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夜色迷离

马克

　　　　　　　　　　　　　　夜色迷离

　　那天晚上，我跟陆小丹一直在“黑公鸡咖啡馆”坐到天亮。这次去俄罗斯，对我来说也算故地重游。而对陆小丹来说则好象找到了一个知音，我不加分析地相信陆小丹，偶尔点下头，我关注她的命运，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手里的笔一个晚上基本没停顿，她象讲故事一样给我讲了在俄罗斯经商所遇到的种种难题和险恶，以及有关海参崴“马帮”的一些故事。

　　无疑，陆小丹肯定接触并跟那些人打过交道，否则她决不能知道那么多。致使我这个来自国内的撰稿人被这个中国女同胞轻而易举地引领进她所讲述的不同寻常经历中，也使我渐渐掉进一个黑暗深渊的边缘。

　　只是当时，我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天渐渐亮了，咖啡馆窗户透进了一丝曙色。

　　我四下看看，旁边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俄罗斯青年在低声交谈，没有谁注意我们。

　　陆小丹优雅地用手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看看表。

　　我歉意地说：“累够呛吧？”

　　陆小丹摇摇头，一笑：“一晚上光我说了，也不知道你烦不烦？有趣的还在后面呢。”

　　我急忙表态道：“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我哪会烦啊？”

　　陆小丹点头说：“那就好，说出来了，我也就轻松了不少，要不压在心里总觉得憋得慌。还要不要咖啡和小点心？”

　　我赶紧摆手，问：“你还要么？”

　　陆小丹也摆手，站起来要去结帐，我慌忙站起来拉了陆小丹一把说：“哎哎哎，你免费给我讲了一晚上故事，我来我来！”陆小丹皱了一下眉，也不跟我抢，只是说：“你不要争了，在这里你是我的客人，有让客人付帐的道理吗？好了，没几个钱，你就别撕巴了，让俄罗斯人看了不好，还是我来吧。”

　　听她这样说，我也就不好再争，站在那里看着陆小丹向柜子走去，看样子她们很熟，柜台里的女人早早就微笑着跟她打招呼。犹豫了一下，我回到座位。

　　陆小丹拿着她的鳄鱼皮小手包回来了，我一脸的过不去，我知道她的故事还没讲完，但天已放亮，我自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倍儿精神，有心让她接着讲，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不知说什么好，有点尴尬地说：“你看，你看……这让我多不好意思。”

　　“唉，这点小事。”陆小丹无所谓地笑笑，“咱们走吧。”

　　“行，走吧。”我俩走出黑公鸡咖啡馆，陆小丹说：“我可等着看你的书啦，别把我写得太坏。”

　　我趁机说：“你还没讲完怎么写呀，后边还有不少事吧？”

　　陆小丹下了台阶，没答话。我们步行在雨后清晨的大街上，走了几步，陆小丹说：“这样吧，今晚有时间我再接着讲。哎，你准备怎么写这个故事啊，到时候可别写我的真名实姓啊，写得也别太坏了呀。”我说：“不会吧，你是个女能人，给我的印象年龄不大，挺精明。”陆小丹侧脸冲我一笑反问：“我精明么？”“不是么？我听着可是。”“就算吧。哎你写时会不会用我的真名呀？”我说：“我正想问你呢，你说用不用真名好，用真名，更真实一些，不过用假名也没关系，故事好就行。”陆小丹一本正经地说：“还是用化名吧，用真名不怕书出来了我告你啊？”

　　分手时，陆小丹给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她自己走回餐馆去了。

　　回到宾馆，江乎斌睡得正香，我也赶紧脱巴脱巴上床躺下了，打算趁大家还没起来赶紧睡一小会儿，却睡不着，眼前一幕幕过着小电影，都是陆小丹讲的一些情景，心情挺亢奋。而且昨晚显然我又犯下一个错误，以为不会在外面呆一夜而没有“请假”。渐渐思绪就断了，进入了沉沉的睡眠状态。

　　第二天早餐我也没吃，也没人来叫我，后来有人闹闹哄哄走进来，不一会儿又没动静了，等到我影影乎乎从梦中醒来，已经快到中午，爬起来出去看看，挨个房间都没人，也不知道今天旅游团是怎么安排的，都有哪些活动，转了一圈回来，想起昨天看马戏的事，我心里又挺堵得慌，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起来洗脸刷牙。

　　阴差阳错，看来由于上述种种原因，大家对我的印象肯定是急转直下，莫名其妙的误解也越来越深了。这从大家今天的行动上就能够感觉到，如果不是这样，至少带队的陈雷应该叫我一声，问题在于，现在想解释和述说都没人听。唉，不去就不去吧，正好在家休息一天，不过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看马戏这个事使我产生了危机感，根本就没想到一得罪就把大伙都得罪了，加上昨晚我又不知去向，说不定这帮人怎么想。不过，陆小丹这条线我真的舍不得放下，爱咋想就咋想吧，吃一堑长一智，再遇到这样的事就绕道而行，假装糊涂，别因为这次旅游把原来都挺好的哥们关系搞得太僵了。我怀疑，老白这小子也可能心里一直都为我骂他“象婊子”那句话在恨我，表面却装得挺哥们，一有风吹草动就表现出来了。

　　中午，我去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陆小丹的电话，以为是邀我去采访。不料电话里传来了她的哭声，我吃了一惊，“喂？喂喂！你怎么了？”我对着话筒提高了声音问，“怎么回事呀？”

　　陆小丹说她刚刚在外面办事时，手包被人窃走了，里面有三个信用卡、８０００多卢布，还有身份证、护照和各种钥匙等。

　　我一听，也急了，却劝陆小丹别急：

　　“那怎么办？你赶紧报警啊，兴许能抓住小偷。”

　　陆小丹哭道：“小偷早跑了上哪抓呀，我现在外面连打电话的钱都……”

　　怎么会一下子这么严重？我替陆小丹着急，原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子，陆小丹在电话里的哭声不大，但那绝对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声音，她说信用卡里的钱小偷倒拿不出来，因为已经挂失，但按当地规定６天后才能取钱，可是她现在正在远洋海产品总公司进货，取不出现金生意就耽误了，餐馆那边还等着用，急死人了！

　　陆小丹犹豫地说马作家你能不能帮我度过难关，我丈夫还在伊尔库茨克，他虽带着现金可得明天才能回来，我真是无路可走了！他昨晚几次打我电话就是嘱咐这事呢。

　　我下意识地想到陆小丹昨晚整整陪我熬了一宿没合眼，接着又去办事，脑袋怎能清醒得了？她说店里的现金都让她弄丢了，远水又解不了近渴，这样一说，我接着话茬说道：“别急别急，那我就……支援你点，反正明天你丈夫回来再还我也来得及，我后天早晨走。”听到我这样说，陆小丹在电话那边哭声一下子就大了。

　　我皱着眉头喊道：“陆小丹！别哭，你别哭！你需要多少钱？”

　　过了好一会儿，陆小丹才止住哭声：“差不多得三万多卢布，因为这是跟远洋海产品公司订好的一批新海鲜。他们的船刚回来，一大帮人都在这抢货呢……”

　　我不由打了个愣怔，下意识地接过话茬说：“你先别急，我带的钱有一万多，可以先借你用，解燃眉之急，反正就这一半天时间，你爱人明天回来再还我。”说完这话，我有点撮牙花子，因为我并非有钱人，一万多人民币，够我辛苦三五个月一年半载的大概也写不了一本书，这次来海参崴我带了１２０００人民币，几天境内境外花了不到２０００。既然话已出口，反悔就不地道了，我想谁还没有个难处呢？况且不就一天时间救救急吗？

　　我有一次去广西曾被小偷在火车上偷过，第二天早晨醒了站起来准备上厕所才惊讶地发现，我的裤子前裆和装钱的内裤都给割开了，只给我留了内裤一层布没割着肉，当时分文皆无的尴尬劲连死的心都有！危难的时候伸把手，人家会永远念你的好，况且陆小丹这样的女人值得帮，起码男人应该怜香惜玉吧！

　　“你别急，我现在马上就过去给你送钱！”

　　放下电话，我就匆匆走了……

　　对于我的义举，站在海产品公司大门口望眼欲穿等我的陆小丹千恩万谢，一串晶莹的泪水当时就流出来了。接钱在手，脸色苍白，显得很疲倦的陆小丹说：“真的很谢谢你！你不仅是个好作家，还是一个好人！我爱人不在家，碰巧又遇上这么件事，你要不帮我……你放心，这钱明天我爱人一回来就给你送去，不能耽误你走。”倒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

　　陆小丹告诉我，她们在海参崴经商就这样，订的新鲜远洋海鲜都是托当地人办的，一到货拿不出现金就啥也没有了，还得交违约金。她说这一行真干够了，今年年底就不想操这个心了，反正钱够花了，这年头钱太多也不是好事。

　　正说话间，陆小丹的手机又响了，接完一个又一个。陆小丹对我说：“公司又催我交款了，一大堆破事，烦死人了！你说我这一天开餐馆活得多受罪，哪有你们当作家好？”

　　见陆小丹这么忙，钱又已经交到她手，我也不好多打扰，就知趣地告辞：“那行，我先回去了。今天一天也没见旅游团的影，不知道他们都到哪玩去了，我也得赶紧回去看看。”

　　陆小丹歉意地再次感谢：“谢谢你啦，大哥！明天我专门安排一下时间，把我的事情讲完，你那事，晚上听我电话。”

　　听这话，倒让我突然十分感动，也再次想起赵道亮托付的事。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忘让陆小丹写张欠条了，转念又想，算了，反正就是一天的事，她也不会不守信用。回到宾馆，见小蒋、卡琳娜、陈雷、王筱琼和白喜胞他们还没回来，也不知这些人上哪玩去了，下午呆得发慌，我就下楼到海边去转悠，一直到太阳快落山……

　　海参崴人生活很有味儿。夕阳西下，一家几口开着车子来到海滩。游泳的、晒日光浴的、打沙滩排球的、下国际象棋的、观赏海景的，男女老少，穿梭交织，我坐在一块花坛水泥边上看着，心情渐渐好了一些，这道异国他乡迷人的风景线，在夜幕渐渐降临时达到了高潮，音乐声起，一场沙滩音乐会又在我们下榻的宾馆下面拉开了帷幕……

　　最使我吃惊的是，海参崴人生活水准并不高（人均月收入２０００卢布左右，也就相当于几百块人民币），但几乎家家拥有自备车。据来时导游介绍，这些大都是日本、韩国的二手车，卖价实在低，一部八成新的丰田、尼桑小车，只卖３０００美元。街上车流不息，但交通秩序井然，不闻喇叭声，不见警察影。

　　良好的社风、民风几天来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看到行人过马路，司机总是礼让在先，居民住宅不用防盗门窗，街上行人没有大声喧哗，购物时不用担心“三只手”光顾，公共场所也没人乱扔垃圾乱吐痰，吵骂打架、斗殴更是绝无可能。

　　同时让我又困惑的是，这种社会背景下，“马帮”又是怎样出现的呢？

　　黄昏的时候，大队人马回来了，有说有笑，见了我，有点淡然。

　　我也挺知趣，咧咧嘴，回房间去了。

　　人虽回了房间，心里却挺不是滋味儿。看来我是把大伙得罪透了，仅仅一天工夫，原来还不错的人都变得有些陌生，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情况好象比昨天还糟。同屋的方永海还没回来，我知道他肯定还在白喜胞房间，想过去看看，站起来又坐下了。掏出烟点了一支，抽着没味，这时，方永海回来了，瞅也没瞅我，往床上一躺，闭上眼。我刚想问问他今天都到什么地方游览去了，门一响，领队陈雷进来了，脸色很难看，看了看我，问：

　　“老马，昨晚你上哪儿去了？”

　　我说：“去见一个人，随便采访点东西……”

　　陈雷严肃地说：“马老师，这次是杂志社免费请你们获奖作者来旅游的，一共才十个人，行动最好一致一些。前天刚开会强调过这个事，你看你，大家看马戏你不看，后来你自己又单独进去了，也不知道你啥意思；昨晚你出去又一宿没回来，假也不请，不管你干啥吧，对不对，总得跟我这个带队的说一声吧？你这么整，要是出点啥事儿，我可事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我可管不了，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我还想解释，可陈雷已经一转身走了。

　　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响。

　　方永海睁眼瞅瞅，又闭上眼。

　　我奇怪的倒不是陈雷的态度，而是方永海的表现，还有，同是领队的王筱琼本来也应该过来责问我，可她却反倒没露面。很显然，今天一天大家在外面不知怎么议论我呢，我心情不好，气愤难耐，看看方永海那幅装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无从发作。

　　晚饭的时候，也没人理我，十几个人之间也互相不怎么说话，各吃各的饭，吃完，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餐厅，似乎心照不宣。剩下我和白喜胞两个，白喜胞笑笑：“没事儿，慢点吃老马。”这话在我听来就像嘲笑我“怎么样老马？”

　　我吃饭慢，无论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在一起，总要慢半拍，干着急咽不下去。白喜胞的话，明知话里有话，却让我挺感激，我想趁机问问他们今天的行踪，白喜胞这时也吃完了，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说：“真的没事儿老马，你慢慢吃吧，我不等你了啊。”

　　都走了。

　　这俄国大餐！我是越吃越没味，大凡在俄罗斯做各种生意或旅游的中国人都有类似感受，看着挺好，吃着也行，如果在国内，有机会偶尔走进哈尔滨步行街上著名的卡西姆俄罗斯餐厅里去品尝一下俄国大餐，当然是一种高层次享受和值得炫耀的事情。许多人也正是在那里第一次对俄国大餐有了皮毛了解。然而，要吃真正的俄国大餐，你就去俄罗斯本土——不吃得你一想起来就吐酸水那才怪哉！尤其今天，吃饭突然间跟吃药差不多的滋味。

　　虽说黑面包、奶酪和鱼子酱是好东西，可让你顿顿享受，天天吃，不用成年累月，就是连续三天，你这个中国人要是不反胃，不发疯地想吃一顿中国乡土的小吃和米饭，那就算你神了。我当然也不例外。本来就顿顿吃不饱，明明肚里面还没满，可眼睛里早已“满满”的了——硬是塞不下！白喜胞一走，我就更没心思细嚼慢咽了。虽说不愿动弹，可心里堵得厉害，磨蹭一会儿，到底抗不过心慌，也走了。谁知这一走，就差点把命交待了……

　　一进房间，陆小丹来电话找我：

　　“马老师吗？哎，你好，我是陆小丹。你过来呀？”

　　依我当时的心情，哪里也不想去，可想起借陆小丹的钱，估计可能她叫我过去是还钱的事，还有采访她的事情，还没等我答应，陆小丹又说：“马老师，你把你那东西也带来吧，我给你联系好了，价格你直接跟俄罗斯朋友合计，好么？”

　　一听东西找到主儿了，我立刻来了精神：“那行，我马上过去。”

　　陆小丹：“好吧，一会儿见，你还到黑公鸡咖啡馆。”

　　“海鸥”出租车在大街小巷飞驰，据说，这种轿车当年曾是前苏联权贵们的专用座骑，这种前苏联本土生产的名牌高级轿车的特点之一是：发动装置安有双重防撞系统，在遭到猛烈撞击后，仍能保持良好的启动功能。第二个特点是底盘非常牢固，钢板弹簧比一般轿车多一至二块。没想到，它们的身价也随着红色帝国的崩溃而一落千丈，沦为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ＴＡＸＩ”了。

　　西沉的落日把日本海尽头的云彩涂抹得一片血红；在海参崴街头的车流里，我寻找着陆小丹的故事发生的背景，想象着在这样一个远东地区最大港口城市里作为中国女人打拚那种生死无度的感觉。

　　这是我们此次海参崴的最后一夜。刚才回房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陈雷、白喜胞他们都干什么去了，我估计这帮人有可能抓紧这最后一夜，让小蒋给联系洗“俄家桑”去了，由于赌气，也由于一时找不到人，出来时我根本没跟自己旅游团的人照面，从下榻的宾馆出发，横穿市区，我心里多少有点不放心，但这种心情很快随着出租车驶上山顶大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注意到马路左边是从太平洋汹涌而来的日本海，右边是著名的阿穆尔海湾，景色十分秀丽，偶有小店及三三两两的妇女在路边摆售一点蔬菜。

　　由于上次去见陆小丹是晚上，一路行驶什么也没看清，现在看到这样的景色，我才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清洁、幽静、安谧是海参崴这座东方大港城的主要特色。经济发展速度似乎不快，至今仍是“青山依旧在”的样子。整个城市，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不见鳞次栉比的购物中心；商业、工贸、金融、居民往宅没有明显的区域；映入眼帘的大都是六、七十年代乃至更旧的建筑；路面高低不平，交叉路口没有路名和方向标识。虽然历史不长，但它却是俄远东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俄罗斯唯一的不冻港金角湾在夕阳下像一颗明珠，把海参崴点缀得绚丽多姿。港湾里舰艇林立，游人如织。静静流淌的海水与风驰电掣开过的汽车形成一静一动的对比。

　　马路的前方就是陆小丹约我的黑公鸡咖啡馆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一楠

夜色迷离，精彩继续！

葛瑞英

夜色迷离，景色迷人，文笔深厚，学习，问好

马克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夜色迷离，精彩继续！

　　谢一楠斑。问好。

蓝色的小木屋

　　好像还是一个小说连载，读来感觉精彩。问好！

若荷

又见马兄的精彩小说，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南岸

又是俄罗斯风情，喜欢！

许也

普通而真实的人物，新鲜的生活奉献。哈哈。

马克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夜色迷离，景色迷人，文笔深厚，学习，问好

　　问好。

马克

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好像还是一个小说连载，读来感觉精彩。问好！

　　不错。连载。问好。

马克

最初由 若荷 发表
又见马兄的精彩小说，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呵呵，问好。

马克

最初由 南岸 发表
又是俄罗斯风情，喜欢！

　　呵呵，问好。

马克

最初由 许也 发表
普通而真实的人物，新鲜的生活奉献。哈哈。

　　呵呵，问好。

牟敦乐

异域风情

袁和鲁

环环相扣，异采纷呈。马兄的小说亮点多，悬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