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魂

敬一兵

　　　　　　　　　　　　　　　　敬一兵

　　一架望远镜的视野里，出现了对面楼上的窗户。窗户用薄薄的丝质窗帘遮着。鹅黄色的灯光从窗帘里投出来，一同投出来的还有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一会儿抬起上半身，一会儿又扑下去的朦胧画面。这个狗日的男人真能折腾，客厅里整得这么欢，都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结束的意思。黑暗中，望远镜的后面传出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望远镜缓慢地上下左右移动，白天那个漂亮的女主人始终没有出现在望远镜里。

　　偷窥者当然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没有女人只有男人，也不知道先前发生的对话情形。

　　窗户里的男人之前试探了好几回玲儿的口风，她说出来的话还是跟便秘者放出来的屁一样臭：白痴，白痴，卷铺盖自己到客厅里去睡！

　　我保证不碰你的身体，好吗？男人几乎是在央求她。

　　不行！不行！

　　我真的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是的！

　　我样子虽然不好，但我的心好呀。比巴黎圣母院里敲钟人的心还好，也比他好看呀。男人想幽默一下来缓解尴尬的氛围。

　　玲儿沉默不语。比语言更沉默的是她冰冷的背影。

　　连续几个晚上都是这样。那个被喊成白痴的男人面对冷冰冰的沉默没有办法，只好从柜子里再次翻出铺盖回到了客厅。顺手取下挂在墙壁上的葫芦，心烦意乱地一会儿坐起一会儿躺在沙发上盯着手中的葫芦发呆。

　　三年前他大学毕业分到血站当化验员。把刚刚才领到的白大褂往身上一披，就被对面电脑室的玲儿看见了：穿上了白大褂还是一个白痴。她悄悄骂的这句话他当然没有听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关闭的门上，那上面还分明留着她楚楚动人的相貌。

　　她和他偶尔在办公楼的过道上遇见，她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知道自己生得仓促，长得潦草，结果就成了一个不说青面獠牙也是让别人看了就会顿生厌恶的邋遢模样。血站里面的女职工很多，一堆一堆的像农贸市场里打批发的小白菜。可就是没有一棵小白菜的叶子是朝着他绽放姿色的。工作之余他就独自一人呆在办公室里，用电烙铁往葫芦身上烙字，不会像绿头苍蝇那样盯着看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看一眼女人，自己的自卑就会多一分。加上他的名字很古怪，叫起来特别吃力，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和他交往。时间长了，血站里的人就干脆喊他葫芦。只有玲儿背地里依旧把他喊成白痴。

　　血库管理员那个挨边五十的老女人，是唯一和葫芦接触比较多的一个人。工作关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葫芦那一手烙在葫芦身上的字迹很是漂亮，完全透露出了一个工艺大师才具有的才华。被才华深深吸引了的她，千方百计想把在这个城市里打工，白天无事晚上才上班，整死都不愿意说出是什么神秘工作而让老女人头疼的农村侄女介绍给葫芦，让侄女鲤鱼跳龙门，从此脱掉身上的农民壳壳。老女人试探过葫芦好几次想找什么样的女人结婚，葫芦都是自嘲地一笑，望着办公楼电脑室的窗户对老女人说：还会有哪个女人看得上我嘛，唉，我的命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命了。

　　都说好汉无好妻懒汉娶娇妻。看见葫芦莫名其妙和玲儿好上了，老女人才相信了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关于葫芦和玲儿相好的事情，流传最多的一个版本是他用葫芦治好了玲儿父亲久治不愈的顽症，还有他做葫芦工艺品的那一手绝活。只要你俩没有结婚，玲儿你好你的，老娘我做我的事，看哪个把葫芦先弄到手。有了这样的想法，老女人就有意无意在单位同事之间制造起了舆论。

　　葫芦，我不是成心气你，别人是懒汉娶娇妻，你却是被狐狸精缠上了，要命呀。当着葫芦的面，老女人总是这样唠叨，还故意把狐狸精害人的悬念清清楚楚留给葫芦。

　　背着葫芦，老女人又会对别人不断嚼舌头：人又长得难看，几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玲儿和葫芦结婚了，是旅行结婚。老女人从旅行结婚这个形式上还是揣摩出了玲儿内心世界的一些道道。表面看旅行结婚很节约，也减少了繁冗礼节带来的疲惫。但实质上是玲儿觉得自己的男人长得丑，和他站在一起，别人嘲笑她都不说了，关键是会怀疑她如果不是肚子里装了别人的货心怀不轨找葫芦顶替，就是傻里傻气的。老女人发现这些端倪后，心里一阵窃喜。

　　对面楼上那架望远镜也在盯着这扇窗户发呆。望远镜中葫芦和玲儿成了血站议论中心的画面，特别是空穴来风，善意提醒，冷眼旁观，煽风点火，拨弄是非，飞短流长这些只有在人与人间发生的情形，从血站转移到了望远镜里，不断飘飞浮沉。

　　葫芦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眼光随着烙在葫芦身上的“高山流水”那个水字的最后一个笔画，狠狠地甩离了手中的葫芦。只有在这个瞬间，他才彻底明白，葫芦一动不动任人观赏任人摆布任人品头论足的痛苦不在葫芦本身，而在于别人刻在它身上的那些字迹。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望远镜再没有从对面窗户里看见葫芦这个男人的身影了。

　　葫芦明白玲儿看不起自己，自己又不想老是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低人一等，于是就神不知鬼不觉在离血站宿舍很远的一个地方租了一个单间晚上睡觉。和玲儿亚离婚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伊人的身影云山雾断，记不清楚在雨夜里的孤枕上自己和自己攀谈了多少次，也记不得为了应付破碎的情感自己吻过多少次比爱更空虚的酒杯。下午下了班到晚上睡觉前这段时间，他就用在苍蝇馆子吃饭然后泡舞厅来消磨。

　　最初走进舞厅，看见一对对男女在诡异的灯光、浓烈的香烟粉脂气息、还有要不就撕扯灵魂要不就勾引躯体的乐曲里抱在一起跳贴面舞，葫芦就会感觉自己的头发像一根根韭菜全部立起来了。后来又去了几次，总是有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扭动腰肢和紧绷绷的臀部，一下子就把葫芦追在她身后的视线拉得又细又长。

　　他的自卑让他不敢主动找吊带裙跳舞，只敢偷偷摸摸用眼光在黝黯中一遍遍抚摸吊带裙的丰满胸部和弹性的臀部。葫芦的这些情形没有逃过吊带裙的眼睛。吊带裙扭动腰肢带着浓郁的香水气息走到他旁边请他跳舞，他说他不会。吊带裙就坐在他身边和他聊起来了。

　　哥哥喜欢看别人跳舞？吊带裙无话找话问道。

　　我只是来这里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葫芦深怕吊带裙怀疑自己是个色鬼，赶紧答道。

　　我一看哥哥就知道哥哥和这个舞厅里的其他男人不同。吊带裙进一步试探道。

　　绝对不同。我是搞工艺品设计的，到这里来只是想寻找一点画面上的灵感。

　　哎呀，难怪我一看哥哥就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好像高仓健呀。听见吊带裙这样的话，葫芦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心里面的底气也随之陡涨起来。

　　哥哥一定挣了不少钱吧？吊带裙终于露出了本性。

　　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精神才是问题。发现有女人羡慕自己，葫芦暗暗在内心里产生出了过去只有在梦幻中才会出现的优越感。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工艺品设计身份，边说还边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葫芦拿给吊带裙看他在上面烙的字。

　　哥哥，我今晚才算是遇到了才子，我好想仔细看看你的葫芦，还想和你交个朋友。

　　舞厅这么暗这么嘈杂，你肯定看不清楚葫芦，我俩的龙门阵也摆不爽快。

　　要不，哥哥，你到我住的地方去嘛，那里离这儿不远，很安静。

　　要得，要得。望一眼吊带裙身上散发出来的婀娜多姿的神秘韵味，葫芦压抑住冲动，为自己不动声色就捕获了她而暗自得意起来。

　　谁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葫芦用才华与金钱征服了吊带裙，还是吊带裙用姣好的容颜与让人血脉膨胀的身体征服了葫芦。这些问题对葫芦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吊带裙的身体上重新找到了男人的自尊，就连难以启齿的阳痿也不见了踪影。

　　一来二往他和她就熟悉了。她成了他的秘密情人，他成了她的经济来源。

　　按照约定成俗的规矩，每周的星期三和星期五是葫芦去吊带裙租住房幽会的时间。今天刚好是星期三，葫芦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天已经黑尽了。他慌慌忙忙赶回自己的租住房洗完澡后在街上买了熟食和一瓶红酒，就兴冲冲赶往吊带裙住的地方。

　　听猴急一样的敲门声，就晓得你来了。吊带裙打开门说。

　　身后的门刚一关上，葫芦就把吊带裙紧紧熊抱起来，一边狂吻一边用手忙不迭时在她身上东摸西摸。

　　吊带裙假装生气一把将葫芦推开，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一个怨妇，白天守尸，晚上守寡，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最近吊带裙总是在葫芦面前说自已是怨妇。葫芦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有情调，让自己感到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也使她的性感指数像牛市的股票一样往上不断提升。

　　其实，我们女人更需要精神上的交流。吊带裙望了一眼床头柜上葫芦送给她的那只精致小巧的葫芦工艺品说道。

　　没有问题，我们先精交，然后再神交，我一定鞠躬尽瘁、精尽人亡。葫芦拍着胸脯回答。

　　就晓得耍贫嘴。吊带裙伸根手指头在葫芦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一刮就把葫芦的欲望彻底刮出来了。他迫不及待把吊带裙拥到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和她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跨上了吊带裙的花果山。

　　就在这个幸福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房门“硄”的一声被人踢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出现在他俩面前，还有照相机的闪光灯在不断闪烁。

　　我们是扫黄打黑值勤的巡警，起来把衣服穿好，跟我们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葫芦被警察喊进了拘押室内等着。他们要先询问吊带裙。

　　做笔录的时候，吊带裙对警官说：我们不是嫖娼卖淫的，他是我男朋友。

　　早有群众举报，我们也蹲点多次了，你就不要狡辩了。

　　我确实没有狡辩，我有证人证明。吊带裙很镇定地回答道。

　　你打电话通知你的证人来吧。

　　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血站血库的那个老女人便打的赶过来了。

　　请问你和她的关系是什么？警官问老女人。

　　她是我侄女。

　　你知道她在谈恋爱吗？

　　知道。

　　她的男朋友你见过吗？

　　见过，是我们血站的职工。

　　老女人这样回答的时候，吊带裙很惊讶。后来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把葫芦送的那只精致小巧的葫芦工艺品拿给老女人看过。也想起来当时老女人看完后就笑眯眯地点头，但没有说话。

　　做笔录的警官让另外一个警官去拘押室向葫芦核实。很快核实的警官过来和做笔录的警官耳语了一番。

　　情况属实，不好意思了，把你们当嫖娼卖淫的了。警官边说边把笔录那张纸撕了。

　　三人到了吊带裙住的楼下。老女人叫侄女先上楼等她，她还要和葫芦说几句话。

　　谢谢你了，今晚替我解难。葫芦向老女人表达感激之情后继续说：希望这件事情不要传到玲儿那里去。

　　你还好意思提到玲儿，听说她前天才去做了人流，这几天请假在宿舍里休息，她母亲在照顾她呢。葫芦一听就一头雾水，刚想插嘴，老女人却继续说：你这个做丈夫的也不去招呼一下，血站里的人会怎么看你？

　　我，我……

　　老女人不想听葫芦说下去，因为她最清楚葫芦和玲儿的事情，于是对葫芦说：什么都不说了，你现在也不要急于赶回血站宿舍去了，都几点了不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葫芦回到了宿舍。玲儿和母亲正在吃晚饭。玲儿见葫芦回来，他俩四目相望，然后就是沉默，没有一句话。玲儿的母亲本来想腾出空间让小俩口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插嘴。直到晚饭吃完了大家还是没有语言。这个时候玲儿的母亲憋不住了，把葫芦叫到客厅问道：你最近工作很忙吗，快一个月了也不回家一趟？

　　葫芦也不想继续对老岳母隐瞒了，于是回答道：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为什么要租房子住？岳母疑惑不解地追问。

　　这个答案你要问玲儿了。葫芦斜眼瞟了一下卧室的门说。

　　孩子是你俩的爱情结晶，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你不觉得太冷酷太残忍了吗？岳母显然对葫芦冷冰冰的态度极为不满，说话的声音提高了。

　　岳母还想继续责怪葫芦不照顾玲儿，可话还没有说出来，葫芦却抢先开口道：那孩子又不是我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很肯定。

　　这下轮到岳母哑口无言了。她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玲儿三番五次在自己面前说过葫芦人难看，自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情景。

　　就在此刻，玲儿从卧室来到了客厅，手指葫芦骂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白痴，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承认！

　　对面楼上那架望远镜又出现了。望远镜的视野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窗帘，玲儿，她的母亲和葫芦相互指手划脚的身影在不断晃动，像是在打架和劝架。望远镜后面传出了低沉的男人声音：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用望远镜偷窥的人绝对听不见此刻在玲儿的客厅里还说了什么话。

　　葫芦听玲儿指责自己，心里早就怒火中烧，只是考虑到她才做了人流，所以没有把怒火发出来。葫芦冷静而克制地对玲儿说：你自己扪心自问，我俩结婚后什么时候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同房？

　　同房？你还有资格和我说同房这个词汇？你以为你是什么道貌岸然的人物呀，今天血站里的人都在议论你在外面搞女人被抓的事情，连领导都知道了，你还装什么装？还有理来质问起我了呀？玲儿表情复杂地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像机关枪一样。她以为这样一顿猛攻，葫芦会收敛起来，然后会噗通一下跪在自己面前承认错误。可是，她预料的事情没有发生。只听葫芦更加冷静的声音从他嘴巴里跑出来：

　　嫁祸于人还想转移视听，你这招现在不灵了。

　　听完葫芦这句话，玲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半天回不过神来。缓了一口气，玲儿才有气无力地问葫芦：白痴，你这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葫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眼睛在玲儿和岳母身上慢慢扫描了一遍。葫芦的眼睛在玲儿和岳母身上扫描的时候，那架望远镜也在他们客厅的窗户上扫描。举着望远镜的男人刚想腾出一只手掏烟出来吸，没想到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吓得魂不附体的他转身一看，是自己的老婆，也就是血站的那个老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自己的背后。

　　你，你，你不是说今晚有事要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要问我了，还是我来问你吧，堂堂血站站长，竟然也会偷窥别人，说说都看到什么了？老女人无不讥讽地问道。

　　我在，在，在看天上的星星。站长急中生智答道。

　　不要撒谎了，你是在看玲儿的窗户，玲儿肚子里的种子也是你播下的吧？老女人咬牙切齿地一步一步揭露起老公的龌龊勾当。

　　那边玲儿的窗户里，葫芦慢慢扫描完后，及其绅士地拉开了房门，边向外走边对玲儿说：我这葫芦里没有装药，也不卖药，我的葫芦里装的全部是，我——的——灵——魂。




[ 本帖最后由 敬一兵 于 2012-9-21 09:33 编辑 ]

木门长子

一个葫芦，一个叫葫芦的人，面对的是葫芦一样闷的人生，但是有灵魂有思想也许就会有希望。另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一个偷窥者，失去的不仅是灵魂更是人的本质。玲也许代表了一种欲望一个时代，也许代表了一种混乱和浮燥。不同人不同角色，各自归位应该更好。社会、人生、理念、丑恶，皆是挣扎中的必然，必然中的思考。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2-9-21 10:43 编辑 ]

刘满园

先支持一下，随后细读。

暴雨迎风

这篇小说很有味道。故事曲折生动，人物很鲜活，细节抓人。

蝴蝶

构思巧妙，描写到位。学习了。

一楠

小说构思于随意中透着几分机敏，描写出了普通人群的一种生活状态，同时也揭示出了一种错位的爱里所蕴含着的人性阴暗面。有着对丑陋的讽刺，也有着对灵魂的拷问。小说语言灵性而又充满了张力，读之余味无穷！

[ 本帖最后由 刘满园 于 2012-9-24 16:28 编辑 ]

荦春

原帖由 一楠 于 2012-9-22 00:33 发表
小说构思于随意中透着几分机敏，描写出了普通人群的一种生活状态，同时也揭示出了一种错位的爱里所蕴含着的人性阴暗面。有着对丑陋的讽刺，也有着对灵魂的拷问。小说语言灵性而又充满了张力，读之余味无穷！:handsha ...

赞同学习了！

敬一兵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2-9-21 10:32 发表
一个葫芦，一个叫葫芦的人，面对的是葫芦一样闷的人生，但是有灵魂有思想也许就会有希望。另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一个偷窥者，失去的不仅是灵魂更是人的本质。玲也许代表了一种欲望一个时代，也许代表了一种混乱和浮燥 ...

感谢木门第一时间悉心评点。你的眼光很敏锐~~

暴雨迎风

很有韵味的小说。故事情节的设置富有悬念，也很巧妙。望眼镜是谁？读者一直带着悬念探觅着。玲儿看不起外表丑陋的葫芦，然而他两突然恋爱了、结婚了。望远镜窥秘者又出现了，适时推动故事情节发展。葫芦与玲儿没同房玲儿怀孕了，老女人出现了，要给葫芦介绍侄女给葫芦，葫芦却在舞厅懈遇性感舞女两人干柴烈火，这里情节突然又一转，两人被派出所当卖淫嫖娼的抓起来，事情本已还原真相了，结局更是出于意料，望远镜是站长是老女人的老公，玲儿原来与站长有私情。这么复杂而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在敬老师的笔下却写得清晰而从容，有条不紊。确实妙绝！很喜欢这篇小说。

曾经沧海

故事奇巧，文笔流畅。敬老师的小说越越好。欣赏。

敬一兵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2-9-21 16:38 发表
先支持一下，随后细读。

期待你的点评~~

邱天

这篇小说两条线索，一条明线：葫芦与玲儿；另一条暗线：偷窥者与老女人。

故事在两条线索中起伏，情节营造得迂回曲折，很是好看。欣赏了！

春风湿绿岸

扣人心悬的好小说！
拜读并衷心祝福中秋、国庆快乐！

敬一兵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2-9-21 21:51 发表
这篇小说很有味道。故事曲折生动，人物很鲜活，细节抓人。

谢谢迎风版主的鼓励！

敬一兵

原帖由 蝴蝶 于 2012-9-21 22:01 发表
构思巧妙，描写到位。学习了。

谢谢回帖，问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