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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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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6 17: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支离破碎


  刚才还闹哄哄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不用抬头,我知道,她来了。


  五个小时前,我还在上海,周边坐着一些和我一样貌似事业的男人,谈论一些关于生计的问题。阿山的电话如催命,一个接一个。

  我在开会。摁了不知第几个电话,我恼火地冲他嚷,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唉呀,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阿山焦虑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乱叫,犹如火已经烧到了屁股,你小子马上给我回来,现在,立刻,如果你不想后半生在悔恨中度过。

  还有什么事会让我再度悔恨,我苦笑,老兄,你别没事跟我寻乐,我在谈正经事,一百多万的工程,我没有你闲功夫。

  你去死你还谈工程。阿山吼了起来,言言回来了……

  什么?我回不了神。

  言言回来了,阿山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

  言言?我心抽紧,疼痛在瞬间蔓延。

  她明天一早的机票,晚上七点,那些人都在我家。你回不回来,自己看着办。阿山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我连忙制止,迟疑片刻,我艰难地问,她,怎么样了?

  她仍颜面素净。阿山的声音低沉,我无言。


  言言。众人纷纷站立,离开了座位,向门口涌去。

  怎么这样瘦。

  脸上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是不是国外生活得不习惯。

  ……
 
  嘘嘘声中,我缓缓地抬头,人群中央,是她,黑色的毛衣,黑色的长裙。一根长长的红色纱巾,松松地挽在脖子后面,小男生一样的短发,脸上微微的笑意。

  还是那样简简单单,还是那样瘦瘦弱弱,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装饰,却总让人眼前一亮。万紫千红中,她还是那样,唯一清丽的一朵。

  十年了,如阿山所言,她仍颜面素净,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是,不能否认,她变了,她以前不喜欢黑色,她以前留着长发,她以前身边有这么多人,会局促不安,会十指绞来绞去。现在,她只是一脸平静,微微的带着笑意。

  她抬起了眼,似乎是搜索,几乎是一瞬间,便和我的目光相遇,有十秒钟,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对视。终于,她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睑,在他们的簇拥下,来到席位前,安安静静地坐下,还是微微地笑,回答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过去啊,阿山踢了我一脚,过去做什么?我站不起来,我心在绞痛。


  九三年九月二号,十二年前,厦门大学,作为大三的学长,我把她带到艺术系的大楼前。她站在我的身旁,白色的棉布长裙,白色的网球鞋,局促不安地绞着修长的十指。阴郁闷热的气候,古老陈旧的校园,她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我一直感谢那天的小雨,让我顺理成章地站在她的身旁为她打伞,以致于我看到她洁白脸上的青细血管,以致于我闻到她细碎长发里洗发水的淡淡香味,以致于我以后的梦里都是她低眉敛气的沉稳安静。

  事实上是我绞尽脑汁制造一切机会去接近她。我整体而又系统的认识厦大,是从大三开始,而在这之前,我只知道北校门有一个录相厅,那里播放通宵录相,北校门还有溜冰场,五个小时三块钱,北校门另外还有一家餐饮店,提供各种风味和诸如啤酒,二锅头这样的东西。我跟阿山他们要么通宵达旦地留连于录相厅,要么就在溜冰场上成群结队的狂呼乱叫,要么就在餐饮店里胡吃海喝。

  我跟阿山他们白天窝在宿舍睡觉,打牌,偶尔挂着眼屎顶着鸡窝去教室报到,或者从臭气冲天的床底下随便拖出一双辨不清颜色的袜子和球鞋,在篮球场上胡乱拍走一轮又一轮落日。

  认真的洗脸、刮胡须、梳头发等等一系列清洁自身的工作,都是从大三开始,游荡在每一条她可能通过的路上,佯装认真的晨跑,佯装诗意的饭后散步,佯装勤奋的黄昏阅读,一次次用心良苦的邂逅,只为她清丽眸中一丝丝惊异和笑意,只为她不经意间一次次羞涩的垂睑。晚睡早起,乐而不疲。若是在半夜里呵呵地傻笑不已,那是因为又一次梦见牵到她的手。

  这小子中蛊了,成神经病了。阿山摇着头叹息。他们一起附合着,摇着头叹息。

  事实上她也没有怎么反感这样频繁的偶遇,我看着她进入开水房,若无其事般尾随而至,顺便帮她提开水,我们一路走着,很少说话,到宿舍门口时,她只是笑笑,接过我手中的开水壶。

  我看着她经过篮球场,故意把球扔到她脚旁,然后十二分歉意地请她帮忙,她很认真的追着篮球跑,笑笑的送到我跟前,把球递给我,我喜欢她发间里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后来她进开水房,会不经意地回头张望。后来我在擦汗的间隙,会看到她静静地坐在篮球场的石阶旁。

  后来她和我一起并肩走在校内的林荫小道上,在那里,我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只是羞涩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后来她偎在我身旁,跟阿山他们一起去北校门的餐厅,我们依旧胡吃海喝,她坐在我身旁,静静地笑,我挑一些她爱吃的菜,装在小碟子里,她用筷子细细地夹。

  后来她帮我买了一打白色纯棉袜子,买了五双白色回力鞋。宿舍里只有我的床铺下没有冲天的臭气,我的脚底下天天踩着舒肤佳的芳香。她像我拍篮球一样拍着我的脑袋,她俯下身来帮我系平整鞋带。她时不时的掠一下落在额前的三两缕头发。

  你小子交好运了,前世修来的福气。阿山用力捶我,言语里全是酸味。他们也用力捶我,宿舍里酸成一片汪洋大海。
 

  只是,都过去了。我心绞痛,我鼻翼酸楚。

  很久没有听到你的琵琶声了。有人提议。是啊,十来年了。周围马上一片附合声。

  可是,没有琵琶呀。她为难着,洁白的脸上微微的红。

  阿豪带来了,阿豪带来了。阿山急忙奔向房间,拿出一架琵琶,你小子是不是晕菜了。阿山狠命地踢了我一脚。

  我拿起琵琶,艰难地站起,我举步维艰。

  我走到她面前,她站了起来。而我终于是不敢再看她,她接过琵琶,我转身。

  她还是那样低眉静气,调弦,较音。还是那首《琵琶行》。

  浔阳街头夜送客,枫夜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
  ……

  我没有喝酒,可是我的五脏六腑都在蠕动。我跑到洗手间,一张嘴,一大滩黄黄绿绿的东西涌出,我苦不堪言。


  我第一次去她家,如同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之前我猜测过她的家庭,我想她的父母应该是教书或者从医人员,我想她应该是书香门第,没有什么钱,但舒适,和谐。她屏息静气的气质,定是受家里恬静又适宜喧闹的知识气氛熏陶。

  那是一栋别墅,五层,西式建筑。大花园,高围墙,和象征身份的重重防盗厚铁门。爸爸妈妈常年在美国。她的声音轻柔。

  她的房间和她的装束一样素雅,淡淡的茉莉花香。床旁一张书桌,一把琵琶。我坐在书桌旁听她一脸专注地弹着《琵琶行》,她唱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她唱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唱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午后的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得她的头发金黄。我想象着,她白发的样子,她白发的时候拨着琵琶的样子,而我坐在她的身旁,端着一个茶杯,也是一头的白发苍苍。


  你脑袋进水了吗?阿山踢开洗手间的门,你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躲在洗手间,你这样做缩头乌龟什么意思?

  我这里很痛,阿山,我这里痛啊。我指着心窝,我有放声大哭的冲动。

  阿山停止了吼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去跟她说清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阿山拖着我。

  说什么,说什么?还有必要说下去吗,你看她还是那样纯净,还是那样干干净净。而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支离破碎了。我挣脱阿山的手,我终于是哭不出声,我终于是欲哭无泪。阿山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声不吭地出了洗手间。


  我曾经真的相信会有永远。为她奋斗一生是我最简单的信念,我把这些信念写成诗,写成散文,写成小说。她一脸认真的读,很甜的笑,很不经意地拂着长发。我甚至计划好毕业后就在厦门找工作,我计划好分期付款买房子。

  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我搂着她,她举起拳头捶我,满脸的绯红。她发梢里熟悉的气味总让我沉醉。

  如果没有那次福州之行,也许真的会有永远,也许听她弹着琵琶直到白发苍苍,就是曾经端着茶杯坐在书桌旁的我。清早, 我穿着雪白的衬衣上班,晚上舒适的坐在家里,喝她煲的鸡汤。她一脸认真的问,够不够热,咸了没有,要不要再加点糖。

  大四,九四年五月十三号,临近毕业的福州之行,将我的梦幻击得粉碎。

  是杨华打电话要我去福州的,那天是杨华的生日。杨华高我一届,毕业后在福州工作。杨华说会有好几个同学,是我熟悉的。

  阿山那天有事回家了,而她说她不喜欢热闹,我拍着她的脸,我说你等我,我坐晚上七点十五分的快运回来。她很温顺地目送我上了车,笑笑地向我挥着手。

  一年不见,几个死党拉着我猛灌,他们打着闹着,起哄要来厦门看弟媳妇。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炫耀间,一瓶瓶酒滚滚从喉流过。那天是我先醉了。我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去的,我只见到言言披着白纱向我走来,像月色下的睡莲,有着无尽的娇羞和柔美。

  我惶惶然地推开身旁的杨华,我逃也似的离开杨华的房间,是第二天清晨。我昏昏沉沉,我头痛欲裂。坐在回厦门的车上,我胡乱地想,车子在这时翻了,或者迎面一辆越轨的火车,或者任何一种死无全尸的方式,让我可以得到解脱。

  我晕晕乎乎地下了车,我惊讶地发现,她孤伶伶地坐在候车室,两只大大的眼睛不停地张望,那是怎么样心急如焚的眼神,我根本就不敢正视。

  你还好吧,没事吧。她一看到我,就跳了起来,跑过来,紧张地问,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胡子也拉拉碴碴……

  我很无力的苍白的笑,我像溺水的人死命地抓住救命稻草,我紧紧地抱着她,我说我没有事,我只是喝多了,我只是头有点痛,我说我想回宿舍睡觉。

  我产生了一觉睡死的念头。我醒来时仍不愿睁开眼睛,这样不知得了多久,我听到她在我身旁低低地抽泣,她的手不停的在我额前拭来拭去。我想我终于要面对。

  所以我睁开了眼,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惊骇地睁着眼睛,一言不发。于是我又闭上了眼,我等待着她的宣判,生或者死。

  她始终是没有提到这个话题。她买好饭菜,坐在我身旁。我想以后的日子毕竟还长,我开始不再闭着眼睛睡觉,我吃完了她买的饭菜,我拉着她的手,我说,言言,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她咬着下唇,她的脸色很苍白,她很认真的点着头。她说无论如何,你要去道歉,我抱着她泪如雨下。

  是杨华先来学校找我的,六月十七号,我毕业答辩忙得焦头烂额,她陪着我穿梭校内各个图书馆,查寻我所需要的资料。杨华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拦住了我们。

  杨华说小师妹真的是出水芙蓉。我挡在言言的前面,我说杨华,那天我真的喝多了,我一直把你当作学姐尊重。杨华笑着说,真的?可是我已经怀孕了。

  如同晴天霹雳,我回头看言言,她的脸霎那间刹白,她一言不发的绞着十指,我心中溢满的都是痛。我急切的说,拿掉,杨华,我求你。话没说完,啪的一声。是言言,她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她绝望般地眼神,她说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担,算什么男人,她绝望般的声音,然后她转身离去。杨华在一旁冷笑。我愣在原地。

  这是第一次,她不由分说的给了我一巴掌,这是第一次,她不由分说的离去。而且,走得非常彻底。等我反映过来,她家的保姆告诉我,她是提着皮箱出去的。我疯了般跑遍整个厦门,而她就像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度的时间,我养成了疯跑的习惯,我绕着厦门一直跑,一直跑,也许我只想耗空体力,也许。或者我只是纯粹想这样跑跑。而我终于还是去了福州。我拼命的工作,从日出到日落,我拼命地压制自己,我以为可以让往事不再浮起。


  他们都走了。阿山再一次进来,言言在客厅里等你。

  我洗了把脸,是,无论如何,我要把事情说清楚。跟着阿山出去,阿山退了下去,悄无声息地带上门。

  她抬起眼,幽幽的看着我。言言,我叫她。她咬了咬下唇。

  你好吗?我问她。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很凉。她垂下头,我闻到她的发间里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

  你的鞋子脏了。她俯下身,她解下纱巾,她没有纱巾的脖子分外瘦小,她没有纱巾的肩胛骨零零地突兀。她用纱巾擦去我鞋子上的灰尘,顺便帮我拉平了袜子。我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我的鞋上,滴在她的手上。

  言言,我一把抱起她。

  我要到楼上去了。她轻轻地推开了我。

  言言,我急切地拉住她,我急切地说,言言你听我说。

  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喝醉了,早早地睡了,我只是在梦里梦见你。她停住了脚步。

  杨华她,她只是妒忌。她说那天是她的生日,我和他们却一直在谈论你的好,她说她一直暗恋着我,我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她,即便喝醉酒的时候,我还在叫你的名字。

  她转过头,惊愕地看着我。

  杨华她,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早就计划得好好的,她说她不想让人说她是未婚妈妈,她急着要跟我结婚,事实上,结婚三个月后,她才怀孕,她怀孕后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她说她感到不公平,她说她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我急切地说着,急切地说,言言,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泪水决堤般倾泻。我心酸地一把抱过她,十年前我就想跟你解释,可是你走了,你去了美国,你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这是天意,阿豪,这是天意。她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泪水决堤般在她脸上倾泻。她哭得全身抽搐,她的双肩剧烈抖动。终于,她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她的睫毛湿湿地粘成一团,她的脸上泪迹斑斑。

  我抱起她,轻飘飘地没有一点重量。像地上的一根浮毛,像天上的一朵云彩。我把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我拉了把椅子,看着熟睡中的她,安安静静地如同一个睡美人。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我拍了拍她的脸,十年来,心中第一次如释重负。

  十年来,我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我醒来时,太阳刺得睁不开眼,我急忙奔向她的房间。

  她已经走了。阿山平静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叫醒我,为什么不叫醒我?我咆哮。

  是她不让我叫醒你的。她说,她这次回来是移交房产的,阿山平静地打量着我,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我彻底的歇斯底里。

  她说,这是天意,阿山顿了顿,她说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会有感情,她说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她说十年前她的离开,就是为了让你们相亲相爱。她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她一直在祝福你。

  我转身,拉门往下冲。我拉开十年前长跑的架势,直奔机场。

  离机场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一驾飞机缓缓地从我头顶飞过,缓缓地。我停下脚步,我抬起眼,我知道,我终于是追不上了,我的视线,我的脚步,如同我的心,如同我和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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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6 17:18 | 只看该作者
先把沙发坐着,一会儿再看

故事换了个方式在轮回,伤悲的却总是那些真心相爱的男男女女。有一种错,回不了头!有一种破碎,不可修复。
3#
发表于 2005-7-26 17:23 | 只看该作者
不错的一首
4#
发表于 2005-7-26 18:00 | 只看该作者
感人。
细致,温婉,忧伤,流畅,自然。
5#
发表于 2005-7-26 22:36 | 只看该作者
心理活动描写得很细腻。
6#
发表于 2005-7-27 08:15 | 只看该作者
人物“活”了,文笔、感情细腻了!耐读!继续努力!
7#
发表于 2005-7-27 09:51 | 只看该作者
很细腻,很感人,好文章!
8#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07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梅之雪 发表
先把沙发坐着,一会儿再看

故事换了个方式在轮回,伤悲的却总是那些真心相爱的男男女女。有一种错,回不了头!有一种破碎,不可修复。


呵呵,可是我总喜欢席慕容说的话,如果你在年轻时爱上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对待他。

温柔的对待,呵呵,这样会了无遗憾。如同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9#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08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康坤 发表
不错的一首


谢谢康坤。问好。
10#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1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雨夜昙花 发表
感人。
细致,温婉,忧伤,流畅,自然。


以后我回头时,会看到那轮静静的满月下,一直盛开的昙花
11#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1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邱天 发表
心理活动描写得很细腻。


谢谢邱天先生,问好。
12#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2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太阳神 发表
怎么出现皇帝太监了?我还以为又是戏说呢。
不错,咋咋呼呼的,人物形象给呼出来了。:))


呵呵,然后太阳也被呼出来了,三更半夜听蝉声的太阳,这太阳真真是不太贪睡。
13#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2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很细腻,很感人,好文章!


谢谢左显辉版主,问好。
1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4:2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人物“活”了,文笔、感情细腻了!耐读!继续努力!


呵呵,谢谢,党的指示一定照办。
15#
发表于 2005-7-27 16:4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雨夜昙花 发表
感人。
细致,温婉,忧伤,流畅,自然。

同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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