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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老骚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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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6 20: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我的记忆里,有很多的朋友值得回忆,但使我最难忘的朋友,是老骚。

  老骚是他的绰号,真名叫王根。

  我俩都当过知青。当知青那年我十六岁,他十八岁。我们没读完初中,就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我们插队的那个村庄,叫三里沟村,窝在重重叠叠的大巴山的肚子里。这个村庄不光非常穷,还非常偏僻和荒凉,几十里外看不到一个村庄。好在我们是五男五女十个知青一起来到这个村庄里,才使这个小村庄稍有一些生气。我们给这个村庄起了一个很可怜的绰号,叫“夹皮沟”,就是《智取威虎山》里的那个夹皮沟。

  刚到五里沟,村里人没有见过城市娃,听说我们是从重庆来的,是一个大城市,他们觉得稀奇,都来看我们,也对我们很亲热。

  生产队长叫包谷。包谷有四十来岁,是一个退伍兵。那天,包谷和几个社员专门下山来接我们。包谷上身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白汗衫,胸前还印着几个红字,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50231部队,下身却穿了一条膝盖上补了两块补丁、裤裆裂开一条缝的黄军装裤。从山上到山下,要走四十多里山路。公社的拖拉机把我们送到山下,就没有上山的路了。包谷和那几个社员在山下接到我们后,帮女同学把行李卷背在身上,就领着我们上山了。

  来到村子里,包谷把我们几个知青分开来住。女知青都跟着妇女主任住到村部里,那里的条件比较好。有三个男知青跟着生产组长住到村头的破庙里。我和老骚被一个叫王大哈的副业队长领去了。

  王大哈有三十五六岁,是一个光棍子。他长得黑呼呼的,左脸颊上还有一块鲜红的月牙疤。人虽长得丑陋,却粗壮高大,有一身力气。

  王大哈瞅了我和老骚一眼,二话没说,背上我俩的行李卷,便大步朝村庄外的野山岗上走去。来到山岗上,有一片瓜地,瓜地边有一个用石头和茅草搭建的瓜屋,王大哈拿脚踢开瓜屋的门,把我们的行李卷往地上一扔,对我们说:到了。

  我们才知道,原来包谷队长把我们分配给了王大哈,叫我们跟着王大哈来看这片瓜地。

  瓜屋里又黑又窄小,刚好能转过我们三个人,我们转急了,就会屁股撞上屁股。

  天也快黑了。

  王大哈指着地铺说:条件有限,天当被,地当床,只好委曲你们睡地铺了。你们先铺上铺盖,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做饭。

  王大哈说着出了瓜屋。

  老骚朝地上的破席子瞅了一眼,就撅起屁股,解铺盖卷儿。

  我站在一边,皱起眉头说:操!就让咱们住这种地方啊?

  老骚瞅我一眼说:怎么,烦起愁了?得,咱们是下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就凑合着来吧。

  我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老骚解铺盖卷儿。

  王大哈在瓜屋外撅着补了两块大补丁的屁股,往灶堂里填柴禾烧水做饭。他填的柴禾太多了,光冒烟,不着火,呛得他不停地咳嗽。我和老骚也被呛得从瓜屋里跑出来,站在他身后嘟嘟囔囔说:有你这样烧柴禾的吗?不是少添一些,烧完再添吗?

  王大哈瞅着我们哈哈笑说:我不是急吗?想把饭做好,让你们吃吗?------


  晚上,我们吃过王大哈做的包谷面汤和包谷饼子,在瓜屋外边凉快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和困了,就回瓜屋里,想睡觉了。

  王大哈也跟着我们进了瓜屋。

  墙洞里那盏煤油灯很暗,我们几乎是摸着黑躺在了席子上。

  王大哈躺在门边,老骚挨着王大哈,我躺在里边。我们和王大哈还很陌生,觉着没有什么话可说,都默默无声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王大哈打起哈欠说:省点煤油吧,咱们吹灯睡觉吧?

  王大哈说完,就先脱了衣服,又解开裤腰带,两手一松,宽松的裤子就滑到了脚下。我和老骚都憋不住笑起来。王大哈竟然连条裤头也没有穿,那个晃晃荡荡的老二就赤裸裸地露在我们眼前。

  我和老骚也脱了衣服和裤子,刚要躺下,王大哈却惊奇地瞅着
我俩说:噫!你俩咋不脱光了睡?

  老骚说:干吗要脱光了睡?

  王大哈说:我们村里人都脱光了睡。

  老骚说:你们村里人都不穿裤头吧?

  王大哈说:我们穿不起裤头。

  老骚说:好,入乡随俗,我也脱光睡。

  老骚脱得精光的,晃荡着个老二,平躺在王大哈身边。

  王大哈又瞅着我,笑笑说:你郎格不脱沙?

  我说:我不习惯。

  老骚说:木屋,脱吧,光光的睡觉,可凉快了。

  我还是不脱。

  王大哈向老骚挤挤眼说:哥们,他不脱,咱们给他扒下来!好吗?

  老骚高兴地说:好!扒!

  他俩说动手,就真得动手了。俩人把我摁在地上,王大哈喊了一句一二三,就像扒我的皮似地把我的裤头扒了下来。我当时真想恼,但看在老骚的面子上,没有恼。我抓过一条毛巾盖在老二上。可是,王大哈突然伸过一只粗糙的大手,掀开了毛巾,在我的老二上狠抓了一把,幸灾乐祸地笑道:嘿!这小子还是一只秃尾巴鸡呢!

  我那东西被他抓得生疼,便火了,我骂了他一句:我操你娘!王大哈!

  王大哈还是笑。

  老骚也跟着笑。

  我又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王大哈!你等着瞧!------


  六月的太阳,像喷着火的炉子,火辣辣的阳光烤着大地。

  万物都被阳光烤得没有一点生机。瓜叶无精打采地贴在地皮上,那些圆滚滚的西瓜都从叶子中露出来。远远地望着瓜地,就见到处都是圆滚滚的西瓜了。瓜被太阳一晒,熟得更快了。瓜香味儿好浓哦,四处溢散着。

  我和老骚掰着指头算了算,我们插队快三个月了。

  说起来,包谷队长真不错,他给我们知青安排的活儿,都是最轻的。那五个女知青跟着妇女主任养蚕宝宝,活也不算累。另外三个男知青在副业组里,也就是编个背篓竹篮拿到集上卖,活也安逸。我和老骚跟着王大哈看瓜,更没多少事干。不过,看瓜这活儿,虽然不累人,倒是责任性挺强的,要防止村里的农民来偷瓜,特别是晚上,我们三个人就要分开值夜班,不敢闭一下眼。

  可是,我和老骚都是瞌睡虫子,晚上看瓜就总是躺在瓜地边打瞌睡。

  后来,王大哈发现我们晚上光打瞌睡,又重新和我们分了工。他白天睡大觉,晚上看瓜。我和老骚白天看瓜,晚上就睡大觉了。

  白天,我和老骚两个人看瓜,挺悠闲的。我如果困了,叫老骚一个人看,我躲在一边的树下打一会儿瞌睡。如果老骚困了,他躲在树下瞌睡一会儿,我来看瓜。其实,跑来偷瓜的人,都是本村的农民,他们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到瓜边摘个瓜,塞在裤裆里。不过,我们的眼睛可精了,一瞅见他们接近瓜地,我们就会扯起嗓子高喊一声:喂!瓜地重地,闲人免进啊!——就把他们吓跑了。

  包谷队长对我和老骚说:你俩是城里娃,别怕情面,抓住偷瓜的,就送到队部,我保险不会包庇他们的。

  我和老骚都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包谷队长,我们保险会毫不留情,决不会叫集体财产受到损失!

  包谷队长对我们挺满意。

  但是,话是这么说的,真做起来,就不是这一码子事了。瓜地在村子外的山岗上,虽然是在村子外边,但离村子也不远,只有一里多路。瓜没熟的时候,瓜地上冷冷清清,当那股浓郁的瓜香味儿顺着风飘进村子里的时候,来瓜地凑热闹的人就不少了。男社员不太好意思来,那群嘴上泼辣的小媳妇们就不管这一套了,她们个个像馋猫一样,整天在瓜地边上打转儿,瞅着空儿就偷摘几个瓜,藏在裤裆里,鼓鼓的。在这群偷瓜的小媳妇里,有一个抱着一个小男孩的名叫朱珍的小媳妇,更是偷瓜的老手。她只要来了,我和老骚都拿她没办法。她不光会偷瓜,脸皮还厚死了,撵都撵不走。

  我和老骚扯着嗓子朝她吼:不准偷集体的瓜!

  她当听不见似的,还朝我们狠狠咬一口甜瓜笑道:吼什么?城里娃!你嫂子口渴,想吃个瓜,还心疼吗?

  我说:那是集体的瓜,怎么想摘就摘呢?

  她哈哈一笑说:俺也是集体的人,集体的人吃集体的瓜不犯法。

  她多么不讲理啊。

  她不光不讲理,还一边啃着瓜,一边抱着孩子来到我们搭建得瓜棚底下,那里摆了一张长木凳子,她扭动着细腰儿,竟然把一个大屁股塞进我和老骚的中间,把我俩挤到了木凳子的两边。

  她哈哈笑,然后拿一对火辣辣的大眼瞅着我们说:怎么样,知青娃,你嫂子过来和你们热呼热呼,这个瓜该吃吧?

  朱珍身上的女人味儿特别浓,嗅得我和老骚直打喷涕。

  那群女人看见朱珍大着胆子过来了,她们也长了胆子,抱着孩子凑了过来,占领了我们的小瓜棚。

  我和老骚拿她们没办法,只好拿目光去瞅王大哈,想求他过来帮忙。可是,王大哈光着个大膀子,躺在树荫下正睡得香,还不停地打着响亮的呼噜。

  朱珍见我和老骚不敢赶她走,更放肆了。她从瓜地里拨了一根小草,抱着孩子来到王大哈身边,用小草捅王大哈的鼻孔。

  哈欠!——

  王大哈被她捅了几下,捅醒了,一骨碌坐了起来。

  哈哈哈!——

  朱珍跟那群小媳妇们瞅着王大哈笑个不停。

  王大哈揉了一下红红的眼睛,一骨碌坐起来,挺恼,想发火,
见朱珍用笑得很媚的眼睛瞅着他,才一挥手说:你做啥子?人家瞌睡死了!

  朱珍说:鬼儿子,大白天睡得啥子觉吗?

  王大哈鼓了鼓腮帮子说:人家晚上看瓜了沙。

  朱珍逗他:晚上看瓜,没想媳妇吧?哈!

  那群小媳妇也跟着朱珍逗他:是呀,王大哈,有没有做到娶媳妇的梦啊?

  王大哈生气地说:去一边子!莫拿老子耍开心!

  朱珍板起面孔,揪住王大哈的耳朵说:哪个拿你耍开心了?对嫂子说真话,想没想?要是想了,你去给嫂子摘一个大西瓜,嫂子
有一个远方的外甥女,长得还不错哩,嫂子帮你讨来。

  王大哈“啊啊”地叫道:莫揪了!快把老子的耳朵揪掉了!

  朱珍和那群小媳妇们又哈哈地大笑起来。

  王大哈的脸都涨得通红。

  朱珍和那群小媳妇们闹够了,抱着孩子走了。

  王大哈揉着被朱珍揪红的耳朵朝着她们的背影骂道:我日死你个朱珍!

  朱珍和那群小媳妇们又回过头,笑了笑。

  她们走远了。

  老骚问王大哈:那个叫朱珍的是谁的婆娘?

  王大哈惊奇地说:你还不晓得啊?她是马会计的婆娘啊。

  老骚说:就是那个脸上有麻子的马会计?

  王大哈说:是的。

  老骚说:马会计还真有福气,讨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婆娘啊。

  王大哈却哈哈笑着说:他鬼儿子有个屁福气!那个女人怀里抱的那个娃,是包谷队长的种。马会计是个清水罐子,没得生育。她老婆就借包谷队长的种子。嘿,这个女人呀,浪劲冲天呢。

  老骚笑道:怪不得她的嘴那么骚?

  我忽然跟老骚开了一句玩笑说:骚哥,跟你可是同流合污啊!

  老骚生气地瞪我一眼说:木屋,别瞎说,我可是一个正经的男子汉啊。


  又过了几天,我不知道是喝了凉水,还是瓜吃多了,半夜里突然闹肚子。

  我肚子疼得要命,只好起来去方便。天空没有月亮,黑得要命,我寻到田埂边,脱了裤子刚蹲下,忽然看见瓜地边站着两个黑绰绰的人影儿。看不清他们是谁,但听出是王大哈的声音。

  王大哈小声说:朱珍媳妇,我给你摘一个瓜,你叫我摸一下子,好吗?

  嗯,摘三个瓜,让你摸三下子。

  哈,软软的,像馍馍啊!

  嘘!小点声,莫叫知青娃子听见了。

  我再摸摸那个。

  啊!你的手轻点啊!把俺抓疼了------

  王大哈嘻嘻地直笑。

  喂,你要做啥子?

  把裤子解下嘛!

  王大哈!俺下边不让你摸!你快给俺摘瓜去,俺要回家了------

  我吓坏了,忙提起裤子,轻手轻脚地钻进瓜屋子里。

  白天的时候,我和老骚坐在瓜棚下看瓜,就把我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他。

  老骚听完后,先笑个不停,笑完了,对我说:哈,真有意思!然后又眨眨眼说:木屋,你怎么不再往下看一看,是不是朱珍和他滚在瓜地里了?

  我说:都快把我吓死了,我还敢往下看啊?

  老骚忽然把眼一眯说:哦,我明白了,为什么王大哈要晚上看瓜,原来有他的目的啊。

  我说:这狗日的老光棍子,不老实啊!

  老骚说:光棍子更想女人啊!

  我俩又笑了一阵子------


  朱珍和那群小媳妇们又抱着孩子来到瓜地了。

  我和老骚整天跟她们混在一起,也都混熟透了,反正知道管不住她们,我和老骚也不管了,我们还对她们说:你们摘吧,别叫队长看见了。

  她们吃够了瓜,打着饱嗝,挤在瓜棚底下坐着,就抓出大奶子喂孩子。朱珍的奶子雪白雪白的,奶水也旺旺的。她一掏出来,我就想起那天晚上王大哈摸她奶子的情景,我想这么白的大奶子,王大哈肯定是摸不够。

  这时候,王大哈还是躺在树荫下睡大觉。那群小媳妇在王大哈身边坐下,但她们没有理睬他。

  朱珍瞅了王大哈一眼。

  我和老骚偷偷地看了一眼朱珍的表情。朱珍却无动于衷。朱珍只顾和那群女人摆着龙门阵。摆了一会儿,又笑了一会儿,朱珍就抱着孩子跑到我和老骚的身边坐下,朝我和老骚眉开眼笑地说道:城里娃,告诉嫂子,有媳妇了吗?

  我和老骚都摇了摇头说:没有。

  朱珍说:想吗?想媳妇,我给你们介绍。

  我的脸突然红了。

  老骚却笑嘻嘻地说:朱珍嫂子,真得想给我们当媒人啊?

  朱珍说:我还骗你们做啥?想要啥样的,对嫂子说吧。

  老骚也不觉得害羞,竟然跟朱珍开起了玩笑。他笑笑说:当然要漂亮的呀。

  朱珍说:乍个漂亮法?

  老骚说:跟嫂子一样漂亮就行。

  朱珍抡起巴掌,在老骚的背上拍了一下说:好个城里娃子,拿嫂子耍开心啊,嫂子都老了,是不是取笑嫂子啊?

  老骚说: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真心觉得嫂子漂亮。

  老骚说完话,又扭过头,把嘴贴在我的耳朵边说:木屋,你睢我怎么耍耍这群骚娘们儿。

  我没有懂老骚的意思。

  我追问老骚:你说啥?

  老骚没理我,却把脸对着那群娘们说:喂,嫂子们,想听故事吗?

  那群女人问:哟,城里娃会摆龙门阵,摆啥子龙门阵,摆来俺们听听。

  老骚说:想听荤的?还是素的?

  朱珍问:啥子叫荤的?啥子叫素的?

  老骚说:素的是普通龙门阵,荤的是骚龙门阵。

  朱珍和那群女人就嚷着:听荤的!

  老骚便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听好了,我现在开始摆龙门阵了,我给你们摆一个叫踩刹车的龙门阵。你们见过汽车吗?哦,就和拖拉机一样,有六个轮子,下坡的时候,司机要踩住刹车,知道吗?

  那几个娘们说:别啰嗦了,我们晓得,快讲吧!

  老骚说:我就讲了,那是修大巴山铁路的时候,有一个云南车队的司机,姓刘,人挺骚的。有一次出差,他拉了一个妹子,一路上和妹子调情,那个妹子也挺浪的,汽车刚走在半路上,就和刘司机调上情了,然后她和姓刘的司机就找了个地方弄上了。后来,那个妹子又和她妈坐姓刘的车,去走姨家。她们上车后,妹子就跟姓刘的司机眉来眼去的,可是有她妈坐在边上,挺碍事的,眼看着车就快到妹子的姨家了,妹子和那个司机都急坏了。但就在这时候,前边出现了一个陡坡,姓刘的司机灵机一动,把车停在了坡路上,对妹子的妈说:车坏了,要下去看看。刘司机跳下车,爬到车底下看了一眼,又拱出来,对妹子的妈说:车坏得不轻,我一个人修不好,要叫妹子下来帮个忙。妹子的妈急忙说:要的。就叫女儿下去帮忙。妹子跳下了车,姓刘的司机又对妹子的妈说:现在车子停在下坡路上,挺危险的,车上要留一个人踩住刹车,要不车子滑下坡,车子下的人就没得命了。妹子的妈着急地说:哪怎么办啊?我又不会啊?姓的刘司机说:很简单的,你用那只脚踩住刹车,别松脚就行了。刘司机叫妹子的妈踩住了油门踏板,妹子的妈就使劲地踩着。刘司机又对妹子的妈说:你千万不能松脚啊,就是车下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不能松啊,你要是一松脚,我和你的女儿就没得命了。刘司机就和妹子在车底下又吻又摸地办起了那件事,妹子的妈踩了有半个小时,腿都累酸了,大声地问车底下:还没修好啊!我快踩不住了!姓刘的司机喘着粗气说:你别松脚啊!这就完了!姓刘的司机和妹子从车底下钻出来,看见妹子的妈累得脸色都变了。妹子的妈是只小脚,你想她使劲地踩了有半个多小时的刹车,能不累吗?

  老骚说到这,哈哈笑着问大家:好听吗?

  大家还以为老骚没讲完,就说:你的龙门阵摆完了?

  老骚说:姓刘的司机和妹子在车底下办完了事,不就完了吗?

  朱珍把鼻子一耸说:哈,还真骚啊!

  那群小媳妇也说:城里娃,年龄不大,就会摆这么骚的龙门阵,是不是耍过姑娘啊?

  我笑笑说:他的外号就叫老骚,你们想想,他没耍过姑娘能这么骚吗?

  我是胡说的。

  朱珍却瞅了老骚一眼,然后拿手指刮着脸皮说:呵,城里娃子,真不害骚啊!年纪轻轻的,就会啦骚呱子,要是讨了婆娘,还有婆娘的罪受吗?

  那群小媳妇哈哈笑。

  王大哈也跟着笑。

  老骚挤了挤眼说:告诉你们,我的骚龙门阵还多着哩,想听,

  明天再摆给你们听。

  那群小媳妇嚷道:说定了?

  老骚说:说定了!

  我忽然看见包谷队长从村头走过来,马上说:你们快走!包谷队长来啦!

  朱珍跟那群小媳妇忙抱起孩子,离开了瓜地------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吃了晚饭,天突然变得黑乎乎的,远处还传来沉闷的雷声,轰轰隆隆的,快来大雨了。

  瓜熟的时候,最怕下雨天,雨天要烂瓜啊。

  但下雨也好,下雨恣了我们看瓜的,天气凉爽爽的,那群小媳妇也不来偷瓜了,我们正好能躺在瓜屋子里睡大觉。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天就愈加黑了,山风吹得急,一道道闪电贼亮,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咣咣地在瓜地周围炸响,好吓人哟。

  风把瓜屋子的门吹开了,王大哈找了棒棒顶上门。

  我和老骚躺在地铺上,地铺挺潮的,躺在上边很不安逸。

  王大哈也觉得不好受,不住地翻身。借着闪电,看见他赤条条的身子雪白的,那个老二一晃荡一晃荡。他连着翻了几个身,忽然去晃老骚的膀子,说:城里娃,睡了吗?格老子睡不着啊,你上午摆的那个龙门阵很好听,再摆个龙门阵,听听啊。

  老骚也没睡着,他说:上午那个龙门阵,我是有意惹治那群骚娘们。

  王大哈说:再摆一个吧。

  我悄悄地拿手捅了一下老骚说:摆个给他听吧。

  老骚说:好,反正睡不着,我就摆一个最骚的龙门阵给你们听。

  王大哈说:越骚越好。

  老骚说:可是听完后,你那个老二可不准硬啊。

  王大哈笑笑说:你快摆龙门阵吧!

  老骚清清嗓子说:我给你们摆个皇帝考和尚的龙门阵吧。从前有一个皇帝,他不相信和尚们不好色,就叫大臣把山上的和尚叫来,想考一考他们。皇帝想了一个办法,叫和尚们都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站成一排。叫太监在和尚的老二上挂个皮鼓。老和尚的老二上挂个大鼓,小和尚的老二上挂个小鼓,然后把宫里的美女们都叫出来,也脱得一丝不挂,在这群和尚跟前跳舞。皇帝还宣布了一条命令:如果谁的老二上的鼓不响,就证明不好色,奖赏他五十两银子。宫女们个个长得如天仙似的,雪白的皮肤,馒头似的乳房,优美而又挑逗人的舞姿,简直令人们心血来潮。宫女们跳了还不到半分钟舞,皇帝就听见和尚们老二上挂的鼓咚咚的响。皇帝大怒,这群和尚也太不成体统,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便色性艳艳的,这种色和尚怎么修的行?留作有何用?于是皇帝朝大臣吼道:过去看看,把响鼓的和尚,都给我推到午门斩首!皇帝说完,气得拂袖便要离去,忽然大臣惊叫道:啊!皇上,你快看老和尚的那个大鼓------

  老骚说到这,突然不说了,拿眼直瞅着王大哈笑。

  王大哈正听得津津有味,便着急地问老骚:哥们,你怎么不摆了?后边怎么了?

  老骚说:王组长,你猜猜,大臣惊叫什么呢?

  王大哈摇摇头说:我怎么能猜出来啊。

  老骚说:皇帝正要走,听见大臣的惊叫,就转过身问大臣,你惊叫什么啊?大臣说:皇帝,老和尚真过硬啊,那个大鼓没有一点响声。皇帝高兴地说:还是老和尚修行好,奖赏老和尚一百两银子。大臣正准备奖赏老和尚,却听到太监跑过来报告说:皇帝,不好了,老和尚的老二都把那个大皮鼓捅穿了。皇帝惊讶地说:不可能吧,你快把那个老和尚拉过来我看一看。那个老和尚都吓得走不动路了,被太监拉到皇帝跟前,直打哆嗦。皇帝低头一看,老和尚的老二都捅进了鼓里了,怪不得没有一点响声。皇帝又大怒了说:大梁不正二梁歪,把这群和尚都给我拖到午门斩首!

  老骚说完,又问王大哈:这个龙门阵好听吗?

  王大哈嘻嘻一笑说:好听,还真骚哩。

  老骚说:骚吗?你让我摸一下你的老二,看硬了吧?

  王大哈嘴上说着:去去去!双手紧捂住老二,不叫老骚摸。

  老骚说:你不叫摸,就是有鬼,肯定硬了。

  我和老骚瞅着王大哈一个劲地大笑。

  啪!——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贼亮。亮光照在我们三条赤裸裸的身子上,王大哈双手紧捂住老二。老骚眯着鬼眼瞅着他。

  雨珠子啪啪地打在瓜叶子上。

  王大哈不停地翻着身,那夜他好像怎么也睡不着觉了------


  天快亮时,雨停了。

  我和老骚从地铺上爬起来,王大哈还趴在地铺上呼噜噜地睡大觉。我们没有叫他,穿上衣服,出门去看一看瓜地被一夜的暴雨打成什么样子。我们围着瓜地走了一圈,看到瓜叶子都碎了,原来昨天晚上还下了冰雹子。

  瓜地很大,有几十亩地。我们走到东头,边上有一片小树林子,老骚的鞋子被黄泥粘住了,他脱下鞋子,刮鞋底上的泥,刚弯下腰,突然惊恐万状地大叫起来。

  我问老骚:碰上毒蛇了吗?

  老骚颤栗地说:不是,是,是一具女尸!

  我跑到老骚跟前一看,一具女尸体趴在草丛里。

  老骚的胆子大,把女尸翻了过来,是朱珍------

  朱珍的花褂子和裤子都被人撕破了,下身光光的,好像被人强奸了。我和老骚没敢久留,就马上跑到队部,向包谷队长报告了案情。

  下午,公社的马公安和民兵营的赵营长赶到现场。朱珍的男人已经用一张破草席子把她的尸体盖住了。公社的马公安和赵营长在朱珍尸体前看了看,又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对包谷队长说:没有错,是先被强奸了,然后又被掐死了。

  马公安和赵营长回到队部,就开始审讯案子了。

  他俩人先把我和老骚叫到队部,单独讯问起来。马公安问我:昨天夜里你在哪里?

  我说:在瓜屋里,睡觉啊。

  马公安说:有谁能做证?

  我说:有王大哈和老骚啊。

  马公安说:昨天晚上你们听没听见瓜地里有叫喊声?

  我说:昨天晚上的雨很大,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马公安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再找你。

  过了一会儿,老骚也回来了。我问老骚: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老骚说:先问我昨天晚上在哪里?又问谁能给我做证?还问我昨天晚上听没听见外边有动静?后来又问我为什么把她的尸体翻过来?

  我说:他们是不是怀疑我们俩人啊?

  老骚说:不会的,我看见他们把王大哈也叫去了。

  我说: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朱珍跑瓜地来干什么啊?

  老骚说:难道她想趁下雨来偷瓜吗?

  我说:就是偷瓜,下雨天也不会有人出来,她怎么会被人强奸,然后又害死了?

  老骚摇摇头说:弄不明白。

  我和老骚正说着话时,王大哈回来了。他一进屋,就问我和老骚:马公安和赵营长都问你俩什么了?

  我说:他问我们昨天晚上听没有听见外边有喊声。

  王大哈说:你俩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对他们说,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我们都没有出屋,也没听见外边有什么动静。

  王大哈说:对,就这么回答,他们再问,就说我们都睡觉了,什么也不知道。


  马公安和赵营长在村里调查了一天,晚上没有回去,就住在包谷家。第二天早上,他们突然又来到瓜屋,把我和王大哈叫了出去,然后把老骚留在屋里。

  我听见马公安和赵营长在审问老骚。

  马公安说:你的那双四十二号的蓝球鞋上哪去了?

  老骚说:在门后边呀。

  马公安说:你找来我们看一看。

  老骚就朝门后瞅了一眼,他突然惊呆了,门后的那双蓝球鞋不见了。马公安从黑皮包里拿出一双蓝球鞋,上边还粘着厚厚的黄泥巴,伸到老骚的眼前说:你看仔细一点,这双蓝球鞋是你的吧?

  老骚看一眼就说:是我的,怎么会到你的手里了?

  马公安说:我们是在小树林里找到的。

  赵营长说:你老实地交待吧!

  老骚打了一个冷颤说:我没有强奸朱珍,你们让我交待什么?

  马公安说:看来你在这里是不老实,你跟着我们回公社吧。我告诉你,你不老实没有关系,相信我们能叫你开口的,走!

  我也惊呆了。我看见他们给老骚戴上了手铐,押着老骚出了瓜屋,然后又押着他向山村外走去。

  在老骚被马公安和赵营长押着走出村时,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站在村口看,那一群小媳妇还指手画脚地说:这个城里娃,平时那张嘴就骚死了,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可惜朱珍媳妇啊,这么年轻,就被他害死了,唉,这个挨千刀的城里娃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老骚怎么会强奸朱珍啊?


  半个月后,我听说老骚已被押到了县城里,他的案子也结了,他都招供了。

  后来,我又听说县里要开公审大会,老骚被判处死刑,要在公审的那天执行枪决。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都碎了。我不相信老骚是强奸犯,更不相信老骚会杀死朱珍。可是他都招供了,谁还能证明他不是一个强奸杀人犯啊。

  就在老骚要被执行枪决的头一天,包谷队长来找我。他很严肃地对我说: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你必须执行。

  我问包谷队长:是什么政治任务?

  包谷队长说:老骚在执行枪决之前,想见你一面。你不要有顾虑,去见他一面,他可能有话想对你说。

  我说:好吧,包谷队长,我去看看他。

  我来到县城里的看守所,见到了老骚。老骚已经不像一个人样了,他被剃了一个阴阳头,人瘦了一圈,眼神黯淡无光,见到我后,就呜呜地大哭道:木屋,我冤枉啊!我不是强奸犯,不是我干的!------

  我发现他有些神经失常了。

  我说: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招供了?

  老骚说:可是我说不清啊,我那双蓝球鞋在案发现场,我又把朱珍的尸体翻过来,我还破坏了杀人现场。

  我说:这些也不证明是你杀的人。

  老骚说:但是,我真的受不了啊,他们打我,不让我睡觉,啊,我受不了啊,我干脆招了吧。

  我说:你可以翻供。

  老骚说:没有用了,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我只能死不瞑目了。

  我还想对老骚说点什么,突然,门外的公安朝我吼道:探监的时候到了,你走吧!

  我走出牢房时,老骚又拉住我的手说:木屋,我就去做一个冤鬼吧,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不是强奸犯,我是一个好人。

  老骚被枪决的那天,我没有去参加那个审判大会。我确实不想再看见老骚了。我只是从他们嘴里知道,老骚那天死得很惨,一根半自动步枪顶在他的脑后边,枪子都炸开了一个洞。老骚就像一只被宰杀的羊,在地上哼哼了两声,然后一伸腿,就倒进了沙坑里------

  老骚被枪决后的第三天,王大哈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他对谁都不认识了,一见到村里的乡亲或者外边的人,就哈哈地笑着说:哈!杀!杀!都杀死了啊!------

  不久,王大哈也上吊自杀了。

  很多年之后,老骚的案子被平反了。因为是在那个动荡的非常时期,公检法司都瘫痪了,他们对老骚采用严刑拷打,逼老骚招供。而真正的强奸杀人犯,是王大哈。王大哈那天晚上约朱珍媳妇在瓜地见面,答应给朱珍摘一麻袋西瓜,拿到城里去卖钱。可是,王大哈还没有给朱珍摘瓜,就动手动脚要强奸她。朱珍不肯,王大哈控制不住情欲,就强行强奸了朱珍,怕朱珍告他,就把朱珍杀害了。之后,王大哈穿着老骚的蓝球鞋,把朱珍拖到小树林遮蔽起来,又把老骚的蓝球鞋扔进了草丛里。马公安和赵营长就根据那双蓝球鞋,判定是老骚杀的人。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5-2-26 20:41 | 只看该作者

冤假错案

木屋兄的小说行文总是那么流畅,大有一气呵成之势.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和那一个黑白难分的年代,都在行云流水间表现得淋漓尽致.
3#
 楼主| 发表于 2005-2-26 21:30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冤假错案

最初由 素心一点 发表
木屋兄的小说行文总是那么流畅,大有一气呵成之势.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和那一个黑白难分的年代,都在行云流水间表现得淋漓尽致.


感谢素心老师的表扬,木屋只能算是写作业,还是多提出意见,木屋好改正啊。木屋喜欢听不好的话,这样对木屋有好处,因为读者都是最聪明的,他们看得最仔细,如果想进步的人,还是安装一个意见箱为好,中财论坛是一个公开让大家评点的地方,说的不好,我也不会和大家争得面红耳赤的,相反,我会思考一下人家提得意见到底对不对?如果是正确的,我按照他的办法改了,可能成为一篇好小说啊。我最讨厌有的人,一目三行看稿件,完了之后无话可说,跟一个谁也不得罪的贴子,或者有的人对文学一窍不通,还故意装腔作势。我喜欢直来直说,是好就好,是坏就坏,不要为那五十元的银子怕人家说不好,银子在哪都能挣到,只要有好作品。
   对了,胡说一通,可是不对着素心小妹妹来的。别误会了,嘻嘻。木屋是个粗人加直人,随便发一通议论罢了!问素心小妹好!
4#
发表于 2005-2-26 22:16 | 只看该作者
小说写得很认真。

如果只看开头,定会让读者在一种轻松的氛围中度过。因为有大量的地方语言以及一些让人调味的故事。可越往下读,就感受到了小说所写的立意。通过老骚之死的事件,深刻地说明了那个年代的一些官的所作所为。其实,也不光是那个年代,当下也有这种事情。逼供,这往往是一些执行者惯用的伎俩。但那个王大哈的所为更是让人心寒。不过,他也是死有必要。

看得出来,木屋兄对四川方言的把握上比较熟悉,虽然有个别地方不太准,但音是正确的。有个别地方不太准确。比如。

那群女人问:哟,城里娃会摆龙门阵,摆啥子龙门阵,摆来俺们听听。

作为四川以及西南一带的人,他们是绝不会在说话中加上俺们二字的。不知我所说的对否?请老兄自已作主。

总之,此小说比较成功,特别是那两个"黄色"故事比较精彩,增强了小说的可读性。

乱说了一通,深为老兄的创作精神感动。问老兄好。
5#
 楼主| 发表于 2005-2-26 22:4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小说写得很认真。

如果只看开头,定会让读者在一种轻松的氛围中度过。因为有大量的地方语言以及一些让人调味的故事。可越往下读,就感受到了小说所写的立意。通过老骚之死的事件,深刻地说明了那个年代的一些官的...


  谢和鲁斑看得那么仔细,有几个地方我确实疏忽大意了,现在立即改过来,有一些方言也把握得不好,离开四川二十多年了,也忘了很多了。
  再次感谢了。木屋问好!
6#
发表于 2005-2-27 02:49 | 只看该作者

读后感兼交流

  那个日她亲娘的年代。人变鬼,鬼成人。受害者何止老骚?!

  野兽般的人心自此开始变霉腐烂蔓延至今。

  以至于你操我我操你,互相勾结利用,见面就是朋友,最后又必毁在“朋友”的利刃或伪善的“温柔”胯下。据说病中还“坚持”写了一篇小文,继续假装一贯的伪“善良”?这就是现实。隔壁还经常有母狗老狗神神叨叨地吠叫诅咒,莫名其妙地哀鸣……也算一段插曲,一次必然,一个时代的印迹。

  你喜欢听意见。意见可以使你进步,写出好小说。我恰恰相反。尤其太虚这种正气缺位、那只表面“善良”事实是邪恶黑手的人始终像幽灵一般游荡在各个角落的气氛与交流方式,有真诚给你提意见的么?不多。多是奉承。能够发自内心地谈点读后感已属不易。何况小说是靠个人悟的,即使有真正的文学大师面授机宜,不是小说料也写不出所谓的好小说。看贴难,看小说贴尤其难。网络系统浩如烟海,大家又都在忙,忙里偷闲却不忘进中财来看看,原因固然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看自己的新贴有否新跟贴。大家各自在这里摆个摊卖文字(无论主观是否追求‘卖’,客观是在‘卖’,不必客气。真正为区区不钱而心怀叵测的人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朋友相信真的是为中财的这种信誉,这种交流而来),无论如何是怀有一丝希冀。有人匆匆忙忙从摊过一闪而过,无心瞥你一眼;有人围拢过来,甚至哈腰拿起你的贴子掂量,然后不吭一声走人;也有人在珍爱和关注自己贴子的同时,不忘赶过来看你的文字,然后或友情或认真或怎样心态地留下几句,致意离去……说心里话,无论怎样,我都始终怀着一颗感恩与敬畏的心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听意见。所以我只能这个水平,不会进步。

  最好的意见,是大量的阅读与思考。是自己的悟性多大。外加是否勤勉。

  也许我好为人师了。事实不是。借你的一块宝地,自言自语,也算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与你交流和谈心。话不是冲你说的,只是看你跟贴后的一番感慨。我也是粗人且喜欢直来直去。这很不受欢迎我清楚,可也让黑手和帮闲坐立不安。这里我想说的是无论真诚与否,有人看贴并跟贴毕竟远比无人喝彩要好,哪怕一个“提”字,也是一种心情一种支持,尤其当你的贴真正激发了人家的心的时候。

  文学是什么?

  有人说是魔鬼。它弄得你懵头转向,欲死不成,欲罢又不能;也有人说……我说,文学就是文学。如果硬要把它比做什么的话,我说她是美女。多少人苦苦地追求着她,而她却不屑一顾。甚至叫你连发泄苦闷和愤怒的地方也找不到。只有你用天赋与毅力两只手紧紧抓住她不放的时候,她才可能回眸对你一笑……

  老实说,我搞所谓纯文学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的朋友,一心追求的所谓“纯文学”写不出来,所谓通俗文学又似乎不稀搞,那你搞什么?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那就只有永远是半瓶腊。因为文学究竟是什么,他还胡涂。真正搞纯文学的大家,无人自我标榜。恰恰是些二无赖喜欢吹嘘,生怕人家小瞧了自己。写得好与坏,不是一个“纯”与“俗”那样区分和简单。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白痴,多少都与文学有点关系,唬不了人的。除非他真的装傻充愣,狗屁不懂。

  严格地说,教授们不厌其烦地加以研究和自以为搞“纯文学”的作者们百看不厌的古典名著《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等都是通俗文学。它们的文学地位并不在外国名著之下。《巨星孤影》对人性善恶的惊心动魄的描写,以及《天使的愤怒》,几乎完全可以视为现实主义作品的经典。在金镛的魔力下,我被《教父》、《有朝一日》、《假若明天来临》和《倚天屠龙记》等小说俘获了。不必羞于承认:这些所谓通俗文学给我的快感远远超过那些“纯文学”所能给予的。也就是说,他们和我一样,阅读本性与大众在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当然,通俗文学决不是除了性动作、性意识、性过程之外不会写别的,或者不是一具无头女尸就是浴盆里的无名女尸等等。那是“庸俗文学”。只能让人倒胃口。关于通俗文学的理论文章和研究,目前中国已经起步,许多大报和刊物均有登载。全国还成立了通俗小说研究会。所有这一切都有力证明,通俗小说是大有发展和广阔前景的。

  问题是大家怎样写?写什么?

  你在我另一篇跟贴中谈到“写这种东西出力不讨好”,还想搞“纯文学”。这是我发此感慨的另一因素。公正地说,纯文学和通俗文学各有各的功能,且没有严格的定义,完全可以不必扬彼抑此。将来的趋势是,“纯文学”必须揉进适当的可读性、娱乐性,才会有读者,大众才买帐。不然的话,把所谓的“纯文学”搞到玄奥难解的程度(像有位朋友又玩起了多年前的意识流之类,一口气几十字数百字连标点符号也不用居然榜上有名),这种“文学”还有什么必要和意义?即使中财喜欢,我相信到杂志也只能做垃圾处理。

  唉,你瞧。本来想说两句子好话的,可一张嘴就扯了这么一套。

  权当兄弟间交流探讨问题吧。也是针对论坛的一些现象。

  晚安!
7#
发表于 2005-2-27 03:07 | 只看该作者
  另:“包谷”仅仅是个生产队长,在“老骚”被执行枪决前,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我们共产党是采取怀柔政策的,你不要有顾虑”这样的话,不太符合身份。此处描写有力不从心之嫌。仅供参考。
8#
 楼主| 发表于 2005-2-27 08:40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另:“包谷”仅仅是个生产队长,在“老骚”被执行枪决前,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我们共产党是采取怀柔政策的,你不要有顾虑”这样的话,不太符合身份。此处描写有力不从心之嫌。仅供参考。


 马友提到包谷那句话不太合身份,木屋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把那句话删除了。
  说心里话,马友阅稿是很认真的,从他的评点中就能看出来。在中财太虚版上,我记得阅稿很认真的有好几个朋友,比如一楠、和鲁他们,我非常注意他俩人的跟贴,评点的很到位。当然,也有很多朋友阅稿是很认真的,我不可能一一点出,如果点的不适当,那样会得罪一些朋友,这种牺牲是不值得的。
  马友谈到“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问题,我还是比较赞同马友的看法,那就是不管是什么文学,都要有一个好看的故事。而且“纯”与“俗”并不代表文学的“高”与“低”。
  我谈到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是因为写金刚石盗窃案,一下子写十多集,却很少有人看,确实很劳累的。不过决不认为这种写作形式不好,如果有空的时候,我还想再写一个多集的东西。
  中财这几年,光为这个论坛就付出了百万元的稿费,确实是一个热心的文学论坛,可以说是在全国独一无二的。因此,我从内心里希望这块沃土能更加肥沃。所谓的肥沃,就是把中财论坛办得更好。我不愿意看到那些来了打了一抢就跑的飞鸟,也不喜欢把目光都盯在银子上,(银子是一个好东西,这确实是不惹人讨厌的东西,如果有人问木屋,你难道就不喜欢银子,不喜欢中财为你计酬?我可不敢说是,我也希望能我为计酬,但是,我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提高写作水平)。即使没有计酬,也希望朋友能给小稿提点意见,我把这篇不成熟的稿件放起来,过一段时间,我再改一改它,或许,我就能拿到一些刊物上发表,因为有过这样的很多的例子。在这里我也告诉朋友,一次被否决的稿件,不要当废纸扔了,留到你以后有了更多的“悟性”,就能改出一篇好稿子的。可是,在这里听到的批评声不是很多,赞扬声却是不少,但正如马克友说的,其实有的赞扬是虚伪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这样不好,既害自己,也害他人。
  马克友谈到悟性的问题,我确实有同感。如果自身缺少悟性,即使有了批评,也难易接受的。
  最后谈点与文学无关的话题,那就是为这个论坛多出一把力,当然木屋有时候喜欢说一些与时代不太和拍的反话,但是都是出自好心的,别无他意。
  谢马友真挚的交流。问好!
9#
发表于 2005-2-27 12:55 | 只看该作者
为你们的真诚交流而感动。
10#
发表于 2005-2-27 21:44 | 只看该作者
此小说比较成功,特别是那两个"黄色"故事比较精彩,增强了小说的可读性。
11#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08:3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云蒙庄主 发表
此小说比较成功,特别是那两个"黄色"故事比较精彩,增强了小说的可读性。


谢点评,问好!
12#
发表于 2005-2-28 10:35 | 只看该作者
好小说.好评论!篇篇见精华!木屋的小说是精华.评手的文章也是精华!
13#
 楼主| 发表于 2005-2-28 12:1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好小说.好评论!篇篇见精华!木屋的小说是精华.评手的文章也是精华!


小说写得不好,还请老弟多提意见。问好了!
14#
发表于 2005-2-28 19:23 | 只看该作者
看到马克老师和袁斑竹对文章的详细剖析,我也受益匪浅,学习了呵!
15#
发表于 2005-2-28 21:47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好小说.好评论!篇篇见精华!木屋的小说是精华.评手的文章也是精华!

呵,说得好。那就精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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