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溢美 岁月留声！李妹姚散文随笔集《小溪有声》序

妹姚

书卷溢美  岁月留声

李妹姚散文随笔集《小溪有声》序

陈洪岭

　　是日，德州董子文化街举办书画展，展厅里观众熙熙攘攘。忽听有人喊道，“是——陈老师吧?”我顺声音望去：一年轻女子，随意得体的穿着，自然洒脱，与众不同的是多了一方月白色绣花披肩，眉尖目稍透着睿智，有一簇罕见的书卷气；举止大方，嗓音清脆……我搜索着记忆，“你是——，咱们在哪里见过？”我一时难以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女子。“陈老师，宁津曲艺班！墨瑶！”“噢——”
　　此时，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穿越时空”，恍兮惚兮间已30年过去了，那时的墨瑶是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现如今却已年过不惑，虽依然是“玉树临风”，但却不是当年豆蔻年华的“黄毛丫头”了。
　那是上世纪的1982年，我在德州地区艺术馆工作，分管曲艺。全区13个县（市），宁津是“全国著名文化县”，开展“说新唱新”较早，我与石立凤（著名西河大鼓演员），把宁津县作为一个重点，在那里建了一个曲艺班，首先要做的就是招收曲艺学员工作。那时，同墨瑶参加报名的考生共计1487名，要在这些报名的人里面挑选20名学员，真可谓百里挑一，沙里澄金。我们要求学员必须是德才兼备，专业条件：身体健康、五官端正、腰腿灵活、嗓音洪亮、口齿清楚；曲种有：西河大鼓、山东大鼓、河南坠子、山东快书、评书等。
　　考试那天天不作美，寒流骤至，北风呼啸，紧接着雪雨交加下个不停，路上几乎断绝行人。我们估计，今天考生肯定来的很少。可是，不大工夫考生们顶风冒雪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要知道，很多考生的家距离县城足有百十华里。刚进门的几个人，个个像落汤鸡，顺着头发往下滴水，全身湿透，鞋子、裤腿满泥；人群前边一个穿蓝色方格上衣，扎着两条羊角辫儿的小孩，冻得瑟瑟发抖，尽管如此，却精神头十足，但见：

这小孩儿长得乖儿，

浑身上下好打扮儿。

　看样子十岁零一点儿，

　长睫毛儿大大的眼儿。

　薄嘴唇儿俏鼻子尖儿，

细弯眉儿红脸蛋儿。

扎着两个羊角辫儿，

扑扑楞楞真好玩儿。

　　小姑娘瞪着两眼，似若有所思。她注视着主考官，又回头看看站在后边那几位浑身湿透冻得脸色发紫的姑娘们，突然她举手提出了一个想法，“老师，我想先给这几位淋湿衣服的姐姐去换换衣服，我家就在附近住，一会就回来，可以吗？”考官们正为此事发愁，小姑娘这下可算帮了大忙，真是太好了。原来这小姑娘叫李墨瑶（后改名李妺姚），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位职业美术工作者，希望女儿长大后也能从事艺术事业，因此给女儿起了个艺术韵味十足的名字。小墨瑶专业条件非常好，只是年龄偏小点儿，满打满算才11岁，是棵好苗子，考试时唱了首歌：《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字正腔圆，声音脆嫩绕梁，只是童音未变，多少还带有点奶黄子味儿。才艺表演时，小墨瑶不紧不慢念了段西江月：

万般生意好做，惟有说书难习。

　紧鼓慢板非容易，万语千言须记。

一要嗓音洪亮，二要顿挫迟疾。

装文扮武我自己，好像一台大戏。

　　她抑扬顿挫念得有声有色，考官们连连点头，曲艺要从娃娃抓起，看来很有必要。其中，小墨瑶另一加分处是她考试前给几位姐姐换干衣服的举动，流露出小孩朴实善良的大爱之心，乐于助人的高贵品质。小小年纪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难得啊！曲艺界老艺人有句察人名言：多大人情，多大买卖（买卖指本领）。只有懂得人情事理的人，懂得爱护善待他人的人，才能说好书。（这也正应了陶老（中国曲协主席）后来为曲艺班题写的那句“出人出书走正路！”）否则，条件再好也是枉然。小墨瑶考试过关。
　　学艺，尤其是对从未接触过说书的小孩儿，其难度更大，行话叫“开生坯子”。学习班开办五门课程：政治、文艺理论、音乐、身训、专业。这些孩子经历了“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练，达到了“脱胎换骨”的地步。一年来，他们在曲艺班接受了得天独厚的良好专业培训，先后有全国的曲艺名家：杨立德、孙金枝、刘兰芳、张春瑞、孙镇业、石立凤等在此授课。
　　小墨瑶先学西河大鼓，后跟随全国著名梨花大鼓表演艺术家孙金枝先生学习山东大鼓（也叫梨花大鼓），成绩非常优秀，这是后话。
　　“刀在石上磨，人在世上磨，不受磨难不成佛！”之后，在曲艺班两年的时间，他们组织到农村为农民演出，得到了历练。尤其是到惠民的胡集书会参与卖场，骑自行车带着行李，300多华里的路，两天就赶到了。受过专业培训亭亭玉立的小女孩儿们一亮嗓，就艺压群芳，吸引了众多观众，人们一下子就把她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可以说，那次盛大的胡集书会让这些学员开了眼壮了胆。作为山东代表，那年我在参加“全国曲艺工作会议”时，介绍汇报了培养青年曲艺演员的情况，中国曲协陶钝主席曾多次来宁津视察，把宁津定为全国曲艺先进典型。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学员有了一定的能耐，情况各自不同，有的进了部队专业文艺团体，有的考进了中国北方曲校深造，有的从事了文化工作，有的还当了老板经商。墨瑶因为年龄尚小，依然选定了“世间唯有读书好”这条路。从小就对文学情有独钟的她，一是在曲艺班打下了良好基础，也是受家庭传统文化的熏陶，在不耽误学习之余，她爱上了文学创作；在16岁那年就有文学作品在专业刊物发表，这更加坚定了她对文学创作的追求。墨瑶以曲艺班的吃苦精神“读万卷书”，写通讯、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苍天不负苦心人”，她的创作取得可喜成绩，被县委破格录用，选调到县委宣传部，专职搞新闻报道。后又被调到新成立的文联工作，在新的工作环境和岗位，墨瑶如虎添翼，加倍努力。
　　近期，继文集《远去的童年岁月》之后，墨瑶又有《小溪有声》散文随笔集脱稿。我细细读之，觉得文章之精神有士夫气，而无儿女气，语言嘎嘣唏脆，有山东人的直爽侃快，实为闺阁特出。我感到文章似乎还含有曲艺料，如“前拉后拽，钩挂连环”的手法，时不时还弄出个“小幽默”。如《穿衣打扮趣谈》中与闺蜜逛商场的情节，“阿瑶，快看，那边衣服打折呢，才35块钱”。我抬头看了看广告牌上打折的价格，使劲拉住了她，态度极严肃地教训道：咱这身份，能穿35块钱的吗，你不觉得掉价吗？她茫然了：那，那咱穿多少钱的才不掉价呢？最起码也得36吧。”她笑弯了腰、笑岔了气。这不正是相声中的“三翻四抖”吗？“用的好，不如借的巧”。鲁迅先生有“在说书和唱本里是可以产生托尔斯泰和弗罗贝尔的”精论。
　　墨瑶的文章，取材广泛，有着强烈的现实感。像《无信的人》、《世象叹》《名利悟》诸篇，对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有着敏锐的反映；对名山大川、四季美景，也多有讴歌。于此，可见一位自强不息、个性鲜明，奋力追求独特人生价值的女性形象，让人心生敬仰。她的文章，有的取自童年记忆，像《童年趣事》写得生动形象，温润如玉，可引起人们淡淡的怅惘，默默的叹喟，静静的思考。自然，她的文章，是难以用几种类别去归纳的。这里只是举其大要而已。
　　面对富有特色的墨瑶文章，愧为老师的我，高兴之余，还有两句寄语：当下人心浮躁，凡是急于求成。君不见：有点儿名就称专家，哄起来就是兔子吗。须知，做学问是一生的事，放开眼界，珍惜如歌年华，要不断超越自己，享受人生苦难，沿着崎岖的创作道路驰骋吧！
（作者系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曲协理事，出版有曲艺长篇大书《桥隆飙》。《文姬归汉》《昭君出塞》被选入巴黎大学教材。）




[ 本帖最后由 妹姚 于 2013-6-6 09:10 编辑 ]

烟雨飘过

先坐沙发，慢慢品味。

剑鸿

作者的确曲艺功底深厚，文字读来，也似乎一板一眼，字正腔圆。

于文华

能文能武、能唱能写，堪称全才……祝贺文集出版发行！

李兴文

若能幸得一观大作，定有收获。

清风盈袖

祝贺！

高迎春

看来新书就快出版了，祝贺！祝贺！
我的第三部散文集《天香醉染牡丹春》，预计明年出版。清华美院邢亚洲老师，已经给我题写了书名。

木门长子

优秀的女子，文武兼备，曲书相帮，倾慕。祝贺朋友文集出版！

妹姚

原帖由 烟雨飘过 于 2013-6-6 09:29 发表
先坐沙发，慢慢品味。

问候烟雨！

妹姚

原帖由 剑鸿 于 2013-6-6 16:31 发表
作者的确曲艺功底深厚，文字读来，也似乎一板一眼，字正腔圆。

感谢并问候剑鸿版主

妹姚

原帖由 于文华 于 2013-6-6 17:21 发表
能文能武、能唱能写，堪称全才……祝贺文集出版发行！

感谢鼓励，常联系。

妹姚

原帖由 李兴文 于 2013-6-6 23:28 发表
若能幸得一观大作，定有收获。

大作谈不上，只是爱好使然；有机会定当交流。问候！

妹姚

原帖由 清风盈袖 于 2013-6-7 07:27 发表
祝贺！

感谢清风！

妹姚

原帖由 高迎春 于 2013-6-7 08:53 发表
看来新书就快出版了，祝贺！祝贺！
我的第三部散文集《天香醉染牡丹春》，预计明年出版。清华美院邢亚洲老师，已经给我题写了书名。

祝贺迎春！你真勤奋，向你学习了。

妹姚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3-6-7 09:34 发表
优秀的女子，文武兼备，曲书相帮，倾慕。祝贺朋友文集出版！

感谢鼓励，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