋大哥,今天勘察现场到此结束。你马上吩咐衙役轮班守住这间厢房和‘消愁院内外,在上锁,不准任何人出入破坏现场,然后再把花举人的尸体带回去,经仵作再细致验尸后再说。”
        两名捕快闻言立刻办理去了。
        “邓老板,恐怕你这戏院上层厢房要暂时封闭起来了。这院子里的人没我的允许一个也不准乱走动。你有义务和责任看管好他们,如果走漏了一个,我可要对你兴师问罪哦?”
        邓尤娘立刻应承道:“是是是,大人,老身一定配合您查案。”
        “宜香姑娘,此案你嫌疑最大,我要先把你关进大牢再进一步排查后定夺。”
        宜香恸哭道:“大人奴家好冤啊,请大人一定要还奴家一个清白啊!”
        “行,要想沉冤得雪就必须要听我的安排。唐大哥,你先把宜香收监,好生看管。”
        于是,唐云就将宜香带去府衙大牢了。
         “邓老板,”江帆道:劳烦你拿几张白纸来好吗?”
        “好好好,我这就叫人去哪。”说着就吩咐门外围观的丫鬟去拿。
        片刻后,纸已取来递给江帆。
        江帆立刻走到血脚印旁边,抽出张纸盖住其中一双血脚印,用手慢慢压下去,片刻后便将纸揭起;然后,又拈了些迷香粉末放在一张白纸上包好。随着,他就带着这两样东西和顾师爷先出了那厢房。
        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朝屋内看去,却见邓尤娘和鲁三神情很怪异地相互眨了眨,仿佛有些心虚的模样。江帆故作不见,便下了楼。

5#
发表于 2012-5-8 20: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的确是一部好小说!

6#
 楼主| 发表于 2012-5-9 01: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4. 疑点重重
   他们下楼时见莺歌和疤子还在。
   “大人,案子查得怎样了?”莺歌问。
           “凶手作案手法奇特,我要先回衙门仔细研究研究。莺歌小姐,我先告辞了。”江帆说着便欲离开。这时,却见疤子脸上微露出一丝遂心如愿的神情,他顿时起了疑心。
    出门后不久,江帆对顾师爷说:“师爷,你要衙役们密切监视这院里出入的人,另外,你马上找几个生面孔的兄弟换成便衣跟踪这个莺歌小姐和他的仆人疤子,尤其派人去城外有‘溪流湖泊’的地方访查,例如:茅屋、洞穴、树林之类。还有,要特别留心观察楼里的邓尤娘和鲁三,只要有任何动静,马上回来通报。”
         “难道此案是他们所为?”顾师爷对他的吩咐感到疑惑。
        “很有这个可能性,但一切还得靠证据说话。”
        “为什么要去有‘溪流湖泊’的地方访查他们呢?”
        “因为他们的马车上带的泥土是湿润新鲜的,除了下雨淋湿的泥土外,只有靠水的地方泥土才会如此。显然这几日来都没下过雨。”
        顾师爷闻言倍觉惊奇,觉得那莺歌和疤子平时来去匆忙,并未和人有过交往,怎会杀害花文秀呢?他十分不解,但也只有领命去了。
        江帆回去后,立刻来到验尸房里,见一位三十多岁,样貌平凡,中等身材的男子正认真细致的检查花文秀的全身。这人就是县衙里的仵作白泉。
        “白大哥,您验尸结果如何?”江帆问。
        白泉见他进来,立刻停手,上前行礼道:“大人,有一点发现,一个结论。”
        “您说说看。”
        “您先过来看看。”白泉引江帆来到尸体旁。
        “大人,您看。”他指着花文秀心窝上的三个菱形窟窿说:“凶手所用的凶器不是普通的刀具之类,而是有四个棱角的器具。这种器具一般是石匠木匠所用的工具。”
        江帆早在现场时注意到了这点,想,看这三个洞间的距离不对等,应该是凶手怕一次无法将他杀死,所以在旁边多插了两个洞,又问:“那结论是什么?”
        “死者是亥时后遇害的。”
        “你如何能肯定?”
        “很简单,从死者尸斑显现的纹理深浅明淡,以及其分布扩散的表面和位置便可得出大概被害的时间。”
        江帆想,从戌时到亥时,若凶手在这时间段内下迷香是极有可能的,这样他才能进入厢房内作案。
        突然,江帆想起那香包来,托在手中,看着它想:这东西是女人用的物品,怎会在命案现场出现?莫非凶手是女人么?不可能,那血脚印是男人留下的。这古代女人几乎都会缠三寸金莲的小脚,与那宜香的脚印类似才对。也许是一个叫‘阿莲’的女人送给花文秀的?
        当他沉思之际,却突然听白泉说:“大人,您这香包从何得来啊?”
        “在现场勘查时发现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奇怪?”
        江帆疑惑道:“您这话什么意思呢?”
        “实不相瞒,这香包是卑职的表妹‘桑阿莲’之物,您看上面还绣了她的小名。而且她当时绣这两个字时还特地拿着这香包来找卑职,用纸写个样本给她,她说好照着绣。这怎会在命案现场出现呢?”
        “你表妹现在何处?”江帆闻言,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追问。
        “哎!”白泉哀叹道:“可惜她三个月前跳井身亡了。”
        “无缘无故她为何要跳井?”
        “这点卑职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听我的小姨和姨父说的,也就是阿莲表妹的亲爹娘。我当时就问他们表妹为何要跳井。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说是邻居捞上尸体叫他们去看时,才认出是阿莲。”
        江帆想:这事越来越奇怪了,凶案现场出现已故阿莲的香包,阿莲离奇跳井身亡,再加上血脚印平地消失,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白大哥,可否带我去见见您的小姨和姨父?”
        “当然可以。大人可随我前往。”
        于是,白泉放下手中的事,整理好一切后,便带江帆出了府衙。
        两人边走边谈论案情,晃眼已过‘消愁院’,欲从右边的巷子里穿过时,竟偶然见邓尤娘和鲁三在左面的一条狭弄里谈话,行迹鬼祟,神情慌张,仿佛听见邓尤娘说:“你说该怎办哪?那香包怎么会在那儿出现呢?你说会不会是她的鬼魂回来报仇啊?”
        鲁三说:“我看是人为的多。妈妈别担心,应该没事的。我们千万不可自乱阵脚。”
        白泉见了,正欲开口叫住他们,去被江帆制止了。
        这时,邓尤娘和鲁三已看见他们,神情很惊惶的上前来道:“见过知县大人。”
        “你二人在此做什么?”白泉问。
        “白爷,我们没干什么。我找鲁三儿出来办点儿事,在楼里不太方便说罢了,所以才捡了这个地方来谈话。”
        “这事很见不得人么?”
        “不是不是。”邓尤娘笑盈盈道:“您可千万别误会。我那院子里都是男人们消愁解闷儿的地方,难免需要置办些稀奇古怪以供男女欢情尽兴之物。现如今院子里出了事,又有公差看守,这种东西也只好私下里办了。”
        “说完了就快回去吧。好好看管住你院子里的人。”白泉说。
        于是,邓尤娘和鲁三闻言忙去了。
        “大人,你看他主仆二人行事诡密,会不会和此案有关?”
        江帆闻言,微微一笑道:“也许。不过通常表面能见的信息大多未必可靠。”
        江帆又忽然想起自己勘察现场时两人的神情来,联系着他们的谈话内容和刚才那一番解释的话,分明是在撒谎;心想,难道他们说的鬼魂是‘阿莲’么?案件调查讲求真凭实据,确凿无误,鬼魂杀人这种无稽之谈,只有那些见识短浅的人才信。
        很快,白泉便引他进入了城东百花街石井巷里。这巷子住了五六户人家。
        白泉和江帆已到阿莲一家住的屋前。
        “姨妈,姨丈在家吗?”白泉喊道。
        倾刻,屋里出来了一个头缠灰色布巾,身穿灰色布衣,腰缠围裙的中年妇人。
        “阿泉,你怎么来了?”妇人道:“这位相公是……?”
        “姨妈,这位是知县大人。”
        那妇人闻言,慌忙行礼:“不知大人光临,民妇桑刘氏见过大人。”
        江帆很不习惯古人这套客气言辞,更不惯老人家参拜,忙扶起她道:“阿姨不必多礼,不是,‘大娘’快快请起。”
        桑大娘见他竟亲手扶自己起身,觉得平易近人,和传言中欺压百姓的行径有些差别,这才喊:“老头子,知县大人来了。快出来迎接啊。请大人入屋内说话吧。”说着便忙着斟茶。
        片刻,桑大爷杵着拐杖,满脸病容的出来了,见了江帆行过礼。白泉便扶他坐了。
        这时,桑大娘已斟了两碗茶出来,很谨慎地道:“家下清贫,只有一碗清茶待客,请大人勉强喝喝。”
        江帆正觉口干,端茶便吃了。
         “不知大人找我们老两口有何事呢?”桑大爷有气无力的问。
        “我是为你们女儿阿莲的死而来。”江帆说。
        两夫妇闻言,神情顿时沮丧起来,默不作声,暗暗滴泪。
        江帆见了,反倒难受起来,觉得自己不该提起这伤心事。
        “对不起二位。我是为了查案而来,逼不得已才问的。”
        “姨妈,姨爹。想必您们已听说那花家庄上的花举人花文秀被杀一事了吧。”
        桑夫人闻言,哭骂道:“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终于遭报应了!死得好!就这么死算便宜他了。”

7#
 楼主| 发表于 2012-5-9 01: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5.别有隐情
        “姨妈,你此言何意啊?”
        桑大娘听他问起,更加伤痛欲绝,声泪俱下道:“若不是那挨千刀的花文秀糟蹋她,莲儿怎会跳井自杀啊!”
        白泉和江帆闻言都很吃惊。
        “竟有这等事?为何以前没听你提起过?”白泉问。
        “我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桑大爷苦着脸说:“莲儿十七岁便开始在消愁院里做工,已有两年,向来安分守己。可就在三个月前的一天,她突然跑回家来,关着门不吃不喝,哭了三天三夜。后来,经我再三逼问下才得知,她是被那个天杀的花文秀给玷污了。我一怒之下就去找那畜生算账,可花家财雄势大,去了几次都被轰了出来,还被他们毒打了一顿,至今还没好呢。莲儿这孩子,眼看我和你小姨被人欺辱,自己又遭受这等不光彩之事,趁我们不注意就跳井死了。”
        “真是岂有此理!”白泉很愤怒的一拳打在茶桌上,震落了茶碗,摔得满地碎片,道:“姨妈,姨丈!你们好糊涂啊?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为何不报案哪?”
   “报案有何用?”桑大娘却截然道:“他家财大气粗,又和衙门的最高掌权人交好!就算告诉你,你一个小小的仵作能奈何得了他吗?如今这世道,财能通神,权可遮天!你见过几起不平之事真正得到过公平解决的?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除了祈愿苍天开眼,能惩治恶人,还能做些什么?”说着,冷冷地瞥了江帆一眼。
        江帆听着顿时心生怜悯,诚挚道:“叔叔阿姨请放心,我一定替你们讨回公道。”
        二老闻言,立刻跪在江帆面前,感激涕零道:“谢谢知县老爷。请您一定要为我们老两口做主啊!我们膝下就只有这么个女儿,怎能让她含恨受屈而死啊!”
        江帆闻言,更加湿润了眼眶,立刻扶起他们安慰了一番。
        江帆取出香包问二老:“老人家可认得这香包?”
        “怎么不认得?就在莲儿出事的前几天她赶着做的,我看他做得眉开眼笑的样子,想他是不是有了意中人,问她她也不肯说,只把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堵我的口,我也就没再追问了。怎会在大人手上呢?”
        “这是我在命案现场发现的,觉得有些可疑,又得知你们和白大哥是亲戚,所以就要他带我前来了解些情况,看能否找到些线索,有助破案。”
        “这香包怎会在命案现场呢?”桑大娘疑惑道。
        “我想应该是凶手无意间留下的。”
        “这就奇怪了。莲儿都死了,香包怎会在现场?这凶手和莲儿又有何干呢?”
        “若我推测没错,凶手很可能是阿莲姑娘的心上人或者朋友。对了,你们平时有没留意到她和谁来往比较密切呢?”
        二老都摇头说:“没有啊。莲儿平日在‘消愁院’里做工,早出晚归,安分守己,也没特别之处。她性子率直任性,容易得罪人,所以也没什么很要好的朋友。”
        白泉也说未留意过这些。
        江帆道:“可否带我去阿莲自杀的那口井去看看?”
        “当然可以。”二老道。
        于是,他们便来到那井边。
        江帆围着井仔细研究了一番,偶然发现井口边上有几支香燃尽后遗留的痕迹,颜色还很新鲜,不像长时间吹刷过的样子。
        “大爷,大妈,你们这里的住户有点香烛酬井神的习惯吗?”
        “前些年干旱时有过,近年风调雨顺,几乎没见人来酬过井神。”桑大娘说。
        江帆点了点头,猜想,这凶手定是阿莲的情人,知道了阿莲被花文秀侮辱,所以决心杀他报复无疑!莫非凶手昨夜杀了花文秀来拜祭阿莲时留下了这些痕迹?
        “昨夜亥时过后可曾见到这井边有动静?”
        “有。”桑大爷说:“昨夜大概丑时,我起来小解,仿佛见到有黑影在井边走动。我就吼了两声,那黑影一晃就不见了。天太黑,我也看不清模样。”
        “你确定是丑时?”
        “我确定。因为我每夜到丑时都有小解的习惯。”
        江帆闻言,若有所思,呆呆的站了半晌,却无半句话。
        突然,他道:“好吧。让我回去再仔细研究研究。二位长辈告辞了。”
        于是,二老才千恩万谢的送他们离开了。
        路上,白泉道:“这香包的线索断了,看来我们此行也未得到太多帮助啊。”
        “未必。”江帆却道:“它不但让我们离真相更近了,而且这香包的用处如今更大了。”
        “大人难道已有新想法?”
        “哈哈……放长线钓大鱼!我们回去再计划计划吧。”江帆说完便朝前走了。
        白泉似懂非懂,但也不多问。他想,不管怎样,只要能破案,并为表妹一家讨回公道就行。而且这死里逃生的县太爷和从前的他判若两人,非但没有了以往的纨绔习气,反而谦虚睿智,和善仁慈了,还会断这么复杂离奇的案子。虽然他行为语言皆古怪,想法也令人难以捉摸,但对这梅陇县来说他的转变似乎是件好事,并不是坏事。想着,见江帆已走远便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江帆已到正街大道上了。
        他边走边想,凶手到底是如何潜入厢房,再不着痕迹的制造出密室杀人逃走的呢?所谓密室,只不过是个表面的谎言,本质上是绝对没有密室的!任何密室杀人案,都有破绽可寻。难道我勘察现场时遗漏和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他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
        突然,他被人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见是个十三四岁模样,皮肤黝黑,干瘦的少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少年神情惊惶,谦恭的对江帆作揖。
        江帆见他只是不小心撞着自己,说:“没关系。”
        “谢谢。”那少年说完便匆忙跑了。
        才走出几步,却碰到几个小乞丐围上来,伸长手,拖着残破的钵盂说:“大哥哥,我们好饿啊,请施舍一点儿银子吧。谢谢您了。”
        江帆见他们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头发几乎拧成几股绳,油亮亮的;个个都只露出双水汪汪纯真的眼睛和一张泛红的小嘴儿,看着不禁心生怜悯。于是,他便从怀里掏银子,却发现香包不见了,心里很震惊,再回头看时哪还有那少年踪影。
        他正欲朝少年离去的方向追去时,白泉赶上他了,见他神情有异,问:“大人,你怎么了?”
        “香包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扒走了。”江帆心急道。
        “啊?”白泉惊讶道:“难怪他刚刚撞了你一下。我们快去追。”
        二人心里很慌地立刻追了上去,但半个影子也没看见。
        “白大哥,我们分头去找,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回衙门会面。”
        于是二人便分开行事了。
        江帆边找边想,那少年偷了香包但银子却没拿,莫非他就是凶手?不太可能啊?城里到处都有我布置的人,凶手怎会这么大胆亲自来偷回香包?然后又一想,那少年出现后就立刻围上来几个小乞丐,莫非是凶手利用他们早设好的计谋,好偷了香包后围困我,使那少年容易脱逃?对了,我再去问那几个孩子就可得知。于是,他又折返到小乞丐出现的地方,可哪还有他们的踪影啊。
        江帆不禁有些懊恼:“我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中了凶手的计!那少年的伎俩不正是那些古装电视剧里的扒手喜欢干的吗?”但他也只能再去寻找那少年的踪迹了。

8#
 楼主| 发表于 2012-5-9 01:15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5# 邱天 的帖子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谢谢编辑阅读,留言!我继续发,只是每章都要编辑审核吗?

9#
发表于 2012-5-9 13: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谢谢编辑阅读,留言!我继续发,只是每章都要编辑审核吗? [/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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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8-20 09:3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牧歌 于 2016-9-2 12:46 编辑 <br /><br />好文章,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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