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3470|回复: 2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回家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4-8-16 13: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春生站在大太阳底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城里的日头一些也不像乡下,才五月里,就已经毒辣得不像话。老家那儿,总要到了六七月,太阳才懒洋洋地爬到最高的地方,烘人的脊背。虽说热,可热得痛快。城里这天硬是要死不活地,连风都不肯给。汗出来了,又立刻被烤干,那件穿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白汗衫粘乎乎地贴在身上,憋得难受。

  正这样想的时候,忽然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开始,他没反应过来,随即就听见有个尖利的女声骂骂咧咧地说:“你怎么走路的?”春生有些懵,他转身,就看见一张女人的白脸,眉毛直溜溜地细,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随后不耐转为不屑,从红嘴唇里蹦出了三个字:“乡巴佬!”随后再也不看他一眼,踏上自行车,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驶过。

  平白无故地被人说了一句,春生心里屈。他想说我没有看见你,是你从后面骑车过来撞了我,不过来不及了。望着那个背影,春生觉得沮丧。但他突然记起了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加快了脚步,同时更加留心地向马路边靠了靠。

  前面是个工地,靠着拆得零零落落的砖墙,一排溜地搭着几个简易的工棚。搅拌机轰轰地响着,衬着这天,越发地燥热,让人发晕。一个个头矮小的汉子敞了衣裳,推着一车的砖头,一眼见了春生,便招呼道:“春生来了?你娘呢?”这人是春生一个村上的,叫福海。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算起来是叔辈了,已经出来打了一年的工。村上人出来得少,福海这样的便算是见过世面了。

  “在医院,人家不给住,要钱。”春生说道。福海把车放下,皱了眉头,道:“多少?”“一万二。”春生答。福海呆了一呆,说道:“要这多。”春生附和了一句:“是哩。不够哩。”福海道:“你有多少?”春生看了看四面无人,掏出一个小小包裹,原是用针线缝在衣里的。他在福海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八百六十四块。”连忙又补了一句:“原先带了有一千出头,路上跟看病花掉了。”福海道:“家里还有吗?”春生摇了摇头,随即道:“医生说的,要再不开刀,就没几天了。”说完这句话,一双眼巴巴地望着福海,仿佛只要得了他的一句话,事情便可以解决似的。

  福海的心里也躁了起来。索性将外褂脱了,扔在车里,说道:“真是人怕病,树怕摇。你娘一辈子苦命!你哥是那样,她又这样了。一万二,到哪里找去?”听了这话,春生心里如同被冰水泼了一下,忽地泄了气。福海看了看他,道:“有没有认识的人?”春生道:“找过罗哥了,这里就认识你们俩。家里……你知道,筹不来这么多。”

  这一点,福海很清楚。村子是个穷村子,庄稼倒是一年年长得好,可就是卖不上价钱。一年到头,能攒个千把便不错了,家底子薄,日子过得,却经不起折腾。春生的爹过世得早,亲戚又不多。家里原还有个上大学的哥哥,算是难得的出息人。前年回乡的时候图省钱,搭了一辆拉砖的大货。车装得多,春生他哥就在货堆上坐着。谁知道开车的半路上打了瞌睡,车翻沟里了。司机倒好胳膊好腿的,他哥被摔下来,人飞出去老远,当场就没气了。他望了望春生,看这个十六岁的瘦弱半大孩子垂着头站在那里,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一万二,太大的数字,他没有这个力量帮他。从早到晚,一天也就挣个十块钱吧,还要省吃俭用地巴着回去讨门媳妇。这样,两个人就象木桩一般在太阳地里杵着,愣了好一会儿。

  “要不,再想想?”福海过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春生想说什么,终于没开口,点了点头。福海长出了一口气,心底里莫名地轻松且庆幸起来——这筹钱的烦难事终究和他无关了。

  一个小时之后,春生又沿着来时的那条路往回走。脚步很快,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没有头绪。一万二。他一边又一遍地想这个数字。除了这个数字,好像脑子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家里的五亩地,种一季稻一季麦,辛苦大半年,刨去种子化肥一年下来能赚上个两三千。但总要吃喝穿用,村里再收点集资提留,剩下的就不多了。为了供哥哥上学,以前的积蓄花光不算,还空了两万多的债。现在怕是没人肯借给他们了。该怎么办?找谁去筹钱?春生不知道,这两天他已经想尽了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哥哥在的时候,样样都是哥哥拿主意。但是哥哥不在了,天底下就自己和娘。春生觉得很茫然,这城市的光明晃晃地,刺他的眼。

  快到医院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街角有一个烧饼摊,刚出炉的烧饼上沾着芝麻,香气传得老远。他这才想起来该吃饭了。停下来问了个价,一块钱三个。在外头的花销就是大,要是在家,现成的米、地里的菜,费点灶火就成。娘煮的菜饭,里头搁了油渣拌着,香极了,他一顿能吃四碗。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终于下了决心,掏出一块钱来,将烧饼捧着,进了医院的大门。

  娘躺着,脸色是奇怪的灰黄。腮帮深深陷了下去,因为消瘦,原先丰满的胳膊已经干瘪,用手一捏能拽起好长的皮,但肚子却鼓涨得像个圆球。医生说的那些名词春生不明白,但他想,娘这病多半跟哥有关。哥死了以后,娘就不爱吃饭,整天整天地不说话。她不肯来看病,怕花冤枉钱。但村里的老人有经验,背地里跟春生说你娘不太妥。春生便拗着娘进城,娘一直拖着拖着,直到有一天下不了地,才同意上省城。来的那一天看的是一个鼻梁上架一副眼镜的老医生,那医生开了一堆单子,又是查血又是照光,都是春生叫不出名目来的玩艺。等结果出来了,医生告诉他**肚子里有个瘤,要是开了刀还能有活路,不开的话怕撑不过一个月。

  娘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怕。没准儿医生是对的。

  “春生哪。”娘叫了一声。春生走过去,俯下身,将烧饼递过去。“吃哩,还热的。”娘摇了摇头,睁着一双深陷的眼望春生。“你吃,娘不饿。”春生忽然没来由地烦躁起来,恶狠狠地说:“吃!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你吃,为啥不饿?”一面将一个烧饼硬塞到**手上。娘不吭气了,顺从地接过烧饼咬了一口。春生瞧着娘非常努力地将那口烧饼咽下去,心里头的闷气才少了一些。

  “要不,”娘小心翼翼地说,象是怕恼了他。“咱不看了,回家去。”春生打断了她的话道:“来都来了。”娘转过了头,道:“医师来了,说是咱钱没交够。这观察室不让咱住哩。”春生没告诉她到底有多严重,但要动手术缺钱的事情娘是知道的。春生看了看娘,从前娘总将他当孩子看,现在她自己倒象是个软弱无助的孩子,竟要依赖他了。心里突然有一点抱歉,好像不该同她发火,但一时间又圆不过场来,只生硬地道:“你莫慌,钱我还有,这就交去。”医院缴费的地方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窗口,声音便从这窗口中传出来。“规定要先交费的。留你们在这里住了两天,已经够照顾了。”春生咽了口吐沫,原先想好的说词全都丢到爪洼国了,只讷讷地道:“正……正筹钱。快了,快了。”小窗中射出两道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随后毫不动摇地说:“最迟明天中午。床位紧张,再不交钱就要腾出来了。”刷地一声关上了窗口,几乎碰到春生的鼻子。

  春生呆了一呆。钱,钱,钱。胸口好像有团棉花堵着,塞得满满的,几乎出不了气。他做梦也没想到要这许多钱,可是没有钱,病就不看了么?跟娘过了整整十六年,要是她也走了,家里不就剩他春生一个,那还能叫家吗?

  于是,这个下午,春生继续在明晃晃的大街上走着。城市很大,车很多,行人也不少,但那些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个陌生的乡下孩子。总得做些什么,他想。这个念头折磨着他。外头热,心里也热,象是揣着一团火。路边上有个跛腿的女孩,穿着破旧,用水在地上写字。春生不明白她在做什么,歪着头吃力地辨认了一下字迹,说的是没钱上学之类的话。再看她面前的小铜盆里,有几张零星的散钞和硬币。这才明白她是在乞讨。女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漠然地低下头去,接着做她的工作。春生的打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决不是能从口袋里掏出余钱的人。

  春生开始有点忧愁。要不也去乞讨,管什么脸面不脸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他自己否决了。娘绝不会同意他这么做,做了半辈子的寡妇,她一生都很争强,尤其不允许孩子做出丢脸的事来。何况明天就要交钱了,他怎么能要得到这许多?电影里倒是有,那些劫富济贫的大侠、英雄,谁家里有难事了他“嗖”地一声飞过来,扔下钱就走,来无影去无踪的。但是,那也只是在电影上看过罢了。

  忽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前面有个大门,门上写着的是“都市日报社”。

  象是有人往里头扔了一撮盐花,那团火苗在春生的心里跳了一下,迸出些许火星来。报社,他记得曾经听到新闻里播的,什么人摊上了事,报社就帮着筹钱,最后给解决了。是啊,说不定报社能行,他们说句话,医院准会给面子的吧?这样想着,火星开始燃着起来,变成火光,烧红了春生的脸,他为这个想法激动不已。可是,该怎么对人家说呢?他犹豫着,几乎是浑身哆嗦地进了报社的门。

  “干什么的?别往里头瞎闯。”身后一个声音叫了起来,春生回过头,见是传达室的老头儿,圆胖的脸,从老花镜上头打量着他。看模样,和想象中的大侠并不相似。

  “我……我是来找……找报纸。”春生嗫嚅着,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找谁,便这么答了。

  “报纸?报摊上有,五毛钱一份,这里头没有。”老头儿说道,接着低下头不搭理他了。

  春生觉得汗象小虫子一样从脊梁骨爬上来。“我,我是想找报纸帮忙。我娘生病,快死了。”老头儿这才注意地看了看他,然后说道:“生病你找医院,找报社干什么?”这是第一次,有个城里人问到他关于**事。春生心定了定,说道:“没有钱,医院不让住了。”老头儿又向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里不管这个,找别人吧。”这答案与他的期望相距甚远,春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愣住了。正在这时,老头一眼瞥见一个正从门里往外走的中年男人,便跟春生说:“要不你问问他,那是社会新闻版的赵编辑。”随后很大声地叫:“赵编辑,这儿来,我给你找了条线索。”春生不明白线索是什么,自己怎么又成了线索。但他的确看见中年人向他走了过来。顿时紧张了起来,仿佛自己只要一开口,事情的成与不成便能决定了。那中年人疑惑地望了望他,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激灵,双腿一软,竟跪了下来。中年人有点猝不及防,嚷道:“这是干什么?”一边使劲把他拉起来。春生站定了,说:“我想救娘。”这句话一出口,忽地眼泪就出来了。这些天压在心上的那些沉甸甸的东西也松快了许多——他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中年人一头雾水地望向老头儿。老头儿说:“站这儿磨了半天了,说他娘住院,没钱看病。”中年人这才明白过来,皱了皱眉头道:“不行啊,昨天刚登了个募捐求助的,题材重复了。”向春生道:“要多少钱?”春生道:“医院里现在要一万二,才能住院。娘是要开刀的,不然就不行了。”中年人脸上现出无可奈何的神色,说道:“你这个事没有典型性,做新闻报道的价值不大。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春生道:“在家里,种地。”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点失望,道:“那还是没有新闻眼。要是你上高三,正准备高考什么的,还可能跟高考专题结合一下,出一个小的话题。”春生低下头,没吭声。为了哥,他早在三年前停学了,娘只能供得起一个读书人。

  中年人叹了口气,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然后找出一张五十的票子,递到春生手中。“赶紧凑钱去吧,别东跑西跑耽误了。这个你拿着。”春生想说不要,可是却没有力气推拒了。他慢吞吞地垂着头向门外走去,耳边隐约听见中年人在跟老头儿说:“以后别随便放人进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跛脚女孩还在地上写字。盆里的钱仿佛多了一点,又仿佛一点都没有增加。春生从他身边走过,手中攥着那张五十的票子,攥得满手心都是汗。太阳已经向西偏了,风吹得身上凉凉的,空气中满是混合着汗水、废气的味道。人越来越多,急匆匆地走他们自己的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表情麻木的乡下男孩。他们跟他无关。事实上,除了他们自己,他们跟任何人都无关。不知为什么他开始很强烈地想家。往常这时候,家里的粥该熟了,柴草的香气混着粥香飘过来,逗得村头的大黄狗叫个不停。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身子向里,睡着了的样子。春生不想惊动娘,就靠在床的外面,半睡半醒地。娘开始转侧,然后很小声地哼哼。春生站起来,问娘怎么了。娘说要大解,他便找了便盆端过来。过了一会儿,**额头满是汗,挣红了脸,开始大声呻吟起来。春生有点慌了,他去找护士,护士正好从门口经过,瞥了一眼,便说道没什么事,转身走了。可**表情越来越痛苦,直喊道:“解不出,我解不出哩!”春生望了望娘鼓涨的肚子,一时也慌了手脚。口里却不停地说:“你莫急!”这时也顾不得了,他掀开了**被褥,娘颤抖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春生看见**两条腿,细得如同麻秆,禁不住怔了一下。他知道娘瘦,却不知道娘已经瘦成了这样——几乎是一副骷髅,到处都有横七竖八的骨头支出来。可小的时候,娘是那么结实,皮肤光润润的,头发长长的,又黑又亮。没时间去想这些了,春生把**身子翻过来,伸出手去,一点一点地替娘把干结如石块的粪便抠出来。娘不再哼哼了,出奇地安静,一声不吭。

  从厕所洗了手回来,春生依旧坐在床边。娘还是那么安静,可忽然,他听见一种奇怪的悉簌声,好像什么小动物发出来的。他把脸凑到**脸旁边,娘闭着眼睛,脸上却是湿的。原来,那竟是**哭声。

  春生有点不知所措。娘是极好强的女人,记忆中,很少见她哭。她的眼泪让他惶惑不已。“咋哩?”他轻轻地摇晃娘,“娘你咋回事?”忽然,他的头被娘搂住了,娘呜咽地说:“娘没用啊,让你一个男娃做这腌臜事!咱回家,不看了好不?咱回家,听娘这一回好不?”春生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抱着娘,脸贴着她的脸,好像很小的时候躺在她的怀里一样。那时候夏天在外面乘凉,娘总是这样抱着他,用蒲扇给他赶蚊子,赶苍蝇,也讲故事。天上有星星,有风,蛐蛐儿兴高采烈地唱,萤火虫飞得低低的,一伸手就能捉着。那时候的日子可有多好,快快活活的,什么也不用想,没有一点儿烦恼。

  这一夜,春生靠在**身边,娘俩都睡得很香很甜,什么梦也没有做。这么多天了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踏实。

  第二天,春生扶着娘,背着包去了车站。娘蜡黄的脸上有了红光,因为要回家而兴奋,精神也好了不少。车上的人多,又嘈杂,可娘儿俩都没在意。春生给娘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这样娘不容易晕车。车到站了,离家却还有一段路。春生把娘背了起来,娘趴在他身上,很轻很轻,几乎没了重量。春生感觉到**体温,心里头就觉得踏实了。

  “累不?”娘问他。

  “不累,我有劲儿。”春生说,语气尽量显得轻松,好让娘放心。

  娘无声地笑了笑。春生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有件事娘对不起你,”娘说,有点难为情似的。“当初中学里是取了你,可是娘供不起你们俩,又怕你闹着要去,就把通知藏起来了。”春生也笑了:“没事,不上学有啥,我这么笨,又念不到头。”一边用力把娘向上托了托。

  “怪娘偏心你哥了?”娘接着问,一边用粗糙的手摸索着替他擦额上的汗。天热,**手指却冰凉。

  春生狠狠摇了摇头。“娘你莫想哥的事了,万事有我呢。”娘这才不响。

  田埂上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有的只是伴随着他们的无边的麦浪。麦子都沉甸甸地结满了穗,枝头被饱满的麦粒压得要折断了似的,齐刷刷一片金黄,好看极了。走在这路上,闻着麦田里的丰收的气息,整个心都舒坦了起来。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春生想。天底下没有人能把他跟娘分开,绝不会有。

  于是他说:“家里的麦子要收了。今年长得好哩。等打了麦子,就有钱给你医病了。”“嗯哪。”娘应了一声,两个人都笑了,心里头似乎又充满了希望。
“你呢,累不?累就歇会儿,马上就到家了。”春生说。娘没说话,她的头垂在春生的肩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一阵风吹过,田里麦子象金色的水波一样晃荡起来,起伏绵延一直到路的尽头。在尽头处,是淡青色的山,山下的村庄中隐隐约约有笑语声传来,空气中柴草的香气混着米饭香。炊烟袅袅地升起,缓缓地融进暗紫色的晚霞。

  那里,是他们温暖的家。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4-8-16 13:34 | 只看该作者
好像跟我一样毛病,不会加[原创],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提了!
3#
发表于 2004-8-16 13:36 | 只看该作者
这次帮你加声明了,自己没事学一下。哈。
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6 13:38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这次帮你加声明了,自己没事学一下。哈。
YES,SIR!
5#
 楼主| 发表于 2004-8-16 13:4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好像跟我一样毛病,不会加[原创],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提了!
慢慢学了。
6#
发表于 2004-8-16 14:05 | 只看该作者
男儿膝上有千金,一个十六岁的男儿为了母亲的病,四处求援,最后也是爱莫能助。现实有时就是这样。最后,母子俩回到了应回的地方。

全文结构严谨,用语到位,感人至深,精华小说。
7#
发表于 2004-8-16 15:4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高高 发表
YES,SIR!


[原创]应该加在前面!!
8#
发表于 2004-8-16 16:28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原创]应该加在前面!!

我帮你改一下,以后一定注意。
9#
发表于 2004-8-16 16:36 | 只看该作者
谁都忙着自己的事,谁都不去注意一个乡下男孩子心中的绝望和痛苦!
10#
发表于 2004-8-16 16:37 | 只看该作者
先支持。回家再看
11#
发表于 2004-8-16 17:57 | 只看该作者
不知是不是我曾推崇过的高高?既青坛的高高~
12#
发表于 2004-8-17 07:41 | 只看该作者
提!
13#
发表于 2004-8-17 11:31 | 只看该作者
加了精华,应该多来回复一下大家的跟帖啊!!
1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7 12:2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山里娃 发表
加了精华,应该多来回复一下大家的跟帖啊!!
山里娃斑竹,最近忙啊,老是加班,没有太多的时间。不好意思,等有时间一定回复。
抱歉!
15#
 楼主| 发表于 2004-8-17 12:3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这次帮你加声明了,自己没事学一下。哈。
行,谢谢你袁斑竹,我自己有空学学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我们|小黑屋|Archiver|中财网站 ( 浙ICP备11029880号-1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GMT+8, 2025-1-31 07:14 , Processed in 0.129269 second(s), 19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