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照片传递的永恒情意

风飞月

                             

       近日夜读两当县作家苏宝珊编著的小说《两当兵变》，心室总被习仲勋等老一辈革命家，在凤县凤州古城播洒的革命火种点亮，促使我拿起笔诉说一张老照片两次“救人”的传奇故事。

       2009年十一国庆节的一天，我们全家去挚友刘国光（原凤县物价检查所所长，现已退休）在凤州村的老宅玩耍。午饭后，看着院内四间陈旧的堂屋，如同呆痴垂暮的老人，我便问他现在条件好了，为什么不翻修一下？他说，在这座老屋里有一段传奇故事——当年伟大的革命家习仲勋策划两当兵变时，中共地下党组织曾经在这老屋里开过很多次党的秘密会议，而每次召开党的秘密会议时，他的父亲刘希贤就在门外放哨、望风，有时开会开到深夜，他的老祖母就到灶房给他们烧火做饭，也是在这座老屋里，他的父亲与习仲勋结拜成“金兰”兄弟。至今老屋的阁楼上，还存放着当年习仲勋孕育“两当兵变”时用过的一盏马灯和一把油纸伞。因此，他舍不得拆一砖一瓦，年年小心翼翼地呵护它的原貌，让老屋藉以缅怀他们对老一辈革命家的思念之情。
      
      他见我用惊讶和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便起身将悬挂在老屋墙柱子一张老照片摘下来让我看。他说，老父亲曾多次对他讲，在1931年，陕西省委地下党组织派年仅17岁的习仲勋和李秉荣、李特生等多名同志，潜入国民党第十七路军开展兵运工作。1931年10月，习仲勋所在的警备三旅二团一营奉命到达凤县后就驻防在凤州古城。刘国光父亲当时是文昌国民模范小学教员，习仲勋和排长张秋臣、营部文书刘书林通过与他父亲关系甚好的一营司务长阎鸿章结识了他。通过多次交往之后，习仲勋认为刘希贤为人老实可靠，加之其家是独门独院，又在国民党县政府眼皮底下，仲勋则利用“灯下黑”这个有利地势作掩护，在刘希贤家中多次召开秘密会议，宣传教育和启发士兵觉悟。照片是1932年年初习仲勋与他父亲刘希贤、阎鸿章、刘书林、张秋臣结拜为“金兰”兄弟时，在凤州老院子合影的翻拍版，原版照片他父亲在新中国成立后交给了档案馆，后来，这张翻拍照片成为他们全家的“救身符”。
      
      他说，两当兵变失败后，国民党县政府认为他父亲与几个策划者是朋友，兵变与他父亲也脱不了干系，就将他父亲抓起来关押并进行审问，他父亲以结识习仲勋是为了寻求保护为由来个死不认帐，加之家里人花钱托关系请求放人，国民党县政府看实在审不出什么来，关了45天后才将他父亲放了。

      1951年凤县进行土改运动，那时因他父亲是小学教员，家境相对左邻右舍来说稍微殷实一些，就有人向土地改革小队举报他父亲曾和国民党部队的军官交往密切，家里肯定暗藏枪支弹药。土改工作队接到举报后，就到他家来搜查，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了这张老照片。土改工作队问刘希贤这照片里的人物都是谁？无论土改工作队怎样严厉的追问，刘希贤为了保护他的密友就是不回答。土改工作队就将照片之事向县里的党组织进行了汇报，县里经过调查得知是共产党人习仲勋等人后，命土改小队将照片还给刘希贤。也因此，刘希贤获得了习仲勋的联系方式，他连夜写信给习仲勋，重叙当年的兄弟情。习仲勋接到信后，就给当时的县委书记写信，让他帮助给刘希贤安排工作，刘被安排到凤县平木九坊河小学当了一名教师。

       1957年5月，小学集会喊口号，有人举报他父亲喊反革命口号，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判刑三年，投放到汉中监狱关押。1960年他父亲出狱后身体彻底垮了，加之丢掉了工作，已无力抚养三个年幼的孩子和妻子，无奈之下他父亲就把家里唯一值钱的石头墨镜变卖了当路费，拿着老照片进京找到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习仲勋。习仲勋不仅很热情地接待了他父亲，还安排他父亲到医院检查身体和游玩颐和园，同时提出留他父亲在北京工作。他父亲为了照顾家，婉言谢绝了。他父亲回来时，习仲勋给他钱和粮票，还赠送一本新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和一张习仲勋的近照，并在书的扉页上亲笔题字“赠希贤兄留念”习仲勋。
         
       他父亲回凤县后，习仲勋通过凤县人民县政府将他父亲安排到双石铺二旅社工作。一年后他父亲得了重病，在这期间，习仲勋也遭到康生的诬陷，北京还派人到凤县他家里搜罗习仲勋所谓的“罪证”，见他父亲病重，便怏怏离去。1963年3月他父亲病世，去世前一直念叨着习仲勋对他们家的帮助。

       逝者如斯，时光浩浩荡荡地穿越历史，老一辈革命家与群众的鱼水之情也随着历史烙进我们心里。每每想起习仲勋与他父亲的“金兰义结”，想起身居高位的习仲勋释放的“苟富贵、毋相忘”的友谊真情，就让他对这个现实社会充满感动与欣慰，学着用大爱的理念从日常生活中提取友谊的纯度，低下身来在这个尘世上交往、吸纳、劳作、行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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