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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以暴力的方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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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 09: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接到小薇的电话,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回一趟诸葛。她说她离婚了。
        
  我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她要再一次给我希望,我也绝不放弃。
         
  我的沉默有三重意思。
        
  一是就在小薇打电话前十几分钟,母亲打电话叫我尽快回去一趟,我已经答应了。母亲说父亲的脾气越来越糟糕,天天在屋里骂人,动不动就打她,前两天还趁她不注意拿开水烫她,有时还背着她用烧红的铁烙圈里的猪。 母亲说父亲又开始吃烟喝酒了,她一说,他就说反正是要死的人,还不如早点死。母亲在电话那头哭着说,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哟,要紧的是你老汉儿不听村里人的劝阻,人还没死就在找人挖金坑、砌坟,还真贴了瓷砖。村里人都说他乱了风水,要填他的坑坑平他的坟。他怕村里人动真格的,干脆在坡上守到,晚上也不回家睡觉。你大哥二哥都回来了的,没用,一说他就骂,他简直像个疯子。说到后头,母亲已泣不成声,叫我尽快回去一趟,看事情咋办。
        
  二是欧锦赛小组赛即将结束,四分之一决赛就要开始,我不希望有啥事耽搁我看比赛。欧锦赛把我从写那本破书的泥淖中解救了出来。书可以随时写,欧锦赛却要四年等一回。记得14日凌晨看的两场比赛(西班牙对挪威、南斯拉夫对斯洛文尼亚)都暴冷。西班牙居然0∶1输给了挪威,斯洛文尼亚3∶3与南斯拉夫战平。西根本不在状态,没一点西班牙人的影子,尤其那个8号,老不知怎样传球。挪威不讲究技术,属力量型打法,长传冲吊,像是在打篮球,用解说人黄建翔的话说,是足球队输给了篮球队。南斯拉夫与斯洛文尼亚的比赛是“维奇”和“维奇”的较量,戏剧性的场面不断。首先是斯洛文尼亚锋芒毕露,上半场就三球领先南斯拉夫;接着是米哈依洛维奇后场倒脚失误,被斯洛文尼亚10号扎霍维奇断掉单刀破网;再下来是米哈依洛维奇累计两张黄牌被罚下场;最后是南斯拉夫9人打10人,7分钟连进3球将比分扳平。斯洛文尼亚的10号是个天才,类似葡萄牙的戈麦斯。16日看荷兰对丹麦的比赛,以克鲁伊维特为首的荷兰人三次洞穿苏门捷尔把守的大门,苏当场流泪了。我称之为梵高打败安徒生。
         
  三是对于小薇,我差不多已经绝望了。
        
  但我的答应最终意味着我还没有彻底绝望。
      
  第二天早上7∶45,我在细雨里等到了从成都赶过来的她,没有停留,直接上了8点到松潘的一辆大巴。一路上,大都是我在说她在听。我感觉我们不再有以前的别扭了,像老同学一样融洽,更是像兄妹一样自然。车过江油,她说她困了想棚一下,便棚在我身上睡着了。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我发觉她的确老了,额头的麦麸色更深了,眼角明显地有了皱纹,什么时候脸上也有了黄褐斑。我努力去想她十几年前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我突然感觉到一点悲哀,一点时间的悲哀和一点爱情的悲哀。同时也感觉到一点迷茫,我不知道是岁月使她变老的,还是我的爱情把她折磨成这副模样的。带着这样的悲哀,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就像吻自己疼痛的伤口那样。
        
  我们是下午4∶50的样子拢的诸葛。和我记忆里诸葛相比,如今的诸葛已面目全非。树少了,炮楼子一样的楼房多了;地少了,粗劣的水泥街水泥路多了;河头的水少了,采沙的船多了。她问我想不想回学校看看,说她们用过的教室和我住过的土坯房早都拆了、修了实验楼和住宿楼。我说我只想上你山里的老家走走。她说山里当然要去,只是怕她外婆死后没人收拾,早已不像样了。我问她外婆是好久死的,她默了一会儿说差不多6年了,她说她外婆死的时候她还在福建。我问她知不知道,其实当年她外婆很喜欢我的。她叫我别自作多情,她说她外婆是个呵呵嗨,她随便带哪个回去她都会喜欢。
        
  她叫我上她家去,我说我还是写旅馆算了。她说她头天在成都就给家里打电话说好了的,就是写旅馆也得先跟她去她家吃饭。我说我怕见她妈。她叫我放心,说她爸妈知道我们在来往。我觉得也无所谓,便跟她去了。
        
  到她家门时,她父亲正搭在一把藤椅上看电视,电视里重播着头天夜里欧锦赛上的最后一场小组赛——西班牙在最后三分钟连扳两球、反败为胜战胜南斯拉夫、昂首进入8强的那场。她父亲变得又黑又瘦,搭在椅子上的样子很容易叫人误以为是件衣裳。我转过背对她说,看不出你父亲还是个球迷?她说,假球迷,退休了没

        
  我跟她踩着没脚的野草回到她家山里的老房子的。正如她所说,她外婆死后老房子便一直空着,房前房后长满了蒿草和劐麻,房子里到处是蜘蛛网,到处是老鼠洞,弥漫着一股霉味。她母亲的一个侄子偶尔过来住几晚上,但也从不收拾。猪圈也早已废弃,长了稗子和粪菌,好多石墙都已垮塌。我们绕着老房子走了一圈儿,最后停留在了后门外那棵老苹果树下。我当然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个春夜,我只是没有提起。
        
  “还记得那个晚上不?”
        
  没想到她倒提起了。
        
  “哪个晚上?”
        
  我故意装傻。
        
  “还能有哪个晚上?”
        
  她靠着苹果树望着天。
        
  “你是说那个晚上?”
        
  我干脆坐在了一块磨刀石上。
        
  “是呀,我那阵也真傻,啥都不懂,你一挨我我就怕得要命。”
        
  “你以为我一挨你,你就会怀孕?”
        
  “我是怕你强奸我。每次看到你看我的目光,我就想我完了。”
        
  “结果,还不是完了。”
        
  “是呀,我也这么想,要是早晓得迟早会完,还不如完给你。”
        
  她还是靠着苹果树仰望着天。
        
  “我莫那么好的福气,在你眼里我算啥子?”
        
  我略微有点感伤。
        
  “其实,人真的都很惨,年轻的时候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最好的人,结果往往却错过了最好的人,留给了别人。”
        
  “你相信世界上有永久的爱情吗?”
        
  我站起站起来,朝她走去。
        
  “相信,只是在书里。”
        
  “不,就在你眼前。”
        
  我想过去抱住她,却靠在了苹果树的另一面。
        
  “我眼前啥都没有。”
        
  “除非你眼睛是瞎的。”
        
  “也许。”
        
  “这么多年,我都没能逃脱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起的。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怎么样,不管是长的还是别的,但我就是逃不脱,我想这只能是爱了。”
        
  “我不想听哪个说爱,我怕听哪个说,我已经活得够累了,我想活的轻松些。”
        
  “天天都感觉得到,不说出来我也累。”
        
  显然,我在夸大我的感觉、我的感情。
        
  “你累是你的事,我也没办法。”
        
  “我说是我的事,你也没权利阻止。”
        
  “可我有权利不听。”
        
  她起身想离开苹果树。
        “
  要是还能哭,我他妈真想哭。”
        
  这一次,望天悲叹的是我。
        
  “老实说,我还真想看你哭的样子。”
        
  她过来蹲在我面前,又嘻嘻地笑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坏的女人。”
        
  我一直沮板着脸,没笑。
        
  “大不了就是没让你的阴谋得逞?”
        
  这次,她笑的咯咯咯的。
        
  去她亲戚家吃过午饭,我们去了忠义坡。路过她外婆坟前,我说你该给你外婆磕个头。她说磕头就免了,鞠个躬可以。我说你不磕我磕了。说过我就跪了在了地上。她说你千万莫磕,磕了我就跟你说不清了。我说我就想和说不清。说完,我就磕了。忠义坡已不像我上次看到那么荒了,栽了马尾松,好多小树也都长大了。

        
  晚上,我们没有回诸葛镇上。她想回,我不想回,我想在这破败的老房子里住一宿。她问我是不是又有啥阴谋,我说你都快老太婆了,哪个还想跟你耍阴谋?
        
  她借着煤油灯闪烁的光亮,但微收拾了一下床,从木柜里取出套子和床单铺上说,只有委屈你奈何一晚上了。我说那你呢?你也在这奈何吧。她说你莫管我,这屋里又不止一架床。我说难得收拾,在一起将就将就。她说,你那么可怕的人,哪个敢跟你将就?我说你睡,我坐,哪个动你一指拇不叫人。她说除非你睡,我坐。我答应了。
        
  我一个故事没讲完,她便趴在床沿睡着了。我拍醒她说,你还是上床来睡吧,不然会着凉。她说那你莫逗我,就糊里糊涂上来了。她的瞌睡太香了,以至于失去了警惕。我心里有鬼,她再香的瞌睡也莫法感染我。我一直在翻一本86年的《分忧》。半夜下起了雨,嘀嘀哒哒的。我有些耐不住了,就丢下杂志去摸她。我没有急于动手,我像老虎试探黔之驴那样一点一点接近她。先是腿,再是背,然后才是屁股和胸脯。先是隔着衣裳,然后才是肉。她不但没拒绝,反转过身来抱我。我知道她还在睡梦中,把我但成了她的什么人。
      
  直到我完全冲动起来,她才醒来。我正趴在她奶上,她突然一头坐起来,骂我不叫人。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松开了。她说你这个骗子,我看还是离你越远越好。边说边穿好衣裳要下床。我拉住她说,你莫走,我不了。我她推开我。我说深更半夜的,你往哪里走?她没理我,真的过去拉开后门走了。
        
  她出了门,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她下了石梯,高跟鞋有力地撞击着石板地,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很有节奏。咔哒咔哒,打击着我的心。高跟鞋像是踩在我敏感脆弱的神经上,我难受极了,灵与肉都难受极了。我蜷着身子抱头痛哭,继而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嗒,高跟鞋下完了石梯上了泥地。
        
  我想着她的高跟鞋,她的脚,她的腿,她的臀部,她的腰,她的丁香。我想着嘀嘀哒哒的雨,想着漆黑的夜。我想着她被雨水淋湿的背影和长发,美不胜收的背影和长发,十几年前的背影和长发。我突然跃起,冲出屋,冲进雨夜,冲下石梯,追上去,抱住她。我摔了几跤,一身都是泥。
        
  “你想做啥子?”
        
  她挣扎着。
        
  “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我边说边把她抱离了地。
        
  “放开我,放开我。”
        
  她还在挣扎。
        
  我把她扛了起来,感觉她的衣裳快湿透了。我不知我哪来那么大的劲。我没再说,一口气我把她扛回了屋。我把她扔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拧衣服上的水。
        
  她从床上站起来,开始脱衣裳。
        
  她说你不就想×我,你过来呵,我就知道我欠你,我这阵就还!
        
  她真说的是只有乡村野夫才说得出口的那个字。
        
  她既然这样看我、这样侮辱我十几年的情感,我也就顾不上自尊心了。我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得逞。我上床时她已脱得一丝不挂,正闭着眼睛在等我。我的欲望并没有因她那副还债的样子不争气,反倒显得异常强烈。光看她的脸并不觉得她怎么样,当她一丝不挂的时候,她还是挺不错的。我感觉她是一条水草丰茂的河,我一直都渴望溺死在里面。尽管她不合作,但我仍迟迟没有进入,我不想敷衍了事。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她合作。
      
  当我像文明时代婚姻中的男人那样在床上单干到关键时刻,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骂我不是个男人,这么长时间都做不成那么一点事。听她说的,她又把那事看得这么小。我叫她这么一激,就开始动真的了。然而她却不干了,要我滚开。眨眼间还债便成了搏斗。她虽不是我的对手,但她有女人的秘密武器——又揪又掐。我受不了那号痛,动手打了她。我一打,她倒乖了。她说她就想叫人打。她干脆从她脱下的裤子上抽出皮带,递给我叫我抽她。我不抽,她就揪我掐我。我只好拿起皮带假装抽她。她说她不想要我作假,她要我真正的抽,抽敌人那么抽。我开始用劲,头几下还不忍心,多抽了几下就忍心了。到后来,我像是抽上了瘾,手一点都不软。皮带抽在她的背上乳房上胯上屁股上,马上就起了血印子。她说她就喜欢我这样抽她,说这才是她想要的。但我最终还是放下了皮带,抱着她哭起来。她推开我,叫我强奸她。她说看我把她怎样都是应该的,她决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告我。她说她欠我的她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她叫我把她的手脚捆起来干,免得她反抗。我照她说的办了。十几年来,对于我而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
        
  自从小荷走后,我就没和女人好了,积蓄了很多。我正在增温,正在40°、50°、60°的上升,我想多体味一下中间温度。她在等我强奸,永远是36.8°——37.2°,或者说永远是0°。我没达到80°就沸腾了。我自个儿地沸腾了,像12岁就开始的任何一次手淫。我感觉我在一本小说中,在一种虚构中,或者在一段少年的春梦中。很快,这种虚构的感觉就被吞没了。我被包围在了自己的热流中。我感觉我达到了70°,而她的温度没有变化。她是严冬的沙漠,是结冰的沼泽,是寒流滚滚的海,我陷了进去,没在了她里面,无力自拔。继而,我又感觉我在灌木丛奔跑,上气不接下气。我像狗似的喘气。我可以看见她凹入的腰部在我身下。她一直闭着眼,半张着嘴巴。她的头埋在她脱下的衣裳里,有几缕头发遮着她的脸。她的表情里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有的是睡梦里的安详。我感觉她不再是小薇,不再是我的初恋情人,而是一个蹩脚的妓女。我来劲了,像一条狗四肢并用的在她身上奔跑。我完完全全像一头野兽,也只有野兽才能够那样干,我对她的旁观冷漠、对自己麻木的手和脚毫无知觉。
        
  “你敢强奸我?”
        
  我替她解绑手的绳子时,她说。
        
  “你真以为是强奸?”
        
  我又给她解捆脚的绳子。
        
  “我感觉是。”
        
  “你早就遭强奸了!”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的。”
        
  她穿好衣裳下了床。
        
  “我可以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是你最好的男人。”
        
  “你当然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这样想。”
        
  她在穿鞋子,想出去。
        
  “你说过你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你不会告我?”
          
  我跳下床拉住她。
        
  “别碰我,我想一个人出去淋淋雨。”
        
  她出去,棚在那棵老苹果树上,任凭雨水淋。我跟出去,没有说话。望着雨夜里的她,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是多么地爱她。记得十几年前的一个秋夜,也是在这棵老苹果树下,她哭了整整一夜。老苹果树没完没了地落着发红的叶子。答应我,长大了嫁给我好吗?也就是在这间木屋里,我咬牙切齿地说。开始,她在泥墙根哭泣。那些日子,她总是哭,仿佛有人弄破了她装满泪水的身子。她天生可不是一副哭相。那时候,我并不了解她。后来的事证明,当时她刚被人强奸,正在遭受一个少女最大的不幸。而那种不幸是致命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只是沉默。她真能忍,真能伪装。她比地下党还能严守自己的秘密。她不知道那种不幸是不能只作为秘密保守的。开始,她在泥墙根哭泣。我不知道是我的乞求吓着了她,还是我在寂静的夜里突发的欲望伤害了她。她的哭泣又伤心又惨烈,像是从皮肤渗出的,叫人不知所措。我并不知道她的哭泣是为了她处女的贞操。板壁后,她的外婆刚刚睡去。那个秋夜也是黑。雨淅淅沥沥。雨水从后门外的老苹果树上落下来,嘀嘀嗒嗒。流泪的她在秋雨的衬托下让人心疼。我想象着沾了雨水的苹果叶零落的情景,感觉到身体里那头长了20多年的野兽在往外拱。她越是哭泣,那野兽就越是凶猛,仿佛它就是冲那哭泣来的。雨声细致得让人怎么也无法忽略。我毅然抓住她的手,要给她看手相,她竭力把手缩回,却被我死死逮住不放。她屈服了。看手相只是借口,接触她的身体才是本意。看手相是搭在我身体里那头野兽头上的盖头。我至今还记得她的手背上有个伤痕。有一阵子,她停止了哭泣,羞答答地望着我,等着我说出她的命来。她十指没有一个罗纹,十指十个撮纹,我从未见过这种指纹的人。我说不出她的命。雨水仍滴打着苹果叶。没知道自己的命,她便再次想拿回她的手。我紧抓着。她竭力抽,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还是不放。她盯住我,用泪盈盈的眼睛盯住我,像陌生人一般地盯住我。我这才丢了手。过后,她就跑出屋,在这棵老苹果树下哭泣,低低的,惨惨的。秋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淅淅淅淅沥沥沥沥……打湿了她的长发,打湿了她的脸。

        
  我没有料到我的爱情会以暴力的方式结束。我一直是把小荷那个婊子怂恿我写的那本书看成一座坟墓的,以为在埋葬小薇,也埋葬我——那个属于她的我。我总是在想,只有埋葬在书里的爱情才是唯一不朽的。
        
  我的现在的感受是,她的确死了。但她活过,活过十几年,在我心中,在我梦中,在我透着理想与梦幻的现实中。因为她的存在,我的生活一直悬着,我一直虚度着光阴。如今,她死了,死在了她疯狂的受虐中,死在了我理性的强暴里。很久很久以前,还在诸葛的时候,我就想要她不死,要她永远活下去。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可能不死,我知道我想要的不死就是把她写到书里。今天,当她死去的时候,我裁取了她在我窗口的剪影,用文字留住了她。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写的这本书是我爱情的唯一结果,是一张老照片,是一首老歌。如果她是个草人,我的文字即使是黄金也无法让她不朽。现在,我越来越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草人还是种子。我越来越糊涂,甚至没了一点主见,对死去的她没有,对活在过去、活在书里的她也没有。
        
  天亮离开老房子之前,我向她透露了我正在写的那本书里的一些细节。她听了,感觉很是无所谓,她说,你觉得有那个必要么?我说,说埋葬也行,说保存也可以,对我来说,也许这本书就是你的坟墓。她不哼声,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我说,你要是一个草人,你就会朽在我的书里,你要是一粒种子你就会在我的书里重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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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5-1-1 15:12 | 只看该作者
阿贝尔大哥,这篇小说不如上一个精彩哦,可能是小弟没有读出个中的深意吧,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了,再就是小荷这个人物交待有些不好,显得有些不丰满,而小薇又有些过于赘述了......

别打我呀,小弟给你问新年好了。

山东  小谭 。
3#
发表于 2005-1-1 15:47 | 只看该作者
学习大作,问新年好!
4#
发表于 2005-1-1 22:16 | 只看该作者
我说,你要是一个草人,你就会朽在我的书里,你要是一粒种子你就会在我的书里重新生长。

人生就是一本书,就如阿兄的最后这番话,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忘记的人生的段落。

祝兄长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5#
 楼主| 发表于 2005-1-3 09:09 | 只看该作者
问候若荷!
6#
发表于 2005-1-3 22:0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阿贝尔 发表
问候若荷!


谢兄!精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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