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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雾在渐渐散去——记忆移植案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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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8 00: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周学海教授出于一种美好的愿望,将死者王志华的记忆移植到一位因车祸失去记忆的患者脑里。虽然,这位患者狭窄的面容上,微微倾斜的小眼与塌鼻梁摆放得很不协调,两道粗黑倒立的眉毛间隐隐露出一股凶悍的邪气。但是,善良的周教授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种人,他想,即使这位患者以前有过什么过失的话,相信最新的科技成果--------记忆移植术,会使他的受助者象记忆的主人一样诚实,善良,幸运会伴随他一生。

  手术成功了。

  当三月温馨的暖阳透过明洁的窗玻璃照进乳白色的病房时,昏迷十多天的记忆移植的受助者终于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记忆里还是一片空白。他茫然地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盖着白色、洁净的被子;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翠绿色的阔叶簇拥着的红的、白的、黄的鲜花;微微开着的窗户送进混杂有花香与淡淡药味的徐徐软风;窗外几只小鸟在叽叽喳喳地鸣叫,多么美好的世界!依稀的记忆就象床前输液瓶中清纯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地渗进脑际。他的记忆在痛苦地挣扎,渐渐地在那透明的脑海中出现了十分遥远的点点帆影,出现了那远方悠悠缠绵的时隐时现的笛音,如烟往事渐渐地明晰起来……。

  他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叫王志华,是热电厂的一名钳工。工厂破产,他也随之下了岗。他有手艺,为人又热心,就在宿舍小区里搞起了修理业务。小区里,那家的水管破了,厕所堵了,热水器坏了,电风扇不转了,只要捎个话去,他准能上门为你修理好。小区里共用的化粪池堵了,他不知多少次义务下池去掏又粘又臭的大粪。厂里的一位老工人瞎子李老头,孤独一人,就得力他长期帮助买米买煤,送菜,理发而从不收一分钱的力钱。由于他收费低,信用好,不怕苦,肯帮忙,服务又周到,揽活自然就多。下岗后,他的收入比在厂里当工人时还多,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和睦温馨,好叫人见了眼热。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骑自行车上街买油漆,帮助他师傅刘国富家油漆防盗栏。当他走到要临街的巷子口时,忽然看见几个小伙子正围着曾大姐的香烟摊子起哄。他生性爱管闲事,好打抱不平,于是把自行车一靠,便急匆匆上前看个究竟。曾大姐与他同厂,也是下岗工人。他的到来,无疑给曾大姐壮了胆,曾大姐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把他拉住,生怕他会跑掉了似的。

  曾大姐一边激动地挥动手里攥着的一包香烟,一边指着围住烟摊的那几个人说:“他们刚买了两条精装《娇子》牌香烟,十几分钟过后,他们来了一伙人,说要退。我接过烟来一看,不是我卖的烟,而是两条没有牌子的假烟!我的烟全是烟草公司专人送来的,绝对不会有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这阵势,就知道这几个人是来搞讹诈的。他想,如若用好言好语将他们打发走了,岂不可少一场祸事?于是,他对那几个人说:“这样吧,既然是烟草公司的货,要退也要让烟草公司的人来作个鉴定。”

  那伙人见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扰了他们的好事,那里肯依。于是,把他团团围住,并压低嗓门,凶神恶色地对他说:“自己走自己的路,不要在这里管闲事!”

  他想:邪不压正,难道在光天白日之下就敢抢人越货不成?

  “这闲事我还真的要管。”他不甘示弱地说。

  他接着又说:“做事可要凭良心,讲道理。你们要知道这位大姐家有多困难吗?丈夫长期生病卧床不起已近半痪的人,儿子又在念大学,每年还要交好多的学费。她又下了岗,全家就指望着这个小烟摊来维持生计,这两条假烟,几百块钱,她哪里赔得起!”

  这时,一个小眼,竖眉、鼻梁塌塌的年青人站到他面前紧逼着他说:“什么叫道理,难道她用假烟坑人,哥们就认了?讲道理?这就是道理!”说是迟那时快,忽然,他从袖管里顺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剧齿尖刀,对着他的胸部“噗哧”一声刺去,他来不急躲闪,就听到一种好象撕裂布块的沉闷的声音。顿时,全身象通过电流一样震颤,头脑里还没有反映过来眼前发生事情的性质,但一种求生的本能,让他使尽平生的力气用双手捂住伤口,企图堵住那象自来水一样“汩汩”地从刀伤处冒出的鲜红鲜红的血。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浸透了他的衣服和裤子,顺着裤管流到地上。他以愤怒的神情挪出一只滴血的手,指着塌鼻梁,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瘫然倒地。而塌鼻梁竟然象没事的人一样,弯下腰撩起他的衣角,擦净刀锋上的血迹,对着他一阵狞笑。此刻,在他的记忆深处记录下了塌鼻梁右脸上长着几根黑毛的一颗紫痣。

                                    
             二

  ……在他的意识尚还清晰的时候,他见到烟摊前流动着熟视无睹的过往行人以及许多好奇围观的看客,他多么希望这些人能伸张正义,将这几个恶魔擒住;他多么希望他们伸出友情之手,象他关心、帮助别人一样,将他送往医院抢救。此刻,身心极度虚弱的他,犹如一盏燃烬灯油的灯芯在风中飘摇,正在耗尽它最后的一丝光明。然而,他失望了,那样多的人居然见到杀人,见到生命垂危的人在流血会表现出如此冷淡:严然象在观看屠杀一只牲口;严然象在观看古罗马角斗士血腥的决斗!他们在指指点点,相互探询事件的始因,但就没有一个人敢于谴责、阻止暴徒的恶行;也没有人敢去报案,更没有人愿意将极度虚弱的他送往医院救治,而任凭他象一只被击伤的狗一样倦曲着身子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任凭他的血在地上淌成了暗红色的小溪。

  ……在他的意识尚还清晰的时候,他看到曾大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得浑身哆嗦不停,眼睁睁的盯着这群匪徒掠走她的香烟和钱款,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而那些围观的人竟然还给这几个人让开了一个通道,严然象是欢送炸毁阿富汗米扬大佛凯旋离去的塔利班士兵。

  微笑着的护士小姐送来了药丸,候着他服下。为他量了量体温,弯腰为他整理了一下床弦伸出的弯曲的导尿管,然后,给他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病房。暖洋洋的阳光真好。他侧了侧身子避开强烈的光照,继续搜索他的记忆。他的思维在跳跃,多幅的画面在破粹,在重叠,在相互拼合……。塌鼻梁由远而近走进他的脑际,他厌恶那张丑陋的面孔,更憎恨他蛇蝎般的心肠:就因区区两条香烟犯得上要致一个无辜的人死命吗?他可知道,他不仅残忍地剥夺了一个人的生命,而且破碎了一个家庭:母亲会失去儿子;妻子会失去丈夫,女儿会失去父亲!还有那些冷漠的行人们,他们害怕祸事殃及自身,想保护自己;而他们可曾想过,他们今天对凶匪的宽恕无疑是在为自己的明天掘起一座新的坟场呀!“人啊,你怎么变得这样的自私与鄙薄,你的良知与正义那里去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那最初照进病室的那缕愉悦的阳光 ;或许是他看到那些穿梭于病房间快乐的白衣天使娇好的身影;或许是生的欲望在心中萌动,挤出了心灵角落的一抹阴影:他感动了,眼睛潮湿了。他庆幸自己能住进这么好的医院,接受这里最好大夫的治疗;他感激上苍没有让自己死掉而重新得到生命雨露的滋润。他感受到爱、善良、宽容、友情正融化着他心中的那道冰河。冰河解冻了,春江之水正犁开坚冰在心中涌动。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体验:对人的宽释,友爱,使他心中复仇的愿望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三

  “祝贺你,鲁兵!”周教授打断了他的病人的思路,在床前向患者伸出他那只温软的手。

  “医生,您弄错了,我叫王志华。”患者纠正周教授的说法。

  “年轻人,你确实是鲁兵,这是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就清楚地写着你的名字”。

  周教授和蔼地将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了他的病人,接着说:“十多天前,车祸使你脑部严重受伤丧失了记忆功能,我们成功地为你做了记忆移植手术,使你获得全新的记忆。由于这项手术是一个科研课题,因此,你的全部手术费、治疗费都由医院承担。但是,你必须作出一个承诺:你的名字仍然叫鲁兵。”

  好陌生的名字呀!无论叫鲁兵好,还是叫王志华好,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莫过于尽快见到他的家人,去干那些他永远都做不完的活儿;他还得去公安机关报案,协助捉拿致他于死地的凶犯。可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他从死亡深谷爬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居然没有一位亲友来医院探望过他,使他在病愈的愉悦里混杂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哀愁。

                    
                    四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他出院了。

  他独自一人行走于车流如织的城市里,沿着林荫道,穿过一个刚刚竣工的还未绿化的住宅楼工地,走进了他熟悉的巷子口。一切都未变: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幽深的巷子;还是同厂的曾大姐独自守着那个破旧的烟摊、冰柜,在巷子口神情木然地望着匆匆路过的行人。曾大姐瘦了,苍老了许多,额上的皱纹里埋着几许淡淡的忧郁。鲁兵象往常一样友好地向她打个招呼,曾大姐则以一种恐惧而警惕的神情向他问道:“香烟还是雪糕?”他想:“难道自己病愈之后变化有这样大?连曾大姐都认不出自己!”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拎着他简单的行囊往曲折幽深的巷子深处走去。

  七弯八拐,爬坡上楼,终于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按门铃,没有人开门;掏钥匙,没有钥匙。这时,他猛然想起自己家有一把备用钥匙,就藏在门旁报箱的背后,这个秘密只有他一家人知道。他望了望过道,空无一人,便熟练地从报箱后摸出了钥匙,开了房门。

  家中的陈设还是老样子。只是客厅的平柜上多了个像框,像框里镶嵌着他本人的放大照片,可是,为何镜框旁边又围着一圈黑纱?他心里有些狐疑。靠阳台的墙壁上,他那只外表有些油腻、装修理工具的、棕色电工包还是挂在老地方。一种亲切与归宿的情感油然而生。使他有些生气的是他堆放在阳台墙角的旧水管,准备修理的坏热水器以及水龙头、凡尔、旧电线之类的东西被清除得干干净净,一扫往日的零乱。阳台上,花盆中的麻叶海棠、天竺葵,和他最爱的柔弱的纹竹或许是许多天没有浇灌而显得有些憔悴,似乎在向主人诉说它们的失落。有一件小事让他犯疑。往日,他一到家,全家人都宠爱的那只叫“白雪”的卷毛小狗总是欢快地向他迎来,摇着尾巴,亲切地叫着,然后转身箭一般地奔向后阳台把他的拖鞋叼出,放在他的面前………。可现在,还是那只白雪,却一反常态,向着他又扑又跳,露出一口可怕的犬齿,恶狠狠地,怪怪地吠叫,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归来。

  或许是出于一种职业的习惯,此刻他想,趁家里的人都还不在,不如赶紧把瞎子老李头家的米和油买了送去,再到师傅刘国富家去看一看他的防盗栏还要不要帮忙油漆?

  他挎起工具包正准备出门,房门自己开了,面前站着一位一手握着一串钥匙,一手拎着篮菜的老太太。这不就是他日夜思念的老母亲吗?热泪夺眶而出,他深情地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见一位素不相识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吓了一跳,心想:“遭贼了!”鲁兵象往常一样如孝顺儿子般地迎上前去,想接过母亲手里拎着的菜篮。老太太见陌生男子向她疾步走来,失魂落魄般地丢掉手中的东西便往楼道急走,大声呼喊:“抓贼呀,抓贼呀!”

  鲁兵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记忆的链条断裂了,脑子里断断断续续的思绪犹如断线的风筝在空荡荡的高天飘飘,找不到根,着不了地;他象突然沉进了茫茫无际的大海在生与死挣扎的那一刹那,他变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不甘心,那样的伤感。他力图在脑海的最深处打捞起与眼前发生的稀奇古怪的情景相联系的点点记忆,他努力地搜寻着………。

  他来到他的房间,准确地说,是他与妻子的房间,希望找到一两件东西来为他证明,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女儿的父亲。房间里已经一改往昔的模样,属于他的东西一件都没有留下。原来放烟灰缸和他每天听新闻的小收音机的床头柜没有了,门背后常挂的几件工作服也不知去向。一套新的组合柜严然如一位新主人一般骄傲地 紧靠着侧墙站立着,那样的扎眼,那样的不协调;整洁的房间里流溢着一股幽淡的香水味,让人想到单身女人的仔细与寂寞,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突然,他的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在他漫不经心的审视这个组合柜时,无意间,从组合柜的穿衣镜里,他真切地看到那个让他永生不忘的仇人,那个用刀子刺进他胸膛致他死命的那个人:一脸的横肉,竖眉,塌鼻,特别是那右脸上长着几根黑毛的紫痣。他的心在颤抖,一种对恶魔本能的恐惧与憎恨以及那种狭路相逢复仇的欲望混杂于胸中。他张望四周,身后空无一人。当他再次探望穿衣镜时,镜里的恶徒也在向镜外探望。这一探望非同小可。他突然意识到这镜中人分明就是他自己!他好象是明白了什么,又好象是什么都没有弄明白。一个人傻呆呆地在房间里站着,犹如从高高的云端跌入万丈深谷,超然失重的身体在往下沉落,往下沉落………。

  夕阳的余辉越过阳台上那株海棠花,透过明洁的窗玻璃照进房中,使他的侧面的脸膛沐浴在橘黄色的阳光里,整个脸部显得半明半暗,而此时,他那凶蛮邪恶的眉宇间却荡溢出几分真诚、友善与委屈。

   
                         五

  审判大厅坐无虚席,庄严而肃静。公诉人指控鲁兵是杀害王志华后逃窜的凶犯。法庭出示了大量的证据:血衣、凶器、指纹鉴定……,并有包括曾大姐在内的几位目击证人到庭作证。

  正义的法庭以大量的确龊的犯罪证据认定鲁兵是杀人凶犯,并宣判了他的死刑。

  行刑前夜,周学海教授获特许约见了他的病人。

  周学海教授问鲁兵:“你杀了人犯了罪,被判死刑,你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鲁兵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是被人所杀害!”。

  周学海教授接着说:“事后我们才知道,杀害了王志华的当天,你乘车外逃,在逃窜途中,你乘坐的大客车发生了车祸。我们医院及时对受伤的全部乘客进行了积极抢救。正好当天王志华被人凶杀,流血过度在我们医院死亡。根据死者生前的遗愿:他死之后将捐献出他的全部人体器官。出于人道的考虑,我们分别将王志华的心、肝、肾、肺、眼角膜、骨格、皮肤等器官移植给其他车祸受伤人员,而你却获得了王志华的记忆,因此,你不可能记起你曾犯下的罪行。

  鲁兵说:“杀人犯罪的是鲁兵,而我现在的思维活动并不属于鲁兵,在我的意念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任何犯罪的动机”。

  周学海教授打断鲁兵的话说:“医学与法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他们重证据,你的指纹,你的容貌以及你血液中的DNA遗传信息都足以证明王志华是被你所杀害的,因此要消灭你罪恶的形体,以维护社会的正常生活秩序;而我们医学只能从解剖学的角度来对待人体的每一个器官,单独的器官是没有善恶之别的,因此,我们希望将你的记忆留下,重新移植给别的病人,使你的生命得以延续。”

  鲁兵果断地说:“不!”

  漫漫无边的黑夜在悄悄退去,淡淡的晨雾沿着铁窗空隙漫进死囚牢里,清新的空气稀释了夜间牢房散发出的他身体的酸臭,肮脏、潮润被絮的霉臭,铁镣锈臭混杂的浓烈的恶心的怪味。

  他伸曲了一下被铁镣箍得发麻的冰冷的手和脚,他小心地挪动一下身子。肌肤的触觉,心脏的搏动、鼻孔的呼吸,以及观看这个让人无限留念的世界的眼睛,还有那在身体里正循环流动着的血液、以及右脸上那颗紫痣和那几根黑毛都使他无法忘掉那个罪恶的人的肌体与他灵魂的荒诞结合。他渴望这肌体快些腐烂,他多么希望脱掉这个臭皮囊,因为他无时不在痛苦地忍受着肮脏躯体鞭打着他善良的灵魂,就如爱滋病人憎恶自己肌体中的病毒一样,负着羞辱重荷向死亡深渊一步一步走去,一种楸心的疼痛与恶心困扰着他。

  生与死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不就戏剧般地体验到了生与死的轮回吗?体味到了纯洁灵魂与丑恶躯体结合带给他的耻辱与尴尬吗?

  这是谁的错呢?是他王志华?鲁兵?还是………。

  一只老鼠在墙角不惊不诧地餐食着他余剩的饭菜,津津有味地享受着早餐,不时用一种睥睨的目光偷觑着他。此刻,当他与老鼠四目相对时,他真还羡慕它活得那么的坦然与自尊。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想,如果给他再生的希望,他会做得比从前更好!然而,包括他爱着的母亲、妻子、女儿以及那些他曾真诚帮助过的友人,谁会接纳他的存在,会理解他,会爱他呢?他想死,离开 这肮脏的躯体去求得解脱,获取新生,而死亡则又使他感到一种无奈与冤屈。

  浓雾在渐渐散去,太阳出来了………。


                      (完)

    作者QQ:76908109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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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8 00:54 | 只看该作者
他感激上苍没有让自己死掉而重新得到生命雨露的滋润。他感受到爱、善良、宽容、友情正融化着他心中的那道冰河。冰河解冻了,春江之水正犁开坚冰在心中涌动。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体验:对人的宽释,友爱,使他心中复仇的愿望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不错的东东,宽容和友爱是世界上最美的情怀,只要人人有爱,会少许多无谓的争执……

学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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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8 05:39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沫河!有时间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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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8 07:50 | 只看该作者
这篇小说构思挺巧妙,也写了一件挺有趣的故事,还留下一个很值得人们探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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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8 11:17 | 只看该作者
欢迎沫河友的到来!不过以后发帖要注意[原创首发],不是[首发]可注明连接地址!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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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8 13:36 | 只看该作者
不错,好读。
7#
 楼主| 发表于 2005-5-23 21:21 | 只看该作者
  此文的人物与“又到紫藤开花时--记忆移植之二”有一定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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