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昙花梦（１－２）

梅之雪

<br /><br />　　
　　（一）
　
　　大哥志明在上海接到一个建筑工程，连同园区内90万元的绿化工程也一起承揽了下来。想托他在安定打听一下，目前市场上的花木价格。
　　边志辉在安定县已经呆了两年，这是他人生旅途中最难熬、也是最虚度的两年，他现在的身份是消防大队的政委。对他的事业来说，这两年却是一次实质性的跳跃，他的职位因了这次调动连升了两级从副营也升至副团。
　　1989警校毕业后，他被分在东岭县东海镇派出所，东海镇是东海边60多平方公里的一个小镇，有人口约10万人，还有一个国家中心级渔港。边志辉是个勤奋而且积极向上的人，他对自己要求严格，要么不干，要干就干最好。178的标准身材，英俊清朗，气宇轩昂的他再加上科班出身的背景，很快就被提拔为派出所所长。
　　这些年来他很少想些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升职加薪之类的，他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埋头苦干，他的前途是光明的。所以他一直不遗余力的工作，把他所管辖的镇区搞得井井有条，还破获几个大案要案，连续几年都曾受到省里的表彰，被授予东海之滨一颗星的光荣称号。
　　他原本对这一切是感到满意的，知足的。也不曾意识到什么。直到一次例行的体检，他才知道由于长期卖命的工作，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患上了高血压还有轻微的心肝病。
　　在那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一种难言的寂廖。
　　不知道之前，他感觉还好，知道之后，却亦发感到疲倦。
　　想想这都是拚命工作的结果，是工作毁了他的身体。他突然有些失衡。他已经三十六岁了，光阴任冉，一晃他这个所长都当了十三年了。荣誉也获得了一大堆，可是他还不就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吗？连他的那位分在邻县的女同学都当上公安局后勤部主任，还有的当上了省厅科长、公安局副局长等，他也算得志较早的，可回头想想这些年来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可身体却有些不支了。
　　所以就调到安定,消防属武警，级别高。他这一调就从副营一下子升到了副团，而这两年，他所有的努力都和从前不一样，从前他都是想着怎么样把工作做好，而在安定的这两年，安定人的性格和他不一样，更趋于保守，所以也没有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成绩,他也就在等着这提升的一纸文书下达。
　　在安定的两年是寂寞的，单调的。他的性格使他无法融入安定这个封闭而保守的城市。安定人的保守决定了他们的工作作风是不做事，怕做事，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有如鹤立鸡群。所以有时迷惘的他甚至后悔过，两年的青春在这里白白的虚度。但在寂寞之后终于等到了他要的东西。
　　他终于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以后可能就再无瓜葛了。这一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洗漱，然后出去跑步。夜里下过雨，天空中还悬浮着薄薄的雨雾。
　　虽说在这里呆了两年，没有爱上这座城市，可是即将离去的时候，志辉的心里也有些怅然若失。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在他驾着车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缘于大哥的一笔绿化工程，他又认识了一个安定人，一个女孩子。她就是方心明，一家花木公司的经理，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
　　不过，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工作，更不知道他是哪儿人，不知道他来自哪儿去向哪儿。只是他看着她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并且还递给了一张她的名片。
　　当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心明手机上时，心明有些意外。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花木先生”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么会忘了呢，应该说你是我的客户”
　　“你知道我是哪儿的吗？”
　　“安全局特工部的”
　　“呵……”志辉在电话里笑了。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是哪儿的，想知道吗？”
　　“你说？”心明说。
　　“我消防大队的，没想到吧？”
　　“哦，是嘛真没有想到，我真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上班时间做私事，影响不好。正说那天你那里那么多人，我不方便说！”志辉解释到。
　　其实心明觉得，他跟她解释真的没有必要。我管你哪儿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就出来问个花木价格吗？至于嘛？就算是消防大队的，上班时间来出来走走，也没什么的。这个人的作风可真谨慎。
　　“不好意思呀”，志辉在电话里边声报歉。
　　“那生意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大哥在上海接的一笔工程，托我给他打听价格的”
　　“我就知道你差点把我耍了，我还帮你那么热心的介绍生意”
　　“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志辉生怕她生气。
　　“我知道是有意的”
　　“消防大队我也认识人的”
　　“谁？”
　　“我同事的老公，叫刘俊？”
　　“哦，我认识的，是我下面的一个兵”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政委”
　　“找我有什么事吗？”心明想到自己还在吃饭，就不跟他瞎掰。
　　“你那天给的网址我怎么打不开”
　　“不会吧？我每次都按那地址打的，怎么都打得开的”
　　“你现在在上网吗？”志辉问。
　　“不在，我在外吃饭，……”
　　“半小时候我回家再教你吧”心明也不知道咋的，接到他的电话即意外又不意外，自从那天他走后，心明似乎也一直以来都在等他，她也一直希望能在网络上和他相度相遇，与他交流，她竟也有些想知道他的事情。
　　
　　让心明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也极有可能是因为那天他离开后，又突然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给心明，还有他在那电话后留下的一个很奇怪的笑声。
　　半小时候后，心明拔通了志辉的电话，志辉说，我在新浪聊天室，南京梦二等你。
　　心明是极少去聊天室的，但既然他这么礼貌的邀请，她也不便拒绝。再说人家有事向自己请教，怎么好意思驳人家呢。而且对方还是她同事的老公的领导，或多或少都有些瓜葛的认识了。
　　透过屏幕上他急促的语句方心明感觉到对方压抑了很久的诉说的愿望，并且这愿望如同他想告诉她，他是哪里人一样。从他离开的那天起，他就想说的。可是当他真想告诉她时，他又开始在犹豫。
　　首先，他告诉她，他确实不是安定人，他是东海人。
　　当他告诉方心明，他正在家里时。方心明感觉到另一个城市的气息在他的指间传递了过来。而这气息也印证了自己对人第六感觉的判断。
　　
　　她想起了边志辉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时的情景。
　　一身质地很好的西服，雪白的衬衫，打得很端正的领带，一尘不染的皮鞋，还有他那只的大号公文包，让方心明心里划过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的衣着举止让使他身上透出雨后春晨般的清新，儒雅的举止，却又使他语言温存而不失礼貌。但他那严峻的目光透出来的却是一般男人少有自信和傲气。
　　也许就是这个，在那天大大的刺激了方心明。因为她能感觉这个男人眼里没有她，所以她也就以同样的礼遇对待他，在他很无意的和她谈起她最为熟悉的网络时，她说到，在安定像你这样的年龄上网的真不多。这话说出来就有两种含义，第一种含义当然是对他跟得上时代步伐表示肯定的赞扬，第二种含义却是把边志辉跟自己划在两种年龄层次上了。
“　　是嘛？我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嘛，我上网也属正常的，有什么奇怪的？”
　　心明，没有想到的事，就她这句话，让边志辉不由得重新了打量眼前的女子，圆润而丰满的脸颊素面朝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目光落落大方平静而柔和，夹着春风般的友善和笑意，给他一种诚实、纯朴的感觉。
　　
　　他觉得她说那句“像你这样的年龄的人”好像跟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或者说，把他看得很老了。“我老吗？”志辉心想。一向对自己相貌蛮自信的志辉，突然有种受挫的感受，连这样一个不惹眼的女子，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网络原本很正常，可对于安定来说，上网好像都成了年轻人的事情。中年人上网尚不多见。”
　　“你上网聊些什么？”志辉显然对她上网的事情有浓厚的兴趣。他却是这样，心明就越知道他只是个菜鸟。
　　“上网可做的事情多着呢，浏览、沟通、敲字，发伊妹儿。网络原本是个工具，可很多人却因为不懂，而以为它是个魔鬼，甚至到谈网色变，是因为那些网吧只用它来经营迷恋游戏的人的钱，所以网络就成了变相的游戏机”。
　　他隐约的感受到她语言的犀利，但同时又感到她不像一般的花木商。
　　其实志辉并不经常上网，而且还只是一个初涉网络的人，所以对网络也是充满了好奇，想不到眼前这女子竟也上网。的确如她所说，在安定上网的人并不多，就他们消防队那些小伙子，以前也很少上网的。只是他们队里条件刚改善，搞了几台电脑，现在可以上公安系统的内部网，但是和外面的网是不通的，他也是这时候才接触电脑和网络的。而他也只是家里也在春节前买了台电脑，配了个宽带，但因为他一直在安定工作，所以家里电脑用得也极少，只在他们队里上局域网。
　　那天他们俩已经彼此都在心里较上劲儿了，只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这场心里上的碰撞从一开始，而且还存在着柔烈的火药味儿。可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极好的友善和礼貌。
　　“其实那天是我接到调令，也是我离开安定的日子。”边志辉终于把这放在心里好多天的特别的感觉告诉了安定的方心明。因为在他离开安定的那一天，她目睹过他的行踪，她见证了他那人生旅程中很特别的一个日子，所以他要告诉她，他的离去和那一天对他的特殊性。
　　心明的心里奇怪的闪过，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的离去和自己应该没有关系的。
　　“你不觉得巧合吗？你是我在安定的最后一天，认识的最后一位朋友”。
　　心明，真没有想到，那一天，踏着蒙蒙细雨而来的他，走进她世界的他，竟然是怀着和这个城市告别的心情，作为一个安定人，她仿佛觉得他那天奔他的店而来，好似在和她辞行。也许这一切冥冥中早就注定了，她和他之间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离别。
　　（二）
　　
　　工作之余，心明有一个爱好，感悟人生、书写生活。认识志辉之后，心明感觉好似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让她感到新鲜和好奇。网络传递用的是文字，交流却是用的心，面对的是屏幕，看到的却是借助于文字展示的真实。因为需要面对的只是文字，少掉很多心理的负担和环境的压力。
　　志辉告诉心明，他晚上八点后，上网在南京梦二等她。也许是他的真诚，和他对自己的那份好感，让心明很乐意的与他交流过两次。而仅仅才两次的交流，心明就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信任，他们之间的敲过的文字可能还没超过一百句，但已经相熟。
　　心明很敏感的觉得，他有些喜欢上和自己聊天。她想，这很正常。每个初涉网络的人都是这样，也许志辉把她看成网友，不过心明却没有网友的感觉，她只是觉得是借助于网络交流而已。上网很久了，心明早就没有关于网络虚幻的那种感觉了更没有痞子蔡《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那份心跳了，网络在她的生活里也是真实的，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有一晚上，她刚关上电脑，脱了衣服上床。她的电话就响了，她一看那个号码。心里一愣，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你上网吗？”其实今晚，心明还去过那个聊天室，只是没有看到她，就下网了，“不，我上床了”心明在电话里有些支支吾吾的，志辉突然发现自己太冲动了。
　　第二天，刚上班心明就接到了志辉的电话。
　　“昨晚我喝多了，那么晚还给你打电话，给你添麻烦了吧？”
　　“哦，没事”心明觉得这电话也确实他太礼貌了。她想想挺可笑的，到底是成年人，要是换成以前她那些网友，绝对不可能再打个电话说声道歉。
　　“昨晚上，几个公安局的朋友一起喝的酒，一高兴就喝多了，可能是太兴奋了，就想起给你电话”志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并不是个爱表述自己的人，可是他就情不自禁的想向她诉说他回到东海后的生活。心明在他的叙述中还能感受到他的那种冲动和兴奋。
　　一个终于回家了的男人，心明能理解他的心情。为了事业为了工作，离妻别子独自来到另一个城市工作。对于已婚的男人是不容易的。
　　比如他告诉她，回家后，这里的人都认识他。早晨起来跑步不能像在安定时那样，只穿个背心短裤，他给自己买了套高档的运动服运动鞋，准备这几天就出去跑步。于是心明知道了，他的生活习惯，每天早晨五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
　　心明对他说，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东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穿警服的。她还列举了数条她认识的东海人和警察的可恶。可是认识了你，为了表示我的友好，以后决定不再讨厌你们东海人和穿警服的。志辉也由此知道这方心明对自己开始有了好感。
　　其实他是个极聪明的男人，是老公安，审判过不少罪犯，也学过心理学，对于细节容易抓住，还喜欢进行分析，所以对方心明的一言一行，他都在习惯性的揣测着。
　　比如第一次当心明递给他名片时，他就觉得他和她应该还会有联系。所以他回来后，就一直在等待，可是最后他发现一直没等到，他或多或少有点失望，对自己魅力的失望，再加上对那个不管好坏，自己毕竟生活了两年的城市面上的留恋，在足足等了她两个星期后，他自己拔了过去的。第一次给心明打电话时，方心明就准确的说出是他是谁的时候，他就开始印证他心里的猜测，他给她留下的印象应该也是深刻的。
　　一天早晨，志辉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息，“老狐狸，你在忙什么？”虽然手机号码是志辉不熟悉的，可是他知道，只有心明在网上这样的称呼他。“how do you do,I am busy now”。其实心明从来不玩手机短信，只是那天上午她实在是闲着没事做，她花了足足五分钟才用她那蹩脚的汉语拼音，拼好了这样一条短消息发过去。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后，心明不觉好笑，想不到他还跟我玩这个。呵，这人有意思，不就是跟我卖弄一下，他也会英语嘛！那时候，心明并不知道，志辉也是科班毕业，她发过去，“我看到中国的希望了，连东海的消警都会英格拉稀了。”“I am know English a little”心明还是觉得这个有意思。也好想跟他耍耍这洋玩意儿，可是自己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就是这个最蹩脚，想想自己白读那么多年的书，结果连个消警都不如。
　　那天下午，心明去新华书店，一口气买回来两本英语的日常用语。她决定好好的学习一下，然后来对付这个老狐狸，气气他。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他们手机短信的交流，心明是又学汉拼又学英语。不过英语只学了两天就没有再学了，因为在她再度嘲笑他可能是因为不会输中文拼音所以才老用英语和她交流时，他很快给她发来了纯中文式的短信。而且迅速也很快，比心明自己输短信快多了。他说，我在上班，一直发短信怕人家看到影响不好。影响，这两个字在他的身上像一面镜子，他时常对照着。心明觉得这男人活得真累。
　　那几天，心明就这样迷上了手机短信，她也终于理解了，为何有人迷恋这个，所谓短信也狂疯。发短信，她最大的收获是终于纠正了不少汉语拼音的误区。
　　那是志辉，刚到一个新单位上班的日子。因为是刚到单位报到，工作还没有安排，所以也把和心明发短信看成生活中的趣事。
　　在网络上他们聊天时特别的客气，可是在手机短信里，志辉的信息却也能把心明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或者一气之下关机休息。
　　有一回心明又喊他老狐狸，志辉就回她，这是不是你一贯的性格作风，对人的称谓缺少必要的礼貌。
　　连声老狐狸都承受不起，心明第一次觉得他的无趣。这个老男人太不懂得幽默。就回复他说，是不是男人越老，心理越脆弱。
　　心明没想到，他立马给她打来电话，他说“小姐我在开车，你不要骚扰我好不好。”
　　“谁骚扰你了”，心明气得半死。然后在心里下决心再也不给他短信了。
　　可没过十分钟，他又给心明打电话，心明正在气头上，一接就挂了，然后志辉又打。告诉她，他要去上海了。现在正在去上海的路上，问她是不是生气了。他的声音又突然变得很温柔，心明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温柔的声音里自己的脸竟然红了。却在电话里毫不示弱的说，你去上海关我什么事情。
　　“我到上海了。”晚上心明又收到他的短信。
　　“上海的夜色很美，祝你玩得快乐！”心明很礼貌的回复。
　　“我是在为我侄子找工作的事情忙，并不是你想像的纸醉金迷，歌舞平升”。
　　纸醉金迷，歌舞平升，倒不是一般人会想到的词语，这是心明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才气。可刚才心明发那条短信时，真没有说他要去纸醉金迷，歌舞平升的意思，心明确实觉得上海的夜色很美。没想到这人心里复杂，他心里想的夜色美和心明说的夜色美不一样。
其实即便他歌舞平升的，也和自己没有关系，这话他该对他的太太说呀，顺着他的话，她回复到，“是不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
……
　　心明，拿着手机，看着他的短信，不觉发笑。这才突然想起来，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她问他，“你叫什么？”
　　“边志辉”
　　边志辉，心明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三个字竟没有一个让她感到意外，她觉得他好像就应该叫这个名字，只是他的姓很特别，少有。但这倒符合心明的逻辑，心明喜欢一种独有的东西，她很高兴，这个姓只属于她所认识的这个东海人。
　　也许是夜色的关系，那晚他们的短信内容柔和了许多，少掉白天那呛人的火药味儿。倒是他的语言让她感觉有什么在冲撞着她的心灵。像那晚的春风，他在那座她最喜欢的城市，向他讲述着他的行踪，十点钟的时候，他说他外侄儿一会儿过来，我们就不发了。他说，让侄儿要看到叔叔手机响个不停，肯定会问他叔叔跟谁发短信，他说让他知道了，总不太好。她笑他，做贼心虚。而心里却在想，温文儒雅、衣冠楚楚的背后，原来是同样一颗年轻而跳跃的心，只是他又必须要包装自己。原本她的心是坦然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这样紧张掩饰，就越让她心缓忽起来。最后，他和她说，“晚安！明天见！”。
　　上海的夜色真的很美，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兴奋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套子里，像契诃夫笔下的别里科夫。在他的生活中写下了太多的规矩和条令，像他们军营的制度一样，他是军官，所以更得守先以身作则。这些规矩延及到他的衣着打扮社交等等。可此时躺在上海的这家豪华宾馆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因为这个，他反倒体会到一种陌生的快乐和自由，这快乐和自由也包括和方心明的相识。可是以前无论是在安定还是东海，他都不能像今晚这样自由的使用语言和行为。在那样的环境里，他和她即使相遇也不会相识的。只是因为离开安定，他才有勇气认识她，并且可以和她这样的亲近。他从没有这样放肆过，今夜他觉得自己像一尾鱼游回了他出生的深海，再度的回归让他的心灵得到了释放。
　　那一夜，他睡得很香，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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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

<br /><br />——就没了？！

梅之雪

<br /><br />第一次学写小说，还请大家多多赐教！

拈花微笑

<br /><br />各位各位，梅姐姐的处女小说劲贴中，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摇旗呐威完后，再细细读，嘿嘿
有那么点味道
只是太短了
闻到腥，没见肉

拈花微笑

<br /><br />老姐看到贴子上Q，我有话对你说

一楠

<br /><br />因在同一期发了一、二，故将两篇合并一起，这样便于阅览和参与计酬！以后发贴时如果不是独立篇幅，可在一个主贴里一次性发完！问梅之雪好！：）

一楠

<br /><br />小说叙述的稳健，很有生活味！

梅之雪

<br /><br />

最初由 太阳神 发表
用陈娟的同名小说啊？

陈娟是哪位高人?事前我还不知道她也用过这名。
我想她肯定不会和我计较的，因为我和她五百年前是一家。
谢谢太阳捧场，顿觉灿烂！

梅之雪

<br /><br />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小说叙述的稳健，很有生活味！

初来乍到，谢谢大版鼓励！
我将努力的向各位学习！写完这篇《昙花梦》。

梅之雪

<br /><br />

最初由 拈花微笑 发表
老姐看到贴子上Q，我有话对你说

呵，老妹，上班时间不许开ＱＱ。

梅之雪

最初由 拈花微笑 发表
各位各位，梅姐姐的处女小说劲贴中，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摇旗呐威完后，再细细读，嘿嘿
有那么点味道
只是太短了

闻到腥，没见肉

人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能一下子让你尽兴呢？

梅之雪

谢谢太阳老师赐教，如果不是你点拔我还真不知道陈娟和她的《昙花梦》，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看到了，收藏着以后有空慢慢读。

其实在动笔学写小说前，我真的怕读小说，读的小说也极少，这几年几乎没读过。

但现在感兴趣了。也许小说这种形式，可以借助来表达思想的空间更自由些。所以向各位学习和献丑了！

梅之雪

在没有开始动笔写字之前，以前读书尤其是读小说，主要是看情节，而现在读书发现和从前不一样了，更注重在欣赏，包括作者的创作手法，喜欢揣摩作者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思。

梅之雪

生活是一个不断积累、不断沉甸的过程，在人生的路上，而我很愿意用自己的笔记录下自己点点滴滴的人生感悟，不为写而写，却是为了写而学写！写是一种表达，也是一种记录和存放。

在网上转悠了好几年才发现了这里，来到中财我感到真的很幸运！

蓝色的小木屋

小说的人物交待得挺清楚，层次分明，不知道是个中篇还是长篇，但最好每一篇能独立成章，方便会员们阅读。支持，木屋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