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4382|回复: 3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水果糖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4-8-25 09: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课间操的时候,许季悄悄对我说,昨天下午他和九胜在竹林盖看别个睡觉了。我说,睡觉有啥看头?我不懂许季说的意思。许季说那家子的窗子也太高了,先是九胜踩在他背上看,然后是他踩在九胜背上看。我说莫非比《渡江侦察记》还好看?许季说,那是自然的,《渡江侦察记》里没有男的和女的亲嘴,还蛇缠蛇,看得人都要死了。

  我懂许季说的意思了。昨天是星期天。许季说他和九胜本来想来喊我,但知道我要看牛,去不成,就没喊。他说他们出门时太阳还大得很,一路上碰到好几条蛇,但一条都没打着。

  中午放学,许季说,走,我们到老师寝室后面去。我说,你不回家吃饭?许季说,我不想吃饭了。许季的家就在学校前面的公路边上,以前他天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我和九胜的家在河对面,因为要坐渡船,中午一般不回去吃饭,偶尔带点馍。九胜说,我这儿有盐菜包子你想不想吃?许季说,也不想吃,自从昨天看了男的和女的睡觉,我就啥都不想吃了。

  在老师宿舍背后,我和九胜一边捡废电池一边吃盐菜包子,许季则一个人在后窗挨家挨户看稀奇。

  我们喜欢到处捡废电池,越硬越好,火车牌的最好。除了废电池,我们便没有什么可以喜爱的了。

  九胜喊许季过来,许季说他不过来,他捡到水果糖了。
听说捡到了水果糖,我和九胜便飞奔过去看,许季哪里捡到什么水果糖?他捡的只是一张水果糖纸。

  我说许季,你骗我们?许季说,捡废电池不好,废电池有毒。九胜说,你咋晓得废电池有毒?许季说,我爸说的,废电池本来也有毒。许季的爸是公社革委会干部,不久前病死了。

  听许季这么一说,我就不想要我刚捡到的四节火车牌电池了,虽然每一节都还是硬的。我最怕毒。

  九胜见我拿着电池要扔不扔的,便说,你实在不要我要。我说九胜,你要是真的不怕毒你就拿去。

  天下起雨来。九胜和我要到房檐下躲雨,许季说核桃树底下躲雨带劲。我们听许季的。许季说,我敢肯定,你们从来都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糖纸纸。我承认,我是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水果糖纸纸。九胜说,再漂亮也只是一张纸,又吃不得。许季说,有个地头有吃得的,就怕你不敢去。九胜说,哪里?你快说。许季说,说了你也不敢去。我说,我晓得哪里,百货公司。许季说,那才不是呢。我说,不是,那在哪里?许季用水果糖纸蒙住眼睛说,不在眼前就在眼后,不在眼后就在左右。

  九胜说,许季,你是不是要耍我和杨卫东。说过,就给了许季一巴掌。九胜在我们长桂小学是“毛”出名了的。许季说,九胜,你打我?我又没逗你没惹你。九胜说,你不说我还要打。

  许季这才说了哪里有水果糖——邓老师床面前的桌子上。

  我们三个都把脸帖在玻璃上望着邓老师的水果糖。我说许季,邓老师的水果糖你想不想吃?许季说,我捡的糖纸纸肯定是邓老师吃了糖扔了的,你不信看,和桌子上的一模一样。

  风夹着雨吹过来,淋湿了我们的背。

  九胜问我和许季喜欢邓老师还是喜欢罗老师。邓老师和罗老师都是女老师,都年轻漂亮。罗老师是我们的前任老师,又教语文又教算术,乒乓打得好。邓老师是我们现在的老师,只教语文,不喜欢打乒乓,喜欢打毛线。许季说他不喜欢罗老师,罗老师爱跟男老师打乒乓。我说我也不喜欢罗老师,罗老师笑起来嘴巴像戳瓢,喉咙管里粉红色的肉看得一清二楚。九胜说他也不喜欢罗老师,罗老师最不要脸,见不得你嘴巴动,你嘴巴一动她就会问你要东西吃。

  结果是,我们三个都喜欢邓老师,邓老师喜欢打毛线,邓老师有水果糖。

  既然喜欢邓老师,那怎样才能吃到邓老师的水果糖呢?九胜说,我们去偷,我们可以假装去找水喝或问作业。我说偷着吃没意思。许季说,那我们去要。我说,要着吃更没意思,我们用个计让她主动给我们吃。九胜说我没那个本事,许季说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我说,没本事我们就不吃。

  回到教室,我眼睛面上是雨,里头却是水果糖。刚才隔着玻璃,我已经把水果糖装进眼睛了。我闻过许季的水果糖纸的气味,跟邓老师身上的气味一样香。

  九胜问我们,知不知道邓老师要结婚了。我说你咋知道,你又不是邓老师肚子里的蛔虫?九胜说他敢肯定,邓老师桌子上那堆水果糖就是结婚的喜糖。许季说九胜说得对,他看见那个高大汉儿前几天一直在我们学校里。许季说的高大汉儿就是邓老师的男朋友,他像根电线杆,每次从我们身边过路都要煽一股风。九胜说他恨不得把高大汉儿杀了,他不想看到高大汉儿在邓老师屋头,邓老师身体那么弱,跟他比肯定要吃大亏。许季说就是,他发现高大汉儿来一回,邓老师的脸就要白一回。

  许季边说边打开那张水果糖纸舔起来。

  许季的妈来喊许季吃饭,许季说他不饿他不想吃。许季的妈说,不想吃也要吃,吃了老娘好收拾锅灶,等不到屁大一会儿又要说出工了。许季说,你收拾你的,我真的不饿。许季的妈说,死娃子,都一天了还说不饿,你塞了啥子?

  许季的妈说话时脑壳一直挂在窗子上,教室里的人看了都在阴笑。

  看见许季的妈走过操场,我就邀约许季和九胜到教室背后去“逮特务”。许季说三个人“逮特务”人少了,又邀约了两个女生。孙继芹和肥猪。手心手背,我们叫“喔喔喔喔粉儿”,第一个当特务的是我。都想当好人,就我想当特务。当特务好,当特务等一会儿可以吃到邓老师的水果糖。

  雨还在下,教室一转也被飘雨淋湿了,水泥烂了的地方积了一坑坑的水。我本来可以藏到操场乒乓台下面去,或者躲到教室那头最密的玉米林里,但我没有,我藏到了教室角落的扫把堆里。我搞了恶作剧,把一个装了灰的撮箕搁在了半关半掩的门脑壳上。我就等他们来找我,就等他们来逮我,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可当我躲进扫把堆的时候,我又后悔了。我忘了九胜是个毛脸狗,毛了啥都做得出来。后悔中什么用?邓老师说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话说回来,即使有,也来不及买了——九胜和许季已经在窗子外面探头探脑的了。

  本来许季走在前头,进门时九胜抢了先。撮箕自然筘到了九胜的头上,灰自然洒了九胜一身,九胜自然是毛了。九胜问哪个哪个?教室里除了一个叫何得福的同学正坐在课桌上,把脑壳伸在窗外吃馍,就是几个女生在跳橡皮筋。何得福没听见,只顾吃他的东西。从扫把缝儿看出去,他的腮帮子和喉咙动得很凶。九胜冲上去,没再说话,一爪子抢了何得福手里吃了一半的馍。何得福转过身,汪地一声哭了。许季说,他是瓜的,莫怪他。许季边说边从九胜手里要馍。九胜咬了一口馍说,瓜的又咋个?说过就把馍砸在了地上。

  都说何得福是瓜的,他才不瓜呢,看到九胜遭凶的样子,他一下子就不哭了,还给许季递了个眼色。

  我从扫把堆钻出来,满脑壳的竹叶。我不敢跟九胜和许季在教室里多周旋,只好翻窗而逃了。我们已经不像是在做游戏了,我倒像是真的成了特务。雨依旧在下,我没有地方可以逃,只有围着教室跑圈圈。开始,九胜和许季都在追,孙继芹和肥猪坐在窗台上为我加油。肥猪叫熊梅,是我们班的劳动委员。跑了两圈,许季没来了,两个女生也不为我加油了,他们被九胜手头的青光石吓着了。
这时候,只要九胜停下来,把手里的石头扔了,我愿意不吃邓老师的水果糖,或者把邓老师的水果糖全部交给他。

  但九胜没有——我摔倒了,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摔倒了。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没脑壳了。我没有来得及用上手,摔了个狗啃屎,牙齿和水泥地来了个硬抵硬。

  九胜追上来,看见我满嘴满脸都是血,青光石就自己掉到了地上。许季跑了过来,孙继芹和熊梅也跑了过来。我听见熊梅说,快看快看,杨卫东莫牙齿了。我拿手一摸,两颗门牙果然没了。我一下子慌了,我说,我的门牙!?我的门牙?!

  在那儿。有人指了指地上的血说。没有人帮我拣门牙。我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去拣。当我拣起门牙正在往嘴里按的时候,我听见九胜在唱:“恶有恶抱,善有善抱,不是不抱,时候不到,时候一到,牙齿就掉”。

  我拿袖子去揩血,孙继芹说别忙,我去给你扯纸。我没等到孙继芹的纸,血滴了一心口。直到一大堆同学拥着我走到办公室,孙继芹才撵上来递给我一把桑叶。

  邓老师看见我满嘴是血,一下子脸就白了。看见邓老师脸白,我就断定这水果糖是吃定了。

  我吃到了邓老师的水果糖。绿纸纸的。邓老师把我带到了她的寝室,兑了盆热水要我先把血洗洗。血把整盆水都染红了,把邓老师的洗脸帕也染红了。我从没用那么白、那么软、那么香的洗脸帕洗过脸。邓老师一直站在旁边看我,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她的洗脸帕散发出的那种味道。流了许多血,我已经感觉不到一点儿疼了。我被邓老师身上的香味迷住了。我还用缺了牙齿的嘴咀了邓老师的洗脸帕。

  邓老师给我换了两三盆水我才勉强把血洗干净。邓老师问我牙龈还疼不疼。我就是从这知道长牙齿的地方叫牙龈的。我的牙龈还在出血,只是没有开始厉害,我不断地咀吸,然后连血带口水吞进肚子,我坚决不能让血再流出来。

  邓老师见我的嘴真的没出血了,就给了我水果糖。在回教室的路上,我仔细数了两遍,是7颗。

  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的雨景发呆。我手里捏着邓老师给的水果糖,心里偷偷想着邓老师身上的香味。我发呆我没有门牙。我的门牙在我的衣裳包包里。许季和九胜看见我,也不理睬我,倒是肥猪隔着四排桌子对我打了个抿笑。

  但没多久,许季就过来找我了,跟着九胜也来了。许季叫我最好把门牙扔到房背上去,他说扔到房背上才会再长。九胜说要扔到大门下的木碗里。许季不同意九胜说的,和九胜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儿又要把九胜惹毛了。不知许季今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我只好信九胜的,答应放学回家后把门牙扔到门碗里。

  我本来不想给他们说邓老师给我水果糖了,但我还是说了。他们问给了几颗?两颗还是三颗?我说一颗。他们不信,要搜我的包包。我说我已经吃了。九胜说你哄鬼?你牙齿都没了还能吃?我说吃水果糖不要牙齿,只需抿。九胜说抿个鸡儿,你嘴巴还在出血!我使劲咀了咀,口水果然是咸的。许季和九胜硬要搜包包,我就说7颗。他们说给他们每人吃一颗,只一颗。我说那是不可能的。许季说,不给算了,我们又去逮特务。

  玉米林湿淋淋的,飘着水雾。我们仍只有在教室背后“逮特务”。还是“喔喔喔粉儿”。这一次,许季最先当特务。许季成了特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合不拢嘴。许季有阴谋。许季说他不用藏,谅我们也逮不到他。许季真的有阴谋。

  许季不是我们班的跑步冠军,九胜才是,但九胜就是追不上许季。我说九胜,今天咋下火巴蛋了?九胜不理我,哈哈地笑,笑过,被许季甩得更远。我说九胜,你和许季在搞什么阴谋?九胜说,我肚家坝闹革命了,跑不动了,你吃了水果糖,你去逮。我说我的门牙掉了,一跑风就直往那两个空洞里钻,疼得很。九胜说,你给我吃颗水果糖,我保证把许季逮到。我说你先把他逮到,我保证给你吃一颗。九胜说,两颗?我说,两颗就两个颗。九胜拔腿追了上去,很快消失在了房子当头。

  
  我慢条斯理剥了颗水果糖喂到嘴里,转过房子当头就远远地看见邓老师打着把油纸伞从水泥台阶上下来。许季和九胜没有看见邓老师,一个在前面跑,一个还在后面追,差几步就到我们教室门口了。九胜伸出的手差颗米就挨到许季的衣裳了。邓老师站住了,她还没有下完台阶。我也站住了,我尝出了水果糖的味道。就在这时,许季突然一下摔倒了。九胜扑了上去,嘴里直说我怕你跑我怕跑。
 
  许季没有起来。邓老师又开始从台阶上往下走。我也开始往前走。我听见九胜在说,许季,快起来,邓老师来了!许季仍没有起来。九胜转过身来喊我,搞快拿来,两颗!邓老师又站住了,这一次她放下了伞,我看见她的脸又变白了。我跑上去,九胜正在拉许季,但怎么也拉不动。九胜一边拉一边说,许季,还不起来,邓老师真的来了,邓老师亲眼看见你摔倒的,邓老师肯定要给你吃水果糖。九胜说着说着怎么就哭了。

  等我和九胜把大队赤脚医生叫来,人们已把我们教室门前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邓老师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许季,说着什么。邓老师说的话,我们一点都听不懂。邓老师的脸白得像亮纸,嘴唇也白得像亮纸,只有眼睛是红的。许季的嘴里吐出了一些像血又像泡沫的东西,糊脏了邓老师的灯心绒衣裳。许季的妈也来了,还有许季的几个舅舅,但他们都出奇的冷静,只有我和九胜哭得死声啕气。

  校长驱散了围观的学生,叫邓老师把许季放下来,让赤脚医生看看。雨已经停了,但人们脚上带的泥把地糊得很脏。邓老师要孙继芹去找几张报纸垫垫,免得把许季身上弄脏了。校长说人都没气了,还讲究啥?小资产阶级情调。邓老师没再说啥,小心地把许季放了下来。放的过程中,赤脚医生和校长搭了把手。

  赤脚医生翻开许季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听命器听了许季的心口,然后转过身对邓老师说,没啥,季娃子有今天是迟早的事,他妈老汉儿都清楚,季娃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心子把把太细,不牢实,就跟树上的梨子一样,稍微一熟就经不住折腾,稍微一折腾,把把就脱了。

  我拿两颗门牙换的七颗水果糖,除去许季摔死之前我吃了一颗,还剩六颗。但下午放学清点时,怎么数都只有四颗。九胜说是我吃了忘了。我说牛日的才吃了忘了,自从许季出了事,我连包包都没摸过,肯定是去喊赤脚医生的时候跑得太快掉了的。我问九胜剩的这四颗水果糖怎么分,九胜说,每人两颗。我说我不要,你两颗,许季两颗。九胜说,许季死都死了,还吃?我说,死了咋就不能吃?许季不就是想吃邓老师的水果糖才死的?九胜说他也不想吃了,他也想把他的两颗交给许季。

  然而,想了想,说了说,我们实在经不住诱惑,还没等过渡船就把四颗水果糖消灭了。开始说好的,吃一颗给许季留一颗,到后来就流(留)到肚家坝了。

  许季是第二天埋的,大人说小孩无期。第二天,天是晴了,但路上的泥浆还很深,好在许季要去的地方就在公路旁边的一个叫黄土的山头,离学校不远,站在学校教室当头就能看见,而站在黄土也可以看见学校的核桃树和靠西的那排教室。我和九胜没有陪许季一路上山,我们是上了一节课过后去的。我们不是去为许季送葬的,我们想最后看看许季。

  到黄土时,我们脚上的鞋子差不多已有三、四斤,厚厚的泥巴把鞋子都裹严了。为许季采野花的时候,我们才记起许季一心就想吃邓老师的水果糖。我们不知道许季爱不爱花,我们只是想采一些给他,除了野花,我们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我和九胜都有点儿后悔,昨天下午不该只顾自己的嘴香把水果糖吃完,而该留点给许季,哪怕一颗。

  经研究,我们决定为了许季再跑一趟,回学校问邓老师要些水果糖。

  这一趟,我们把鞋子走得更笨重了,起码又多了一斤。半路上,我们用山片石剐了几回,但很快又裹严了。到后头,我们干脆脱了鞋子提在手上。

  在半坡上,九胜问我要不要每人吃一颗许季的水果糖,我拍不了板,就问他。九胜说反正许季已经死了,即使把水果糖喂到他嘴里他也不晓得是啥味道,给他留两三颗,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我没有同意九胜的意见,我说至少要给许季留5颗,我们每人吃两颗。

  偷吃许季的水果糖时,我们远远地看见一辆客车停在了学校前面的公路上,从客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牛高马大的,背着一个包。我敢肯定他就是邓老师的男朋友,就是许季说的那个高大汉儿。九胜问我,邓老师一遇事脸就白,是不是她也有心脏病,她要是真的和高大汉儿结了婚,是不是心子把把也会脱。九胜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水果糖哽下了肚子。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4-8-25 09:57 | 只看该作者
占一楼支持!味道很浓!
3#
 楼主| 发表于 2004-8-25 10:04 | 只看该作者
读这个小说的人啊,宽恕我吧,在这样的地方,它的确显得太长了。
4#
发表于 2004-8-25 10:07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水果糖

最初由 阿贝尔 发表
  课间操的时候,许季悄悄对我说,昨天下午他和九胜在竹林盖看别个睡觉了。我说,睡觉有啥看头?我不懂许季说的意思。许季说那家子的窗子也太高了,先是九胜踩在他背上看,然后是他踩在九胜背上看。我说莫非比《渡...


这类小说耐看,好看,还要仔细看。
5#
发表于 2004-8-25 10:07 | 只看该作者
又看到你的新小说了,先支持,在读!
问好!
6#
发表于 2004-8-25 10:24 | 只看该作者
一段艰难岁月里的成长故事,那种忍饥挨饿的年代,那种清贫的学生时代,叫人想起来就辛酸,为了老师桌上的水果糖,孩子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不错的小说!!
7#
 楼主| 发表于 2004-8-25 10:26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小说像是在把豆子从竹筒里倒出来,而别个的小说像是把从竹筒里倒出来的豆子在重新摆放。别人就是高明。
8#
发表于 2004-8-25 10:36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阿贝尔 发表
我的小说像是在把豆子从竹筒里倒出来,而别个的小说像是把从竹筒里倒出来的豆子在重新摆放。别人就是高明。


谦虚。学习了。
9#
发表于 2004-8-25 12:36 | 只看该作者

再看!

再看还是非常有味道,细细咀嚼,写的好。主要是人物,情节都把握的很好。尽管我想挑刺。
10#
发表于 2004-8-25 13:56 | 只看该作者
我看完了,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个论坛,好像叫:黑蓝,不知道是否还有~~~·

问一声,阿贝尔,陈伟是否听过?

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和他比较相似,但骨子里面还是传统的~~···
11#
 楼主| 发表于 2004-8-25 14:23 | 只看该作者
陈伟不熟。骨子里传统说得到位。
12#
发表于 2004-8-25 15:09 | 只看该作者
哦~  整个一口气读了下来~  很好  农娃子 果然不同凡响 连死了伙伴 也能吓不到

要是我  没有个把星期 还说不出话来呢~
13#
 楼主| 发表于 2004-8-25 20:40 | 只看该作者
光阴的故事。过去的故事。
14#
发表于 2004-8-25 22:55 | 只看该作者
情节设计得很好,语言驾驭得不错。问好。
15#
发表于 2004-8-26 06:04 | 只看该作者
课间操的时候,许季悄悄对我说,昨天下午他和九胜在竹林盖看别个睡觉了。我说,睡觉有啥看头?我不懂许季说的意思。许季说那家子的窗子也太高了,先是九胜踩在他背上看,然后是他踩在九胜背上看。我说莫非比《渡江侦察记》还好看?许季说,那是自然的,《渡江侦察记》里没有男的和女的亲嘴,还蛇缠蛇,看得人都要死了。
支持一下。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管理员|小黑屋|Archiver|中财网站 ( 浙ICP备11029880号-1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GMT+8, 2024-5-7 20:13 , Processed in 0.076533 second(s), 19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