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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雨声中的蚕儿在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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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2 23: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实习队到达这个抽一支烟就能转遍大小街道的巴掌县城时,正是暮春的中午时分,我看见大街上到处晃动着大大小小的背斗,它们悬在男女各色人等的脊背上,使硕大的脑袋突兀如刚冒出地平线的太阳,让人有恍若隔世之感。我还看见背斗中有青青绿绿的蔬菜,街道上有一陀陀被风干或正待风干的牛粪。一个小女孩光着脚丫毫不犹豫地踩到一泡软乎乎的牛粪上,噼噼啪啪地左右翻搅着......
   
  我皱紧了眉头,感到牛粪的异味正无孔不入地从皮肤上渗透开去。
   
  这时候教授咳嗽了一声说,到了。接着他跳下车,在几排青砖瓦房之间三绕两绕便没了踪迹。大鸟便开始抱怨教授,说他只知道“训者,诂也;诂者,训也”之类的训诂辞令,且运用纯熟得如同外交大臣;只知道授课时一个人在讲台上嘿嘿地傻笑,迂腐得走路都象只南极洲上的企鹅。这倒也罢了,他居然还主动请缨,带我们到这种到处晃动着背斗和飘散着牛粪异味的巴掌县城来......还没说完,教授迈着与训诂学不相称的步子小跑过来说,伙计们,有情况,快撤。我们便发一声喊,像陇南地下党秘密行动那样拎起行李就走。我注意到,数学系和生物系的学生正诧异地盯着我们,他们连行李也没卸下来,他们永远只会穷尽一切可能分析中文系学生一秒钟之内腾起的热情。
   
  水!我突然听到了水声淙淙而过的声音,同时听见跑在前面的大鸟山呼海啸般高喊乌拉。来自干旱腹地的人,总对水怀有持久的顶礼膜拜之情,我从没见过这么清澈的一股水,而且它竟不喧哗,竟波光鳞鳞,而且它两边竟长有高大的桑树、槐树和柳树,竟有清涩的桑椹,竟有星星点点白色的柳絮!而且,我们实习的巴掌县一中就在水的旁边。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够了,足够抒一个月的情了。牛粪和背斗,都因此而可以原谅了。

   
  实习就在水的奏鸣声中开始了。我感到有一种被甘露滋润的畅快,全身骨骼也因此而拔节而生长。这一天,巴掌一中的苟校长在实习队领队的介绍下矜持地点了点头,便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扫视下面的实习生。扫视够了,就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呐,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教师了。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一个小时以后,我站在初二3班高高的讲台上想起韩退之的这句话时,感到腿肚子直转筋,真想马上从讲台上退下来。但我此时看到一点正经都没有的石头居然已经在斜对面的教室中挥舞着手臂了,便清了清嗓子,用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声音说,同学们,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接下来我设置了无数个设问句、反问句、排比句、感叹句以及无数个“是不是”、“对不对”才讲完了该讲的内容,理屈词穷之时,在静默中听到下面有吃吃 的笑声。我看到学生的目光全集中到一个女孩上,便拍了一下惊堂木一样的板擦,喊堂威道:站起来!那女孩怯怯地把手从桌洞中抽出来,桌子上赫然多了一个装注射液的小盒子。你叫什么?桑叶。这名字有意思。你刚才在干什么?我的怕蚕儿捂坏,给她透气哩......她居然如此胆大,底下的学生都笑起来。我下去一看,那纸盒子中果真有一大片刚钻出蚕籽的黑颗粒,有针尖那么大,正轻微地蠕动着。我心里一动,脑子中闪过一种掠夺的念头,却板起面孔说,你不遵守纪律,这蚕儿我没收了!
   
  下课后,我毫无经验地乱拍着身上的粉笔灰,有些心虚地端着纸盒朝集体宿舍走。桑叶跟上来颇有把握地说,老师,蚕儿还没有出世时许一个愿,等她们上架了,愿望就能实现。

  真的吗?我问这话时感到自己既像强盗又像傻瓜。桑叶的脸红了:真的,去年我奶奶有病,我就是这样许愿的,结果奶奶的病就好了。我心里腾地一下就热起来。我说桑叶,这蚕我还给你,你能给我再找一片蚕籽吗?我要许一个大大的愿。
   
  说这话时我想起了正读二年级的女友毛毛,实习之前她隔着衣服把我的肩膀地毯式地狂咬了一遍,使我到现在一想起她就能感到身上钻心般的疼痛。这个任性的小东西,顺心时咬人,不顺心时也咬人。我早该许一个愿了。何况,巴掌县城的清水和桑叶是如此的诱人,远比满街触目可及的背斗和牛粪富有诗意,不养蚕简直没有任何理由。
   
  傍晚我给毛毛打电话,说及养蚕之事,毛毛直接在电话里把我叭了一口。我连忙制止说,小心看楼门的老婆子掴你一个嘴巴。毛毛收敛了狂劲,说我真伟大,长此以往,则必能使民爱之如醇,而归之如流水。

   
  大鸟对我床头的纸盒子以及那些尚未探出黑色颗粒的白色蚕籽表示了应有的轻视。没听过鲸吞蚕食吗?没听过作茧自缚吗?没听过蚕会化成丑陋的飞蛾吗?没听过上架之后的蚕儿会带来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吗?我说,唯斯蚕,吾谁与归!大鸟便说,竖子不足与谋!我说,曰不可说。大鸟便说,云如之何。于是我们相对哈哈大笑,这场最短暂的论争便结束了。纸盒子在我床头高贵地躺着,每天都有学生争先恐后地送大把大把的桑叶来,连教授都不可理喻地送了一把,

  让我真想美美地亲他一口。师兄弟们都说我真前卫,大鸟则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我特得意。
   
  年轻的大鸟每天只唱而且只会唱一首歌,而且只会唱开头的一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他走到那儿,这歌就随至那儿,循着这一句千古不变的唱词,就可以从人群中把走失的大鸟领回。他鲜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在处世方面形同弱智。我每次向他炫耀高中时如何住校,如何自开炉灶,如何吃夹生饭还有如何在晚上跟七星瓢虫一样的臭虫进行殊死搏斗的历史时,大鸟的嘴巴就呈0字型,露出里面的一层暗黄而不规整的牙齿,末了还要掀一掀鼻子──他鼻孔有些向上的趋势,像猎狗望月亮,那个打着“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布幌的算卦老头说,这种人了不得。可我直到现在也没发现大鸟哪儿了不得──说,这像阿里巴巴的故事,比一千零一夜还要多一夜。我就放肆地笑,众所周知,我的笑并不比大鸟的歌逊色多少,这一次笑得别人的脸色都十分怪异。
   
  给学生上课前,我和大鸟躲在教工厕所的屋檐下换着抽一支红塔山烟。厕所中飘出的氨气味儿十分浓,大鸟也喷着满口氨气味儿对我讲,你养蚕可以,但绝不能自已动手采桑叶。这话像一句谶语一样,我虔敬地想细听其详,大鸟却又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像中风一样且歌且行。我鼻子都气歪了,下课后便赌气去河堤上采桑叶,看见大鸟一个人蹲在对岸出神。我说,大鸟,×你妈,你不知道喂蚕是我目前最大的政治吗?大鸟说,你替我送封鸡毛信,事成后我立马带你进入不二法门。大鸟这话说得太精辟了,于是我屁颠屁颠地把写有“绝密”字样的信送到大鸟的女朋友芸芸窗前。她是生物系的,一年前被我用一包剑牌口香糖领上了大鸟的贼船,再也没有下来,这次和大鸟分到一个实习点上,恰似一根草上的蚂蚱。大鸟和芸芸一闹矛盾,就出天价请出身份极高的我替他送鸡毛信,每次送信都能两头获益。
   
  但这次芸芸见了信,却睁着红鼓鼓的双眼就要揍我。我大惊,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不斩来使。跳到数丈外,芸芸才架子蛮大地说,你去告诉那只秃鸟,让他从今天起,也跟你养蚕。

   
  我专门叮嘱桑叶姑娘每天给我的蚕带点粮草,她有些诧异地说,老师,你没长手吗?我为了证明自己确实长手而且崐双手既白净又修长,便伸出去说,长了,在这儿呢。见桑叶一脸的困惑,我理直气壮起来:可是老师的手对桑叶敏感,一碰说不定会流血的。心里却道,大鸟这个吊死鬼,神神秘秘地说我是木命人,且本月忌木,决不能在本命年再克了自己的五行。我听了觉得言之是有理的,行之是有效的,虽然心里暗咒大鸟多事,但还是惶恐地照做了,因为忌讳一旦说出来,若不恭敬以待,实非上策。桑叶说,那好,只是自己不动手,蚕儿多半会饿坏的。走的时候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这个老师是个疯子。
   
  我的蚕儿被大鸟巧取豪夺,已少了二十多条,说给毛毛听,她生气了,说这个芸芸真没性格,你给我养几条蚕,她便让大鸟也如此,这厮真该掌嘴。我忙点头称是:对,掌嘴。就像这样。啪啪两声,已掴了自己两个嘴巴,毛毛在那头大笑起来,我暗叫倒霉之极。
   
  蚕吃桑叶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日本鬼子进村,在枕边响个不止,实习队随着毕业的临近,军心已经动摇。想到未来苍茫一片,好多人都去仙人掌山算命。大鸟跑来问我,咱算不算命?我断然摇了摇头,掐着手想了一阵说,蚕即为命,命即为蚕,蚕之不存,命将焉附?情之不在,蚕将存否?大鸟不理,却傻兮兮地说咱们去撒尿吧。我觉得这话还有点人间烟火气,是他到巴掌县城唯一所说的人话,便欣然同去。走到清水潺潺的小河旁,见那些即将上山算卦的师兄弟们齐刷刷分作两排,正从小河的两侧往上游走。我说,撒尿吗?两侧应者云集,十几条水柱劲射河道。我们面带笑容,口里念的是庄子的名篇<<百川灌河>>:“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俟渚崖之间不辨牛马......”

   
  学校给实习队打来电话,说市上实习的几个体育系学生晚上偷看黄色录相,被扫黄队抓住,在往回押解的路上,有两人跳车逃走,一人摔断了腿和胳膊,一人当场摔死。我觉得这一帮人真没本事,黄色录相有什么可看的,远没有谈一个朋友实地考察过瘾。但领队像宣读圣旨一样地宣读完电话通知之后,神色俱厉道,为了避免意外事故的发生,从今晚起,任何一个同学不准擅自上街,更不允许晚上单独上街。我感到学校真像一个江湖派系的总部,总部的领地发生了变故,各岛、各堂、各山、各洞的头头都要聆听号令,共同行事。领队宣布完这条纪律之后,已是晚上掌灯时分,最危险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安全的时候,当晚我鼓动八个不愿在宿舍顶牛的男女人等,直奔巴掌县档次最高的夏娃舞厅。这地方居然很正式,有一个三四流的乐队,有一些三陪小姐。演出中场休息时,我看见乐队鼓手的位置空着,就大大咧咧地坐上去敲了一阵鼓,那个贝斯手吃惊地盯着我,这让我很不好意思,便给他弹了一颗烟。贝斯手就说,下一首,四四拍,A调,小节间加SOLO,走……他走了一小节过门,我听出是郑钧的《赤裸裸》,就很得意地随手演绎。那歌手的声音煞是难听:一段尴尬的沉默,我说你要做些什么?她突然紧抱住我说,哎,已经顾不了太多......他向吧台招了招手,一个小姐立马就跑过来了,他们在台上边唱边舞 。我斜眼看到大鸟他们都不跳舞 ,却来看我打鼓,突然就生气了:白痴!全体返回!然后一个滚奏下去,全曲刚好结束,有人噼噼啪啪地鼓掌。
   
  我给大鸟讲,一张票五个元,那是什么?那是粮食呀,人类童年居住的村庄,黄金闪烁的飞禽,插在干净扫河面上。你呢?你这只臭鸭子,连支舞也不跳,简直和阳萎无异。大鸟低声下气地说,我占了一卦,卦辞曰:君是山中万户侯,信知骑马胜骑牛;今朝马上观山色,争是骑牛得自由。我说这就对了,你回去做你的万户侯,在干净的村庄种一亩桑树,认认真真地养一茬又一茬的蚕儿,你就有救了。
   
  深夜回到巴掌一中时,我昏昏欲睡,忽然面前灯光刷地一下雪亮,只见领队和教授从屋中出来,从一数到八,又从一数到八,这才声震屋宇地吼道:每人十封检讨,写成后回宿舍,写不成者,明天遣送回校!
   
  我撒腿就跑,教授撒腿就追。这老头真是可爱。他大叫: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我头也不回地说,我的蚕儿要饿死了,饿死了我就没命了。教授呼哧呼哧地站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明天......明天你立马返校!这时我已经跑到了小河旁,我看见满河堤的桑叶鲜活地生长着,眼前如同闪烁着粮食的光芒,心里一喜,便狠狠地说,屁!

  桑叶是蚕儿的衣食父母,所以也是人的衣食父母,它的意义与麦子一样重大.我原以为那两排莽莽的桑树足以供给到蚕儿上架,但一厢情愿的期望总像面容姣好的姑娘一样可望而不可亵玩焉----大鸟踩扁了十几条蚕儿的第二天,实习队集体撤回学校,我像捧星星捧月亮一样千里迢迢捧回了小蚕。这时候天下形势已经大乱,校园中到处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崐我每天站在十字路口,缠住一个熟人,死乞白赖请其采摘桑叶。校园的桑叶比金子还要珍贵,几天之后,那几株低矮的桑树苗就已经童枝秃杆了,而蚕已越长越大,由黑而白,移至大纸盒中,侵吞领土般地需要桑叶,我特内疚。纵容别人为我荼炭生灵简直跟犯罪一样。万般无奈之际,我用嫩笋叶代替桑叶哺养蚕儿。有知情者说,蚕儿一沾水就死,一下雨也会死。天啦!
  
  在这期间,我质问系主任为何漂亮女生的综合考评都是优,而且她们都被一些阴阳怪气的光棍教师收为已有,准备在毕业后的二天集体举行婚礼----她们大多是可以留校当助教的罢。中文系是一条河,学生在中间游着,被一些秃顶而且是短胖的青年教师捞住,上岸就当助教,这是近年来最时尚的风气,比个人上网还要时髦,比尼葛洛庞蒂的数学化生存和诺查·丹玛斯的数字化生存还要时髦。  
   
  被我质问的系主任大约年轻时也捞过一个五四式的女生,所以回答就颇是惴惴然。他说,这是谁让你问我的?我喷了一口烟,取下墨镜,用黑社会老大的声音说,先生,我的女友毛毛被你们的秃头而且是短胖的青年教师捞上岸去当助教了。系主任的眼镜啪地掉了下来,他问,是什么时候。我答,我养蚕的这些日子,我一门心思养蚕的这些时候,爱情就没有了,而且,而且......系主任问,而且什么?我说,而且我发现,教授们四年时间所教的东西,只有四句话像人说的。系主任讨地说,背诵背诵吧,我知道你过目不忘,是我们系上唯一的高材生。教授这话真叫肉麻,但我还是认真地手舞足蹈地背诵: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俟渚崖之间不辨牛马。背完后想起了那两排桑树和那条河,忽然觉得便意甚浓,就给系主任打招呼说,我要尿尿。
   
  在这期间,我和大鸟看见一个身段很好的姑娘在大街上甩着黑漆一样的头发高傲地走着,便欣然前去跟踪,每隔几分钟就念:阳光打在你的脸上,温柔留在我们心里。那女孩越走越心虚,最后连胸脯也不怎么挺了。这时候我们走到了火车站,那女孩三晃两晃就不见了,像条美人鱼进入了大海。我们都叹了口气,大鸟就说,芸芸没有理由地走了,可能是我蚕儿没养活吧。这城市荒凉得很,我这就坐火车打回老家去,你和蚕儿,千万要保重。我说,如是我闻,合泪涕流,就不送你了。
   
  我吹着口哨返回学校,雨不知怎么就下起来了,星星点点,零零落落,乍暧还寒。下雨的时候是睡觉的好时候,雨大起来了,那么赶紧睡觉吧,睡着的人不容易流泪,睡着的人可以自由地飞。眼睛一瞥,忽见纸盒一角,一颗白色的茧已经悬在纸盒的两个夹边之间。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对着毛毛的相片说,小毛毛,你看,咱们的蚕儿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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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2 23:05 | 只看该作者
有些长,浪费大家时间了
3#
发表于 2004-6-22 23:25 | 只看该作者
好一个养蚕的故事
耐读
尤其是许愿的那一段
写得妙

支持!
4#
发表于 2004-6-23 09:23 | 只看该作者
昨晚刚刚读完苏童的新小说《棋人与蝴蝶》,想不到苏童细腻、飘逸的小说语言是跟着山中兄学的啊,很好!!
5#
发表于 2004-6-23 21:27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昨晚刚刚读完苏童的新小说《棋人与蝴蝶》,想不到苏童细腻、飘逸的小说语言是跟着山中兄学的啊,很好!!

版主这话俺太受用了,只是俺怎能与苏比呢?努力中。。。
6#
发表于 2004-6-23 21:2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逝者如斯 发表
好一个养蚕的故事
耐读
尤其是许愿的那一段
写得妙

支持!


谢谢逝者如斯。
7#
发表于 2004-6-23 23:51 | 只看该作者

学习了

文章很美,向你学习!
8#
发表于 2004-6-24 08:48 | 只看该作者
优美的语言,散发着浓郁的情味!好小说,精华!
9#
发表于 2004-6-24 13:14 | 只看该作者
学习了,支持!
10#
发表于 2004-6-24 13:57 | 只看该作者
耐读,不是斑竹提醒我还想不起,这语言真的可跟苏童的媲美。
11#
发表于 2004-6-24 22:16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优美的语言,散发着浓郁的情味!好小说,精华!


我和一楠先生还没打过照面呢,这就找你的大作去,5555555。。。。
12#
发表于 2004-6-24 22:20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吴安臣 发表
耐读,不是斑竹提醒我还想不起,这语言真的可跟苏童的媲美。


我只看过苏童的《 我的帝王生涯》和《妻妾成群》,那种石破天惊的想像真是过瘾!我行文倒没想起要找他那种感觉。
诸位这么一抬举我,我还真想看看他最近的文字了:)))
13#
发表于 2004-6-24 22:2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老庄和若荷:))
14#
发表于 2004-6-25 17:41 | 只看该作者
味浓情浓,意境无穷。
读了数遍,不敢回复,我得好好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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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5 20:49 | 只看该作者
生活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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