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续篇）

春秋

                                                                                               玉儿
                                                                                                                                                                                               春秋

                                                                                                  一

       玉儿走了，一个被他牵系二十年余年的人，就是这样梦幻般地从眼前消失。但是，从车窗里投来的最后眼神，却又让他清楚地看到，她并没走远，还要用女人特有的那种柔美来温暖他。至于采取什么方式？时间又在哪年哪月？他现在难以知晓，而这种感触始终萦绕在心头。面对如此的情景，有谁敢说，她真的远离自己而去呢？

       人这一辈子，无论活着曾有过怎样的低落或崛起，都有属于自己心中的“至亲至爱”，只不过没有说出口罢了。很多事就是这样，不去想的那会，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一旦触及，同样发现其存在的价值，且激励着他把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好。

       那天，小花打来电话，又一次不放心地询问他的近况。那久违的声音，听起来倍感亲切，如同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然，铃声响起的那会，他像素日往日，漫不经心地拿起电话，甚至还有点厌恶。这些年，真心实意盼望的人，没有一个把打电话过来，而那些不痛不痒的无聊来电，却让人应接不暇。这会又是谁吃饱了没事干？正要发火的那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居然是多年不见的小花，他一个平庸无奇的人，值得她如此记挂吗？

       他们根本没有理由相识，如果不是他走在贷款度日的路上。那年冬天，他刚满18岁。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是朝气蓬勃，无忧无虑，而他却早早染上了失眠症，变得老气横秋，头晕的再不能参加什么劳动。当然，那次碰面，发现她也属于一个黄毛丫头。

       从稚嫩的面容看，她还不足17岁。个子也没有高到哪里，属于中等身材。那张白皙的脸上，还分布着大小不均的青春痘，似乎正处于成长期。她的眼睛不怎么大，投来的目光却又显得特别地冷峻，根本不把谁放在眼里。嘴唇常常紧闭着，脸上很少出现笑容，根本看不到姑娘家带来的那种温柔。他是贫穷，却也是人，为啥总是不给他一个好脸色呢？从质朴的打扮看，她也并没有富有到哪里，只不过衣裤上看不到任何补丁罢了。再说，有必要板着面孔，她这是在给谁看哪？他已经来过几次，敢说是陌生吗？恰恰就是这个令人生厌的女孩，手里拿的则是一支闪光的黑色金星笔。当他看到的那会，不由地这样想，自己活的连截铅笔都没有，想写的字，常常用手指或树枝在地上写，而她？他也知道，人比人，气死人！但他还是愤愤不平，如果哪天能走过走眼前的这道坎，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好好瞧一瞧，他到底是谁？可身在屋檐下，他能不低头吗？说实话，每次看到这支笔的时候，心里总是痒痒的，恨不得一下子把它弄到手，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丫头，却又显得冷酷无情，让他该怎样启口呢？

       这合乎逻辑吗？推理的前提，仅仅是她面若冰霜的表象？而那些虚情假意，口蜜腹剑的家伙又让他怎样看待呢？说不定这个实打实的小女孩就是真心来资助自己的那个人，把一份心意自动送上……固然，这是属于他的感觉。无论结果如何，千万别把锅揭的过早了，去以貌取人？他活的没有那么愚蠢！

      大憨直勾勾的眼神投向哪里，还有那潮起潮落似得情感，近在咫尺的她，心里能不清楚吗？他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志向，但从她投来的目光，特别是对她手里那支笔的钟爱，足见他骨子里涌动着怎样的激情！从他破破烂烂，袖口还露着旧棉絮的穿着看，无疑是个穷人，而呈现的眼神，让人看到的则是不屈。如果没有志在必得的理念，来这里贷款的年轻人也不少，又谁来注意过她手中的这支笔呢？再说，大憨讨人喜欢的地方很多，除了特有的容貌与身材，且为人诚恳，眼神里充溢着正义。这支笔固然金贵，属于她的心爱之物。但是，拿它同一颗少女的心相比，孰轻孰重呢？

       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活的不容易，大憨显得更难！无意中看到的那会，就发现他眼圈发黑，消瘦的脸颊带着病容，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是谁让他活得彻夜难眠？当她再一次触及他的求助眼神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如果此时依然无动于衷，再没有什么表示的话，无疑成了他讨厌的那种人......她是没有经历过人生的不幸，一直顺风顺水，而对于一个不服命运支配却又屈从其安排的人，心里有着怎样的苦痛，她能不清楚吗？倘若再给他雪上加霜，存活下去的希望又在哪里呢？重要的是，面对一个如此奇特的儿男，她更不想失之交臂啊！固然，眼前的他，是属于
一个病患者，而又有谁敢断定，大憨再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当然，给是个情面，不给也是本分，没有谁来指责她。可从认识的那天起，就发现他看上了这支笔，是人的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熬油似得继续煎熬下去吗？即使他后日还可能来贷款，而她能年年岁岁一直在这家信用社工作吗？时间不等人，眼看大憨又要走了，至于什么时候还能见上一面，又有谁知道呢？于是，她吐字清晰地说：
      
        “笔是可以给你，但它是用来改变你命运的，而不是让你在人前卖弄！”这是什么话呀？她怎么能这样说呢？话出口的那会，感到特别地后悔，大憨会是那样的人吗？可乐不思蜀的事又从何说起呢？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窘迫的环境一旦得以改变，还会找到当年抗争的那种棱角吗？所以，有些事她觉得还是强调一下好，也便于表明自己的心迹。

         “只要把笔给我，什么都听你的……”他拍了拍胸脯，表示着他的诚信度。

       他是踏着寒冬的积雪一步步走来，手脚也没有觉得僵硬到哪里，而那颗始终缺少温暖的心，不用说在这无比寒冷的冬天，就是骄阳似火的五月， 同样觉得有瑟瑟发抖的日子。当然，他也曾这样想过，人世间肯定有让他感到温馨的地方。但它到底在哪里呢？从迈出家门的那天起，他稚嫩的脚步踏遍附近的水水水水，也目睹了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那点光线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呢？想不到，在此时此地，那颗冷冻日久的心如同被突如其来的春风吹拂着，暖和着。在开始复苏的那会，他能不感激这个既憎恨又让人爱怜的姑娘吗？不用说一份承诺，就是让他从今以后为其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人活着图个啥呀？

       一支讨人喜欢的笔就这样轻易拿到手。但她到底是谁？他还没有弄清楚。去询问吧，又觉得不好意思，让人怎么看自己？在那个无比贫穷的年代，能给他一支如此贵重的笔，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还要让她怎样？不过，事后还是旁敲则击地向她单位的人打听了一下，想不到她原来是县太爷的千金，别看她的衣着打扮是那样的俭朴。当他得知这个准确无误消息后，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的父亲，一旦得知是他这个穷小子拿走了女儿的笔，哪天派人来讨要，让他怎么去说呢？固然，是小花乐意给的，盼望他用这支笔走出困境。但她毕竟是一个年岁小于自己的女孩，能没有坑蒙拐骗之嫌？说不定还会听到更难听的言辞！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乡下人，身体又是这样的差，经得住权力指使的围攻吗？幸好，几年过去了，也没看到有谁找上门来。

       真的，就是那支笔带来的力量，让他改变了命运。除了治好自己的病，也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医生。当然，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已经调回县城的小花，总是托人给他捎一些学习用品，诸如各式各样抄本呀，信纸等等。如果不是她的资助，他一个无比贫穷的人能写下那么多的文字，且拿出来让玉儿看吗？但是，后来他却又变得非常颓废，生活以外的事，都懒的去做，只想平平静静地活上几天，他觉得自己在这些年身心是那样的疲惫，不独看破世事…….

       想不到小花在那天的电话里，最后又提起此事，且一再强调，是男人必须站起来！难道忘了当年的承诺？一个无心有意的电话，又让他发现了自己。也真的该重新拿起笔，顺便也把那些经得住时光检验的伙伴重新来回望…….
        
       再说玉儿，别看她像过客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对于一个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说不定哪天再次重逢，看到他还是昔日那个不卑不亢的老样子，她心里的感触又会是什么呢？当年，自己去无私地去帮助她，到底图的是什么呀？她既然准备来回馈他，心意又在哪里呢？权衡所以，人心都是一样的，除了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

       当然，她在这几年，到底写出怎样的文字？他也很想知道，却又不愿去询问。在进入信息化的年代里，根本用不着费什么神通，打个电话，一问便知，无论路途多远。即使没有她的号码，也同样可以从别人的嘴里打探到，而他却又觉得根本没有这种必要。如果她心里还装着自己，自会回来看望，或者像小花一样，把电话打过来。如果她哪天忘了他的存在，无视昔日的情义，他也不想天天活在一厢情愿的氛围里，为一个放弃了自己的人继续付出。他就是这般无情，对谁都一样，不独玉儿！诚然，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这样的评判无疑有损她的人品。但是，他已经变得再不敢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了。昔日那些信誓旦旦，自以为爱到天荒地的朋友，在走到今天的日子，心中站立起来的又有几个？
                                                                                                                       
                                                                                                                    二

       寒来暑往，几年的光阴又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但在时光的磨洗里，她与大憨曾有过的故事，并没有褪色，且在不测的风雨里变得更加清晰。对于一个已经走过不惑之年的人，还有什么事值得去奇怪呢？而她至今还是不明白，就是这个土生土长的人，为什么却又让她如此铭记，且不惜去牵系呢？就说上次见面，是那样的短暂与匆忙，可给人留下的记忆，至今还是那么感动，超越了他们所有的过往。一霎一时的善念，可以说谁都有，而永葆这种情愫的人，不用她来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如果说昔日赠送药物是为了她有个健壮的体魄，而那次，则是盼望她平凡的生命散发出应有的光和热，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传奇。诚然，他在匆忙中是没有什么明示，但她同样清楚很，自己不也盼望他活的好嘛！所以，回家没几天，她也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大憨在接下来的这几年，对她又有产生了怎样的看法？她不得而知。无论怎么说，她还想再次看到他，重新审视一番，他骨子里到底散发着怎样的诱惑，让她朝思暮想，一直念念不忘呢？人说因果轮回，而他们见面的机会又在哪里呢？至于别人怎样看待生活？她无暇过问。可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现实，为什么总是无处不是恨的情景呢？

       她也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而那些催人泪下的悲剧，为什么总是在不停地上演？

       然而，在充满怨恨的日子，她又突然听说农村今年换届选举权，父母可以代表孩子。也就是说，她这个出嫁的女儿同样可以替代父母和兄长。但是，这次去见大憨，如果继续两手空空，或企图用她笔下的那些瘪足文字，能温暖他的那颗心吗？再说，当年的亏欠，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多带点钱？她怎么能这样想呢？他是一个为钱去生去死的人吗？如果说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一个“钱”字，会有人来珍爱他吗？再说，他向自己讨要钱的机会有的是，根本没必要等到今天！

       那到底该给他带点什么东西呢？她环顾了家里所有贵重的物品，哪一件拿出去，也足以让人的眼睛大睁，而对大憨来说，他为人的品牌难道仅值几个古董或几张字画？哪又是什么东西，得以平衡她心中的那架天平呢？

        她怎么这样傻呢？不是盼望他重新创作嘛！去买一支笔，既可以让他拿出来写作，又能朝夕相伴其左右，难道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当然，还可以杜绝他胡乱的猜测，丧失应有的斗志或与人为善的操守！

       那天下午，她抽空去了几家日用品商店，要么没有，即使有也是旧日卖不出去的那种廉价产品，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水笔。那该怎么办呢？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再走几家瞧一瞧，好马配好鞍，一定要买到那支英雄牌的水笔！

       在太阳落山时分，她又来到一个文房四宝的专营店，那里各式各样的笔很多，让人看着眼花缭乱。但是，她真正喜欢的却又显得少而又少，该怎么办呢？再走，人家都要关门了。最后，她只能拣最贵的那支。当然，为了验证是否绵软好使，她还蘸了一点墨水，在废纸上写画了几下。感到满意的那会，才付了钱。

                                                                                                              三

       到了选举的那天早晨，她草率地吃了几口，简单地梳洗一番。对于有车的人来说，一百多里的路程根本算不了什么，可以说一踩油门就到了。但又有谁敢保证，路上会没有堵车的现象？这天倒不是什么良辰吉日，却也觉得有要事在身。她此时真正担心的并不是能否参加选举的问题，而是与大憨见面的事。如果选举会散了，让她上哪给大憨送笔呢？总不能去敲他家的门吧！固然，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而别人却又会投来怎样的目光？这年头，捕风捉影的人多的很！如果没有，生活中哪来的那么多绯闻呢？

       九点时分，她终于按时来到了选举的会场。下车的那会，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不再为今天的事去提心吊胆。但是，大憨又在哪里呢？她在人群了搜索了半天，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重要的会议，作为一个农村人，他能随意不参加吗？她忐忑不安的那会，却又不由地这样想，吉人自有天相，他是那么地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而在看不到他的那会，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啊！他不是一再告诫自己，要好好注意身体嘛！莫非他在这段日子，也出了什么变故？

       正值她焦虑不安，左顾右盼的时候，只见大憨随着最后一群人走进会场，他的气色还是那么红润，且脚步变得更加沉稳。谢天谢地！他总算平安无事。真要有什么，让她怎样离开这个会场？此时，她已经觉得自己两腿发软，难以启步，她还敢往下想吗？

       哪不是玉儿吗？她怎么也来呢？但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幻觉，她确确实实站在那里，洁白的羽绒服看上去那样地醒目，且把她圆圆的脸映衬的充满光泽。从发胖的体型看，她的身体较前好了不少，这是让他感到特别欣慰的地方。当触及到她的眼神时，也让他清楚地看到，她在无声地呼唤着自己。

         “你怎么也来了？莫非有什么事？是孩子们不舒服吗？”她可不是一个轻易来参加选举的人，从有过的换届看。一定是有他想不到的是非在困扰着她，要不，她会突然回来吗？所以，他老远就急着问。

         “没事，看把你急的，连眼睛都睁的那么大……”她笑着说。大憨就是大憨，他什么时候都是考虑着别人的安危，怎么就不低下头来想想，她今天来的目的到底在哪里？难怪在岁月的变迁里，总是有人不放心的来把他问询……

          “那你，为什么会回来呢？”从玉儿投来的祥和目光看，他的心情随之平静了不少，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我不该回来看看你吗？”她一收笑容，很认真地说。

         “这事我也曾想过……不过……”不过什么呀？他有点支支吾吾。面对如此的盛情，他觉得对不起玉儿。在离别的日子，自己连个祝福的电话也没有，至少给她报个平安才对呀！为什么不去好好想一想，她是那种犯贱的人吗？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念想，她会轻易回来？他怎么这样浑呢？路上又是那么多的车辆，一旦有个磕磕碰碰让她咋办？悔恨中，他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面对玉儿投来的目光。

        “千万不要去自责，我不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嘛！谁跟谁呀？有必要去想这些细节吗？”她望着大憨难为情地低垂着头，反而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也许善良的人就是这样，无时不在追问着自己的良心！说句公道话，大憨根本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错的是她自己，作为一个比他富有的人！缺少那个话费吗？当时手边是没有他的号码，却也可以去问别人呀！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呢？当然，从这件事里也让她清楚地看到，曾有的伤痛也总是在不停地提醒着他。反过来说，谁又不是如此呢？

          “抬起头来，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呀？”她紧接着说。
      
          “什么东西！值得如此神神秘秘？”他无意中听到玉儿这次还给他带来东西，非常感动，这是他从未想到的事。惊喜中不由地抬起头，一改那种悔恨，急匆匆地问。

       只见她随手从那个景致的皮兜掏出一支水笔，歉意地笑着说：“笔虽然不是怎样的好，却也是市场上最贵的那支，你看看，还满意吗？”
       他望着那支闪光的黑色水笔，心里能不满意？但这是属于她的东西，他有脸去拿吗？作为一个大男人！慌乱中，他只能这样说：

         “我怎么能让你来买笔呢？这……这……”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灼热，不能说是羞愧难当，却也显得实在是难以抬起头。小花给的那支英雄牌水笔，无论怎样节俭，在这么多年里早已被磨损的不能再秃了。最近这段日子，也很想再买一支，而他总是迟迟不动。固然，庄稼人过日子，能省则省，却也不在乎这点钱呀！为什么总是显得那么吝啬呢？难道他也成了钻进钱眼里的人？真是没有出息的东西！

       英雄出少年，他已经走过了那段岁月，她居然还给他来送笔，盼望他去成才，把生命的旗帜高高举起，这会是他猜想到的事吗？

       他望着温柔而更显成熟的玉儿，心里特别地感动。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的人，真想把她抱起来举过头顶，好让她好好体会一下，此时此刻，他的热血是在怎样地奔流！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又是如此地富有诗情画意。在年轻力壮的时候，被疾病折磨的未老先衰，手无缚鸡之力；在走向下坡路的岁月，反而变得气盖山河，力能举鼎！当然，面对此情此景，即使他今生今世为玉儿付出再多，也难以抵得一支笔带来的暖暖情义！

        时过境迁，有时连他自己也觉得，治病救人的本事在当今的世界里根本算不什么，再做一名光明磊落的写手，又会是怎样的境界呢？当他最终从玉儿手里接过笔的那会，又一次想起了去当作家的事……

         “你怎么就不去问一下自己，当年为什么要为我付出呢？我们是那样的非亲非故！”他没有听错吧！她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给人的感觉是步步紧逼！尽管嘴角还挂满了笑容。对了，她已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玉儿了，或许原本就没有认识她。当然，这无疑是一种进步，能用反问的语气来表达同一主题，也足见她的文学修养达到怎样的境界！

        “一点小事，值得去问吗？对了，这些年你写了多少文字，能告诉我吗？”别人的事，有必要来牵挂吗？但他始终觉得，她成功之日子，就是他夙愿得以实现之时，能漠不关心吗？

        “已经写了，只是还没有写完，到时候一定让你过目……”她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但也不要太过劳累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他们难得见一面，怎么又是如此的话题呢？在难以解释的那会，他还是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关心他人的话，谁敢说不对呀！有必要去自责吗？在难以攻克的疾病面前，没有人不关注着自己的身体，”大憨为什么总是怕伤着别人？对了，这就是他的人品，让她留恋的真实内涵……

        去投票的时间到了，有人开始呼叫他们。

        选举会结束的那会，也到了该与大憨分别的时候。从他投来的目光看，同样是那样的恋恋不舍，但他们谁又能留得住彼此呢？如果真要让她说到别样的感觉，那就是从昔日的守望里，发现他今天多了一份对信义的坚守！

       当然，在远离村落的那会，她也不由地这样想，如果不是当年与大憨相识，她那个弱小而无助的生命，能有今天的累累硕果？固然，所有的成就都是她血一滴汗一滴换取，看不到谁的功劳。但是，倘若没有大憨昔日的那份爱惜，给了她存活的力量，说不定她还是当初那个体弱多病的女孩，甚至活的更惨！再说，是人的都有感到失落的时候，只要条件成熟，她还想再去帮忙，好让他看到又一抹阳光，如同小花那样.......激动的那会，更盼望她心中的大憨，活的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换句话说，只有得到他那份源源不断的关爱，她的生命之花，才会红的鲜艳，开的芬芳…….


                                                                                                                            2015年1月8日
     

碣石清风

感人至深情感交流的故事，彼此深爱着对方的境界，白玉无瑕，纯洁而高尚，物欲横流的当今，作者笔下的这种情谊尤为可贵。佩服作者驾驭文字的能力、挥洒自如，激情洋溢，刻画人物的手法很独特，细腻的心理剖析展示了人物的情感世界，推动了故事情节发展，很有嚼头的文字，学习。

碣石清风

帮你加上了版权声明。你说的那个提示是这个吧？

春秋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5-1-11 11:41
帮你加上了版权声明。你说的那个提示是这个吧？

就是这个，暴版也曾告诉我，就是找不到加法，谢谢您的辛苦！那天，我看到您身体好了，嘴上没说，心里也感到特别地高兴。向您问好，也向您致敬！

春秋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5-1-11 11:32
感人至深情感交流的故事，彼此深爱着对方的境界，白玉无瑕，纯洁而高尚，物欲横流的当今，作者笔下的这种情 ...

您说话总是这么亲切和霭，给人送来感动与力量，且每次都把文章看的这么透彻。如果没有与人造福的理念，半句话完全可以搪塞过去，面对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可您没有，一直把控着做人的那种操守！不去敬爱，我还是个人吗？

琴岛小丫

三个人物，两段情感，笔为主线，交叉生辉——这就是这篇佳作的魅力，小花当年相赠的英雄金笔和玉儿现在赠送的黑色水笔，是大憨这一生的真爱，这种洁白无瑕的真爱后边是两个有着东方女性惠淑之美的女性，大憨和她们的情感感天动地！

琴岛小丫

小说的语言唯美、细腻、朴素、大气，情节和结构布置合理，两条主线层层推进时有交叉，显示了作家深厚的创作功力！

春秋

琴岛小丫 发表于 2015-1-11 23:20
三个人物，两段情感，笔为主线，交叉生辉——这就是这篇佳作的魅力，小花当年相赠的英雄金笔和玉儿现在赠送 ...

这么长的文章，读起来是很费时间的，您是那样的忙，谢谢小丫，辛苦您了，问好！

春秋

“ 他望着那支闪光的黑色水笔，心里能不满意？但这是属于她的东西，他有脸去拿吗？作为一个大男人！慌乱中，他只能这样说”小丫，就是这句话始终不能低一行，倒不影响什么，看着总是别扭，刚才又编辑了一下，还是老样子。不急，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帮我整改一下。我总是给您添乱，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谢！
”

木门长子

这两天忙，老师文字又长，一定抽空细品。

暴雨迎风

小说很有特色。心理刻画细腻，自问自答似的叙述，很能牵引读者的目光，人物的深层的人性挖掘到位，功力不凡，颇有小说味。

木门长子

情感真挚，书写熨帖，梦有所归的感觉。

春秋

暴雨迎风 发表于 2015-1-13 22:26
小说很有特色。心理刻画细腻，自问自答似的叙述，很能牵引读者的目光，人物的深层的人性挖掘到位，功力不凡 ...

谢谢版主的精彩点评，您的小说更是别出心裁，另有一番滋味啊，祝福问好！

春秋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5-1-14 11:25
情感真挚，书写熨帖，梦有所归的感觉。

谢谢长子，您是那样的忙，能来帮我看看小说，实在是感激！

琴岛小丫

这才是真正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