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树的变迁

五连牧羊群

　　时针在滴答滴答地走，每一秒都是我们人生的脚步，谁能阻止它们，拽住它们，抑或来个时空隧道的穿越……。这就是无情的时间给所有人的困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它。
　　
　　记得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正是春季栽树季节，有一天早饭后父亲对我说，儿子，咱们在院子里栽几棵树吧？当时不知父亲是从哪里挖来的树，有十几棵的样子，很杂，有红果树、苹果树、桃树，还有杨树。我天生爱吃苹果，挑选了一棵苹果树；我喜欢高高大大的杨树，我也挑选了一棵。然后我在院子里寻找栽种两棵树的最佳位置，我认为院子中央栽一棵苹果树最好，问父亲，他说可以呀。我认为靠墙根的地方栽杨树最好，它离房子远安全些，问父亲，他说可以呀，很聪明，很有想象力。于是，我兴奋地拿起镐头和铁锹，在布满山石的院子里栽上了这两棵树。
　　
　　三四年以后，两棵树已经长大了，苹果树挂满了鲜红的苹果，杨树长成了碗口粗，十多米高，这时候，我也长大了，高中毕业后，我光荣的参军了。
　　
　　当了四年兵，每年我都会写信给家问父亲，家人好吗？苹果树好吗？大杨树好吗?父亲会很快地给我回信说，家人很好的！苹果树很好的！大杨树也很好的！
　　
　　复员以后，我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并且娶妻生女。小城离老家有六十里的距离，但是，每到周末，我都要回一次老家，看看父母是否安康，看看哥嫂是否和美，看看侄儿们是否学习进步，也要看看我的苹果树和杨树是否长势良好。一年四季我是对它们呵护有加，冬季的时候，我给它们剪枝打叉，春季的时候，给它们施肥浇水，夏季的时候给它们拔草打药，秋季的时候，我就要吃苹果了，爬一爬粗壮的杨树了。
　　
　　这棵苹果树很有灵性，它能体会到主人的良苦用心，它的长势特别健壮，枝条伸展了半个院子，每年的苹果长得又大又甜又美观，收获的果实有二百多斤重，父母那里留一半，我们家里留一半，够两家人吃；杨树长得也是枝叶茂盛，钻天入云，我一个人抱它都围不拢了。
　　
　　感觉就是那么眨几眨眼的功夫，苹果树和杨树都老了，树皮斑驳皴裂了，苹果的果实也不像从前那样挂满枝头了，杨树叶也不像从前的肥硕了。这时候，我亲爱的父母也都相继地去世了，而我已经快接近五十岁了，头发也开始泛白了。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在梦中一样，时间让我们惊诧于无奈之中。
　　
　　躺在床上我常常想，当自己是孩子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想快快长大；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觉得时间飞逝太快，不想马上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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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顺溜的小文，适合发在报刊上，欢迎新朋友。原创首发请加注版权声明，排版请参照如是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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