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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阿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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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原创·长篇连载]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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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04-10-13 03:00 | 只看该作者
写得确实很不错,如果能分期贴出来可能更好些吧!
17#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3 09:07 | 只看该作者
那以后就分期贴吧,这样跟在回贴里也不像个样子。

感谢建中关心!
18#
发表于 2004-10-13 14:43 | 只看该作者
哦,又一个阿来啊!如果每期贴的稍微独立一些、完整一些,那会更好看,更精彩!我手头也有几个长篇,不知道往哪儿寄好,以后还要向你请教,学习!
19#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3 16:09 | 只看该作者
岂敢呀,只有学习你的分!
20#
发表于 2004-10-13 16:15 | 只看该作者
震撼人心的文字!
支持问好!
21#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4 07:5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诸位阅读!
22#
发表于 2004-10-14 15:0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哈,终于静心细看了一下楼主朋友的作品。

客观地说,楼主以他丰富的社会阅历,在创作中对人性,性爱进行了剖析。小说的人物心态是复杂多变的,正是从小说人物的塑造,来反映作者的个人观点。我想,这是一个创作者...
精华祝贺!
23#
发表于 2004-10-14 17:12 | 只看该作者
祝贺!
2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5 09:04 | 只看该作者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5——6)

5

  一路上,我都拿手臂绕她的腰。我很满足。我却不满意我的这种满足。在十几年的思念和渴望中,在十几年的臆想中,我可不是这样,我一直很紧迫很贪婪,我想的是她一旦出现我就扑上去,不顾一切,像饿狼扑食羊羔那样。我想我会很有激情。在梦里,在幻想里,我不止一次排练过得到爱情的情景。然而,连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我搂着她的腰居然就满足了。我不明白我的贪婪到哪里去了,我的激情到哪里去了。

  有一阵子,我意识到了我的裤裆。它无动于衷,像个和尚。我不说希望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至少是希望它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下雨了,大点大点的。我脱下外衣给她披上。我们在雨中奔跑。她说,还记得那首歌不?哪首歌?我停下来望着她。她说,那首,费翔唱的那首,“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就让风把我的泪吹干”那首。我说,记得,想听不?她说,十几年没听过了。我说,以前,你 老是不让我唱,老是说我何苦把自己搞得那么伤感。她说,我是不忍心看你唱歌时的那个惨样。

  我发现她眼眶里有了一种幽亮的、柔柔的光,十几年前的那种光。我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我开始唱: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就让风将我的泪吹干……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流到了我的眼里,分不清是泪是雨。我问她我现在的样子还惨不。她说还惨,比以前还惨。我从她的眼神发现了那么一点挑逗。我说未必。

  她说,没想到你还是那个样,像个诗人。我说,在这个社会,你是不是觉得诗人很可笑?她说那倒不是,她只是觉得诗人像个谜。她又说不过她倒喜欢和谜一样的人在一起。我说,看得出,没有我你活得很好。她问我是从哪些地头看出来的。我说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她说,你不是也活得很好?我说我只是活下来了而已。

  当我的意识顺着我的手臂滑向她后腰的时候,我发现我依旧深深地爱她。我不知道刚才见到她时的幻灭感是怎样产生的,当时我还真以为我的梦中情人就这样葬送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我觉得有时候人的感觉真是奇怪。

  我突然想写一本书,写写这种感觉。

  在标志牌下发现她与我的初恋情人相去甚远的时候,我想到过取消倾诉。但在路上,她提起了那首歌,让我唱了那首歌,我从她身上又找到了过去。再说,这个她毕竟是由当年那个她变过来的,她们除了有相同的名字总还有相同的身高、血型、体质、骨骼,总还有一点更本质的联系。基于这些考虑,我觉得倾诉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跟她来到一套陌生的房子里。至少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不像是旅馆。我问她是哪个的房子,她说这不该我知道。我说我想知道,她说是她一个朋友的。我说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她说,你猜看。我说是女朋友。她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说,你的朋友呢?她说上夜班去了,天亮才回来。我问她这里方不方便。她说,你想在这里做啥?我说我累了想躺一躺。她说没问题,但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我说我们下楼去吃点儿东西。她说不必了这里有,就从冰箱里拿出许多吃的。我说我们还是喝点儿酒。她问喝点啥。我说来点儿葡萄酒啤酒啥的都可以。她拿了葡萄酒。我发现她对这里很熟悉,仿佛是在自己家里。我问她是不是常来这里。她说只要来这座城市她就在这里住,有时一住就是一两个月。

  我想当着她的面醉一回,没想到她却先醉了。醉酒的她脸红红的,脸上的雀斑也红红的,眼睛和嘴唇很兴奋。她问我结没结婚,我说想都没想过。她说没结婚总有女人和你好。我说,那就看你了。她说骗人,我才不信呢。我说十几年了,你有理由不信。这时她突然说出了李雯的名字,她说她找过她,为了我的案子,她说她为她重新陈述了证词。我说她只是我的律师。她说,你不用隐瞒了,她啥都给我说了。我说她说的不算,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清楚。她说,你用不着内疚,是我对不起你,再说我已结婚了,而且有个孩子。我不再说了,像突然挨了一闷棒。她说她男人是一家银行的出纳,赌掉了十几万,欠了一屁股的赌账。她问我她的头发好不好看,问我她看上去是不是显得很老。她的发梢是染过的。我说好看,跟那些当小姐的差不多。她用小姐的口吻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她说,其实你不该喜欢我,你该喜欢李雯,我觉得她才适合你,而我并不适合你。我说莫说适合不适合,你又不是鞋子。她说她就是鞋子。她点了支烟吃起来,问我吃不吃,我要了支。她说李雯很爱我,我应该珍惜。我说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珍没珍惜?她说她不值得我爱,不值得任何男人爱。

  我不知道我们都说了些啥,我只感觉沉重,而和李雯在一起没有这种沉重。

  我走到窗前想看看城市的夜晚。


6

  梦中,她领我去到了一个单人房间。

  那是一个矩形的、极为普通的单人房间。尽管四壁刷得雪白,我却仍觉得像墓穴或者监狱。简陋的陈设像是一个小土地出租者的祭品。一张旧式黑漆桌子,上面摆放着几瓶饮料,一袋没有用完的安尔乐卫生巾,一个装有她儿时照片的影框。儿时的她扎着一条独辫,幼稚地笑着。在我眼里,那把破烂的藤椅像一匹耗尽欲望的老马,那张单人床是情欲的铺垫,性的跑马场,调情、搏斗、谈判、和平共处的大使馆,战场、地狱、当铺和伊甸园。一床被盖一条毛毯一个花枕。过份地清洁。散发出阵阵桂花香。

  我闻到一股怪味,我没说,我只顾跟她喝酒。她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问我结没结婚。我只顾喝酒,没睬她,我想一醉方休。她放下酒杯多情地看着我,让我突然有了欲望。我捉住她的手说我爱她。她问我还是不是处男,我说不是我已经下水了。她说这就好了她就怕我还在为她守身如玉。我说但我的爱我的心还没下水。她说她等着我的心也下水。她问我都和哪些女人好过,我说多了一时半时说不清,再说说了你也不认识。她说了肖瑶和李雯。我说她们也算我不赖账。她问我想不想和她日X。她的确说的是那个只有山村野夫才说得出口的字。我说想,天天都在想。她问我这阵想不想,我说当然想。她说我给她10万她就跟我日X。她还是说的那个字。我说你是妓女?她说要10万她才能办离婚。我顺手就扯出了10万块给她,像是早有准备。我也不知道我哪来那么多钱。

  她刚脱光衣裳躺下,我就又闻到那种怪味。

  我看见了十几年来我想看的一切。

  我说你身上有股味道,她问是不是桂花香,我说像是沼泽的烂泥味,她说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我说你自己闻不到?她说你好好给我闻闻,我还不到30岁身上能有那么臭?

  她脸色惨白。

  我嗅了她的头部,又嗅了她的上身,那种臭味还在。当我想到那种臭味可能来自她的下体时,我害怕了,我怀疑她真的做了妓女。

  好在我在她的下体嗅到的并不是那种怪味,而是一种诱人的桂花香。

  她问我臭味是不是她身上的,我说不是,她不信说我在哄她,我边给她穿衣裳边说我向毛主席保证。她说那莫了你这阵不想跟我做爱?这次她说的是个斯文字。我说出去吧屋里太臭。

  我们在午夜的月色中奔跑。

  我们是夜猫子,是逃出地狱的夜猫子,是被地狱的毒焰追逐的夜猫子,是被自己的幻觉吓得直哆嗦的夜猫子。

  街道灰灰的,店铺都严严地关着,满地都是纸屑、果皮、马粪和碎玻璃,偶尔远处有几声狗叫。

  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我们被一朵巨大的花圈吓住了。

  她说你就晓得跑跑跑跑?我说满街都是臭味,想找个干净地方都找不到。她说莫了还跑?我说往前走一截看。她说她不去了前头肯定有死人,说过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石条上。

  不远处燃着个火堆,忽明忽暗。我跑过去看,原来是在烧马。马已面目全非。风忽东忽西,把臭味吹得四处皆是。

  我返回来,和她并排坐在石条上。她问前面我在烧啥子,我说在烧马。她说你看清楚了不,该不会是在烧死人?我说你放心这里不兴火葬。

  “好冷哟。”

  “你是我的灰姑娘。”

  “真冷。”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给你个当英雄的机会。”

  “你真像哥本哈根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用外套裹住她,并把她揽在怀里。

  “是吗?我情愿是陪王子过夜的燕子。”

   她仰脸望着我。

  “亲爱的燕子,你在打颤。”

   我把她抱得更紧。

  “是吗?”

   她眨了眨她的长睫毛。

  “你的手冷得像冰棍”。

  我捂着她的手。

  “是吗?”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潮。她总是“是吗是吗”的,让我受不了,我猛地把她放倒在了石条上。我应到她的身子在哆嗦。突然,她解开她的衣襟抱住我,把两个火球似的奶子贴在我的胸膛。

  夜风沾在我们身上,很快就熟了。

  渐渐的,我不是我了,她不是她了。我变成了荷马史诗、变成柏拉图的《会饮篇》,我变成了艾略特的《小桔丁》鲁讯的且介亭杂文劳伦斯的情人……她变成了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变成了大不列颠图书馆,她变成了马里亚纳海沟莫斯科的红场毕加索的《亚威农的少女》。

  梦醒之后,我才记起我是跟李雯睡在一家宾馆。

  要是 有时间,我们最好去寺庙烧一柱香 。
25#
发表于 2004-10-15 09:46 | 只看该作者
阿兄,这样贴可以的,便于集中看~~··
26#
发表于 2004-10-16 12:39 | 只看该作者
27#
发表于 2004-10-16 19:31 | 只看该作者
建议置顶!
28#
发表于 2004-10-16 19:5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穿过岁月的忧伤 发表
建议置顶!

哦,对不起啊,刚来这里不久,管理员的跟贴打不开,不该乱提建议的,呵呵!
29#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7 09:32 | 只看该作者

回管理员

管理员先生,因为不很理解中财的规定,应了朋友的允许,在黄河贴了该贴。黄河的帖子已经删除。深表歉意!
30#
发表于 2004-10-17 18:24 | 只看该作者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深层次的意思不是简单的多次性爱关系吧!其实我一直觉得性只是手段,重要的是我们所要表达的背后吧。
希望以后得到阿老师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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