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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冬至,静夜雪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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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1 10: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12年12月21日,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早上睁开眼,我们都还活着。淡紫的窗帘低垂,环拥着一室温馨。梳妆台上新买的水仙,像刚发芽的蒜头,头顶着翠绿的修长叶片,静卧在青花的浅水八角盆中。开花是迟早的事,时候未到,它在甜美的睡梦中。
  
  一切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厨房里洋溢着米粥的热气,女儿在背诵课文,楼下传来孩子的欢笑。我拉开窗帘,望向窗外——外面一片耀眼的洁白——是雪,昨夜下了雪!我的心,瞬间雀跃!终于下雪了,2012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却来得别有意义。赶着冬至的脚步,跟“世界末日”的冷酷预言开了一个粉色的温馨玩笑。
  
  一场雪,在夜里安静地落。乘着缕缕清风,它们在漆黑静谧的夜色中盛装绽开,晶莹剔透的花瓣宛若圣洁的昙花,在它们的世界中,旁若无人地怒放!飘飘洒洒,自由舞蹈,像是一群快乐的精灵!一夜雪后,楼顶白了,地面白了。路边矮矮的冬青戴上了蓬松可爱的雪绒帽,像列队的胖娃娃。高大的松树围上了漂亮的白纱巾,俏丽活泼许多。岸边柳树干枯的枝条,魔术般变成了玉树琼枝,行走其中,宛若置身阆苑仙葩的仙境。
  
  世界在一夜之间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童话王国,纯净宛若处子之心。宛若天地之间铺开一张洁白的宣纸,任凭你笔墨落,妙手绘丹青。雪中的天地焕然一新,宁静从容仿佛一曲班得瑞的《初雪》。在这样的氛围中,所有的喧嚣都悄悄后退,所有的浮躁都化作了一低头的温柔……
  
  白居易无疑是懂得雪趣的诗人,“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是的,在这样的日子,外面雪花飘飘,若有三两知己相聚,红泥小炉烹茶煮酒,多美啊!那么古人谁适合邀请来做朋友呢?该是一个满腹经纶而不摆架子的有趣的人,首推被林语堂称为“将一生修炼成一阵清风”的苏东坡吧?有一次苏东坡在黄州的夜市喝酒,无端被一个身上刺青的无赖打骂一顿,倒在地上的苏东坡不恼反大笑,过后给好友马梦得写信:“自喜渐不为人知”。东坡嗜酒却无钱买,有次朋友来送酒,半路上洒了,他就“空烦左手持新蟹,漫绕东篱嗅落英。”他总是乐呵呵地从尘埃中捡拾开心的金粒,无论它是多么琐碎、细小、不起眼。
  
  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个老顽童。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想起金庸小说里的洪七公。(我不是黄蓉,但我一直梦想能遇到一个那样的师父呵。)你看58岁的苏东坡像不像是另一个版本的洪七公?在人烟稀少的流放之地,快乐种地,自力更生。闲来研究医术为当地百姓治病,喜滋滋地“日啖荔枝三百颗”。(话说“一骑红尘妃子笑”,玉环吃到口里的荔枝哪如苏老头现摘现吃的新鲜?)
  
  年过半百的苏东坡,只管真实地活着。他曾被皇帝赏识的书法的风格,那种宫廷气质的华贵、高雅,变为返璞归真的朴拙,甚至随心所欲地书写、放弃章法,结果他的书法无意中迈进最高境界。
  
  “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最初阶段,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艺术性加工,再回到“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的本来面貌,所谓的“艺术来源于生活”大概正是此理吧?书法、文字如此,为人处世不也如此吗?苏东坡年少得志,一生宦海沉浮,却能宠辱不惊。处在底层,竟然为“不为人知”而深深欢喜,这该是怎样的修为和智慧?
  
  南怀瑾有句名言,说人生有三个错误不能犯: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可世人熙熙攘攘,几人能不为名利所困扰?而名利是什么?头上的花环、光圈,也是一道道的紧箍咒。一代名演员阮玲玉,功成名就之后不就毁于流言吗?一个人,在你默默无闻的时候,没有人关心你、关注你。一旦成名,就有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像毒蝙蝠一样,想从你身上吸血。“人言可畏”,可畏在“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越是清白正直之人,越是不堪忍受不白之冤,反而容易陷于小人设计的圈套,沉沦在流言的泥潭。越是挣扎、越是下沉;越是辩白,越是一身污泥。
  
  一代奇女子,被称为民国时期“临水照花人”的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岂不知早有早的好,也有不好?若不是她惊世的不二才情被胡兰成发现、从而追求,她怎么会成为他人家庭生活的第三者,后来又被情所伤,流落异乡呢?没有享受多少浓情蜜意却担负了汉奸老婆的骂名,辗转国外,最终嫁给一个年龄大很多的老外,贫穷得不敢生孩子。以其高贵的出身和横溢的才气,无缘美满家庭生活,岂不冤哉?
  
  人一旦出名,就不能再“做自己”。欧洲有位著名的女演员说过,她得到的丰厚报酬不仅仅是演戏的酬劳,还“出卖”了自己的部分隐私。这就是做一个名人的代价,世间哪里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完美?最美的舞者,是踩着刀刃而舞。它们是无法停歇的蝴蝶,为美而生,一旦落地就预示着结束,甚至消失。就像一片雪花,舞动在空中,在风中,是优美、典雅;落在一株梅花的香蕊里,是幸运;落在青青麦苗上,也是功德是福气;若落在路上,就要被人踩踏,很快成为浑浊的黄泥汤。
  
  如果说花儿有不同的性格与机遇,比如,春天的娇媚,夏天的热烈,秋天的韵致,冬天的晶莹。人在不同的年龄,也会有不同的变化。当第一片雪花落在满头青丝之上,又惊又怕之后,还是要恢复从容和淡定——四季循环,各有各的精彩。与其抗拒,不如顺应。而顺应,可能是温和的,也可能痛疼。比如老鹰,如果想活到70岁,必须在40岁那年,飞上陡峭的悬崖,敲碎坚硬的嘴巴,等新的喙长出来,再一根根拔掉身上的羽毛,等新的羽毛长全,再活30年,这之前是150天的煎熬等待!这就是自我的挽救过程,“置于绝地而后生”的轮回。
  
  辞旧迎新,是自然规律。只要有一颗乐观的灵魂,经历“世界的末日”,我们依旧安好。暗夜之后,冬至的第一缕曙光,辉映着2012年的第一场皑皑白雪。这个特别的日子,就让这篇文字里的雪,记下这份惬意的清新的心境吧!
  


  

[ 本帖最后由 南山菊 于 2012-12-21 19:04 编辑 ]
2#
发表于 2012-12-21 11:08 | 只看该作者
雪的韵致,雪的容态淋漓,在人间被透析,被感怀。大自然的笔墨挥洒着寓意,我们站在高处观而触情,感悟多多。冬至了,注意保暖!问好!
3#
发表于 2012-12-21 11:25 | 只看该作者
也问候南山菊!
我们这边也下雪了,巧的也是在“世界末日”。
4#
发表于 2012-12-21 14:57 | 只看该作者
谁适合作朋友呢?今天就这场雪最好了。
5#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1 18:50 | 只看该作者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问好以上三位文友朋友,感谢在这个雪天、冬至夜、“世界末日”,一起读这些字!隔着屏幕,无法共饮,等我去找一首关于雪的音乐,一起欣赏,以作回报吧。

http://player.youku.com/player.php/sid/XNjUxOTI1MjQ=/v.swf

[ 本帖最后由 南山菊 于 2012-12-21 19:19 编辑 ]
6#
发表于 2012-12-21 21:22 | 只看该作者
专心致志地做自己很有难度,但做到感觉不到难度以后,就终于成为自己了。
7#
发表于 2012-12-21 21:48 | 只看该作者
文字:红秋叶    非首发,在此合着音乐,请大家欣赏吧!

http://box.baidu.com/widget/flash/mbsong.swf?name=for%20the%20first%20time%20(album%20version)&artist=rod%20stewart&extra=

雪飘着

飘在空中

于是漫天的飞雪便是雪花的乐园

叹问雪来自何方

然而除了冰凉还是一片齐刷刷的亮白

雪默不做声地徐徐降落

有的打着旋

有的打着滚

它在撒欢

/

雪飘着

我也飘着

秋千荡起呼呼的风声

久违的精灵扑打在脸颊好温暖

我喜欢飞雪的节奏欢快的节拍

是寒冬里多了份温暖

我也想撒欢

雪一味地飘着,带来了远方的问候,我们叫不上那陌生的地方是个什么名,通常会把陌生想象的很远。其实陌生的并不都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遥远,看远山近云,有雪藏在他们里面,原来雪来自那熟知的那片云,就在眼前在等待我们的目光为他镀上无上的荣暖。那分明的山峦早早的抖净了满身的泥土,把雪花的鳞片贴在身上,反照着太阳的余辉,冬天也在秋后诙谐了一把。昔日我们爱着的那山那水,如今已静悄悄的迎来了飘泊的雪花,鸟儿的啾啾声已成为春夏的回忆,而雪在裸着的山脊上慢慢的跺着脚,不注意去听还是听不到它的脚步声。

雪花是冬枝的花瓣,被寒风吹散了满地都是,当来到树梢上便不肯再离开,于是满枝条挂着雪花,枝条们在静听那熟悉的鸟鸣声再次回响,雪花本来是开在天上,睹惯天资绝色,听惯天音絮章,可来到了凡间,还是期盼着目睹山灵水秀,顾盼曲径唤幽的深蛰,有一种好奇,可不敢过于的张扬,只好依附在树上,想象着会像花儿们那样被接纳。

雪花落在房前屋后,期待我们的脚步刻在上面,而且还要伴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声音波向远方,捡起冬天的趣味,享受单一色彩的那般简简单单的美,我们的脚踩在雪上,感到好柔软缅透,特别是在有了一层较厚的雪时,不用调节步调,任由你东倒西歪的走,雪会把我们的步韵转换为明快的乐章,不信可以试试的。

雪本是水,是水当然会有水性。第一场下雪,我们叫初雪,初雪就像其他事物的第一次一样,羞中不免藏着秀。比方说夏季的初露吧,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水滴,虽然醒得很早,但整个早晨会缠绵在叶片上听鸟叫,鸟的叫声像儿歌那样让露珠兴奋不已,个个瞪大了眼睛打量着世界。用一种夸张的心情解读世事的过往,收在眼睑中的图像是有曲线的美感,而这恰如初露的美好心地那样的静美。再说了,眼前的初雪,要不了多久便会溶化,在奎屯这样一个地方往往是这样的。初雪很显然是见到我们时,看到我们裹的很严,暴露的它害羞了,选择的消融的方式,来找回一点点面子吧!

在圣诞的那几天会有一场大雪,将房屋捂的严严实实,窗花也学着雪花的模样,在玻璃上随意的打着心结,而有些有心的商家也聊有兴致地在橱窗上贴些窗花,像圣诞树,圣诞老人。这当然是洋节,渐渐的被一部分的人所接受,平安夜少不了还要风风火火到很晚,在夜色的雪中满意地回家。大雪有时会下上一个晚上,在早上还没有收场的意思。有时好矛盾,想让雪下的大一些,驱走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靠近独山子的乙烯厂,不时会有刺鼻的化工味儿,由山脚向下飘来,空气质量真的不如前些年了。可当一觉醒来时,倚窗而望,那雪可谓壮观,屋顶长得很高,院墙已变成雪瀑飞扬了,树木们被调皮的积雪压弯了要,显的好累好累。不怪乎雪的飞礼有多么的深厚,单单是清理门前的道路就得用上个把钟头吧!

雪倾城而出,将山林的老老少少也毫不含乎的压在身下,本来仰面朝天的鼠洞也躲不过它铺天盖地的羽埋。一颗松树孤独的立在一旁,像是为远方的那片林子站岗放哨,雪显然并没有放过这让人怜悯的家伙,好不客气的泄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上,而此时的树已没有了从前的意气风发,不堪在多看他一眼,若要非得说他像什么的话,那用落汤鸡来打个比方也言不为过的。那雪显然把他当做滑滑梯了,用可疑的目光在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客,他是不会认得松树的,因为天上没有。雪也不会认得这样一条路,天上同样没有。这样的雪路是冬天才会有的,不管是在那里,只要把雪扫到一边,或干脆用脚把它踩实了,便会延伸开去,一条路就这么形成了。有它的引领游走在茫茫雪原心里很有底气。

当大雪纷纷的将泛黄的草丛盖上时,小鹿还未充分的育肥呢。眼下的皑皑白雪多多少少让她有点揪心,可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草还在原地长着,不过耐心的用蹄子趟开厚厚的雪,就可以分享美味了。面对摄影镜头她还饶有兴致地驻足观望起来,是不小心侵入了他的领地,相比雪来说我们才是她最感忧心的。树上的红红果实看起来很诱人,红来得自自然然,那是经过了四季的锤炼才把红彤彤的笑脸带到寒冷的冬季来。不结实的果把,不知什么时候被硬邦邦的果实从树干上折断,被松软的雪垫从容的接住,把上面的尘土擦拭掉,羡慕这番细心的操作。

晚霞富裕过分的柔美,有思想的张力和思维的亲和,冬季的晚霞更多了份凝重和沉着。雪来自寒冷的云雾,有着刚烈的个性,和远离幻想的冰冷,被晚霞的温存搂在怀里,也会泛出娇羞的红晕来,虽然不像真正意义上的有情有调,但还是耐看多了。我相信感化的力量,两个本不相容的事物面对面时相嘘一笑,便会通融和谐起来,谁会怀疑这冬雪映霞的美景吗?在黄昏时,来到松林深处,飕飕的寒风荡起雪的碎片,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金光,是不是有点大浪淘金的味道,雪比想象的厚,主要还是风的作用,爱把雪往低洼的地方赶,也许风喜欢平平当当吧!尾随的小狗只好三步并作两步,鱼妖而行,看来很吃力,小鼻子也被冻得找不着北了,很是心痛,赶忙抱起搂在怀里。

从繁华的都市来到原野,莫不感到大大的欣慰了,在我生活的小城里,每天看的人多了,顺眼的,不顺眼的,看的楼多了,高的,矮的。千篇一律的穿梭或被我穿梭。生活淡淡的,淡到没了度数。可我还是在机械地酌饮,盲目地起立再睡下,不想引用小沈阳的那句名言,只管让生活的浓淡过渡的平平稳稳,而我的味感好有所相宜的调整,调整的方式很多,对我来说还是到森林里就是最好的放松。来到森林看到的雪,有蹲在树杈上打盹的,相信是和猫头鹰学的这一手,一个冬天以一种姿势在那里张望着,我猜他们一定有很多的心事,不好与风说,也不会与树说,因为心中的那份思念只有来年被雨水打湿后才肯露出影像。等待雨季的到来大概是他的最盼了。山庄在雪的装扮下真的很悠闲,别致的木框把三扇窗户装点的好优雅,足显小屋主人的趣味不凡。山里人有独到的生存技巧,和山一样的大气豪迈,我在想远离都市的喧闹,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该有多好,狩猎在雪原是挑战也是回归于生活的原始吧!

[ 本帖最后由 红秋叶 于 2012-12-21 21:56 编辑 ]
8#
发表于 2012-12-21 22:31 | 只看该作者
文字随行洒脱,在纵横交贯的笔触中感悟着真实的生活。感受得到作者心中那份清新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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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1 23:33 | 只看该作者
赶在世界末日还未结束,先留个记号先,也是一个纪念。但愿我能看见明天的天亮,来认真阅读这篇文章。
10#
发表于 2012-12-22 00:48 | 只看该作者
佩服姐姐的博学多才,对历史知识,尤其是历史文人的逸事了解的颇为丰富,这点儿让我感到汗颜。但是,姐姐的散文,占有百分之九十都在写着写着就走进了这些人物的故事中,作为写景散文,总是以这样的笔触来勾勒,总感觉把那份景的流动给制止了,同时,也没有把历史人物的故事写熟透,留给读者的,总感觉跟武汉的天气一样,闷热。建议姐姐能把真正散文的清风让她吹进来,给人一份真正原汁原味儿的清凉沐浴。个人愚见,不对之处,请多多见谅。问好!
11#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2 07:59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所有鼓励我的朋友!谢谢秋叶,你贴的《雪》文让此贴生辉,也谢谢你贴的歌曲!谢谢李老师,感谢您的鼓励!谢谢剑版鼓励,真诚祝贺!谢谢骏森指点!
骏森对我文字的描述有一定道理。我由衷欣赏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美文,我写的大多数还是这种随笔。(这个也属于散文范畴,大概是素面朝天、有点个性的散文?)现在我只能做到让文字尽量远离自己,也不写身边熟人朋友——所以,只有写那些无关的所谓名人轶事了。(今年经历一些事,包括身边熟人同学朋友,我都不能深入写。幸福不需要炫耀;如果是伤口,不该让更多人看到)。生活在继续,我不知道是过于自恋还是对自己太残忍,我能做到的就是,比如现在,等待一场雪,写下一场雪,但是雪只是其中一个引子,一个载体。不是主角。(所以,我似乎在等雪,却不完全是。我对不起雪呵呵。)
新的一天开始了,“末日”过去了,我们每个人都还好好的,而且越来越好,这是最高兴的。

[ 本帖最后由 南山菊 于 2012-12-22 08:01 编辑 ]
12#
发表于 2012-12-22 13:06 | 只看该作者
欣赏好文字,问好!
13#
发表于 2012-12-22 16:38 | 只看该作者
雪中风情,雪里的畅想,古人乐着,现代人也乐着,为雪里的这份纯粹和精彩。问好山菊!
14#
发表于 2012-12-22 17:12 | 只看该作者
碎剪梨花飞琼英
晨起推窗,心头掠过一阵开心的惊喜。只见漫天梨花匀飞密舞,将天地间挥洒成一片圣洁的银白。

  从出生我就与雪有缘。那年冬天,怀着我的母亲经不住元宵节那欢快锣鼓的诱惑,便踏雪前去瞧热闹,回来时在湿滑的雪路上跌了一跤,于是我便提前来到这个熙熙攘攘的世间。正巧那个元宵节立春,父母就顺手给我拣了个名字叫“迎春”。

  许是因雪而生的缘故,从小便喜欢这晶莹洁白的雪。与同龄的孩子欢呼雀跃着在雪地里打雪仗,跑渴了便攥一个圆圆的雪球吃。而堆雪人也是雪天里难忘的一乐。先扫雪成堆,用铣拍实,尔后再放一个圆的头上去,黑而圆的墨水瓶盖是雪人的眼睛,选只大红辣椒给雪人当鼻子,找个玉米穰横放做雪人的嘴,再寻只夏天废弃的破草帽给它戴上,腋下插上把扫帚,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儿就做成了。

  和伙伴们在雪地里打捧,也是冬季里的必修课。把一扎长的柳木棍两头削尖,我们把这两头尖中间粗的小东西叫“尜儿”,再选约半米长,略粗点的柳木棍做棒,用棒打尜的尖处,尔后再挥棒把飞起来的尜儿打向远处,罚人把尜儿用手扔回原地设好的区域内方得以角色互换。如果扔不回原地,那尜儿也就愈打愈远了。当然也有尜飞不起来,棒打不上的时候,直玩到浑天地黑响起母亲们敦促吃饭的呼唤,才恋恋不舍的罢手。

  上小学时闹文革,曾革过一阵名字的命。一夜之间,有改“卫东”、“忠心”的,有改“敢闯”、“纳新”的,仿佛名字改得愈左愈好。我的名字原封没动,还是沾了毛主席那首永梅诗的光:“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别人都以为我的名字来之毛主席诗词,是响当当的好名无疑,直佩服我父母起名的意识实在超前。当时读毛主席的咏梅诗,隐约感到雪与梅花的非同一般,直到后来才知道踏雪寻梅的浪漫,才懂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见过许多写雪的诗,清朝诗人沈兰在诗中说:“风鏖万片大于叶,乱扑红尘五尺雪”。与沈兰同朝的诗人吴伟业也在诗中说:“北风雪花大如掌,河桥路断流澌响”。但二人的气魄远不如李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其实,若论雪诗的气魄,古往今来的诗人都比不上毛泽东的那首《泌园春·雪》诗中写大河上下、写长城内外万里雪飘。若拿南宋朝鲍照的“胡风吹朔雪,千里度龙山”与之相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苏轼曾在《雪诗》中这样形容大雪:“寒松瘦竹元清劲,昨夜分明闻折声”。你听,那挺拔的松竹都被大雪压折了。接下来诗人预测收成因雪大而甚丰:“此为丰年报消息,满田何止万黄金”。从这个意义上讲,下雪就确实如同下“白面”了。民间自古就有“瑞雪兆丰年”之说,雪是春雨的姐妹,雪是庄稼的医生,在冰雪除却地下的虫害,并化作雪水滋润大地之后,无疑就给农民打下了来年丰收的基础。

  小时候,爱把雪花接在手掌中,为的是想仔细看看它到底是五角形,还是六边形。往往还未看清,雪花便化作一滴细微的泪珠,仿佛怨我耽搁了它与姐妹们同去滋润麦苗的行程。后来不再用手去接雪花,雪花反而深深的留在记忆中。

  雪是冬日的精灵。它美在飘落,悠悠飞扬,曼妙轻盈,宛若舞姿翩翩的仙女,在踏寒中塑造千姿百态的韵律。它美在静止,高林低树,巧装匀缀,田畴屋舍,银装素裹。仿佛让人置身琼瑶仙境。我爱雪的动,是喜爱雪落时每时每刻都在创新着舞蹈语汇。我爱雪的静,是喜爱雪芒中弥漫着的那份和谐与宁静。透过风影,透过晶莹,我更喜爱雪花灵魂的洁白、剔透与澄明。原白雪用清纯的心朗照乾坤,用洁白的身履盖污浊,还茫茫宇宙一片清明。

  伫立窗前,凝望长空中碎剪梨花飞琼英,思绪亦如飘飞的雪花纷纷扬扬。尽管寒风已冻红了我的脸,面对窗外的冰清玉洁,我任带有清芬雪味的空气注满房间,舍不得关上推开的窗!
15#
发表于 2012-12-22 17:13 | 只看该作者
一篇写雪的旧作,贴上来显摆显摆。 :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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