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渐无“书”

一水

　——兼出版与读书记略
　　
　　其实是对鲁迅先生的一个纪念，从10月19日鲁迅逝世纪念日起，累计用时一周左右，连续翻读了陈丹青的《笑谈大先生》，内山完造的《上海下海》和《我的朋友鲁迅》，中间穿插一些周海婴的《鲁迅与我七十年》，其中内山先生的两本书都是国内首发译作，我亦是为了赶个初版时髦图个虚荣，甚至在亚马逊订的预购。读后，打算写一点感想心得，便开始对鲁迅的日本友人内山先生和他在上海的“御医”须藤五百三两人的在华踪迹进行梳理。这一梳理不打紧，就拖带出一些对鲁迅和内山以及须藤几人莫衷一是的褒贬议论，正是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体恤出一妹妹所说的、她对大先生所持的保留看法。我遂问一个日本留学归来、且对民国史有着研究亦对日本文化有着自己看法的出版界朋友，请他跟我讲讲坊间对内山的身份和须藤在鲁迅去世后失踪的“传言”有什么看法。他简单回我说，没听说过这个“传言”，并含蓄地说他有须藤的年谱。这显然是不言而喻的信号和答案，我无需再做刨根问底。之后，我见内山《上海下海》的出版社负责人有意问可否对比这两本书写篇书评，就对朋友说，断是不能的，特别是在目前因钓鱼岛事件中日关系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手头资料不足，语境不好掌握，偏倚的对故去的人都不好交代，我们所能继续的，是重新来阅读一下鲁迅的《伪自由书•后记》，毕竟鲁迅在这篇文章里有对内山先生的一些描述，这也是我唯一的态度。
　　
　　因为没打算写这两本书的书评或读后，这话先撂且不说。现在，让我们把视线转移一下，暂对内山先生的《我的朋友鲁迅》这本书的勘误记上两笔。在我读过内山先生的这本书后，因为资历浅薄且行动心急，拓展的少些，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有的感想只是停留在内山先生对鲁迅一家的友好感情上。到底是真学者，很快（11月9日22点）即见到陈子善老师对这个译本的存疑：【（1）读内山完造《我的朋友鲁迅》中译本献疑：今在杭州晓风书屋购是书，漏夜阅读，发现212页载照片说明文字错了。此照为创造社四巨子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王独清1927年北伐前摄于广州，很有名。左一的王独清后为托派，此照后来印行时一度删去王，而是书误作“1936年8月6日……左联成员召开漫谈会后合影。（2）读内山完造《我的朋友鲁迅》中译本献疑（二）：是书60页又有“1933年，鲁迅、宋庆龄和萧伯纳等在上海孙中山故居前合影”一帧，也有问题。此照应为七人：史沫特莱、萧伯纳、伊罗生、宋庆龄、蔡元培、林语堂和鲁迅。50年代后因伊为托派、林在美国而被涂去，80年代后已恢复。遗憾是书仍采用涂去的五人照。】毕竟我亦刚刚读过这本书，看到这样的精心挑错，心情很是激动，即发言：“这个指出得好极，我正被此书搅醒。”我自言自语嘟囔出这句话，时间大概是11月10日凌晨3点多钟，对这个时间的记载，只能是用来证明我囫囵吞枣般一气呵完内山先生的《我的朋友鲁迅》（11月9号书才到），以供他年回忆此番读书之场景，别无其他意义。
　　
　　我认为，能为书纠错是很功德无量的事。说来无独有偶。先前陈巨来《安持人物琐忆》面市后，很快成为抢手的热闹场面，旋即亦有朋友挑拣出很多勘误，当然，这并不减弱这本书的知名度，毕竟民国掌故专家的身份，喜欢读民国史的人想收藏此书的人照买不误；而今日读得明德读书堂主贺宏亮先生所记北大出版社2011年11月版《左翼文学的时代——日本“中国三十年代文学研究会”论文选》【王风、白井重范编（日）】，也出现类似的错误情况。话说这本书是陈平原主持的“文学史研究丛书”之一，可谓赫赫大名。贺先生说，从他翻看其中所收日本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大家丸山昇先生的文章《关于潘汉年•初稿》（中译文见本书页81-108）开始，竟“吓”得接二连三挑出了那么多错。我这一看也跟着下了一跳。其实才不过才几多天的光景，卫东兄（我只是跟在大家后面称呼，虽然读得很多文章，但彼此尚不熟络）在装帧精美的、仅有11万字的《故人书简》，就校出十余处的错误！他还说：“再加上P89那一段李代桃僵的文字，差错近三百字之多，差错率几近千分之三，十足是一件残次品。买到这样的书，读者真可以向出版社索赔了。”我看到这里完全惊呆了！我最赶时髦的举动是购买海豚出版社为纪念《董桥七十》而作的同名编选，因为其中的文章多有读过，藏一本多是跟风以满足对桥公文字的热爱之情。这本书我并没有怎么仔细阅读，纸张饱满，放在架案上真正是为了装点一下自己虚荣的面子。“海豚文存”是个不错的品牌，梁由之先生和俞晓群先生亦是雅量，对卫东兄的不吝指正表示完全接受，并有回馈它书之趣。这桩拣错的事故姑且将成为文坛佳话，双方的诚意已不在话下。作为旁观者，我们是受益于卫东兄和宏亮先生的认真，却也不免对出版界前途担忧。对如今的出版快餐的趋势，想必该发扬的行业教育，恰如龚明德先生尝言：编校质量是图书的生命。
　　
　　我写这样一个记存，是对出版界心向一个美好的愿望，抑或是对目下所有编辑和校对提出一个警钟，凡此书写之种种，可谓堪比建筑质量之百年大计，千秋后代的事业，毕竟对爱书的人，对所藏之书的珍爱之情无疑持有十全十美的期待，没有人希望中途轰然倒塌，而如许名家出版机构之所漏和错误堪多，令人情何以堪？说到这里，想起中华书局推出的扬之水《读书十年》系列，厚厚的三本，价格也不菲，我在读后才觉得就藏书而言亦不甚完美，这不耽以书中为数不少的“方块”文字让读者来自己猜谜，应该还有几处纠误可待商榷，譬如《十年•二》P100的日记：【十月十日，上海三联总经理“林耀深”……】，而彼时上海三联书店总经理是否应为“林耀琛”？一字之差，方谬大误。纵观这些年出版快餐所至的遗憾不一而足，比比皆是，个别错字已经是读者可原谅的终极底线，最不甚于的是对历史问题的张冠李戴，便有误人子弟之嫌了，很是令人大跌眼镜，而比较三十年代或者五四崛起之一代学人的著作，真的是有渐行渐远渐无“书”的感慨了。写到这里，我想起某朋友所赠书之严谨，是把几个错别字用钢笔改正过来，并以书面致歉，让我并此而产生钦佩之情。于我个人读之经历而言，也有自己化解汤圆一样了却这类尴尬的局面，譬如前几日读知堂老人的小品文，编者书中竟把“麻将”写成“马将”。因事出民国，于是，我自己私下化解，就当是马吊和麻将的合称吧。据胡适之先生考证：麻将是由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演变而来的，它是民国从前的革新家说中国有三害：鸦片、八股和小脚之外的第四害。可是，如我这般可以用来化解尴尬的巧妙联合之境遇，天地下、书海中到底是不多见的罢？否则，堪出大误，虽有补白，却将如何心安理得之自圆其说？（2012。11。16）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陀螺

说起出版书籍中文字的不谨慎和错误之处，想起几个月前自己亲手编辑一本单位宣传手册的经历。我还为此专门写了一篇牢骚文字，看过一水此文，实在是惭愧之极。

云端

liucang:"wu cuobiezi bucheng liming,ci zhenli ye"liming yinggai jiantao.......

云端

shui shuo"jian wu shu"?wo zhe bushi youlai le "tianshu"ma? haha....

柳藏

原帖由 云端 于 2012-11-16 16:15 发表
liucang:"wu cuobiezi bucheng liming,ci zhenli ye"liming yinggai jiantao.......

柳翻译：
柳藏：“无错别字不成李明，此真理也”。李明应该检讨。

柳藏

原帖由 云端 于 2012-11-16 16:17 发表
shui shuo"jian wu shu"?wo zhe bushi youlai le "tianshu"ma? haha....

谁说“渐无书”？我这不是又来了“天书”吗？哈哈。。。（臭特）

君踞天上端，我住江下边。
一番天书来，蝌蚪两串串。

一水呼翻译，柳藏最勤恳。
不知蝌蚪行，可否烤肉串？

陀螺

原帖由 柳藏 于 2012-11-16 17:09 发表
谁说“渐无书”？我这不是又来了“天书”吗？哈哈。。。（臭特）

君踞天上端，我住江下边。
一番天书来，蝌蚪两串串。

一水呼翻译，柳藏最勤恳。
不知蝌蚪行，可否烤肉串？

听说云端小时候吃过烤麻雀肉，现在和柳藏享用蝌蚪烧烤估计也是美餐一顿。

周施梅

读一水版主的字，只恨自己读书少。

水如空

因经济条件所限，是很买过几本盗版书的，久而久之，竟然练就了一身修改错别字的功夫。无论是字形，或是同音，甚至以五笔打字字根相近之误，皆能改之。
盗版书是如此，正版的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年头，建筑关乎人命都没人在乎了，何况书籍呢……呜呼……

雨沐

原帖由 柳藏 于 2012-11-16 17:04 发表
柳翻译：
柳藏：“无错别字不成李明，此真理也”。李明应该检讨。

你总是把别人想说的话提前说了，因此我无话可说。

一水

云端，三变，雨沐：我跟党和你们保证，我写此文时，那是真没想到二拐

感觉怎么有点搞一水和二拐的分裂捏

一水

原帖由 柳藏 于 2012-11-16 17:09 发表
谁说“渐无书”？我这不是又来了“天书”吗？哈哈。。。（臭特）

君踞天上端，我住江下边。
一番天书来，蝌蚪两串串。

一水呼翻译，柳藏最勤恳。
不知蝌蚪行，可否烤肉串？

云二大抵是天书了，三变难道在学作新诗么？有点意思了，跟胡博士的有一拼了。

一水

原帖由 周施梅 于 2012-11-16 17:36 发表
读一水版主的字，只恨自己读书少。

请施梅多多指正。

一水

原帖由 陀螺 于 2012-11-16 10:50 发表
说起出版书籍中文字的不谨慎和错误之处，想起几个月前自己亲手编辑一本单位宣传手册的经历。我还为此专门写了一篇牢骚文字，看过一水此文，实在是惭愧之极。

诸如自己单位用来宣传的小册子还好吧，也不要太多计较。

一水

原帖由 水如空 于 2012-11-16 19:31 发表
因经济条件所限，是很买过几本盗版书的，久而久之，竟然练就了一身修改错别字的功夫。无论是字形，或是同音，甚至以五笔打字字根相近之误，皆能改之。
盗版书是如此，正版的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年头，建筑关乎人命都 ...

我有清清楚楚买盗版书的经历，但一般是高仿，错字也不要太多的那种，目下的书实在贵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