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微雨清音 于 2014-10-19 23:44 编辑
一路向南风景这边独好
从北方走来,一路向南,寻找那些美的踪迹。或许匆匆来去带不走落地生根的景致,只是当用眼睛的直观和饱满的情感与那些美丽的景物接触,在身临其境的同时,自己便情不自禁地感叹了。曾经的心愿了然,无关乎自然与人文,所到之处皆有令人感怀的方面。一路走来,风景这边独好。看到的只是点滴,记下的也只是点滴,就让这雨露般的点滴以文字的形式再次滋润心田,让那些别样的感怀永存心间。
1 醉爱西湖烟雨中
杭州的文化底蕴是相当深厚的,历史上许多文人默客曾为美丽的杭州留下了不少名篇佳句。白居易的一首忆江南,正是对杭州美景的极好写照:“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浙江潮和灵隐寺的月中桂子是杭州景物中具有代表性的东西,这让白居易感受颇深,所以也便有了这样的诗句。
而于我,杭州给我印象最深的恐怕是西湖了。杭州是我梦中的天堂,夏季,这梦终于在某个日子变成了现实。
杭州是个浪漫的城市,而西湖则是杭州最浪漫的景区之一。游西湖的最佳时期应该是春意融融的季节,那时碧波扬柳和风微微,蒙蒙细雨敲打湖面,圈圈点点荡漾着浪漫的情调。碧水边,或许就有一对或几对情侣共撑一把油纸伞漫步在湖畔,真可谓是“情深深,雨蒙蒙”。
虽说不是春季,西湖的美也有别样的感动,“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西湖的夏季因为有了小雨的淋漓也是一种不同凡响的美丽,仿佛是在为我们的到来配以浪漫的乐章,夏季游西湖也另有一番韵味。
漫步苏堤,想到苏轼的“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也颇有几分感慨。仕途屡历坎坷的他,在湖上信步,即使是烟雨迷蒙,也比宦途的风雨好多了。踏过映波桥,来到西湖边,湖面上被一层烟雨笼罩着,象是清晨未醒的梦。感觉这梦离自己好近,伸手一触,又如飘渺的幻景,倏地一下跑远了。
走进游船,在清清的湖面上滑行,梦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百年修得同船渡”,能乘在同一条船上,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也算是缘分了。但要“千年修得共枕眠”,却很不容易,所以也更加珍贵。断桥上有几对男女双双撑着“情人伞”温馨走过,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好像在诉说着生活的甜蜜,也是所谓的“断桥不断”。只是雷峰塔的重建让我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当杭州的旅游业越来越快,杭州许多人曾多次提出重建雷峰塔,政府也曾批准,但每次都遭到市妇联的坚决反对,多年压在妇女身上的这座塔好不容易塌了,为何还要重建呢?只是雷峰塔还是重建了,不过我想白素贞和许仙肯定百分百不同意。
三潭印月的景致渐渐向我们靠近,但那三潭五孔三十三月的美景我们没有看到,也只能靠自己的想像了。不过心中的那个月亮却在闪着亮光,最美的东西自然会留在心中。
不远处六和塔的美景也投入了眼帘,那悦耳的南屏晚钟在随风飘送,只是无风的日子,它不会吹醒思乡的梦?花港观鱼的感觉也一样美丽,只是香樟树下两只翩然起舞的白蝴蝶让我浮想联翩,那可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后的幸福么?先是有了万松书院同窗共读促漆并肩的爱恋,才有了十八里相送情切切,可谁又曾想会从此一别在楼台呢!情到深处不如归去,唯有化蝶翩翩花丛来。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其实很久以来让我触动极深的不仅是西湖的美景,更多的则是西湖边千古流传的爱情绝唱。
夏季,我醉于烟雨蒙蒙的西湖边。浪漫的风景,浪漫的故事,加上这浪漫的日子,自己不觉中也变成了浪漫的一部分。只是这浪漫对我来说是短暂的,我只是一个过客,不可能长久拥有。“给我一日,还你千年”,我真得愿意。匆匆一瞥,却也在心底留下了永久的微波。
我爱上了西湖的美丽,更醉心于西湖的烟雨。
2 到鲁迅故居印证记忆
当车驶进绍兴,“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不自觉地于脑海定格,我很想寻找一下诗词里南方小镇的别样美丽。
车到了鲁迅先生的故居,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桥流水人家”,只是不很如意,水泛着绿,飘着脏,美感尽失。乌蓬船也有,横七竖八地躺在水上,有的已经破旧不堪,船的主人招揽着生意,境况不是很好。预想的美丽没有达标,但这并不影响我对鲁迅故居的兴趣。
首先走进鲁迅祖居,这是鲁迅祖上的祠堂,主要是用来接待官员及宾客,祭祀婚丧嫁娶等大型活动的地方。据说鲁迅先生很少来这儿,也只在大型祭祀活动时才来。大户人家特别注意祭祀的规模,所以祠堂也特别大,前后有好几个院落。
过了祠堂,走到鲁迅的故居。大户人家的居所那可谓是“庭院深深”,门庭跨了一道又一道,院落过了一套又一套,一层层,一间间,让人有点眼花缭乱。正房、厢房、客厅、卧室、琴房,绣房等,名目齐全,总算见了大户人家的庭院。就连做饭的厨房,看上去也比普通人家的住房宽敞得多。
三味书屋是鲁迅先生读书的地方,在祠堂的对面,穿过马路,走过泛着绿水的小桥便到了三味书屋。
所谓“三味”是指:读经书如稻粱,知史味如肴馔,诸子百家味如醯醢(xi hai),三味书屋正是此意。我读书浅薄,这么多年,竟不曾深知这“三味”的意思,只是到了先生的故居才懂得其中的意思。还有鲁迅先生的课桌,当年鲁迅为给生病的父亲抓药上学迟到,被私熟老师寿镜吾误解,鲁迅先生毅然在自己的书桌上刻下了一个“早”字。为了能更专心读书,他把自己的桌子由门口搬到了墙角,如今那个“早”字还清晰可见。
鲁迅先生当年的那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如今记忆犹新,只是我们的行程却倒了过来。我们先去了三味书屋,从三味书屋出来,再去到百草园。小时候课文中那些美丽的物象又蹦了出来,“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角树”“短短的泥墙根”,这些美好的童趣在我的记忆里终于得到了印证。还记着文中作者曾把砖头抛向邻居朱家的可爱情形,再看看泥墙根下的杂草,估计那何首乌是不会有了。
鲁迅纪念馆也非常壮观,它保存和记载了鲁迅一生的贡献和历程。
想起这位大文豪,不自然地就会想到“民族脊梁”。虽说现在教科书上关于鲁迅先生的几篇文章被淡出,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他文字的爱好,也不会动摇他在文坛的地位。先生伟大的民族气节会在中华大地上永放光芒。
3 走溪口
早上,车从浙江宁波出发,去蒋介石先生的故乡奉化市溪口镇。
当地溪口人都亲切地称蒋介石为蒋先生,于是我们也便入乡随俗了。
到了溪口正值中午,太阳也火辣辣地紧跟着。跨过武岭门,进入武岭幽胜风景区。这里主要是蒋介石与宋美龄居住的文昌阁和其长子蒋经国与夫人张方良的小洋房。
当年,蒋介石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想方设法与毕业于美国韦尔莱斯大学的博士生宋美龄结婚。为了答应宋美龄的结婚条件,不得不与前三位夫人离婚,并把其中两位妇人姚冶诚和陈洁如送到国外。但由于其原配夫人毛福梅是土生土长的溪口人,死活也不肯离开溪口,蒋介石只好答应毛福梅离婚不离家,就让她和母亲王采玉住在一块。自己侧另选择了地势高且环境幽静的武岭路作为新居,命名为文昌阁。因宋美龄的故乡是广州文昌,也算是蒋介石对宋美龄的一种爱恋吧。
文昌阁分上下两楼,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室,卧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和兰花图。站在卧室窗口向外跳望,会看到一条美丽的小河跃入眼帘,这就是剡溪河。河水幽幽从楼下流过,风景确实宜人。
在文昌阁的对面,地势稍低一点的地方是小洋房,这儿是蒋经国与夫人张方良女士的居所。其实张方良女士原名张芳娘,只因嫁入将家后其婆母很反感这个“娘”字,因为无论辈分大小都要称其为“娘”,按封建礼教实属犯上,故其将“娘”的偏旁去掉改为“良”,张方良的名字因此而来。蒋经国从苏联留学归来,因其学的是马列主义,与蒋介石主张的三民主义相违背,故而蒋介石让其住进小洋房,并另聘老师,每天在此给经国洗脑换脑。楼上是经国夫妇的卧室,楼下是书房和老师的卧室。
现在楼下有一块刻有“以血洗血”字的碑石,是蒋经国为其母毛福梅所立。当年毛福梅正在厨房做饭,不巧被日本的敌机轰炸,这块石头正好砸在毛福梅身上,当场丧命。将经国为纪念母亲,便在石头上刻下了“以血洗血”四个红色的大字。(此石原来在丰镐房毛福梅殉难的厨房里,为加强文物保护故移到此处。)后来有人说毛福梅这个名字本来是个很好的名字,是朵有福气的梅花,但中国的“梅”与“没”谐音,让这块石头一砸,把福气全砸没了。其实有些事情,好与坏有时也只有一字之差。小洋房在当时而言,它是比较先进的,据说它的材料全是进口货。但用现在的眼光看的话,感觉也不过如此,甚至比我们居住的房子豪华不到那儿去。
走出小洋房,穿过武岭路,来到蒋氏宗祠,这里主要是蒋氏祭祀的地方。与蒋氏宗祠相临的是丰镐房,这也是当年毛福梅离婚后与其母王采玉的居所(毛福梅离婚后,为了留在蒋家有个名分,婆婆王采玉便认毛福梅为义女)。丰镐房是四合院式的,后蒋家又把邻居家的一片平房买了下来,主要是供佣人所住。
走过丰镐房,再往前走段路来到蒋氏家的玉泰盐铺。蒋介石的祖上是做盐生意的,这个玉泰盐铺就是其祖父留下来的,也是蒋介石出生的地方。当年曾有个道人给蒋介石的母亲算命,说她能生一个龙子。在蒋介石出生几年后,其父就离开人世,是母亲一手把他养大。蒋介石很能体会到母亲的含辛茹苦,所以在飞黄腾达后也时常回家看望母亲和乡亲。蒋介石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孝子。
如今,蒋介石的遗骨还在台湾,我们期盼祖国统一的那一天,那时蒋氏宗祠的牌位上又会多了一个人的名字,蒋介石也将魂归故里。我想这一天该还会太远了吧!
4 心是莲花开
车从宁波出发驶向北仑港,本来是阳光普照的日子,却忽然烟雾迷蒙,像是有一场暴雨马上要降临,正当惴惴不安地等待那暴雨到来时,却又天霁中开阳光灿烂了。一路上,就这样时阴时晴半雾半阳得交替着,倒也心情不错。
车到达北仑港后,轮渡已等在那儿,但因为海上雾气还没有散开,只好坐下来等待,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船才开始航行去舟山群岛。
由于北仑港沿海有大量泥沙沉积,沿岸的海水看起来非常浑浊,性质上跟像黄河下游的水差不多。当离海岸越来越远时,海水逐渐变得清亮起来。站在船头,一阵海风吹在身上,有些许的凉意。大约经过四十分种的时间到达了舟山群岛。
舟山群岛有一千三百多个岛屿组成,岛上的居民多以捕鱼为生,经济收入也相当丰厚。走在沿岸的岛上,空气中一股鲜腥的味儿不时飘进鼻子,让人不习惯地有点恶心。 我们在舟山换成快艇去普陀山。 普陀山是我国的四大佛教名山,也是旅游观光的好去处。快艇在白色的浪花上急驰,人也被颠的有点头晕目眩。尽管如此,但眼睛和耳朵却没有闲着。快艇上放的与佛教有关的歌曲让人的心不自觉地陷了进去,其中一首歌是我熟悉的《心是莲花开》:
一花一天堂
一草一世界
一树一菩提
一土一如来
……
心是莲花开
……
那种沧桑凄凉的无奈,和着旋律慢慢地被感染着周围的一切……
走在普陀山那铺满莲花的小路上,不知为何心竟一下找不到了那种空灵的感觉。人说踏上普陀山多踩莲花则会步步高升,我是胸无大志之人,步步高升不敢想,步步顺利总该可以吧。不管灵不灵,多踩几脚也没什么坏处。
沿着小路边的紫竹林,一路踩着莲花,来到了普陀山最大的一尊菩萨面前——南海观音(南海观音身高18米,莲花座高2米,底台高20米,共计33米)。虔诚的人们在烧香磕头,把自己的祝愿许给这“万能”的佛。
看到那块被禁止燃指自焚的碑石,心却不自觉在一抖。佛法真得无边吗?其实很多人的心被禁得太严实了,看不到曙光,只能把自己交给这方净土。可是真得把自己交了出去就心如莲花开么?心要达到如莲花盛开,也需要有一定的境界,看来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达到的。
天地之大,何愁无容身之处。既然总感觉压抑,还不如去海边。踏过岩石,站在海边,遥望远处苍茫的海面,不小心一个浪头打来,竟溅湿了衣裳,有点凉凉得快意,也一下清爽了许多。
离开紫竹林,来到香火旺的普济禅寺,它也是普陀山的代表寺院。人说这儿的菩萨最灵验,来普陀山的人大都会在这儿烧上几柱香许下自己的愿。而我只顾四处溜达,却忘了给大禅师叩头,不过香有人替我烧,头也有人替我磕,即使我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相信大禅师也不会怪罪我。记得以前每到庙宇寺院,我也是必定许愿烧香叩头,只是到现在我许下的愿还没实现,所以我的心不自觉地麻木了,面对这最灵验的菩萨竟无动于衷。也或许是因为菩萨的指点,把什么也想开了,就像心是莲花开吧!
离开普济禅寺,爬过西景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乘上轮渡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海面是一片黑暗,只有身后的舟山群岛却一片灯火灿烂。不觉中又想起了那首歌:
……
一方一净土
一笑一尘缘
一念一清净
心是莲花开
……
其实心中的莲花能不能盛开,关健还是在于自己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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