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棵枣树

一瓢水

　　　　　　　　　　　一棵枣树?
??
　　事情的发生很偶然，偶然的让人没觉得怎么就发生了。?

　　那天，看枣人在床上多懒了一会儿，太阳就照在他的屁股上了。他穿好衣服，懒散散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在窝棚前，他伸了一下懒腰，就朝那棵枣树，那棵已结满小枣的枣树望了一眼。?

　　太阳底下，那棵枣树早已醒了。?

　　醒了的枣树是绿色的。她的怀抱里鼓鼓囊囊的，里面躺着一个个脱得精光的胖胖的小枣儿。这些原本是青一色的枣儿，被太阳一照，也成绿色了，一掐就能掐出水儿，活泼而又可爱。?

　　看枣人只望了这一眼，就捋起了花白的胡须。他知道，在这阳光下，枣儿没有忘记生长。没有什么比这让他高兴。日头升了一杆子高了，看枣人又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他想日头是个好东西，只要它挂在天上，不管是东还是西，是远还是近，它永远能让农作物生长，包括枣儿。?

　　于是，看枣人说：日头真是个好东西！?就这么，他朝枣树又看了一眼。然后，日头就旺了。日头旺了，那些枣儿舒展一下懒腰就打起了瞌睡。让他们睡吧，看枣人心想，没准，一会儿他们醒了又会长一点。?

　　这样想着，看枣人就在阳光里，踩着自己的影子，离开了窝棚，走到山坡上。在山坡上他找了块铺了绿草的地方站住了。?

　　枣树就在山坡的半腰上。一条老得掉没了牙的土路像村长祖传下来的黑腰带一样，从山的这头搭到山的那头。长枣树的山坡就是村长腰带上结成的那团解不开的疙瘩。在这种地方，竟然能长出这么一棵枣树，多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也有点滑稽。不过，贫瘠的土地照样让那棵枣树丰收。?

　　确实，那棵枣树丰收了，而且这样的丰收年景仍在延续。这棵枣树站在这里，风没吹倒它，雨没冲走它，雷没击倒它，雪没压折它，在这里，它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月日。?

　　山坡上铺着草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小小的田埂，埂上种着看枣人春上刚栽下的一畦金银花。许是刚种下的缘故，她们还没有生长出漂亮的金银花。?

　　看枣人走过来又走过去，他的细碎的脚步把阳光都踩碎了。最后，他走累了，他拣了两株金银花间的空隙躺下了，他的头恰恰睡在了她们的中间。风一吹，金银花枝就飘逸起来，擦着看枣人的头发、双颊，还有耳朵、眉毛，甚至脖颈。这样一来二去，金银花却先害起羞来，一害羞，她们就吐出了金银花的芳香。香味一出，就被看枣人毫不商量地吸进了他的鼻孔。?

　　他吸进来，她们又钻出来；她们钻出来，他又吸进去。一吸一钻，看枣人的鼻孔就变成了香味的通道，他品了又品，通道里就毛茸茸的、痒痒的了，一连磨出了他的三个喷嚏。看枣人睡不着了。?
　　一往这时辰，正是他午睡的好时候，可今天他打了三个香喷嚏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睡不着了，他就想是什么原因使他睡不着，一想到是金银花，那些睡到他脸上的金银花打搅了他，他就想起了不远处山坳中，那个让他爱过恨过，欢喜过忧愁过的家。家中有他的女人和女儿。一想到女人，看枣人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他就把金银花想象成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静静地躺在一起，谁也不言语。?天象个瓦盆，一个倒扣过来的瓦盆。在这个四面环山很少见到外人的地方，天就是个倒扣着的瓦盆。瓦盆上长着个太阳、月亮，还有无数个星星。罩在瓦盆下的有人，有动物，有水，有空气，有……有的东西不计其数，而在这山坡上长得最突出的是这棵枣树，还有他这个人。?

　　呸！微张着嘴，正躺在那里的看枣人，突然觉得嘴里飞进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在他嘴里乱撞了几下。他吐了一下舌头，没吐出去。他又吐了一下，又没吐出去，他就咀嚼起来，香喷喷的。他猜想这只虫子是黑色的，而且肯定是带仔的母虫。?

　　他一仰脖子，咽下了那只虫子。不一会儿，他觉得他的肚皮蠕动了一下，接着就有了一种尿急的感觉。那感觉顺着血管，攸然地爬过他的肚皮，爬过他的腿里子，最后在他的胯间的那东西上蹦跳起来。仅一会儿，他的下身就有了一种久违了的麻酥酥的感觉。?

　　看枣人闭了眼，慢慢地体验着、回味着那久违的享受，快意而又舒贴。这时，金银花也不失时机地伸出手，在他的头发、他的脸颊、他的脖颈上，等等，轻轻地抚摸起来，让他感到更加惬意无比，如女人爱抚一般。瞬间，他猛然迸发了一种大声呻吟的念头……，而且是声音越大越好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一下挤进了他的耳廓，还有他的心。这声音一下把他的那种欲望打蔫了许多。?

　　看呀，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去那儿。一个人在山坡下说。?

　　看枣人想睁开眼看一下，但这念头仅在他的脑海中一闪，就被他的下身再次萌发的快意压回去了。他知道，此刻最最难得的是静。他要尽情享受这份迟到的快意。?

　　一个人的脚步踏过来，不，是一群人的脚步踏过来。这些脚步如先前的那段声音一样把他的欲望又打蔫了一截，他很心烦，心烦的不愿去看他们。他用耳朵听着。?

　　哇！好大的一棵枣树哩！树上还有枣呢。一个沙哑着嗓子的人大声叫着。看枣人脑筋一转，一下就想象出了那人看到那棵枣树后，仰着头发出的惊叹。不仰头是没有这种声调的，并且那人已把那棵枣树揽进了怀里。?

　　哇！真是一大抱粗！那人果真说到。看枣人想下面那人肯定又会说一句：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粗的枣树！然而，他听到的却是：他妈那×的，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粗的枣树哩！?

　　看枣人听着这话越来越扎耳朵，他便故意地蜷了一下腿，接着又重重地伸开，山坡上就有了他故意在那儿弄出的声音。他的意思很明白，隔墙有耳，隔草有目，说话干净一点，这里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

　　他的动作很快奏效。有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摸过来了。他还是没有睁眼，他还用耳朵听着。?

　　脚步近了，近了脚步，他就感到他左边的腿被什么蛰了一下。

　　喂，老头，摘个枣吃！那人用脚又踢了一下他的腿，但这一下轻轻地。看枣人没说话，也没有动。那人一下掀起了爬在他脸上还没亲昵完的金银花。日头发出的光猛烈地泄下来，刺进了他的眼窝。?

　　踢他的是一个脸红的像猴子腚的带着两个大镜片的青年。看枣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喝了酒的“白脸”书生。为啥？他看到那书生的脖子是白白的。?

　　摘几个枣吃，老头。“白脸”书生说。?

　　看枣人依然未动。他正眨巴着双眼，对付着那强烈的阳光。刺眼的阳光中，他看到几个剪影似的人影在枣树下围着，并跳跃着。

　　看枣人听见了一个什么东西碰在枣树上的响声，重重的，连不远处的大山都重复起这声响来。?

　　看枣人也听到了枣儿，肥胖的青枣儿摔在地上，弹跳两三下后，惊惊乍乍的哭叫声，揪人心肺。?

　　看枣人乜斜一下眼。他看清了是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正在树下，用钉着铁掌的脚踢着那棵枣树。看上去，他们踢得很高兴。?

　　看枣人仍想闭上眼，重温一下那已完全蔫下去的感觉，但他没等闭上又睁开了。他看见他们只是踢着枣树玩。枣儿摔在地上哇哇大哭，他们也不去拾起。?

　　看枣人心疼了。看着看着，他就气粗了，甚至他还夸张地吹出几口恶气，变换了整个脸部的神经。?

　　又一声踢在枣树上的声音。远处的山还没传递完，接着又一声踢在枣树上的声音响起。咚咚……咚咚。?

　　看枣人说，这伙熊人。?看枣人又说，这伙熊人。说着，他冷不丁坐了起来。?

　　别踢他！他说。接着，他鼓起两个腮帮子，气呼呼地说：别踢他！那声势，那腔调，象是在护着自己的女人一样粗壮，一样执拗。?

　　嗨，老头，给你钱，你让他们踢去。白脸书生一边说，一边从西装怀里的兜兜里，掏出一沓崭新的钱。他沾着自己的唾沫拈出一张，在太阳光中甩了几下。甩动中，看枣人的眼被他忽闪起来的阳光刺得又睁不开了。睁开眼时，那张老头票已几乎碰着他长长的眉毛了。?

　　别踢他！看枣人一把推开那个碍着他视线的手臂。坐在那里的他仍然在喊着：别踢他！?

　　山坡上响起了更猛烈的踢树声，还有更震撼看枣人的枣儿落地后的哭喊声。看枣人看见一个胖子从背后抱着一个人，一边咿咿呀呀地叫着，架着那人冲到那树前，那人就在半空中伸出美丽的双脚，连环腿似的朝枣树的胸部踢去一脚，再踢去一脚。?

　　又是一声接一声踢在树上的声音。?

　　随着声音，就有更多的枣儿摔倒在地上，哭声、喊叫声掺杂到一起，此起彼伏。??

　　别踢他！看枣人站起来了，冲着树下的人大声地喊。?

　　那个胖子并不理会。他仍抱着那个人朝那棵枣树的胸脯上踢去。看枣人听到了胖子的喉咙里颤抖出了一个笑声，最后，引成了一串串笑声。猛然，胖子的一个笑声嘎然而止了，肯定是他那硕大的心脏抗议了。他扭过头，想喊来一个接力的。?

　　这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已飘到他跟前。胖子赶紧把那个压缩回去的笑挤出来，送给了这位不熟识的老人。他的这一个笑，看上去极憨厚。?

　　俺说别踢他！看枣人冲胖子喊。?胖子又挤出一声笑。那笑声依然憨厚。?

　　看枣人突然抡圆了一个闪着光透着亮的东西。那是一把割兔草用的镰刀。镰刀旋着风旋过去，一旋过去，胖子的另一个笑还没挤出来，刚露了一个头。他使劲地转了一下脖子，一股黑血就从那里涌了出来。胖子撇了一下嘴，哼也未哼一声，倒了。那憨厚的笑，还生动地留在脸面上。?

　　那些西装革履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围上来了，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圆圈。圈里面站着一个人，躺着一个人。站着的是花白胡子的看枣人，躺着的是圆溜溜的胖子。他们围上来了，他们看着那个挨了刀的胖子，然后再瞅瞅站在圈中间一动不动，手里仍拎着那把作了坏事的镰刀的看枣人。镰刀上的血都凝固了，一片紫黑色。

　　你这熊人，咋敢砍张乡长。其中一个人远远地用手指着看枣人说。他远远地站着，他怕看枣人的镰刀抡向他。?

　　看枣人吸了一下鼻子，他闻到了一股酒气正慢慢地弥漫过来，而且越来越浓，差点儿把他熏倒了。看枣人从不喝酒，他说喝酒是一种浪费，糟蹋粮食，糟蹋命根子。?

　　你这熊人，咋不搭腔呢？另一个又指着看枣人说。?

　　俺说别踢树，他偏要踢。看枣人口气强硬地说。你的枣不卖钱的是？“白脸”书生赤红了脸，象个初见生人的新媳妇一样，也站在圈上说。?

　　看枣人说，还未到时候哩，枣儿还青着，还没长大呢！?

　　“白脸”书生说，那你就敢砍人。砍乡长。?

　　俺说别踢它，他偏踢。看枣人眨巴一下眼，心想他踢俺树都不管三七二十一，俺还管你乡长县长。?

　　还嘴犟，再嘴犟，我们把你的树也砍了。“白脸”书生一脸怒气地说。?

　　你敢？你敢我连你也砍了。看枣人说着，也真的扬起了镰刀，吓得“白脸”书生连连往后倒退。倒着倒着，“白脸”书生一下仰了个腚着地，脸朝天。“白脸”书生觉得腚下软软的，一摸就摸着了个大鼻子。“白脸”书生吓得一个反弹，跳起来了。?

　　吵吵啥个事？吵得爷都睡不好觉。随着说话，一个大鼻子的，嘴角还流着口水的矮壮的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来，此人是醉了酒睡了一觉。?

　　西装革履的人齐喊，胡法官，这个熊人把乡长砍了。?什么？那个被唤作法官的人一颤，惊叫起来。是哪个熊人把乡长砍了？说叫着，他就走进了圈。只一眼，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胖乡长。?

　　你这熊人敢砍乡长？醉眼朦胧的胡法官站到看枣人的面前问。?看枣人看到了一个大得出奇的大鼻子，他从未见过世上还人这么大鼻子的人。他说，俺说别踢俺的树，他偏踢！?

　　乡长踢你的树咋了，他想踢我我还得受活呢，你这熊人，就这点事就敢砍乡长。胡法官说着，把腿一抬，一只运动着的脚就在看枣人的眼前闪了一下，看枣人觉得一只手脖子麻了一下，“咣铛”一下，他的镰刀落地了。接着，一个敏捷的身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往后一拧，狠狠地，一直拧到看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而且头差点拱到地上。?

　　好身手！好身手！那些西装革履的人拍着巴掌，齐声喝采道。

　　看枣人觉得自己的腰带松了。那是一根红红的腰带，是今年闰四月时，她的女儿为保他吉祥好运送给他的。胡法官一边用腰带绑着看枣人，一边冲那些人喊，快找车辆，不，找把小推车来。这鬼地方！?看枣人看到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你望我一眼，我瞅你一下，还是那“白脸”书生反应快，颠着屁股从山坡上冲进了看枣人的窝棚。扑扑楞楞一阵后，“白脸”书生从棚里推着一辆木架架车出来了。“白脸”书生变成了“黑脸”。那木架架车是看枣人唯一的运输工具。他们要用木架架车推走胖子。?

　　那些西装革履的人都撸起了袖子，他们费事巴力地把挨了砍的胖子扔上了木架架车。?木架架车不动声色地停在山道上，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你指我，我指你地让着。胡法官很气恼，一指“白脸”书生，并说道：你去推。你最年轻。?

　　“白脸”书生连连摆手，但他还是畏畏缩缩地走到木架架车旁。他在手心里吐上一口唾沫，双手搓了搓，然后扎挲了双手，弯下腚就去抓那木架架车的车把。?

　　看枣人看着那架势偷偷地笑了，蔑视性地笑了。这小子肯定是工人羔子。要不，怎么不会把木架架车的皮绊儿套进脖子。?

　　“白脸”书生去推那木架架车，那木架架车沉重地哼了一下，接着摇摆了两下，就倒在了紧硬的地上。可怜那胖子从地上滚了三滚，滚得满脸沙尘，分不清脸上是血还是土。?

　　胡法官骂了“白脸”书生一句，你这个笨?，站一边去。?

　　胡法官又骂了一句，你这个笨?。他走过去，把胖子又滚了三下，滚到歪倒的木架架车的一边车帮上，再转过去几步，咬着牙，使着劲地用两双大手扒着木架架车帮的另一边，并大喝一声：你……起来吧！?

　　木架架车又站到了路上。胡法官用一只脚踩着车帮，他怕胖子再滚到地上。这时，胡法官就用眼光盯着看枣人。?

　　看枣人知道，胡法官很快就求他了。为此，他反背着被绑的双手，悠然地闭了眼，他用耳朵听着动静。?

　　果然，一阵嘀咕后，看枣人听到一个人摸过来了，并且很快走到了他的背后，同时有一双手摸过来了，摸住了他被反绑的双手。看枣人很兴奋，但他故意地扭动了身子，不让那人解。?

　　那人说，别介，让我给你松开，大爷。听声音是胡法官的声音，甜甜的、柔柔的，特别是那叫大爷的叫声，让看枣人听了感到很舒服，很舒服。?

　　胡法官一边解，一边说，别介，胖子乡长的血快流尽了，得赶快送医院。?

　　看枣人还是扭动了身子。胡法官又说，我们不会逮你，你把乡长送到医院就回来。我保证。真的，我保证。?

　　看枣人的手被解开了，他最不愿听别人的保证，但他唯一想到的是救命如救火，松开绑的他，有力地握了两下自己的手脖子，然后接过胡法官双手递上的腰带，他不紧不慢地束好后，就走到了木架架车前。站在他的车前，他冲替了胡法官双手正压在车帮上的“白脸”书生一努嘴，说道：你上来。你上来配车。?

　　“白脸”书生一下没明白，他再次一努嘴，正要说句话。胡法官已冲到白脸书生背后，搡了他一下，并叫到：叫你上车呢，快上。?

　　看枣人没理会胡法官，又命令似地对那些西装革履的人说，你们快搬些石头来！那些人慌忙地找寻起石头来。?

　　“白脸”书生和石头一起坐到了木架架车的另一边。“白脸”书生双手紧紧地扒住了车帮，一会儿，他的脸上就沁出了汗珠子。太阳一照，汗珠子绽放出了七色光。?

　　看枣人心想，长在城里的人真是狗熊，坐这木架架车上都怕，还坐那比兔子跑得快的汽车呢？?这样一想，看枣人就觉得自己很伟大。这样想着，那木架架车就飞快地走在了那条老掉了牙的土路上，从山里边向山外推去……?

　　车上推着两个人，一个躺在车帮上，一个坐在车帮上。木架架车的前面是一群拽着绳子，流着大汗的，西装不再板板正正的人。

　　日头掉进山坳里了。山里那个村的一个年迈的老女人提着一个篮子走来了。在枣树下，她看到了落了一地踩扁了的青枣儿，还有一滩凝固了的黑色的血。?

　　她懵了，差点晕倒过去，她扶住了那棵枣树，她对着远山喊道：孩他大！孩他大！?

　　山回应着她的喊声，她静静地听着，辨认着，里面没有她常听到的那非常熟悉的声音。

　　一阵风吹来，枣儿伤心地落了一片。?又一阵风吹来，枣儿又伤心地落了一大片。?

　　在那个离这个小山村很远很远叫省城的地方，有一个和看枣人同村同姓的青年，从一家很大的晚报上看到这样一篇文章：乡长下村扶贫不幸殉职，好法官临危不惧擒凶手……?

　　还没读完，青年的脸就拧成了个麻花，他愤怒地把报纸撕了个粉碎。他骂道：娘的，挺老实的人怎么杀了人。村里出了这么个杀人犯，上项目的事准泡汤了。哎！?这青年是那个村出来考察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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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水

这几天网络出了问题，来得少了，请各位斑竹和文友原谅！多提意见哟！

左显辉

平淡中蕴涵深刻。小人物的内心只属于自己，但感动人的地方也在他们的心里！

房子

洗练的语言，耐读的故事。

拈花微笑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平淡中蕴涵深刻。小人物的内心只属于自己，但感动人的地方也在他们的心里！

赞同左斑之言。
这是一瓢水先生的拿手绝活。

蓝色的小木屋

小说写得清丽。

谭其森

一瓢大哥，小说精彩，语言也洗炼。是好文章。

个人浅见，文中冲突稍显多了，有故意安排的痕迹；开头部分也可以再简练些，表达看枣人的痴爱似乎有些多。

希望和大哥商榷，请不要客气，多批评我的意见。

一瓢水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平淡中蕴涵深刻。小人物的内心只属于自己，但感动人的地方也在他们的心里！

问好左版主！

一瓢水

最初由 房子 发表
洗练的语言，耐读的故事。

谢谢房子版主！向您学习！

一瓢水

最初由 拈花微笑 发表
赞同左斑之言。
这是一瓢水先生的拿手绝活。

谢了！

一瓢水

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小说写得清丽。

谢谢版主！

一瓢水

最初由 谭其森 发表
一瓢大哥，小说精彩，语言也洗炼。是好文章。

个人浅见，文中冲突稍显多了，有故意安排的痕迹；开头部分也可以再简练些，表达看枣人的痴爱似乎有些多。

希望和大哥商榷，请不要客气，多批评我的意见。

由衷谢谢谭版主的中肯意见！在中财似乎少了这方面的批评指正，为了提高水平，离不开大家的意见！的确，我的作品太罗嗦了，以后改正！

谭其森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QUOTE]最初由 谭其森 发表
一瓢大哥，小说精彩，语言也洗炼。是好文章。

个人浅见，文中冲突稍显多了，有故意安排的痕迹；开头部分也可以再简练些，表达看枣人的痴爱似乎有些多。

希望和大哥商榷?..

不是说文章啰嗦，希望和大家建立一种良好的交流磋商氛围，毕竟我们把文章放在这里，不光为了计酬还有交流和学习~~~

梅之雪

好小说,认真拜读了!

陌笛

自然到矛盾到激化：）

问好一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