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书廷 于 2015-8-27 20:50 编辑
园艺工
玫瑰花颓废成了枪支。它瞄准情人 也瞄准自己内心的锦书。园艺工 是八月里唯一的工事,掩护这个夏天 最后一次的撤离
在花朵孱弱的呼吸中 种下黎明的记号,把老茧中蝉鸣叩门的印象 做成美味的晚餐,喂食残花的耳鸣中将息的狮子 又用孤独,掩埋歌剧中蝴蝶的演唱与蜂鸣 在八月的余烬中修葺金属的光泽,聆听呼唤
“我们不需要感动和歌颂。被时间抒写也会被 时间抛弃,”就像今天的手是否还 识得昨天弯腰的温度?种植语言的人 在周末的一杯清茶里追不上疏影中远去的青词 因此他成了深渊的格局,寒冷,或者高烧 在汉字的偏旁里听雪,取来星期一压住颤抖
依然,蜻蜓在天空中练习马术 它的野心,可以读出山高水长后国家的初恋 鱼,伏在五月里读书,如何也成不了八月的伴娘 制度的婚房外,园艺工的手艺隐在诗歌里表述,或者 千万次的狙击
2015、8、26 诗思(五)
残月落到低处,像访亲的人 从身体里嗅出了长亭。饮酒的人 坐在自己悬空的声带上,离岸远行 “批评是香水里的蝉鸣,现实主义 者孤独的弹拨”,他们都有燃烧的 属性。都能从对方拐弯的形态中 提炼出火焰、刀锋、陶艺和软小麦的实力
那么诗歌的表现是一种迁徙。坐在 长亭里的人必然在分花拂柳者的眼神里 扶起了远方的陷落。善饮者的 手心里,早已攥紧了空中坠险者发来的 事关祖国的秘密。而顺平的桃林深处 晚桃像自由的战士醒来,它的日记里 有种桃人与乌鸦对峙的暗语,无不是化装了的 砍柴人的姿势,盗梦者的影书
一场大火像嶙峋的古井渐次升腾起 芬芳的鸽哨,最后消失在黎明的丛林里 “我们擦去鲜血,是因为玫瑰花开出了 母亲心中的灯盏”,她的生命的月光纸上 山楂树召唤流浪的羊群返回石头的深沉,看见 低飞的黑鸟像开往母语年代的火车,它的 缓慢的抒情,是因为它的胃脏里挤满了 等待修复的月光,金属般的合唱,还有 尘埃中偶然徉动的制度的脸色
时光总是像白驹过隙。我们用逻辑的方式 建构出理想主义的婚房。如有必要 我们还可以从古辞里采来新鲜的蕨草 改善缺氧的呼吸。那么今晚的访谈能否 让我的语言穿行寂寥的荒原,在众神痉挛 的思考里,嵌入黄河的黄,长江的长呢? 我的表情可以在一瞬间跌宕出杜记的铁匠铺,李氏的花楸树
201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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