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发] 海城艳遇

一楠

　　　　　　　　　　　　　　　　海城艳遇

　　吴天德与县里几个头头在海南参加了一个经贸交流会，然后乘渡轮来到了海城，打算在这开放的沿海城市多逗留几天，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海韵风情。

　　柳俊山来到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在海城逗留的第三天。吴天德只所以要把柳俊山招来是因为自己在海城购了一点货，至于是什么货，柳俊山自然不便多问。

　　中午，吴天德说接受了胡氏投资集团的邀请，去参加一个宴会，让柳俊山陪他去。于是他们来到了海天大厦，递上请柬，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走进了豪华气派的海天大厦的贵宾厅。作为随从人员的柳俊山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临时房间里休息。柳俊山对海城的风貌并不陌生，去年来过一次，时间好象比这晚，不过那时海天大厦正在建设中。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海天大厦已经成为海城这个开放城市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同时也成为胡氏集团在海城投资发展最具实力的金字招牌。

　　吃过中午饭后，柳俊山来到一楼茶肆消遣。他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那来来往往穿着海蓝色制服的迎宾小姐。而这时一个刚刚走进大厅的女孩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这主要是女孩穿了一身的青衣素装，衬托着她那白皙的手臂和白皙的脖颈，清丽而高雅。还有那张沉冷如霜的脸蛋，那苗条的身姿，无不透着一种刚阳之气。柳俊山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位情韵别致的女孩，心底不觉酸溜溜的。

当青衣女孩走过茶肆的瞬间，她的目光和柳俊山的目光碰撞。这一刻，青衣女孩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秀丽的脸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既而送来款款的微笑。柳俊山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茶肆里好多顾客，而青衣女子惟独对自己报以笑容……柳俊山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就好象蓦然间遇到了一个熟人似的，可没容他继续想下去，青衣女孩已经走进了电梯。柳俊山双目相送，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了青衣女孩那双柔情的目光。

回到二楼房间，柳俊山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对青衣女孩释怀，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又一个问题，她是海天里的小姐吗？我以前见过她吗？然后就笑着摇摇头。

柳俊山正迷迷糊湖做着美梦的时候，门铃响了。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女孩子，表情温和且妩媚。

“有事吗？”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女孩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柳俊山接过来，然后谢了那女孩。关上了门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看到便笺上写有一句话：请到旋转餐厅，我在16号桌等你。

柳俊山一头雾水，看看没有落款，心想，没搞错吧，自己在这里可没有熟人，不会是谁搞什么恶作剧吧。仔细一想，反正自己一无衔二无钱，去了又能怎么样。

柳俊山稍微打扮了一下，开了门却发现刚才那个白制服女孩还站在那里，不仅一愣。

女孩微微颔首：“请问需要为你服务吗？”

柳俊山咳了一下：“能告诉我旋转餐厅在什么位置吗？”

女孩说：“那你跟我来吧。”

女孩说着头前走了，柳俊山愣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进了电梯，看着楼层指示灯一直显示下去，而女孩丝毫没有要下的意思，柳俊山终于忍不住了：“旋转餐厅到底在几楼？”

女孩望了他一眼：“这座楼的最顶层，不过我们乘电梯只能到18层，出了电梯还有两层。”

柳俊山呵的一惊：“机关重重啊！”

女孩说：“一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来。”

柳俊山点点头，望着女孩不觉来了挑逗的兴致：“你们这里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靓，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说：“我叫小玉，在海之舞吧台上工作。”


柳俊山惊愕：“什么海之舞？你不是二楼房间的服务员吗？”
小玉莞尔一笑：“海之舞在八楼，那里有舞厅，酒吧。你若有时间就请到海之舞去，我会第一个给你提供最佳服务。”

柳俊山一听最佳服务，骨头就酥酥的。他点点头笑了笑：“有机会一定去享受享受。”

18楼到了，出了电梯，来到楼梯口，小玉说：“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送了。”

柳俊山刚想说什么，小玉冲他一笑：“我的任务只能到此为止，再见！”

柳俊山心里有些发毛，莫非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吗？呵，看来还是大大方方的上去才能见庐山真面目了。

旋转餐厅就象镶嵌在海天大厦顶端上的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楼道出口就是这颗蓝宝石的中心。“欢迎光临”，立在楼道口的两名如水的女子一齐向柳俊山问好，柳俊山略一点头，然后在其中一名女子的引领下昂首步入餐厅。这期间，他还感受到了站立在服务总台里的三名女子向他投来的友好微笑。进入旋转餐厅，柳俊山这才兴趣昂然的观赏了一番。服务总台坐落于旋转餐厅的中心位置，十字交叉的走廊呈四道门四个出口，围绕中心的圆形餐厅等距离排列着二十多个雅座，近处排列是名花异草和一些玲珑剔透的盆景，下午的阳光透过蓝色水晶幕墙照射过来，柔和而清雅。三三两两的消费者在品味美味佳肴的同时，还可以鸟撖整个海城的风貌，大有会当灵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恢弘。

柳俊山好一会才融进这散发着淡雅幽香的环境里，拭目细看，16号桌竟然没人。柳俊山一愣神的工夫，看到一个正在凭栏俯视海城上空景色的青衣女子转过身来。

柳俊山一惊：“是你！”

青衣女子款款走来，友好的伸出手：“是我，怎么，认出来了？”

柳俊山感觉对方的手纤柔而微冰，便笑着点点头：“我是说在一楼时见过你，感到你很惹眼，很不一般。”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也许是有缘吧，如果不是在一楼看到你，我还不请你到这里来呢？”

柳俊山惊疑的样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

青衣女子示意坐下，然后说：“你不介意我以这种方式约你到这里来吧？”

柳俊山慌忙说：“不介意不介意，只是我不大明白你为什么要见我？”

青衣女子轻叹一声：“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柳俊山皱起眉头：“我们以前认识吗？我好象没这个印象，真对不起。”

青衣女子一笑：“算了，相识是个缘，既然你想不起来我们是否认识，那就从现在开始。你想吃点什么？”

柳俊山摇摇头：“我好象不饿。”

青衣女子拿起菜单：“给个面子就陪我吃点吧。我点几个清口的，先上两杯牛奶，上两盘果酱，对了还有烟，还有……”

柳俊山笑着：“好了，别点这么多了。不介意问你的名字吧，这样我们也好称呼。”

青衣女子的一双秀目忽闪了一下：“你看看我，真不懂礼貌，把你约来竟然不自我介绍一下。好吧，我现在告诉哥哥，我姓褚名楚，叫我阿楚好了。”

“楚楚！”柳俊山笑着点头，“这名字太好了，太适合你了。楚楚，楚楚动人！”

“是不是还有楚楚可怜呢？”

“哪里哪里！”

“哈，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别认真啊哥哥。”

“我叫柳俊山，叫我阿俊，或者阿山，都可以。”

“叫哥哥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你这么一位高贵的小姐，而我只是北方的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怎么敢当。”

“你太妄自菲薄了，你不是粗人，而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小姐，我们只是有缘相逢，然后相识，再相知。”

“我可是初来这里，一切都感到陌生，也感到新奇，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认识我？”

“其实我也是北方人，只是口音比你有些变化，这就叫他乡遇故知，相识凭缘分。好了哥哥，吃完饭我带你去海之舞，好好去享受一下怎么样？”

“我可不会跳舞。”

“别谦虚了，象哥哥这么经常出车在外的人，不跳不嫖，恐怕是言不由衷吧！”

“我……”

柳俊山望着楚楚那双迷离诱惑的眼睛，脸上瞬间的一热，纷乱的思绪霎时凝聚一个点，使他一颗跳动的心在碧海蓝天中飞翔……

柳俊山正思虑着是不是去海之舞的时候，吴天德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就住在海天了，因为主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总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子。柳俊山暗想，奶奶的，无巧不成书啊！想睡觉了，偏偏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妙！

柳俊山随楚楚来到八楼，出了电梯，迎面看到海之舞三个荧光闪闪的草字。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七转八拐后，柳俊山才弄明白海之舞是一个缤纷的娱乐城，而舞厅则是其中一个分支。在总吧台上，柳俊山见到了冲他微笑的小玉。小玉和这里的其她服务小姐一样，见了楚楚都十分恭敬的喊着“楚姐”或者“楚姐好！”

柳俊山越来越感到楚楚的身份非同一般了。

来到舞厅的一个包厢，跟随而至小玉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楚楚告诉小玉说，你先忙去吧。然后从随身的小昆包里摸出两盒烟来。柳俊山没有认出这烟的牌子，只感到包装很特别，图案印制很精美，不过两包烟两种包装，一包红一包蓝。楚楚把蓝盒烟推过来，笑了笑说：“抽支吧，内部货，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

柳俊山拆开包装，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并不是一般的脂香，而是给人一种自然空旷的清香，似有山涧幽兰之韵。楚楚早已拆开了红盒，抽出了一支叼在嘴上。柳俊山起身想进步进步，楚楚一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顺势为自己打开了火机。

楚楚吐着烟圈，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世故的样子：“这两种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红花蓝野，如同孪生兄妹一样，珠联璧合。”

柳俊山点头赞许：“红花蓝野，一俗一雅，一正一邪，好象还有点什么来历吧？”

楚楚闪动着一双眉眼：“你挺精明的，不过我不会害你，只会帮你，你尽管吸好了。”

柳俊山尽管有些心虚，但表面上依然镇静自若。他叼着蓝野，很圆滑的笑笑：“人生在世，离不开酒色财气四个字，看来这气应该是指这烟气了。再者，你楚楚可谓是海天第一美女，能屈驾与我同起同坐，实在令我惭愧和汗颜。”

楚楚摇头：“哥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乃沧海一粟，怎能配称海天第一，道是哥哥你行走江湖，积德行善，到哪里都能吃得开。”

柳俊山心底微惊：“你好象对我了解的很深？”

“略知一二。”

“我说过，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也说过，我们是老乡啊。”

“我们真的见过面？”

“好了，别的不多谈。既来之，则安之，陪我跳一曲吧。”

楚楚把烟蒂拧在烟缸里，站起身来。柳俊山点点头，心想，如果在这种环境里冷落了美女，实在不是男子汉所为。于是也掐灭了烟屁股，起身作出邀请。

柳俊山带着楚楚旋进了舞池，在《恰是你的温柔》的伴奏曲中跳起了慢四步。楚楚嘴唇一抿，笑道：“哥哥的舞姿很地道，刚才竟然还骗我说不会跳舞，哈！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你这么正点的男人。”

柳俊山将目光从楚楚的大开领胸口上移到她那张极富感性的脸蛋，一种朦胧的欲望从心底冉冉升起……他愣怔了一下，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讪笑着：“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的舞确实一般，特别面对象你这样的有点神秘的女孩子。”

“为什么？”楚楚伸出小巧的舌尖添了一下嘴唇，“是紧张还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兼而有之。”柳俊山笑笑，“面对你，我就是个井底的青蛙。”

楚楚把身体贴过来，低声说：“你再谦虚就过分了，等会我会把一切告诉你，让你做个牡丹花下死的明白鬼。”

“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

“因为这个地方不合适。”

“那你认为什么地方合适？”

“你怎么这么喜欢问来问去，难道你不认为和我跳舞很愉快吗？”

“很愉快，愉快得使我……有点头晕。”

“真的头晕？”

“还有点心慌。”

“好吧，休息一下，喝点东西。”

回到包厢，柳俊山喝了杯冷饮。然后又点燃了一支蓝野，透过一阵飘渺的烟雾，柳俊山审视着楚楚，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欲望，这欲望如山涧的溪水，自然而然的从某个角落流入到他有些久违的干涸心田。柳俊山想起了玫玫，想起了竹子，想到山峦，想到木屋……身在温柔之乡却能感受到旷野的召唤，心底突然明净似水，他仿佛看到一只翱翔的雄鹰在掠过大地的刹那，捕获了一只正在奔跑的小鹿……

“在想什么？”楚楚的声音如同遥远天际飘来的风铃声。

柳俊山一愣，冲口说了一句：“老鹰，小鹿……”

楚楚靠前挪了一下：“哥哥，在梦游吧？”

“我……”柳俊山回过神来，“对不起楚楚，不知为什么，我老走神。”

“很好。”楚楚微微一笑，“哥哥深居海天能畅想大自然，心胸豁达可见一斑。”说着起身，“哥哥坐，我去一下卫生间。哦，对了，如果等会不见我过来，就到808房间找我，敲三下门，再按三下门铃。”

柳俊山噗嗤一声笑起来：“楚楚，你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
楚楚并没有解释，只是强调说：“你可记住了。如果寂寞，我让小玉过来陪你。”

柳俊山还想说什么，楚楚那美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舞厅门口。柳俊山思前想后，总感觉自己在做梦。既然有人善意的把自己带入梦中，又何必绞尽脑汁去寻求解梦的密码？看来还是一切随缘吧。

不一会，就看到小玉微笑着走来。柳俊山出于礼貌起身相迎。小玉说：“姐姐有事，让我来陪，哥哥不会见外吧？”

柳俊山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见外？我还没体味你的最佳服务呢。能告诉我什么才是最佳服务？”

小玉低着头笑着：“陪客人跳舞不收小费就是我们的最佳服务了。”

“还有吗？”

“还有就是陪客人聊天不收小费。”

“这不是赔本的生意吗？”

“对呀，所以这种服务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姐姐的朋友。”

“你是说楚楚，我是楚楚的朋友？”

“这谁看不出来，我们可从来没有看到楚楚姐这么认真热情的对待一个象你这样的朋友。说实话，楚楚姐平时冷若冰霜，很少象现在这么开心过，高兴过。”

“为什么？楚楚以前不高兴吗？”

“反正楚楚姐给人的表面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好象都很尊敬她？”

“那当然，她是这里的领班，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一些，如雾里看花，分不清真假来。”

小玉咯咯笑起来，声音如风舞银铃，脆甜悦耳。小玉笑过后，揉了揉眼睛说：“跳舞吗？”

柳俊山点点头，于是揽着小玉步入了舞池。此时有个披头散发的小伙子抱着琵琶，在台上摇头晃脑的唱《窗前的女孩》，那音质居然也能博得在场人的阵阵掌声。

柳俊山感叹道：“海天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小玉一笑，露出一排很好看的白齿：“他是我们这里的签约歌手，叫西江月。”

柳俊山哈哈一笑：“还念奴娇呢。”

小玉一噘嘴：“其实他叫姜岳，后来姐妹们都习惯称他西江月。他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只是一时没有施展才华的地方，就到这里来做了一名签约歌手。他这人表面野了点，可内心也很脆弱的……”

“呵，这么夸奖一个人，是不是内心已经装着这个人了？”

“唉，装着又有什么用，人家是江湖游侠，说不准哪天就走了，再说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这样的。”

“真是扬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你说什么呀？”

“这是古人的两句诗，现在突然想起来就禁不住嘟哝嘟哝。”

“看来哥哥能文能武啊！”

“谈不上，只是偶尔为之，能蒙蔽一下你们这些痴情的女孩子。”

“哥哥是说楚楚姐吧？”

“呵，她。她可很刁钻。她带给我一个玫瑰梦，周围有许多芳香扑鼻的鲜花，我已经陶醉了，我忘记了回家的路……”

“你，没事吧哥哥？”

“我，有些头晕。”

“那，歇歇吧。”

小玉把柳俊山扶到座位上，然后递过香烟，打开火机。柳俊山说了声谢谢，然后悠然的喷出一串烟圈，思绪又进入了缅邈的仙景……
柳俊山恢复正常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808的房间门口。他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小玉呢？他顺着铺有红地毯的走廊前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小玉的影子，难道是自己梦游到这里来的？不可思议。

柳俊山想不透，自然也就不去想，反正是走一步算一步，看看楚楚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敲了三下门，又按了三下门铃。门开处，一个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女子出现在面前，柳俊山一惊，刚想退出时却被女子一把拉住。柳俊山定睛细看，是楚楚。

楚楚笑着：“进来吧，怎么，不认得我了，这才一会的工夫就把我忘了？”

柳俊山嗫嚅着：“不，我是看见你……”

楚楚依然笑着：“看见我什么了？哦，我刚洗了热水澡，好舒服的，你也洗一下吧。”

柳俊山渐渐消除了拘谨，这才仔细打量着脱了青衣的楚楚。如果说青衣的楚楚给人以高雅，那么此刻的楚楚展示的却是风情。性感的躯体，柔润如脂的肌肤，如张驰的冰山雪莲，如浸润的雾中兰花……柳俊山明显的感受到体内的张力在无形中扩大，心跳加速，喉结处咯咯作响，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楚楚的诱惑，自己已经陷下去，彻底的陷下去了……

柳俊山想把楚楚揽过来，却被楚楚伸手撑住。楚楚微微一笑，双颊竟然泛起桃红：“别急，先去洗个澡，去吧，去吧……”说着直把柳俊山推进了卫生间。

柳俊山脱衣躺在温水池里，努力不再想楚楚的肉体，身体的极度饥渴终于得到了明显的化解。柳俊山开始贪恋这种沐浴的惬意，享受着莲蓬头水雾下的快感……

楚楚在外边喊：“你怎么了，还没洗完吗？”

柳俊山没有回答，自顾舒心的躺在浴池里，一任思绪在空间里漫游……楚楚终于耐不住闯了进来，看到柳俊山入定似的躺在浴池里，便俯身过去，一边往他脸上撩着水，一边嬉笑着：“快快醒来吧，恕你无罪。”

柳俊山一伸手，把楚楚带进浴池里。楚楚惊叫了一声，然后就被柳俊山的热唇堵住，在几乎让人窒息的长吻后，楚楚挣扎了一下：“总不能就这样让我趴在你身上吧？我的水性可不怎么样。”

柳俊山双手顺着楚楚的肩头下滑，内衣内裤瞬间被柳俊山丢在了浴池外。

楚楚笑了笑：“你的仰泳技术不怎么样，还是起来吧，抱我到床上去。”

柳俊山在下边双手托着女性的两乳，感叹道：“看来我今天真要做个牡丹花下的怨死鬼了。”

楚楚娇气连连，一只手在男人的身体上滑来滑去：“我不会害你，你只能做个快乐鬼。”

柳俊山笑笑：“怨死鬼快乐鬼，都是鬼。”

楚楚有些急了：“你磨蹭什么，是不是有病呀你。再这么……我可生气了！”

“生气！”柳俊山松开了手，“楚楚，你为什么不先谈条件呢？至少让我心理有个准备，看看能否享受的起你这冰清玉洁的身体。”
“你……”楚楚不由分说的从浴池里强行爬出来，然后坐在池沿上，伤心的摇着头，“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你以为我是那种人？”

柳俊山终于浮出水面，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他双手板过楚楚的肩头，看着那张不加任何粉饰而个性分明的眼睛，鼻子和微翘的嘴唇……他的心酥了，身体再一次有了剧烈的反映，他一躬身双手托起楚楚，走出卫生间，来到那张铺着海蓝色床罩的席梦思上……审视着娇憨如小鸟般依人的女性胴体，柳俊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了雄雄的火焰，使他的呼吸变热，溢出一股腥气，仿佛体内的器官被熔化了一样。他的意志，死死地按耐着自己肉体的冲动，心里默念着，珍惜这如梦如幻的时光，尽情地徜徉，慢慢地流连。　　
应该说，最幸运是唇，它最先从她的额头开始，在丰润的玉体上一路吻下去，把它的湿热印遍了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应该说，最幸运的是鼻，它跟着唇，闻尽了她的芳香，知道每一处芳香最细微的差异。

应该说，最幸运的是眼，高山、峡谷，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只是似乎还没有看够。

可是，最不幸的是花之茎，在煎熬中等待，在等待中煎熬，在春光最明媚的时刻，却含着点点露珠，先于花儿枯萎了。在这虚幻的世界里，楚楚突然感到自己好痛苦好孤独，她在渴望中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可她用尽了浑身的力量，象一个在荒野里奔跑着的小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还是无法抓住，她有些失望……

好象刚刚涉过了戈壁沙滩，好象刚刚翻过了一道山梁。柳俊山在筋疲力尽之后睡的好香好香。

室内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气。柳俊山慢慢睁开眼，看着那盏奢华的水晶吊灯，感受着居室的温馨，意识开始回转。他一骨碌坐起来，望着裸体的自己，看看周围海蓝色的墙围，海蓝色的窗帘，淡青色的软皮沙发，水晶体结构的茶几上正泡着一杯浓浓的香茶，那香气就是从茶杯里溢出来的。

柳俊山好象一下子从梦中走出来，下了床，急得团团转。

“你怎么了？在找什么？”楚楚从卫生间里出来，梳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的衣服呢？”柳俊山说。

“我给你扔了。”

“什么，你……”柳俊山一转身，看到同样赤裸的楚楚，不仅哑然失笑。

楚楚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笑，能欣赏到我全部写真的恐怕只有你了。”说着转身打开一个壁橱，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我这里有一套男人的内衣，你穿上吧。”

柳俊山穿上后，伸展了一下身体，笑笑：“还别说，正合适，不会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吧？”

楚楚转过脸，去关橱门：“合适就行。还有我刚泡了一杯药茶，喝了对你有好处。”

“药茶！什么药茶？不会是蒙汗药吧？”

“就当是蒙汗药吧。”

“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我也在开玩笑，从一开始我就跟你开玩笑，现在玩笑开完了，你也可以穿好衣服走了，我是说喝了那杯茶再走。不过，你走出去的时候，最后把刚才的一切都忘掉……”

柳俊山的心颤抖了一下，听这话竟然冷得象腊月下大雪。他走到楚楚的身后，双手绕到她的胸前：“怎么了楚楚，好戏刚刚开始怎么就要谢幕，是不是我刚才太粗鲁了，如果这样，我就说声对不起了。”

楚楚勾着头，好象极力控制着一种情绪：“你走吧，静静的走……”

柳俊山扳过楚楚的脸蛋，发现了那双风情的眼睛里居然包含了泪水，心里又一颤：“楚楚，你怎么哭了，受什么委屈了吗？”

楚楚揉着眼睛：“我是高兴的流泪，你别胡思乱想了，快去把茶喝了。一个大男人，怎么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柳俊山松开楚楚，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恩，不错，跟蓝野的味道差不多。哎，楚楚，我刚才的表现好象很正常嘛。”

楚楚穿好了贴身内衣，坐到对面说：“雷声大，雨点小。你有病为什么不看？你的老婆就这么原谅你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没看？你又怎么知道我有老婆？”

“对不起，刚才我在你的衣兜里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你和一个女孩在山边一条小溪前的合影，如果不是你老婆，你怎么会这么当宝贝似的带在身边？”

“看来你对我了解的太多了，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爱你的老婆，因为她是……她是一个好姐姐，一个好女人。”

“你好象对我老婆……”

“好了，别说了，我现在给你揭开谜底。我本来想把这一切永远压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为了你的清白。我不想让你背上背叛老婆的负担，也不想让你误会我的放荡是一个妓女所为。我明白的告诉你，我长这么大，只同三个男人上过床，其中包括你。至于以后……我想不了这么多，也想不了这么远，我无法预见我的未来，因为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我属于海天……”

“看的出来，你有难言之隐。”

“我先给讲个故事吧，两年前，一个女孩在北方都市的一个大酒店里打工，后来碰上了一个做生意的南方人，他看上了她，并一次给了她五千元。女孩就是这么经不住诱惑，天真的相信了南方人的花言巧语，然后跟着这个生意人来到了南方。他给她租房子，买首饰，陪她旅游，逛商场。女孩陶醉了，感到很幸福，她认为同她一起打工的姐妹都没有她这么幸运，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可惜这种美梦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女人找到了他们的租房，恶狠狠得把女孩打骂了一顿，然后把女孩赶了出去。女孩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她万万没有想到，生意人欺骗了她，原来他有老婆，他原本答应等做生意发了财就娶她住豪华楼房的诺言，全是欺骗，全是谎言。女孩绝望了，彻底绝望了。在异乡，女孩举目无亲，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那个晚上，下着雨，女孩正流浪街头，突然有两个小混混堵住了她的去路，女孩非常害怕，转身就跑，没想到撞上了迎面驶来的一辆小车……”

“你等等。”

“怎么了？”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大约一年前的那个下雨的晚上，柳俊山开车去海城郊外的度假村，在一条不怎么繁华的街道上，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孩突然出现在前方。紧急刹车，但女孩还是被撞着了。他下了车看到女孩晕倒在地，发现她的下身流着殷红的血水，他吓坏了，慌忙抱起女孩上车，然后向最近的医院驶去。

来到一家医院门口，他下车刚想去抱女孩，却发现女孩坐了起来。女孩说，谢谢你救了我，我没事。他一惊，我明明看到你晕过去了。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故意装的，不然我怎么能逃脱那两个流氓的追赶，真要谢谢你了，是你救了我。他疑惑的问，可你身上有血呀，不看医生怎么行？女孩摇摇头，你多虑了，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那血是……哦，不好意思，你有纸吗？他这才明白过来，他跑到一旁的小商店买了两包卫生纸，然后又带女孩吃了田螺和海蟹，然后对女孩说，我送你回家。女孩摇摇头，我的家在北方，好远好远，我是来这里打工的，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可又跟同伙失散了，把身上的钱也弄丢了，所以……所以就流浪街头……他说，这么巧，我也是北方来的。然后他在自己衣兜里摸出了三百块钱来，我带的钱不多，只有这些，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希望你尽快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别再这么瞎跑了，外边的坏人很多，万一……女孩扑通一下跪到在地，哭诉道，大哥，我会记着你的，永远记着你……

柳俊山还在痴呆呆的时候，楚楚的两眼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水：“你终于想起来了？”

柳俊山激动异常，感觉有点天方夜谭，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个女孩和现在的楚楚联系在一起，这差别太大了。

“你真就是那个女孩，那个来南方打工的女孩？”柳俊山努力追忆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楚楚点着头：“是的，当时我骗你说是来这里打工，其实我……唉，真是老天有眼，让我终于又找到了你。”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就认定那个晚上是我救了你呢？”

“想记住一个人很容易，关键是有心。那个晚上我虽然也没看清你的脸，可记住了你的车号。那个时候我就想，但愿我日后能再遇上我的救命恩人。”

“还好我没有换车号，不然岂不是错过了我们认识的机会？”

“这确实是缘分。中午我在海天停车场认出了你的车，在一楼我又凭记忆认出了你，所以……谜底就这么简单。”

一直疑云密布的柳俊山此刻眼前豁然开朗，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场合里碰上楚楚这么一个有性情的女孩子，而且更没想到楚楚会以这种方式来回报自己，是喜是忧，是苦是悲，一时感叹万分。

楚楚似乎看透他的心思，淡然一笑说：“你不要自责，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如果我一开始就揭开这个谜底，那么以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柳俊山叹口气：“你为什么非要以这种方式来……”

楚楚有些凄然：“我知道我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是我欺骗了你，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来还你这个情，我只能这样……”

柳俊山摇着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我对不起你，我刚才已经把你当成了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

楚楚的眼睛涩涩的：“我不怪你，因为我不表现的这样放荡，你又怎么能跟我上床。其实这都是我故意安排的，包括那红花蓝野。”
“你是说那烟！”柳俊山一愣，“那烟有问题吗？”

“我给你说过，红花蓝野是内部货，因为含有微量的激素，你吸了就会产生莫名的兴奋和幻觉。”

“哦，难怪我……”

“其实你不要害怕，这烟不会对人身体有害，相反，对你这种有病的男人还有很大帮助呢。”楚楚说着起身，从床头橱里摸索了一会，“我这里还有两条，送给你慢慢吸，以后……唉，我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以后。”

  柳俊山一想到马上要与楚楚分别，心里也十分伤感。他喝完那杯茶，起身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来到海天，没想到能接触到楚楚你，是我三生有幸。”

  楚楚起身拉住了他：“不过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你放心，绝对安全。”

  柳俊山刚想说什么，门铃突然想了三声。楚楚这才想起刚才把这里的一切通讯工具都关了，她慌忙拿过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看到了几个刚刚发来的信号，急忙穿了青衣外套。此时柳俊山已经走进了卫生间。

楚楚开门。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你在，怎么老打不通你的手机？”

“没电了。”

“那你快点吧，成哥在下边等你。”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好象又有客人来到了黑岛。”

“好吧，我收拾一下。你进来坐吗？”

“不，我先走了。你最好不要超过十分种。”

外边的对话结束。柳俊山听到关门的声音，便走出卫生间。

楚楚转身扑到柳俊山的胸前，抱着他吻了又吻，这才万分遗憾的说：“看来想留你也留不住了，等我出去后你再出去吧，我这里有你的电话号码，有时间再联系？”

柳俊山揽着楚楚的腰：“什么事情使你这么神经兮兮的？不能给我透露一点吗？”

楚楚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海天内部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他们招来唤去的小卒子而已。”

“刚才那个人是谁？成哥又是谁？”

“你……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刚才来的是海天的保安科长，军人出身，会点武术，人称阿龙，当初就是他把我引荐到海天的。成哥就是这里的少老板，叫胡成。你还想知道什么？”

“楚楚，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关心你。”

“我知道，其实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好了，我先走了。记住保重身体，好好待姐姐，还有那两条烟，出去别忘了带上。”

望着楚楚飘然而去的身影，柳俊山有点怅然若失。特别是楚楚那无意间流露出的复杂的表情，就象一只迷失的羔羊，那么孤独无助和无奈。难道楚楚的背后，会有什么更大的秘密？其实，他柳俊山又何须想这么多，他的任务只是陪同书记吴天德在海天做引资项目，而与青衣女子楚楚的相识只不过是他风流韵事上的一段浪漫的小插曲。

     柳俊山回到二楼的临时房间，一摸上衣兜感觉少了什么，仔细翻检了一番，才知道不见了那张与竹子的合影照。柳俊山并没当回事，他只是感觉身体很疲乏。恹恹地上了床，连衣服都懒的脱就呼呼睡去，也许他真的希望能在梦里重温一下与楚楚的那种浪漫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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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

　　一楠斑的文字总是这么有咂磨头，读来能让人想到许多。

袁和鲁

一楠斑斑作表率了。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