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蓝色的叶子

漠沙如雪

　　高中的生活像飘舞在半空里的任一片雪花，纯白而简单，有时在阳光的照射下也会显现出瞬间彩虹的颜色。我的记忆里只有散乱的草稿纸和做了一半的数学题，夹在书页里发黄的月季花瓣和从一天写一次发展到一个月写一次的日记，以及翻了两页的《尼采文集》和看了三遍的《基督山伯爵》。那时侯清新的心情是清晨里被阳光抚摸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故事源于一次美丽的坠落。那次，我从车上到地上的时间是有生以来最快的，马路对我这突如其来的吻也吃了一惊。

    　　那是在初冬的晚上，校园的柳树未将穿旧的绿衣褪去，又被披上了银装。绿意中的寒是童话中的一只紫纸鹤，让圆外的灯红酒绿也逝去了颜色。细小的凌花斜落着，在窄窄的通往宿舍的小路上，路旁是橘黄或橙黄的路灯。路灯在拼命诠释着生命的存在，不断的又十分谨慎的闪动着，叫雪花也呈现五光十色，也闪动着，来证明冬天是另一种生命的世界。嵌着薄薄冰的小甬路成了一条用幻想编成的白围巾。

    　　我就躺在这条白围巾上，似乎不能动，但没有感到十分的疼。周围没有人，泥土和雪混杂的气息钻入我的鼻孔，给我一阵的晕眩。

    　过了片刻，我眼前出现了一条真的白围巾——一个女孩的。当她走近我的那一刻，我确信我是用乞求哀怜的眼光望她的。尽管在这之前，我已清楚自己并无大碍——我一直相信女人对可怜的动物总是喜欢抱以同情和怜爱的。

    　　果然，她来到我身边，歪着头，不停咋动的眼睛像个晶莹的深渊，纤细的身材，深蓝的牛仔裤，天蓝色的羽绒服和浅蓝色的帽子。惟独不是蓝色的就是那条白围巾，我只能望见她的眼睛和细叶般的眉毛。

    　另我大失所望的是她只是用脚趟了趟坐在地上的我，就像趟一只死猫。她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问我是否尚存人间。

    　我对她这一脚深感耻辱，非常干脆的回答没事！两个字从齿间蹦出冰冷的像我刚刚吻过的路面。大概是她不愿见我的落魄污染了校园的亮丽风景，决定送我去医院。她扶起我的自行车——不是我。

    　　我蹒跚的跟在她后面，形如白痴。她的背影很美，蓝色的，和天空飘舞的雪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漫画。我想画的下面应该还有一首诗：

              我是一片蓝色的叶子，
              可我不懂蓝色的忧郁，
              我只寻觅这个世界上的快乐。
              没有人能打扰我清纯的梦，
              没有人能代替我的快乐。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枯萎变黄，
              可我依然很快乐，
              因为我是一片蓝色的叶子。

   　 　我感觉我的脸在笑，忽略了对她那只脚的耿耿于怀。她不时的回头望我的傻相，不说话，分不清对我是关怜还是更多的好奇。

    　　到医院时我猜我没有忘记说声谢谢，因为我听见她说不用谢。她转身离去，我痴望许久，忘了问人家名字。

    　此后，我依然独度着校园的清清时光。我相信这个偶然邂逅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谁又晓得它只是一个故事的前引，当故事在夏天悄然延续时，我浑然不知。


    　就在这个夏天，我不幸当上了文学社的社长。社员们的文章大都是八股文的形式。而大家是如此的热爱文学，能将校园里的纷纷指责化有形为无形。当时我感受到的最大耻辱便是每周要将这群垃圾的文章贴在宣传栏上。

   　 投稿箱是在我上任后不久设的。初的希望是收到几篇好的文章，然而，收到的第一篇却是这样写的。

致文学社：

   　 看了贵社的宣传栏，使我想起了八岁时和父亲看海的感受——当时我被灌了口海水，苦涩难耐。好在还有几分庆幸，庆幸并没有加入文学社。

    　　话不好听，这厢有礼了。但愿我见到的只是一个梦，等我醒来，文学社能散发出真正的文学气息，但愿明天会更好！

    阿门！

                                       行不改名做不改姓：黎蓝儿


    　我气的差点没晕过去，瘫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属于完美型那种，现实的不完美让我大多数时间生活在幻想之中。父亲玩笑的说我从一生下那一刻就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了。这封信让我不得不正面这个垃圾社团。当时有种想法就是一把火将文学社和这群垃圾焚了，然后自焚。社员们的想法则是找出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子，把他焚了。他们以为敢写这么放肆文字的一定是个男生。

   　 尽管我心情不好，学校的画展还是如期举行。我是个喜欢艺术的外行人，决定给画展这个面子。举行画展的活动厅是个不大的地方，褐红的墙壁，臂沿的瓦缝里有精致的鸟巢，绿漆的门窗，窗子上有生了锈的铁栏杆。

   　　 清晨的展厅里才有四、五个人。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画而是一个女孩，天蓝格子的连衣裙紧裹着纤细的身体齐耳的短发，细细的眉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轻盈的嘴唇，俊俏洁白的面孔。像日本漫画故事中的清新女孩，像莎士比亚童话里的精灵，像被沐浴过的莲藕。总之，我的心颤动了一下，那是第一次的颤动，我望着她如同望着那个清晨，她在凝视一幅梵高的临摹画，眼神似曾相识。

    　之后，学生中的一幅画让我久久伫立，复杂的心绪搅动全身。画里是淡蓝的天，凝着几丛灰黄的云，降着莹白的雪花。雪花每一朵都有着不同的美。丛丛密密的松林苍翠而深远，深远的仿佛安徒生故事里通往古老城堡的小路。远处是皑皑的被白雪覆盖的村庄。一个美丽的天使用一对蓝色翅膀载着盘旋在松林上空。右手持一橙红色蜡烛，左手紧紧护着淡黄中泛着点点粉光的烛火，盈盈细细的左手不知是被烛火烤的还是让雪花冰的，依稀显出紫色。她的眼睛是由一种纯纯的喜悦和纯纯的忧郁组成的复杂的美丽，像秋夜里的露珠。

    　　我从沉沉的思索中走出来，因为我发现作者的名字——黎蓝儿。

   　 神秘莫测的人。我不禁喃喃着：“这人到底是谁呀？”

    　　“你不知道吗？”旁边的仁兄在斜望我，大有笑我美国人不识华盛顿之意。他指着刚才的那个女孩告诉我就是她，艺术班最优秀的女孩……他还在继续说，但我已听不见。

    　　黎蓝儿将视线从临摹画上挪开时我已鼓起勇气走近了她。

   　 “黎蓝儿，我是雪漠，你的画很好，能和你谈谈吗？”说这句话时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操场上，夏日的风拂我的脸和她的发，还飞快的碰一下她的裙子，又赶紧缩的老远。

   　　 面对美女我语无伦次，大现其丑。恍惚间听到她提及我的文章，说写的还算不错，我极力搜索她的眼神，看是否有轻蔑，有则是反语。可惜当时大脑对接受来的信息反映迟钝，我只感到迷惘。费劲唇舌，终于拉她进了文学社，条件是请她吃麦当劳。临走时她还善意劝我：注意整洁，勤洗头。说完顽皮一笑，轻轻的转身像那个夏天的风。她的背影让我万分惊诧，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也无发从记忆里搜索到。

   　　 一个月后，蓝儿成为了我的好朋友。

   
   　　 蓝儿很淘气。她总是管她的父亲叫老黎，老黎是县城文化局局长，书法文明县里。蓝儿说老黎其实是个老顽童，他会因为玩游戏机输给蓝儿而一天不和她说话。最后还是蓝儿买了块糖块塞进他嘴里才解决问题。老黎是他们家的唯一男性，势单力孤，每次和蓝儿妈吵架都是自己离家出走。

   　　 蓝儿是双子座，她说双子座的人都爱新鲜，变化无常。她说自己是世界的调味剂，她说她就不懂什么叫忧郁悲伤，她只懂快乐的生活。自然，我遇见她是三生的幸运了。

    　　蓝儿说西湖是最美丽的地方，是灵感的胜地。她真希望有一天能化作一只燕子飞去西湖，永远呆在那。

    　　蓝儿将从她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顽皮在我身上发扬光大。认识蓝儿后，我的“劫难”开始了。新买的鞋总是被她故意踩脏，不小心拿出的单人照总被涂成日本人或妖怪。令我终身难忘的是有一次和她步行在街上，前面的老大爷正骑着三轮车载着满满的苹果。蓝儿忽然从后面拿了个大苹果塞给我，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和刚好能让老大爷听见的声音对我说：“雪漠，想吃就自己买吗！干吗偷人家的吃？”大爷回过头来，我正拿着那个苹果，半张着嘴巴……

   　　 那次我买了一大兜苹果，蓝儿说她最爱吃苹果了。

   
   　　 和蓝儿在一起时光如飞逝，转眼到了高三。我开始抛弃尼采，放逐托夫妥也夫斯基，远离超现实主义。命运老人要和我玩一个游戏，赢不了就不能迈进理想的大门。我一头扎进窒息的题海，和蓝儿见面的机会变少，但每次见她都让我那么开心。

   　 　狮子座流星雨那夜，蓝儿要约我去看。那天，数学题把我变成了散架的风车。蓝儿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绳子，她把绳子栓在我的腕上像牵牛一样牵着我走。我们穿过操场，像两个从地狱逃出来的精灵。。操场空旷而冰凉，星光下泛着隐约的白，像一块大玉璧，一边是茂杂的小树，另一边是食堂和实验楼。白色高大的实验楼远远望去像用来摘星星的阶。

    　　蓝儿就这样牵着，弯着腰，装出几分神秘，还不时夸张的揉几下自己的小鼻子。我被一步一步牵上实验楼顶，我们坐在楼顶的一角，扶着栏杆。天空是一种分不清是纯度还是明度的蓝，浩瀚的银河是只有漫画书里才能见到的，让人的心紧缩着，又突然舒张起来，闪烁的星星望着望着便呈现纯净的清晰感，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幽幻的橱窗。

  　  　流星终于出现了，先是一颗两颗，后来是几十颗。瞬间的一闪，划着诙谐的弧线，一种优美的拂动，是天女的彩带。那一划动，经历了一个世纪。

　   　 蓝儿双手握在胸前，闭上眼，开始许愿，想一个十分认真写字母的小学生，淘气的脸在星光下隐现的美让我不自觉想吻她，象吻一个熟睡婴儿的那种。

　   　 蓝儿睁开眼，奇怪我痴痴的望她，于是用食指点了点我的头，意思是问：你有病啊？我无趣的望天。

　  　  “猪头，你有什么愿望吗？”

　   　 “有啊！我将来要挣很多很多的钱。”

　  　  “挣那么多钱干吗？”

　   　 “买一大块地方，比北京的动物园还大。”

　   　 “做什么？”

　   　 “种树，种各种各样的树，要它长很茂的草，在树草中间盖一所房子，房周围种各种花，房后要挖一个池塘，养好多鱼。房前铺一条路，用五色石子砌成的。我要把四周建很高很高的围墙，不让任何人进来。”

　  　  “就你一个人吗？”

　   　 “恩！不！再找一个老头，最好是个哑巴。”

　  　  “你在里面干吗？”

　   　 “学陶渊明了，干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像那些大人们一样碌碌的活着就好。”

　   　 这的确是我那时的想法，我们疯狂的语文老师曾对我说他想有一天能带着一条老狗一个人住进原始森林里，这个想法激起了我幻想，但我觉得在原始森林太危险，难说哪一天还会喂了老虎，还是自建一个隐居之所好，既安全，又能逃离人世的烦杂。蓝儿听完也心动了，她说她也要去，我说不行，你太淘气，一定把里面弄的鸡飞狗跳。蓝儿真的生气了，她翘起嘴巴，不再理我。我没办法，说逗你玩呢！我不让你去，你还不给我把墙拆了。蓝儿说她就是这么想的，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蓝儿说《卖火柴的小女孩》上说天上有一颗流星坠落，地上就有一个灵魂飞上天。我故作伤感，说今天晚上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呢！遭她大骂。

　   　 蓝儿站起身，风撩动她的发，把面颊轻轻敞开。她是星光下辉映的天使，我化作一对蓝色的翅膀，载着他在这流行雨的天空飞翔。她悄然转身，却被我望见了，那个背影，熟悉的梦。我似乎又望见了那个雪夜、白围巾和蓝色的女孩。

　   　 那晚，我给蓝儿讲了那个雪夜的美丽遭遇。蓝儿一直沉默，时而望我，时而望划过天际的流星，她说她有一个小秘密，等冬天的时候告诉我，我想她是个古怪的精灵，不知又用什么法子整我呢！

　   　 冰雪弹了一下我的脸，我抖擞了一下，冬天很快就来了。树上挂的银霜是冬天的花儿。苍蝇般的试卷让我把蓝儿的秘密忘的干净。偶而遇见蓝儿是在玲珑的清晨，匆忙间滑稽的招呼往往使我回味无穷。
　
　   　 飘雪的夜接到蓝儿的电话，她说要送我一件礼物，要我去通往宿舍的甬路上见她。来到甬路我的心猛的提了上来，一种无与伦比的激动：多少次在梦里幻现的美丽雪夜和围着白围巾的蓝色背影，背影转过身来，是蓝儿孩子般傻笑的脸……

　   　 曾经的那个女孩，就是蓝儿。

    　　那个冬天，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在另一个落雪的日子里。


　   　 不知为什么当冬天来时我却独自忧伤起来。或许，我本就有个忧郁的性格，亦或许蓝儿太完美，我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总之，一种奇怪的不详念头拌扰着我，心里落了几片灰黄的叶。春天带着花香的风也吹不走它。我不愿让蓝儿见我的忧郁，极力掩饰着却逃不出她聪明的眼睛。我含糊的解释说我抱着忧郁入睡，梦见了快乐，于是再也不愿意醒来，却因为害怕醒来，又开始渐渐忧郁。蓝儿是这样对我说的，她说我是一只会思考的猪，而她是一只不会思考的猪。会思考的猪因为很早就知道有一天会被杀，所以没日沉浸在悲哀之中；不会思考的猪因为不知道自己会被杀，所以一直很快乐。

　   　 以后的日子，忧郁使我眼中蓝儿的脸渐渐苍白。蓝儿依旧快乐顽皮。偷偷潜入我的教室在我的铅笔盒里放一只小壁虎来吓我一跳，或是在我的课本表皮上贴上性感美女图片害我被老师批。我们在一起谈的最多的便是她的西湖憧憬。我使尽招数要走了她的那幅天蓝色翅膀的天使的画。每每忧郁袭来，画让我快乐。

　  　  接近高考的那两个月，和蓝儿没有了联系。直到有一天蓝儿打电话来说要送我那条白围巾，我大呼不要，说她的行为是人临死前的遗赠。蓝儿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然后告诉我，她要转学了，他们一家因为工作关系要搬去杭州，她说可能是她去西湖的愿望太强烈了，感动了老天。

　    　在电话里我望得见她的眼泪。我依稀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三月二十九号，离“愚人节”还差三天呢！

　   　 现在我明白了，先前我的忧郁是预感。我强忍着眼泪，装着十分高兴的样子，还说，祝贺你呀！梦想成真。蓝儿开始“嘿嘿”的笑，她真是个不懂难过的家伙！我假装很轻松，问她什么时候走？我去送她。她告诉我，三天后。

　  　  我看见蓝色翅膀的天使飞走了，在远远的淡蓝的天和茂密的松林交接的地方化成一片蓝色的叶子，渐渐消失。我猛的冲进画中，却落在无际的松林里，迷失了方向……

　   　 我六点来到她家的时候，门已经锁了。门前放着白围巾和一纸留言。

　    愚人节快乐！她这样写的。她说分别一点不美，她不愿见我悲伤的样子。她说思念是酸涩的果实，会让我们变的忧郁而懒散。她说真正的幸福是源于灿烂的快乐，她很自私想留住曾经完美的幸福，决定斩断对我的思念，因为思念会把曾经变淡。

　   　 我呆立了足足一小时，泪水浸湿了衣襟。
　
　   　 后来，蓝儿没有再和我联系。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幸福是对蓝儿的回忆。

    　　我不得不认同蓝儿话，把烦杂的尘拭去，揽回那缕从手中滑落但还未着地的纯。记忆中，蓝儿的故事是一片枫叶的标本，一张彩虹的照片，是蓝儿编织的梦。那画，那白围巾是我在她的梦里傻笑澹出的口水。
　

　  　  三年后，我在我理想的大学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另一个蓝儿。上帝是多么的宠我！

　   　 雪飘舞在我回家的那一天，落在地上，像柳絮，像鱼鳞。经过蓝儿的旧宅，我幸福的笑，我想着蓝儿现在的生活，不知哪些幸运儿和她在一块，分享着她的快乐。

　   　 迷茫的雪让我产生幻觉，前面似乎是蓝儿的父亲——老黎。

　   　 那的确是老黎！

    　　老黎告诉我，三年前的那个春天，蓝儿死了，因为血癌。
　
    　　老黎说蓝儿最后的愿望就是看看西湖。

　   　 老黎说蓝儿一直很快乐，哪怕最后一天。她总是不停的讲着一个大笨蛋的故事。她走了，可她把快乐留给了那个笨蛋。

　    　我泪如泉涌。那一刻雪下的那么大，模糊着我的眼。风夹着雪和泪水飞向不知名的地方……

　   　 老黎说蓝儿临走时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就给我看这封信。

漠：

　   　 你这个笨蛋一定在难过，我知道你是个没出息的人，现在擦干鼻涕听我说。

　   　 你知道西湖有多美！我每天在西湖边生活、画画。太多的景色，一辈子都画不完。我还认识一个画家，他教我。他说我很有天赋的，将来一定是个出色的画家。他还送画给我，很美的一幅！
    　　老黎是个可怜的家伙，他原来多么开心，像个老顽童。可现在呢？他还老装成很开心的样子，可装的一点不象，见到他，帮我照顾她，小女子在此多谢了！

　   　 这封信本打算写的很长很长的，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我不喜欢生死离别的恋恋。

　   　 漠，你这个笨蛋！我就是告诉你，不准难过。记得流星雨的夜吗？我许过愿的，希望我爱的人都是快乐的，现在请你继续我的愿望，好吗？忘掉我快乐的生活吧，只有你快乐，你身边的人才会快乐。


　                                                          蓝儿


　    　现在，我总喜欢穿一身蓝色的衣服，我发誓要幸福的活着，因为只有这样蓝儿的生命才能得以延续。

　   　 每到做事不如意时，我就用一首诗来安慰自己：

    我是一片蓝色的叶子，
    可我不懂蓝色的忧郁，
    我只寻找这个世界上的快乐
    没有人能打扰我清纯的梦，
    没有人能代替我的快乐。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枯萎变黄，
    可我依然很快乐，
    因为我是一片蓝色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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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沙如雪

第一次来啊！怎么编辑啊？郁闷！文章不分行。

小楼文章

新来的兄弟，照下面排版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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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夜

为新朋友加油！！

郭敏

欢迎新朋友!

都市稻草人

别着急，按照说明好好排一下版面，你的文章很不错的：）

山里娃

文章写的很好。排版的问题小楼朋友的跟帖很清楚啊，段与段空行，这个不难啊，难一点的是段首空两格。你将输入法的状态的半角（月芽）换成全角（太阳）就可有操作了，多试验啊！！我刚上来的时候也是一点不会的！！

微风轻行

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文章写的很好。排版的问题小楼朋友的跟帖很清楚啊，段与段空行，这个不难啊，难一点的是段首空两格。你将输入法的状态的半角（月芽）换成全角（太阳）就可有操作了，多试验啊！！我刚上来的时候也是一点不会的！！

山里娃总是那么热心
很好的斑竹啊

微风轻行

首先，我喜欢蓝色
被你的篇名吸引过来了
其次，因为文章好，所以，一直看到了最后一行字。
看到蓝儿的信的那一段，我真感动
你的文章，通篇立意是好的
蓝儿这个形象也塑造得不错
看了以后，让人很快就喜欢上蓝儿了
蓝儿是真的很美

末了，能不能问一句，这样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这并不影响文章艺术性，只是题外话

山里娃

文章这么好，因版式不能加精，甚憾！！

山里娃

基本上成了,个别段落空出两行就可以了!!

庄丁余

山里娃是很勤奋的人

苦雨

最近来了好多新朋友啊，支持！

漠沙如雪

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基本上成了,个别段落空出两行就可以了!!

感激版主的照顾，
我以后一定能学会的。
呵呵！山里娃版主，你真好！！

山里娃

最初由 漠沙如雪 发表
感激版主的照顾，
我以后一定能学会的。
呵呵！山里娃版主，你真好！！

哈哈，不要夸奖俺了！咱们排着排着就过了计酬期，看来只好在以后加劲了。不过你学会了排版，也是非常叫人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