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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小罗的某一根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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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9 13: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小罗的某一根神经



  小罗采访回来,先给自己冲上一杯茶,然后坐在桌前“哗哗”地翻弄当天的报纸。翻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小罗将报纸“啪”一声拍在桌上,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对桌的张茜立刻嗅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张茜将娇小的身体朝窗前侧了一下,两只纤手笨拙地抓弄着怀中的毛线。
      
  小罗看到张茜低垂的脑袋已触到了窗台那盆盛开的杜鹃上,一朵刚刚开放的杜鹃轻轻吻抚着张茜柔软的发丝。小罗的某一根被酒精麻醉了的神经忽然“砰”地弹跳了一下。小罗说,张茜,你就像那一朵花。张茜抬头看一眼小罗,张茜没听清小罗说了句什么。“你就像那一朵花,天天麻醉着我······”小罗摇头晃脑、南腔北调地唱了一句,不太灵便的舌头在嘴里像块多余的肥肉。这一次张茜听清了。张茜说,我看是酒精天天麻醉着你罢!小罗说,管他呢,醉着,只要醉着就好。张茜说,咱们罗大记者快要喝傻了!张茜说着,起身将桌上的一叠新闻稿推到小罗桌上,将织了一半的毛衣铺在桌上,嘴里嘟嘟哝哝地数针数。张茜低着头,一绺油亮的发丝从肩上掉下来,扑散在桌上,一股淡淡的气味从发丝里透过来,逼退了小罗那污浊的酒气。已有半个多月没有与女人实质性接触的小罗,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浑身“激灵”一下。小罗看到那件铺在桌上的毛衣上织着“ZYH”三个字母。那三个字母一定是一个人的名字的缩写字母,而且一定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因为这是一件男式毛衣。小罗记得张茜的丈夫姓侯,从字母和毛衣纤瘦的程度来看,这件毛衣不属于那位又肥又胖的侯老板了?哪是给谁织的呢?张茜的生活里,至今除了丈夫以外,好象还没有第二个男性进入的迹象。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生存的掠夺和竞争的张茜,竟然织了一件不属于丈夫的毛衣。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情人!哦,情人!小罗的某一根神经又“砰然”一声,弹跳了起来。张茜有情人?!整天傻哈哈、憨呆呆的张茜也会有情人?!半个多月没有实质性接触女人的小罗,好像不认识张茜了似的,这才重新细细地打量起与自己对桌了四年的张茜,这么重新细细地一打量,小罗这一惊非同小可。平日里,在台里只能算得上个三流记者的张茜,在台里美女如云中容貌一般的张茜,这么近距离地细细看去,张茜的一张小脸蛋竟是如此雅致,如此的富有神韵,甚至那微翘的上嘴唇,浑圆的小鼻尖都明显地透着一种挑衅似的性感。
      
  小罗的酒醒了大半。
        
  小罗偷儿似的警觉地四周望了一眼,室内除了张茜就只有他。新闻部二室四个人,另外一男一女两位同事,一块儿去南方采访抗洪抢险的英雄们去了。采访日期没确定,也可能一个月,或者三个月,反正抗洪不结束不能回来。这个任务台里本来派了小罗和张茜两人的。这差事小罗倒乐意去,小罗乐意去的原因主要是想躲清净,逃避那个死气沉沉的家,逃避与妻子那三天两头的无休止的战火。张茜整日像个懒猫,离不开她那个窝;当张茜挥洒着泪眼与丈夫永别了似的准备行装时,台里却突然派了同室的另两位同事去了。张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情绪稳定下来。小罗天天找新闻线索,天天下基层,天天喝个烂醉。而张茜则像个留守的保姆,每日里打扫一下室内卫生,给窗台上的花儿浇浇水。一天小罗风尘仆仆地从基层回来,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小罗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家的滋味。小罗说,张茜呀,你这样好是好,可你别把自己变成个办公室里的小保姆了。别忘了自己是硕士研究生,咱们搞的可是“上层建筑”。张茜对自己的工作挺满足,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也不是个干新闻的材料,明年台里搞下岗,我第一个报名。小罗将一大堆从基层带回来的土特产放到桌上,赶忙说,别介别介,谁下岗你也不能下岗。张茜问,为什么?小罗说,你下岗了,我可找不着这“家”的感觉了。张茜拿起桌上的一块柿饼咬了一口,说道,你还和你媳妇闹矛盾呀?小罗叹了一口气,一付无奈的表情,说道,媳妇?哼!现在成了敌我矛盾了,我真得把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好好学学了。
        
  小罗自从那天看见张茜织的那件毛衣上的缩写字母以后,小罗就一直在琢磨台里的男同事们。小罗想,张茜虽然称得上是一个记者,却很少抛头露面,就是偶尔与社会上的男性接触,也像个呆头鸡似的。看来社会上的男人没有接进张茜的机会,那就只有台里的男性了;小罗将台里的男同事的名字在脑海里根据姓名、年龄、相貌等几个档类总汇处理了一遍,发现与“ZYH” 缩写字母有关连的男性有七、八个之多。小罗很恼火,连张茜这样挺传统的女人都像发了情的母鸡,“咕咕咕”地忙乎着处情人了。
        
  在台里,情人已算不得什么新鲜儿事。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下基层采访,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思想激进、生活潮流领先的老记们,如果不闹出点儿什么事,岂不是有病吗?况且,如今的生活是由视而不见的妻子和充耳不闻的丈夫所组成的。小罗越想越懊恼。小罗看一眼自己身上穿了四年的藏青色毛衣,毛衣上有几处被烟头烧坏的破洞。毛衣是妻子在蜜月里织的。那时的妻子滋润在幸福的日子里,就飞针走线地织了这件毛衣。妻子的手很灵巧,不像现在的张茜这么笨拙,织上一会儿就得摊在桌上数针脚,那时的妻子只用了四天半的时间,就织了这件毛衣。可妻子不会有张茜这般的诗情画意,妻子当时再幸福也不会想到要在毛衣上织上有着特殊意义的图案或者字母什么的。而张茜这么做了,平日娇憨的张茜竟是这般雅致,而这份雅致正慢慢被别人拥有。小罗想到这里叹一口气,心里涨潮般涌上一种悲哀。
        
  两位去南方的同事已走了一段日子了,只从南方发回来两条无足轻重的小消息,而人家其它台却一条接一条地播放着南方洪水的凶猛。台里的领导很是焦躁,冲小罗发了几次火。小罗是新闻部二室主任,莫名其妙地挨了领导几次骂,本来情绪就不佳的他就有了满腔的愤慨,胸中的火气不敢朝领导撒,回家妻子又不在,小罗只好严厉地对张茜说,张茜,你那件破毛衣织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织毛衣,毛衣能织出新闻来了?张茜听了小罗这话,一脸的茫然,似乎没听懂,就是懂了,张茜也不会在乎,谁会怕你小罗!张茜不理会小罗,双手一抖毛衣,她对自己的这件“作品”似乎很满意。小罗看见张茜手里的毛衣只剩下两个袖子还没织。小罗想,这件毛衣不久就会属于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会他妈的是谁呢?小罗飞起一脚,将桌下的废纸篓踢了出去,废纸篓从对面墙上反弹回来,废纸团滚了一地。张茜吓了一跳,两眼愣愣地望着小罗说,你干嘛呀?谁惹着你了?张茜这一问,倒把小罗问哑了,是呀,谁惹着我了,谁都没惹我,可谁都让我烦!小罗说,小白和小苏去南方这么长时间了,却只发回来两条破消息,真不知道俩人在南方天天干些什么?张茜说,天天采新闻罢了,还能干些什么?张茜说完看了小罗一眼,张茜看见小罗正神情怪怪地看着自己。张茜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小罗一字一句地说,装傻哩张茜,小白和小苏在南方干些什么,领导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张茜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等回过味来,脸“腾”一下就红了。
        
  小白和小苏的关系,张茜和小罗都知道,只不过各自装在心里,今天小罗这么说出来,竟让张茜有些不知所措,那表情就好像自己和人偷情似的。小罗看了张茜那样子,心想,还在我面前装清纯,女人啊女人!小罗在心里感叹着。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静默了一会,张茜说,小罗你说说,现如今的男人为什么都这么贪得无厌,就连街头那蹬人力车的板儿爷都手挽着妻子以外的女人玩情调!男人们不累吗?小罗听了这话,“扑哧”一声,一口茶全喷在了桌上的稿纸里。张茜扔下毛衣,赶忙将稿子上的水甩了两甩,埋怨地瞪了小罗一眼说,你笑什么?小罗看着张茜一脸的茫然,小罗没言语,小罗只是看着张茜的脸,看着看着,小罗的心像被人摘去了似的空荡荡的痛。这个女人是个好女人!小罗想,这个女人几天后会将亲手织成的毛衣给一个男人穿上,然后幸福地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小罗就这么痴痴地望着收拾稿子的张茜,望了好久才说,是呀,谁说男人不累?可这种累是一种潇洒,是一种时尚,不然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就像一个茶壶配四只茶杯,这是生活的逻辑,你见过哪有一只茶杯配四个茶壶的道理。所以呀,结了婚的男人都想做一把辛苦的茶壶。张茜听了小罗这番吊儿郎当的理论,一下笑了,笑得身子前仰后合的。张茜说,那么你也是一把辛苦的茶壶了!小罗说,我倒还真想做把辛苦的茶壶,可谁会吃我这一壶?张茜并没有听出小罗的话里透出的幽怨和伤悲。其实,小罗曾经有过一个情人。那是婚后第二年小罗与妻子的感情刚刚崩溃不久,小罗受命去外地某市采访一位女企业家。去了一见面,想不到这位拥有十几个子公司、近万名员工的企业家,竟是个清丽秀美的女孩;女孩的那份清秀和文静,让人很难相信激烈的商战和污浊的金钱会与她联系在一起。采访中,想不到女孩将一个真实的自己解剖给了小罗,小罗发现这位拼搏在商海中女强人的另一面竟是那么的孤独与孱弱。婚姻失意的小罗和撕去伪装的女孩在采访中交谈着,采访在交谈中不知不觉变成了一种灵魂的交溶。那时,小罗也像小白和小苏一样,新闻没采好,却和女企业家一泡就是半个多月。以后的日子里,小罗和女企业家在忙碌中频繁地幽会。然而不久,女孩就无情地将公司和小罗一齐抛下,嫁到美国去了。后来小罗听说女孩的丈夫是一个黑人,还是业余拳击手。小罗的酗酒就是从那时染上的。每当小罗的思想被酒精麻醉的时候,小罗总是把任何物体都当作那个黑人拳击手,将拳头在黑人身上挥舞上几下。一次醉酒回台,小罗的拳头击在张茜手中的暖水瓶上,滚烫的水将小罗的拳头烫起一串水泡。女人都在堕落中失去,在失去中堕落!小罗想,不管是大辩子垂到屁股蛋的,还是风吹杨柳般披肩发的,什么腼腆、羞娇、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就连张茜这样的女人都在堕落中失去或在失去中堕落,这世界还他妈的有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张茜对小罗说,下班后有没有空,我老公搞了一个饭局,想请你去。小罗说,是你请还是你老公请?张茜说,我能请得动你罗大记者吗?张茜说完,眼白翻了两翻。小罗说,好!反正回家也没人做饭吃,只要有酒喝就好!小罗和张茜走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座落在西北的丽都大酒店。到了丽都,小罗和张茜走进豪华的中式餐厅。老远就看见张茜的老公在等待中焦急地张望着。张茜的老公姓侯,侯老板没长一副猴相,倒像一头猪,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粗得像个啤酒桶。此刻,这个啤酒桶正满面笑容地向小罗滚过来。小罗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副张茜怀抱着这个啤酒桶在床上滚动的画面,张茜那纤瘦单薄的身体怎么能支撑住这头猪。也许正因为张茜不愿再与这头猪共眠,才会给这头猪已经或者即将要戴上顶绿帽子。一想到那个隐在后边的男人,小罗的心里产生了一丝隐痛,继而对侯老板有了一些怜悯。看到侯老板那凸起的肚腹,小罗进一步证实了一点:不错,张茜正织着的毛衣绝不是侯老板的,而且张茜从没有将毛衣拿回家里织。如果侯老板见了那件即将织成的毛衣和毛衣上那“ZYH”缩写字母,是肯定饶不了张茜的。
落座后,小罗发现自己竟是被请来的主要角色,而在路上张茜一再声明小罗只是“酒托”,小罗不解地望着张茜。张茜只好对小罗说实话,张茜说,是这样,今天老侯专门请你,老侯公司最近出了个新产品,想搞个新闻发布会,得有个人张罗一下,我想你合适。小罗听了,心里一阵暖意,嘴上却说,张茜你也真是的,侯老板不了解咱们圈里的事情,难道你也不清楚,搞个新闻发布会这还不是小事一桩,行,哪天儿召开侯老板言语一声就成,我把圈里的哥们姐们都给你搓拢来就是了。饭后,小罗醉得不轻,小罗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起来时,侯老板不失时机地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进了小罗的衣兜里。
        
  次日一上班,张茜在桌前一坐下来就从抽屉拿出毛衣干了起来。那急切的样子像只即将生产的怀孕母猫。小罗一看见张茜手中那件毛衣,眼睛就有种灼痛的感觉。小罗想,这才八月份还没到冬天,就是织好了也不能穿啊,那个狗日的男人用得着你张茜这么饥不择食的干吗!小罗从兜里掏出昨天侯老板塞给他的那个厚厚的红纸包,“啪”地一声摔在张茜的桌上,纸包绽裂开,露出一叠百元面额的钞票,小罗阴阳怪气地对张茜说,你看你老公干的好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侯老板拿我当外人,你也涮我?!张茜看看那包钱,又看看小罗气汹汹的样子,竟一下急出了眼泪,赶忙辩解说,对不起小罗,我真不知道老侯这么做,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小罗不信任地说,不会吧,难道不是你俩口子一唱一合?张茜听了,泪“哗啦”一下就淌下来,张茜气极,哆嗦着嘴唇说,小罗,你······你怎么这样!张茜抓起钱包奔向窗口,扬手就想将手中的钱扔到窗外楼下繁华喧闹的街上去,小罗赶忙说,张茜你疯了,那可是五千元人民币!张茜扬起的手僵在窗口上。小罗看着张茜的背影,张茜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小罗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小罗想对张茜说几句歉意的话,但无意中一眼瞅到张茜桌上那件刺目的毛衣时,小罗的歉意顿时烟消云散。小罗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摔门走了出去,联系新闻线索下基层采访去了。小罗一去就是三天。三天后小罗回到台里,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愣在了门口,三天没回来,办公室的变化让小罗大吃一惊,室内原来的水泥地面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靠门口立着一台饮水机,四个人的坐椅上分别添了一件按摩坐垫。此刻,张茜正站在宽宽的窗台上给原来光秃秃的窗上挂一幅对开式窗帘。张茜回过头来,看见小罗眯瞪着眼,半张着嘴傻在那里愣神,赶忙说,你愣什么愣,还不快过来帮我把帘子挂上。小罗勤快地“哟”了一声,小罗说,我还认为走错了门,闯进了谁家的婚房呢!小罗来到窗前,两手扶住窗子,抬起头往上看去,这一看,小罗禁不住浑身发紧,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张茜翘着脚,扬着手,小罗从张茜的衬衣下摆里看到了两只小巧丰满的乳房。那两只美丽的乳房正在小罗仰起的脸的上方,一抖一颤地似乎要掉下来的样子,张茜竟没有戴乳罩?!张茜挂好窗帘,低头一看,见小罗仰着头,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张茜不知道小罗此刻在愣什么,张茜从窗台上跳下来,很得意地问小罗:怎么样?这一收拾还不错吧?小罗感叹着对张茜说,台里领导开恩,给咱们改善办公环境和条件了。张茜听了这话嘴一撇说,台里开恩?美的你!这是那五千元钱换来的。小罗听了,心里一热说,嗬!替你老公扶贫济困扶到咱办公室里来了。小罗朝张茜伸出拇指:侯老板,好人大大的,头的不杀!张茜“哈哈”地笑倒在地毯上,张茜在地毯上笑着滚来滚去。小罗背靠桌沿,一手抱膀,一手捏了自己干瘦的下巴,望着滚来滚去、孩子般的张茜,纤秀而柔软的身体平展地摊开着,像一朵娇嫩的杜鹃花。小罗多么想摘下这朵花,扑上去的欲望是那么强烈。然而,小罗毕竟是小罗,小罗不会像张茜这般明目张胆地给情人织毛衣,也不会像小白、小苏那样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小罗的一切欲望只是在思想里。
      
  小罗处处留意张茜,处处留意台里所有的男人。只要有男的来电话或采访,小罗总会想尽办法弄清来电话或采访者的目的和内容。小罗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张茜是丝毫也觉察不出的。小罗在外采访,心里也总是不踏实,就好象单位有什么牵挂的大事,出去潦潦草草地采完稿就往回赶。小罗还感到自己近来染上了许多毛病,如每次出发回来,小罗总猫着腰从钥匙孔向室内扫一遍,或将耳朵贴在门缝上聆听一下室内的动静,小罗有一次甚至趁张茜去厕所的时候,拉开她那没锁好的抽屉,翻看了一下抽屉里的内容,小罗为自己这些举动感到烦恼,小罗在痛苦中又平添了这些烦恼,时间不长,小罗就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小罗在一次刮完胡子后发现镜中的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自己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小罗气急败坏地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打你个贱鬼!

  一日上班,小罗发现张茜大热天的用一块丝巾捂着半边脸。小罗问,张茜,你这是干嘛呢?捂痱子吗?张茜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地不搭腔,这更让小罗好奇,趁张茜不注意,小罗伸手一下将丝巾从张茜脸上扯下来。小罗看见张茜的半边脸肿着,一只眼睛青了,没等小罗问,张茜就抽抽搭搭地哭了,张茜说,他打我,他竟然敢打我!小罗低头将脸凑近去问张茜,谁打你?!张茜声调凄凄哀哀地说,还能有谁,我家那头猪他打了我。小罗的心开始一揪一揪地痛,小罗厉声喝问道,他为什么打你?!小罗那口气就好似自家的孩子在外受了欺侮讨还公道般。张茜听了这话似乎更委屈了,哭着说,昨天下午上班时我有点小事回家,那头猪竟和公司里的一个女孩睡在床上,我赶那女孩走,他就打了我。小罗看着哭泣的张茜,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动物,他想抚摸一下张茜那头秀发,想轻轻地拍一拍张茜柔软的后背,甚至想将坐在面前的张茜一把扯起来,搂在怀里,然后用嘴唇吻去她双腮上流淌着的泪水,甚至······小罗如一头暴怒的狂狮,在张茜的面前踱来踱去,嘴里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三个字:这头猪!小罗踱着踱着,发现张茜已经停止了哭泣,竟拿出那件毛衣织起来,腮边还挂着泪珠,犹如梨花带雨。小罗的脚步停下来,暴躁的情绪一下跌得冰冷冰冷,小罗发现那件毛衣在张茜手中只剩下最后几针了。小罗想,这个女人是该挨揍,嗯,不错!是应该很揍她一顿!如果我是那头猪,我也会揍她个鼻青脸肿。

  深秋很快就到来了。

  一天,小罗骑着单车下班回家,单车行到市广场的时候,小罗的目光不经意地朝广场上的老年秧歌队扫了几眼,老年秧歌队载歌载舞地扭着跳着。小罗扫了几眼秧歌队后扭回头就继续往前骑,骑了几步,小罗的某一根神经又“砰”地弹跳了一下。小罗迅速地拐回来,双脚踏地,目光死死地盯住秧歌队里的一位老头。尔后,小罗将自行车一摔,身体敏捷地跃过街边护栏,朝秧歌队奔去,小罗奔到那位老头面前,随着老头扭动的节奏和旋转的方向,双目死盯住老头身上的毛衣,急切地问老头,电视台张茜是你什么人?老头说,是我女儿啊,小罗又问,那您是她什么人?老头一怒,你说我是她什么人!小罗怔了一下,用拳猛擂一下自己的脑门,身体几乎虚弱地站立不住了。老头关切问,小伙子,你没事吧?小罗自语般地说,没事,没事,走出了广场。

  不一会,小罗的单车就欢快地在街上飞奔起来,进了宿舍楼,邻居们还听到小罗用口哨吹起了眼下正流行的一首通俗爱情歌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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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9 13:11 | 只看该作者
来中财时间不长,但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再贴一篇,还请各位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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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9 14:57 | 只看该作者
很集中的描写,很经典的结尾:)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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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9 17:44 | 只看该作者
不错哈,描写比较到位,不打伞学习之。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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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9 18:10 | 只看该作者
向汪版问好,过奖了。今后努力,不辜负版主和众朋友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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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9 18:11 | 只看该作者
感谢不打伞支持,应该向你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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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9 18:33 | 只看该作者
一日上班,小罗发现张茜大热天的用一块丝巾捂着半边脸。小罗问,张茜,你这是干嘛呢?捂痱子吗?张茜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地不搭腔,这更让小罗好奇,趁张茜不注意,小罗伸手一下将丝巾从张茜脸上扯下来。小罗看见张茜的半边脸肿着,一只眼睛青了,没等小罗问,张茜就抽抽搭搭地哭了,张茜说,他打我,他竟然敢打我!小罗低头将脸凑近去问张茜,谁打你?!张茜声调凄凄哀哀地说,还能有谁,我家那头猪他打了我。小罗的心开始一揪一揪地痛,小罗厉声喝问道,他为什么打你?!小罗那口气就好似自家的孩子在外受了欺侮讨还公道般。张茜听了这话似乎更委屈了,哭着说,昨天下午上班时我有点小事回家,那头猪竟和公司里的一个女孩睡在床上,我赶那女孩走,他就打了我。小罗看着哭泣的张茜,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动物,他想抚摸一下张茜那头秀发,想轻轻地拍一拍张茜柔软的后背,甚至想将坐在面前的张茜一把扯起来,搂在怀里,然后用嘴唇吻去她双腮上流淌着的泪水,甚至······小罗如一头暴怒的狂狮,在张茜的面前踱来踱去,嘴里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三个字:这头猪!小罗踱着踱着,发现张茜已经停止了哭泣,竟拿出那件毛衣织起来,腮边还挂着泪珠,犹如梨花带雨。小罗的脚步停下来,暴躁的情绪一下跌得冰冷冰冷,小罗发现那件毛衣在张茜手中只剩下最后几针了。小罗想,这个女人是该挨揍,嗯,不错!是应该很揍她一顿!如果我是那头猪,我也会揍她个鼻青脸肿。
深秋很快就到来了。


这一段的最后为何没排好呢。呵。
8#
发表于 2004-10-9 20:41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 《小罗的某一根神经》

最初由 穿过岁月的忧伤 发表
小罗的某一根神经



  小罗采访回来,先给自己冲上一杯茶,然后坐在桌前“哗哗”地翻弄当天的报纸。翻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小罗将报纸“啪”一声拍在桌上,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对桌的张茜立刻嗅到一?..


一篇很好很有味道的小说,把人物的心理描写的非常到位。
9#
发表于 2004-10-9 22:07 | 只看该作者
张兄果然功夫老道,文笔老辣.学习!
10#
发表于 2004-10-9 22:43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原创] 《小罗的某一根神经》

最初由 穿过岁月的忧伤 发表
小罗的某一根神经



  小罗采访回来,先给自己冲上一杯茶,然后坐在桌前“哗哗”地翻弄当天的报纸。翻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小罗将报纸“啪”一声拍在桌上,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对桌的张茜立刻嗅到一?..
写得不错,学习,问好
11#
 楼主| 发表于 2004-10-9 23:1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袁版的提醒,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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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9 23:11 | 只看该作者
中间有二段没分行,自己看一下。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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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9 23:12 | 只看该作者
感谢羽佳的支持,我们共同切磋交流,向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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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9 23:18 | 只看该作者
向南岸、瑞英问好,原今后能多多拜读到你俩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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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9 23:32 | 只看该作者
好小说,学习了。早点休息,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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