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意愿象一只灵活的鸟——此刻翩跹而至,他刻却又逃离。请原谅我只能用这破钝的笔头来描摹这零星的思绪。
李金发说 “上帝在胸膛里,如四周之黑影,不声响地指示,遂屈我们的双膝”。
我深知自己是个执拗的女子,从小到大都不曾弯过我的膝。我的想法也很浅薄,总把生活与自己当成个零,让往后一切的努力都只在这个数字下进行或加或减或乘除或归位的运算。
小时候母亲给我读过一本叫《鲁宾逊飘流记》的书。那个叫克鲁索的家伙我让他在画册上长了络腮的胡子,着了褴褛的衣裳,手握了长枪。似乎要面对世界末日背水一战,很英雄也很悲壮。
这个尊重自然,却又挑战自然的英雄好似被棕绳缚住的花枝,横斜他不恼,憔悴亦能生。命运的抛物线把他抛到了钢丝上,他就在生死的边缘摇摇晃晃。
想着这个故事时我正把玩着一枚硬币。看正反两面在指尖弹跳、交替。如生活的黑夜与白天——总不能相互解码,总不能达成共识。
白天,是一种病症。如春天,蕴育了生机却潜伏着各种流感,我确信是生活的尘埃带来的,尽管树不断地向这世界供氧。就在这样的季节,我行走于杂七杂八的人群中,行走于喧闹的街市。
我确定自己平庸不会引起骚动,于是便得了悠闲坐在排椅上看一位清洁工人正清理着垃圾筒,有个断了脚的乞丐正坐滑轮板挤到他与垃圾筒间把那些垃圾翻检起来,四只手捣出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潇洒的小年青开着呼啸的摩托一阵风般飞过,扬起了尘土,挤倒了人行道旁的自行车,带来了一声“咿呀”,冒了一股叫嚣的青烟。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子掩着鼻子,皱着眉厌恶地从这些的身边走过,踩着的高跟鞋“咯噔,咯噔”,新鲜光亮。
人们总习惯用视觉来记忆事物。我则习惯其他的感官——我看到了声音的颜色,听到了它的沉默,嗅出了它的味道。在微笑中想起麦兜的那句至理名言:你喝“酒”了,“醉”了,“睡着”了……
“睡着”是一件很好的外衣。在它的下面枕着别样的耳朵,睁着别样的眼睛。我让自己沉于这片醉里,享受着这种深广的幸福。我知道某些东西要到黑夜才会有自己的模样:他可能行走在纸上或者其他的任何地方,现在它只能窥觑这尘埃在空气中飘浮,不敢多看否则会得流感。
请原谅章节的冗长与晦涩,我已尽力。当“睡着”的外衣脱下,一切静默,宇宙沉睡,你会看到我说所的那种眼睛,那种耳朵,那种声音的模样。他身材短小,跳脱如兔,正飞掠过洁净的月头,穿行于沉淀的喧嚣,以一个活颗粒的力量,不怕交通规则警告的枪,清醒沉着地把这城市的档案,一切的尘垢来检翻。
你看,它正戏剧性的从地把生活左往右来回旋转。有人拢了手麻木着,有人流着泪欣赏……
(帖一则旧文予你,不做无谓的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