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微笑的天使
——读南山菊散文集《开在心田的花儿》
与南山菊结识,是在论坛的杂文版。但凡杂文作者们,无不扬眉怒目、剑拔弩张,大有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拯时济世舍我其谁之势。然而南山菊的杂文却颇有些与众不同,往往都是从一件生活中的小事或一个有趣历史典故入手,以其广博的知识、细致的分析、轻松的笔调,层层推进,深入挖掘,从而引发读者对人生、对社会的思考。可以说,南山菊的杂文以其独特的风格给论坛杂文版带来一股清爽的微风。
后来才知道她的散文也写得同样好(也许还要更好一些),散文集《开在心田的花儿》便是她散文创作阶段性的成果。品读之下,不仅对她的文字,而且也对她本身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一篇篇充满生活情趣和人生哲理的散文读下来,不仅为她广博的知识所折服,为她对生活的独特感悟所吸引,更为她对爱与美的追求所打动。文集中有一辑叫“拈花一笑”,也许恰好概括了她的为文与为人。既有凡尘俗世的小美,也有超越凡尘的大爱,更有对人生和命运的思索。
南山菊似乎对花儿情有独钟,在她的笔下,不仅有“成片成片的杜鹃”,有“粉粉白白的樱花”,有“笑得生动嫣然的桃花”,有“粉红娇媚的野菊花”,有屡被骚人墨客歌咏的玫瑰花、莲花、梅花、栀子花、水仙花,也有生活中最最普通的花生花,蒲公英花,苦菜花,以及那些无名的小花。不仅如此,她甚至写人也要写“临水照花人”,要写“流年花蕊”,写“悠然南山”;甚至写情也要写“开在心田的花儿”,写“女人如花”;甚至她的笔名也叫南山菊,叫仙山杜鹃。
花儿自然是美的,然而在山菊的笔下,“我们每个人,也是花,生长在自己的季节,开自己的花。”(《穿越五月》)既然“每个人也是花”,那么,自然地,每个人也都是美的了。无论这人是才子,还是村妇,是帝王将相,还是草根英雄,是落魄词人,还是山中隐士,抑或是自己的亲人,甚至是同事、同学、论坛上的笔友、病房里的病人……只要他们“生长在自己的季节,开自己的花”,就都是美的。罗丹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南山菊就长着一双善于发现美的慧眼,更有着一颗善于挖掘美的慧心。而经此心此眼发现挖掘后流入笔下的,便是优美、干净、清凌(借用王克楠老师的词)的文字。(尤其她那种不事雕琢、干净利落、节奏紧凑的小短句,读着就叫人喜欢。)
毫无疑问,一个爱花的人一定爱美,更加懂美,而一个爱美、懂美的人一定有一颗爱心。南山菊正是如此,在她的散文中,无不浸透着浓浓的爱意。山菊对爱的感悟似乎也与众不同,面对漫山的桃花,她会因想到“每一朵桃花将来就是一颗桃子”,所以“不忍下手”去折下一枝。(《桃花山上看桃花》)。因着自己的动静而使鱼儿们“受到惊吓,在鱼缸里扑楞一下子”,也会叫她“感到心疼”(《六月,时光里盛开的美好》)。可以想见,这是怎样一颗柔软、细腻而又充满着大爱的心啊!而当我读到“天使之歌”那一辑时,不由得也要会心“一笑”了,尽管手中并没有花可拈——原来她是一名白衣天使,其职,其人,其文,是那样的和谐统一,如此组合,堪称完美。那一株可赏、可嗅、可咏,更可以入药济世的山菊,真是造物的杰作!
在文集的后记中,得知山菊被借调到文联工作,终于实现了她自少年时代起就希望做一名文艺工作者的夙愿。梦想成真,本该是可喜可贺的事,然而在我的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也许是意念中那完美的组合被打破的缘故吧?但转念想来,尽管她再不会再穿着白大褂,戴上燕尾帽,手托治疗盘去给病人们送去康复的希望,但她能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把自己的一片爱美之心、爱人之心付诸文字,去温暖、去抚慰那些冰冷甚至伤病的心灵,于己于人,岂不是更好?
[ 本帖最后由 水如空 于 2014-5-16 19:44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