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玉兰花开最是春

扶桑六指

玉兰花开最是春
文/王富中


　　玉兰花是一个夜晚开满整个院子的。在这之前，它好象没有任何征兆，利用一个短峭的寒夜，它们都盈盈的缀满枝头。

　　没有叶只有花的杆，七零八错的曲折盘蜒着向上，那些即将窜出来的枝叶就含在那些杆的骨节里，玉兰花的皎洁不是绿叶给衬托出来的。

　　阿爹说，玉兰花开了，你得管好你的小白。他打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寒意里，玉兰花开在他的头顶，小白伏在他的脚下，肆意的不管寒冷的酣睡。

　　夜是寒冷的，有些许的流寒从玉兰花的花瓣里流泻下来，料峭在院子里，椅子上，墙上，小白把头埋得更深，老是往灶肚下钻，往阿爹和我的床上蹿。可是天亮开去后，雾起了又散，太阳又簌簌的照下来，暖去不尽的寒，玉兰花笑得淋漓尽致，那些藏在树干里的叶尖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在夜里老是睡不着觉，一些纷乱的意象开始在我的意识里乱窜。我老是后悔没有在玉兰花开放的那个夜里留在院子里，如果不是自己的贪睡就可以目睹整个过程，这个过程会不会惊心动魄呢？最近，小白也老是不安分的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令人心烦的蠢蠢欲动的叫声。阿爹在院子里抽着自己做的卷烟，他眯着眼睛喝着菊花茶说，你得看好你的小白呢！

　　气温骤然间下降，雨也跟着跳了过来。玉兰花在雨里和我一样流着鼻涕，感冒病毒都已经侵入了我们的肌体。我拒绝着吃药，喝大量的白开水。阿爹问我，玉兰花开了多少天了？这时候阿爹抽着卷烟坐在堂屋中央，我倚着门看院子里的玉兰花，不理会他。

　　小白不见了，两天。

　　我感冒好了，可是很快就又感冒。夜里还是烦躁，睡不好觉。

　　玉兰花在院子里开始抖擞。

　　小白失踪了五天，早开的玉兰花已经开始凋谢，但每一个夜里又有新开的花朵。阿爹坐在院子里抽卷烟，他说，你得看还你的小白呢！

　　我老是在有饿里汗流浃背，天越来越暖了，但还是依然不稳定，我时而穿衬衣，时而又套上了毛衣。小白还是没有回，她去了什么地方呢？有时候在夜里我还听得见她的声音，“喵——喵——”，她叫得很欢，叫得我更加的烦躁。

　　小白失踪的第十天里回来了，她慢腾腾的跨进院子里来，走到阿爹的脚边，躺下去眯着眼睛又开始睡觉。玉兰花的花瓣堆满了院子。阿爹抽着卷烟把她给抱起来，他抚摸她的肚子，说，肯定怀孕了呢！


　　于2005.3.16上午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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