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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掉在房子里的感情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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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22: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05年的五一节后,我的休学申请得到了学校的批准,从此开始了独特的流浪文青时代。寝室是不能往了,忙碌着四处寻觅物美价廉的住处,提供一个对写作安静之所。

  按着地图从郊区到城市的规划了一番,又大街小巷地下通道的丈量了几回,综合考虑下敲定了歌乐山脚之地:地处郊区,环境悠美,远离喧嚣而又美女如云。毗邻的西南政法大学和四川外国语学院,青春气息浓烈,学习资源丰富,山后的大花园歌乐山更是得天独厚,清幽馥郁。物超所值的物美价廉。

  择定了一个周六的午后,独自去熟悉了下地形,在形形色色的房屋招聘广告中但见有一手写工整的招聘启事:今有四室两厅住房一套,环境幽雅,房租适宜,已入住四人,尚缺两间空余。寻爱干净男生加租入盟,请有意致电某某某联系某某。

  众所周知,西南政法大学本科生已经迁都渝北,留下一帮老学究的博士,研士于此。初看此贴,以为则是几个男研究生们的合研的场地,找几个同类进去。不以为意的发了个短信去询问,不一会儿竟然收到一个女生的回电,真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大概说了下房屋的位置,有时间去看了房子再议价,出乎意料的是得知他们是四川外语学院的本科生,不禁怦然心动。四川外国语学院的美女有口皆碑的美,传言重庆美女第一多的地方为解放碑,第二多为三峡广场,第三多的竟是川外的后门。大喜过望,悠然荡回寝室,静候佳音。

  刚一踏回寝室,就接到该女生的电话,说如果现在有空,就去看房子吧。欣然应允,叫上了哥们舒快一周前往。不耐至杨公桥堵车严重,只得到两人步行而去,待到目的地,已是晚上八点。夜色深沉中,在新世纪百货的烈士墓店看到了两位前来接待的女生,长相怎么说呢?真的是美得珠光宝气,香艳四溢。舒快一眼视真金,暗暗低吟道:“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但我怎么看也觉得至多是大三的师姐呢?

  但接下来的攀谈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我说两位师姐大几了呀?两人同时做张口吃惊状:“师姐?我们才大一呀?”“不可能!”舒快喃喃道。后来交谈得知,二女的确都是大一学生,高中读了两年就到此川外的分院就读,读两年就大专文凭,四年拿本科文凭。

  于是仰望的心境一下子就逆转过来了,做为师兄,舒快忙与二位攀近乎。又知二人是乐山人氏,与偶算半个老乡,随及聊得乐山的大佛,峨嵋天下秀,自贡的恐龙与灯会,还有白哗哗的盐啊那养育多少中国人。所聊之处皆是信心拈来,应答有度,捧腹莞尔,其乐融融,并先看房,其心已至。慢慢的一个陌生人的形状就剥离出来了,出水芙蓉,鹤立鸡群于我那有限的阅历。那个接我手机的女生,活力,可爱,皮肤晶莹剔透,声音鸣啭柔腻,身段修长得小鸟伊人,打扮典雅随和,蓝色吊连衣裙在黑夜中盛开,又若一只冷艳香冽的玫瑰。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邱艳。秋天的艳丽。”另一个女孩,隐约叫李佳。

  房子比想象的还要曲径通幽。跟着他们越路拐弯的行了七八分钟,终于停在一栋黑黢黢的七层楼房前。此时已远离大道,在小巷的幽暗中行走,四野安静详和,空气中,洋溢一股青草的清香,途经的几个小贩也都少有聒躁,心平气和作安静状。邱艳轻轻松了口气,吐气若蓝:“终于到了。”面对一大片的黑暗,我和舒快做彷徨状:“哪里?”

  她开心道:“七楼那里。”说着俏皮的伸出柔软的右手,把我们的视线带到七楼的一处烛光昏黄处。李佳解释道,后天才正式入住,户住这几天把电阀给关了,只有用烛光饲候我们了。我喜欢这样被强迫的精致与浪漫,尾随二人上楼。

  楼道上的灯是声控,我顿了顿足,灯应声而亮;二楼的灯在舒快的咳嗽声中突兀的打开;到了三楼,我们聊到了一件快乐的事情,粗暴的笑声让灯破鸣,莞尔的余声令光亮持续不断;四楼的灯似乎是坏了,任我们如何咆哮与顿足都紧闭不开,只听邱艳俏皮的一声呼叫,灯光受宠若惊戛然放光,大亮持续了很久,操,灯都好色!五楼的灯的确是坏了,大家都笑累了,沉默下来,悄无声息的向前,外面淡淡的月亮洒进点若有若无的清辉,走在邱艳后面,我突然有种抱她的冲动。这在当时让我很不能理解,自己凭什么在短短的十多分钟内产生拥抱一个陌生女生的冲动?现在看来,那大约是一见钟情吧。

  房内竟然还有两女一男,一进门就把我们团团围住,忙不迭的给我介绍,俨然从商已久精明爽快的商人。但他们都是邱艳他们的同学,于是大二的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众人取了蜡烛,去照了照洗手间,宽敞,大气,淋浴,洗衣机设置齐备;又走了遭厨房,微波炉,冰箱,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再折回客厅,空调,大彩电,DVD,沙发,茶机,壁画皆已入座。房间的布置已初见成效,两个大卧室已被他们占去,剩下两间小卧室,一间稍宽敞,环境幽雅,有空调和心爱的大床;一间是用木板隔起来的三分之一个客厅,木板摇摇晃晃,触之可危,心惊胆颤,但是临大窗,窗下近处有美丽花园,中处是高低不平的居民房,远处是巍巍歌乐山莽苍苍。

  愧于创业之初,囊中羞涩,加上又喜一个单住一间,于是选定还是住那个小小木板单间。价格倒是合理,但有几点问题我提了出来:这木板房,恐怕隔音效果甚差,大致在里面的写作会受外面电视的影响。忙有一个女生许诺道:“我们平时都学习,不看电视。”说罢觉得有所偏颇,忙说:“看也把电视关很小声的。”哦,我低头做沉思状:“那这门岌岌可危的样子,你们哪天喝醉了酒,踢门而入,我不是很危险?”女生笑得花枝乱颤,那个傻姑娘又许诺道:“我们又不喝酒,要喝也只喝可乐。”有志者更是心有灵犀的笑作一乱。

  出于大家聊得倒还投机,舒畅又扯出我是一个小文青这样的幌子,众人钦羡了一把,高个头女生慷慨道:“再给少两百(半年),我再帮你找个风扇,另外,我给你上个防盗锁!”“行!”

  皆大欢喜。而后又一起出来,我们回沙区,他们上歌乐山。我惊讶道:“你们在歌乐山?”

  “是呀,我们学校在歌乐山上有分校,我们读大专的先在上面读一年,再回到本部。这就是我们现在租房子的原因。”李佳热情洋溢的解释道。

  “歌乐山上还有分校吗?没听说过呀。倒是知道上面有聋哑学校,精神病医院,胸科脑科肠科医院。”我如此伪好奇道,邱艳嗔怒道:“你这不是变相骂我们不是聋哑,就是精神病吗?”大伙笑作一团。

  我又好奇道,为什么你们招租上写明要男生呢?莫非是想招进我这样的冤大头来宰割的?好怕怕。

  “大哥哥耶,我们都是一等一的良民,谁敢打你非分之想呀?是我们觉得男生好相处些,有些女生太斤斤计较了。”原来女生之间有如此的相斥与鄙视现象。

  我趁热打铁道:“哎,我说你到底多大啦?我这朋友说你少说也是奔三十的人了?而立之年了吗?”

  “哼哼,你是第一个说我长得老的人。我快满19岁了,别人总说我才16,7呢。”她也佯装得有些生气。我把责任向往一推,“我就你只有十多岁嘛,还不是这位老兄说的?”憨厚的舒快委屈道:“我哪里说三十了?我不是说才27,8吗?”

  “着打!”众女生蜂拥着声援,可怜的家伙,但恨不得替他挨几粒粉拳。

  深夜,躺在床上辗转了几下下,纳闷道:“我今晚是怎么了?你的深沉在哪里,你的忧伤呢?你这个如此轻薄的家伙。”自责自愧了一番,突然想到蜡光摇曳下邱艳楚楚动人的脸庞与恶作剧时朗然轻快的微笑。管它个屁的深沉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何必时时驮着重重的包袱畏缩不前呢?前面不是春色满园么?

  搬家那天,全室友竟然集体逃课来帮我搬东西,操,狼心狗肺的东西,都是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我事先申明了几点,说她们以后都是我邻居了,哥儿几个得注意些礼貌。本来是离别的苦楚被这帮好色好奇的家伙给冲得了无影踪。比如当我收拾起那副大一时写下的座左右铭时,邓翔整理着我的书,淫荡的问:“我说何从,真有个比你还高的女生?”“操,你丫变态,有,有,差不多和你一样高了。”邓翔满意的低下头,这家伙身高一米九不发挥优势去潇洒风流一番,整日价的期待着他梦中的高个女孩出现,前晚我们一提到那个马大姐,他就眼光亮晶晶的,满怀变态的期待。

  一行人嘻哈打笑的往新居处进发,伤感了无影踪,邓翔那家伙驮着沉沉的书,对舒快询问道:“你说我杂就那么紧张呢?”舒快摇头晃脑:“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行至我的新家,客厅里人满为患,光我这最小股东的家属就五人,着实拥挤不堪。室友把我电脑,包和衣服搬进小屋后,就转到客厅里去搭讪,问东问西,问了贯藉问爱好,问了专业问年龄,问了手机问QQ,最后实在无处可问,邓翔问:“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马大姐道:“有。麻烦闭上你的嘴,好闹啊。”邓翔忙守口如瓶,沉默如羊羔状。拷,平时寝室谁要敢这么多给他说话,他不来掴谁两巴掌不可。看来可怜的邓翔真的一见钟情了。可悲可叹。

  可怜的我在里面收拾到满头大汗,狼狈不堪,搬电脑时叫了N声都被外面的谈笑给淹没下去。好不容易收整完了,把他们驱出去吃了顿串串香,众人忙邀众女生同去,都被婉言拒绝了,怅怅然跟着我悻悻退出。在马大姐那儿拿到了钥匙,临出门时邓翔还拿着那杯水做陶醉啜饮状,似乎要偷了别人的水杯以作信物。在跨出大门的一刹那,众人皆道:“后会有期!”我想,我的安静生活算是废了。

  吃罢饭,彼此拉扯闲聊了几句,都赶回去上课了。我慢慢的踱回去准备对新的生活环境做一次检视,先在入巷口找到了一个早餐食,紧隔着一个面茬,间隔还有一个小炒店,店面还算干净,我踱回家。

  回去后熟悉了环境,认识了下左邻右舍,大家都算收拾停当了,坐在客厅懒懒的看着一部韩国泡沫剧。房子的格局大致是:邱艳,李佳,马大姐,真名陈雪住在大卧室;那个傻姑娘吴柳和他男朋友,一个叫做刘坤的沉默小伙子住第二大卧室;此外有一个西致的老学究独住了那第三间,听说这位老研大哥是一相貌委琐但人却分外热心的东北叔叔。这时东北大叔不在,邱艳也不在,聊了一会儿就回房去,重新整理了一番,把一大堆摞,整齐的摞在书桌上,又把白纸铺开,毛笔候着,把漂亮的水晶玻璃压于案头,闲着待用。又把电脑重新调试好,因只有电脑线,这房子也不是长租,又回重大托人找了个“猫”回来拨号上网。顺带到图书馆借了几本书:石康的《晃晃悠悠》,《支离破碎》,我喜欢他的那种以文人的心态去处世的颓废与绝望;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觉得经典中的空灵与心痛,值得一再重温;残雪的《解读博尔赫斯》,方方的《落日》,阎连科的《日光流年》,《苏童文集》,《格非文集》,《霜冷长河》,许多经典的文字都来不及拜读,现在终于有机会细味咀嚼了。

  回到小斋天已将暮,李佳和邱艳正斜倚着身子看电视,见我进来,忙正坐起来,一只白色的小物体也随之向地下滑去,竟然走动起来,呵呵,是一只小猫咪。猫咪见是虚惊一场,忙又跃回邱艳的腿上,黏乎乎的用头往邱艳身上蹭,邱艳抻出一只手,起启转合的抚摸着它的毛发,真是一只令人妨忌的猫。

  昨天的玩笑开得太多,今天却突然有点冷场,头脑中嗡嗡然不知所言,只有把话题提到那只猫。“他叫什么名字?怪可爱的,挺幸福的一小家伙。”“咪咪。”邱艳的温柔溢于言表,听着令人魂飞魄散的震憾,泌之心骨。“呵呵,是帅哥还是美女呀?”

  “是一个寂寞的小女孩。”邱艳仿佛掉入某种忧郁中无法自拨。李佳道:“该是一个寂寞的老姑娘了罢,你看它每晚上叫的,啧啧。那个春天都过去好久了,却还千呼万唤的。”挺可爱的一李佳,可惜就是长得次了点,不然说出这么开放的话来,的确挺令人耳目一新的。

  “那让她当妈妈吧,当了妈妈就不会寂寞了。”邱艳满突然两眼放光,随及又黯淡下来,眸子中充溢着大雾弥漫的忧伤,只听她喃喃道:“那不太迟了么?怕来不及......”

  “当然不迟呀,现在就给他找个BF,几个月后就有一群小猫咪了。呵呵,真妙,到时别忘了赠我一只小猫哦,我说咱们是不是该给她找个洋气点的男朋友,波斯猫?”

  短誓的阴霾过去,两个女孩乐了,一言二舌的对猫的男朋友聒躁起来,争得不可开交。突然觉得饿了,怕是又得下楼拐弯去吃碗面。李佳说厨房里有面,有鸡蛋,可以做鸡蛋面来吃吃。我恍然大悟,说对了,在食堂吃惯了,竟忘了在家可以自己做饭吃,不禁手有些痒痒,想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闲在家中没事,我是把家乡里的每一样素菜都翻来覆去,花样迭新的做了又做,技艺不说炉火纯青,至少在象棋里也算个八段吧。就问他们:“这厨房谁用?”“当然是我们!”吴艳当仁不让的说,“不过你可以入伙哈。”

  “咦,怎么不是我来做,你们入我的伙呢?想想我的厨艺,那也算是如日中天了。”李佳忙插嘴进来:“我们的邱大小姐,可是小有名气的厨师哟。”

  “口说无凭,今晚我们来比比,借你们的鸡蛋和面一用,我们各做一份鸡蛋面来试试?华山论剑,论的不是臭屁,那抵的可是实力哈。”于是两人赌气进去一人弄了碗面出来,不得不悔认一点,前面的自我介绍有失偏颇,因为尝了邱艳的面条后,我晓得自己至多是四段。

  清香四溢的面条呵,油光水滑的,黄澄澄的条理清晰,吸引得我一再臣服。两个女孩都吃过饭了,于是我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了番。待吃自己的那一碗时,造成巨大的落差,竟像馒头般索然无味起来。我找来咪咪的餐盘,分了一小撮给它,咪咪闻了闻,厌恶的走开了,真是高傲得我尴尬无比。两个女生开怀大笑,一笑友谊就更进一步了,三人闲聊了许多话题,人生啊,家伙啊,农村啊,前途啊之类,两个女孩字字玑珠,加入于口头蝉与颤音,聊着聊着有些物我两忘,陶醉得屁颠屁颠,那些忧愁,烦恼啊都随风去了。直到东北大叔,马大姐,和两个小情侣一一回来,我们的话题才就此打住,心照不宣的对刚才的促膝长谈保密,却露出一副喜悦的样子,盯着电视,时不时想起刚才好笑的一个片段,突兀的笑出来,令其它人莫名其然。

  而后人归齐了,马大姐组织大伙儿开了个会:谈了几点制度,说了一下该分摊的费用,互相尊重,禁止大声喧哗之类,又具体探讨了些生活细节,关于厕所浴室啊,洗衣机啊,晾衣台啊,马大姐毫不尴尬的说:“内裤内衣的自己晾在室内,其它的统一晾在厨房出去的那一小片空地上。”俨然一副领导派头。后又说了一下厨房主使用权是归他们五人所有的,我和东北大叔可以加入,平时也可以自己买来自己做一两顿吃着完。东北大叔似乎在外面有个好食堂,微笑着说不加入;回想起刚才邱艳的那鸡蛋面,口舌生津,回味无穷,于是加入了,哪怕马大姐可能会宰那么一点菜钱,但其间的快乐足以令那点小钱闻风丧胆。

  在一碗劲道十足鸡蛋面的萦然悱测中,在悦愉兴奋的畅谈后,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写了点日记,就关了灯睡觉,外面还有人在看电视,时间却很小,偶尔有嘤嘤的谈论传进来,大约是邱艳和李佳,两个小鬼头,熬夜看连续剧。

  回想起来,这两天的经历真是鬼斧神工,巧中有奇,奇中有艳遇,仿若梦境一般。真真想不到,前几天还忧郁在自己的落魄之中,现在就躺在这舒舒服服的床上,外面坐着两个可爱美丽的女生,在谈论哪个演员英俊的家常便饭。不可否认,我对邱艳有好感,或者说是喜欢上她了,这种女子真的炎手可热,想来社会假如多几个这样的女子,生活产恐怕能够翻四翻吧。

  此后的几天,是在快乐中的度过的:白天睡到自然醒来,他们都上课去了,冲杯牛奶加个面包敷衍而过,看会儿书,有灵感的就写些东西,没灵感了就出去看会儿新闻,馋馋等着他们回来做饭,有时还迫不急待的要上去学几手侃几句。吃完饭大家在一起看电视,听他们聊些上课上的趣闻,觉得好遥远一般,待他们上课之后,又回寝室眯会儿午觉,醒来仍然从事看书,回忆,思考,写作,电视的诸多事情,偶尔上网逛逛论坛,发一两篇贴子。不知不觉晚饭时间就来了,吃罢香喷喷的饭,大家各忙各的:洗衣,洗澡,谈话,看报,看电视,还有邱艳的特权:喂猫,嬉猫,溜猫。小小的房间显得狭窄起来,还是回小屋从事自己的“正业”。等八九点的时候,出来看会儿电视,这时一般都是邱艳和李佳两人在,便重复聊些东西,最后牵掣进了文学的范畴,我把所知的文学经历与素养分享给她们听,她们听后啧啧称奇,憧憬一下生活中的梦想与浪漫之处,请求我把她们写进自己的小说里去。特别是邱艳,很认真的说:“当我死去的时候,也可以让别人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寂寞的人在地球上走过一遭。”等到十点多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又回寝室做自己的事情,有时熬到一两点,外面仍然传来电视中的温文尔雅,和两个女生压低声音的争辨。待最后电视声音没有了,听到几声洗漱声音后,小心翼翼的蹑着脚进屋,似乎能够感觉到邱艳翘起嘴做“嘘”的鬼样子。有时还能应时传来马大姐的几声呓语责骂。这一切,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木板门也有如此多的好处,我清清晰晰的了解到他们简单干净的生活。等一切归于安静之后,只听到键盘寂寞孤独的空响,偶尔是猫突兀的叫声,凄凄惨惨,我估计是它期待春天。

  吃着邱艳煮的清淡典雅,油而不腻的饭菜;听着邱艳仿若天籁的交谈;在青春斑斓的居室生活里,生活过得充实,富足,美丽。有时半夜打字打到手软的时候,俯睡在光鲜冰滑的地板上,倾听自己心跳的声音,看外面苍白铅灰的风景,把自己打扮得分外寂寞感伤似的,我想这也许是搬到这里来,我唯一所做的与忧伤有关的事情,而且,这似乎与写作有关。

  周末就要丰富得多了,室友三三两两的,藉着巩固友谊的幌子,三番五次的来轰炸我们的客厅,有时还自费买许多东西来,请邱艳和李佳做饭给大家吃。慢慢的,的确熟络了,马大姐虽然强悍,但我们邓翔却不屈不挠,步步为营,似乎有所心动。更多的,他们是冲着这种生活气息而来,在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过得他们枯肠干肺的,想到这儿修养修养点小资的个人情怀吧。

  第五天,邱艳和李佳当真为咪咪找到个男朋友,是一只比较健壮的黑猫,英俊魁梧,一见咪咪那眼睛都色勾勾的起来。邱艳的开始变得有些反常,不明所以的生些气,一天咪咪把DVD弄斜了,她心疼的给了咪咪一巴掌;又一次咪咪打碎了我的一只玻璃杯,邱艳又是追着猫骂了半天。我说那没什么的,不就是只杯子么,咪咪又不是故意的。“它总是惹我生气,它有孩子了,变得这么高傲。”邱艳委屈的说,我微微的摇一下头,觉得她太孩子气了,但这种孩子气,真的很美。

  一晚上,正在写作,邱艳发来一条短信,说他在巷口看到了两个男生站在楼前,楼灯又坏了二,三楼,有点怕,叫我去接她。我心头也发毛,握了把水果手嚅嚅的走出去,背心发凉,走下楼,果真看到两个人目露凶光的站在那儿,我快速的越过了他们。走到巷口,说自己不是打架的料,我们还是先出去逛会儿,等一会联系到东北大叔他们一块儿回去吧。她说好,于是随走随聊,那边的街道并没有三峡广场繁华,我们围着一条主干道一直走,车灯一闪一闪的把影子割碎,满地支离破碎。
 
  邱艳突然认真的问我:“人死了,真的是去天堂吗?”我不置可否,因为自己对宗教鬼神之论一般持观望态度,不相信,也不全然的去抨击它们。但感觉邱艳此刻正在和我探讨一个关于浪漫的话题。“外国人去的是天堂,中国人嘛,是继续投胎,做新的人。”“那投胎呢?下一辈子会是什么人?”“轮回转世应该讲究一个公平吧。看你这辈子是什么人了,像你这辈子这么美丽,可爱,快乐,善良,下辈子说不定要做一只小猫哦。”其实这些都是在书上随便看着的迷信传统,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说来听来,好像是事实一样。邱艳一惊,脚步一踉跄,险些跌倒,花容失色。“呵呵,开玩笑的,上帝看你这么漂亮,让你长生不老啦,等你活够了,就上天去做他的秘书。”他嗤的一下笑起来,笑后又把脸冰着,甚是勉强。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死,想把话题扯开,问他家里有什么人。她又惊吓一番,啊的叫出声来。喃喃道:“我的父母很辛苦,很可怜,很可怜。”“呵呵,你父母应该为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感到高兴才是嘛,清贫是暂时的呀。”那晚的话对答得很不是滋味,多少有些敷衍,真后悔,没能够及时的去解剖她的故事。

  突然的,他说:“可不可以抱我一下?”“恩?”我面红耳赤,激动得说不出来,半生不熟的抱了她,然后又接了吻,如癞蛤蚂吃到天鹅般受宠若惊。当我风把我们的热烈吹散时,我看到她脸颊上有两条深深的污痕--不用说,流泪了,还是拜大气染污所赐。然后她说对不起,刚才失态了,我突然又回到了激动,我说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是我一见到就怦然心动的女孩。他转过头,喃喃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根不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看她反常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表达什么,再说这种所谓的爱真的牢靠么?你喜欢的只是她的美貌么?

  后来就默默的往回去,给东北大叔发短信说了这件事,他办事干脆,已经找到派出所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原来是误会一场,那两人是在帮一户人家搬东西的两个棒棒。尴尬而兴奋的一天,如此了结。后来,我面对邱艳的时候,感到了一丝尴尬。

  第二下午,我又在写作的时候,门被轻微的触动了一下,是咪咪。我打开门,看到咪咪正用左爪搔右搔,迷惑彷徨的样子,站在它身后的是美丽的可爱的邱艳,她向我做了一个鬼脸,闪进门来。哇哇啧啧了几声,说我忙我的,她想这里坐坐,在她们的小房里找到这样安静的地方。我于是把写作改为了浏览网页,吴艳拿起毛笔,依依呀呀的画起来,不知是为了节省我的钱墨还是心里很乱,在一张纸上重复写了N遍,不一会儿,一片苍白就变成了一抹深一笔浅一笔的黑,最后放下笔做沉思状。

  旋即拿起石康的《晃晃悠悠》,认真的读起来。一读就读起了神,以后每天下午她都会偷偷的和咪咪越进我房,混然忘我的读书,我要借给她看,她却只在这里看。这多少令我感到很欣喜,好像自己魅力非凡的样子。她一本又一本的看,我却在佯装浏览中一次又一次回头看她。累了她也就倒在我的床上,咪咪也霸然跃上我的书,与她一同畅睡起来。这样的日子很安静,很兴奋,很干净,它让我处于多种故事书上所描述的唯美境界。

  邱艳最后和我说的话是关于咪咪,她说她没耐性等到咪咪的孩子出生了,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我能不能照顾咪咪,想办法让它不寂寞?我说没问题,为她对我的信任感到兴奋。

  最后一次见到邱艳是5月31日,那天她做为大家做了一顿丰富的大餐。大伙吃得满嘴是油,她却一个人很安静的看着我们吃。我喜欢她的这种安静与可爱,判若两人,却又各具特色,泾渭分明。那天的咪咪很是烦躁,我夹块大肉给它,它都沮丧的摇头。那肥锅肉啊真是不肥不腻得恰到好处,色香味齐全,入口润滑,回味无穷。

  晚上,我得之了她的死讯。是在高楼上不经意的跌下楼去的。其实这种说法很牵强,因为楼上有一米多高的围墙,但邱艳也许要的是那一种原因,似乎她可怜的父母能有一笔财富。

  我很想得知她的死因,于是找到李佳,李佳说她有病,具体什么病,她也不知道。只是不停的哭,很憔悴的样子。我回到屋子,疯狂的找邱艳遗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却找不到支言片语,她无言的去了,留给我的是一个唯美干净的下午,和许多快乐的片段,以及一次带泪的拥抱和接吻,以及一只名叫咪咪的猫。剩下的,只有让我自己去揣测,她说过文人是很会联想的,也许我能为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现在恍惚的我全然还没有精力去捏造什么,只是把这些过程一一的记叙下来,把它们排列成不同的字段,希望能够通过反复的阅读的找到原因。

  最后需要说的是:我搬回了寝室,邓翔与马大姐也不了了之。那只寂寞的老姑娘咪咪被我带回寝室,昨日舒快发现它不过是一只公猫罢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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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5 22:13 | 只看该作者
呵呵,刚刚才试着写的一部小说。。。新鲜也劣质得很,请大家点评

个人觉得这里故事起启转合没有把握好, 但里面有些故事片段很令人欣慰。
3#
发表于 2005-6-5 22:22 | 只看该作者
呵呵~~先问好!还很少看到给自己文章定位的呢.喜欢这样的个性.
4#
发表于 2005-6-6 09:26 | 只看该作者
叙述很流畅,不过我发现里面有几个错别字哦:)
5#
发表于 2005-6-6 17:33 | 只看该作者
很有意思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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